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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的故事(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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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宦睹媪耍夜换岫蚔国使馆联系,让他们开外交车来接应,你让李志海把他那辆警用牌照的车开来,我们的假外交车可能已经暴露了,你们坐他那辆车和使馆的人会合,让全弘植坐他们的车进使馆,以后的事就由他们安排了。”
  Steven也觉得应该速战速决,于是让李志海接听电话。李志海听了一会儿后说:“没问题,我那台警用牌照的车从来没人敢拦过,出事了也不怕,公安局我有不少熟人,北京的地面上我还是玩得转的。”
  2003年12月5日13:55——北京时间
  我按肖主任的指示在红毛家不远的地方与二局的人会了面,除了王组长他们三人外又来了两辆车六个人,分别来自二局行动处和技术处。此前Alan在外面兜了一圈后就回了家,估计是发现了王组长他们的跟踪,现在二局向一局请求我的协助,因为我和红毛有过交往,必要时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在王组长的车里和他分析情况,技术处的人早已将激光窃听器对准了红毛家的窗玻璃——他在回来上楼时,一直守候在他家楼下的小胡按王组长电话里的指示跟踪他上了楼,记下了他家的房间号。王组长说,刚才红毛出门有可能是与全弘植有关,由于怀疑自己被监视而回到家里,但他还是可能通知其同伙采取相应措施的,因为他们是有一个团伙的,所以绝不能只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这样很可能贻误战机。可他的同伙们和全弘植在哪里呢?
  我想了想,说:“现在是周末,他们很可能趁机将全弘植送走,既然现在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估计他们只会赶快,不会赶慢,因为越拖越危险。估计现在他们就在行动,我们得和他们抢时间了。”我将头转向他,接着说:“我想冒一个险。”
  2003年12月5日13:59——北京时间
  我下车到路边的报亭买了一张电话卡,然后到了一个较远的街边磁卡电话,我拿出了红毛昨天给我的名片,上面不仅有他在北京的电话和手机号码,还有一个是他在新西兰的家里的电话号码。
  我拨打了他在新西兰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我用英语对她说我是他在北京的生意伙伴,有急事要找他,但他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了,不知道他在北京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住处。她母亲说她也经常联系不上他,因为他到处跑,总坐飞机,所以手机常关着。然后她让我等一下,过了一会儿回到电话边对我说Alan在北京的确还有一个别墅,但她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让我再打那儿的电话号码试试,我立即记了下来。
  2003年12月5日13:57——北京时间
  红毛在自己家厕所里用手机拨打了V国使馆的一个人的手机,对他说飞机推迟到15:00起飞,并让对方走之前别忘了在北京期间常去的三里屯“豹豪”酒吧。然后他又把电话打到了Steven那里,也说了同样的内容——他用暗语通知了双方15:00在三里屯的“豹豪”酒吧门前碰面,在那里将全弘植送上V国使馆的车,那里离V国使馆很近,很快就能进入使馆,而且那一带戒备森严,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坐的是真正的外交车辆。
  2003年12月5日14:05——北京时间
  我回到车里后,王组长立即让人通过电话号码去查这个别墅的位置,然后告诉了我他们刚才用激光窃听器监听到的红毛向外打的电话,估计是在通知双方“交易”,看来敌人还没有得手,我们一定要比他们更快。王组长打电话请求局里将侦察处和行动处所有机动人员抽调到三里屯附近,秘密守候在“豹豪”酒吧和那几个有嫌疑的外国使馆附近(使馆方面接电话的人的口音不是以英语为母语的人的口音,颇带点欧罗巴特色,这让我们确定了重点),相机采取行动——这可能需要点时间,因为今天是周末,他们需要从家里赶过来,所以我们就不能完全指望在使馆附近采取行动,抛开时间上的因素不说,对方将开着外交车辆去接人,我们的成功率不是很高,而且极易引发外交争端——---所以我们这边就得抓紧找到藏匿全弘植的地点,在他们赶到“豹豪”之前就截住他们。
  技术处的那位去查别墅方位的人突然跑到我们的车上来说已经查到位置了,离这里很近,是在一个居民区里,就在嘉林花园的对面。王组长看了看我说:“虽然我们目前还无法确定那就是他藏全弘植的地方,但现在在这儿等也肯定没用,他是不会来这儿的,要不我们就先去那儿看看?”
