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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振动声嗡嗡的打断了秦彧的话,很快,他的身后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顾夜流接电话的声音。
“哪位?”
顾夜流是被吵醒的,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慵懒,不知道对方在对面说了什么,他从接起电话开始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一大清早扰人清梦,罪过,罪过”就在秦彧靠着墙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心里盘算,怎么和顾夜流解释才能让自己死的不那么快的时候,他已经挂断电话,掀开被子,走到了自己旁边。
“你怎么在这?”顾夜流看了秦彧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个,老大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你才开门进来的。”
秦彧依然背对着房间,对顾夜流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然后继续说道:“老大,悦澜庭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不能再拖了,公关部那边就快要顶不住了,虽然我们已经召开说明会,发布了调查结果,也证明了我们的工程没有出现任何排污超标的问题,但如果还是不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证明杨老五在说谎,媒体不会买账,舆论还是会继续发酵,公司股票和悦澜庭的营业额持续受到不同程度影响的话,到时候董事会那边,你不好交代啊。”
“你看什么呢?”顾夜流碰了碰秦彧的肩膀,一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一边问道。
“我不是担心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么”秦彧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什么,老大,我先出去外面等你,你安顿好,再出来,不着急”
“她不在。”顾夜流揉了揉眉心,低沉着嗓音开口说道。
秦彧“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往屋里看了看,然后拽了顾夜流的手臂一下,“不是,星星、人呢?”
“没回来,”顾夜流烦躁的耙了耙头发,走回床边坐下,“你说你的。”
“哦,”秦彧走到顾夜流大床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我是说杨老五这件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处理一下了,你上次说要见杨老五,我本来想帮你安排,可那段时间公司事情太多,一直都没有见上,所以老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帮你约一次?”
顾夜流的手掌反手撑在床上,看着秦彧想了一会,“嗯,去安排吧。”
“还有白筱柟那边,需不需要我去确认一下?”一提起白筱柟,秦彧的脸上立刻被阴影笼罩,一脸的愁云惨雾,“我还是觉得杨老五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杨老五和那个人凌晨几点钟见面的?”顾夜流看着他,忽然问道。
“凌晨三点半见面,在车里待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才各自离开的,”秦彧想了想,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不是白筱柟。”顾夜流轻轻动了动喉咙,轻描淡写,却十分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秦彧立刻就不乐意了,他虽然个性温和,但却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更看不惯仗着人势喜欢捏软柿子的狗,再加上他因为白筱柟乱闯嘉麓的事情被顾夜流骂过几次之后,他本来就对白筱柟不怎么样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差到了极点,所以顾夜流轻描淡写的回答在他看来,就是对白筱柟的蓄意包庇,这让他十分不满。
他顿了顿,语气不善的开口,和顾夜流针锋相对,“老大你不能因为你和白筱柟认识时间久就包庇她,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不应该这样随随便便怀疑一个人,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在我的怀疑有据可循时候,除非让我看到有力证据,能够证明她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否则我保留我的意见,一直怀疑她,到真相大白为止。”
秦彧的执拗让顾夜流无话可说,他长久的凝视着秦彧的眼睛,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白筱柟昨天下午出了车祸,腿骨骨折外加小产。”
“昨天下午?”秦彧快速的眨动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某些事情之间的关联,“所以你昨天下午提起离开,晚上也没能赶到会场,就是去见她了?”
“没错。”顾夜流点点头。
“那她也可以半夜离开医院啊,”秦彧眼神飘忽着,势必要把死鸭子嘴硬贯彻到底,“这不冲突啊。”
“刚才医院打电话给我,白筱柟凌晨四点的时候大出血,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顾夜流淡然的看着秦彧,清晨清冷的光线穿过落地窗,从他的背后打进来,越过他宽阔的背脊,被打的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你觉得一个刚刚小产外加腿骨骨折的女人,有可能在出现在凌晨三点半的跨海大桥上和杨老三见面,然后在四点钟又出现在手术室里面么?”
顾夜流的声音像是从远处的山谷中传来的古钟声,悠扬深远,还带着早起后特有的沙哑,他逆着光,坐在阴影里,英俊的脸上此时只有一圈像刀锋般冰冷锋利的轮廓,打在秦彧棕色的瞳孔上,把他的怀疑切割的粉碎。
第402章 haper 17。8()
秦彧心里完完全全的清楚,三点半出现在跨海大桥上,四点钟又出现在中心医院的手术室里——这种假设,是完全不可能成立的。
南临市的跨海大桥在距离市中心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在凌晨道路畅通的情况下,往返也需要至少三十分钟,再加上和杨老五交谈的二十分钟,和应对路上的突发状况的时间,在半小时之内完成所有事情,还要避开医护人员视线安静的回到病房,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况且白筱柟还拖着腿脚不便的虚弱身体,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会是谁呢?
