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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儿子毕竟被应天府的警察记名了,应天府多半会把儿子的名字报到陛下那里。”张显说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无妨。顶多是和爹说两句,这有什么。”张温说道。
张显的表情就像是要欢呼起来了。但是张温忽然沉下脸说道:“可是,就算你报你弟弟的名字情有可原,但仍然是犯错了,爹要为了这个揍你一顿。”
张显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慢慢的转过头去脱上衣。
不过就在这时,他家的管家走了进来,对张温说道:“老爷,宫里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侍卫常瑞江,说宣老爷入宫见驾呢。”
张温说道:“快命人准备好我见驾的衣服,你先去前厅陪着宫里来的侍卫。”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张显说道:“等爹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就快步走出了这件屋子。
张显松了口气:暂时不必受爹打了。但是又想起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顿打除非老爹突然被派出去领兵打仗不然最终逃不掉,脸又垮了下来。8)
第512章 军中与继续整顿()
“张老先生,你啊你。算了,朕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退下吧。”
“是,陛下。”
随着一段对话的结束,从乾清宫中走出来一个老人和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其中那个年纪最小的人对那个老人笑着说道:“张老伯,你说的话,真是……”
年纪最大被称之为张老伯的人也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小孩子逛逛青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就是会宁候张温了。允熥把他和陆贤、黄铉三人叫进皇宫,本来是想敲打敲打他们。若是没有张温在,允熥的敲打也能成功;但是有张温在,张温又是允熥很倚重的人,他的打算是失败了。
先前发问的是陆贤。他听了张温的话,心下苦笑。不管他想法和张温是不是一样,他一个边缘化的侯爵,就算还是驸马都尉,也是绝对不敢和张温一样说话的。
张温这时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侯爷,我看你也是有本事的,不必这样小心,陛下不会浪费人才的。更何况,你还是驸马。”张温因为从前与陆贤的父亲还有些交情,所以出言说到。
陆贤说道:“借侯爷吉言了。”
“你看那边的黄铉,之前在巴蜀当一个没什么实权的都指挥同知,现在不也要为一国王相了。”
“啊!”黄铉一脸的懵逼:“张老伯,刚才说我什么了?”他刚才一直在想着什么,没听清张温的话。
“没说什么,夸了夸你而已。”张温笑道。他和黄铉也不算陌生。
黄铉没说什么,不过心下暗地里嘀咕:“张温,你还会夸我?糊弄我呢吧。”
……
……
允熥有些挠头的坐在地板上。“今天最大的错误,就是同时接见他们三个人。要不然即使敲打不了张温,其他两个人也足以。”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允熥想着。
“朕,是不是太过倚重曹震、张温、耿炳文、郭英他们几个了?”他自言自语道。
“诚然,他们几个是从洪武初年活下来的武将中最有本事的几个,但其它的武将就算不及他们几个,也差不了太多,除非是倾国之战,不然其实也不必使用最厉害的这几个武将。”
“现在自己使用武将,基本上只是曹国公李家、魏国公徐家、梁国公蓝家,还有以上四个侯爷家,其他自己培养的武将都还年轻稚嫩,暂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是当年皇爷爷分封的侯伯其实很多,现在又没有历史上的蓝玉案,活下来的也不少。”
“大明上下四百多个卫所,近三百万大军,还是势力多一些比较好。”
“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想到这里,允熥伸伸懒腰,暂时放下此事,去用膳了。
