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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信誓旦旦、说的是天长地久,为所爱的人蹈火赴汤在所不辞等等。然而,世
上永远不变的情有多少?难道人在恋爱时都是说的谎言吗?非也,还是那句话,爱
情中的主要成份是感觉,充满梦幻飘忽色彩,美得太过。凡是过份美好的东西,都
有些脆弱不实,譬如清晨蕊瓣上的露珠,亮的晶莹,美得不沾人间烟火,但一阵强
风吹来,便立刻消失于无形。最衷心的海誓山盟,面对顽固的现实,亦难保不生变
化。
幸运儿的爱情是春天的园圃里,万紫千红中的一朵,阳光水份都充足,还有园
丁经常修剪照料,天时地利人和样样调顺,环境扶助爱情成长。命运多乖者的爱情
便如遭践踏的娇花,奄奄一息,随时有夭亡的可能,要有最坚贞的心意,才能受得
住现实的考验。永恒的情多半出现在不顺利的爱情中。像《暗恋桃花源》里,“暗
恋”部分的男女主角,金士杰和林青霞,被战火拆散隔绝,四十年没音信,重逢后
证明爱情仍在,虽只匆匆一聚即黯然别离,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却也算得永恒的爱
情了。
海峡两岸开放以后,出现了不少动人的爱情故事:其中有几桩竟是男未婚女未
嫁,对年轻时候的爱情始终不肯放弃,寂寞地等待四十余年。如今再见双方已是白
发苍苍的老人,却庆幸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怀着惊喜的心情续继旧缘。
有次在台北搭公车,见一个六十余岁,气质风度与仪表都不坏的男人,牵着一
位老态毕露满头自发的老太太,两人的外表看上去很不搭配,但他们笑得非常开怀,
叽叽咕咕地低声说个不停。同行的朋友告诉我,那男的是她邻居,多年来连女朋友
都不交一个,就那么痴心等他大陆上的未婚妻。终于等到了:未婚妻已变得又老又
丑,他不单一点也不嫌,简直就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走到那里都牵着那老
太太,说是要带她玩遍全台湾呢!
难道四十余年里,这位先生就没遇到过比记忆中的未婚妻更动人的女性吗?至
少现在他总看出、她已是个丧失了女性特质的老人了吧?为什么对她的爱情仍不变
呢?所以说,爱情是有条件的:即必需具有深入心灵的激动和爱意,否则便不是纯
粹的爱情,但也是无条件的、能说得出条件的:如这人有月入薪金多少,房屋几幢,
升迁机会如何?看来前途不错,可视为恋爱对象等等,就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估
量现实价值选择对象。
若是爱情可根据条件取舍,这个世界上就可减少许多痴男怨女,不会有爱上不
该爱的人之类的事——情的困恼往往源自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
“欲语已忘言”,说不出来所以然,亦不能以价值论的。千古以来,许多的爱情悲
剧都因爱上客观环境不允许爱的,贾宝玉林黛玉,罗密欧与朱丽叶,近代的不爱江
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如果他们的理智能管住感情,整个人生的发展便不是这个结
局。这些例子,在证明情的本质,是何等的顽固和任性。
英国大作家毛姆,在他的巨著《人性枷锁》中,描写一个非常优秀细致的青年,
怎样不可理喻地爱上一个粗俗无知的女人,谁也看得出这双男女是如何的不班配,
但他却沉迷得如陷泥沼,全无挣扎的力量,被折磨得如受凌迟。最让旁观者浩叹的
是,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不值得如此用情,何况人家并不爱他,只在利用他。虽
然他在多年后冷静下来,亦看出自己曾是多么的荒唐愚蠢,但当时的痴迷是事实。
怎么解释呢?“情”确是人性枷锁啊!
佛家说痴、瞋、贪是人生三毒,乃先知先觉的警世之语。人在情中最易痴,一
痴起来就把自己当成死敌,摧残得兵败山倒、落花流水。其实无论你怎样折腾、痛
苦到什么程度,受苦受难的只是你自己,外界的情况一点也没变,不忠的爱情依旧
不忠,背叛的情人仍然背叛,残酷的现实不会因你的意志而转移。既是如此,你岂
不是在一厢情愿的自虐吗?一位西方哲人(我忘了他的名字)说了句名言:“如果
你的笑脸人家都不愿看,还愿看你的哭脸吗?”把情的无情性形容得入骨而真切,
足为陷于情困者深思。
世人说情,都强调如何伟大不朽,很少谈到当爱情变质时是如何的冷酷丑恶。
莎士比亚说:“当爱情发言的时候,就像诸神的合唱,使整个的天界陶醉于仙乐之
中。”实为绝美的形容礼赞,但是当爱情“沉默”或“拒言”的时候,天界的景象
又是怎样呢?未知智慧的莎翁可曾为此留下隽语?
