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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射死巴耶塞特一世了。就为了生擒他,咱们多少本不该牺牲的勇士牺牲了!”巴尔玛从后背上将依照汉人的计量五石的硬弓取下来,又从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盯着土坡。
忽然,他喊了一声“有了”,将弓拉满,一箭射出。
……
……
去给耶斯布传令的侍卫虽然走了,但仍在帖木儿身边的人却和他一样疑惑大汗为何会忽然下达与前一个完全相反的命令。帖木儿看向四周,看到的就是一张张疑惑地脸。
帖木儿又看向傅安。傅安倒是表情十分正常,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在低头沉思。
但这么多表情疑惑的人帖木儿没有对他们解释,反而对傅安说道:“你可想知道为何我刚才忽然改变了主意?”
“大汗,在下不敢置喙。”傅安道。
“你说的是不敢置喙,看来还是想知道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帖木儿顿了顿,使用汉语说道:“这是和你们大明有关!”
“和大明有关?”傅安十分疑惑地问道:“怎么会和大明有关?”
“我一直想向东和明国开战,以证明到底哪个国家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国家,我与朱元璋哪位君主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君主。”
“可惜还没等到我带兵去攻打明国的时候,你们明国的皇帝朱元璋就去世了,继位的朱允熥虽然在我看来还算是英明的君主,但在用兵打仗上肯定是远远比不上我的。”
“好在你们东方国家的制度能够保证国家不会因为国君变化而突然衰落,所以仍旧可以证明哪个国家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国家。”
“所以即使现在朱元璋已经去世了,我仍旧想要向东去和明国打一仗。我已经计划好了,在打败奥斯曼,稳定住西边后,就向东灭亡东察合台汗国,以此为根基征服明国。”
“可就在我出兵向西与奥斯曼等国家作战时,东察合台汗国的黑的儿火者派人告诉了你们明国的皇帝我想要向东进攻你们,并且经过调查后他相信了这一点。”
“于是你们明国的皇帝朱允熥开始为这场战争做准备。他让你们的秦王朱尚炳占领哈密,改名为伊吾,作为最前沿;并且以公平的价格(相对于撒马尔罕的商人而言)向他们出售铁器,让东察合台汗国和瓦剌人的实力更加强大。”
“东察合台汗国的沙迷查干还派出使者前往白帐汗国和蓝帐汗国请求他们一起和我作对,并且已经有了一些成效。”
“我为了能够增加将来对明国一战的胜算,必须尽快出兵进攻。所以我没有时间继续在西边耗着了,只能以最快速度结束西边的战事,赶回撒马尔罕,对附近的国家敲打、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后,进攻明国。”帖木儿将整个逻辑关系叙述了一遍。
“我大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四民安居乐业,深得百姓拥戴,大汗你绝对不可能打进中原。”傅安道。
“你刚才说的是打进中原,看来你对于你们明国的军队在天山南北能不能打胜仗也没什么信心啊。”帖木儿笑着说道。
傅安不语。他当然知道徐达、常遇春、冯胜、蓝玉等人曾经的辉煌,但他们都已经死了。新一代的将领虽然据说也有几个能打的,还在之前平定路谢之乱的战场上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帖木儿有时会告诉他一些大明发生的事情,所以他知道——但毕竟这些人没有如同开国初年的大将一般指挥数十万大军的经验,而未来一旦开战,至少是上百万人的大战!