……
……
之后几天,李贯暂时还没有上折奏请风俗税之事,但是每日都亲自盯着对秦淮河两岸的巡视,虽然这阵子没有妓馆敢于顶风作案买人,但是他们抓到了好几个在这周围活动、带着小女孩的人贩子。
李贯因为有允熥的命令,又有舆论的支持,公开处死了这几个人贩子。老百姓们对于人贩子将小孩子卖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还能接受,但是听说他们想要卖女孩子到妓馆也非常愤怒,公开处死的时候,几个人贩子差一点在处斩之前就要被愤怒的老百姓打死了,如果不是李贯让警察保护他们的话。
李贯之所以没有放任这几个人贩子被老百姓打死,是因为允熥吩咐过:“在处置人犯之时,不管是判处斩刑、绞刑还是其他死刑,都不能让百姓动手,必须由官府处置。”
李贯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他绝对不会违背允熥的命令,所以就这样执行了。
允熥之所以要求必须让官府处置,是为了维护法律。让百姓打死这些人贩子,固然是非常得民心,但是等于是国家将司法权部分让渡给了老百姓,承认私行合法。而这,是允熥非常不愿意的。
允熥不想提什么法律至上之类的话,因为那是屁话,若是法律至上,那么制定法律的人又是什么呢?每一个制定法律的人都有‘屁股’,他们制定法律的时候,也一定会倾向于自己的‘屁股’,所以法律永远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
而允熥现在不巧正是统治阶级,还是统治阶级的领头人,维护法律就是维护他的利益,所以他才会尽力维护法律。
此外李贯还亲自带队在妓馆中推行移风易俗。现在他在士林中的名声已经很差了,许多人当面都不和他说话,他也彻底破罐子破摔了。虽然他知道允熥也未必看的起他,但是他这么卖力的给允熥干活,允熥如果还不提拔他,会让许多人寒心。允熥就算是稳定人心,将来也必须给他一个大官做。
各家妓馆对于移风易俗也是摸不到头脑,以为是官府故意整治他们,各家老鸨都心下恼怒。
但是形势比人强,她们现在哪里敢和官府硬顶,只能官府吩咐什么就作什么,于是今天学习什么垃圾集中处理等待专门清理垃圾的人来运;明天学习厨房卫生,要求所有的厨子必须带头套做饭,菜板要及时清洁、刀要及时清洁、铁锅要及时清洁等等。
还有什么卫生打扫,跳蚤、老鼠清理等等,让妓馆每天白天十分忙碌。幸好晚上她们现在反而不怎么忙了有时间休息,虽然她们不愿意晚上清闲。
虽然在那一晚之后警察没有在晚上来过妓馆,但是知道天天都有警察去妓馆鼓捣什么,晚上去妓馆的路上还能见到巡警巡逻,多数人就没有心情去妓馆了,让妓馆的生意大减。
老鸨们一开始还暗恨,偷偷地骂巡警、骂李贯、骂黄淮,后来也麻木了,老老实实听官府的话。反正生意大减的理由已经告诉幕后的东家了,也赖不到自己。
过了几天,李贯终于上折子,请开征风俗税了。8)
第513章 怀孕与学习活动()
?? 李贯虽然在士林中的名声已经臭了,但是他如果亲自提出风俗税,名声会更臭;并且之前大家不过是说他‘不顾读书人的脸面’,之后,估计会说他‘不顾儒家的脸面’甚至是‘背弃了儒家’。23S.更新最快所以即使不要脸如李贯,也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
所以李贯耍了一个小花招,挑选了一个识字、被分配为从前书吏活计的警察向他提出这个建议,然后他在假模假样的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个建议一般,先夸奖一番这个警察,然后再上奏折奏报此事,并且在奏折中夸赞了这个警察一番,还提议允给这个警察升官。
不过允接到李贯奏折的时候,却暂时没有心情处置这个奏折,先留中了。并且这一日他草草的批答了其它的奏折后就去了后宫;而在场的四辅官和中书舍人也丝毫不以为意。
因为皇后薛熙瑶又怀孕了。
虽然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已经有了大明的皇太子,可是这个年代的幼儿夭折可能性不低,朱元璋的运气不错,二十六个儿子只夭折了两个,可是朱标的六个儿子就夭折了两个,概率达到了三分之一。并且其中有一个就是嫡长子。
所以虽然心向允的宗室和大臣不敢说,但也担心万一太子病逝怎么办。现在皇后再次怀孕,即使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定是男孩,可大家还是松了口气。对于允有些荒废朝政的情况也不觉得不对。
