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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看着她脸上的尘灰,叹息的闭上眸子道:“作孽,我那么能干的妞儿啊,现在连火都点不来了,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福旺听到声音,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一脸悲痛的娘亲,便朗声道:“阿娘,你怎么了?你和妹儿的眼睛怎么都红红的?”妇人的眼睛红是想哭,唐锦的眼红是被烟醺的。
妇人捂着唇,摇了摇头,便指着一脸为难的唐锦道:“你把妹妹带后院的清水沟里洗洗。”
福旺看着妹妹满脸脏灰,一时想笑,却又忍住了。下一秒,牵起唐锦就走了。
“哥,你说那火要怎么烧啊?你看我,怎么也点不着,娘怎么一下就行呢?”
此话一出,福旺有些纳闷道:“妹儿,你不会真的不会烧火了吧?”
“不会。”
刚说完,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乌黑的脑袋瓜,那人一蹦一跳的,咋咋呼呼的吼道:“啊哈哈,大妹子福妞竟然不会烧火啊,看来真是像我娘说的那样,被撞傻啦,以后饭都吃不了了。”
这时,福旺忙上前喝道:“丁二柱,你别乱说,你才是傻子呢,我妹不傻。”
那个叫丁二柱的家伙,要比福旺矮一点,也是个半大孩子。经福旺这样一吼,方才的势气少了三分。
他穿着绿色绣福褂子,褂子前面脏得都看不清原本的图案了,一头茂密的长发随意用根麻绳挽着,此时任他晃着脑袋,有些七歪八扭的。
“我娘说了,你妹妹被撞了以后,就一直晕了。八成要出问题,今儿一早大家看到你妹妹以后,也都说呆傻呆傻的。况且,刚才她自己还说,连烧火都不会了,这可是妇道人家都会的本事啊。她这都不知道了,你还说她不傻吗?”
丁二柱略带童稚的嘲笑声,一时间气得福旺无话可说。他回头拉起妹妹的手道:“妞儿,你告诉丁二柱,这些你都会,只是暂时忘了。”
唐锦面对这两个孩子的争执,蓦地有些哭笑不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看吧,你看吧,你妹连话都不敢说了。”丁二柱见她胆怯,便更加取笑起来。
福旺怒极,举起拳头道:“再说,信不信我揍你?”
“你敢打我,我告你爹去。”对方似乎不怕,仰着下巴想等挨揍。
“你……”就在福旺真的准备打人之际,唐锦忙上前拦住道:“哥哥,不要打人,跟他计较干嘛。他说我傻,我还就真的傻吗?爱说让他说吧,我们又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走,带我洗脸去。”
没想到唐锦会说这样话的福旺,一时呆住了,许久才惊喜的缓过神来道:“妹儿说得也是。”
丁二柱的也愣了,以前福妞没被撞时也没有这般伶牙俐齿,想到不这一撞了之后,说起话来倒也利索了。要换以往,哪敢对自己说这么嚣张的话啊。这样子,不像是傻了,倒像撞机灵了。
“嘿嘿,丁二柱,听到没有?我妹不让我跟你计较。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你呀,背皮子痒的话,就去找别人吧。”
说罢这句话,福旺也不顾丁二柱怪异的目光,拉起福妞就往前面的水沟走了。
吃过中午饭以后,丁贵就和丁福旺这两个男丁出门干活去了。
本来唐锦她娘也要出去忙活的,可是爷子俩都担心唐锦出事,便让张氏在家守着。
张氏心想,孩子不会洗衣烧饭,便教她学点刺绣。毕竟,女孩子家家,能先的也只有这几条路。
可唐锦,连针都拿不稳,又怎么刺绣呢?
张氏绣着鞋底,心中滚泪。只觉得,这孩子,恐怕真的要完了。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抹暗色的身影。
一个二十五六的少妇走了进来,那妇人长得一般,没有唐锦的娘亲漂亮,但一看就是很精练会说的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得很快,这样的人,出起注意来要比普通人快一两倍。
“哟,二嫂啊,你在绣鞋底儿呢?”
张氏立即起身,让出个坐位来,脸上堆着笑道:“秀英,是你啊,快坐坐。”说罢,又推了推发怔的唐锦:“福妞儿,这是你二婶子,快喊人啊。”
“二婶子好。”福妞很公式化的喊着,心想,原来这个就是今天在田间叫丁权的媳妇啊。
“乖,福妞,让婶子看看,这伤好了没有?”说罢,那妇人伸手过来就要查看伤势。唐锦反射性一躲,让对方扑了个空。
叫秀英的女子先是一愕,继而纳闷的看着张氏道:“福妞怎么了?碰都不让碰了?”
