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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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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兄来的正是时候,许易此子极为猖狂,以下犯上,对上官毫无敬意,也只有北冥兄来收拾他。”

    姜碑铭冲北冥抱拳道。

    “姜副司座侮蔑之语,恕下官不敢领受,还请姜副司座举证,下官如何猖狂,又是如何以下犯上。”

    许易冲姜碑铭抱拳说道。

    姜碑铭瞪着许易,双目几要喷火,几次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许易的确不给他面子,有一句顶两句,可谁叫人家句句都顶在正理上,字字句句都扣着律法,条例,他能如何指摘。

    姜碑铭冷哼一声,“北冥兄瞧瞧,他便是如此与我说话。”

    许易道,“想来按姜副司座的意思,您以不实之词当众侮蔑下官,下官也只有笑脸受着。恕许某没生这份奴颜媚骨!”

    姜碑铭几乎要气疯了,大庭广众,他被许易扫得颜面全无,更悲剧的是,一句话也接不上。

    北冥扫了姜碑铭一眼,递个台阶道,“好了,言归正传,许易,你来说说情况吧。”

    今日的场面,说是三司会审,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

    许易堂堂圣庭命官,又不是案犯,谁也无权审他。

    实际上,也只能说是三司汇总,来了解情况。

    既是了解情况,许易想答就答,不想答就不答,弹性极大。

    除非是掌纪司上官亲自动问,要求许易道明案情。

    可掌纪司三位副司座,却无一人愿意去充当这个马前打手。

    归了包堆,许易是掌纪司的人,掌纪司办案,何时需要你计户司和清吏司来搀和。

    如今,北冥领命前来,代表了府主,此间的主动权,自动就转移到了北冥身上。

    显然,府主也知晓此件事事关重大,一个应对不好,便是三司纷争,淮西动荡。

    许易当即将案情陈述了一遍。

第三十八章 复案() 
许易便讲了如何根据淮西子民的举报,发现了熊久奎旷工。

    又如何抓捕了熊久奎,又如何教育训斥之后,释放了熊久奎。

    再后来,熊久奎又是如何屡教不改,再度被捕。

    狱中,经过他许大人的教训,熊久奎自感罪孽深重,起了检举揭发之心,最后揭发出了一桩大案。

    “罪孽深重?检举揭发?我看是屈打成招,处心积虑,假公济私,报复赵家人吧。”

    说话的是位面目白皙的中年,正是计户司另一位副司座金奎星。

    早有传闻,他和赵廷芳,在计户司争权争得严重,可除了这档子事,他也难免兔死狐悲,起了同仇之心。

    许易道,“金副司座切勿乱扣帽子,在座的都是淮西重臣,都是熟知律法,遵守《官律》的圣庭命官,所以,我以为大家说话,还是需要准确,所谓准确,尽量说有证据的话。”

    金奎星气得直翻白眼,却奈何不得。

    其实,许易也知道这番解释,实在牵强,可要反证他,就必须拿出证据。

    即便都知道他这番行动,摆明是冲赵家人去的,但许易说自己秉公执法,谁也说不出错来。

    至于熊久奎之罪,同样证据链完整,证人众多,无可指摘。

    只有熊久奎举报之事,存在刑讯逼供的事实,可就算熊久奎亲自站出来说许易刑讯逼供,也同样拿不出证据。

    更重要的事,问题的关键从来不在熊久奎,而在于赵家。

    一口堵死了金奎星,许易接着陈述案情。

    他讲到,根据熊久奎的举报,如何突袭了赵炳坤城南的宅院,搜出了苍龙玉佩。

    待听到苍龙玉佩,场面终于有些骚动。

    “可坐实了。”

    北冥问道。

    许易道,“苍龙玉佩在此,请北院使检验,令附上搜检之时,影音的画面。”

    说着,许易送出了苍龙玉佩和一颗影音珠。

    北冥接过,喃喃道,“正是此物,当年我还见过,却不料落进了赵炳坤手中。”说罢,又催动影音珠,氤氲出的正是搜检的画面,有破门而入时,红衣美妇的惊恐,有从夹层密室超出苍龙玉佩的详细情况。

    见得此种画面,便是谁也无法说赵炳坤是被栽赃陷害。

    “即便如此,又何以证明此苍龙玉佩是赵炳坤之物,据我所知,他购入这间宅院,也是最近年余的事儿,焉知这苍龙玉佩不是旁人所藏?”