允自己也感到高兴。他和熙瑶成亲五年了,感情最深,对于熙瑶怀孕,还是比安嫔和抱琴怀孕要高兴一些。
他虽然不是每天都歇息在坤宁宫,但是每日都抽出时间来陪陪熙瑶,还和熙瑶的肚子说说话,虽然熙瑶刚刚怀孕一个多月,估计胎儿还是一股肉球,他说话也没什么用,但是他就是想要说话。
熙瑶自己也很高兴,对这个孩子也非常珍视,处理宫务的时间少了许多,对犯错的下人处置也轻了许多,就连敏儿,也觉得她对自己温柔了许多。平时对待敏儿熙瑶可都是扮演一个严母的。
敏儿也十分高兴,每日都凑在熙瑶身边对着熙瑶的肚子说着什么,并且说这一定是一个小弟弟。
当然敏儿同样问了那个很多小孩都问过的问题:“娘亲,小弟弟是怎么塞进去的?”她又没有百度可以查,只能问母亲了。
熙瑶尴尬不已,顾左右而言他把这个问题混过去了。让问其他人也得不到答案的敏儿好生郁闷。
当然,坤宁宫的下人们也忙多了,所有能接触到熙瑶的人都更加小心了,整个坤宁宫的地面全部铺上了地毯,很多家具的菱角都磨去了,随时都有四个宫女护在她身边,当年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安排过。
另外还有一个小主辛苦多了。“怡儿,姐姐怀了身孕,这宫务,就只能多辛苦你了。”熙瑶对熙怡说道。
“并且,为了稳妥,这段时日妹妹还是,不要怀身孕。”她接着说道。
这是她们姐妹在妙锦入宫之后定下的规矩。妙锦的份位在宫中仅次于皇后熙瑶,比熙怡还高,若仅仅是熙瑶怀孕,把宫务交给熙怡还说得过去,但是如果熙怡也怀孕了,交给妙锦就最合适了,现在妙锦又没有怀孕。
虽然妙锦未必会对她们如何,她也不像是会对她们如何的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们还是觉得权力在自己人手中最好。
“是,姐姐,我知道了。”熙怡说道。她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她自然不会不同意。
“妹妹,还是苦了你了。”熙瑶说道。熙怡现在也只有一个孩子。
……
……
不过虽然允每日都陪伴熙瑶一会儿,但是处理朝政心不在焉的日子也只有几天,随后又恢复了勤勉。他对京城的改革还没完呢,怎么能够长期荒废朝政呢。
恢复为正常状态的允首先要处置的,就是李贯的奏折。
允知道,虽然群臣都对他清查妓馆没有反对的,顶多在私下里讥讽而已;但是若是他公开提出对妓馆征税,恐怕很多大儒都会公开反对的。就连方孝孺,允一直以来对付其他真儒的王牌,都不会赞同,因为三代的时候根本没有妓馆,妓馆是在管仲时期才出现的,并且管仲创立的这个东西和现在的妓馆到底算不算一类都还有争议。
允若是强行通过,当然也可以,但是执行的怕是不会太顺利,就像允在很多人不解的目光中宣布的禁裹足令,在处置了一批又一批给女儿裹脚的官员以后,官员女子儿裹脚是刹住了,但是他通过锦衣卫知道民间还有裹脚的,非常无奈。虽然人数已经少了很多。
所以允为了这个奏折能够相对顺利的通过,决心掀起一个活动。
……
……
董伦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礼部衙门走出来,身边的亲随忙走过来扶他上轿,然后问道:“老爷,是回府还是?”
“去解府。”董伦说道。
亲随也不问,只是让轿夫抬着轿子,前往了解府。
董伦来到解府的时候,解缙还没有回来,不过解府的下人都知道董伦是自家老爷的好友,所以把他让进了府里客厅。解缙的夫人还出来接见了一下董伦,当然,是在仆人的陪伴下。
董伦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解缙就回来了。他显然是已经听自家的仆人说了董伦来的消息,所以他回府之后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客厅,与董伦寒暄几句之后就问道:“董兄,你今日来我府上,到底是为何?”最近礼部有些忙碌,若不是有事情是不会来找解缙随便聊天的。
董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想问一问,陛下组织的这个事情,什么‘学习管子治国理政活动’,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允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官员学习管仲。在允看来,管仲才是华夏千古第一明相,后来的不管是萧何、诸葛亮、范仲淹、张居正都和他比不了。
管仲开创了华夏历史上的无数个第一。管仲的诸多政策,直到后世还值得共和国,乃至全世界的国家领导人学习。
