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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暴君共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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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卢贝卡是个二十多岁,看来严肃不大会笑的人,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虽非俊帅型,却十分有个性,尤其指挥起人来有一股天生的威严。天若心中正为雷颖的部下和主人的个性似乎南辕北辙感到惊奇时,这个严谨、有效率、正经的人却在看到芝兰时,完全走了调。

“芝……芝……芝芝……兰,你、你……在在在……好……好……好巧……”真可怕!六个字讲了快五分钟,连讲完字尾都还在抖音。

芝兰冷冷地扫他一眼。“废话,我叫你来的,不在这儿会在哪儿!”

“是、是……是……我是废废……话,你你……别生……生生气……”他一尴尬的急起来,舌头更大!

芝兰受不了地努努嘴,连听都懒得听完就走往屋里了。

只剩他老兄还在那儿。“芝……芝……芝……”人都走远了他还没“芝”完。

天若讶异极了!话都讲不好的人,也能当烈日军团的领队?连在附近的烈日军团成员见状,都笑得只差没捧腹。

这时前方的人员突然高声欢呼“颖大人、颖大人,主人回来了!”

贝卡神色一正,马蹄的奔踏声由远而来,雷颖已骑著流星快速地奔来,且身后还载了一人。

“小言!”看到她身后的人,天若颇为惊讶。

“我经过树林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为难她,我出手教训了那个无赖一顿,以后叫小言别单独出去。”雷颖扶小言下马。

“中年男人……”天若急忙拉著小言。“是不是你继父又来骚扰你了?”

小言黯然地点头。

天若柔声说:“先进去休息吧,以后别再一个人出去了,知道吗?”

小言谢过后,便走进去。

看著她娇小的身影,天若感叹地道:“小言年纪轻轻就要负起家里的重任,母亲卧病在床,继父又是个唯利是图、很会打女人的差劲男人,还曾经要把小言卖掉呢!这一切为了母亲小言都忍下来了。”

“这么烂的男人,早知道刚刚就打断他四肢,反正留著也是祸害。”雷颖最不屑这种烂胚。

这时她看到站在身边的几个烈日军团成员,开怀地一一点名,兴旧地和每个人拥抱,完全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如此轻松、无防备的雷颖,和平时似又不同,更多了几分自在。

这时站在旁边的贝卡,走到她眼前正经地报告。“颖大人,照你吩咐,将烈日军团一半留守天外云穹,另一半调至此保护天若小姐。还有天外云穹的弟兄们十分挂念大人,要大人万自珍重。有任何需要,烈日军团的每个人都可为大人赴汤蹈火地献出生命。”

天若听了这么一段很溜的话,差点晕倒,这个人怎么前后判若两人?

“哎,贝卡,不用这么严肃嘛!看看你旁边的天若小姐,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刚刚又闹了什么事!”雷颖了然地拍拍卢贝卡。

贝卡正要回话时,听到雷颖回来的芝兰再次跑了出来。天若似乎听到了那超级口吃的声音又开始了:“芝……芝……芝……”

雷颖可没属下那么含蓄,她完全捧腹笑倒。

※※※

街道上,一个形貌看来邋遢猥琐的男子,鼻青脸肿地边走边啐道:“该死的银发小子,一副娘娘腔的模样,哪天老子不整到你哭爹喊娘,老子头就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吉鲁不停地抱怨连连,一个和他擦身而过的年经人,在听到银发小子时停了下“这位仁兄,可否将你刚才的话重说一遍。”他搭住吉鲁的肩膀。

“老子心情正不爽,你谁呀你……”吉鲁正要转身破口大骂,却看到眼前俊朗的年轻人手上,正拿著亮晃晃的金子!

“只要你告诉我,在哪里遇到这个银发少年,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好处。”维克多莫测高深地道。

望著那黄澄澄的金子,吉鲁贪婪的目光流露。

※※※

黄昏,海边的夕阳带来向晚的绮丽,落日像为这无边的海面铺上一层晚霞的羽霓。

“芝兰!”雷颖坐在屋前的栏杆上,手指缠绕把玩著落至胸前的银发。

“是呀!芝兰美丽温柔,能干又冷静,我如果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好了。”天若赞叹地道。

“芝兰是很能干,虽然唠叨了点,不过温柔嘛……我是没看到,但是冷静……唉!”

