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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醒过来。
平头男人拿着割下来的手指看了看,嘴里快速吟诵经文,右手做剑指在残指的上方凌空写了什么字。他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把残指包起来,然后做了一个极为古怪的举动。
他跨进柜子里,把吊死的女人拨拉到一边,我正待细看,忽然冷风扑面,我打了个激灵,眼前一切都消失了。
我依旧坐在原处,手里捧着熄灭的红烛,柜门大开,我看到了焦急万分的王思燕。
王思燕要进来扶我,我头疼欲裂,心里烦躁,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动。我从柜子里爬出来,一个跌趔差点摔倒,王思燕赶紧扶住我。
“十分钟了,你还没出来,我特别着急。怎么样?”王思燕问我。
想起刚才女人上吊自杀的过程。真是恍然一梦,我愣了愣神,转身又钻进柜子。
骆驼在后面说:“齐翔是不是秀逗了,脑子出了问题。”
我没空搭理他,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们两口子爱上哪上哪,我对他们两个人愈发反感。
我拿过王思燕的手电,照着柜子后面的柜壁,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找什么呢?”王思燕问。
其间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我也懒得解释。用手电照着,寻找柜壁上的裂纹和缝隙。
查来查去,还真看出点不寻常的地方。柜子的侧壁和后壁之间,似乎结合得不是很结实。我用手锤了锤,后壁居然挪开了一分,里面露出一丝白角。
我把手电交给王思燕,让她照明。我使劲砸着柜壁,越砸越开。缝隙渐渐扩大,我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一样东西。
顺手拿出来,这是一张白手帕卷成的卷儿,里面鼓鼓囊囊包着一个长物。
我心跳加速,正待细看,谁知道花花手快,一把抢过来,说道:“什么东西啊。”她毛毛躁躁,手里一抖。白手帕散开,从里面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地上。
所有的手电光照过去,花花一声尖叫,缩在骆驼身后。落在地上的这个东西,果然是一枚人的手指头。毫无血色,一片惨白,乍看上去像是一截废玉。
“找到了。”我蹲下身,用手帕垫着手,小心翼翼捡起来。
他们虽然害怕,却脸上带着欣喜。骆驼问,下一步怎么办?
慕容青死不瞑目,其纠结就在这根遗失的手指头,那怎么能利用这东西来超度她呢?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我用手帕把手指头包起来,说道:“今晚就这样,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骆驼和花花巴不得我说这个话,我们四人从凶宅出来。他们小两口打车先走了,王思燕可怜兮兮看我:“齐翔,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道:“你对象呢?这么晚出来,他不管你?”
王思燕跺脚:“你就说送不送吧。”
我看看她,心里叹口气:“送不了。我要回去研究这根手指怎么用……”
“你好好研究吧。”王思燕转身就走,上了车,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开动车子走远了。
看着车尾灯,我悻悻不已,倒也没什么后悔的,她都有孩子了。我也该断了恋爱的念想,我可不想当接盘侠。
我打车回到家,那根手指头揣在兜里始终不敢拿出来,觉得腻歪。我一头拱在床上睡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好,记忆力特别差,早上我浑浑噩噩洗脸刷牙穿衣服,出去吃了口饭,然后坐车到单位。等到了单位门口,无意中摸到衣兜里的手指头。才恍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这一觉睡过去,现在再回忆昨夜的事,竟然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恍惚隔世。
到年底了,过完这个月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单位也不怎么接业务。王婶的老家在外地,黑哥提前给她开了工资,她回老家去了。她这个业务骨干一走,大家更没心思干活。
单位的办公区里,整天聚着我们这些员工,土哥和老黄没事就坐在那喝茶聊天。黑哥没法管,这时候再让大家跑前跑后的也不贴乎人情。
我摸着兜里的手指头如坐针毡,在脑子里把认识的高人过滤一遍,义叔和义婶是别指望了,我想到了小雪。我赶忙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通,通了之后是小雪冷冷的腔调:“谁?”
