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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瞬,林牧只觉得太阳穴被什么东西栓得生疼,眼前也早已一片漆黑。
大约又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林牧嘴里被生生塞进了些什么东西,之后便再无意识。
而另一边,洗完澡出来的刘欢欢换完衣服,不知怎么地感觉有些古怪起来。
莫大的屋子里静若无人。刘欢欢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沙发上蒙着双眼、手脚紧绑、东倒西歪的两人。哦,不,确切地说,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让我等了好久。”男人仅露的眸子微微扬起,让人不寒而栗,“洗的舒服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尚未等他说话,刘欢欢便一个箭步向外猛跑,谁料没出几步便被男人箍进了掌心。
“是个聪明人,不过,你要能像林牧这样乖乖帮我做事的话,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男人缓缓说着,伸手打晕了怀里的少女。
再醒来的时候三人便已是笼中之鸟,满是栅栏的地窖里,只有高处天窗透着隐隐的光。
林牧回过神来,额尖早已是清汗淋漓。
一旁的王晟依旧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而刘欢欢,则早已在另一边席地坐下。
林牧有些感激地看向王晟,却在猛然间,□猛地一热,接踵而至的是小腹的微微肿胀。
林牧有些窘地垂下眼,下意识地压低了声线,“小晟……我……我好像……那个来了……”
次日。
经过紧张的排查,邵伟那里也终于有了些头绪。
三人的交际网虽有重合但并不完全,几乎可以排除作案可能。然而,确如江炎所说的那样,三人的父亲,竟有过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渊源。
楼夕端着报告在江炎边上坐下,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
王章、刘伟和林民都曾是C市老牌重点高中的篮球校队成员,资料显示,三人在高中里关系很好,甚至说是可以“称兄道弟”的。
三人当时的成绩都很好,然而,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直到高考恢复后才有机会上了大学。
只不过,虽然大学也是同校,三人之间的关系却愈渐疏离,联络也慢慢少了起来。甚至在三人的女儿成为好友之前,三人的妻子都不知道他们曾经“铁”一般的关系。
“这里,”楼夕指了指第二页末端,“上面说,当时在高中,和三人一起同进同出的还有第四个人,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参与高考,或者说是在高考恢复前就销声匿迹了……”
江炎眯起眼,黑瞳如渊,“看来,有必要再和受害人的父亲们,仔细谈一谈。”
王章三人显然对“被”单独请到警局这件事有些不解,而江炎也破天荒地,第一次出现在了询问现场。
“您好,我们都见过了,”楼夕象征性地寒暄着,转头看过江炎,“这是省厅的江警司,犯罪心理专家。”
三人慌不忙地点着头,算是打了招呼。
“既然见过面,由于案子的特殊性,客套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楼夕开门见山,也不愿去做什么掩饰,“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想问问三位高中及以后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
话音未落,便见三人的面面相觑。
“楼队长,”刘伟率先开了口,口气倒也是直白得很,“有些东西你要查肯定能查得到,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的确,我们仨高中时候是铁哥们,但是你知道,那个时期出了很多事,后来怎么样也都是身不由己。”
表面在理,实则隐晦。
一旁的王章点头应和着,黝黑的脸上隐隐冒出些汗来,“是啊,谁知道后来大家的闺女都成了好友,大概是缘分未尽吧,所以也就重新热络了起来。”
江炎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看向林民,“林先生,我们能谈谈景天这个人么?”
