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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像是荆棘中躺了100年的白雪公主突然间被路过的王子吻醒一样,既有些飘飘然又有些难为情。钟小印看了看蓝冬晨,又看了看半依半卧在床榻的妈妈,刚要张口解释几句,却被妈妈的话打断了。
“你好啊,冬晨!快来里面坐。我早就想见见你,可都没有机会。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一直以来,向你致谢是我很重要的心愿,我家小印有没有向你转达过?”
“有啊,伯母。请您无论如何收回您刚才的致谢话,我并没有给小印什么帮助,这一切都是小印自己做的。能安排在这家疗养院,也是小印出的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来看您,主要因为我是小印的朋友。如果您还说致谢的话,就折煞晚辈了。”
“不,冬晨!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我并不糊涂。如果没有你的鼎力相助,我也许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你是我们家不折不扣的恩人!至于小印,我很欣慰她能与你约定打工还账,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虽然苦了我心爱的小印,不过,我想这也是生活对小印的一种磨练。”
蓝冬晨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钟母是一个这样有气度的女人。
“伯母,我终于明白小印为什么有那么多优秀的品质了,肯定是由于您平时教育有方。我很高兴,我能够认识她,更高兴通过她结识了您。请您放心,在今后的日子中,我会好好照顾小印的。”
蓝冬晨今天怎么了?先是执意地跟随着来看妈妈,然后见面又介绍说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还……还用手……揽自己的肩膀,这会儿还信誓旦旦地说……说要照顾自己……这一切,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吧?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薇薇姐她怎么办?唉,这种感觉真的好像巨人站在矮小的城堡里,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被房顶撞得头破血流,所以,只好违心地躬了身子,原地踏步。
想到此,钟小印黯然神伤。她强装了笑颜走到床边拥住妈妈。
“妈,你们在说什么呀——”她刻意地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儿时的撒娇味道,尖声地叫着:“别听蓝……”她说到这里,眼角瞟了一眼蓝冬晨,洁白的贝齿咬了一下下唇,按下了原本想说的“蓝总”,说:“别听蓝……冬晨乱讲,我才不要他照顾,我有妈妈照顾。”
“乖孩子,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的,你当然要有人照顾。”
“伯母——”蓝冬晨连忙将话接了过来:“小印不仅需要我的照顾,她还需要您的照顾,是不是,小印?”
“是啊,妈妈。您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连大夫都说了。”
“是啊,妈妈也知道。今天大夫来查房时还说呢。对了,小印,你帮我去跟大夫取一下昨天拍的片子,拿回来让妈妈看看。”
小印应了一声,松开了搂着妈妈的手。
看着小印走出了门,钟母稍微往起立了立身子。蓝冬晨上前帮钟母靠稳当了。从他的眼神中钟母看出,蓝冬晨已经知道自己特地支出小印为的就是和他有一个说话的空间。
“冬晨,和我家小印一起,有没有感觉她很倔强?这孩子自小被我惯坏了!”
“没有,伯母。小印又温柔又体贴,工作上也很努力。”蓝冬晨的眼前浮现出钟小印画的桌布,他浅浅地笑了。
“唉,你不知道,小印自小没有父亲,我的身体又不是很好,一直没有给她最好的照顾。你知道吗——”接下来钟母讲的话让蓝冬晨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看到过小印脚踝上的蝴蝶嘛?那是她的保命符。还在她很小的时候,人家都说小印从小就没有爸爸,属于命苦,需要在她的脚踝文上一朵丰美的蝴蝶才可以保佑她一生平安。当时,小印很小,每次要给她文刺时,她都哇哇地大哭,最后,没办法,只得给她做一个纸蝴蝶,贴在脚踝上。到她长大了,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办法,能将蝴蝶印在脚踝上。唉,冬晨!我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小印是个苦孩子,她跟我就没享过什么福,现在又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就快要不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将小印托付给你。我有直觉,你是个正直的人,我希望我百年以后,你能替我时常看看小印,别让她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不能安稳地离开这世界更令人黯然神伤呢?冬晨,你一定要答应我!”
