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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们捡来的相机,最后一张照片上出现了道士老鲍,他在深夜中双眼也是这般血红。他给我们的解释是,夜里相机打闪光灯照,肯定会出现红眼。这是红眼的效果。
如果不是红眼呢?
照片上的老鲍和眼前的龙吉状态非常像,都是双眼血红。
想到这,我蹲下来,从老森尸体的衣服兜里翻出那台数码相机,轻轻打开,出现的就是最后一张照片。
我把照片放大,重点看道士老鲍的眼睛。
他的双眼血红血红,而且最古怪的是,双眼的瞳孔极小。如针。当时我并没有发现这般怪异,现在结合龙吉的样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道士老鲍看到我手里的相机,和相机屏幕上放大的脸。
他脸色很难看:“你在看什么?”
“道长,你说你姓鲍?”我问。
“怎么了?”他问。
我看看龙吉,又看看道士,突然一动,飞身抢老鲍手里的弓箭。
道士老鲍反应极快,飞起一脚踢我,我早就准备好天罡踏步,转身躲过,来到他的身旁,猛地抓住他手里的弓箭。
道士老鲍怒喝:“你想干什么?”
“我有些话问你,你最好放下弓箭,我不喜欢在问话的时候,有人拿这个对着我。”我看着他。
道士老鲍冷笑:“你们还是怀疑我。”
老黄和大强本来像仇人一样,现在生死关头,他们也统一了战线,一起站在我的身后。
道士老鲍看看我们,松开手放下弓箭:“好,我给你们。”
他这么轻易就缴械?我轻轻抬起弓箭从他的手臂处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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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最后一张脸()
没想到道士老鲍乖乖缴了械,他伸出双手摊开:“你们会明白的,我是无辜的。%d7%cf%d3%c4%b8%f3”
我说:“道长,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龙吉的眼睛会变得血红。”
“我怎么知道。”道士老鲍笑。
“数码相机的照片里你的眼睛也是这个样子,你的解释是红眼吧。”我说。
“对。”他的表情很坦诚。
“如果是红眼的话,为什么你的瞳孔会缩成针头大小?”我把相机的屏幕给他看。
“你想说什么?”道士老鲍皱眉。
“那时的你和现在的龙吉是一种状态,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说。
道士老鲍微微笑起来,看着我,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可问题是。我不知道啊。”
他这个样子显得有点古怪,我浑身难受,握着手里的弓箭,想抬起来威胁他,可一双手重似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揉揉额头,嘶嘶倒吸冷气,好像有人扶住我。
我的神智有点模糊,听到有人在不断问我,你怎么了。
这时我隐约看到道士老鲍走过来,他搀扶住我的胳膊,好像对别人说老菊状态不好,让他好好休息。
我迷迷糊糊让人扶着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地上,有人往我身上披了件衣服。忽我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迷迷糊糊似乎周围的场景变了。
我猛打了个激灵,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森森的树林里。我拨开树枝往外看,不远处是一栋木头屋子,静悄悄的,满地落叶,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微微燃着一盏豆大的孤灯。
我一惊,这不是画皮鬼的老巢吗,怎么来到这里了?
不对啊,我本来是坐在道观前殿的,为什么一晃神到了这个地方。
我左右打量树林,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树林静谧无声,连个鸟叫都没有。
不对,不对,我坐在树下仔细思忖,什么事都是有因有果,我能来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心头忽然升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我一直困在黄鼠狼的幻境中并没有离开,其后发生的诸多事其实全是幻境中的幻象。
我仔细回忆,当时困在幻境的时候,道士老鲍出场,一箭钉死黄鼠狼,我才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然后我们回到了道观,每个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再然后弓子死亡,龙吉发疯,老森被捅死……难道这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我困在幻境中所经历的幻象?
我扶着树站起来,决定不去那木头小屋。尽量往外走,看看能不能走出这片树林。
我开始往外走,摸遍全身并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在经过的每棵树上都扒下树皮作为标记。这一手还是我向老森学的,如何在山里进行方向辨识。
可以肯定。我在树林里是沿着直线走的,不断远离身后的木头小屋,走了大概几十分钟,忽然看到树丛的深处,亮着一盏灯火。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快走几步拨开眼前的树枝,等看清时,我彻底震惊住。
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座木头小屋,周围一片落叶,窗户里燃着豆大般的灯火,微微而燃,深夜中看来格外可怖。
这就是刚才的林中小屋。我走不出去了!