林民的失措显而易见,却又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我……我……我不,不认识……什么景天啊……真不认识……”
明知故问,此地无银。
“林先生,”楼夕瞥过一旁早已坐立不安的王章和刘伟,语气里的肃意分毫不减,“此人很有可能和林牧等人的失踪案有直接联系,还请您不要有所隐瞒。”
而正如楼夕所想的那样,在听到“林牧”的名字之后,林民原本动摇的意志彻底瓦解了下。
事情还要从林民三人的高中时代说起。
那时候,能上高中又进篮球校队的,没有一个不是别人眼里的佼佼者,王章、刘伟、林民和景天也是如此。
四人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好哥们、好兄弟,加上长相不赖的关系,多少也是当时校内的风云人物。
然而,好景不长,谁都没有料到的历史巨变将所有人都拽进了深渊。
王章、刘伟和林民家里都是工薪阶层,因而也没受到什么太大的牵连,唯有景天,因为父母从商的关系,自此受尽屈辱。
景天不是没有向三人求助过,只是风口浪尖上,谁都不愿被标上什么记号。
本以为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谁知道三人却在景天被禁足的一个星期后后,接到了需要“亲自”惩处景天的命令。
“这都是历史原因……我……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林民的语气愧疚不安,仿佛又是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场景,紧握的手心也不由地颤抖起来。
“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追问当年的事情。”楼夕看着他,神色安宁。
林民有些吃力地咽了咽口水,眼眶里是隐隐闪烁的湿润,“你知道,当时真的跟着了魔一样。景天那时候长得好看,他们,他们就让我们……拿火燎……把他……把他半边脸都毁了……”
虽然知晓那时候的满城风云,听到这话的时候,楼夕还是不由地瞪大了眼,“那之后,你们还和景天有过联系么?”
刘伟摇摇头,神色暗淡“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就算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是啊,”一旁的王章附和着,“……不要说没有脸见他,就算真的见到了,还又能有什么理由面对他……”
正午时分。
目送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楼夕回头望向江炎,“如果真的是景天绑架了林牧三人,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报仇?还是勒索?……”
“也许什么都不是,”江炎的语气平淡清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景天能够掌握林牧三人的行踪,他必然和三人先前所在的环境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楼夕点点头,表示赞同,“要不要去学校寻访看看?”
“嗯,”江炎下意识地答应着,却是猛然的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他的凝重表情叫她不由地紧张了几分,好一副聆耳倾听的模样。
谁知是下一秒,生生撞上了他略带笑意的眼神,“饿了,先去吃饭。”
话音未落,便一把将她拽上路虎。
☆、第21章 困兽之斗(四)
外国语大学外的小饭馆里人头攒动,要不是一身警服的关系,楼夕和江炎俨然是一对学生情侣的模样。
光头老板好声好气地走过来,语气也是不知为何地唯唯诺诺起来。
“哎呦,两……两位长官,今天想要吃点什么啊?”
楼夕有些好笑地抬起头,顺手夺过江炎正是翻弄着的菜单,“哗哗”便是点了几个菜。
哦?
江炎眯起眼,她点的分明都是他爱的菜色,这算“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这般想着,江炎竟是忽然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呦,好嘞,两位请稍等,马上就来。”光头老板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两人间的小动作,“呼哧哧”笑着走开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大约真的是饿了,江炎头也不抬地吃着,好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样。
楼夕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好一阵的小鹿乱撞,然后毫不知觉地,微红了双颊。
“楼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江炎埋头趴着饭,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
本就有些慌神的楼夕被这么一问更是有些窘了起来,她低头不去看他,假意的是辩解,“没,就是……刚好,刚好我也喜欢吃就是了。”
“是么?”江炎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欲盖弥彰”,漆黑的眸子里瞬时笑得更深了,“那挺好,至少以后不会为了吃什么吵架。”
以后?为了吃什么?吵架?
楼夕愣了半响才是意识到他这话里的挑逗意味,本已微红的脸上愈发涨了几分颜色。
暧昧的气氛无形地纠缠着楼夕的躁动不安,却在下一刻,生生被背后两个姑娘的对话打了断。
“唉,你听说了没有,我们学校拉拉队的三大主力全都失踪了。”说话的是个短发的矮胖女孩,语气里显然得八卦味儿十足。
“真的假的?”胖女孩对面的长发姑娘接了话,满是愕然,“这也太巧了吧……我听小妙说,她们拉拉队教练几天前也请假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啊?”胖女孩有些夸张地捂住了嘴,又在下一秒刻意压低了声线,“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教练把她们三绑架了……然后……”
“怎么可能。”长发姑娘似乎对这一番言论有些不满,愤愤然间也是带了些不耐,“我可是听说戴教练在拉拉队里名声可好了……要我说,不然就是哪个敌对学校搞的鬼。”
楼夕侧耳听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却是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男人熟悉沉凝的声音。
不知何时走上前去的江炎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语气静默如水,“两位同学,可以谈谈么?”