“怎么了?”天若对她的叹气不解。

雷颖将绕在手上的银发一掠,潇洒地自栏杆跳下,有意无意地用惋惜的口吻道:“一个人如果冷静过头,连最基本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了,看起来就会怪怪的,芝兰就是属于这样的人。”说罢又特别瞄她数眼,再重重地叹口气。

“怪怪的?”天若蹙著眉,虽不很明了话中之意,但是看雷颖的表情似乎满严重的。

“不信的话,等一下我试给你看。”她神秘兮兮地在天若耳边道。

“试……试给我看!”天若微愕。芝兰若有问题,雷颖该很担心呀,为何那双明亮的绿眸闪著邪邪的笑意。

“颖,你别乱来呀!”那诡异的笑容令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别担心,狡滑、奸诈简直和我划上等号,绝对不会有问题!”她以为天若担心事情不成功,急忙用力地拍胸保证。

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性格贬成这样,天若还能说什么?

晚膳时雷颖幽默地讲述各国的事,她风趣的语调逗得天若直笑。芝兰则尽职地在旁张罗。

就在天若听得聚精会神时,雷颖著嘴咳了几声,接著突然面目红胀地抓著胸口,鲜血猛然从她口中喷出!

“颖”天若大惊失色,急忙奔至她身旁。“颖!你怎么了?是食物有毒吗?别吓我呀!”

再次喷出几大口鲜血是她的回答。天若惊骇地高声尖叫。“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呀!”

“芝兰,快去叫人来呀!颖会死的!”天若哭著朝立在一旁的芝兰叫喊。

芝兰从头到尾只是蹙著眉头,神色冷漠地看著,哪怕触目的血红已泼洒整个桌面,她依旧面不改色地望著。

这时卢贝卡带人冲进来,见到这“惨状”,竟和芝兰同样,仅只蹙著眉,身后的人更是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嗟!大人又开始了,去年还表演了海上浮尸咧,今年改成吐血大放送!走啦、走啦,去吃饭了。”

众人像看了一出了无新意的戏码,鱼贯走出。

芝兰这才冷冷淡淡地道:“颖大人,吃饭吃到吐血,你也算古今第一人,只是以后请你别在餐桌上表演这玩意儿,很不卫生,还有建议你:下次可改用红莓汁或蕃茄酱,别用辣椒酱,不觉得太辛苦了吗?”

说完便转身出去,口中还喃喃抱怨,这顿残局不晓得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天若目瞪口呆,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趴倒在桌上的雷颖已端正地坐在她眼前,完全没事的样子,吓得天若用力甩甩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只见雷颖习惯地掠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低咒道:“一群该死的免崽子!每个人都跟芝兰一样无情,看到主人快死了还惦著要吃饭。嗟!”她受不了地一挥手,完全和方才的部下一个模样,真是不容置疑的主仆关系。

“喔,看!像你这个表情就对了,完全是个正常人才有的反应。”雷颖一副中奖似的拍手,指著尚处惊愕中的天若,然后撇撇嘴地道:“所以我说一个人冷静过头,连人的最基本反应都没有,那不是“怪怪的”是什么?”

天呀!谁才是最大的超级怪胎!

天若用力吸著气,她怕吐血的会是自己,尤其为这种事吐血是很不值得的,事实上她已经不晓得该做何种反应。

“颖……”她看著雷颖那张也算“惨绝”的脸,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但是有一件事她一定得问。“有……必要连……鼻子都涂辣椒?不呛吗?”

“我没涂鼻子呀!”雷颖正拿水猛灌,还猛煽著口中的火气,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问。

“那鼻子上的是……”天若咽下口水,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两道淌下的鲜红,只好伸著两根手指朝鼻子比划著。

雷颖的手往鼻子抹去,仔细一看。“哇!流血了,真的流血了”这次可非人工,红红的液体正从她鼻孔答答流下。整瓶辣椒酱果然够力,火气直冲脑门,再循鼻孔而下。

“看吧、看吧,早叫你别玩了!”天若赶紧捏住她的鼻子,将她的头抬高。

这时雷颖整个人连带椅子半往后仰,就从那特殊的角度仰视到,小言正端著东西站在她们后方。

“她怎么了?”看到小言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地站著,雷颖好奇地问。

“小言你怎么了?没事吧?”天若奇怪地走过去,谁知她刚一碰到小言,马上不得了地大叫。“哇!她晕倒了!一定是看到你吐了满桌血吓昏了,快来人呀!”

这一晚,海边的小别庄有数起尖叫声。

经过这件事之后,天若对二哥萧伟凡的话越来越能体会。

疾风雷颖,天生长著一张很会骗人的脸。

照芝兰的说法,她的主人岂只长著一张很会骗人的脸,还外带一张会把死人说活的嘴。

而雷颖则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和她在一起没多久,对她所说的话都会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瞄著她。