“唉,说起这事,正伤着我的心,这孩子被撞了以后,就跟中邪一样。跟谁都生疏了,这不,连做饭烧菜的本事都忘了,以前会做的一些女红也全不记得了。”
看着对方说得满脸伤心的样子,叫秀英的不可思议道:“真有这么怪?我听我家那口子权儿说,我还当是闹瞎呢,这这……”
“秀英啊,你若不信,你看嘛,这孩子的手都扎不少针了,可连鞋底眼也戳不穿。”
经张氏这样一说,对方一看唐锦冒着红的小手,不由惊呼道:“唉,看来还真是的。”
“你说,俺家福妞这样了,这可怎么办啊。”
“嫂子,你别着急啊,这孩子反正又不是真傻,日后还可以慢慢教嘛,你瞧你这样,要让有了心的人瞧去,这不笑话嘛。”
对方一听,大为不满的骂道:“我家福妞这样了,谁还要瞧笑话啊?谁家无儿无女的啊,孩子这样了,做大人的,有那么狠心当成笑话吗?”
叫秀英的听着,立即贼兮兮的打量四周,然后合上门,悄声道:“嫂子啊,你就是这样,没有心眼。你瞧那丁大同夫妻俩,可没少在后面放话诋毁你家二妞。总说这孩子要傻,将来连说媒都不好说。”
“唉,又是那个冤家。今天俺听俺福旺回来说,那个狗犊子的二儿,丁二柱就指着我家妞儿骂傻子。若不是看着这么多年的邻居份上,俺真的想撕破脸上他们家去讨个公道。”
“算了,嫂子,目前只要让妞儿好起来才是,别人长着嘴,说什么就由他们去吧。再说,世间自有因果报应,他们在做,老天在看,总有一天会轮到他们的。”
经秀英的这样安慰,张氏这才宽下心来点点头。
接着,两个妇道人家便又说了些话,讲了一下丁家村最近发生的大事。譬如谁家老人去了,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添了新丁,谁家又和谁结怨了。
唐锦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受个小伤,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原来,这个丁家村的女人,个个都极俱当狗仔队的天份,那灵敏的嗅觉,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正文 3赛事在即
叫秀英的婶子走了以后,张氏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然后打量了一眼福妞(为了方便,以后便称主角唐锦为福妞)手里绣的鞋底,看到七歪八扭的线头,难看得好比泥里的蚯蚓似的,张氏清秀的容颜,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眼尖的福妞自然发现了娘亲的脸色,当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娘,你别着急嘛,我绣不好这个,我还有别的用处嘛。”是的,福妞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就算不会洗衣烧饭,女红刺绣,可是别的方面,一定不输人的。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派上用场嘛。
不料,张氏叹毕,却幽幽的说道:“妞儿啊,也不娘非逼你做这个,而这个乃女子看家的本事,你连这个都学不好,将来出去,要遭人耻笑。”
“笑啥笑啊,不就不会绣个东西嘛,又不是残疾弱智了。”福妞有些纳闷的话语刚落,却蓦地发现张氏的眼神怪异的盯向自己。不错,以往的福妞可从来不会说这么胆大妄为的话语。而且,从刚刚福妞说话的那个神情举止,哪还像个十岁大的孩子啊。一举一动,完全透着成年人才有的魄力与淡定。
这一下,福妞暗惊自己过头了。是啊,一个十岁的孩子,哪能跟大人说这些,而且,在封建的古代社会,她又是一个女子,更不敢如此张扬自大。当下,她欲要挽回方才局面,便故意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笑容,撒着娇道:“阿娘,女儿真的不想绣,也不会绣,你以后别让我绣好不好?”
张氏回过神来,正想严厉的杜绝她的念头,不料抬头却见丁贵和福旺从外面干了活回来。
两父子大汗淋淋,看到她们母女以后,露出了一惯的朴实笑容。
尤其是丁贵,走来就把起了福妞,把她往胳肢窝一夹,淡淡的汗臭虽然很是醺人,但福妞还是忍了。因为,刚刚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怀疑,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孩她娘,妞儿今天的刺绣做得怎么样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啊,张氏又紧接着叹了一声,把那对歪扭八股的鞋底递了过去道:“你闺女绣的,你自己看。”
丁贵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迷茫,半晌道:“这绣的啥啊?”
福旺却在旁边放声大笑:“哈哈,怎么绣成这样啊?这要穿出去让人看了,不被笑死吗?”