“如果真的不是白筱柟做的,那这件事,就更复杂了,”秦彧看着顾夜流,脸上的忧愁更加深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在尹氏里,除了白筱柟,还有谁想搞你。”
秦彧叹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说道:“难不成是尹林青?毕竟——”他翻了个白眼,一脸厌恶的说道:“毕竟白筱柟隔三差五就会来嘉麓缠着你,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了吧。”
顾夜流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继续查。”
“老大,我现在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了,”秦彧抱着头,无奈的垂着眼,“白筱柟身边一直有保镖跟着,私家侦探近不了身,跟踪了那个司机也没见过他平时跟其他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现在除了杨老五,没有任何可以突破的地方了。”
顾夜流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睡了没几个小时又被电话吵醒,此时才开始感觉有些头痛,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杨老五底细摸清了么?”
“摸清了,”秦彧点头,“私家侦探走访了他的老家和周围的住户,就差去警察局翻他祖宗十八代的资料了,你猜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妻子,更没有什么女儿,也没有收养过小孩子,证实了他在接受采访时说的他女儿因病去世的事情全部都是假的。”
“约个时间,带他来见我。”顾夜流站起来,走向洗手间。
秦彧立刻从公文包里翻出顾夜流的行程表,看了看,跟在他的身后问道:“那就——今天下午?你今天只有两个会,下午三点之后就没有别的事了,不然就今天?”
电动牙刷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顾夜流含着牙刷,问道:“上午的会议几点开始?”
“九点钟。”秦彧说。
“推后半小时,”顾夜流面无表情的说道,秦彧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见顾夜流继续开口说道:“待会你先跟我去趟医院。”
秦彧有些莫名其妙,“去医院干什么?”
顾夜流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对他智商的鄙视,“白筱柟在做手术。”
“她做手术和你有什么关系?”秦彧翻了个白眼,他这一早上翻的白眼比他这一礼拜翻的都还要多,一脸不解的说道:“要找也该找尹林青好么?找你算怎么回事儿啊”
秦彧嘟嘟囔囔的说着,和前一天晚上乔南意念叨的内容一模一样,顾夜流漱完口,从镜子里看向还在不听嘟囔的秦彧,说:“尹林青跟她一起出的车祸,医院那边紧急联络人的联系方式登记的是我的号码,我总要过去一趟。”
“老大,你和她非亲非故,你过去,算怎么回事儿啊?”秦彧靠在门边,脸上写满了“你是智障”,“说句不好听的,她今儿就算是死在医院,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好么?”
顾夜流正在刮胡子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向秦彧,声线没有起伏的淡淡说道:“你和阿南商量好的?”
“商量什么?”秦彧一脸不解。
“他昨晚说过和你一模一样的话。”顾夜流继续刮胡子。
秦彧耸了耸肩膀,脸上写满了骄傲,“那我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了。”
顾夜流拿起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剃须泡沫,他把毛巾随手扔到了毛巾架子上,然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谁都不能替任何人决定他的生死,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你至少要懂得避嫌吧——”秦彧走在顾夜流的旁边,小声嘟囔。
“道理谁都懂,可谁又不是在摸索着,在错误和失望里,找到正确的路的?”顾夜流缓慢的走着,一边看着秦彧,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
墙上的时钟,秒针一刻不停的持续向前走着,萧未背对着萧来,站在客厅中央,瞳孔里像是有一团黑色的漩涡。
萧来轻描淡写的话,像是一个个沉重的锤子,梆梆的砸进了萧未的心上,瞬间就把他拽回了十分钟前,自己回到卧室,换衣服时的场景。
因为前一晚的醉酒,在萧未和萧来已经起床,并且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的情况下,许如星也依然没有被惊醒,像一只蚕宝宝,蜷缩在床上,裹着被子,皱着眉头,睡的天昏地暗。
萧未换好衣服,在床的一侧坐下,她的睡颜和平时的时候一样好看,并且显得更加乖巧,像许如星这种战斗力十足的人,大概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显得像一只攻击力为零的小绵羊。
他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忽然,她动了动,萧未以为她要醒了,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许如星却把脑袋在枕头上揉搓了几下,最后保持在被头发盖住脸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萧未吐出一口气,重新在床边坐下,他伸出手,把她的头发从脸上拨开,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脸,一瞬间,像是全身被电流袭击,从指尖直接渡到了心脏。
他猛地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他又重新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脸颊摩挲,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像是沙滩上细小粗砺的沙,他低着头,眼睛深深的凝视着许如星的脸。
阳光透过没有拉的十分严实的窗帘里打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了条状的光斑,萧未的脸被逆光吞噬,只剩下极为少见的柔软轮廓,沉沉的包裹着他面前的人。
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落荒而逃。
*******
第403章 haper 17。9()
“你对她做的事,我看到了,”萧来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她慵懒的侧着头,盯着萧未的背影,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不肯承认,你也喜欢她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未顿了顿,转过身,他迎着阳光,看向靠在吧台旁,一脸玩世不恭的萧来。
光线顺着落地窗,扫到萧来的脚边,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镶满水晶指甲的手指,不时的抬起头,看萧未一眼,她勾着嘴角,即使背后被阴影笼罩,也不妨碍萧未看清她笑吟吟地脸上,写着的莫测和玩味。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萧未被她看的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皱了皱眉,说:“跟谁学的。”
“我这样笑,有什么问题?”萧来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直起身体看向他,“萧未,你心虚啊?”
