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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上,敬安自衙内回来,便去寻月娥,却见屋门紧闭,丫鬟们都在外头,敬安问道:“做什么呢?”丫鬟说道:“回侯爷,娘子沐浴呢。”敬安听了,不免一阵心猿意马,起初还矜持着,片刻便说道:“谁在里面?”丫鬟说道:“小葵姐姐在。”正说着,门扇吱呀一响,却是小葵出来,见敬安再,急忙行礼。
敬安见小葵出来,便说道:“好了没有?”小葵说道:“已经快好了,娘子听到外头声响,特叫我出来看看。”敬安说道:“她可知道是我来了?”小葵说道:“娘子说,倘若是侯爷来了,就请侯爷先回去罢,因着明日要跟夫人出外,去香叶寺烧香拜佛,所以特地要沐浴一番。”
敬安想了想,说道:“我便来看看她,等一会儿就是了。”说着,便在外间一坐。小葵无法,正要回身进去,敬安叫住她,问道:“小葵,早上大公子来,有何事,你可知道?”
小葵垂眸,说道:“回侯爷,大公子来后,娘子就叫我出去倒茶了,是以不知道是何事。”敬安看了他一会儿,便点点头。旁边丫鬟捧了茶上来,敬安就端了慢慢喝。
小葵进内,月娥已经洗好了,正在擦身,小葵急忙取了干净衣裳,替她披上,说道:“娘子别着凉了。”月娥点头,说道:“他还在么?”小葵说道:“是,侯爷不肯走,且……真个儿如娘子所说,侯爷方才问我今儿大公子来是何事。”
月娥掩了衣裳,问她说道:“你说了?”小葵说道:“娘子放心,我叫照娘子教我的说了。”
月娥才点了点头,小葵又替她擦拭头发,弄了半晌,才渐渐消停,觉得身子微乏,念着敬安再外,只对小葵说道:“去看看侯爷可还在,若在,便请他进来。”小葵便去了。
月娥双眸微闭,靠在床边上想事情,听了动静才睁开眼睛,见敬安迈步进来,到了床边儿,靠着她坐了,伸手将月娥抱过来,只觉得她腰肢软如柳绵,便凑过来说道:“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娥说道:“大概是泡得有些久,头晕晕的,你来做什么?”敬安说道:“自是来看看你。”月娥说道:“我明日要去拜佛,你不得扰我。”敬安说道:“那佛有什么可拜的?难道真的会灵验么?”月娥说道:“别在这里胡说,你可不信,但不能不敬。”
敬安只好答应了,却又心跳,见她刚沐浴过了,脸色白里隐隐地透着红晕,竟似美玉,晶莹有光,头发散在肩头,无力靠在他胸前,懒懒的样子更是可怜,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撩拨心神。
敬安伸手握了握月娥的肩,又摸摸她的脸,说道:“近来竟好像比先前更瘦了很多。”
月娥说道:“哪里会,以前还东忙西忙的,现在什么也不做,怎么会瘦。”敬安看着她脸,仔细端量,说道:“果真瘦了,这下巴也越发尖了,记得我初次见你时候,还觉得……”便停了声。原来敬安想起的是在最初看月娥扮观音的时候……然而紫云县那些事,对彼此来说,却不是好经历。
因此敬安急忙停了,只怕触动月娥心事。便看她。
月娥听他说着便停了,怎不知其意?只装作一无所知,说道:“别管我……你的伤如何了?”敬安微微放松,说道:“好得多了。”月娥说道:“好好地养着,一举一动,皆要小心。”敬安都答应了。
敬安抱着月娥,月娥便靠着他,两人相互依偎,长久不动,敬安几乎以为她睡着了,却听得月娥说道:“侯爷……”敬安急忙答应一声:“嗯。”月娥说道:“你喜欢我什么?”敬安颇为意外,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就是喜欢你这人。”月娥说道:“假如不是这张脸,你会喜欢我么?”