说到这里,钟母的眼圈红了。
“好,我答应您。”
告别钟母从病房出来后,蓝冬晨在车上迟迟没有开车。回想起病房里对钟母的承诺,他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往昔之中,他和金薇薇一起的一张张底片像从显影水中打捞出一样,一个网格一个网格地清晰起来。薇薇的端庄、薇薇的优雅、薇薇的内敛,还有她独有的淑女风范……这一切不仅不能构成他背叛她的借口,相反,倒像一个崭新的轮胎一样,在他生命的轨迹中印下一行行的印记。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孩的出现就将这一段历史封存在史册之中,甚至,将她的温情推至深潭幽谷?虽然,这个女孩很优秀很可人,但是,好像,也不可以这样做吧?
蓝冬晨有些恍惚,开始质疑自己在钟母面前发自肺腑的承诺是不是对得住金薇薇和钟小印。谁敢说,自己刚才的承诺只是单单的照顾意思而不夹带一点别样的含义?
“唉!”
蓝冬晨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山,看着飘渺的云雾想象着自己是不是也像云雾一样太随意太居无定所了。
“小印,我方才答应过伯母,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像……像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你。”
钟小印惊愕地看着他,半天没缓过神来。妹妹……妹妹……他说他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自己?这话从何说起呢?这称谓又从何说起呢?他应该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的,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脸庞的侧面,揣摩着是什么原因使他从病房出来后与进去之前判若两人。这之前,她还以为他和她的事已经像含苞的花蕾承接了甘露一样,一夜之间就会瓣瓣绽放了呢,谁知,盼来的竟是千年一见的冰雹,这一切是不是源自自己太多情了?钟小印慢慢向上将头仰起,害怕一个不留神,眼泪会不争气地垂落下来,坦白出自己所有的心事。
“我说的是真心话,小印,请你理解。”
“哦,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薇薇姐才需要你的照顾呢。”
钟小印阖下眼皮答话。
为了确定自己在心上人心中的地位,女孩子有时会故意在心上人面前说些试探性的反话。钟小印也不例外。她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等待着蓝冬晨对她说的话进行全盘否定。
“小印,”蓝冬晨急忙收回视线,双手捧住她的脸,然后,凝视着她的双眸说:“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和必须。我会认认真真地遵守我的诺言,关心你,爱护你,护卫你。请你相信,也请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遵守这个诺言的。”
他说话的语气软软的,使钟小印不得不抬眼去迎接他的双眸。
他的眼神和暖得像雪山上的阳光,刹那间笼罩住她的身心。钟小印感觉到,自己怎样也冲不破这个柔软的樊笼了,而且,她还心甘情愿地让这个樊笼将她软禁,使她做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囚犯。
他承诺了,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承诺,但是,他毕竟承诺会一辈子在自己身边了。这样的感觉好美好美好美,像踩在柔软的云端里,身边还有很多扬着翅膀飞呀飞的蝴蝶,宛似一个个可爱天使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做他的什么朋友呀,什么同事呀,什么妹妹呀,都统统不要管了。只要一辈子能天天见到他,天天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好了。此刻的钟小印只知道,她要伸出双手,将眼前的幸福紧紧抓住,再也不要放手,不要放松,不要放弃,任凭自己跟着这种感觉随波放逐。
这种特殊的心情一直围绕着钟小印,如此这般的过了许多天。她和他天天见面,每个“8小时之外”都相处在一起。她和他不再提金薇薇,也不再提吕辛,见了面只提他和她。
这天晚上临下班时,蓝冬晨拨通她的对讲机,带着职业的严肃通知她,第二天早上他会到她家门口接她。
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钟小印开心地早早起床,换上了蓝母给她定制的衣服,将头发用花洒微微打湿,好好地梳理一番,还在秀美的唇上刷了些口红。这支口红是她昨天下班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商场买的,这也是她出生后的第一支口红。口红的颜色有些淡淡的偏粉,像她这些天的心情一样,些微加深一点就可以变成彤彤的红色,减少一些也不会褪变为白色。
钟小印临下楼时飞快地端详了墙上的日历,感觉它们就像幼时与妈妈玩耍的跳棋,一个格一个格地数过去,忽然数到了第22个驿站。
青春是多么美好啊!又快乐又潇洒,像一只蝴蝶,可以飞呀飞地,到各处去采撷甜蜜的芳香。虽然也会有一些像妈妈生病这样的不顺心之事,但是,毕竟青春是有生命的,是勃勃向上的,使任何一个搭上这节列车的人都会随着它不知不觉奔向美好的前程。
22岁,正是青春迈开的第一个舞步,窗外的阳光已经倾泄了进来,像一池温暖的水团团围住她,使她快醉倒在青春的徜徉中了。
“安排了什么节目,蓝……总经理?”钟小印掩饰不住的笑意像剥开的橘子瓣一样裂在嘴边,微微侧了头看着蓝冬晨。
本来很帅气的他,今天刻意穿了一身雪白的衣服,从上到下连熨烫的褶皱部分都显得没有一丝阴影。他这一次不仅没有在意钟小印又喊他“总经理”,而且还特别开心地顺着她的话说:“既然我是总经理,那就要听从我的安排,‘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没有学过吗?一切行动听指挥!”