    姜碑铭冷声道,“正如许都使所言,凡事还是要看证据,如此证据怕是不怎么完整吧。”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姜副司座终于不再气急败坏。

    许易笑道,“好吧,即便这苍龙玉佩不是赵炳坤的,且不知城北炼尸大案又是谁做下的。”

    说着,许易又推出一枚影音珠,催开禁制,立时有声音传出,“城北炼尸!”

    只此四字,满场无言。

    姜碑铭冷汗直冒,赵炳坤的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

    城北炼尸大案,竟也是赵炳坤办下的。

    “为何单单只此四字。”

    金奎星喝问。

    许易道,“金副司座以为我要侦办此大案,是易是难?”

    金奎星不知他为何问出此等问题,瞠目瞪着他。

    许易道,“此等大案,涉及之人,如此位高权重,许某办案之法,有别于常。只此四字,便足够了。是真是假,有了这条线索,想查清到底是不是赵炳坤办下的炼尸大案,又有何难。我还有个线索。赵炳坤在城北露出马脚后,将据点搬迁到了城西。城西凡与赵炳坤和赵家有干系的宅院,挨个儿搜查,翻出银尸,非是难事。”

    许易没办法给出更多的影音资料,一旦给出关于赵副司座和赵三公子的对话画面,场间必有绝顶聪明人,窥破神隐珠便被他得了。

    却说,许易话音方落,北院使陡然兴奋起来,“快快,赵队长,按许都使的话去做,马上着近卫衙门全体出动。”

    城北炼尸亦是大案,府主亲自督办,可惜迟迟无有结果,如今竟在他北某人手中,露出了曙光,若真办成此案,便等若挽回了府主的颜面,这是何等奇功。

    吩咐罢,北院使看着许易道,“事分两头,这城北炼尸大案,是不是赵炳坤做下,稍后便知。此事暂且压下,你继续说。”

    许易点头道,“其实,城北炼尸大案,为赵炳坤做下,是确凿无疑的。我之所以说如此说,乃是因为,待我得到这个关键线索不久,赵副司座便着人联系我,要与我商谈。诸位试想,赵副司座早不联系我,晚不联系我,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于我。”

    姜碑铭道,“是赵副司座联系你,还是你联系赵副司座,眼下已是死无对证,由得你说嘴。此事暂且不论,我就问一句,你和赵副司座因何就到了幽月湖,又因何你就敢阴杀了赵副司座。就按你自说自话的推论,即便城北大案真是赵炳坤做下的,赵副司座最多有教子不严之责,更没犯下死罪,因何你要下此杀手。”

    许易道,“这就是我后面要说的了。真因赵副司座收到了赵炳坤犯下炼尸大案的消息,这才约我到了幽月湖。我为了尽可能得多掌握案情,便赴约前往。却没想到赵副司座见事不可为,竟起了狂悖之心,要杀人灭口。许某不得已,才被迫防御,反杀了赵副司座。”

    许易说罢,满场久久无声,其实,待听到两人私会幽月湖,众人便猜到了赵副司座会动什么心机,更有那城府之辈,猜到了更深一层,恐怕是姓许的有意识地制造着私会的局面,等的正是赵副司座出手。

    姜碑铭也猜到了这一节,“说来说去,都是你自说自话,证据,我要证据,否则,哪天姜某和在座诸位是不是被你杀了,也编排一套说辞,遮掩过去。”

    许易道,“下官和姜副司座大概有所不同,从来最重证据。”

    说话之际,又掏出一枚影音珠来,催开影音珠,立时浮现出了画面和声音。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反扑() 
画面是从赵副司座,暴起发难,许易胸膛暴出血花开始的。

    交战的场面不去提他,里面的对话,却句句劲爆。

    “你敢杀我?”

    “怪只怪你太蠢!”

    “赵廷芳,你敢私杀圣庭命官,你还把圣庭还把《官律》放在眼中么?”

    “现在知道求饶了,蠢货,什么圣庭,什么官律,就你蠢货把这些当真,蠢到真把这些作了了不得的刀剑,来冲你赵爷爷下手,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官律,真正的圣庭官场,到底是个什么摸样。”

    喝声方落,许易胸口又爆开。

    画面至此,嘎然而止。

    满场一片死寂,没有人追问画面为什么又没有了,甚至没有人出声。

    如此劲爆的一幕,如此黑暗的一面,不从这影音珠中,又去何处看。

    赵廷芳说的是众人都认同的道理,乃是实话,什么圣庭,什么官律,谁当他是一回事,捞好处才是正经。

    可真当大庭广众,听见赵廷芳说此话,看见他狰狞而狂悖的一幕,所有人都通体不适。

    如此疯狂之人,罪不容诛。

    不问别的,就凭这副画面,赵廷芳活该万死。

    北院使满面铁青,“狂悖,狂悖,赵廷芳此等样人,也能身居高位?我必当上奏府主,革除赵廷芳所有职衔,免去赵家全部恩荣。”

