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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事情:抢夺孙悟空的两个孩子是否走了?是谁胜利了?他听不清门外面的声音。
母亲打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哭泣。母亲的哭声很大,充满了屋子。后来,沈阳回忆到母亲那天的打骂并不无理由。据说在前一个月,住在隔壁楼层的一户人家的孩子因为在楼道单独玩耍被人贩子拐走了,孩子至今还没有下落。有人传言,那些专门拐小孩的人通常把孩子卖到沿海的一些没孩子的富有人家传宗接代,或者将他们杀害取他们身上的器官高价售卖。
公司家属楼下面没有设置传达室,一般外人进来根本不知道。有小偷盗窃似乎也是常事。但自从丢失了一个孩子后,大家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家人都不随便让孩子出来。
父母是初来县城的,对许多事情和生活习惯都不太懂,也就没有把沈阳送到幼儿园。他们觉得把孩子关在家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沈阳在经历那次打之后,却变得更加乖顺起来,他再也没有忤逆父母的意愿。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家无聊地打发生活。
不知道是哪天,母亲忘记了关阳台的门。当时最令沈阳感兴趣的是阳台旁边的一处正在建设的工地。每天总能听到从那里发出轰隆的机械作业声。他非常想到里面去看一看,他觉得里面是玩〃过家家〃的天然场所。他想找几个伙伴一起到里面玩。但这一切只能想却始终不能做。
一次,母亲带着沈阳去一位同事家喝结亲喜酒。中午吃完饭后,母亲被一行的几个同事叫去看新来的布匹。母亲想,反正也已经到家的楼下,便把钥匙给了沈阳,让他一个人回家。
沈阳觉得欢喜。他捏着钥匙扣一路蹦蹦跳跳。到了家属楼,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到了正在建设中的工地。此时工地很安静,干活的人都不在。他忍不住地凑进前去看。在这比他在家里的阳台上要看的仔细。真的可以找人来这里玩〃过家家〃呢。沈阳越想越兴奋。突然间他特别想进去再一察究竟。
孩子就是孩子,从不放弃自己爱玩的想法。沈阳越过了竹板栅栏进到工地里。他有种逃脱的幸运和狂喜,在工地里到处拾捡可以玩过家家的〃资源〃。他可以大声地告诉别人自己高兴以及寻觅出来的〃宝贝〃:几片瓦、吃完蛋糕的碗、小塑料杯、泡沫盘子和一个生锈的铁皮盒。这些都是玩过家家的宝贵资源。沈阳用一个肮脏的袋子装着它们。当他准备越过栅栏离去时,一个声音却吼住了他:〃小孩,你偷东西!〃
在沈阳幼小有限的智慧里,他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偷〃的。但他似乎感到了自己惹上非常严重的事。因为他从那个人的语气里听出了严重。他被吓住了,走不动了。那个人接着说了几句什么,沈阳没有听明白。他回头看见一个人站在一扇窗子的后面和自己说话。那是一个穿蓝色衣服光头的年轻男人。
那个人叫沈阳提着自己〃偷〃的东西走到屋子里来。沈阳终于感到自己的灾难来临了,他想大哭一场,却继续被那人吓住。他说要是哭就把沈阳送到派出所。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派出所是警察关坏人的地方。他害怕自己会被送到派出所被警察当成坏人关起来。于是他听从那个人的指挥,不哭不闹,一步一步向他走进。
这是工地临时搭建的房子,是给建筑工人值班的地方,我是这里的管理工地的工人。那个人见到沈阳后这样介绍自己。沈阳显然意识到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他想起了妈妈,他不知道妈妈知道了后会怎么打骂他。他实在太不听话。
沈阳焦虑不安。工人走到他面前,摸着他的头说,不要担心,叔叔不会告发你的。只要把你袋子里好吃的东西给叔叔。原来男人看到了他袋子里的橘子和糖果,那都是中午吃饭时母亲塞到他口袋的。
〃你给不给呀?!〃工人有点不耐烦了。沈阳不敢不从,心想如果把糖果给他他一定可以马上放自己走。于是他把自己袋子里的零食全部交到他的手上。那人一看吃的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
〃叔叔,我可以走了吗?〃沈阳委屈地问。但那个人似乎根本没听到,只顾自己吃东西。沈阳望着都觉得害怕,却又不能支声,一切等他吃完再看结果。