中国先贤说:“问世间情是何,直叫人生死相许”。情好相悦时自然是生死相
许的,情尽缘了时却是你生我死,或我生你死,各有各的人生道,天涯阳路不相逢,
就像从来不曾相识过一样了。
一切的果皆由因而来,有聚就有散,有乐便有苦,男女之情最能印证这个观点。
情,便是这么说也说不清,有苦有乐,有情又似无情的。
情困
日前重读托玛斯曼的经典名著《威尼斯之死》,其对美的感悟之深,对人性弱
点的描写之真,使我在感动慨叹之余,引发无限思绪,想到许多这本书以外的东西。
故事并不复杂:一位叫阿森巴赫的艺术家——一位具有慧眼和笔力千钧的叙事
诗作家,因工作过度,灵感枯竭,独自从德国慕尼黑到意大利的首都威尼斯去休憩,
在假期旅馆里,遇到一位波兰贵妇人带着一群孩子,其中一个十四岁的长发少年,
长着一头蜂蜜色的柔发,面色苍白而优雅,有最高贵时代的希腊雕像的神采。阿森
巴赫教授整个心灵被男孩出尘绝俗的美所震撼,认为“这不是自然界的塑造,也不
是造形艺术至今所能创构的宏伟巨作”。
于是,这位素为人景仰的著名作家、学者,竟被这人间难见之至美所慑服,深
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他为此痛切自责自鄙,试用各种方法,譬如到妓院寻乐之类
的举动,想从泥沼中抽出脚来。结果仍是徒劳无功。在瘟疫肆虐,游客纷纷走避的
危城里,他无视于己身已染恶疾,只为能多看那男孩几眼,拒绝离去。最后竟至孤
独的死在荒凉的海滩上。崇拜美的阿森巴赫教授终于以身殉美。
曾读过几篇讨论《威尼斯之死》的文章,一般都认为这个故事描写的是同性恋。
我深思后却不做如是想,托玛斯曼要表现的是两个主题,一个是美,一个是情。美
使人目眩神迷、不能自己,情使人痴狂如呆,陷身困境无力自拔。这两种情景,都
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常见到,甚至亲身经历过的。
美,是一个大题目,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留待另撰专文讨论,这儿要说的
是个情字。对于美,我只想说一句:真正的美是超越性别的,绝色的男女,会令异
性感动,也会令同性感动。问题是感动后引起的是什么反应?一般的说法是:异性
爱慕,同性忌妒。忌性虽然是非常卑劣的小心眼儿,在心理分析下倒还算是正常的。
同性如果也产生爱慕的情愫,就是反常的反应了。不幸,那位阿森巴赫教授,便产
生了这种反常的反应,而陷于自我毁灭的绝境。
阿森巴赫教授年过半百,曾结过婚,妻子病故,留下一女。他读万卷书,经纶
满腹又享文名,既为人父又为人师,人生的真谛看得清清楚楚,绝非没有理智的荒
唐人,照说不应该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状况,他本人也极力地抵制这个感情的漫延,
但竟是无力回天,深深自陷。他的故事是“情困”二字最传神的解释。
佛家说:众生念念,不离男女。又说人世有三毒,即痴、贪、嗔。诚然,为人
在世,怎是一个情字了得!情是一切烦恼的根源: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手想抛开
的抛不开,有了情也连带着惹来痛苦的不知如何舒解,情尽缘散的爱去恨生,有情
无缘的黯然神伤,两情相悦的又患得患失,种种,种种,确是众生念念,不离男女。
人贵有情。人若无情与兽类何异?其实严格的说,兽类也有它们的情,不过人
为万物之灵,情更深,精、细、巧、美而已。有情就有陷入情困的可能,像阿森巴
赫教授那样,能够冷眼看世界,一肚子学问的人,都不免情困,何况一般碌碌度日,
在红尘里摸索的男男女女。情困,是人世界最大,也最难摆脱的苦恼,重者能自毁
毁人,轻者会意气消沉,终生过得忧忧郁郁。自古至今,为情困所牺牲者不知凡几,
因此我们实在要警惕,可别扮演那个愚蠢的角色。
什么叫情困?我以为最好的例子是《红楼梦》里的尤三姐。尤三姐生得花容月
貌,个性刚强自视极高,普通的泛泛男人是看不上眼的。缘在何处?哪个异性能获
得芳心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可巧贾府唱堂会,演武生的“票友”柳湘莲气宇轩昂面
目俊秀,甫出场就感动了尤三姐,一见倾心。从此她就在深闺相思,誓志非柳不嫁。
糟的是那柳湘莲根本冥然不知,一点也不晓得有这样一个姑娘对自己钟情若是,还
只顾腰挂一把鸳鸯剑游走四方呢!