※※※

沙滩上海浪逐层打来,天若赤著双足,踩著柔软的沙滩,感受海水涌来和海沙在脚边的流动,溅起的浪花洒亮了她一身的朝气,每一步所踏下的脚印,再被浪潮冲刷填平。

这里是面北的海滩,雷颖曾慎重地告诉她,别庄的四周皆已设下结界,唯独靠北的海滩是结界不及之处,在危机未过前,绝对别独自走出结界,更别靠近北滩。

可是今天小言却告诉她,雷颖有事找她,约她在北滩相候。天若感到奇怪,每天清晨雷颖总会骑著流星出去奔驰,顺便巡逻别庄附近的情况,有事也会回来后,再召来大家商议,少有今天这般独自相约的特例,但一想到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便不以为奇了。

这几天的相处,天若可真正领教到了,传言中最为奇诡的光之天使。雷颖拔尘的外形、飘忽的两性风采,再加上独树一格的奇魅,令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不由得在心中留下一席之地。而她两极对比的个性,也令人印象深刻,平时的雷颖幽默机智,经常一兴起,赤著脚由窗口跳下,骑上毫不上鞍的流星,无拘无束地驰骋在天地中,耀眼得像是与阳光和风融为一体。夜晚,皓月高挂时,她却喜欢坐在夜空下,眺望蓝黑无边的海面,可以一夜不眠、不语,彷佛迷失在海空星夜里,沈思的神情令人感觉遥远、古老。

望著蔚蓝海空,天若感叹地想,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心海吧?只差在这片心海中,是快乐的徜徉,抑或游得艰辛、走得难!

她弯腰拾起一把海沙,细微的沙粒从掌缝中泄下,在阳光下像镀上金色光泽般,望著那洒下的沙,彷佛点点金光落人海里。她不由得想起在泰坦神国时,席安总是喜欢以沙化字地写下“我的怀中之宝”,那时沙对她而言所代表的是浪漫与爱情,直至见到他残酷地对反叛者施以沙刑,她才明白沙也可以是利器,甚至杀起人来,要比真刀实剑更叫人惧骇。

忆起往事她一甩头,将手中的沙用力洒向大海,像是将烦人的心事尽抛海中,这时地想起雷颖望著海,曾悠悠地说:“有一种苍茫的感觉常在我心中,唯有望著辽阔浪涛的大海,才会让我觉得平静,因为大海会带走全部的愁。”看著海天相连的壮阔,随浪而去的沙,她一笑,似乎已能体会这句话。

决定不再自寻烦恼后,见到沙滩上满是美丽的贝壳,她开始愉悦地在沙滩上寻宝,还大叫地拿著宝贝在阳光下检视,像个小孩般,而其中一颗蓝绿的小圆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淡淡的绿痕像雷颖那双耀人的碧绿之眸,当下决定送给颖当饰品。

想到雷颖,天若开始皱眉,既然叫她到海边相候,居然到现在还没来。就在她嘟嚷地抱怨时,一阵怪风扬起,她急忙护住眼睛,以免被风沙扫到,再睁开眼时,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沈滞,正感到奇怪时,脚边的沙粒突然开始滚动,像有生命似的在她眼前挥洒成字,赫然排列著“我的怀中之宝”六个大字!

天若骇得连退数步,就在她魂飞魄散时,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冰凉地响起。“怀儿”

这冷冽的声音带来震撼的一击,天若整个人冻住,世界像在脚边旋转!她蓦然闭上眼,不敢转身、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直至费席安那如冰的语调再次传来。“或者,我该叫你萧天若,萧家四兄弟最宠爱的五妹!”

她咽下喉中的恐惧,睁开眼,缓缓地转身那傲立在身后的人,表情凛绝得令人胆寒。

严峻的目光、冰寒的语调,她颤然地摇头,复杂的情绪充满心中,为了这段情,她躲躲藏藏了两年,费尽心力但求斩断情丝,终究还是躲不过沙漠枭雄决然严惩背叛者的心。再度的相逢,她的心剧烈地跃动,掩著唇看著他朝自己走来,天若竟无法言语……

“怎么,分别了两年,见到自己的丈夫竟无话可说吗?喔,我忘了,我们还没有夫妻之实,不算夫妻,是吗?”费席安一步步走向她,带著激情的诡谲道:“亲爱的,相信我,我迫不及待地想实行这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看到她望著他无助地发抖,益添一股令人心疼的怜爱,以前的他见此绝不忍多伤她一分,而今的他只想将这份纯洁的无辜狠狠撕裂。

天若颤然,泪水盈然从脸颊垂落,席安已近得令她可感受到那股逼来的热气。

“为何哭呢?为这重逢,或者为自己犯下的愚行?”席安伸出食指接下一颗湛亮的泪珠,品尝似的放到唇边吮掉,天若心颤地望著他的举动,那颗饮进他口中的泪珠就像自己,随时会被吞噬。

他突然捧著她的脸庞,笑的温柔,却近乎残忍地道:“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我早说过你逃不掉,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当初的我,抛弃自尊在你眼前下,只求你回到我身边,而你却毫不留情地亲手斩断这一切,离我而去。如此寡情无义的你,两年来已将我的心折磨成真正的魔鬼。所以,我的爱人,请别如此容易地落下泪来,这只会更激起我的报复之心!”