那个工人吃完沈阳所有的零食后,他大摇大摆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要求沈阳给他跳舞。沈阳没有办法只能照做。他一边唱起了儿歌一边跺脚转着圈圈。那人用一根竹签剔着牙,轻蔑地望着沈阳。他大叫道,不好看,不过瘾。
〃你跳个脱衣舞给叔叔看看!〃他命令道。沈阳一时蒙了,不知道那是什么舞。工人补充说,就是一边跳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
一听工人这么说,沈阳立刻红了脸。他是个内向害羞的男孩子,脱衣服会让别人把自己看个精光,他不愿干。工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威胁说,如果他不脱,他就把他偷东西的事情告诉他爸爸,让他爸爸打他。
其实沈阳心里明白,爸爸经常不在家,也不会打他。一般打他的只有妈妈。但是他依然害怕。爸爸是最爱他的,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仿佛父亲知道了沈阳的坏事会减少对他的爱。
沈阳无奈答应。可能这比他把自己送到派出所要好。他瑟瑟地唱着歌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工人在一旁嘿嘿地笑,不时凑近他身边用手挑逗他的小生殖器。沈阳闪躲,却被他拉得更近。最后他把沈阳抱起倒挂在自己肩膀上。这时,沈阳开始哭了。
但他的声音依然是弱的。被吓破了胆而不能竭尽全力地发出哭喊声。工人把沈阳抱到值班室惟一的木床上。他赤裸裸地躺着任由他摸抓。最后,那个工人把自己衣服都脱掉,躺到沈阳旁边,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沈阳回到家时母亲还未回来。他一进门就跌撞地扑到床上哭叫起来。他把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撕咬得通红。等到父母回来,他又重新把泪水擦干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每当父母白天不再的时候,他又感到焦虑烦躁不安,拿着自己的手指头撕咬。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火光。
一周后的某天,母亲突然匆忙拉着沈阳说,去看抓坏蛋。被母亲牵着手走到楼下的过道。那里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地等待着什么到来。
很快,从家属楼旁边的建筑工地里钻出几个穿绿色警服的大男人。四个人摁住一个低着头的年轻光头男子。他的手装上了明晃晃的铐子。其中一个警察大声咧道:你还不老实!
母亲说,他是个几个月前越狱的逃犯,躲在公司的建筑工地一个多星期了,今天被人发现报了案。沈阳的心提得很紧。他显然认识那个男的那个骗他说他偷了东西的男人。他什么也不敢说,迅速躲到母亲身后。
当逃犯经过沈阳母子身边时,前边一个男子突然冲上前,揪起光头就打。说,是不是你拐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你……,警察人员把他和罪犯分开。这时,他看见躲在母亲背后的沈阳,咧着嘴笑。沈阳抓着母亲的衣服死死地扭曲在了一起。
后来,沈阳无缘无故地病了一个多星期。生病那段时间,他天天晚上做噩梦,大声哭喊着,我不跳,我不跳……父母很惊诧,带沈阳去医院。医生解释他只是受了惊吓,但究竟是什么惊吓,父母不知道,沈阳没有说,一辈子都没有说了。
或许可怕的梦魇就是从这个时候种植在沈阳心底的,并且监视他成长的一举一动。那段不可言说的丑恶如同一个死在腹中的胎儿永远不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只能用力将它隐瞒直至它溃烂腐朽,连同自己的生命在最后一刻一起化成灰烬。
七岁。沈阳上小学。
那时候沈阳的父亲已经由副局长转正。家里每天晚上都很热闹,许多〃走后门〃托关系的人频繁来往于沈阳家中。
那些〃找关系,走后门〃的人每次来都带着许多好吃的零食和玩具。这些礼物全是专门带给他的。
父亲是个好官。因为受到部队多年的教诲,一直拒绝官场上的歪风邪气。别的官怎么样他不管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也是这样腐败。通常来沈阳家请求〃帮忙〃的同事都会被父亲一一谢绝回去。如果沈阳喜欢什么,他会自己掏钱为他去买。