“好啊!我听你的——总经理!”钟小印说话的同时还拿出迎接客人的姿势——双手在衣摆处微微交叉,然后,微微向蓝冬晨鞠了个躬,俏皮无比。
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了上来,蓝冬晨冷不丁走到她面前,猛地用了些力气将没有丝毫准备的她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钟小印大惊失色,不过,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蓝冬晨放到了jeep的座位上。
拾陆
活动地点被安排在北海公园。北海公园对于很多北京人来讲,是童年一个瑰丽的梦境。钟小印清楚地记得,儿时,能在节假日或春游时被父母或老师带到这里玩耍是一件极其快
乐的事。春天,冰雪融化后,北海公园的湖面上通常都荡漾着一只一只彩色的小鸭船,湖水随风忽高忽低,将每只船摇得斜矮不一,宛似生日蛋糕上的罗列在不同层面上的叮叮当当的小饰物,极其耀眼。
钟小印跟随蓝冬晨登上的是一条镶满了满天星的白色游船。小船的面积不大,跟钟小印小时坐过的小船一般大小,可以承载6个人的那种。游船的前行是要靠划桨来完成的,不像现在有的公园那种可以用脚蹬着行走在水面上。船舱中央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银色托盘,盘上盖着一个像是清朝官吏戴的官帽,除此之外,还有2个在阳光下焕发出七彩光芒的玻璃杯和2瓶矿泉水。
“喜欢吗,小印?”
“喜欢!太美了!”
“那好,”蓝冬晨将一根浆递到钟小印的手中,说:“来吧,生命之浆交付给你,请快快地划向心目中的目的地吧!”
“我划船——不会吧?”
钟小印执着扁扁的木浆,伫立在船头。她的丝裙和发梢像波浪一样随风翩翩,像极了上古时期传说中的碧波仙子。
“是啊,是要你自己划的。不过,如果你划不动了,可以邀请我帮你啊!”
“你好坏啊!说什么给人家过生日,原来是自己想享受北海的湖光塔色,让人家给你当划船女。”
钟小印假装不太情愿地坐下来,将木浆套进浆环,瞟了一眼坐在对面早已收不住笑意的蓝冬晨,用尽了力气向湖的中心划去。
此时,太阳还没有上升到天空的中央,空气中的热气还没有达到令人无法喘息的地步。不过,即使如此,钟小印划到湖中央时,汗水已经打湿了皮肤,像奇#書*網收集整理一颗一颗凌晨的露珠一样,硕大而透明地挂在她白皙的脸和胳膊上。
“怎么不划了?”
“唉……我……我实在划不动了。蓝……冬晨,你太坏了!你让我一个人划桨,你……你还逍遥自在、袖手旁观?”
“喂,你真的不讲理啊!我刚才都说了,你需要我的帮忙请讲啊,是你自己愿意一个人划呀划的,不干我的事!”
“那我罢工了!”
说着,钟小印听之任之地撒开了握着木浆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诺大的湖面上,他们的船形单影只。
“咦,怎么只有我们一条船?”钟小印问。
“……”
“是不是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也不会呀,往常路过北海,总能看到有好多条船的,今天怎么会没人了呢?”
“答案很简单,你再仔细想想!”
蓝冬晨看到一支木浆已经脱离了浆套,像一弯纸船一样平躺着飘向了远方。他趁着钟小印冥思苦想之际,索性用手指轻轻一推,将另一支木浆也送了出去。
“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
“为什么不会呢?我昨天让小康送来一张支票,将所有的游船都包了下来,所以,只有一条船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蓝冬晨耸耸肩膀,将身体向后面斜仰了过去,双手支撑在后面的船棱上,望着天空中飘动的白云,神色里写满了惬意。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曾经有人说,为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你说——你是说——”
“没听懂啊?没听懂算了。以你的智力你当然听不懂了。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你会不会为喜欢的人做让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呢?”
