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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钦州县以外,钦州地区目前还包括后世著名的防城港市和北海市,这两个地方都比钦州市要发展的好,而且先后从钦州的政治区划当中分离了出去,带走了钦州大量的土地。以至于后来的地级钦州市,也只有钦南区、钦北区和灵山县等一小块儿地方。
其实这也限制了钦州市的发展,但不可否认的是,倘若依旧年续当年的政治句话,让三个地方同时发展的话,恐怕还不一定能够取得后来的成就。
但无论怎么说,钦州这个地方最终失去了在21世纪率先腾飞的机会。
而且这一变化,恐怕目前的康采恩也无力变更。
而且虽然这里是养育了她的地方,但他毕竟出生在父亲的故乡山东,而且还在天津度过了一段时光,总的来讲,无论北方还是南方,都值得他去折腾一番,再怎么说,那也都是祖国的血脉之地。
说起去买,他就不得不再一次想起妹妹,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连续多天高烧不退,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并发症。在这个医疗条件还相对落后的时间段,即便是普通的感冒,再拖延治疗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演变成一场重大的悲剧。
还好在自己离开之后,妹妹被及时送到了县城来治疗,只是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多久了?如果时间拖得太长,那也有可能无力回天。
所以即便希望增大了不少,但康采恩依旧不敢轻易让自己放松下来。在进入县城之后,几乎每一个他能碰到的人,都被他询问了医院的位置,这个时候的人,即便生活在县城中,也不见得都能到医院看病,所以他的询问并没能及时收到理想的回复。
但最终他们还是七拐八绕找到了县城里的这家医院,非常值得欣喜的是,在他们刚刚踏入音乐门口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康采恩的父亲。
“爸!”
康采恩大喊一声,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阔别一个多月的父亲。
山猫远远的站在门口附近,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脸色瞬间陷入惊喜之中,他失踪月余的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过在一阵惊喜莫名之后,那个平时严厉的父亲,终于怒不可遏的开始咆哮起来,他挥动着蒲扇般的大手,将康采恩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小兔崽子,究竟去哪里了?我和你娘吵了好久,你可知道,当时你的妹妹已经快死了,你竟然还给我们添了这么大一个乱子,还好,还好关于我的那些事情有了最终的结论,我的身份和待遇,也有望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恢复,这才让我有足够的条件带着你妹妹来县城里治病。”
说着说着,老康的嗓子就开始逐渐变得嘶哑起来,你以为站在他对面的儿子,已经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包装盒。
毕竟是在大学里呆过很多年的教职人员,即便不是化学制药专业出身,他也知道儿子带回来的这几种药物,是女儿目前最为稀缺的东西。
原来这个猴崽子突然消失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去给妹妹买药,真不知道这个十岁的孩子,在过去的30多天里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才能够成功的将这些罕见的药品带回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一时之间,嗓音嘶哑的老康,竟然开始啜泣起来,继而泣不成声,直到康妈妈快步从病房里冲出来。
她原本还认为丈夫是遭遇了什么人的欺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种事情并没有少发生过,在学校里遭人排挤,后来遭人诬陷和打压,不得不流落至此,而周围的那些村民们其实也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这让性情朴实的丈夫很受打击,甚至曾经一蹶不振,险些自杀。倘若不是有一双宝贝儿女陪着,恐怕此时的他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可是这样不算平静但却还算美满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女儿的突然病倒,儿子的突然消失,都给了他巨大的打击,若不是上头突然在此时送来一支消息,告诉他,关于他的冤假错案,如今已经得到平反,至于他曾经的那些激进观点,如今也正在被认为是正确的,估计很快就会恢复以往的身份和待遇,恐怕他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
其实对面的康采恩也很清楚,父亲康定国并不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他是一个内心主观色彩非常浓厚的人,早年在大学执教期间,若非母亲彪悍异常,恐怕早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给折腾死了。