我一听,心寒了半截。她应该有我电话的,怎么还问是谁呢。我赶紧说:“我是齐翔。”
“有什么事?”小雪问。
“小雪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一个……客户,他的症状很奇怪,他的后背长了一张……”还没等我说完,小雪打断我:“我现在有事,等回去再说吧。”
“啪”一声,电话挂断。
我悻悻地看着手机。小雪哪儿都好,就是脾性摸不准,像猫一样。温柔的时候像是小媳妇,一旦翻脸,能噎死人不偿命。
这可怎么办?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求助黑哥。
正想着,突然电话响了,我一喜,小雪回过味了,她要帮我。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王思燕。我赶紧接通,里面传来女孩的哭声:“齐翔,你快来啊,出事了!”
“怎么了?”我问。
电话里隐隐传来怪声,好像有人在惨叫。声音一下低一下高。
“是尔夫,他疯了!”王思燕哭着说:“我妈妈吓哭了,他在我家发疯呢,你快来!”
我打了个激灵,告诉她马上到。
要出大事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我赶紧到里面的办公室去找黑哥。
义叔原来在的时候,根本没有独立的办公室,黑哥来了之后,把小仓库一分为二,硬是给自己装修出一个办公区。每天他都在这里独自办公,相当正规。
我敲敲门进去,黑哥正在批阅什么,眉头紧锁,桌上摞了一层文件。
“黑哥,我找你有点事。”我忐忑不安地说。
黑哥抬头看我,一脸严肃,问什么事。
我犹豫一下,说道:“是尔夫出事了,他好像神志不清,现在在我的一个朋友家里,情况非常紧急。”
黑哥看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理这件事,你怎么还参与进去。”
“那是我朋友……”我声音越说越小。
黑哥想了想说:“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帮着解决?”
我赶紧点头。
“你朋友能出多少钱?”他问。
我心里非常不舒服,喃喃说不出话。黑哥又道:“那他们求你办事,又给你多少钱?”
我勉强道:“没给我钱。”
黑哥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坐在老板椅上,盯着我看,好半天才说:“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搞定。搞定之后,你就走吧。”
“黑哥你什么意思?”我问。
“你被开除了。”
第六十章 人面痈()
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黑哥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扔给我:“到外面等着,我去取点东西。”
我头重脚轻从办公室走出来,眼前阵阵发黑,虽然干了不到两个月,但经历这么多事,我对这个公司,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了感情,冷不丁被炒鱿鱼,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老黄和土哥在外面喝茶,土哥问我,小齐,脸色怎么不好看。
我尴尬地笑笑。
也可能是我太年轻,太感情用事,看着他们两个。眼圈有点红了,没多说什么,赶紧低头出去。
我坐在黑哥的专车里,头沉沉的。黑哥从单位走出来,拉开车门,看到我坐在司机位上,说道:“你到后面坐着。”
他不让我开车,我什么话也没说,从车上下来,拉开后车门进去。
黑哥透过后视镜看看我,面无表情说:“在哪,报个地址。”
我把王思燕家的地址告诉他,黑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路上我们没有说话,眼瞅着快到王思燕家了,黑哥这才说:“解决完这件事,你到财务那把这个月工资和提成领了,过完年就不用来了。”
我“唔”了一声,心乱如麻,垂着头。眼泪在眼眶里转。
黑哥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我带着他来到王思燕的家。摁动门铃,时间不长门开了,王思燕哭着把门打开:“齐翔,你快进来看看吧。”
屋里传来一阵阵惨嚎,声音又尖又高,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哥在我的身后没有说话,面沉似水。王思燕带着我们进到房间,客厅里好几个人,有王思燕的妈妈,她的男友,还有几个女孩可能是王思燕的闺蜜朋友。
王思燕的妈妈坐在沙发上哭,看我来了,赶忙拉住我的手:“小齐,你可来了,燕子的朋友突然发疯,吓死我了,赶紧把他治好弄走吧。”
“妈。”王思燕不高兴。
黑哥坐在沙发上,指使我:“你先上去看看。”
我非常不高兴,可又没办法,一屋子人在这坐着,就我是碎催。我硬着头皮上到二楼跃层,来到密室的门前,门没有插,开着缝隙,里面是一声声的尖嚎。后来变成哀号,极为痛苦,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鼓足了勇气,缓缓推开门,往里瞅了一眼。
只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里面很黑,没有什么光,尔夫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双手张开,站在窗前,那模样就像是受难的耶稣。微弱的光线中,能看到他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人脸,全都是同一种面容,和当初看到他后背的人脸是一样的。
