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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有才说道:“更糟糕的是。带上这近百万头牛羊牲口之后,我军的行军速度势必会大受影响,卑职以为从奄遏海返回弥陀山隘口至少需要走三天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整整五天时间才能回到长城以南,但是科尔沁人地大队骑兵却会在三天之内追上我们。”
张子安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这可怎么办?”
甄有才沉声道:“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放弃所有地牛羊马匹,收拢人马之后马上回师大同,这样我们还能抢在大队科尔沁骑兵追上之前回到长城以南;其二,就是收拢并且带上所有的牛羊马匹,不过那时候大队科尔沁骑兵也赶到奄遏海了,我们就守在这里等死吧!”
张子安既不想守在这里等死,也不想放弃到手地牛羊马匹,为难道:“甄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甄有才苦笑道:“卑职以为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王朴忽然说道,“我们还有第三条路!”
“嗯?”
“咦?”
甄有才和张子安同时转头向王朴望来,两人的表情却各不相同,甄有才是惊讶,张子安却是窃喜。
王朴冷然道:“我们不能抛下到手的牛羊,也不能守在这里等死。”
张子安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王朴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灼热,沉声说道,“进攻三不剌川!”
“啊!进攻三不剌川?”
“这……”
甄有才和张子安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三不剌川是科尔沁人的汗廷所在地,而且科尔沁人的实力也远远强过土默特人,更重要的是现在去进攻三不剌川就不再是奇袭,而是正面强攻了!
“将军。”甄有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进攻三不剌川吧?”
“为什么不是真的?”王朴反问一句,霍然转向张子安道,“张公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主动向三不剌川发起进攻才能把科尔沁骑兵引走,公公您才有时间从容收拢土默特人的牛羊牲口,然后安全退回大同。”
“这个……”张子安总算说了一句良心话,“驸马爷您就不必亲自领兵了吧,反正不是真的要进攻三不剌川,只不过是为了引开科尔沁骑兵而已,所以奴婢以为派一员得力大将领兵前往就行了。”
“不,派别人去我不放心。”王朴摇头道,“我必须亲自领兵前往。”
“这个……”张子安闻言一窒,干巴巴地说道,“那奴婢就预祝驸马爷旗开得胜了。”
王朴向张子安拱手一揖,肃然道:“张公公,告辞了。”
张子安赶紧道:“奴婢送送驸马爷。”
“不必了。”王朴霍然举手道,“公公还是赶紧安排人手归拢牛羊牲口吧。”
“那……”张子安讪讪退了回去,说道,“驸马爷路上一定要小心。”
王朴拱手再揖,转身扬长而去。
等王朴走远了,张子安才拉下脸来,尖声吼道:“来人。”
随军侍候的小太监应声进帐,媚声问道:“干爹,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张子安恨声道:“把那几个没用的东西都给咱家叫上来。”
小太监愕然道:“干爹,哪几个没用的东西?”
“混帐!”张子安气道,“除了那几个只会带头逃跑的副将、参将和游击,又还有谁?你是存心想气死咱家不成?”
“啊,不不,儿子万万不敢有这念头,儿子这就去把李副将他们叫来。”
小太监连摇双手,落荒而逃。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信心
刚出辕门,甄有才就迫不及待地追上了王朴的脚步,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您是不是再想想,抢不到牛羊牲口,倒霉的只有张子安一个人,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哪,为了这老阉货去进攻三不剌川太冒险了,卑职以为不值当啊。”
王朴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有才,你真以为进攻三不剌川是为了张子安吗?”
甄有才愕然,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王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我这么做看上去是为了张子安,其实是为了一万多大同边军,是为了大同府几十万百姓,也是为了我们自己,这批牛羊牲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们必须把它们赶回大同去。”
“这个……”甄有才惑然道,“卑职就不解了。”
要说玩弄阴谋诡计,甄有才的确算得上是把好手,可说到筹划王道大计他就不那么行了,也就是说甄有才撑死了只能当个狗头军师,他永远也成不了王佐陈平那样的人物,因为他没什么战略眼光。
至于王朴,看上去只是个很有血性很讲义气却没什么头脑的人,其实则不然,王朴在看似简单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并不简单的脑袋。
王朴的血性和义气只会对他的生死兄弟和爱人表现出来,为了保护他的兄弟和爱人,必要的时候王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样的做法在许多人看来是白痴,是傻瓜。是冲动。可王朴不这么想,他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有时候,王朴看上去就是个没脑子地莽汉!