如果说沈阳可能少了玩具少了好吃的零食,却一点也不缺少玩伴。公司里同事的孩子们都与他玩耍在一起。沈阳很喜欢和那些年纪大的哥哥们一起,他觉得和比自己小的〃小孩子〃玩很没乐趣。当然,大哥哥们都知道他是局长的儿子,什么事情都会谦让着他,把好玩的留给他。
沈阳骄傲地坐在大哥哥们自行车的前杠上。一行几人,大家围绕着他,仿佛他是个小皇帝。周围的人唱着粗旷的流行歌曲或者吹着口哨。他们带他去河边游泳。但沈阳是不能游泳的。母亲告诉过他,算命先生算定他五行缺水,不能犯水性。缺水而犯了水性的人往往会被江河里的水鬼拖走,这样妈妈就再也找不到沈阳。
大哥哥们在河水里游泳的时候,沈阳只能蹲坐在河岸上替他们照看衣服和钱包。他羡慕地看着他们在水里翻腾,互相打水仗和比赛潜水的时间。洗完澡后,大家毫不忌讳地穿着一条裤衩上岸。沈阳嘻嘻哈哈地为他们觉得脸红。
他们在一处破旧的墙后边换裤子。沈阳假装坐在一边故意用手指遮挡眼睛不去看他们。几个大哥哥看见沈阳的这副样子似乎很得意。他们退下裤子朝刚洗澡的河里撒尿。然后,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秘密地议论着什么。沈阳不知道三个大哥哥怎么这么久还不穿好衣服带他回家,便悄悄绕到破墙的一侧去叫他们。然而,在他走近他们时,沈阳惊呆了。
三个大男孩手拳握自己黑乎乎的生殖器来回地把玩着。日光下,几道白色的闪电先后从沈阳眼前一晃而过。这情景和几年前一模一样。沈阳记得清清楚楚。也是这么一道白色的闪电倾泻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快要因为肮脏而窒息。他不敢去碰身上那堆脏物。空气里荡漾阵阵狂妄胜利的笑。他想哭喊的一切叫声都被斩断了。
沈阳没等大哥哥们逃似地跑回了家。回到家用被子把自己层层蒙住。他仿佛担心那道闪电会飞来钻进他的被子。他亦不敢大声流泪,汗水随自己的颤栗而流泻不止。
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又被侮辱了一次。沈阳说。
第二十八章
父亲与沈阳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自父亲升任局长之职后,在单位工作的时间远多余家庭。一旦稍稍有空,父亲总会和孩子尽兴地玩耍。沈阳十分体恤父亲工作的辛苦,让他好好休息,享受家人的温暖。在父亲的眼里,幼年的沈阳已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了。
每次父亲从外地出差回来都会给沈阳带来大城市的趣味故事和新奇玩意。父亲还未坐热,便着急地去翻行李箱,找寻带给儿子的礼物。沈阳拿着各种零食和玩具倾听父亲讲述外面的世界。他用向往兴奋的眼神看着父母骄傲地大声许诺,将来一定要把父母接到大城市里居住。
在父亲带回给沈阳的众多礼物中,沈阳最中意一个叫〃不倒翁〃的玩具。那是一个类似锥型的菩萨,任意推向一方,菩萨都不会跌倒,装上电池,一推还有哈哈的笑声。沈阳见父亲在家看文件时候,总喜欢把这个玩具悄悄拿到他身边逗父亲玩耍,令他愉悦不止。
可是天伦之乐的好景很快被粉碎。
由于父亲刚直不阿的工作作风损害了单位其他干部的利益,他们表面对父亲谦逊恭维,背后早就怀恨不满。于是,一场陷害父亲的阴谋开始酝酿。
沈阳十一岁那年,父亲突然被公司的几位干部以贪污罪起诉。父亲被抓到检察院接受组织部的调查。
母亲明白父亲的为人,他在部队待过多年,深受党的教育根本不会做出这样违法乱纪的事。但她因自己来自农村,懂得知识不多,又是临时工,处境孤立,无从求人帮忙。公司财务把伪造的假帐交到法院,父亲最终以贪污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沈阳的世界顷刻发生了巨变。
母亲在单位加工厂由临时工转为正式职工的资格被剥夺。父亲在银行的积蓄被冻结待查。检察院的警察到他家拿着〃搜查令〃进行搜查。沈阳眼睁睁地看着穿制服的警察在家里胡乱地翻查东西,母亲被一个女警察拉在一边任由哭诉冤枉。他抱着怀里的〃不倒翁〃蜷缩在角落,充满了惧怕与仇恨。
单位的员工不再与沈阳母子打交道,孩子们都不愿和沈阳一起玩耍。一个与沈阳同校的邻居把沈阳父亲〃贪污被抓〃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班里的同学。同学们看沈阳的目光里从此多了嘲弄和讽刺。沈阳的成绩急剧下降,老师也开始讨厌这个孩子,不时故意地体罚他。
在沈阳的印象里,母亲不如父亲那般喜欢他。她对孩子的情感类似一种顺应天命的交付。冷硬而淡漠。很多年后,沈阳从乡下一位姨娘那里得知原因。