不过母亲终究是武术世家出身,对于学术人的那些臭毛病了解得并不深,更无法采取有效的办法,阻止丈夫在那凶险的十年里躲过各种浪潮,幸好的是,康定国的为人,让他也得到了一波与他同气连枝的铁杆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之下,父亲被发配到广西钦州的几间牛棚里,不过他的境遇要比另外一些大学的教授好很多,因为他的几个学生和同窗,正好在此地任职,所以在他们的安排之下,父亲的居住环境很快就发生了改善,虽然很多时候还要到牛棚里去做做样子,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可以住进为他搭建的房子里的,而且有的时候他还可以如同自己所愿望的那样,教这里的孩子们学习一些知识,虽然那些蛋家村民们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让孩子们学学算术总是没有坏处的,总不能让自家的孩子连鱼都不会数,连帐都不会算吧。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度过了还算安稳的几年,并且随着四人帮的倒台,他们的生活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巨大的改善,可惜就在这个希望冉冉升起的时候,妹妹却突然病倒了,这让全家人都陷入到了阴影之中。
不过希望终究没有爽约,那些人就在官面上,不断采用各种手段保护康定国的同窗和学生们,为他提前吹来了上面的春风。胖的生活条件也因此而大幅度改善,并且终于可以将孩子送到县城里来救治了。
这是这里的药物相对缺乏,虽然有几个好医生,但他们在耽搁已久的病情面前,大多数时候也只能唉声叹气,不过儿子的突然归来,似乎重新给了他足够的希望。
康定国珍重的结果,康采恩递过来的药物,兴致冲冲的跑进了医生的办公室,直到这个时候,康妈妈才注意到自己失踪已久的儿子,竟然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与康定国相同的是,康妈妈是一个内心主观意念非常强大的人物,她极其重视感情,对于儿子的突然失踪,她曾经反复反思自己的行为,当然,这些过程他都没有表露出来,因为这是她和康定国不同的地方。
康采恩还记得,康妈妈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郗家,从来就没有矫情的女儿。”
是的,康妈妈拥有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但却只有一个非常朴素的名字,郗萍!
其实这里的“萍”字,原本是平安的平。结婚的时候是康定国,觉得不够文雅,帮他换了一个字,不过现在看来,康定国恐怕也会像他的岳父一样,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平安幸福。
其实除了平安之外,这个“平”字还有另外的一番意义,习武之人,一般要求要有一副大的心胸,这不仅仅是谈容人之量,更是谈自己内心的定力,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是也。
所以即便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儿子,回到了自己的面前,郗萍也没有流露出太过激动的神色,他可不准备让自己像丈夫那样,歇斯底里的在这里嘶吼,
所以他只是缓步走到儿子面前,稳稳的将康采恩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重重地拍打了几下他的背部。
没有任何嘘寒问暖,也没有任何唠唠叨叨,他只是用自己温暖的胸怀,用自己曾经制造出这个孩子的部位,重新给了儿子回家的温暖。
此时的康采恩已经泣不成声,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大夫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办公室。他手里高高举着康采恩拿回来的药物,疯狂的冲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这个,这个我们国内还没有,看来,看来康复教授家的孩子,是从”
“嘘!”院长立刻在嘴唇边竖起了中指,“康副教授的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你说话可要谨慎一些,不要给他们家添乱才好,毕竟这一家人能够重新团聚,也实在是不容易,你刚才也已经猜到了,他是从外面拿到这些药品的——一个十岁的孩子,给经历多少苦难才能做到这一点吶!”
那名医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悄悄地退出了院长的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刷刷的写下了一张药品服用的说明,然后递给了康定国。
“今晚这个剂量吃应该是错不了的,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但我们国内没有这东西,虽然我这是第一次写,但我相信彩云她已经得救了。”
康定国听到医生这样说之后,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
他的女儿康彩云终于要恢复健康了!