“你在开玩笑?”萧未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萧来也往前走了几步,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看着他笑了起来,“不过如果你不承认,我就是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处。”
“还有别的事么?”萧未挑了挑眉,没什么耐性的说道:“没有的话,我就去上班了。”
萧来慢慢的走过去,拽住他的领带,把他困在原地,她的哥哥有着和她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好看的眼睛,她深深的凝视着萧未的眼睛,笑着说道:“急什么?”
萧未有些恼怒,他觉得萧来一定是吃错药了,他咬了咬牙,“萧来,你——”
“虽然我刚才已经友情提醒过你了,可我毕竟是你的亲妹妹,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多提醒你一次,”萧来把被自己拽出来的领带握在手心,仔细的理顺着,“趁人之危这个词,小学有学过吧?”
她顿了顿,一边把领带塞进他的衣襟里,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向他,“在我心里,这个词和‘撬人墙角’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词,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星星和顾夜流大概是出了某种程度上的问题,但如果你想借此机会做些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
萧来一向心直口快,基本从不遮掩,萧未听完眯了眯眼,“刚才还说你是我亲妹妹,在你的眼里,你的亲哥哥,就是这样的人?”
“友情提醒而已,”萧来耸了耸肩膀,“我当然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不是,”他们两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到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因此萧未对萧来也不需要遮掩什么,“只不过我现在也找到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了,所以——”
萧来一边用手整理着萧未肩膀上的褶皱,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指的是——星星?”
萧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萧来叹了一口气,“她有多喜欢顾夜流,又喜欢了顾夜流多少年,我再清楚不过了,一面亲如姐妹,一面又是亲兄妹,大哥,夹在中间,我很难做的。”
“我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和她都没有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萧未笑了笑,迎着照进屋里的阳光,上扬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少年。
萧来愣住了。
因为同样的话,她也从几年前的许如星的嘴里听到过。
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寒冷的冬日夜晚,那天,她和往常一样,裹着像棉被一样厚重的棉衣,靠在教学主楼一楼的扶梯旁等顾夜流。
在顾夜流还没从南大毕业,还在做助教的那年,许如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在教学楼的门口“偶遇”他的坏习惯,但由于他的时间非常不固定,有时他会提前离校,有时他又会忙到很晚,所以许如星很难抓到他的节奏,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因此也顺便把因为没有办法阻止她,也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挨饿受冻的萧来拖下了水,给她送了几天饭菜和热汤之后,就站在教学楼里面,陪她一起等他。
“有意思么许如星?”萧来一边往手心里呵气,一边碰了碰许如星的手臂,翻着白眼,对她说道。
“啊?”许如星冻的头发昏,她艰难的转过头,看了萧来一眼,“你说什么?什么有没有意思?”
“我说你,”萧来往她旁边靠了靠,“我说你这样做,有意思么?”
“有啊,当然有了,”许如星扯着嘴角笑了笑,即使主楼里已经供上暖气,被穿堂风一吹,热气也被冷风吹散的差不多了,她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冻僵了,“我喜欢他,所以觉得不管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你这么做,他知道么?”萧来叹了一口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情感上的困扰,所以每当她一看到许如星这副痴情不改无可救药的样子,就恨不得一棒子把她敲晕,直接扛回寝室,“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找到它的意义?”许如星眨眨眼,她的眼睛特别好看,是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眼眸明亮清澈,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那当然,”萧来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不然为什么还要做?”
“其他事情也许是这样,可是感情,我认为不是。”
许如星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细腻,她歪着头,看向顾夜流有可能会走下来的方向,“感情本来就是不求任何回报的,我没有要求他必须要对我的喜欢作出回应,也没有要求他也一定要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所以他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他知道也不一定会接受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们未来没有可能。”
她顿了顿,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而且来来,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第404章 haper 17。10()
“那你”
“没有答案,”许如星把头靠上萧来的肩膀,依然看着之前的那个方向,低声说道:“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可以告诉你,我想,我愿意,我愿意喜欢他,也愿意等他。”
“就算他没有办法对你作出回应,你也愿意?”萧来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问道。
“愿意,”许如星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是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想到这里,萧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哥你”
她皱着眉,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先后遇到两个为了感情奋不顾身,可以舍弃任何事情的傻子,萧来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气的上蹿下跳,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张了张嘴,问:“即使她不会喜欢你,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还是”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大哥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萧未不置可否的动了动眉毛,“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在乎这些,倒是你,最近变了不少,”他低下头,看了看萧来刚刚帮自己整理好的领带,轻轻笑了笑,“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儿了。”
“你别岔开话题,”萧来拍了他一下,“所以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