可是,当王朴面对敌人地时候,他就会在转眼之间换上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他会把自己冷酷和残忍的一面发挥到极致,他将变得比狼还要凶残,比狐狸还要狡猾,这可不是空口白话。
松山之战,王朴就敏锐地找出了建奴的致命破绽。出奇兵直刺建奴的心脏盛京,以致建奴对松山、锦州的围困功亏一篑。这次奇袭归化,王朴不但下令把行军途中所遇的所有蒙古人斩尽杀绝。还把归化城里的所有人等屠戮殆尽!
在建奴和蒙古人眼里,王朴绝对是个凶残而又狡猾的魔鬼。
因此,很难说清楚王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王朴就是王朴,有时候看上去很简单。可有时候看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譬如现在,甄有才就没有王朴想得远,他完全不知道王朴心里是怎么想地?
望着满脸困惑的甄有才,王朴问道:“有才,你真地想不明白?”
甄有才老实地摇了摇不,答道:“卑职真想不明白。”
“好吧。”王朴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来问你,从去年入冬开始到现在。整个大同府甚至是整个山西是不是滴雨未下?”
甄有才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王朴又道:“原本入了冬就该有场大雪,这样一来山西、大同的旱情就会得到缓解,可现在都已经是正月初六了,却还是没有下雪地迹象,对不对?”
甄有才又点了点头。
王朴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接着说道:“有才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整个冬天还有春天都不下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甄有才想了想,低声说道:“要真是这样,百姓播下的青苗就会全部枯死,明年春上的小麦就会颗料无收,眼下国库空虚,朝廷连九边各镇地军粮都已经发不出了,肯定拔不出粮食来赈灾,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饿死多少人了。”
“饿死人还不是最糟糕的。”王朴凝声说道,“怕就怕河南的闯贼派人来啊,那时候山西的饥民没了活路,再让人一煽动肯定会揭竿而起,有句老话说得好,覆巢之下无完卵,要是连整个山西都乱了,我们要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甄有才终于有些明白王朴的良苦用心了,可想了想还是不解道:“可山西有好几百万百姓,只靠土默特人这些牛羊牲口怕是远远不够啊?而且这些牛羊牲口不是要用来给边军将士发饷的吗?”
王朴道:“边军将士要地是饷银,不是牛羊,到时候我们王家花银子从边军将士手里把牛羊牲口买回来就是,至于说这些牛羊牲口够不够数,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别地府县我们顾不上,可大同府一定不能乱!”
“明白了。”甄有才点了点头,肃然道,“卑职明白将军的意思了,大同府就是将军立足地根本,而大同府的百姓又是大同府的根本,而这些牛羊牲口就是大同百姓熬过这个荒年的口粮,所以要不惜代价把它们赶回去。”
“对。”王朴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同就是我们的根本,至少目前是这样。”
不过,这并非王朴决定进攻三不剌川的唯一原因,还有个原因王朴没说出来。
王朴断然决定进攻三不剌川另外一个原因,其实也就是王朴率兵奇袭归化的初衷,那就是——练兵!
由于张子安的擅自行动,使科尔沁人出兵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两天,因此在弥陀山隘口与蒙古骑兵决战的计划已经流产了,如果现在放弃,带着军队撤回大同,那就意味着这次奇袭归化就失败了,王朴根本就没有达成练兵的目标。
虽然在归化城外,王朴已经给这些老兵痞和响马盗们上了一堂纪律课,可这只能起到约束他们纪律的作用,要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些老兵痞和响马盗的意志品质,那就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回大同之后这些老兵痞和响马盗是否会完全效忠王朴先不去想它,最让王朴担心的是他们能在逆境中坚持多久?虽然这些老兵痞和响马盗地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可他们身上缺乏一样重要地东西。那就是信心!
老兵痞们打惯了败仗,一见情形不对就会本能地转身逃跑。
响马盗们平时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的人生信条就是生存第一,一见风头不对就会立刻扯呼。
要想让这些“杂兵”变得信心百倍,面对最强大的敌人时都不会在心理上处于下风,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培养信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打仗,多打胜仗!
