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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她哀怨的目光，原夜轻笑一声。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音乐曲目自动换成《爱之梦》，一首温柔婉约、充满期盼的曲子。
阮绵绵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喜欢这么温柔的曲子。”
原夜再次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应该给你搬个情话十级证书。”
“我更想要我们的结婚证书。”
阮绵绵靠上他的胸膛：“抱歉。”
原夜抱紧他，两人伴着音乐轻轻摇晃。
“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能给你所有，唯独给不了你一张结婚证书。”
“不用，这样也挺好的。”
音乐结束后，阮绵绵坐到桌边，伴着烛光，喝着红酒，吃着牛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桌对面的白色人影。
原夜：“我以前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到这样的场景，你坐在我面前，脸上带着笑，笑得我心跳加快，呼吸都不能自控。”
阮绵绵有点好奇：“鬼也会做梦吗？”
原夜：“我是说，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会梦到你。”
“现在你美梦成真了，开心吗？”
白色人影穿透餐桌，来到阮绵绵的面前，低头亲了她一下：“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阮绵绵顺势问了句：“既然已经心满意远了，那你愿意去投胎吗？”
白色人影从身后将她圈入怀中，充斥着寒气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
阮绵绵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完牛排后，白色雾气托起餐盘与酒杯，送去厨房清洗。
浴缸里早已放满热水，里面还滴了些精油，闻起来香喷喷的。
阮绵绵脱掉衣服坐进去。
她注意到有一股白色雾气钻入浴室，连忙说道：“别过来，我好不容易泡个热水澡，你要是进来的话，这热水立马就会变成冷水。”
白色雾气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最后停在浴缸面前，变成人形，默默地看着她。
阮绵绵被他看得心软，伸出手摸了下他身上的雾气：“乖啦。”
雾气缠上她的手腕，如同舌头般，在她的掌心里舔过去。
阮绵绵被舔得头皮发麻，急忙缩回手。
泡完澡后，白色人影将她抱起来，飘进卧室里。
又是一夜翻来复起地折腾。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假日最后一天。
阮绵绵收拾好行李，乘坐飞机回家。
周一早晨，阮绵绵照例去上班。
刚到歌舞团，就有两名警察找上她。
对方出示自己的警察证件，同时说道：“舒绵绵小姐是吗？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阮绵绵心里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原夜盗用别人尸体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她竭力保持镇定：“你们想问什么？”
警察拿出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阮绵绵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我见过他，有一回我坐地铁回家，他就坐在我旁边。”
警察：“听人说，你们发生过冲突？”
阮绵绵：“嗯，他趁我打瞌睡的时候，偷偷非礼我，我很生气，就打了他几下，这不犯法吧？”
警察：“当然不，你做得很对，面对色狼就应该勇敢一点。”
他顿了顿，拿出另外一张照片：“他在离开地铁站后，发生交通意外，当场死亡。”
照片上只有死者的侧面，没有正面拍摄他的死状，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血腥。
阮绵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我只是打了他几下，其他什么都没做，那天我坐下了地铁后就直接回家去了，地铁站应该有监控的，你们可以去查。”
警察收回照片：“别紧张，我们没有怀疑你，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一下。”
阮绵绵看了眼时间：“你们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要去排舞了。”
警察：“你去忙吧，以后有事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嗯，再见。”
阮绵绵转身走进更衣室。
姗姗凑过来，好奇地问道：“警察找你做什么？”
阮绵绵将自己在地铁里遇到变态色狼的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下。
姗姗啧了两声：“这种变态死了也活该。”
她眼珠子一转，八卦兮兮地问道：“上次来接你的帅哥，真是你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长得可真帅啊！”
阮绵绵故意露出个欠揍的笑容。
“不告诉你，嘻嘻~”
第188章 病娇b，别过来！（）
阮绵绵下班回家。
她走出电梯，远远地就看到家门已经打开，暖黄的灯光透出来。
在门口，站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人影。
若换做平时，阮绵绵肯定已经开心地跑过去。
可今天她的步伐却格外沉重。
白色人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走进家里，房门被轻轻关上。
原夜对她身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都非常敏感，他试着问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阮绵绵：“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杀人了？”
原夜没有回答。
不说话就是默认。
阮绵绵加重语气：“我跟你说很多遍，不要啥不要杀人不要杀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原夜：“他欺负你，他该死。”