而帖木儿这些年南征北战,无数被印度人、大食人和蒙古人所传唱的大将如同天上的星星般出现,帖木儿本人更是十分优秀的统帅。傅安实在不敢对大明现在的武将寄予太高的期望,觉得他们能够在人生地不熟的天山南北击败兵力差不多的帖木儿帝国军队。
“我知道你们明国军队的组织形式,知道即使你们在战场上损失了数十万大军,有一段时间也能缓过来,但只要你们出兵天山并且被打败,那么你们也一定守不住中原。”帖木儿又道。
“不可能!中原一定可以守住。”傅安道。
“那咱们两个打一个赌怎么样?若是明国没有守住中原,被我灭了,你就投降于我。”帖木儿说道。
“这是两回事,在下不和大汗打这个赌。”傅安道。
“莫非你是没有信心?”帖木儿追问道。
不过傅安却不再说话。
帖木儿又追问了几句,他仍旧不说话。自己一个人说话当然很无趣,帖木儿最后说了一句:“不管你有没有信心,事实一定会是如此。”说完后就站起来,对侍卫吩咐道:“让耶斯布派个人回来和我汇报战场的情况。”
……
……
巴耶塞特一世不敢置信的看着插他喉咙处的箭矢的尾巴,跌在了地上。
‘我巴耶塞特一世竟然会死在一只箭之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跌坐在地上的巴耶塞特一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想着。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忽然从身旁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他侧头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趴在他身旁,一脸惊慌的看着他。
巴耶塞特一世抬起手,似乎想要交代些什么,他还有许多遗言想要说。但喉咙被箭矢射中,他不仅无法说话了,更不会有多长时间好活,手刚刚抬起来,就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气绝身亡。
“父皇!”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抱住他的尸首,没敢大声吼叫轻轻叫了一声。
“四皇子,放下苏丹的尸首,撤退吧。”一个留着长长的胡子的人,对他劝说道。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将父皇的死后的尸首丢给帖木儿!”那少年说道。
“四皇子,如果抱着苏丹的尸首,一定逃不掉的!帖木儿肯定会派人拦截:但若是皇子殿下换上和普通士兵一样的衣服逃跑,帖木儿没有那么多人在四面八方拦截,还有可能逃掉。”长胡子的人说道。
“可是,”少年仍旧有些犹豫。
“不如这样,皇子将苏丹的尸首交给陛下生前最信任的侍卫,让他们将尸首带回去,这样即使尸首没有回去,皇子殿下的几个哥哥也没有理由责备殿下。”长胡子的人又劝道。
少年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把父皇生前最信任的侍卫叫过来。”
长胡子的人马上领命而去。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和缓慢的动作了。虽然大多数士兵现在还不知道巴耶塞特一世已经死了,但事情瞒不了多久,一旦士兵知道巴耶塞特一世已经死亡阵线会马上崩溃,他们必须在崩溃前做好准备才能逃掉。
这个少年是巴耶塞特一世的四儿子,穆罕默德·本·巴耶济德·本·穆拉德,长胡子的人是巴耶塞特一世安排辅佐他的大臣巴耶济德帕夏。穆罕默德·本虽然才十三岁,但十分聪明,很得巴耶塞特一世喜爱,十一岁的时候就被任命为阿马西亚省的总督,学习治理国家的本领。这次来和帖木儿帝国打仗,巴耶塞特一世也把他带上了。谁料想奥斯曼竟然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就战败了,巴耶塞特一世本人也战死了。
很快长胡子的巴耶济德帕夏带着巴耶塞特一世的侍卫走了过来。穆罕默德·本对这几个人吩咐了带回巴耶塞特一世尸首的命令,在他们接受后,又勉励几句,随即开始安排逃跑之事。
之后很快,大多数士兵知道了巴耶塞特一世已经阵亡的消息,阵线全线崩溃,大家纷纷骑上马逃跑。耶斯布手里的兵虽然不少,但一是要护卫帖木儿,二是要看守已经俘虏的士兵,三还要防着大食人和库尔德人起不该有的心思,能派出去追击的人不多,并且马上就要天黑了,所以让最后这一万人跑出去不少。
这其中就包括巴耶塞特一世的四儿子。穆罕默德·本和巴耶济德帕夏穿着十分平常的衣服,仗着骑术高超在入夜后成功从帖木儿帝国军队的追捕中逃脱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
当他们终于摆脱危险后,穆罕默德·本看着东面说道:“将来的某一天,我穆罕默德·本·巴耶济德·本·穆拉德,一定将这一切都还给帖木儿!”