如果能连续打一百场胜仗,哪怕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会变得信心百倍,反之,如果连续打一百场败仗。再精锐的军队也会变成乌合之众。
如果时间允许,王朴当然可以慢慢培养手下军队的信心。可遗憾的是王朴没有太多地时间,崇祯帝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建奴也不会给他太多地时间,最迟明年春天,建奴的八旗铁骑一定会从大同毁关而入。
一个无可争议地事实就是,建奴的八旗兵可以说是眼下这个时期,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关于这一点,熟知历史的王朴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绝不会自欺欺人,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明年春天建奴杀到之前练好这支军队,就一切都完了。
一支缺乏信心地军队,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八旗兵的进攻!
总而言之。留给王朴练兵的时间已经不多。能提供给王朴练兵的对象也不多,流贼远在中原相隔太远。土默特人已经土崩瓦解,建奴是王朴现在最不愿意碰的对手,看起来王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拿科尔沁人来练兵。
科尔沁人头上虽然戴着黄金家族的头衔,可是与曾经横扫世界地祖先相比,他们差地不是一点两点,甚至连蒙古人引以为傲的骑射优势也已经荡然无存,极为讽刺地是,王朴手下四千骑兵的骑射功夫居然比科尔沁人还要精湛!
张子安行帐。
大同镇的几个副将、参将、游击将军已经被叫到了行帐,在不久前的那场稀里糊涂的混战中,这些个高级将领为了逃命,大多换上了普通士兵的战袍,有几个甚至还往自己脸上抹了血,试图躺在死人堆里装死。
张子安正在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瞧瞧你们那点出息,一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才两千多蒙古兵就追着你们一万多人杀,再瞧瞧人家驸马爷的兵,不到四百骑兵就敢追着两千蒙古兵杀,咱家真替你们感到羞耻!”
“公公,这不能比。”有个游击将军叫屈道,“人家驸马爷的兵打一仗就能领五百两饷银,有这么多银子拿,一个个当然都敢玩命,可您瞧瞧我们大同镇的边军将士,一年到头才不到几两银子的军饷,还拖着不发,谁肯玩命?”
“还敢顶嘴!”张子安怒道,“你们都给咱家听好了,限你们在半天之内收拢败兵,然后在两天之内归拢所有的牛羊牲口,五天之内,必须把这批牛羊牲口赶过长城去!谁要是没能玩成任务,拖了后腿,那就别怪咱家翻脸无情,哼哼!”
很显然,张子安是真的发狠了,这会再跟他顶嘴那就真是自己找死了,这老阉货虽然只是个监军太监,可他手里却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谁要是得罪了他,这老阉货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调来锦衣卫灭了他!
几个将领轰然应诺,再没人敢互相推委找借口。
距离边军大营不远的海子边,王朴的三千骑兵正在饮马歇息。
士兵们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刚才与蒙古人的遭遇战,从响马盗首领摇身一变而成明军把总的成碹更是说得唾沫横飞:“你们回来晚了所以没撞上,当时的情形那可真是惊险至极,对面的蒙古人有足足两千骑,可我们却只有不到四百骑!”
“老天,四百骑对两千骑,这仗怎么打?”
“是啊,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啊!”
围在成碹身边的十几个士兵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羊皮囊,神情专注地望着成碹。
“去,没法打?那是你们这些胆小鬼的想法!”成碹脸上流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将军可不这么想,你们猜当时将军说了一句什么话?”
“将军什么话?”
“老成你快说呀。”
“真他***急死人。”
十几名士兵纷纷催促。
成碹卖足了关子,才学着王朴的语气,大声喝道:“我们大明朝的男人没一个孬种,就算是死也要鸡巴朝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好,说得好!”
“真他***提气!”
士兵们纷纷击节叫好。
成碹也感慨道:“不瞒诸位兄弟,当时兵力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咱老成也是心里发虚两腿打飘,可听了将军这话,心里那股子邪火就腾地上来了,当时就跟着将军冲上去了,嘿,也真是邪了门了,对面那两千蒙古骑兵居然被我们给吓跑了!”