我迅速恢复冷静,现在可以判断出来,我确实是在幻境中。不管是一直没有离开,还是再次又回来,最紧要的要想办法出去。
我琢磨了琢磨,离开幻境的关口应该就是这座木头屋子,看来甭管想不想进,这次都要进去看看了。
我小心翼翼来到木屋前,透过窗户往里看。窗户糊着厚纸。什么也看不到。我犹豫一下,轻轻推门,门没有锁,应声而开。
我走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只能看到靠着窗户的桌子上,微微燃烧的油灯。
我摸黑过去拾起桌上灯,四下看着。灯的光亮微弱,能照亮的区域也不大,屋里似乎温度很低,也可能是我过于恐惧引起的反应。
我举着灯四下里走着,木头屋子从外面看面积不大,可真要在里面,四周黑暗中,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一片深邃的防空洞里。
我来到墙前。举起灯去看,墙上陡然出现一团人影。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极度害怕,两条腿僵了,等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
我走到镜子前,颤巍巍看着镜子。上面的人影正是我自己。
镜里的自己也举着灯,一脸惊恐,看着镜外的我。
我轻轻摸索着镜子,心中纳闷,这里的幻境如果是画皮鬼的老巢。它为什么要挂镜子呢?
我陡然想明白了,画皮鬼要披人皮的,就像女人穿衣服,肯定对着镜子照,还要搔首弄姿一番。
我想象着这么一幅场景。此时此刻画皮鬼已经把我杀了,它穿着我的皮,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是不是就和当下的我一样?
我举着油灯,冒出这样的想法,全身汗毛竖起来了。
我轻轻伸出手抚摸镜面,艰难咽着口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此时此刻我真的已经死了呢?其实团队里我才是那个画皮鬼,画皮鬼在我的记忆里迷失了,它真的以为它是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砰砰乱跳。
脑子里一时稀奇古怪的念头层出不穷,最终归结到一个,那就是如何确定我是我。
每个人其实都是画皮鬼,只不过不能随意改变外皮。不过,每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群中切换身份,这和画皮又有什么区别呢?
画皮鬼,你究竟是谁。如果我一直在幻境中根本没有出去,后面经历的事都是幻想,那么就不存在什么道士老鲍。没有了这个道士,也就没有道士所告知我们关于画皮鬼的一切。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画皮鬼。
所谓的画皮鬼,不过是我在幻境中的臆想而已。
这是一个极其黑色的悖论怪圈。
刚想到这,我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赶忙抬起油灯去照镜子。镜子里的我愈加清晰起来,我看到了一幕心惊胆寒的景象。
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双眼一片血红,瞳孔缩小如针头。样子和照片里的道士老鲍、还有发疯了一般的龙吉一模一样。
我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通这一点,脖子发酸。几乎难以转动,巨大的恐惧如汪洋之水一般紧紧覆盖着我,黑暗中难动一下。
双眼血红瞳孔缩小,正是人被蛊惑进入幻境的标志。
最开始引起我怀疑的就是龙吉,龙吉双眼血红时表现很怪。他把我们当成了暴徒,紧紧搂着雨佳,把她当成了前女友雯雯。
龙吉陷入迷失在只属于他的记忆幻境中,他回到了那个刻骨难忘的山中经历里。
我现在也在幻境中,也是这般的状态,这里的幻境是属于我的。我相信在这个小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除了制造幻境的鬼。
继续往下推理,假设说真的有道士老鲍这个人,我们后来的经历也都是真的,那么相机中老鲍的照片里他双眼血红的原因,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那个时候也被蛊惑进了幻境。
我举着油灯,暗暗思忖,道士老鲍那时候进了幻境,他现在又是怎么出来的?