  我想了想,然后又听了一遍红毛打的第二个电话时的录音,他在刚接通时说了一句“pride and prejudice”,对方回了一句“crime and punishment”——-显然是在使用暗号,以确认接电话的是否是对方或对方是否仍然安全。我借来王组长的手机,告诉了他我的计划后便在他的手机里输入了红毛名片上的手机号,并将录音带上红毛打的第二个电话的录音倒到了头,然后直接用王组长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别墅的电话号码。 
  对方接了电话,我也按下了播放键,对方在话筒里听见了红毛的声音——-“price and prejudice”。对方很麻利地回答了一句——---“crime and punishment”,声音和录音上对方口复暗号的声音一模一样,红毛就是和那儿通的电话,全弘植就藏在那里!
  我马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了一声,同时借着这个声音的掩护关掉了录音机。王组长会意,在我呻吟了几声之后,开始按我的计划大声地说:“先生,你没事吧?”我随即关掉了手机——--模仿红毛的新西兰口音实在是太难了,我一直是学美音的,要是学英音的还好办一点,所以我只好装作红毛出了事故而中断谈话,以免当场露馅,下一步该做的就是在对方跟真正的红毛取得联系之前把红毛解决掉了。
  我立即用刚输入的红毛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别墅那边是不可能抢在我的前面打他的手机的,这样我便占住了他的手机的线,别墅那边暂时打不进来,我可以快速行动了。
  我下了车后直奔三楼红毛的家,在我刚上楼梯时,红毛就接听了电话。我在说话时特意掺杂了一些我老家的东北方言的语调,对他说我是“森峰快递”的快递员,有一个急件要送给他,现在已经到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正在上楼梯,所以按客户在单子上留的号码打电话给他——他知道我的手机号,但我现在用的是王组长的手机。
  2003年12月5日14:12——北京时间 
  红毛开了门,对方仍在电话里用不太好懂的中国话对他嘟囔什么,所以他还没放下电话。他走出门时果然看见了一个人在一边手拿手机通话一边走上楼来。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来人竟是昨天他才认识的那位负责朝韩的外交官。
  他这时也听出了和他通电话的正是这个人,他开始明白过来了。对方这时还差三四节楼梯就要到他的位置了,他看见红毛看见了他之后就把手机揣到了裤兜里,并笑着对红毛说:“快件已经被送到您在嘉林花园对面的别墅里了,请付费签收吧。”
  红毛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对方现在仍站在楼梯上,位置低于他,于是红毛抬起腿来一记快速的前踢踢向对方的头部,但对方左手由下向上,右手由上向下合力一夹,夹住了他的右腿,然后顺势用右手抓住他的脚尖,左手托住他的脚跟顺时针一扭,他马上身子后转摔在了地上,然后对方用力向前一推他的小腿,使他的膝盖弯起,小腿后部与大腿后部紧紧贴在一起,同时用自己的膝盖顶在了他的小腿上,把他彻底制服了。这时红毛听见对方在后面用英语说了一句:“Sir,you seem to forget that hands are faster than feet。”(先生,你好像忘了手是比脚快的。)
  2003年12月5日14:11——北京时间
  李志海正坐在自己的挂着警用牌照的车里向回快赶,刚才那个叫Steven的老外给他打过电话催他快点儿,因为和V国使馆定的是15:00会面。北京的交通很拥堵,中间可能还要再耽搁一会儿,所以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但他本来是可以更快的,因为他又特地找了几个兄弟来帮忙。尽管红毛叮嘱过他不要让他的兄弟们插手以避免走漏风声,但现在是最后的关头,还是应该多带上几个人以防万一的。现在他的车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人。后面也跟着一辆车,里面有四个打手。现在他们总共有八个人,就算运送全弘植的路上有人拦截,他们也完全应付得了,因为他们都带着家伙,五个人有枪,三个人带着刀。
  2003年12月5日14:14——北京时间