“去他娘的,就这你也敢说惊险?”一把不屑的声音忽然从成碹身后响起,“更惊险的连你也没赶上呢。”
“谁他娘的在老子背后胡咧咧?”成碹很不高兴地起身回头,待看清身后那人是谁时脸上的表情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赔笑道,“哟,原来是疤哥!”
疤哥自然就是刀疤脸了。
刀疤脸哼了一声,说道:“就在你和黑虎带着两个百人队赶到之前,将军已经带着我们跟蒙古骑兵干了两个回合了,那会蒙古骑兵还是两千骑,可我们总共才一百五十骑!照你刚才那劲,老子是不是该吓得尿裤子了?”
“那哪能啊。”成碹笑道,“疤哥可是跟着将军从水里火里趟过来的,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还能被区区几千蒙古骑兵吓尿了?”
“刀疤脸,成碹,将军找你们。”
刀疤脸还想再说时,小七忽然从远处策马疾驰而来。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明军的阴谋
海子边。
刀疤脸,张和尚还有成碹等二十几个把总已经赶到了,王朴问小七道:“小七,唐胜和大胡子现在到了哪里?”
小七道:“唐胜、大胡子各自带着四五百骑兵在驱赶另外两股土默特人,大胡子的人马离这里大概还有三十里,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唐胜的人马离这还有近百里,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赶到海子边。”
王朴又问道:“撤退的那伙蒙古残兵呢?”
小七道:“已经撤到了海子以北五十里外。”
王朴道:“小七,你带人亲自去传信,告诉大胡子和唐胜不必再理会土默特人,让他们立即率领人马赶来集结,今天天黑之前必须赶到海子边!至于掠夺牛羊这事,就交由张公公的边军去做吧,
“是!”
小七应了,带着两骑亲兵策马如飞而去。
王朴回头看了刀疤脸、张和尚等人一眼,说道:“你们带些人去把土默特人遗弃的马车、帐蓬这些家伙什儿都拆了,在海子边架起火,再宰几百头肥羊让弟兄们饱餐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个囫囵觉,别的事明儿早上再说!”
“是。”
刀疤脸、张和尚还有成碹等二十几个把总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等众人走远了,甄有才低声问道:“将军,为什么不现在告诉他们?”
“现在不是时候。”王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等明天早上出兵前再告诉他们吧。”
甄有才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问道:“将军。那卑职是不是也要随军出征?”
王朴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你就不必随军出征了,你带上小七和两百亲兵,把驼队押回大同去,这两百多匹骆驼背上可装着这次我们从归化掳来的金银财宝,一路上可要小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甄有才点头应道:“将军您就放心吧,卑职一定把驼队安全押回大同。”
王朴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有才,你从去年八月底开始跟着本将军。帮忙出谋划策,先打盛京。再转朝鲜,在济宁又剿了白莲教。说起来你已经帮了本将军很多大忙了,在京师你更是救了本将军地命。”
甄有才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说道:“将军说这些做什么?”
王朴诚挚地望着甄有才,颇有些愧疚地说道:“说起来真是惭愧,本将军早就该好好答谢你才是。可回大同之后就一直没消停过,甚至没顾得上给你说门亲事。”
“将军你这是哪里地话?”甄有才脸上忽然涌起了一抹潮红之色,说道,“要不是将军您带着卑职回大明,卑职这会还在辽东给建奴当牛做马做奴才呢!要说答谢,也应该是卑职答谢将军您才是。”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王朴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次出兵三不剌川势必会有一番恶战,本将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大同。所以还要拜托你去做两件事。”
甄有才肃然道:“请将军吩咐。”
王朴道:“第一件事,回大同之后就想办法购买粮食,眼下陕西、河南、湖广都在闹流贼,这三省是买不到粮食的,不过山东的白莲教已经被剿灭了,漕路已经疏通,南方的粮食已经可以运到京师,所以这粮食还得去京师买。”
甄有才道:“要买多少粮食?”
王朴应道:“你带二十万两银子去,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
甄有才道:“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件事比较难办,就是火药!”王朴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大同边军的兵械库里根本就没多少火药,因为没银子进原料,大同镇的火药局已经足有半年多没开工了!这次出征,张子安那老阉货可以说是把他的家底全掏出来了,可就算我们省着用,这点火药也只够弟兄们放几枪。”
甄有才道:“那将军您的意思是……”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