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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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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不管轻月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切勿被他蛊惑,阴间毕竟不是阳间,非你我所能滞留之地,一旦出现危险你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看着大火,墙边那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全身都在颤抖,几乎要哭了:“真的去?”

    “箭在弦上。”解南华说:“冷静,不要害怕,你越害怕灵性就会越弱。”

    他的声音缥缈,似乎越来越远,我精神紧张,越来越没胆气,想叫又叫不出来。想回头看看,解南华在身后似乎很远的地方,呵斥了一句:“别回头。”

    我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不敢挪动一分。

    身后响起解南华的声音,他似乎在清唱一首歌,歌词难懂,曲调也很古怪,幽幽的像是念经,飘飘不断,浮在空中,犹如一丝细线。

    大半夜的,场景这么诡异,我越听越害怕,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努力想保持清醒,可在这歌声的催眠下,眼皮重似千斤,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头一下下点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这间仓库里,火已经熄灭了,夜深沉,周围没有声音。

    我发了几秒钟的呆,猛然想起前面的事,从椅子上站起,仓库里空空荡荡,所有的纸人纸马还有纸别墅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地面也没有大火烧过的痕迹,连解南华也消失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屁股下面的这张椅子,我简直怀疑自己是梦游到了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

    我摸了下脸,走到门口握住把手,犹豫片刻使劲一拉,门开了。

    外面是黑森森的夜晚,没有月亮,可也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我看到在铁丝网附近的铁门那里,停着一辆古怪的老式马车,像是兵马俑里的战车,我心念一动,聚精会神看过去,车上应该有人,人影在晃。

    最关键的是,我看到了这样一个人。

    此人全身浴火,夜晚燃着火应该很清晰吧,可他身上的火是一团黑火,颜色甚至比这夜色还要浓稠。

    我一看到他,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已经有了预判,不是旁人,肯定是轻月。

    我低头看看自己,那身纸衣服居然变成了真衣服,用手摸摸,还有布的质感。我突然觉得脑袋嗡嗡响,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竖了起来,难道我……到了阴间?

    黑雾弥漫,马车停在铁门前就是不走,似乎真的在等我。

    我深吸口气,慢慢走过去,来到马车前。

    马车前面两支长长的辕子伸出去,可是没有马,辕子中间黑气弥漫,似乎是空的,也不知这车能不能跑起来。

    马车里是面面相对的两排座,右手边的座上坐着两个人,看不清貌相和衣着,像是两团雾气凝结成的,他们手里各持一根长长的幡子,静静坐着。

    在他们对面,左手边的座上就是轻月。我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认,轻月沐浴在黑色的大火里,隐约能看到火下的他已经烧成黑色的人干。

    可他身材依然挺拔,桀骜不驯,虽有大火焚身,依然不动如山。

    他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看样是留给我的。

    这三个人彼此没有交谈,死寂般静悄悄,连风声都没有,山风如同猝死一般。

    我扶住马车的把手,一使劲爬了上去,坐在轻月的身旁。

    刚坐稳当,马车忽然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出铁门,驾进黑暗的深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彼岸花香处() 
马车在黑暗中奔驰,四周的场景飞掠而逝,什么也看不清。周围浓浓的迷雾,整辆车好像行驶在不平的泥路上,略有点颠簸。

    车上的四个人,包括我,都没有说话的。轻月如果不是偶尔能动一动,我还以为他已经是被大火焚烧的火柴棍了。

    对面的两个鬼差我怎么看都看不清,他们好像自带黑暗属性,把自己缩在浓浓的黑色里。

    我心跳得很快,现在已经到阴间了,可是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想象,整个阴间似乎就是这么一辆在黑暗中飞奔的马车。

    气氛阴森也很压抑,坐在车上简直度日如年,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轻月,他斜靠在侧座上,没怎么动过,似乎能听到他轻轻倒抽冷气的嘶嘶声。被大火焚烧,实在太疼了。

    我无法想象轻月是怎么到阴间的的,是肉身一起跟着来?还是仅仅把他的灵魂带下来?如果现在这种状态是他的灵魂,那业火实在邪门,不但烧肉身,还焚烧魂灵,从里到外都遭罪。

    正想着,忽然对面一个鬼差站起来,我陡然一惊,马车还在急速地奔驰,他做了一个难以想象的举动。

    他举起手里的招魂幡,猛地一扇,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幡身忽然变大,如同黑色的大篷子笼罩在我们座位的外面。

    马车座位是敞篷的,现在让他用幡全部笼住,我正惊疑着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身旁传来“啪”一声脆响。现在的我已在幡篷里,顺声扭头去看,在篷外出现一张老人的脸。这老人满脸是血,脸色发青,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这篷子还带着小窗户,这张脸露在外面,乍看上去,像是挂在墙上的招贴画。

    大晚上的本来我就紧张,突然看到血脸,头皮都炸了,吓得一声尖叫……没想到我能叫这么响。

    身旁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齐翔,别给我丢脸好吗?”