  在开往红毛的别墅的路上,王组长拿起红毛仍在通话状态中的手机,刚结束了它的通话状态,马上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红毛的别墅打来的,王组长接听了,对方说了句“crime and punishment”,见这边没人答暗号就用带着外国口音的中国话问是谁在接听,王组长说手机的主人刚才遇到了车祸,正在被送往医院,他是交通警,现在正在确认伤者的身份。对方问被送往哪家医院,王组长说是120给拉走的,他也不太清楚,对方马上挂断了电话——现在也不用害怕对方打红毛家的宅电进行确认了,因为那部电话已经不会有人接听了。
  我们在车上对红毛进行了突审,但这家伙只是重复一句话——我有权保持沉默,只和新西兰使馆的人说话。看来暂时在他身上没法突破,所以我们就让技术处的人先把他押回去,我和王组长,小丁,小胡以及机动处的三个人分乘两辆车直奔红毛的别墅。
  2003年12月5日14:15——北京时间
  Steven在听到了红毛出了事故被送往医院的消息后觉得有点纳闷,红毛怎么突然跑到外面去了。于是他用拨打了红毛家里的电话,果然没人接,看来的确出事了。
  他顾上这么多,赶紧又打了李志海的手机,告诉了他红毛出车祸的消息,然后让他再快点儿,赶紧弄完这件事。 
  2003年12月5日14:20——北京时间
  我们到达了红毛家的别墅所在的小区,王组长等人上前向小区的保安出示了有关证件——冒充国家安全部的,这是T机关的惯例,安全部一直是开绿灯的。对方放行后,我们开车直奔红毛的别墅所在的那座塔楼,王组长怕两辆车同时停在楼下太显眼,便让行动处的那三个来支援的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并在车里待命,这样他们也可以在敌人一旦逃脱时在门口堵住敌人的退路。
  2003年12月5日14:20——北京时间
  Steven对全弘植说:“李志海大约在五分钟后就能到,然后我们坐他的车直接去三里屯。一旦有了真正的外国使馆的领事保护,你就彻底安全了,很快他们就会把你送到美国,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
  全弘植冷笑了一下,回了一句:“恐怕我得先被送到兰利去吧。” (注:兰利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所在地。)
  2003年12月5日14:26——北京时间
  守在门口的行动处人员向我们报告有两辆车进了小区,其中一个挂的是公安牌照。他们刚说完,两辆车就朝我们停车的方向开了过来,前面的那部车的牌照的确是京0A的警用牌照。他们把车停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然后从挂着公安牌照的车上下来三个人,直奔红毛家所在的塔楼。
  “这帮人也是冲着这栋楼来的,会不会和全弘植有什么关系?”王组长说到。
  “第一部车上挂的是警用牌照,他们是警察?”小丁说。
  “警察还能把头发全焗成黄毛?”王组长说,指了指留在挂着警用牌照的车里的那个人。
  “是联防队的吧。”小胡插了进来。
  “联防队?京0A是公安部的牌子,公安部还有联防队呀?你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小丁笑着说。
  “好了,看来来者不善,我们都做好准备吧。”王组长说完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后把它揣在右边裤兜里,手紧握枪柄。小丁和小胡也都拿出了枪。我这时才意识到只有我没有枪,因为我一般都是晚上出门时才带枪的,今天和爱琳看电影就更没带枪了。
  这时,塔楼的门洞口里出来了几个人,除了刚才上去的那三个人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个高大的白种人,另一个我们在照片上早就见过了——全弘植。
  “这帮人肯定是来接应的,赶快行动。”王组长说完后马上又用麦克风对守在外面的行动处人员说:“有紧急情况,赶快带着武器过来。”然后我们一起下了车,向那两辆车走去。
  这时全弘植已经坐进了汽车,其他人也在往车里挤,看来每辆车得坐五个人了。他们看见我们直接向他们走去时全怔住了,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儿。
  王组长给他看了国家安全部的证件,并指明车上坐着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并让对方表明身份。
  李志海指着车牌说:“你丫不认识公安部的牌子呀?我不管你们安全部找什么人,这两个人在中国犯了法,公安就可以抓,和你们无关,你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然后转过身摆了个手势,车里的打手们全下了车。
  王组长冷笑了一下,说:“你自称是公安部的,有证件么?”