第179章 超时空躲闪—3()
康彩云的病情,其实没有康采恩担心的那么严重。
或许是因为过往四十年都没能最终确定妹妹病情的缘故,这种担忧的情绪在内心之中不断的发酵,以至于现在的康采恩,只记得当初的那个简单想法,而忘记了很多曾经的事实细节。
也怪他穿越回来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过凑巧,正好处在妹妹重病,他离家出走的那个节骨眼儿上,虽然说这让他的香江生涯几乎得以完全的重新开始,但不可否认的是家里这边的情况,就需要他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
康妈妈但之后的几十分钟里,将康采恩离开以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他听,可是如今的康婷并不是那个只离开了一个多月的孩子,而是一只离开了40年之久的归雁。
要不是他妈妈将这些天来的细节告诉他,他恐怕很难回忆起这里的点点滴滴,但即便告诉了他很多事情,他也有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遗失在那过往的40年光阴里。
好的,在那个小山村里的生活,恐怕就要宣告结束了,即便,上头的命令没有传来,康采恩也准备带着父亲离开这里,毕竟康定国是他在未来规划当中,最为重要的人力资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刚才那位院长负责的一个病人,因为没能顺利的等到更有疗效的药,而遗憾的离开了人世,这一幕让院长非常遗憾,因为他已经托关系弄到了这位患者所需要的药品,此时正在向钦州运输的路上。
可惜他已经等不及了,话说那些药品可是他托了与海外有关系的人,从香江那边弄过来的。
要是那家人也有一个像康采恩这样的孩子,估计就能够赶得及吗?可惜像这样果敢睿智的十岁少年,恐怕全国上下也没有几个了。
凤毛麟角。
老院长不禁又看了看康采恩,他知道不能给任何患者的家属带来太多的风险,所以他不会提出刚才的那个建议,但如果他们自己想到了,并且还能够做得到,那他必须要送上足足的敬意。
必须要说明的是,他也不是那种,在病人临死之前,让他们到外边的某些黑店里去,购买那种一支几千块钱药物的黑心医生。他托人从香江带回来的药物,还是自己垫付的相关费用。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工资并不高,而且这个时候的外汇非常紧俏,在黑市上的汇率经常能够黑的人异常无奈。
要不是他知道这家人的偿付能力还可以,他也不敢冒这样的经济风险为他们垫付,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够挽救这位患者,倘若,他们能够早些把这件事情告诉康采恩,说不定这个十岁的少年还可以顺手帮一个忙,可惜的是,康定国的这个女儿,来得实在是有些晚了。
这个时候,那名患者的儿子才匆匆赶到了医院,由于此人在特殊部门工作,所以一直没能够得到上级的批准,前来看望病重的父亲。
这也是老院长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按照组织纪律,他并不方便和年轻人谈及过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他觉得不吐不快。
“我们自己生产的药物,越来越无法满足要求了。必须要想方设法的从外面进口,最好依托我们靠近南阳的优势,从香江和新加坡弄一些药来。”
“怎么会呢?医疗室也不是一直都在发展吗?”