阮绵绵见他仍旧毫无悔意，越发生气：“就算他不是好人，也轮不到你来裁决，你不是上帝，你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资格！”
原夜：“我只想保护你。”
阮绵绵：“如果保护我的代价，就是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我宁肯不要你的保护！”
原夜：“你什么意思？”
阮绵绵指向门口：“你走吧，我不想留一个杀人凶手在身边。”
说完这话，她不去看原夜的反应，转身走进卧室。
房门被关上，原夜被关在外面。
仅仅只是一扇木门，根本拦不住他，可他却没有再向前一步。
他盯着紧闭的木门，周身的白色雾气不断翻滚。
这表带他的心绪正在发生剧烈变化。
卧室里。
阮绵绵脱掉外衣，坐到床上，脸上气鼓鼓的。
233号：“你为什么要生气？”
阮绵绵：“他杀人了，我当然要生气！”
233号反问：“就算他杀人又如何？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任务者，这个世界只是你诸多任务中的一个站点，只要主角安然无恙，其他人的死活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阮绵绵愣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她为什么动怒？
因为她真把自己当成了舒绵绵。
她忘了原夜只是个NPC。
她用自己的三观去要求原夜，希望他变成她理想中的模样。
可事实上，原夜与她而言，不过是完成任务的手段。
就跟打游戏似的，她想要通关，而原夜就是通关途中的NPC，是一串冷冰冰的数据。
她为什么要去改变一串数据的三观？
这太荒唐了。
233号叹息：“绵绵，你入戏太深了，这样很不好。”
系统的话，犹如一盆水，浇到阮绵绵的头上，令她清醒过来。
她抬手捂住额头：“你说得对，我不该生气的。”
233号：“这次的任务没有剧本，你只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补足剧情，时间一久，你就渐渐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入戏太深的代价，是迷失自我，将来等你脱离的时候，你会很痛苦。”
阮绵绵使劲搓了下脸：“原本我还以为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没想到居然是绵里藏针，主神大人太阴险了差点就让我着了道。”
233号严肃地警告她：“不要说主神大人的坏话，主神大人是完美无缺的。”
阮绵绵：“你是主神大人的脑残粉吗？”
233号：“确切地说，我是骨灰级脑残粉！”
阮绵绵竖起大拇指：“那你真是棒棒的呢！”
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后，阮绵绵心里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
她起身去开门，发现桌上摆着香喷喷的饭菜，而做饭菜的鬼却已经不见踪影。
阮绵绵试着叫了声：“原夜？”
没有任何回应。
阮绵绵：“他该不会离家出走了吧？”
233号：“人离家出走我是见多了，但鬼离家出走我还是第一次见。”
阮绵绵给原夜的牌位上了三柱清香，双手合十。
“原夜，你在家吗？在家就露个面，我想跟你谈谈。”
过了片刻，牌位和线香都没有变化。
看来原夜的确不在家里。
阮绵绵只得穿上外套，背着包出门去找人……不，是去找鬼。
她刚下楼，就碰上个老熟人。
“黎川？”阮绵绵看着面前的男人，非常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毕业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
如今的黎川已经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很无奈：“我也不想来打搅你的生活，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请你帮忙。”
阮绵绵：“出什么事了？”
黎川：“我哥刚才来我家了。”
“啊？”
黎川：“他来了之后，我家的电器全都失灵，连电灯都打不开。家里明明没有开空调，温度也低得吓人，就跟冷藏室似的，根本没法住人。”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捏了下额角，显得很是头疼。
“我想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又不吭声，没办法，我只能搬去酒店住。谁知他又跟着我到了酒店，整座酒店都断了电，连电梯都被迫停用，我刚才是从十八层走下来的，差点把腿给走断。”
阮绵绵面露同情：“辛苦你了。”
黎川扯了下领带，让衣领松开些：“我知道我哥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请你帮忙劝劝他。他钥匙没处去，我可以给他买墓地买房子，他想要多大的地方都没关系，但他不能一直跟着我，没有电的日子太难过了。”
阮绵绵：“你哥还在酒店？”
“应该是的。”
“我跟你去酒店找他吧。”
黎川喜出望外：“好，我的车就停在小区外面，我们这就去酒店。”
两人乘车来到酒店。
整座酒店都因为停电而陷入暂停营业的状态，就连门口的招牌都是灰扑扑的。
一般酒店都有备用电源，可现在就连备用电源也无法使用。
阮绵绵和黎川只能爬楼梯。
两人一口气爬到十八层，累得气喘吁吁。
阮绵绵：“呼呼，求你下次住个底层的客房。”
黎川：“呼呼，底层的客房档次太低了。”
阮绵绵费力地翻了个白眼，有钱任性哦！
黎川打开房门：“就是这个房间。”
阮绵绵走进去。
黎川刚想跟进去，一阵冷风吹过，用力将房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黎川：“……”
典型的过河拆桥，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
第189章 病娇b，别过来！（）
房间里黑漆漆的，温度非常低，黎川形容得很恰当，的确很像冷藏室。
阮绵绵搓了下胳膊：“原夜，我们谈谈？”
一股阴冷气息从身后将她圈住。
阮绵绵回头往后看，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她站在原地，对着黑暗说道：“刚才是我的态度有问题，我不该跟你生气，更不该赶你走，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跟我回家吧，好吗？”
周身的阴冷气息变得更加浓郁，冻得她微微发颤。
阮绵绵强忍住寒意，继续往下说：“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鬼，不是人，我不应该用活人的标准来要求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出来吧，我想见你。”