蓝冬晨立起了身体,认真地看着钟小印。他的眼中燃烧着两簇腾腾的火苗,仿佛只要对他看上一眼,就会被它点燃,被它熔化。
钟小印浑身上下热得出奇,她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太阳高高的像个探照灯,正在徐徐地升到她的头顶;再望了望湖尽头的树木,树木远远地像油画中的风景,点缀在叠满青砖的岸边。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躲藏,她呆然地立在那里。
“你回答我,会不会啊?”
突地,钟小印的双手被蓝冬晨握住,她回过神来,眼前只有蓝冬晨深沉而凝练了万般情结的双眸。是不是船上的空气全部沉落到了湖底?她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浪窒息住她,使整个人都像被包裹在1万度的高温炉中,从未有过的感觉突袭而来,每个细胞和每根血管都要在瞬间爆破。
钟小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声响:“不……不要这样。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蓝冬晨轻轻放开了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将钟小印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钟小印跟随着他走到船的中央,他们两个人像两棵芭蕉一样,头发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蓝冬晨温情脉脉地俯视着钟小印,而钟小印也微仰了脸,半眯了眼睛凝视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几根发丝从钟小印的臂边迎风飞扬开来,恰巧捎到他的唇边,一个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地响起:“这是我为你定制的生日蛋糕!很小的,只够我们两个人分享。里面那环是你的,外面那环是我的。但愿,我能永远像生日蛋糕一样在你的外环包围着你。”
蓝冬晨为她掀开盖盘,22支象征生命的绿色蜡烛早已插在蛋糕的边缘。
“来吧,许个愿!我想,你的愿望中,一定会有三个字。”
“是什么?”钟小印抬起眼帘看向他。
“现在拒绝透露。”
钟小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糅合了湖水的清凉空气,默默许下了22岁的心愿。
蛋糕盒里配带了一个圆型的分配器,将分配器的圆心对准蛋糕的圆心套下去,自然而然地将蛋糕分成了里环和外环。钟小印将外环的蛋糕放在银盘上,拿给蓝冬晨,自己则留下了里环的蛋糕。
“唔,太好吃了!”蓝冬晨很快地将手中的蛋糕吃完,虎视眈眈地看着钟小印手中的,说:“若是有人天天过生日该有多好,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糕了。小印,你要慢点吃呀,细细品尝才会品到真谛!”
蓝冬晨话还没说完,钟小印就感觉到手中的小叉被什么物体硌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她一点一点地用小叉将蛋糕挑开,盛装蛋糕的纸盒底部露出一枚精致的小锁。
“哦,你能当斯皮尔伯格的女主角了。寻宝的本领简直让人叹服!”
“到底是什么?”
“打开看看!”
“我这支小叉,”钟小印对着阳光举起小叉,说:“这支小叉难不成是——钥匙?”
“你越来越聪明了!”
这时,钟小印才发现,手中这小叉竟是合金造的。将小叉嵌进小锁,豁然地从蛋糕纸盒的底层升起一对小小的银鱼。钟小印举在手中仔细端详。两只鱼胖墩墩的,鱼唇也是又厚又大且两唇相接,通体银白,只有眼珠乌黑油亮,甚是可爱。
“知道这是什么吗?”蓝冬晨问。
“你,你太坏了……”
“我怎么坏了?这是泰国的接吻鱼,这种鱼有一个特点,当两条鱼相遇时,它们会类似这样嘴对嘴的……就是这样的品种啊!你看看,你看看这水里是不是有好多对?你看啊——”
钟小印放眼望去,一对对的接吻鱼正双双遨游在船的四周,用亲昵的肢体语言诉说着特殊的情感。
“这些也是小康放的吧?”
“当然!很可爱吧?”
“咦,”钟小印忽然发现手里两只鱼的嘴唇相接处好像还镶嵌着一个物体,她轻轻地捏了下来,是只银色的指环。她的心砰砰地跳得没有了规律。
指环?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他还说他会像对妹妹一样对自己,今天,他怎么……莫不是他改变了主意?不……不会!他不会这样做的。他这样做了,岂不背叛了薇薇姐?他不会背叛薇薇姐的!他不会!那么,这指环又该做何解释?
“是……你的?”钟小印拈着银环,送向了蓝冬晨,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不,是你的。”蓝冬晨很随意地接过银环,然后,随手抓过了钟小印的手,将还带着些许蛋糕的银环套在了她的一根手指上。
“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别害怕,即不同于订婚戒指,也不同于结婚戒指,不会让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