敬安想了许久,月娥说道:“你若是说谎,我会察觉的。”敬安低头看了看她,终于说道:“我……我不知道。”月娥听了,微微一笑,将脸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嗯……这个答案好。”
敬安此夜便留在东院,只不过他并没扰月娥,两个一夜共枕而眠,各怀心事。到了早上,小葵早早地进来叫,敬安同月娥一起醒了,小葵伺候月娥洗漱,梳妆打扮,连早饭也没吃,就过去夫人那边等候。
片刻谢夫人也好了,便由着瑛姐扶着出来,谢夫人握了握月娥的手,两个才出了大门,分别上了轿子,向着香叶寺而去。
大概是行了一个时辰,才终到了地方。原来这香叶寺乃是京城内有名大寺,自有知客僧等得了消息,出门迎接谢夫人同月娥,两人轿子落了,知客僧领着沙弥迎了,月娥向上一看,但见山门颇高,大概数百级,少不得还要慢慢一步步上去,幸喜这边的雪已经扫的干净了。
谢夫人还说道:“要小心些脚下滑。”月娥答应了,当下,瑛姐跟一个小丫鬟扶着谢夫人,小葵同另一个扶着月娥,两人才一前一后,上了台阶,入了山门。
进了寺内,迎面看便是大雄宝殿,香火之气扑面而来,烟雾缭绕之中,正是三尊大佛之象,月娥便同谢夫人拜了,旁边僧人递了香火给小葵跟瑛姐,两人才转给月娥同谢夫人,两个磕了头,许了愿,上了香,小葵同瑛姐分别扶了起身。
谢夫人便说道:“这寺里的藏经阁内,是有名的千手千眼观音娘娘,甚是灵验,只在正月十五些日子才开放给众人参见膜拜,因我们老侯爷同这里的方丈有些交情,因此特许我们去看。”
当下便挽了月娥的手,从大雄宝殿,看了十八罗汉像,一一看了,而后转入后堂,又过了大悲殿,才向着那藏经阁而去。丫鬟仆人等便跟随在后。
月娥一路相看,却见这寺庙甚大,极为宏伟气派,果然是个不俗的地方,走了一刻多钟,才转到了藏经阁,却又是三座楼,又有僧人上前领了进去,进了主楼,果然见好一座观音像,矗立当前。
谢夫人先拜了,月娥又拜,谢夫人说道:“倘若有什么心愿,便静静地合什许了,观音大士是最为灵验的。”
月娥点头,便双手合什,跪在观音像前,耳畔是禅唱声声,鼻端檀香萦绕,一时之间,心神极为沉静,然而闭眸之时,心中却又从那极沉静转做滔天波澜。
从前世,到今生,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场景,走马灯般的在心头闪现,自来到这一世,王家遭遇,相遇敬安,奔奔逃逃,到无处可逃……一瞬间湿了眼睫。
月娥拜毕了,便同谢夫人出了藏经阁,因方才跪了许久,腿有些麻了,将下台阶之时,月娥一脚踏空,便歪了歪身子,丫鬟急忙来扶,却见台阶下一人伸手,飞快地将月娥腰间一扶,说道:“女施主小心。”
月娥略觉异样,抬头却对上一双极亮的眸子,怔怔地盯了她一会儿,却是个面生的僧人,生的颇为英俊,身材高大。
小葵同丫鬟上前,扶了月娥,谢夫人急忙过来,说道:“伤到了不曾?”月娥摇头。
那僧人便举手行礼,低头退后了。
因月娥这一惊,谢夫人说道:“想必是早上起的仓促,没吃早饭,嗯……既然如此……”便同月娥说道,“这香叶寺的旁边不远就是白衣庵,我平日来香叶寺敬佛,晚间都是歇在那处的,不如就带你过去歇息歇息,她们那里又做的好斋菜,你定然是会喜欢的。”月娥见她盛情,便说道:“全凭夫人做主。”
一行人便出了香叶寺,向着白衣庵而去,果然不过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地方,轿子落了,月娥出来,一看,果然这白衣庵跟香叶寺不同,却是个不大的山门,丫鬟先进去报,片刻功夫,就有尼姑出来相接。