“你说的对,医疗事业的确是在发展,但我们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都在改善基本的医疗条件,那是在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像一些小病,我们现在自然能够处理,但是一些重病,我们就有些无能为力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想要继续,把它做得更精细,更能帮助那些患有重病和疑难杂症的人,就必须敞开渠道,从外面学习先进的制药方法和技术,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也可以直接从外面买。我知道有人会说我是走资派,但对一个医生来说,是不是走资派并不重要,就治好我的病人才是最重要的,只可惜的是,我的说法,并不一定能够被很多人接受。”
这段对话发生在院长的办公室里,对面的年轻人政治觉悟很高,但他更是一个热爱祖国和人民的好同志。对于老院长的仁爱之心,他是有着深刻体会和共鸣的,只可惜的是,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他也只有宽慰老院长这一件事情可做。
“其实从去年开始,上面的口风就已经开始松动了。只是中央那边还有些僵持不下。对生产秩序造成严重破坏的四人帮,虽然已经被铲除,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领导同志的思想恐怕还不能接受您的这种观念。”
“我知道。”老院长笑着看了看年轻人,甚至忍不住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是对不起,本来是应该我这个老人,宽慰你这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的,没想到”
“你不要这么说,我如今也是为国家工作的人了。而且,你应该从我的家人那里了解过,我的岗位比较特殊,所以要承担的心理压力,也是数倍于您的。”年轻人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于是赶紧又补充道,“我不是不尊重您,更不会觉得宽慰您是理所应该的,我只是觉得觉得我该这样做,您是一个好人,我不能让您心里难受。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好人心里难受,这是我工作的使命之一。”
老院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年轻人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上面有一些领导同志的意见,是和你比较相似的,他们认为应该积极的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条件。把经济发展和提高人民生活的水平,当成是下一个阶段的重要任务。要完成这一个任务的话,就需要积极的与世界接轨,中国不能够落后世界太多,所以我们要学习,也要崛起!”
老院长笑了笑,他已经猜到,这些话本不应该从年轻人的口中说起的,或许这是他们工作内容所决定的,换而言之,说出这些话是很有可能违反保密条例的,虽然对方什么客观具体的东西都没说,甚至只是像普通百姓一样,预测一下几年后的光景,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将这段听到的内容死死的压在心底,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同时,他也非常感激的看了一眼年轻人,因为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这位在医疗战线上奋斗多年的老人,不要太过灰心丧气。
“谢谢你!”老院长忽然说。
“没事儿。”年轻人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的续道,“我还听说你从外面帮着弄了一些药,现正在来钦州的路上。这么说来,应该说谢谢的,实际上是我才对吧。”
老院长一听,心中的遗憾又一次被勾了起来。
“一说这件事,我就浑身难受,虽然有些忙碌,但也只能从广州走路来,要是能够直接从香江走海路过来,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呢?你爸临床的那个小姑娘”
老院长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他才刚刚教育过那个年轻医生,怎么一时没稳住,竟然自己说了出来,要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可是一个在特殊岗位上工作的家伙,他要是知道康彩云的哥哥刚刚从香江回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那可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少年,可千万不能让他没了好结果。
然而他停住话头的行动还是太晚了,一些年轻人已经拍到了其中的猫腻。
虽然他以前不知道康彩云的具体情况,当然从老院长刚才的话里,就已经猜到他得到的帮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要不是有这样的对比,恐怕老院长也不会在这里唏嘘感叹吧。
心中既然有了这样的推定,年轻人便用极其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有些躲闪的老院长。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悄悄的游泳去了香江,但国家毕竟还没有相应的开放政策,即便是有,也需要他们在官方的海关进行登记,所以,这种行为应该属于偷渡吧。而且不仅去了,她还顺利的带着要回来了,不是我这个人妒忌,而是而是我恐怕不得不履行我的职责。”
老院长忽然抬起了头,紧紧的盯住那个年轻人,用近乎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想做什么?”
年轻人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和自己相谈甚欢,几乎达到交心地步的老院长,此时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自己。
他的惊愕被老院长看在眼里,也让老院长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强硬了一些,但他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一个十岁的少年,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孤身游泳到了香江,这是何等的勇气,要是我们更多的人有这样的勇气,但在政策上也有意游泳,说不定我就不会面对那么多的患者失去了,其中,也包括刚刚离开的你的父亲。”
这话说的极具分量,也极具震撼力,尤其是后半句。
但这并不代表前半句就没有感染力,因为一个十岁的少年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壮举,就连这位在特殊岗位上已经锻炼的心如磐石的年轻人,也不得不感慨一声亲情的伟大。
可是责任终究是责任,既然他知道了,按说就不应该熟视无睹。
所以他还是咬紧牙关,无视了已经愤怒的木子欲裂的老院长,快步走到了康彩云的病床之前。
此时康采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