    我脖子都僵了,缓缓回头去看,燃烧的轻月已经坐起来,大火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轻松而戏谑的口吻。

    “你……你没死?”我颤抖着问。

    轻月哼哼了两声:“当然死了,要不然怎么跟你下的阴间。现在我是中阴身,业火随身,离我远点,别烧着你。”

    “我……我也是中阴身。轻月,这里是怎么回事,你看这张脸。”我指着外面,那张老人的脸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别大惊小怪,我们现在过了鬼门关,正走在黄泉路。黄泉路上恶鬼多,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轻月轻描淡写说。

    我趴在小窗户上偷偷往外看,怎么形容呢,外面像是夜晚透过飞机的窗户去看夜空,雾气昭昭,云起云灭,大雾里似乎还藏着若隐若现的人影。

    此刻马车就是飞机,快速穿越这片迷离地带,不时的颠簸,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对面的两个鬼差并没有阻止我们说话,他们的任务似乎就是坐在那里,守护着我们的安全。

    我正透过窗户看,忽然从雾中走出一队人,这些人全光着身子,有男有女,一个个骨瘦如柴,驼着背弓着腰,像刚从黑煤窑里钻出来一样,脖子上还拴着狗链子。

    我们的马车飞驰而来,要和他们擦肩而过,这些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挣着链子拼命往马车涌动,链子拉得溜直,他们还不罢休,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似乎要抓住马车爬上来。

    这一幕看得我全身冰凉,不停咽着口水,恐怖到在其次,关键是这场景太惨烈,像是饱经战火的难民登不上最后一列远去的火车,那种绝望简直让人心都碎了。

    “这些人活着时候不珍惜福报,死了以后堕入无边苦海,受尽折磨。他们能感觉到我们的马车是从阳间来的,所以都凑过来。”轻月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回头看他,大火烧得他都快成火柴棍了,他脸色漆黑,口吻还算轻松。

    我不忍看他,继续盯着外面看,这些光着身子的恶鬼看马车要过去,一个个急眼了,脸上呈现出歇斯底里的表情,五官狰狞,手像爪子一样拼命要抓车,可脖子上的锁链紧紧拽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向前一分。

    “痴儿不悟。”轻月笑:“死到这份上还不知醒悟,以为没登上马车是马车之罪,没有好好反思自己。”

    我实在忍不住道:“你什么都明白,那你呢,怎么做的?”

    轻月笑:“我取阴王指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天下,为了你眼前这些痴迷不悟的死鬼。我若能自创阴间,肯定会用我的办法来教化这些恶鬼,比在这里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教育方式强多了。”

    我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轻月这番话也引起我的反思,阴间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显然不会那么无聊,为了折磨而折磨,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度人过河,脱离苦海。那么通过什么方式呢?就是通过业力和报应,说白了就是以牙还牙,你在阳间干了什么坏事,受此影响的业力,到了阴间就会用别的残酷方式还加你身。你在阳间踢了一条狗,狗疼的呲牙,到了阴间小鬼就拿小刀剌你最敏感的痒痒肉,疼痛还诸彼身。

    这种方法好用吗?这是阴王当初创立阴间的宗旨吗?没有定论,谁也不知道,从五千年人类文明史看起来,效果似乎不是太好。

    我正想着,轻月道:“这个阴间合理吗?我说一下我的阴间理念吧。我更倾向于阴间是一个无意识状态的系统,没有自由意志的智慧体为你计量罪行,一切都是自然的果报。人是聪明的,但又是最糊涂的,有时候还赶不上小猫小狗懂事,用果报来报应,让他们形成条件反射一样的反应,吃一百个豆总会知道豆腥味。”

    我叹口气:“轻月,你还是好好考虑自己吧,先别想那虚无缥缈的假阴间,你现在马上要接受真阴间的审罚。”