这白衣庵虽然不大,却小而精致,更有些地方是特意用来招待官宦或者大户人家小姐夫人的,自然是做的熟练,月娥陪着谢夫人转入内堂,在暖房里歇息了,白衣庵的尼姑便忙着整治菜去了。
这边谢夫人歇了片刻,说道:“虽然不如香叶寺香火鼎盛,不过也算是难得了,皆因为这白衣庵后院里有一棵菩提树,成全姻缘是最为灵验的,因此有那些女儿家,倘若想求意中人,就会来此,把红纸写了那人的名字,挂在那树枝上,大事可成。”
月娥说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谢夫人说道:“佛祖当家出家成佛之时,便是在菩提树下想通所有,因此会灵验也不足为奇,我记得当年外头征战连连,京城内不少男子都被征了去,剩下的女人便日思夜想,记挂着丈夫安危,有人便来这白衣庵求佛庇佑,那些挂了许愿结的,男人大多都平安返回了。却并非是胡说。”
月娥便点了点头,片刻,斋饭来了,虽然是素菜,却做的色香味俱全,果然是好,月娥便陪着谢夫人吃了一阵。
饭罢后,谢夫人推困倦,便要歇一会儿,也叫姑子领月娥去歇息,月娥到了房内,想了想,便问那尼姑,说道:“你们那菩提树在哪里?”姑子便说:“施主出了这屋子,向左手边走,逢一个小门,过去后就见菩萨殿,里头自有字纸,而后出了那殿的偏门,就见了树了。”
那姑子走后,月娥便思量,小葵说道:“娘子何不去看看?”月娥说道:“有什么可看的?”小葵说道:“我素来也听说了是极为灵验的,既然来了,不看一看,岂不是可惜了的?”月娥便看小葵,笑道:“莫非小葵有什么心上的人?”小葵脸红,便说道:“娘子休取笑我,我是想替我家里人求个平安。”
月娥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不如我们去看看。”小葵见她点头,十分高兴,便来扶着去看那树。
两个人按照那姑子所说,果然就转到了菩萨殿,正当晌午,也无人在,果然桌子上有现成笔墨。小葵说道:“虽然无人,不过娘子会写字,倒是再好不过了。”说着,便撩起袖子开始磨墨。
月娥见她如此踊跃,便只好一笑,片刻小葵将墨研好了,月娥便问道:“你要写什么,我来给你写。”小葵高兴说道:“有劳娘子了,我要写:望我父兄平安,爹的病早些好!”月娥点点头,慢慢地认真写了,小葵不认得,就欢喜拿了去,在一边等墨迹干。
月娥却提了笔发怔,皱眉细思,过了一会儿,终于也写了一张。
片刻,两个人的字纸都干了,小葵蹦跳回来,拿了两个锦绣红袋,上面带着穗子,说道:“娘子,快把字纸放进来。”月娥看她小心将字纸折了,放在里头,她便也依样画葫芦,含笑折了,两个便提溜着两个小红袋子,向着侧边门而去。
并不大的院落,果然见中央有一株看来极老的树,盘根错节,老态龙钟,枝桠横生,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心意结,有的已经褪了色,有的却兀自色彩鲜艳,迎风招展,衬着远处屋檐上皑皑白雪,蔚为壮观。
月娥同小葵提了心意结,双双迈出了菩萨殿门槛,正欢欢喜喜,要往那菩提树下去,一抬头,却见在树下,并肩站着两个人,一人尼僧打扮,却掩不住曼妙身段,另一个……却是……
月娥一看那人,刹那之间,头皮发麻。小葵在旁边,说道:“娘子……那、那不是侯爷?他……他……”正说到这里,忽地伸手捂住了嘴,低低一声惊呼:却见面前,谢敬安正伸手,正将那尼僧抱住。
未料所终扑朔迷离
分开八片顶阳骨,浇下一桶冰雪水。从头到脚都是僵的。自屋顶上的风吹来,是清雪肃杀的寒意,一阵一阵扑面而来,宛如凌迟。