过了许久，屋里的电灯方才亮起来。
白色雾气在她面前凝聚成人形。
阮绵绵伸手抱住他：“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原夜：“无论我是人是鬼，我都无法容忍别人伤害你。”
阮绵绵：“我知道，我不该怪你的，对不起。”
在她的安抚下，原夜终于恢复平静。
他跟着阮绵绵离开酒店。
在他们走后，酒店恢复供电。
黎川亲自开车，将阮绵绵送回家。
阮绵绵：“到小区门口停下就行了，我自己走进去。”
车停在小区门口，阮绵绵解开安全带：“今晚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黎川看着她，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虽然我很希望我哥能得偿所愿，但如果他的存在让你感到困扰，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阮绵绵笑了下：“我知道了，拜拜。”
她推门下车。
黎川坐在车里，目送她远去，神色很复杂。
他原以为，舒绵绵胆小怕鬼，即便被迫接受跟鬼生活在一起，也应该过不长久。
毕竟，人鬼殊途。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舒绵绵居然接受良好，完全没有要改变目前这种生活状态的意思。
而且看她的态度，她应该是打算长久地跟原夜生活下去。
黎川不得不承认，他有点羡慕。
羡慕兄长即便是死了，也有人对他不离不弃。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底。
由于阮绵绵每日早晚三柱清香，每月初一十五还会杀鸡供奉，让原夜的鬼魂日渐凝实。
如今他已经能够凝聚出完整的人形，五官清晰，身躯结实，乍一看去，除了皮肤过于苍白了些，就跟普通活人没什么区别。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他需要避光保存，不能直接接触阳光。
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明天开始放年假。
阮绵绵跟同事们道别，准备去坐地铁。
她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见到一辆银灰色宝马停在面前。
原夜从车里走出来：“绵绵，我来接你回家。”
今天下着小雪，雪花落在他的黑色呢大衣上，转眼就融化成水。
身边的行人都被他的出色外貌所吸引，纷纷看向他。
姗姗原本要去找自家男朋友，但当她看到原夜的时候，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抱住阮绵绵的胳膊，小声问道：“这个帅哥是谁啊？”
阮绵绵：“我的男朋友。”
“不会吧？我上次见你的男朋友不是他啊！”姗姗很快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换了男朋友？”
阮绵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呵呵地干笑。
她哪敢换男朋友啊？
一换就得出人命。
姗姗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你找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帅？太气人了！你要是还有这样好的货色，记得介绍给我啊！”
阮绵绵哭笑不得：“喂喂，注意你的节操，你男朋友来了啊。”
姗姗只得放开她：“我走了，年后再见。”
“拜拜。”
姗姗被男朋友接走了，阮绵绵也跟着原夜坐进车里，
阮绵绵坐在副驾驶位里，好奇地打量车内设备：“你这车是从哪里弄来的？”
原夜目不斜视地认真开车：“这是我弟的车，他车多得很，我随便挑了一辆借来用。”
“你有驾照吗？”
“……”
见他沉默不语，阮绵绵立刻就明白了：“你这是无证驾驶啊我的天！”
原夜非常镇定：“我虽然没有驾驶证，但我的开车技术非常好。”
“你知道无证驾驶被抓住的话，要怎么处罚吗？”
没等原夜开口，她就紧接着说道：“要吊销机动车驾驶证，还要处2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的罚款，并处拘留15天！”
原夜：“哦。”
阮绵绵：“就一个哦？没别的了？你也太冷漠了吧！”
原夜淡淡地说道：“车是我弟的，就算要吊销驾驶证，也应该吊销他的驾驶证。至于罚款和拘留……警察要是有胆子来找我的话，我不介意给他们送点冥币。”
“……容我问一句，黎川真是你的亲弟吗？”
“当然是亲弟。”
阮绵绵狐疑地看着他：“我咋觉得他像是你表弟呢？”
哪有人这么坑亲弟的？！
手机忽然响起来，阮绵绵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舒母打来的电话。
“喂，妈？”
舒母：“绵绵啊，你下班了吧？”
“嗯，刚下班呢。”
舒母：“你明天回家来过年吧。”
阮绵绵说了声好啊。
舒母放缓语气：“你明天把你男朋友也带回来吧，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让我们老两口见见他了。”
阮绵绵看向身边的男人，目光中透露出征询的意思。
原夜虽然在开车，但却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阮绵绵立刻对电话那头的舒母说道：“好啊，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舒母高兴坏了：“好好好，明天我给你们弄几道好菜，你男朋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阮绵绵：“他吃得不多，你不用弄太多菜，随便弄几个家常菜就行了。”
舒母不答应：“新姑爷头一回上门，怎么能随便应付？你这孩子真是的，一点都不懂事！”
阮绵绵只得应道：“嗯嗯，是我错了。”
挂断电话后，她冲身边的男人说道：“听到没？我妈准备弄一桌子好菜招待你，你怎么办？能吃得下东西吗？”
原夜看起来跟活人没区别，但他从不吃饭菜，平日里都是靠吃香烛鸡血稳定鬼魂。
他想了下：“我试试吧。”
第190章 病娇b，别过来！（）
次日早晨，阮绵绵带着原夜回到家里，见到了舒父和舒母。
舒母一见到原夜，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好帅的小伙子！
她连忙将人迎进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新拖鞋。
“来来，快进屋坐。”
原夜将果篮和礼品盒递上去：“阿姨，新年好。”
“好好好，你也新年好，”舒母接过礼品，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