她咬著唇,泪反成决堤,痛苦无言地任他拥入怀中。席安吻著她头上的发丝,说:“你明白被人背叛的感觉吗?”

天若不解他话中之意,这时维克多和龙顿带著一名少女走向他们,她才发现整个北滩竟布满他的人马,更令她震惊的是那走向他们的少女,竟是“小言”她大惊,想冲过去却被席安紧紧抱住。

“为什么、为什么呀?小言”天若不敢置信,忠心、善良的小言会做这样的事。

小言哭得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喃喃地泣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继父贪财……拿母亲的生命威胁我,我……不得已、不得已呀!”“小言……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怪你……”天若硬著声。可怜的小言,这又岂是一个小女孩所能面对的?

“哦,倒是令人感动的主仆情深,嗯……”从背后抱紧她的席安,在她耳畔轻声地说:“你知道我一向恨背叛者,要不要我替你处置她,我的爱人……”

那如吐气的低语声,令她整个汗毛悚起,尤其那令人震撼的话中之意,她愕然地仰首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席安只是望著她冷笑,并未说话,残酷的沙刑闪过脑海,她骇然大叫:“不、不,你放了小言、放了小言”

就在她激动地挣扎时,席安猛然俯首吻住她,一切的挣扎与叫喊都在这一吻中,化为微弱的呻吟,之后天若在他怀中沈沈睡去。

“小姐”小言著急地叫著,想甩开拉住她的龙顿,却在席安一个眼色下,被龙顿打昏。

“嘿,对个小女孩这么粗鲁,学学陛下的方法,多和善又亲切!”维克多开玩笑地道。

“那我叫醒她,交给你再来一次!”龙顿不受激地回应。

“哟,开窍啦,终也长点智慧了!”维克多调侃地说,随即转向席安问道:“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看著怀中的天若,手指温柔地理著她柔顺的发丝,口吻却淡然地道:“将那名少女送回给雷颖,你和龙顿护送怀儿先走一步。”

“怎么,想会会美丽的天使了吗?”维克多会意地笑著说。

“也该是时候了,不是吗?”席安望著远方,神情复杂地说。

※※※

阳光夹带几许阴霾,远处传来阵阵雷声,一抹光速般的翦影在风中飞驰。

雷颖背著擎天神弩,胯下的流星以追风的速度驰进古木参天的树林,此时大雨滂沱而下,一道轰然的雷殛划亮了林中模糊不清的视野,也照亮了前方独伫的人影。在蒙蒙的雨中,他背著手傲然而立像已等候多时,冷毅的双眼闪著迫人的寒光。

“费席安,交出天若!”雷颖翻身下马,怒声喝道。

“雷颖,这是我和天若之间的事,希望你别插手。”他冷冷地道。

“除非天若愿意跟你走,否则恕难从命!”

“你执意与我为敌?”席安神色一寒。

“这是疾风对她的承诺,护卫她到底!”雷颖猛然拔身跃起,站在三、四丈高的树干上迎风而立。“唯今之计只有擒下你,交换天若!”

“哦,”他冷笑。“你有这个能力吗?”

“哼!沙漠枭雄远离了沙漠,也不过是个身怀武力的蛮人,环境所限,你施展不了能力,而碧灵却会为我凝聚天地间的能量,费席安,你认命吧!”她大喝一声,擎天神弩应势飞起,悬空立在她眼前,碧灵像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发出灼亮的蓝光,引来数道闪电,雷颖竟将电光抓在手上,化成青亮的光箭搭住神弩。

“五雷定术去!”一道光箭射出,化成五道灼亮的光束朝费席安疾射而去,分别落在他身旁形成五角连星,锁定中央的人。

雷颖抓住擎天神弩翻身而下,迅速地朝他飞奔而去,深知对此人,出手必须快得攻其不备,口中的咒语疾扫而出:

《天地无极,赐我神威之力,雷神,困住敌人》一道剧力万钧的雷霆直往费席安轰下,地上的五角连星射出昊亮的光华,如漩涡般围住费席安。

就在雷颖以为成功的时候,一声轰然巨响爆开五角连星,强大的震力将雷颖弹开数步,一时间烟尘土屑纷飞,连一旁的树木也为之摇倾。

尘烟尽落之后,费席安的身形依旧傲立原地,衣衫却因强烈的撞击而碎裂,不明的天色笼罩了他半边的脸,使他看来阴暗诡谲。

雷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有趣,我低估了你,看来我有值得较量的对手了!”像发现难得的猎物般,绿眸一凛,闪动野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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