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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着牙对王庸说,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王庸马上道,包少了我跟你急,
看看表一点了,拜会大师不能掐着点过去,最起码也得提前十分钟,老姨拿着地址,带着我们过去,进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里,
我心跳加速,实在想不通,一个农村算命的老娘们怎么能知道解铃和解南华的下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解()
我把王庸拉到一边低声说:“我怎么记得你对象叫刘鹏鸽,怎么又叫春苗,”
王庸说:“这是她在农村家的小名,你知道就行了,”
我们正说着,老姨头前带路,把我们领了进去,这地方活脱脱就是贫民窟,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满地污渍,散发出腐臭味,我们几个人捂鼻子往里走,王庸说:“老姨,算命大师就住在这鬼地方,”
老姨呲他:“你懂啥,人家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我们顺着拐角过去,有一栋三层楼,楼道?暗,大白天的都难透光,空气里那股臭味能熏人一跟头,刚进去,就看到四个老头老太太在楼道口打麻将,老姨过去打听,问这里有个算命大师,在几楼住,
几个老头老太太面面相觑,好半天有个老太太才说:“他们找的是瞎子陈吧,”
老头说:“三楼,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好像是上楼梯一拐角那个,她家成天不关门,里面放菩萨经,你们去了就能找到,”
王庸上前套磁:“叔叔阿姨,你们都住在这里,”
老头说:“有年头了,”
“瞎子陈算命算得准不准,”王庸问,
老头点点头:“别看人家瞎,相当厉害,找她算的人不少,据说这女的眼睛没瞎之前就是个穷光蛋,在乡下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等眼睛一瞎,嘿,时来运转鸿运当头,现在吃香喝辣的,许多人拿她当菩萨一样敬着,”
“都是命,都是命,”老头老太太们感慨一番,又开始打麻将,
我们四人顺着楼梯上去,楼道塞满了居家过日子的破烂,光线阴暗,不小心能绊个跟头,好不容易到三楼,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三楼整个一层应该都被承包出去了,装修成小旅店,房间里都没厕所,楼梯旁边是公共卫生间,前面是水房后面是厕所,有几个老娘们穿着单薄的毛衣秋裤,盆里搭着毛巾,正在洗漱,
我们跟她们打听瞎子陈在哪,有人往里指了一下,我们顺着走廊往里走,看到前面有个房门敞开,里面隐隐放着佛教歌曲,
老姨说:“就这了,你们小辈人一会儿进去别乱说话,一切我来操持,”
说着她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老姨说:“是大师吗,我是二堡子的,昨天打过电话,说今天带着我外甥和外甥女婿过来算命,”
里面这人还挺热情:“啊,知道知道,赶紧进来吧,”
老姨带着我们走进去,里面一共三间屋,一看就是宾馆客房的布置,非常简单,就是几张床,有台电视,厅里摆着神龛,上面供着观音菩萨,小神龛里亮着红彤彤的小灯泡,照得整个神位发着暗红色,
厅里有几个五六十岁的人正在吃饭,地上摆着小桌子,他们坐着马扎或是小板凳,吃的都是家常菜,炒鸡蛋焖?鱼,满桌子都是吐出来的鱼骨头,一股臭嘴和鱼腥味,
老姨道:“劳烦各位同志,打听一下,算命大师在哪,”
有人指着里面房间:“在里面,进去吧,”
我们四人往里走,门敞开着,房间很小,呈长方形,也就能放下一张单人床,
床上坐着一个穿着土?色棉袄的女人,长得不丑不俊,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和刚开始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这女的能有多怪呢,
她戴着大墨镜,和我在幻象里看到的不太一样,虽然大致情景相似,可究竟是不是幻象里的人,还是咬不准,
地上摆着几个塑料椅子,我们一一坐下,老姨说明来意,这位外号叫瞎子陈的算命大师说:“两个孩子的八字都带来了吧,”
老姨忙不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王庸和他对象的八字报过去,瞎子陈盘腿坐在床上,伸手在床头摸过一本长方形的书,封皮暗红色,看起来有年头了,她翻开后用手细细摸着,
我在旁边越看越不对劲,发现很重要的一个细节,书是普通印刷出来的,又不是盲文,能摸出什么来,这女的会不会是骗子,
我仔细回忆在公平镜里看到的景象,想和眼前场景印证起来,可越想越是模糊,很多细节都在缺失,