小葵怔了片刻,哆嗦说道:“娘子,我……我去叫侯爷。”月娥说道:“别!”手上微抖,那握着手中的如意结便跌落脚下,自台阶上滚了几滚,落在台阶沿儿上,一点喜滋滋的红,变作冷颤颤的血,瑟瑟的缩在那端,不敢见人。
小葵未曾发觉,只顾焦急看着那边敬安,月娥却望见了,然而却又如何,不过几步之遥,却已经并无再去捡拾之意。
小葵望着她眼中泪落,悚然叫道:“娘子!”月娥偏抬头,拉了拉小葵的手,笑道:“抱歉,改日再来系罢,我们走。”她低头转身,向着菩萨殿内退去。小葵回头看看菩提树下两人,微一皱眉,转身追去。
月娥同小葵回去,正巧遇到谢夫人的丫鬟前来,说是谢夫人已起,派人来看看月娥是否歇了。
当下月娥便同小葵去见谢夫人,走到外间,却听得里面隐隐地说道:“果然是敬安么?”是瑛姐答道:“方才奴婢都看的清楚,的确是二公子。”谢夫人说道:“他无缘无故怎会来此?”瑛姐说道:“莫不是知道我们来到,故而前来探望……”谢夫人笑道:“他哪里就有那等孝心,叫我看,怕是不舍的月娘才是真的。”
说着,丫鬟打了帘子,月娥便进去,谢夫人说道:“真是说你你就到了。”月娥行了礼,谢夫人说道:“方才我们在说,似是看到敬安来了,莫不是找你去了?”月娥摇头,说道:“我未曾见到侯爷。”谢夫人一怔,同瑛姐面面相觑,说道:“怎会如此?哦……我知道了,许是来查案的。”月娥静静说道:“或许是罢。”
正说着,外面有个姑子进来伺候香茶,谢夫人起手喝了,说道:“一会儿便要回去了,喝口茶暖暖身子,不然路上会冷。”月娥便也喝了。
两人喝了口茶水,又来了个管事的姑子,说了些奉承的话,谢夫人便随口应付着,末了问道:“近来庵中没事么?”那人便说道:“拖夫人的福,没有他事。”
谢夫人微微诧异,凝眉想了会儿,瑛姐却说道:“夫人,奴婢刚想起来,那个静瑗小姐,不也是在此出家的?难倒侯爷他来是……”谢夫人轻轻咳嗽一声,瑛姐停口。
月娥心头一震,却不语。谢夫人却微微一笑,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竟忘了这件事……嗯,只不过是个人的缘法,也没法子的,且由得他们……是时候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当下谢夫人起身,握了月娥的手,两个出了门,白衣庵的尼姑们列队相送,出了门上了轿子,便向着谢府回去。
回到谢府之后,已经是晌午偏后,日光昏黄,小葵扶着月娥回到东院,入了屋内,才觉得暖和,月娥靠在床边想了半刻,只不做声。小葵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娘子,你切勿多想,这事定非是娘子所见那般。”
月娥闻言怔怔地抬头,说道:“你说什么?”小葵说道:“侯爷对娘子自是一心一意的,此事定然有误会在内。”
月娥笑道:“什么误会?”小葵说道:“那个静瑗小姐,不是娘子想的那样儿,我听侯爷的近身大哥说过,外头的人说的都不对,静瑗小姐当初失贞小产之事,并非侯爷所为……”说到这里,忽地掩口不语,自知失言,便看向月娥。
月娥说道:“原来如此,怪道今日会去见,嗯……”小葵急忙跪地,说道:“奴婢多嘴了,娘子,请娘子降罪。”
月娥望着小葵,片刻笑道:“你赶紧起来,我也并未说些什么,你倒是急了。快起来,不然我就真恼了。”
小葵犹豫起身,月娥又一笑,面色如常,说道:“罢了,无事的……我只是有些倦了,要歇一会儿,晚饭就不吃了,也别来叫我。”小葵看她毫无异样的样儿,不知为何却觉心惊胆战,却无法,只好答应。