原来母亲在沈阳之前曾先怀过一次孩子。那时奶奶求子心切,一心只要男儿。她带着怀孕的母亲去村里的老爷庙,求问神仙母亲肚子里孩子的性别。当求得的签代表神的旨意告诉母亲此胎怀的是女儿身时,奶奶很不高兴。她在没和父亲商量的情况下劝服母亲流产。母亲并不愿意。农村浓厚的重男轻女封建思想始终得不到解放。奶奶对母亲实施高压,几次逼得母亲回娘家。而娘家只因姊妹多,亦是希望母亲能够生养儿子为沈家传宗接代。母亲无奈,迫于双方压力只得按照奶奶的意思做了人流。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全国各地都在造反闹革命,乡镇卫生所人员空缺,医疗卫生条件相当简陋,稍微有学识的医生还被关进了牛棚。母亲便是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接受了流产手术。由于年轻女护士的经验不足导致母亲手术当时大出血,眼看母亲即将丧命,大家依旧束手无策。父亲得知母亲手术的消息立刻赶到乡镇卫生所,把母亲送到县城医院,母亲的性命才得以保全。
此后,母亲对奶奶一直心有仇恨。奶奶理亏,并无多言。流产的第二年,母亲重新怀上孩子。生下沈阳后,母亲并不如他人预想的高兴。她忽然觉得自己丧失了做一个母亲的资格。因之前孩子的死,她心有阴影。她不想再花多余的力气去爱孩子,或者说,她已不具备那种深爱的能力。而这一切皆因奶奶而起。
后来父亲参军不在家,婆媳之间的吵闹早是家常便饭。在沈阳四岁那年,奶奶在后山干活时不慎摔断了腿,直至后来瘫痪全身。母亲把它看成是一种报应。
一直照顾沈阳的奶奶与沈阳关系亲密。奶奶已知自己即将不再人世只求母亲好好心疼善待沈阳。但母亲并没有因为奶奶的死而把自己的爱分给沈阳。相反,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因长时间与奶奶的相处越来越秉承了她的习性。这让母亲非常不悦。
母亲第一次带沈阳去探监。
那是一个真正用高墙和铁丝围绕的世界。雪白的墙面上用红色的漆墨方正地写着〃认真改造,重新做人〃的字迹。
一位警察带着他们母子来到探监室。房间里昏暗,大白天亮着灯。绿漆的围墙上湿漉漉地冒出许多水珠。一道螺旋相交的铁丝网将里面和外边的人分成两端。母亲和沈阳坐在后排的椅子上等待警察传讯。
一会儿,父亲由一个穿警服的人员带到。父亲穿着松垮的编号监狱制服。他有些生涩地看着窗外的妻子和孩子。母亲坐到了铁丝窗前,一个劲地询问父亲在里面的情况:是否还好?有没有人打他?吃得怎么样?……
任凭妻子问,父亲并不做声,只是配合性地点头或者摇头。母亲知道他的冤枉与委屈,却终究无力对抗不公平的现实。她只能用泪水弥补自己做妻子的无用和无奈。沈阳望见父亲却有些惧怕。他不愿相信里面那个面容僵硬目光冷淡的男人是深爱他的父亲,而他亦早已丧失见到儿子的那股兴奋,转而是坚韧的冷漠。他们没逗留多久就离开了。是父亲提出要进去的。母亲让孩子再叫一次爸爸,沈阳瞬间却因着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害怕里面那个熟悉的父亲了。后来,母亲的每次探监便不带上沈阳。她偏激地认为这孩子太没良心,让他叫自己的父亲一声都如此艰难。
在监狱中服刑的父亲并没有因为想到家庭的责任与牵挂而坚强。即使他曾接受过部队坚韧的锻炼。事实上他那钢铁般意志在被人冤枉的那一刻已顷然崩溃瓦解,他无法安命妥协于自己冤屈的十五年监禁。所以他更容易堕入一种颓败绝望的寂静之中。直到郁郁死去。
当然,父亲的死依然没有得到原谅与同情。他的死是无辜而徒劳的。留给沈阳的不止是童年时期的一曲失望,更是岁月成长累积的伤害。
我的失望自此开始,注定漫漫无边。沈阳说。
父亲的死同时更加印证了贪污一说。一些街坊邻居不让自己的孩子接触沈阳,也不与他母亲说话。外界无形之中形成一股强大的阵营将他们母子封杀。
在学校,沈阳周围的同学朋友陆续知道他家的消息。他们对他的孤立与歧视比以前更甚。沈阳一切小心翼翼,不容自己出差错。
一次期中考试,沈阳在考试途中笔芯恰好没有水墨。他想找谁借,但又不敢左顾右盼。旁边的一位女同学看到他的窘境,掏出笔来示意让他接。起初他不愿,可考试时间分秒必争。他只好伸手出去。不料被老师发现误为舞弊行为,当场收缴了沈阳的试卷。当时那女孩并无为他辩解之意,只顾自己埋头做题。考试完毕,女孩找到老师要求把事情澄清,没想到老师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他考不考都一样!沈阳顿时只觉心灰意冷,恍恍惚惚上完其余的课孤单回家。放学时候,女孩向沈阳道歉。可沈阳怎么看她都觉得她是与老师串通好一起欺负自己的,恶言相加终于气走了女孩。他突然有种报仇得逞的快感。
升至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