我没见过慕容青。想来就是她了。
最可怖的是有一张脸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和下巴上,占据了他半张脸。尔夫本来的面容和这张皮肤长出来的脸,重合在一起,扭曲变态,形成了非常恐怖的效果。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慕容青的脸最终是想爬上尔夫的脸,完全覆盖,到时候尔夫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尔夫看到我来了,嚎叫的声音渐渐停下来,瞅着我笑。他这一笑,带着皮肤动,脖子上那张怪脸皱皱巴巴似乎也在笑,小眼眯缝着,嘴角裂开,诡异得让人窒息。
负能量太大。我头重脚轻,从屋里退出来,把门关上。
我退了几步,撞到后面一个人,回头看是黑哥,他也上来了。
“情况怎么样?”他问。
我摇摇头:“你自己看吧,吓人。”
黑哥打开门往里看了看,随后他把门关上,示意我跟他下去。
黑哥来到客厅,把手提包放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说:“尔夫得的这种病叫人面痈,是死者怨气上身凝结所致,不是不能治,治起来很麻烦。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我一听就炸了,小声对黑哥说:“都是朋友……”
“你治我治?”黑哥瞪我:“要不然你留下,我走。”
我不敢说话,站在他身后。王思燕恢复了镇定,她问:“你想要多少?”
“掏二万块钱吧。”黑哥说。
旁边有闺蜜说:“你抢啊。”
黑哥什么话也不说,拿起茶几上的手包,夹在胳肢窝下面,转身就走。
“等等。”王思燕的男朋友突然说话了。
黑哥停下来看他,黄毛拿出手机:“你有没有微信,我给你红包转账。”
黑哥笑,拿出手机,两个人加了微信,黄毛给他发了一个大红包。整个过程中,客厅里寂静无声,黄毛发了红包说:“钱给你转过去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治不好尔夫。后果你知道。”
黑哥笑笑:“我如果做不好,那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好了。”
王思燕拉着黄毛的胳膊,两人手挽着手。我看得酸的不行,同时也垂头丧气,这个黄毛真他妈有钱,二万块当零花,说给就给。
黑哥道:“这个活儿我接了,但我必须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能有任何隐瞒。”
王思燕看我:“齐翔,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你和这个人说吧。”她已经懒得和黑哥对话了。
我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包括昨晚扶乩找到慕容青残指的事。
黑哥道:“手指拿给我看看。”
我从兜里翻出白手帕包裹的手指给他,黑哥打开看了看。他对我说:“小齐,跟我上来。其他人不用动了,在客厅里等着就行。”
我们顺着楼梯上去,黑哥看看下面,然后轻声说:“这个活儿是你拉来的,到时候有你的提成。”
我赶紧说不用。
“一码归一码。”黑哥说:“你现在全力配合我,把尔夫治好。要治好他身上的人面痈,必须要化解死者的怨气,你跟我进来。”
我们进到密室,黑哥把门关上。尔夫抬起头看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
黑哥从包里取出一面铜镜递给我,镜子正面是光滑的铜面,反面雕刻着极为繁复的花纹。
“这是茅山道士做的八卦镜,”黑哥说:“里面藏着经文。这个镜子能反照出阴灵之物,你端好,正面朝外,它能让我们找到慕容青的阴灵。”
我端好了镜子,铜面对准尔夫。黑哥把残指放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右手做剑指,轻轻一点残指。说来也怪,与此同时,尔夫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黑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尔夫头发全白了,身体在颤抖。黑哥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怪脸,从兜里掏出一瓶精油,打开盖子,倒在手心。开始在尔夫的身上抹。
尔夫像是被火燎了,黑哥碰一下,他惨叫一声,皮肤上卷起好大一层皮,白白薄薄的,像是修脚时刮下来的脚皮。
我拿镜子照着,这场面又恶心又恐怖。黑哥把尔夫放到床上,他抹着精油,一边涂一边往下扒外面的表皮,时间不长。地上床上积了一滩白色的皮肤。
尔夫惨嚎的声音渐小。此时,铜镜的镜面正对着床,我看到镜子里除了黑哥和尔夫,模模糊糊出现了第三个人。
这个人像是一缕烟雾,站在床边,从上至下看着尔夫。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擦擦眼,又用袖子蹭了蹭镜面,果然没错,那里站着一个人。
我轻声说:“黑哥,你旁边有人。”
黑哥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问道:“左边还有右边?”