在此我们这些旁观者就看出,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一方情愿的感情。也就是
说,这桩爱情根本不存在,只是尤三姐单方面对柳湘莲有情,尽管这个情深似海、
重比山,使她如梦如真,亦悲亦喜,到了来却只不过是单相思,对方如何她一点也
没把握。她是明摆着犯了一个“痴”字。
一毒既生,其他二毒也就跟着来了。人一痴就会嗔,痴嗔一会师,理智便成败
兵之将,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什么没有道理的傻事都做得出。首当其冲的乃是折磨
自己。我们不是常看到失恋的人,或追求所爱迫不到的人,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的么?就是这痴、嗔两个字大作其怪?把他赶入死角,进入深坑,诱他不
知不觉做个牢固、黑暗,密封不透气的死茧,将心灵禁锢其中,堵死逃遁之路,造
成情困。
陷入情困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尤三姐听柳湘莲要索回鸳鸯剑,不肯与她结婚,
就用那剑结束了青春正盛的生命。读到此处我们不禁要扼腕浩叹,替她不值,为了
一个绰号“冷郎君”的男人,竟自寻毁灭,岂不太傻?不过后来证明柳湘莲并非真
冷,他只是犯了三毒之外的另一毒——疑。尤三姐香消玉殒后才看出这爱情何等坚
贞,于是自叹福簿,堪破红尘,出家做和尚去了。
相比之下,尤三姐的为爱牺牲还有那么一点点理由:所爱的人对她还是有情的。
不像阿森巴赫教授,直到咽气,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了什么?那个叫达秋的美少
年,除了瞅过几眼这个古怪的老头子外,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
假若我们多注意些报上的新闻和周遭的人,就会看出人陷于情困,是多么普遍
的现象。社会新闻栏里那些因失恋自尽,或因情人移情别恋行凶杀人的,皆因感情
被困入死角,理性丧失,缺乏智慧寻求出路,而“嗔”性大发,以毁灭自己或毁灭
别人的手段来做为解脱。唯这类人究竟是少数中的少数。红尘碧海,为情所困的男
男女女如恒河之沙,并不都这么暴烈的。
其实越是细致敏感的人越易情困。理由是这类型的人感情丰富,触觉锐利,对
精神的层次要求偏高,别人觉察不到的他竟“春寒水暖鸭先知”,爱情中的“沙子”
就别想逃过他的视线,偏偏“爱情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于是,一个大大的疙瘩
便硬生生的堵上心头。
这个疙瘩在局外人看来也许可笑,说不定只因情人的哪句话刺了你的心,使你
觉得你在他心中不最重要,或不是唯一的。也许他的那个行动,譬如在你软弱无助,
需要爱人的温存体贴时,他竟装傻躲避,支吾其词。于是你的心和情都受伤了,虽
然你对他的爱并没有减退。如果已减退就简单了:慧剑斩情丝,一刀两段,岂不干
净俐落。问题乃在于人是情的动物,缠缠绵绵,越深的情越斩不断。
斩不断,理更乱,怎样处理已有瑕疵的爱情?玉碎,瓦全?前进有山阻,后退
是绝地,踯踯躇躇,矛盾如海潮起伏,挣扎了又挣扎,结果仍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
佛的手心,为情所困,郁郁寡欢的活得有气无力,不单令旁边的人看了着急,自己
也会跟自己生气,责备自己愚蠢、没出息、不值得、不成熟等等。糟的是无论别人
或你本人说什么?也难把你从那个死胡同里拉出来。而且这时你会惊奇的发现,平
日对不相干的人都能宽容大度,唯有对这个深爱着的人,哪怕他伤损你之处只是小
小的一点,也会令你耿耿于怀,甚至感到痛楚和难以原谅。
其实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当你对一个人付出真正的爱时,必企盼收回同等量的
爱,若觉察出不足或诚意不够时,定会有受伤之感。如果你不爱那个人,对他亦不
会有苛求和嗜望,他的所做所为也没有伤害你的份量。这一点正是为什么爱情里容
不下沙子的最佳诠释。
陷入情困的原因各有其异,其中非常普遍的一种,是爱上不该爱的人。譬如爱
上有夫之妇、抑有妇之夫,婚外情,或已有固定对象却对第三者动了情,乃至男婚
女嫁多年后,老情人重逢旧情难忘死灰复燃等等,例子举不胜举。但是不管因为哪
种情况被困,都只能靠自身的力量解困突围出来,任何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通常的情形是:某男士或女士的情侣、夫妻,变了心,移情别恋或要求分手,
或苦恋某异性却不获青睐,更可能是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之间的纠纠葛
葛的问题,把当事人折磨得意志消沉,生趣全无,弄得寝食难安,工作失去常轨,
仿佛不知怎样继续活下去似的。这时他的亲人好友就来开导了:“想想看,值得吗?