大约是因为紧张的关系,胖女孩的眼里隐隐带着几分恐慌。
楼夕伸出手,微微浅笑,“C市刑侦大队队长,楼夕。”
“你,你好。”胖女孩有些犹豫地抬起手,楼夕分明是感觉到那双胖乎乎的手心里浸满的汗意。
“我们刚好要去你们学校调查那三个拉拉队员失踪的事情,”楼夕安抚性地看着胖女孩,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正好听见你们说这事,就想向你们问些情况。”
胖女孩慌不忙地点着头,“那个,我刚才说什么教练和这个失踪有关系的,全是道听途说来的……你,你们别在意啊。”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楼夕笑着说“好”,反身在胖女孩身边坐下,“能说下你知道的情况么?”
其实,这两人知道的情况和楼夕他们掌握的资料基本一致,只是,关于拉拉队戴教练自庆功宴后便因故请假这事,楼夕倒是头一回听说。
“庆功宴之后,这个戴教练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楼夕低头想了一会,转而问向胖女孩。
“嗯。”接话的是胖女孩对面的长发姑娘,“我室友就是拉拉队的,好像就是因为这样,她们已经好久没训练过了。”
“那你知道戴教练和林牧她们的关系怎么样么?”
“其实不是很清楚,”胖女孩摇了摇头,“但是听她室友小妙说,林牧她们是戴教练一手提拔上去的。没有戴教练,估计她们现在也做不成拉拉队主力。”
为了感谢胖女孩她们的帮忙,楼夕和江炎自然也是为两人的午饭买了单。
“那个,楼队长,”刚好抓着江炎上前买单的时机,胖女孩忙不慌地拽了拽楼夕,“那个警官,是谁啊?”
“你说他?”楼夕狐疑地扫过江炎的背影,继而答道,“省厅派下来的犯罪心理专家,江炎。”
“江炎?”胖女孩重复着楼夕的话,一张圆脸上隐隐扬起红晕,“队长,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啊?”楼夕倒是没想到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姑娘这会儿的大胆豪放,竟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听说是有的,不过没见过。”
胖女孩有些失望地看着缓步走来的江炎,不再接话。
“在聊什么?”送走了胖女孩一行人,江炎这才转头看向楼夕,“有线索?”
楼夕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语塞。
她又怎么会告诉他,在刚刚的五分钟内,她成功帮他挡了难得的桃花。
当然,还是以“虚拟女友”的形式。
江炎狐疑地盯着楼夕阴晴不定的脸,半响,却是不再追究,“走吧,去查查那个戴教练。”
拉拉队排练室就在学校体育馆后方,在得知楼夕二人的来意后,门卫很快便找来了相关的责任教师。
“你好,C大体育项目总负责人,徐明。”来人简明的自我介绍下是刻意的官方式笑容,“两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尽力协助。”
楼夕点点头,开门见山,“我们想了解下林牧三人和拉拉队戴教练的相关情况。”
徐明在听见“戴教练”三个字的时候显然一愣,却在下一秒,极为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好,不如来我办公室谈谈。”
徐明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状,还有满墙的锦旗标语,乍一看,确实是气势十足。
“这些都是近年来学生获得的成绩,”徐明笑嘻嘻地朝楼夕两人介绍着,顺手端起桌边的一栋金杯,“喏,这就是前段时间拉拉队比赛,戴教练和他的那帮学员们拿回来的金奖。”
楼夕示意性地点点头,转而问道,“听说戴教练在庆功宴后就请假了?”
徐明愣了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对外说请假还不是为了稳定人心……这哪里是请假,连辞职信都一并交了好么。”
戴教练全名戴天,三年前,也就是林牧等人刚进学校的第一年赴C大任拉拉队教练。据徐明说,自从戴天担任教练以来,不仅整个队伍士气技巧蒸蒸日上,就连原本不怎么热门的队员征选也变得竞争激烈起来。
“听说林牧三人都是由戴教练一手提拔?”楼夕顺手翻着徐明给出的资料,抬头问道。
“嗯,其实……”徐明顿了顿,语气里是几分的犹豫,“拉拉队是很看体能和毅力的项目,所以当初戴天招林牧进来的时候,我还不是很同意。”
“怎么说?”