……
……
帖木儿听从前面回来的武将说了战事后,对他说道:“你去吩咐耶斯布,不要追击的太远,一定要约束住人马。先不要处死大多数俘虏的奥斯曼士兵,但所有巴耶塞特一世的近卫全部处死。巴耶塞特一世的尸首不要侮辱,也是真神的信徒,厚葬了他。……”
这位武将一一记下,等帖木儿说完了前往前线去传他的命令。
之后几天,帖木儿做了战后该做的一切事情,并且做得十分完美。他还一一安抚投靠了他们的大食人和库尔德人,每个部落都赏赐了些东西。并且听说帖木儿打败巴耶塞特一世并且射杀了他后,无数原本观望的大食人或库尔德人或亚美尼亚人部落前来拜见帖木儿。
对这些人帖木儿就不会有任何客气了,每个部落都被分派了不少任务,支应帖木儿的大军钱粮。这些人虽然不愿,但更加不愿惹怒了帖木儿,一一照办。
又过了几天,奥斯曼国内的局势传来,这个原本很强大的国家已经分裂为了几块,如果不是他在一旁虎视眈眈,估计内战已经开打了。
帖木儿根据几方各自的势力大小,将俘虏的奥斯曼士兵交给不同的人,随后和奥斯曼订立合约,带兵离开安纳托利亚,启程返回撒马尔罕。
临走之前他对留下来驻守在波斯西部的大将说道:“不管西面的奥斯曼人自己打自己打成什么样子,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许参与奥斯曼人的内战,任何情况下都不许。”
“是,大汗。”这个大将说道。181
第728章 对安南的决定()
允熥并不知道自己在前年的举动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传到帖木儿耳边后,引起了帖木儿在安纳托利亚的行为出现巨大变化,帖木儿东征也将提前发生。
不过即使他现在知道了,也就是感慨一句:“果然一个人的举动发生变化,一定会引起连锁效应,看来对帖木儿帝国一战不可避免了。”
他暂且没有兴趣关注西北的事情了,因为,陈天平被暗杀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六月二十四日陈天平被暗杀,经过抢救也没抢救过来,江州城就陷入了惶恐之中。李富源当天晚上就自杀了,留下遗书向允熥和朱赞仪请罪;罗慎镇因为失血过多,又太过劳累,也昏迷了过去。
江州知州和驻防千户的千户长聂毅也非常惶恐,虽然他们罪不至死,但也很可能会丢官去职。好在派到当地的锦衣卫主事之人费彬及时现身,并且拿出了擒获的暗杀之人和口供让他们知道幕后主使是安南国的黎季犛,不至于报往京城的奏折只有空洞的请罪。
他们三人商议到半夜,将奏折草拟出来,六百里加急发往京城和桂林府,并且在七月初七允熥接见过两个蒙古人使者、返回乾清宫时送到了他的面前。
允熥看着面前的奏折,脸色未变,只是暗叹了一声道:“果然发生了,朕期盼了好久的事情。”
是的,陈天平被暗杀,就是允熥所期盼的事情,他一定要致陈天平于死地。
安南这个位置太重要了。雲南省、廣西省和广枺〉奈鞑康厍幌虻匦纹獒鋈氩槐悖现刈璋烹吥嫌胪饨绲牧芰Γ魅趿顺⒍噪吥系恼瓶亍
但从雲南到安南却不一样,安南境内是一片平原,雲南省的东南部虽然也不是那么平坦,但也比经过滇桂粤三省的通路要近得多。控制了安南,并且仿效历史上法国人修建滇越铁路联通滇越两地一般建立官路,朝廷将大大加强对雲南的控制。
并且安南本身资源丰富,百姓也算是吃苦耐劳,不仅有战略方面的意义,也有经济方面的作用,所以允熥对于它是势在必得。
但大明身为一个以儒家思想为主体思想的国家,可以不在乎国外的舆论,但必须顾及国内的舆论,依照礼仪来处理番国事物。
安南陈朝是洪武年间就得到大明承认的番国,当年朱元璋断绝安南的朝贡也是因为黎氏篡夺陈朝国君的权力,欺君罔上,并不是不承认陈氏对安南的统治权,所以只要陈朝还有一个男子,大明在从黎氏手中夺回安南后就得将安南交给他。
允熥岂能接受这样的情况?所以经过思考后以十分光明正大的理由将陈天平送到雲南,并且让锦衣卫配合安南派来的刺客暗杀它。
允熥还让锦衣卫暗暗做了预备,若是雲南的锦衣卫未能生擒安南的刺客或者没能从安南的刺客口中得到口供,就将伪造的证据拿出来,反正一定要让朝中的大臣认为是黎季犛父子派出人暗杀了陈天平,使得无人敢反对出兵安南。
所以此时允熥有条不紊的对王喜说道:“你去将朝廷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的所有都督、都察院左都御史蹇义、兵部左侍郎陈性善、右侍郎金纯等人叫进乾清宫,去朕的大书房。”
“是,陛下。”王喜躬身答应,马上退下传旨去了。
“皇兄,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将诸位朝廷重臣请进宫?”刚刚和允熥一道接见亦里巴力使者的尚炳问道。
允熥将奏折递给他看,并且说道:“安南的黎季犛派人在雲南暗杀了陈天平。”
“这……”尚炳接过奏折,仔细看后感觉十分惊讶。他并不是对安南的黎季犛派出人来暗杀陈天平感到惊讶,而是对于江州当地的官府和锦衣卫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查清事情的真相感到惊讶。就算马上抓住了安南的刺客,也不应该能这么快就问出口供才对。
不过他并未将疑问说出口,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允熥说道:“皇兄,要不要马上将此事告诉赞仪和已经许给他的王妃陈氏?还有,要不要继续维持赞仪和陈氏的婚约?”