摸了会儿书,瞎子陈俯身去看书,脸贴得极近,一边用手摸,一边凑近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可能这瞎子陈还有点视力,没完全瞎,只是高度近视,看东西得凑近一厘米才能看清楚,
瞎子陈说:“你们是问姻缘,”
“对,”老姨赶紧说:“其他再说,先看看姻缘,两人八字合不合,以后结婚犯不犯克,能不能离婚啥的,”
“俩人能结,”瞎子陈说:“不过不能现在结,”
“这话怎么讲,”老姨问,
王庸急了,他家为结婚都准备差不多,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要是往后推,他们一家子都会没面子,农村人很讲究这个面子,面子比天大,尤其是这么重大的红事,
瞎子陈说:“两个人的八字都属阴,尤其这个女孩子,阴者与鬼神同类,现在即使结婚了,婚后也不幸福,对孩子也不好,”
王庸耐着性子:“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
瞎子陈道:“三十岁之后,”
王庸气笑了:“我现在才二十来岁,到三十岁得等好几年,我们村里二十出头就必须结婚了,过三十才结那都是废物,头都抬不起来,”
“废物总比家破人亡好,”瞎子陈说,
“嗨,我说你怎么说话的,”王庸火了,老姨瞪他一眼:“不是让你少说话嘛,”她转头对瞎子陈道:“大师,非得三十以后结婚,”
瞎子陈“嗯”了一声:“这女孩的八字属纯阴,与鬼神同音相合,同气相求,她是不是第六感特别敏锐,能感受到其他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春苗说:“是有点,小时候看到更多,我记得有一次还看到过世的爷爷回家,大师,我没事吧,”
瞎子陈说:“没多大事,阴阳是相对而言的,光照一面为阳,背光一面为阴,难道仅仅看到背光就是阴了,阴阳是一体的,不可分割,大运使光源随时而动,阴转换阳,阳亦转换阴,一个周期结束之后,起点不相同,生生之谓‘易’也,你不适合早婚,而过了三十再结,大运一转,生生不息,是之大吉,”
这算命的说得头头是道,倒也反驳不出什么,王庸说:“我们家把婚事提到日程了,我妈把买房子的钱都准备好了,家里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瞎子陈打断他:“我只负责寻医问诊,给你们开药方,至于你们抓不抓药,是不是能遵医嘱服用,跟我没关系,行了,我也不要多,扔二百块钱吧,平常算姻缘八字,怎么也得千八的,”
王庸偷着问春苗:“你信这个人吗,”
春苗咬着下唇,好半天点点头,轻轻说:“要不咱们……再等两年,”
王庸嘴里发苦,又不好说什么,这时老姨说:“小王啊,兜里揣钱没,把钱付了,”
王庸那样都快哭了,磨磨蹭蹭从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二百块钱放在瞎子陈的旁边,瞎子陈用手摸摸,拿起来凑在墨镜前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放进床头一个小匣子里,
王庸过来对我说:“老菊,你怎么看,”
我拍拍他:“稍安勿躁,我试试这个人,”
我来到瞎子陈的旁边:“大师,你帮我算一下呗,”
瞎子陈循声看我一眼:“批八字,把八字报一下,”
“不,我不批八字,”我说:“我想找两个人,”
“寻人得用周易解,有点麻烦,你且说说看,”瞎子陈道,
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写了一个字,递了过去,瞎子陈不耐烦:“你明知道我视力不好,写什么字,直接说得了,”
我说:“我写的这个字是‘解’,就是解放的解,是一个姓氏,我要找的两个人是哥俩,他们都姓解,”
听我说完,瞎子陈缓缓摘下眼镜,我倒吸口冷气,她露出了真面目,
这女人的眼睛果然有些残疾,看上去很怪异,我头皮一下就炸了,她正是我在公平镜里见到的人,
瞎子陈掐着手指肚,慢慢说:“‘解’字左面是‘角’右面是上‘刀’下‘牛’,有分开或是把什么束缚的东西给打开之意,”她喃喃片刻,问我:“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解铃,一个叫解南华,”我说,
“解铃还需系铃人,名字有点意思,”她在纸上随手写写画画,都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她掐着手指肚,应该在换算什么,
“现在按午时算,你午时来问‘解’,解中藏牛,嗯,有了,这两个人的着落跟两种动物有关,”她说,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铃和解南华的下落跟动物有关,
瞎子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动物的头,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一个是马,一个是熊,
第六百四十七章 无间一天()