月娥一觉到了晚间,隐约听到有人进来,说道:“怎么睡了?”听着正是敬安的声儿。月娥心头一动,听小葵说道:“娘子今日去拜佛回来,便恹恹地,晚饭也不曾吃。”敬安说道:“这是为何,莫非是累了?”小葵说道:“侯爷……”欲言又止。
月娥动了动,敬安说道:“月儿醒了?”回手来扶月娥起来。
小葵见月娥醒了,便退下去。敬安抱了月娥,关切问道:“怎地不舒服?”月娥说道:“无事,有些头晕。”敬安说道:“着凉了?还是累了?”月娥说道:“没什么,多歇歇就好了。”敬安说道:“当真?我看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月娥摇头,说道:“真的不用。侯爷你早些回去罢。”
敬安见她赶人,便说道:“我刚来,多陪你些时候才好。”月娥伸手揉揉额头,说道:“我心里倦,侯爷叫我一个人清净清净。”敬安细细端详,片刻说道:“你好像有些不妥。”月娥摇头一笑,说道:“哪里有?侯爷多心了,只求你叫我歇会儿,实在是累。”
敬安想了想,说道:“好罢,既如此,我片刻就回,你再睡一会儿。”月娥也不同他多说,仍旧躺了,敬安便替她将被子拉起来,细细盖好。
敬安见月娥卧倒之后便再不动,他便坐在床边,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才起身出外,门口见了小葵,淡淡说道:“今儿没出什么别的事吗?”小葵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侯爷,今日娘子还去过白衣庵。”敬安双眸一垂,不见怎么惊讶,说道:“哦?”小葵把心一横,垂头说道:“本想去许个愿的,字都写好了……”
敬安略怔,说道:“什么字?”小葵说道:“在菩萨殿写的字,没来得及往菩提树上挂。”
敬安目光一动,这才看向小葵,说道:“如今在哪里?”小葵说道:“我的自收着,娘子的不知道,大概娘子收了。”
敬安想了会儿,说道:“我知道了。”小葵看了敬安一眼,还想说什么,敬安说道:“好好地伺候娘子。”转过身便出门去了。
次日敬安早早地便依旧还来,因天还早,月娥还未起身,知道敬安来,勉强靠在床边,也依旧是懒懒淡淡的,敬安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才自出去出门早朝。
这边月娥却再睡不着,便起了身,披了衣裳,看了几本书,却都看不下,出了门,只觉凉意扑面而来,昨夜刚落了一层细雪,院子里白蒙蒙的,只两行脚印,乃是敬安来去所留。
月娥怔怔地望着那两行浅浅脚印,一时靠在廊柱之上,百转千回,亦不知想些什么。
是日,敬安早朝未回,却有个消息传入府内来,说是有人在安了舅下朝之时,将他刺杀当场,那刺客也被当场缉拿。
一直到午后,敬安也还未回,小葵出去探了会儿,回来匆忙说道:“娘子,听闻事情不好了,侯爷竟被刑部的人关押起来了。”
月娥一惊,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葵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外头的人沸沸扬扬都是这么说。”
月娥想了想,便去见谢夫人,却见谢夫人也正在惊疑不定,两人见了,谢夫人反而安慰月娥,说道:“你勿惊,这事必定有内情的,我立刻叫人出去问个明白,看看东炎也快回来了,倘若回来了,自会知道。”
不料,从中午到傍晚,敬安同东炎,竟没一个回来的。谢夫人派出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