面对哥哥的讽刺,福妞却不以为意道:“这反正是鞋底,绣那么好看干啥,又没人会注意看。”
张氏听了女儿这样的话,更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清冷的双眸,只能埋怨的盯着丁贵。
丁贵放下福妞,也跟着微微一叹道:“孩她娘,你就别怪这孩子了。今儿我找了村里的老中医问了,他说我们妞儿的情况,有些严重。可能因为脑袋受伤的缘故,会造成失忆症状。”
“失忆?”母子俩皆是一惊,只有福妞在哪里浅浅一笑,心想,总算有个理由可以帮自己的这些古怪行为开通一下了。
丁贵点着头道:“俺怀疑,咋家这妞儿最近啥事都不会做,恐怕就是失忆了。不过还好,还记得俺们。老中医说了,有更严重者,连啥都会记不起来了。这不,几年前邻村有个叫狗子的,也是撞了头,后来人没死,也看不出啥伤,但就一辈子躺床上了。老中医说,那成了植物人,除了眼皮能动,几乎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这一说,便让张氏和福旺更为沉默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庆幸福妞没有到那步,还是在为福妞将来的人生做打算。
许久,福旺也抬起头来,对着张氏道:“阿娘,妹儿既然都这样了,以后啊,你就别逼她做任何事了。大不了将来我辛苦一点,妹儿的活,全让我来干吧。”
张氏听了,有些想哭道:“儿啊,你这说的啥话啊,我不是愁你妹妹干多少活,我是在为她将来发愁啊。你看吧,她撞了头,落了这么一病根,要让人家知道了,恐怕……你也晓得,这农村里,谁也不愿意娶个脑子出了问题的闺女啊。”
这话一出,明显是在担心福妞将来的婚姻问题。
福旺却咬了咬牙道:“这不没人知道嘛,知道的也就周围这几户人,让他们甭乱说便是。”
“可这人心隔肚皮,人家凭啥帮我们瞒啊。”
“反正我妹儿看起来也不像有问题的人,那就随便他们说。”
“但是,你们忘了,还有两个月,俺们村里举办的锦绣大赛就要开始了,你说福妞现在这样子,怎么去参赛啊。”
张氏说罢锦绣大赛以后,福旺丁贵父子俩眉宇皆是一沉。脸上浮现出的凝重,与先前福妞看到的,大为不同。福妞很想询问锦绣大赛是干啥的,可这一刻,她知道气氛不对,还是少说话为妙。
过了片刻,却见丁贵咬着牙道:“大不了,俺家闺女就不参加了。”
张氏却着急道:“这怎么行啊,村里都有规定,到了这年年龄的女儿家,都要去的啊。”
“我们不让妹儿去,也没啥大碍吧?”福旺也跟着回答道。
张氏却红了眼:“你说这不去,让人家咋看我家闺女啊。将来……”
话没说完,丁贵却把张氏往屋里一领,沉声道:“好了,孩她娘,你去弄晚饭吧,让孩子们消停一下。”
丁贵把话说完,又转头对福旺道:“福旺,去把我们家的牛牵出门去喂水,让妹妹跟着你点,别出事啊。”
福旺点头应了一声,便带着福妞去了牛棚,不一会儿就牵了一头体形宠大的大黄牛来。老牛走着走着突然“哞——”的一声,就把毫无心里准备的福妞给吓了一跳。
这时,正瞧被过路的丁二柱给瞧见了,那家伙笑得又蹦又跳道:“福妞啊,你咋胆子这么小呢?自家的牛吼一声,都吓得成这样。要把你往牛圈溜一圈,你还不活见鬼了。”
福旺一听,这小子讽刺他妹妹,当下转过身就骂道:“你放屁,我妹妹连虎啸都听过,怎么会怕牛叫。”
“你还狡辩啥,分明就有,分明就有,不信你自己问福妞,她肯定被吓到了,刚刚脸色都白了。”
“丁二柱,你别他娘的乱说。”
见二人又要争吵起来,福妞立即把哥哥往另一畔拉着走。
“哥,别跟他计较,毛小子一个,跟他有啥好说的,浪费唇舌。”
这时,福旺被她的话逗笑了,当下笑眯眯的回道:“妹儿,你咋叫他毛小子呢,按年纪,你可得喊他一声哥啊。你才小丫头,说话口气倒不小嘛。”
福妞很想说,连你我都当成小屁孩,又何况是他呢?可是,这些话终究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哥,我想问你,锦绣大赛是干啥的啊。”
福旺牵着牛正想回答,突然又纳闷道:“这锦绣大赛每三年举行一次,妞儿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福妞故意捶捶自己的小脑瓜,有些涩然道:“哥,你刚刚也听到了,爹好像说我失忆了嘛。”
“唉……也对啊,妹儿你可别难过啊,哥觉得会好的。”
“好的哥,我不难过,你快给我说说锦绣大赛的事嘛。”
福旺见妹妹急切想知道的样子,便卖起关子,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道:“这锦绣大赛嘛是给村里的姑娘订的,一般满了十岁的姑娘都要参加。这锦绣嘛说白了,这是让姑娘们比拼自己的绣功。”
“原来是比绣功啊,那有什么好的,娘那么着急干嘛啊。”福妞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福旺却接道:“妹儿这你可不知道了,这每次举办的锦绣赛啊,拿第一名的人就会被称之为金牌绣娘,而她绣的东西会被村长拿到族里的祠堂给珍藏起来,除了有一千贯铜钱的奖金外,将来啊还会被村长引见到城里去给大户人家做刺绣的活,若能长得标致些,将来飞黄腾达的机会可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说白了,在锦绣赛上拿到第一名的资格,就好比有了一次灰姑娘嫁豪门的机会嘛。