进入幻境。说明他和画皮鬼打过交道,每个人的幻境都是画皮鬼制造出来的。道士老鲍进入了画皮鬼的幻境,他又脱身而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一边走一边想,来到木屋的深处,正走着,一阵风吹得油灯火苗乱闪,我下意识抬头去看,对面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人皮,整个摊开,半面墙几乎都是肉皮色,十分触目惊心。
我倒退了几步,不忍再看,可这张皮如同有魔力一般,紧紧吸引着目光。
这张皮从粗糙感来看,应该是男人的。不知道画皮鬼是怎么剥的皮,剥得那么细致,几乎没有刀口,非常完整。就连腿上的腿毛都能看清楚。
我把灯抬高,继续往上看,看到了胸口脖子,再往上就吓住了,头的部位贴着一张脸。
这张脸的正面贴在墙上,只露着后脑,看不到五官和长相。
我心惊肉跳,有隐隐约约的预感,我能走到这里,看到墙上的这张皮并不是偶然的。
我抹了下脸,咬咬牙,走到墙前。垫着脚伸出手摸到墙上的这张脸皮,使劲往下一拽,贴在墙面的脸皮落在地上,正面朝上。
我低下头,幽幽的火光中,看到了这张脸的长相。
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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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画皮真身()
我蹲在地上,用油灯轻轻照着,火苗微微扑动,这张脸拉了长长的黑影在地上,它的两只眼睛是空洞,嘴部细细开启,极是阴森。%d7%cf%d3%c4%b8%f3
我轻轻把这张面皮拿起来,触手细腻,柔柔滑滑的,觉得有些膈应。一松手,面皮落在地上。
光亮中清晰可见,这正是道士老鲍的脸。
我终于明白了,道士老鲍其实已经遇害,死在画皮鬼之手。画皮鬼把他的皮扒了下来,伪装成他,混入我们的队伍里。
想想老鲍接触到我们时的种种行为,他让我们讲述自己最难忘的经历,为什么要这样,现在已经想通了。
画皮鬼之所以能剥下人皮,冒充他人身份,就在于它先窥探了猎物的记忆和心思,然后利用猎物最难忘之事塑造迷离幻境,在意识崩溃中死亡。
道士老鲍在照片里眼睛血红,他死了。现在轮到龙吉。他的眼睛也是血红,他进入了自己深刻回忆里的幻境,他也要死了。
现在轮到我了。
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像,我的双眼也是一片血红。我正沉迷在此幻境中,很可能会死在幻境里。
画皮鬼之所以会选中我,因为我已经怀疑到他了。我怀疑道士老鲍就是画皮鬼,而且有了确凿的证据。
它不得不下手,把我送进它的老巢里。
想通此节,我反而不慌了,坐在桌旁推开窗户,山林黑漆漆的,风很大,吹得火苗左右摆动。
我看到从黑暗的深处走出一团黑影,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这团黑影像是穿着黑长的袍子,脸色发白,悬在半空缓缓而来。
我知道是和画皮鬼图穷匕首见的时候到了。
我把灯留在桌子上,打开了门,黑影渐渐而近,风声渐消。黑影停在门口三米左右的距离,看着我,黑袍下似乎伸出手来比划了个动作。
它的动作类似刀滑动的轨迹,我陡然一惊,顿时明白它的意思。它的下个目标应该是我,它要剥了我的皮,然后冒充我的身份。
画皮鬼渐渐靠近,带着巨大的负能量,树叶随着它走动的痕迹掠起落下,我倒退一步,想关上门可怎么也推不动。
我回头看屋子,心揪了起来。后面哪有房间的样子,变成一处深邃的黑洞,浓重黑色犹如雾气涌动。
我现在是退无可退,前方又是画皮鬼,面临绝境。
画皮鬼越来越近。可形象非常模糊,离得再近也是影子,看不清五官,十分阴森。
它来到近前,黑色的手轻轻挥扬,我感觉到一阵眩晕,随即是跌趔。
它慢慢过来,把我抱在怀中,即使我们现在近距离接触,也看不清它的面目,似有似无,淡淡弱弱。
它把我放在地上,看不清它的手,就感觉一阵恶寒在抚摸我的脸庞,下一秒钟我忽然感觉到脸颊内侧一阵刺痛。
好像有什么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我的脸,深到肉里,开始轻轻划动,巨大的疼痛让我几乎窒息。
我知道画皮鬼正在剥我的皮,我如果死了,它就会伪装成我的样子继续深入我们同伴之中。所有人都得死。
唯一能救我的,最后一个护身的法宝,就是傻活佛留下来的三个锦囊。
已经用了两个,还有最后一个。这锦囊很奇怪,即使在幻境中也会跟着我一起进来。
刚才看到画皮鬼我之所以没慌。就因为有底气在。锦囊帮我解了两次围,第三个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把手伸进锦囊,使劲撑开锦囊的袋口,手探了进去,摸到了一把黏黏糊糊的东西,也不知什么玩意,感觉特恶心。
这东西也没个说明书,不知怎么用的,我看着画皮鬼几乎透明的白脸,忽然心念所动。握着那一大团黏糊的玩意,猛然对着它的脸糊了过去。
画皮鬼正在专心割着我的肉,没想到我还会反抗,略一迟疑,一手的东西全都抹在它的脸上。
刹那间就感觉手心灼烧。画皮鬼嚎叫一声,像是杀了一头猪,它全身冒烟,全速后退,卷动了大风。
我所处的场景在抖动。眼前一阵阵模糊。先是来自鼻粘膜的痛感,好像流了鼻血,接着一阵阵麻木顺着脸颊往脑子里爬,身体的感觉渐渐消失。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手心灼烧的痛感。那一坨坨黏黏糊糊的东西还在。
正迷糊着被人推醒,我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坐在大殿里。身后背靠廊柱,老黄和大强看着我。
我一咕噜爬起来,左右看看,惊奇道:“那个臭道士呢?”