第514章 伟大的管子()
管仲的第一个开创,是实行:“四民分业,士农工商。”
这一政策的要点是,把国民分成军士、农民、工匠、商贾四个阶层,按各自专业聚居在固定的地区。记载,管仲规划士乡十五个,工商乡六个,每乡两千户,以此计算,全国有专业军士三万人,职业的工商臣民一万两千人。此外,在野的农户有四十五万户。
管仲认为,四民分业有四个好处:一是同一行业的人聚居在一起,易于交流经验,提高技艺;二是对促进商品生产和流通有很大作用;三是营造专业氛围,使民众安于本业,不至于“见异物而迁焉”,从而造成职业的不稳定性;四是无形中营造良好的社会教育环境,使子弟从小就耳濡目染,在父兄的熏陶下自然地掌握专业技能。
他把社会各阶层按职业来划分管理,管仲是世界历史上的第一人,这种专业化的商品经济模式,自两汉以来被尊奉为基本形态及指导原则。细致的职业化分工及世代相传的制度安排,是中国早期文明领先于世界的重要原因之一。有学者认为:“中国的社会职能分工比欧洲早了至少一千年,主要的传统生产技术在中国出现的时间也比欧洲早千年。”
并且需要注意的是,管仲实行‘四民分业’,是并举之义,并没有先后尊卑之分。但是儒家在继承了管仲的‘四民分业’后却认为这存在尊卑,可悲可叹,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管仲的第二个开创,是“贸易自由”。
管仲这位具有多年从商经验的政治家,早已发现工商业的赢利能力大于农业,而振兴商品经济更是增强国力的最佳途径。他在齐国推行了涉及产业、税收、价格等多个领域的整体配套改革。
对内,管仲取消了过路税,只在出售的时候征收一次税赋;对外,空车来的不征税,徒步背东西来的不征税,甚至驾车来的商人还可以免费享受伙食。
此外,齐国几次会盟诸侯,都会与各国达成关税协定,降低关税。
这导致了齐国商业的极度繁荣和商人的活跃。据计算,临淄的居民人数达30万之多,是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最繁华富足的城市,而与其同时的雅典城人口不到5万。
管仲的第三个开创,是“宏观管制”。
管仲建立了国储粮制度,国家采购囤积大量粮食,其数量足以控制市场粮价的波动,以达到丰饥平衡的功效。管仲对粮食十分重视,他不容许任何人操纵粮价,严禁在饥荒之年利用粮食买卖欺压农民,粮价波动必须由国家掌控。
管仲还是一个运用价格杠杆来调节经济和增加国家收入的高手。他曾举例说,如果国家掌握了大量的布,即不必再征布税,而要征于原材料麻,麻价因课税涨十倍,布价就可能因此而上涨至五十倍;同理,如果国家掌握了大量的织帛,就可征课原材料丝的税,这样又可使织帛的价格上涨十倍。
在对外贸易上,他主张根据不同的情况来控制商品价格,即“因天下以制天下”:如果外国商品的质量高过本国,就提高该商品在本国的销售价格,以控制外国商品的输入,如果要鼓励出口,就要压低出售价格,“天下高而我下”。
管仲的第四个开创,是“寓税于价,盐铁专营”。
齐桓公与管仲多次切磋富国之策,齐桓公建议对人口、房屋楼台、树木、六畜征税,管仲一一否定。在他看来,税收是有形的,直接向人民收取财物,自然会招致人民的不满。最好、最理想的办法是“取之于无形,使人不怒”。据此,管仲提出了“寓税于价”的办法——把税收隐藏在商品里,实行间接征收,使纳税者看不见、摸不着,在不知不觉中就纳了税,而且不至于造成心理上的抵抗。
在具体办法上,管仲给出了简单的七个字:“唯官山海为可耳。”——只要把山、海的资源垄断起来就可以了,山上出铁矿,海里产海盐,是为盐铁专卖制度。
在农耕时期,盐和铁是最为重要的两大支柱性产业,无一民众可以须臾离开。管仲对盐和铁的专卖收入做过举例说明。他说,万乘之国的人口约为千万,如按成人征人头税,应缴纳者约为一百万人,每人每月征三十钱,为三千万钱。如果进行盐的专卖,每升盐酌量提价出售,每月可能得到六千万钱,就可望得到一倍于征人头税的收入。而在表面上,政府确乎不曾征税,不致引起人民的反对。不仅在国内如此,还可运盐出口而获取重利,这等于煮沸取之不尽的海水就可以迫使天下人向齐国纳税。
铁的专卖也是一样。管仲说,大凡一个农户,无论是从事耕作还是做女工,都需要针、刀、耒、耜、铫、锯、锥、凿等铁制工具,只要在一根针上加价一钱,三十根针就可收三十钱,即等于一人应缴的人头税了,由此类推,则全国收入总数亦不下于人头税的征收总额。表面上,国家并没征税,实际是“无不服籍者”。
但需要注意的是,管仲提倡盐铁专营,但不是主张政府亲自下场,创办国营盐场或国营铁厂——后世之人学管仲,认为专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