    北院使代表府主前来,当此场面,他也必须表态。

    北院使话罢,众人似才睡醒一般,尽皆痛斥赵廷芳的狂悖。

    便在这时,先前被北院使派去查验炼尸大案的玄衣青年返了回来,回禀道,“启禀院使大人,炼尸已被掘出,正在一间小院的地下室中,布置了聚阴阵法温养,挖掘之时,银尸尸变,死伤了不少弟兄,才将其灭杀。对了,经查证小院正是赵炳坤着人租赁,还有熊久奎参与替赵炳坤购置血液……”

    “行了,此案交由掌纪司深挖深查,退下吧。”

    北院使挥退了玄衣青年,心情大好,炼尸大案终究是告破了。

    “北冥兄英明,弹指间便告破大案,近卫衙门的办事效率,实在令人惊叹。”

    姜碑铭含笑说道。

    北院使哪里有心情和他揖让,摆摆手道,“姜兄就不必过奖了,此是许易之功,姜某岂会贪天功为己有。此间事了,北某就此告辞。”

    “且慢,北冥兄何急。”

    姜碑铭叫住北院使,“一事不烦二主,赵炳坤,赵廷芳之案了结,但其中还有些问题值得探讨,北院使这时可走不得。”

    北院使笑道,“姜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暗示已极为明显,如此大案,铁证如山,姜碑铭再使劲,也无用了,再纠缠下去,真就落了下乘。

    姜碑铭道,“北冥兄,赵廷芳自作自受,我无意翻案,只是某些人假公济私,乱用职权,此事须得说道说道。以后,若是人人皆如许易这般办案,不讲过程,只问结果,只怕我淮西遍地酷吏,岂非弄得人人自危。”

    事已至此,姜碑铭自然不会蠢到替赵家说话。同样事已至此,他必须打击许易。

    无关赵廷芳,只为计户司的威严,为他姜某人的颜面。

    说白了,赵廷芳就是中了许易的奸计,被冤杀了。

    他那番话听着狂悖,实际上,平时行为处事,还真就没谁拿官律当回事。若说谁心怀圣庭,誓死报效,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赵廷芳因为这个死了,谁不兔死狐悲?

    许易这股歪风邪气不打下去,计户司上下今后,别想抬起头做人。

    所以,从始自终,姜碑铭的目的就不是保护赵廷芳,目的是为维护计户司的威严,具体手段则表现在两方面,一者保护赵廷芳,二者,打击许易。

    如今赵廷芳是不用指望继续维护了,但打击许易仍旧势在必行。

    姜碑铭话罢,许易道,“北院使,既然姜副司座有话要问,便让他问个明白,下官也真想知道姜副司座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不待北院使发话,便听姜碑铭道,“好,那我来问你,你这最后一颗影音珠中的音像,是怎么来的,赵廷芳何等人物,会让你录了音像去?”

    许易道,“姜副司座真是无理取闹,实不相瞒,这些音像,都是许某将影音珠持在手中录制的,当着赵廷芳的面录制的,许某就怕赵廷芳胡作非为,便拿影音珠作备用,谁知赵廷芳陡起了狂悖之心,要杀人灭口。试想,若许某真被赵廷芳所杀,这颗影音珠就是录下证据又有何用,所以赵廷芳自然大大方方看着本官手持影音珠录制。”

    姜碑铭怔了怔,他还真没理清这个茬,听罢,又道,“就算你说的对,我很好奇,为何你的几颗影音珠提供的音像都是短截,很明显是你认为截取。有道是,断章取义,谁知道当时是何语境,是何环境,你如此办案,可能叫人心服?”

    许易道,“姜副司座,所为断章取义,那是文字罪人,赵家大案,有哪件是查无实据的。城北炼尸案,姜副司座难道要为其翻案?赵廷芳的狂悖,污辱圣庭,污辱官律,污辱淮西吏治,妄图杀许某灭口,也是假的?难道姜副司座要为其翻案?”

    “大胆!呼叫满场!”

    姜碑铭冷道,“本座何时要为赵家翻案,本尊质疑的是你办案的手段,你用不着拿结果来说事。”

    许易道,“什么手段办案,那自是下官的风格,姜副司座想知道,下官还怕你偷学了下官的绝活去,恕难见告!”