“妹儿,你也别跟俺娘怄气,俺娘那是为了你好。想曾经,你的绣功在俺村也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这好好的,突然就啥都没了,俺娘为你伤心难过,那是再所难免的。”
福妞听了,点了点头道:“哥,我们放心,不必为我将来的终身大事急,我自己会安排。”
“妞儿啊,你安排啥呀,俺爹俺娘这几天都为你操碎了心了。”福旺一边说,一边叹着气,想到这天真不懂事的妹妹,真心心疼。
福妞却抿唇一笑道:“好了,哥,你看我们的牛喝饱了,这么多蚊子追着他,快让他回去吧。”
“不急,哥再带它散散步,我们家的大黄脾气大得很,不让它舒服啊,以后都不让我骑。”
“啊?它叫大黄啊?”
“是啊,你看它浑身上下都黄黄的,叫大黄最合适了。”
“那好,哥这牛你能骑么?”
“当然可以,要不,我骑上去带你试试?”
“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牛呢。”
福旺听完,又皱着眉头回驳她道:“你又犯傻了,以前的时候,哥哥可天天骑牛载你呢。”
“呃……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正文 4夜间游耍
吃过晚饭以后,丁贵一家人在四合院里歇了一会儿凉,跟邻居说了会话,就各回各屋准备休息了。毕竟,今日的疲劳过后,明日迎接他们的又是永远忙不完的重担。
福妞在自己的小房间睡不着觉,见福旺哥哥也没回来,便盯着窗外左瞧右瞧。这里的夜空,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那如宝石般的星星朦朦胧胧洒在远处的田野上。紧接着,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漆黑的枝头,远远望去,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以往在大城市生活的福妞哪能见过这场面,刹那间,看到那如火星点儿似的点点流萤,纷纷扬扬的洒满四周,蓦地挑起了她儿时无法满足的美好童心、在这一刻,她的内心是欢乐和陶的!
“福妞,福妞,出来,出来……”窗外,陡然出现了福旺的黑脑袋,他眯起眼睛,笑嘻嘻道:“走,哥儿带你去抓萤火虫。”
也许对于平常人来说,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可从小就在城市长大,一直对乡村美景充满憧憬的福妞,这算是极大的诱惑。
二话没说,她就穿好衣服翻身下床。也许过于激动,一下子惊动了爹娘。
张氏耳尖,从侧屋走来就看到了偷偷摸摸的福妞,当下就纳闷的唤道:“妞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福妞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就道:“我跟哥去抓萤火虫。”
这时,丁贵也从侧屋出来了:“妞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
“就是,女孩子家的,况且前阵子你的伤还没好呢。”张氏跟着不放心的搭起腔来。
这时,福旺从外面窜进来,有些涩然的抓抓头:“阿爹,阿娘,没事的,我能保护好妹妹。平日里,妹妹可最喜欢萤火虫了。”
“福旺,平日里野也就行了,你可别带坏你妹妹啊。”张氏板着脸,故意恐吓道。
福妞在二十一世纪前,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对方的脸色,还是能看出几分。当下,并不害怕道:“娘,你让我跟哥哥出去一下吧,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就是啊,我们就在后面的院子里,跟大伙一起玩儿。”
“这也不行。”张氏口气很坚决。
福妞也不想让步,于是对着丁贵撒娇道:“爹,你看人家都在外面玩,我一个人睡不着啊。”
“是啊,人家丁二柱也把他妹妹给带上了。阿爹,你就甭要怕了。”
丁贵心软,见儿女一起求他,一张黑脸虽然拉得老长,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成成,你们去吧,不过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张氏一听,立即慌了:“哎,你……这……”
“好了,孩子想玩,就让他去吧。”丁贵说罢,拉着张氏要往里屋走。
这时福旺一笑,牵起福妞也要走。张氏却在后面恼道:“福旺,你可要带好妞妞啊,别摔着了。还有,外面黑,要不要阿娘给你点盏灯出去?”
福旺头也不回就甩甩手道:“娘,你早点休息吧,今晚月色亮着呢,不用费灯的。”
后面,仍是张氏一大堆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