“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纸上的画,
瞎子陈摇头:“不知道,都是算出来的,你要找的两个人,和这两种动物有关系,”
我拿着纸看着,半天不得其所,还是把钱给了她,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王庸问我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告诉他是两个朋友,前些日子出去旅游一去不归,打电话也没人接,家里是铁将军把门,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王庸看看纸上的图案:“瞎子给你画的两个动物,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表示不知道,
王庸趁着春苗和她老姨在前面走远,他拉着我低声问:“老菊,我和春苗的婚事你怎么看,是拖几年还是现在结,”
我想了想说:“你什么意见,”
“别耍滑头,现在问的是你,你就说吧,”王庸催促我,
“我建议还是三十以后结,再拖几年,你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先立业后成家,”我说,
王庸说:“说实话,刚才那瞎子算完之后,我心里也有点画魂,要不三十岁以后,”
“三十以后,三十以后,”我说:“到时候咱俩说不定天各一方,我的随礼就不用给了,”
王庸骂:“都说我是铁公鸡,我看你是铁蛤蟆,真有你的,”
我们坐回车里,今天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王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姨拉着春苗坐在后面,两个娘们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王庸看看后视镜,冲我苦笑,
我拿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两个动物摸不着头脑,一匹马,一只熊,
王庸一边开车,一边扫我一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送动物园得了,动物嘛,肯定跟动物园有关系,”
我没搭理他,念叨着说:“马,熊,熊,马,马上熊,”
“还马上风呢,”王庸说:“说到熊,我想起一人,熊大海,”
“熊大海……”我喃喃,看着王庸,突然脑子嗡一声,
熊大海是马丹龙的徒弟,我拷,这不正是一马一熊嘛,
我赶紧拍拍王庸的肩膀:“把我直接送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后面两个女将都听到了,老姨瞪着眼说:“什么玩意,去什么火葬场,”
王庸对这个老姨本来就是勉强相处,完全冲对象的面子,现在婚事一拖好几年,他也没那个好气了,说:“我朋友有业务在火葬场,马上得过去见客户,我先送他,然后送你们,”
老姨再怎么说,他也不理,直接开车送我到火葬场,
我急匆匆下车跟他们告别,撒腿往里面跑,我没惊动王馆长,而是径直上了坟山,
此刻接近?昏,没人在这个时候扫墓,山里空空的没有人影,风极大,我好不容易来到后山的四号古凉亭,
进了凉亭,直接到后面,看到熊大海坐在窗前,看着荒山野岭遍地坟墓,他手里拿着几块钱的小烧,旁边还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只烧鸡,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然后把手里的小烧递给我:“喝一口,”
我坐在他的旁边,接过白酒,喝了一口,嗓子都是辣的,我递还过去:“喝不惯,”
熊大海说:“我行走江湖,兜里时时都揣着这么一瓶酒,天冷的时候喝一口,暖和,说说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亲自找到这里,必有大事,”
我从兜里掏出这张纸,把两个动物的头像展开给他看,
熊大海眼神里有问询之色,我把刚才见算命大师的经过说了一遍,熊大海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的这两个人,具体下落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
“应该是这样,”我说,
熊大海喝了口酒:“解铃和解南华这两个人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闻所未闻啊,”
“那你师父呢,”我说,
“不好说了,”熊大海道:“明天他会来,我可以替你问问,”
“我想亲自问他,”我说,
“也好,”熊大海道:“不如你今晚就和我睡在这,省的来回折腾,”
我们坐在破纸壳上,看着外面的荒山,你一口酒我一口肉,天南海北的对侃,我把解铃和解南华在灰界里的事跟他说了,熊大海听得特别认真,等我说完,他长叹一声:“一生里能有这么一次大奇大怪的经历,也算值了,师父让我这些年流浪江湖,我见的大多是乡村神棍,真想交结大门大派,开开眼界,灰界还真是令人神往,”