    满场顿起数声轻笑。

    姜碑铭满面涨红,“诸位见到了吧,此子定然有所隐瞒,否则……”

    “好了,姜兄,许易有句话说的不错,证据,证据,我希望大家在这里说话都要讲究证据,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不要讲,徒乱人意。”

    北院使打断道。他本就对姜碑铭的纠缠不休而不满。

    尤其是许易最后取出的那颗影音珠,赵廷芳的话何其猖狂,此等画面必定要上长老会的,让府主颜面何存,说不得新一轮风暴就要因此而起。

    姜碑铭为了那一点私心,还在替赵家张目,简直不识大体。

第四十章 天大破绽() 
姜碑铭冲北院使拱拱手,“非是姜某纠缠不休,实在是关节不明,姜某无以对计户司诸位同仁交代,还请北冥兄见谅。”

    姜碑铭何等样人,如何看不出北院使的情绪,索性实话实说。

    北院使心道,老姜也确实为难,罢了,且给他个台阶,“那姜兄可曾问明白了。北某先前之言,也不是袒护谁,而是若总以虚言对虚言,拿不住真凭实据,就成了空打嘴仗,除了空费时间,又有何益?”

    姜碑铭道,“北冥兄好意,姜某自然知晓。前面的问题就不说了,姜某就问许都使最后一个问题,若是这个问题也能开解,姜某再无疑问,也对计户司的同仁们有个交代。”

    北院使道,“姜兄请问吧,许都使没问题吧。”

    许易拱手道,“北院使所言深得我心,姜副司座所言,如果有真凭实据的话,许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碑铭冷笑一声,“好,那姜某就拿些真凭实据出来。许易,你说是赵廷芳约你去的幽月湖,是你们两人私下会面,再无第三人,可是如此。”

    “正是!”

    许易回答得干脆利落。

    “北冥兄,当庭说谎,该以何罪论处?

    姜碑铭冷声道。

    北院使盯着姜碑铭,沉吟不绝。

    金奎星插言道,“北冥兄,我等如今的确不是在问案,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身为执法者的许易说谎,该引起多大震动。更麻烦的是,赵廷芳已死,死无对证,这个案子又该如何定。”

    北院使盯着许易道,“许易,你自己说,若证实你说谎,该如何论罪?”

    北冥又不是掌纪司的,更无意搀和到掌纪司和计户司的争锋中,索性就皮球踢开。

    许易道,“若是证实许某说谎,许某愿受反坐之罪。可若是姜副司座指证不实,又该如何?”

    姜碑铭冷笑一声,“你待如何?”他倒要看看许易到底猖狂到了什么程度。

    许易道,“自然是依法依律办,诬告者,自受反坐。姜副司座指控许某有说谎之嫌,若证明姜副司座是对的,许某就当替赵廷芳偿命。如此算来,姜副司座指控的直接后果,便是许某丧命。根据此论,姜副司座若是诬告,也自当以命相抵,不知姜副司座以为如何?”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姜碑铭简直要气炸了。

    许易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早就瞧出来了,可他没想到许易胆子竟是大的没边,想要他的性命。

    满场众人皆瞧着许易,眼神多有不善。

    挑战官场秩序的家伙,分明就是这个圈子的异类。

    你可以和姜碑铭斗,但要注意方式方法,这般直接奔着姜碑铭人头去了,还有没有尊卑观念,当在座的诸位三级星吏又是什么?

    许易平静地接受着异样目光的注视,“姜副司座除了此句,可还有其他话语?”

    许易很清楚,他弄翻了赵副司座,必定成为官场异类。

    可若不先下手为强,被弄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官场如杀场,没人怜悯弱者和失败者。

    至于成为官场异类,他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他本就没想着按部就班地在淮西府混日子。

    秦长老的升迁轨迹,才是他学习的目标,至于墨守成规,学赵廷芳、姜碑铭这般慢慢熬出头,他还真耗不起。

    所以,他不大在乎旁人怎么看他,他只在乎旁人敢不敢惹他。

    显然,姜碑铭敢惹他,他自然也要反惹回去,若是这次软了,弄翻赵廷芳的意义,就全没了。

    却说,许易才将姜碑铭顶在墙上,金奎星冷笑道,“许都使不要偷换概念,姜副司座举证你说谎的,怎么就成了控诉,诬告。你还是先听完姜副司座的举证,再下定论。”

    姜碑铭道,“正是,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本座就问一句,你说当时只有你和赵廷芳两人,我来问你,赵廷芳是怎么死的,你别说是你杀死的!”

    此眼一出,满场巨震,众人皆露出恍然的神色。

    掌纪司三位副司座,尽皆面沉如水,仝破天更是冷哼出声,神色极为不愉。

    因着他掌着掌纪司财务大权,和计户司来往极多,平素与赵廷芳相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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