  对方说:“好,我就给你看看证件。”说完便将手伸入衣服的里怀,此时他和王组长正面对面地站着,我则在侧面站在两人距离的中间。
  对方用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一把手枪,见鬼,在他的枪刚一拿出时,我快速地用标指向他狠戳过去,正戳在了他的右手拇指和手腕之间的鱼际上,他的枪随即掉在了地上。那是一把点三八口径的左轮手枪,现在他是不是警察已经很清楚了,至少他不是中国大陆的警察。
  其他的打手见状一下子全把武器掏了出来,王组长则上前一步,用枪顶住了李志海的脑袋。
  一个打手说到:“赶紧放了老大,要不把你们几个全灭了。”
  小丁和小胡也都端起手枪对准了敌人,只有我赤手空拳站在前面,我向侧后方退了一步,让李志海的身体隔在了我和打手们之间,他倒是仍然面无惧色。
  “不许动,放下武器。”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行动处的三名特工已经赶到了。打手们回头望去,尽管只来了三个人,打手们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因为这三个人的手中都端着微型冲锋枪。 
  2003年12月5日17:21——北京时间
  我已经回到了家里,也就是T机关以前的那个秘密据点,没有再回外交部南配楼的宿舍,因为周末我习惯于回到自己的家里,毕竟这里生活设施齐全一些,比宿舍舒服多了,只有在工作日为了上班便利我才住在南配楼。
  二局正在抓紧进行对全弘植,Steven,红毛和李志海等人的后续侦查工作,朝鲜使馆方面也早就知道了这边的消息。我只是一局派去协助二局工作的,所以在写了一篇关于此次行动的细节性报告后便一点儿事也没有了,我在T机关总部和一些熟人们大聊特聊之后直接回了家。当时在红毛的别墅楼下押全弘植进我们的车时,他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我用已经练得还算可以的韩语对他说:“改天再请你去豹豪喝酒吧。”
  2003年12月5日17:47——北京时间
  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李爱琳打来的。
  “忙完了么?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倒是很想跟你谈谈那部电影,呵呵。” 
  “哈哈,当然忙完了,去哪儿吃呢?”我问到。
  “我现在在国展附近,这里有一家必胜客,你喜欢吃西餐么?”
  “当然,你说的是离家乐福超市很近的那一家吧?好呀,几点见?。”
  “七点行么?我吃晚饭一般都很晚的,你不介意吧?”
  “没问题,七点见。”
  2003年12月5日19:52——北京时间
  我和爱琳边吃边聊,她吃的很少,我吃西餐则很难吃饱,所以没少要。
  “你觉得《日瓦戈医生》拍得是不是悲惨了点儿?尤其是最后那场戏,日瓦戈看见了一个像拉拉的女人就追出了电车,但一出去就猝死了。”爱琳问我。
  “呵呵,上大学时学习西方文学,一位老师也说过,喜剧只是让人一笑,悲剧才是让人感受至深,难以忘记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奥塞罗》、《李尔王》、《哈姆雷特》,最经典的往往是悲剧,连正剧都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我回答。
  “是呀,中国不是也有《梁祝》么?”说着她将手伸向桌子的一侧去够餐巾纸,但不小心碰倒了自己装饮料的杯子,饮料流到了桌子上,有一些淌到了我的裤子上。
  “啊!对不起,你赶快去洗手间用水弄一弄,真抱歉。”
  “呵呵,没什么,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我回到桌子前时,爱琳又向我道了一次歉,我笑着说用水弄了一下之后就没事了。然后我们又接着聊天。在快九点时爱琳说她得早点回去,因为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和她一起离开了必胜客。
  她家就住在尚家楼一带,离这儿比较近,我见天晚了就送她回去。路上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喝可乐喝得太多的缘故吧,但当我和爱琳走过曙光里,到达了前面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时,我感到难受得更厉害了。爱琳看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我说:“应该是到了发作的时间了。”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她,这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全身也开始发泠,已经站不稳了。
  李爱琳平静地对我说:“特工同志,听说过中国联盟党么?我就是为它工作的。”
  中国联盟党?当然听说过,T机关早已把它列入黑名单,它是一个由海外华人中的反动分子在国外建立的秘密敌对组织,极度仇视中国大陆政权。但与其他反动组织不同的是,它一向主张采用暴力和恐怖手段,用恐怖主义来推翻中国政府。
  “我们最近和台湾军情局开展了合作,军情局向我们提供了你的照片,并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外交部工作,所以我在使馆的招待会上特意接近你,以便按组织的命令除掉你。刚才在必胜客时我故意把饮料弄到你的身上,在你去洗手间时我在你的饮料里下了毒剂,现在药力应该生效了。”李爱琳冷冷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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