    轻月靠在后座,大火焚身中,竟然翘起二郎腿:“那就来吧。”

    马车在迷雾中飞奔,忽然颠簸一下,停了下来。

    鬼差收了外面的篷子,他们举着幡从马上跳下去。其中一个鬼差扯了扯锁链,我这才注意,轻月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链子,极细极长,难怪刚才我没有察觉。

    轻月拍拍手,站起来,冲着鬼差嚷嚷:“轻点。”

    我有一些不好的感觉。说句心里话,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像轻月,轻月性子刚硬骄傲,就算受到胁迫,也会默默忍受不吭一声。他绝对不会说“轻点”这样的字眼,哪怕是调侃式的。

    “是你吗?”我轻声说。

    轻月回头看我,笑:“不是我,难道是你?”

    一路行来,他已经笑过很多次了。我忽然明白,他还是他,但不是以前的轻月了。

    我们从车上下来,眼前是一条山坳般的窄路,周围盛开了妖艳的花,提鼻子闻闻,没有任何味道。这里没有风,花朵都在静静地生长,看上去犹如一大片假花的花海。

    我轻声说:“这些是……”

    “是彼岸花。”轻月道。

    两个鬼差在前面走,随手拉着锁链,轻月跟在后面,我在最后。这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没有什么恶鬼,只有妖异又死气沉沉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彼岸花。

    我们顺着窄路进入山坳,轻月忽然慢下脚步,来到我的面前,低声说:“有八个字你要牢牢记住。”

    我疑惑看他。

    轻月莫名其妙说了八个字:“飞猫无头,彼岸花香。”

    我正要问什么意思,他跌跌撞撞快走了几步。

    我反复叨咕着这八个字,着实摸不着头脑。高崖林立,那些彼岸花竟然生在崖壁上,一丛一丛,妖艳无比,整个场景的色彩饱满犹如油画,满眼都是静谧的万花筒。

    我看得头晕,勉强稳住心神。此时我们走进一条两边是高崖,中间是窄窄的一路的地方。抬头上看,灰蒙蒙的一线天。

    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越走越深,前方越来越黑。我心跳加速,一会儿把轻月送到目的地,我该怎么回去呢?

    低头赶路,不知走了什么时候,前方路到了尽头,悬崖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这石头高了下足有三米多,五颜六色的,表面生着暗黑色的苔藓。石头上刻了四个大字,红色的漆料涂染,字写的是龙飞凤舞,张扬无比。我仔细辨认,看出这四个字是:早日回头。

    轻月不耐烦,对着鬼差嚷嚷:“到没到,还有多远?”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从此再不亏欠一人() 
我对阴间不熟悉,拼命回忆着走过彼岸花,下面应该到哪一站了。正想着,前面出现一片汪洋,海浪飞起,拍岸卷起浪花。连点过度都没有,我们从深山直接走到大海边。

    海上停着一个破舢板,小小的乌篷船,鬼差带我们站在岸边的礁石上,挥动招魂幡。

    阴风猎猎,那只小小的乌篷船从大海深处,一点一点摇过来。

    轻月拴着锁链,周身大火,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朗声大笑:“你们也不怕我把船烧了,落入苦海,浇灭业火,这算谁的?告诉你们,一旦火灭,我可不负责任。”

    没人理他,我站在后面哆哆嗦嗦。海水是黑色的,天空没有太阳和月亮,雾蒙蒙一片,沉沉压着铅块一般的黑云,眼见那艘小船越来越近。

    忽然间,我想起一幅水墨画。这幅画题在庙里的墙上,正是我第一次遇见解铃时的情景。那还是慈悲寺的后院,解铃闭关的小庙里,我看到了水墨画,画面丹青淋漓,也是滃染的黑色大海,一叶扁舟,当时解铃告诉我,这是他的一个好友入地狱渡劫超度众生的情景。

    我正胡思乱想着,小船到了岸边,鬼差拉动锁链,拖着轻月往下走,我赶紧跟在后面。

    等到了船边,我吓了一跳,撑船的船夫竟然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袄,扎着两个啾啾,双手放在比她还高两倍的船桨上。

    我看了一眼这小女孩,感觉她阴森森的,不敢多看。轻月跌跌撞撞上了船,呵呵笑:“没想到啊,七爷也来了。”