大强说:“刚才那道士突然发了疯,捂着自己的脸跑了,我们都没拦住。你没事吧?你的眼睛好可怕,刚才和龙吉一样,都是血红血红的。”
我这才想起来:“龙吉呢?”
老黄把我搀扶起来。用手电照照不远处。灰色的道观墙壁旁躺着两个人,身下是黑黝黝的血,血流成河。一个是龙吉,一个是雨佳。
血是从头部流出来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不堪目睹。
老黄像是大病初愈,嘴唇发白,叹口气:“刚才龙吉突然发了疯,把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捅进雨佳的喉咙里。然后他抱着雨佳的尸体撞墙死了。”
大强颤抖着说:“道长也跑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怎么办?他们……都死了。”
我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臭道士就是画皮鬼。”
大强和老黄面面相觑,我接着说:“道士引诱我们说出心底的秘密,就为了窃取记忆,然后制造幻象来让我们的意识崩溃。除了冤死的老森,咱们三个是唯一没有说出自己秘密的人,所以……”
老黄说:“所以我们能活到现在?”
我和他们细细说了龙吉和相片里道士老鲍红眼状态代表了什么。
大强听了疑惑:“那不对啊,咱们三个都没让画皮鬼窃取走心底的秘密,为什么你刚才会进入那个幻境里。”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想通了。”我说。
他们两个看我。
“画皮鬼其实是知道我的秘密的。”我说。
“没轮到你说啊。它怎么会知道?”大强疑惑。
我第一次进入幻境时,第一层幻境发生在宾馆里,我见到了王思燕和贾佩佩,两个女孩缠着我,一左一右躺在身边。
这个幻境虽然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却大有深意。
幻境并不是黄皮子弄出来的,而是画皮鬼造出来的。画皮鬼占据了道士的身体,给我塑造幻象,我快要不行的时候它没有继续下去,以道士的身份故意杀了一只黄皮子,博取我们的信任,我们把道士带回驻地,接下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问题在于,画皮鬼怎么知道王思燕和贾佩佩,它是从什么时候起了解到我过往的经历和记忆的?
我看着他们两个,说:“画皮鬼之所以知道我的经历,能塑造出贴乎我记忆的幻境,是因为画皮鬼一直冒充着我的朋友。”
“谁?”大强迷惑地问。
我看向老黄。
大强顺着我的眼神,也看向身旁的老黄。老黄愣了:“你说我是画皮鬼?怎么可能。”
我看着老黄:“本来我可以阻止画皮鬼,我有一些法术的能力。可是每当我用出法术的时候,都会受到强烈的干扰。这些干扰一直跟着我,我仔细想了想,老黄,每次我遇到干扰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最早时咱们在一辆运尸车上运送尸体,到现在……”
我微微眯缝眼,猛地使出耳神通,嘈杂的杂音像电流一样划过。我咬紧牙关,耳神通和这种杂音对抗,鼻子一痒,流出很多鼻血,可还是忍住了。
耳神通里看到的大强还是大强,而老黄则变成了一堆由杂音组成的影子,形容不出样子,像是由一堆乱七八糟的模块堆积成的怪物。
我猛地收回耳神通,两个鼻孔热血长流,脸色发白,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