“赞仪和陈氏的婚约当然要维持。既然已经合过八字交换过婚书,那陈氏就是咱们朱家的人了,绝不能解除。不过是不是马上告诉赞仪和陈氏,”允熥思索后说道:“稍后朕先告诉赞仪,让赞仪决定是不是告诉陈氏。”
“这样也好。”尚炳说道。
随后尚炳就告退离开皇宫,允熥让黄福将他送到长安门。
他自己随即前往乾清宫的大书房,从柜子上拿出所有关于安南的奏报,和自己几年之前写下的有关于安南的后世记载看了起来。
一刻钟后前军都督府都督李坚走进来,对他躬身行礼后问道:“陛下,何事叫臣入宫?”
“朕可不是只叫了你一人入宫,朕叫了许多人入宫,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们说。七姑父稍安勿躁,等大家都来了以后朕再说。”允熥说道。
李坚听到这句话,心知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也不再追问,坐下等着。
之后其他官员陆陆续续到来,也有人问了和李坚同样的问题,允熥一律使用同样的话回答他们。
一直到衙门离着皇宫最远刑部尚书茹蟐走进乾清宫,允熥才放下手里的书本,和他们寒暄几句,说道:“诸位爱卿,刚刚从雲南传来的消息,陈天平被刺杀,并且当地的官府和锦衣卫已经查出是黎季犛父子所为。”
“什么?”一瞬间,无数这样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太惊讶了。四月份时陈天平还在京城和他们谈天说地,但现在忽然告诉他们,这个年纪尚轻的人已经死了。
“护卫之人为何没有保护好陈国主?”礼部尚书陈迪随后说道。
“对,负责保护陈国主的李福源还有其他人竟然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让陈国主被杀,应该受到惩处。”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尹清大声说道。
“李福源已经自尽了;罗慎镇受了重伤,当天晚上就昏迷了;这封奏折是当地的知州和所千户以及派过去的锦衣卫主事之人联名所上。”允熥一边将奏折递给他们几个轮番观看,一边说道。
“罗慎镇等人护卫不利自然要受到惩处,但既然李福源已经自尽,陈天平被杀当日到底情形如何还不清楚,所以暂且对其它人不进行惩治,待详细的奏报上来后再行决定。”
“朕今日叫你们过来,是谈论此事该如何处置。”
“陛下,能够确定确实是安南黎季犛做的此事么?依照常理来说,就算马上抓住了安南的刺客,也不能这么快就问出口供。”陈性善问出了尚炳没有出口的疑惑。
“这件事朕也有所疑惑,奏折中说详细的奏报将会在两日后发出,朕也不敢现在就完全确定。但朕想来,这几个官员应该不至于敢胡编乱造,污蔑黎季犛。”允熥道。
众人点头。虽然锦衣卫能这么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很令人疑惑,但他们胡编乱造污蔑黎季犛更加说不通。他们并非是护卫陈天平的主事人,陈天平又是番国国君不是大明的亲王,罪不至死;而胡乱编造一旦被发现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那若此事为真,就必须惩戒安南国了。”左军都督府的都督薛宁说道。
“陛下,若廣西的奏报无误,必须出兵惩戒安南!”郭镇也马上说道。
允熥扫视在场的官员,凡是胸前的补子是走兽的,都面现高兴的神采,并且出言支持薛宁的话;而胸前补子是飞禽的,就表情各异了,但无人敢于反驳。
允熥这些年努力提倡周礼,以对抗程朱理学之类比较腐朽的儒家思想,科举考试的标准答案也不是朱熹的注释了。所以虽然信奉程朱理学的人仍然很多,但逐年减少,官位最高的这几个更是一个没有,不管真信还是假信,反正都信了周礼。因此他们现在不敢反驳薛宁等人的话。因为反驳他的话就等于违背周礼。
不过不敢直接反驳不代表就此接受。陈性善说道:“陛下,现在是否为黎季犛父子指使手下刺杀陈天平尚未有定论,所以臣以为,此事还是等有定论后再行决定的好。”
郭镇马上要开口说话,但被允熥阻拦住。他不解的看向允熥,允熥却没有看他,而是对陈性善说道:“确实要等到有定论后再行决定为好。不过朕今日召集你们是先为可能的几种情况商议预备的法子,等事情的真相清楚后马上下旨决定。”
“所以,若刺杀陈天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