    小女孩看都不看他,我哆哆嗦嗦上了船,两条腿有点发软。我这人从小就晕船,一旦起了颠簸,就更是晕头,此时小船虽然还算平稳,可看着海水潮起潮落,真有点犯晕。

    我坐在船尾,不敢动一分。等我们都上了船,小女孩撑动船桨,浪花飞卷,小船开始动了。

    风更强,我全身起鸡皮疙瘩,轻月坐在我身边,回头看了看我,说:“你要实在是冷,就靠近我,用业火取暖。”

    我摸索着过去,轻月大笑:“赶紧回去吧,业火岂是取暖用的。你坐好就行,都是心理作用,就当发生的是一场梦。”

    小船离岸越来越远,海面荡漾在船帮下,海水是纯黑色的,乍看上去像是被石油污染后的大海,没有一丝生机。

    我闭上眼睛,默默念叨,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岸边已经看不到了。不远处大海的中间,有一栋类似采油平台的高台,全部是用黑色的石头垒起来的。

    轻月轻声说:“孙悟空大闹天宫后被抓入天庭天罚,看样子我和他差不多,我是被抓入阴曹地府。”

    到了高台前,小船停下来。鬼差跳到岸边,一扯锁链,轻月也跟着下去,我在后面跟着。

    我们顺着石头形成的自然阶梯上去,来到石台的上面,看到一处怪里怪气的房子。这座大房子墙上纹刻着极其繁复的花纹,因为它太大了,花纹之多之复杂,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进到房子里,面积很大,非常空旷,没有灯,光线却柔和至极,能看到墙上装饰着很多石头莲花,密密麻麻,有大有小。

    一走进这里,轻月忽然沉默下来,表情变得很严肃,他似乎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人。

    这里空空荡荡,远处是高台,有一个巨大的架子在上面,还有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轻月忽然说:“齐翔,我马上万劫不复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轻月轻声道:“作为朋友,你背叛了我。”

    我有些激动:“我没有背叛你,是你自己做了这么多恶事。”

    “是是非非先不说了,”轻月道:“作为朋友,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

    “你说吧。”我心情晦暗,隐约猜到前面那个架子是干什么用的了,一定是刑罚轻月的地方,他马上要万劫不复。

    轻月略退后了几步,和我一起走,慢慢凑过来。我感觉到一股炙热,他身上的业火在熊熊燃烧,他轻轻地说:“最后一件事,我想借用你的一样东西,用完了就还给你。”

    “什么?”我问。

    “你的身体。”轻月说。

    我看着他一愣,轻月加紧几步超过我,被鬼差越拖越远。

    我心跳加速,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要借我的身体?怎么借,他想干什么?

    正狐疑着,我们到了高台前,忽然一声悠扬钟声,原本空空的高台四周忽然人满为患。我瞪大了眼睛,冒出很多凭空出现的人,他们看不清貌相,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露出的一些肢体。

    高台阴森逼人,我吓得不由自主靠近鬼差和轻月。

    这时,从高台两侧整齐地飞出两排白色灯笼,像是农村葬礼守夜时点燃的气死风灯,这些灯笼都是纸糊的,里面火光是绿色的,幽幽而燃。

    最后出来一人,我擦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正是马丹龙。

    马丹龙穿着土里土气的夹克,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锅,看起来就像城乡结合部开饭馆的小老板,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提不起精神。

    此时他出现在这里,排场太大了,快赶上阎王爷了。

    马丹龙来到轻月面前,他根本没看我,目光也没有落在别的上,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徒弟。

    周围白灯燃燃,缓缓升起,间或错落,犹如天边的鬼火之星。

    “见师父都不跪了吗?”马丹龙把烟袋锅在脚底敲了敲。

    轻月带着大火跪在他的面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说这话什么意思?”马丹龙道:“要和我决裂?要叛出师门?”

    轻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做了不该做之事。”

    “是不该做还是不应做?”马丹龙逼问。

    “不该做我做了,却是应做的。”轻月说。

    “你仍执迷。”马丹龙叹口气,摆摆手:“开始吧。”

    轻月被鬼差押上架子,地上放着一块类似人类臼齿一般的大石头,中间是凹槽。轻月也不用别人强迫,自己把左手放在凹槽上,他看看周围影影绰绰的鬼影,呵呵笑:“你们不就为了阴王指吗?来吧,给你们,拿去!”

    马丹龙面色凝重,放下烟袋锅走到石头前,对着轻月吹了口气,轻月手臂蔓延的业火渐渐褪去,露出了他原本的胳膊。

    胳膊烧成了黑色,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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