“右边。”
黑哥出手如电,黄色符咒猛地贴向右面,我一直盯着镜面,里面那个人影动得极快,一下就没了。
“你注意,”黑哥说:“我已经逼出了尔夫体内的怨气。怨气太重,形成实质,就在屋里飘荡。”
我低头看着镜面,突然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猛然回头,后面空空荡荡。再看镜面,镜子里站着一个人,穿着红衣服,似乎飘在半空,就在我的面前。
第六十一章 竹篮打水()
我惊叫一声:“黑哥!”
黑哥箭步过来,手持黄色符咒,看着镜面里的人。我靠着他,颤抖着声音说:“现在怎么办?”
“化解怨气。”黑哥道。
他打开随身皮包,从里面取出一堆红线,让我配合他把红线展开,线与线之间有扣结相连,形成一道很复杂的网。他对我说,看着铜镜的镜面,找准怨气的位置。
我拿着镜子,黑哥举着红网,我们在方寸大的阁楼房间里转悠。镜面时不时有红衣飘过,可速度太快,总是把握不住她的位置。
黑哥让我牵扯红网的一头,我们把整张网展开到最大。一人扯一边,以地毯式从房间大门开始,向里推动。
网虽然大,但和房间比还是小,黑哥很聪明,在镜子里确定了怨气的位置,斜着拉红网,以对角线的方向,向前推进。怨气似乎特别怕红网,不断倒逼,直到我们把它锁定在房间的西北角,红网封锁住两边的墙壁,中间是三角形空间。镜面里清清楚楚显示出,怨气困在墙角,漂浮在半空中。
我轻声问黑哥:“这个就是慕容青?”
黑哥摇摇头:“这是慕容青所凝结的怨气,并不是她的阴魂。我们在这里就算冲解掉这股怨气,而慕容青的阴灵在,恐怕还是不能善罢甘休。我能救得了尔夫一回,救不了第二回。”
“那以后你就不管了?”我问。
黑哥笑:“我收了二万元钱,只负责这一次。下一次等他们三顾茅庐,找到我再说吧。”
我说:“养匪自重?”
黑哥不高兴了:“你别在那乱拽词,他们大可以不找我,这世上高人有的是。行了,别废话,把这股怨气化解掉,赶紧收工。”
黑哥让我扯着网,他拿了铜镜,进到墙角区域,对准铜镜里怨气的位置。我举着网站在那,胳膊都酸了,看黑哥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挺好玩。
我回头看看床上的尔夫,他静静躺在一堆皮里,面容红润,似乎在沉睡,比刚才的气色好多了。
突然,黑哥喊了一声:“小心。”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阴风扑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迎面过来。我下意识倒退一步,双臂酸得抬不起来,红网落在地上。那股阴风,直接扑到脸上,我全身打了哆嗦。
黑哥大惊,朝着我走:“坚持住。怨气上了你的身。”
我双腿发软,胸前的项坠在剧烈颤抖,像是小鼓点一般快速击打着我的皮肤。我耳边响起一声女人凄厉的嚎叫,后脖子发凉,只觉得一股阴风从我的背后吹出去。
黑哥来到我面前。看看铜镜,吃惊非小:“你……你是怎么把怨气逼出去的?”他上上下下打量我,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门被推开,王思燕和她的黄毛男友站在外面,王思燕道:“你们折腾什么呢?”
我看向镜面,镜子里显示非常清晰,那团怨气在空中悬浮,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口的王思燕。
黑哥大惊:“赶紧关门,怨气来了。”
王思燕和黄毛手挽手面面相觑。那些闺蜜女友也上来了,站在他们身后。黑哥道:“完了,怨气肯定会上他们的身。”
怨气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我盯着镜面。眼睁睁看着那团红色冲到王思燕的身前,和王思燕碰撞到一起。
王思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愣愣看着我们,她抱紧肩膀:“怎么这么冷。”
也就是一瞬间,那团红色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居然被王思燕撞回了屋子。我和黑哥面面相觑,这股怨气居然进不了王思燕的身。
不但进不了身,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