你如此痛苦,也许人家过得蛮好。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犯上毁掉自己吗?你
要振作,要努力……”
他们说了很多这类的话,其实都是你早就懂得的,而且也用这些话十次百次的
告诫过自己,苦恼的是做不到。如果人的感情像电灯开关或自来水龙头,打开就来
关上就停的话,该多好啊!人世间不是可以减少许多痛苦,痴男怨女们也无须因情
演出许多悲剧了吗?
然而话又说回来,人生的可贵处也就在此。人间是有情、柔软、感性,并非事
事有理可讲的。倘若连人的感情也能用计算机算出赔赚,或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僵
硬的话,我们做人一场,又有什么意思呢?悲欢离合,生死聚散,乃人世最原始、
最自然的状态。连我佛也改变不了,何况我辈乎!
认清人世的无常,把多变看成正常,承认缘份,是解除情困的途径。若能把胸
怀放得浪漫些,想想有过总比没有好,有机会为情吃苦受难正表示生命内容的丰富,
说不定苦和难反而减轻了。
但是,我们执意不放,痴痴恋地那个情,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当然,两情相悦
天长地久是有的,可原本只有一、两、三分情,被我们用自己的幻想,加以美化渲
染膨胀成十分的情形也是有的。阿森巴赫教授的情困,就是被他心中的幻象所欺骗。
事实上,情困多半是被自造的幻象所愚弄。是否能从情困中解脱出来,则要看
那情有多深,及你陷入有多深,更要看你有多少定力和智慧,能挣脱情困的人是炼
狱之魂,等于经过了苦难的洗礼,以后对处理自己的人生,会趋于善用宏观并成熟。
赵淑侠小说创作论
陈贤茂
一
在海外华文作家中,大体可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扎根的一代,例如新马的中
青年作家。他们多数是移民的第二、三代,已完全排除了侨民意识,以新国家主人
翁的身份活跃在文坛上。第二类是第一代移民作家,例如欧美的华文作家,大多数
都是五、六十年代才从台湾移居海外的。他们虽然早已取得外国国籍,但在他们的
心中,在他们的笔下,仍然保留着强烈的中国意识。他们写海外华人,但他们的读
者对象却是包括海峡两岸的中国人。
瑞士著名华文女作家赵淑侠, 属于第二类作家。 她的作品既不同于于梨华的
“留学生文学”,也不同于白先勇的“无根一代”的浪子悲歌。强烈的认同感和对
故国家园的根深蒂固的怀恋,使她作品中的中国意识表现得更为突出。也更为深挚。
青少年时代所经历的战乱和动荡不安的生活,培养了她的忧患意识;近代中国的积
弱、贫穷和落后,更使她感受到了时代加在她身上的责任。因此她要以她的作品,
唤起中国人的自尊自信;她要以她的作品,掀起振兴中国的热潮,使中国能骄傲地
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她的作品的字里行间,跳跃着的是一颗永远不变的中国心。
1972年2月,赵淑侠第一次从瑞士回台湾探亲。这次回台湾,给她很大的震撼,
离开台湾十三、四年,台湾完全变了,变得几乎不能辨认,变得几乎连原来的自己
也找不到了。感触之深,震撼之大,引起了她的深沉的思考:“那么多炎黄子孙寄
身异域,到底是基于何种因素?付的是什么代价?他们对故国故园的感情是怎样的?”
回到瑞士之后, 她开始拿起笔写作。 随着短篇小说《王博士的巴黎假期》在台湾
《中华日报》上发表,于是一连串的短篇小说陆续在台湾各种报刊上发表了,后来
又结集为《西窗一夜雨》和《当我们年轻时》出版。这些小说多是反映海外华人的
生活,写他们的孤独、苦闷、挣扎、奋斗和希望。
出版了两本短篇小说集之后,赵淑侠又着手创作长篇小说《我们的歌》,这本
小说在台湾报纸上连载和出版后,引起了轰动,在台湾和欧美的华人中刮起了一股
“赵淑侠旋风”。不久,《我们的歌》荣获台湾中国文艺协会颁发的小说创作奖,
终于奠定了她在文坛上的地位。1982年,赵淑侠列名于英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