我们聊到夜深人静,熊大海裹着棉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睡在他的旁边,
正睡着,忽然朦朦胧胧中,感觉好像熊大海醒了,他厉声大喝:“何方妖孽,现身,”
我愣了,擦擦眼坐起来,
熊大海盯着我,一脸冷酷:“姓齐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身上有股妖气,白天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了晚上,它居然蛊惑于我,妖气就来自你的身上,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熊大海,你把话说清楚,哪来的妖气,”
熊大海冷笑:“你肩头的那个是什么,”
我摸了摸肩膀,一下想起,是?老灵,它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几乎把它忘了,没想到它这么不老实,居然想去蛊惑熊大海,
我拍拍肩膀:“?老灵,说句话,”
?老灵弱弱地说:“还说什么啊,你这个朋友怎么凶巴巴的,”
我对熊大海抱拳,让他稍安勿躁,我把?老灵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熊大海听得直皱眉:“齐震三,我能理解你化解妖物的初衷,这是慈悲,但你这个举动实在是冒失,妖物存活数百年,经历红尘人间,早已心智坚定油滑无比,说句实在的,先不论道法高低,咱们兄弟这情商就比不过人家,到时候被它反噬,一入魔道便无法回头,得不偿失,莫不如明天师父过来,把这妖物交给他老人家处理,直接送到十八层地狱完事,”
?老灵呜呜直哭:“别给我送十八层地狱,我知道错了,”
我说:“熊大海,我既然承诺帮着这个妖物化解怨念,度它有所成,就要信守诺言,这是度它,也是在度我自己,”
熊大海看着我,重新躺在地上,翻身过去:“那你看好它吧,如果有一天它惹了大祸,大家只会把?锅背在你的身上,”
我拍拍肩膀:“?老灵,你听到没有,你要想保全自己,就要保全我,我才能为你遮风挡雨,你自己老实点吧,”
?老灵没有声音了,我重新躺下睡觉,现在我神识大毁,丢了二十年光阴,身上还附着这么个妖物,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不压身,我也佩服自己,现在心是真大,躺下就呼呼大睡,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亮亮的,窗外阳光照进来,我一翻身坐起来,看到屋里多了个人,
除了熊大海外,还有马丹龙,他不知何时来的,盘腿坐在纸壳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我和马丹龙因为轻月的事,曾经一起共过事,不算陌生,
我抱抱拳:“马师傅,”
“听说你找我,”马丹龙说,
“是,”我说:“我有两个朋友,解铃和解南华如今都下落不明,有高人指点说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马丹龙没说话,吸着烟嘴,好半天吐出口烟圈,点点头:“解铃我知道在哪,解南华是真不知道,”
“他在哪,”我赶紧问,
马丹龙沉吟一下,半晌道:“在无间地狱,”
“什么,”我真是吃惊不小,昨晚还说起十八层地狱,今天就听到解铃在无间地狱里,
马丹龙说:“灰界的事我陆陆续续有所耳闻,能成功毁掉灰界,你和解铃在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屏息凝神听着,
“解铃向地狱幽冥之主发下宏愿,希望能用自己来换取阴王指重现人间,若能请出阴王指,他把自己供奉到无间地狱,度尽受苦受难的阴魂,”马丹龙说,
我都听傻了:“不对啊,请阴王指是我亲自到地狱去请的,”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为了请出阴王指,我的妈妈也进了无间地狱,
马丹龙听得叹息:“你母亲生前是凡人,死后不过也是个凡魂,怎么可能承担起阴王指的千年业力,这里真正发挥作用的是解铃以身供地狱,如今他和你母亲都在无间地狱中为阴王指还债,阴王指一日不交还阴间,了结公案,他们一日就困在地狱里不得超生,人间百年不过无间一天,其中阴魂万死万生,痛苦无法想象,”
“阴王指现在在哪,”我问,
马丹龙摇头:“下落不明,灰界毁灭之后,这东西便无影无踪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你凭什么()
“马师傅,”我说:“处置轻月的时候,我曾经随他一起进过阴曹地府,当时见过你。”
马丹龙点点头,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没说话。
“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