“每个队员进来的时候都需要进行体能测试,”徐明从抽屉里翻出一沓表格,转手递给楼夕,“喏,这是林牧、刘欢欢和王晟的测试结果。”
刘欢欢和王晟的成绩都不错,而唯有林牧,几乎是项项的不合格。
“你也看到了,”徐明估摸着楼夕的阅读时间,继而接着话,“但从体能上看,这孩子根本不行啊。”
“那后来?”
“后来也不知道这个戴天是给林牧‘吃’了什么药,小妮子在拉拉队上的天赋倒也是异于常人。不过就几个月的功夫,就升为主力了。”徐明的语气捉摸不定,怕是半分记恨,半分无奈。
“我总觉得这个戴教练有些不对。”一路从徐明办公室出来,楼夕有些懊恼地扫过周边女大学生不断飘来的灼灼目光,愤愤然开了口。
“邵宇那里应该很快能查到这个戴天的具体信息,”江炎盯着身边人从午饭后就阴晴不定的脸,忽然地话锋一转,“楼夕,今天一天,你都在想什么?”
像是被戳破心事地猛然一抖,楼夕瞥过头,佯装的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当然是案子的事,一个景天,一个戴天,足够我想一天了。”
江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掰过她的双肩。
莫大的操场上,江炎漆黑的眸子直愣愣地照进她眼里,楼夕有些尴尬地动了动,却发现他的气力大得惊人。
“江……炎……?”楼夕的语气低得快要发不出声来,午后斜阳,映红一片。
气氛暧昧地微妙,她有些紧张地望着他下颚好看的弧线,仿佛下一秒,就要欺身压上来一般。
只是。
江警司终究还是江警司,他又怎么会知道,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最适合,纳美人入怀?
半响,才是带着气死人的语气开了口。
“我总觉得你今天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提早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患了重感冒的关系,某瞳在过去几天里,几乎暂时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
让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总觉得自己还是病得逻辑混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大家指出。
最后,谢谢大家那么久的支持。
爱你们。
☆、第22章 困兽之斗(五)
江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好心劝她回家,却在下一秒跟踩了雷区似得狂遭冷眼。
楼夕有些无奈地扫过他的一脸茫然,又想起自己先前乱入鹿撞的失措,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季婷说的果然没错,对于恋爱这种事,江炎妥妥是负两百以下的智商。
夕阳迟暮。
林牧蹲坐在墙角边上,经血早已将她的白裙染得鲜红。
王晟依旧待在林牧身旁,大概是因为又累又饿的关系,原本好看的脸上黑眼圈显得极重。
“林牧,你看看你,把这里搞得一股血气,”刘欢欢有气无力地说着,有些厌恶地指了指身旁的痰盂,“真是够晦气的。”
“你不要有事没事就怪小牧好么?”王晟抬头瞥了一眼刘欢欢,语气也是有些不耐起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消停过,我要是那人,肯定第一个就把你给杀了,耳边清净。”
“你……”刘欢欢被呛得一时语塞,在抛了快二十个卫生眼后终究不再接话。
而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紧闭对的地窖大门,“哗”地打开了。
来人依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如鹰一般的利眼外,便再无其他外露之处。
地窖里鸦雀无声,林牧有些慌乱地抓着王晟的手,竟是不敢抬头再去看那双眼睛。
倒是一旁的刘欢欢,从来人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死死盯着那人不放。
“我们现在也都快要不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也总该说清楚罢,”刘欢欢有些愤愤地开了口,全然不顾林牧和王晟恐慌的眼神,“我爸说过,就算要死,也该死得明白。”
一双利眼微微眯起,来人开口间竟透着笑意,“你爸?我倒是没聊到他会这么说。不过……”
“不过什么?”刘欢欢有些狐疑地盯着来人手上的动作,不由是警惕了几分。
“没什么,”不去理会刘欢欢的满腹困惑,来人反手从身后掏出一个袋子,“事到如今,不如我们来一起做道选择题。”
三人自然没想到所谓“选择题”的这一说法,就连胆子最小的林牧也不禁抬起头来。
“其实也没什么困难,”来人有些好笑地扫过三人的满眼警惕,一样一样将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这里有一条绳子、一个瓶子、还有一把刀子,你们根据自己的想法各选一样就好。”
“凭什么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