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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县胡子乱抖,顿足,叫道:“休要胡说八道的,给我丢人!速速回家!”何弄佩不从,嚷道:“我不去,爹你要逼死我才甘心么?”一边说着,一边反手一握,竟将姚良的手给死死握住了。
姚良吓了一跳,想要甩开,何弄佩瞪向他,说道:“你想我死,就甩开罢了!”姚良一惊,竟然不敢再动。
何知县白眼乱翻,胡子颤动不休。月娥将姚良拉了拉,说道:“究竟是怎回事?”姚良低声说道:“姐姐,我……我也不知道她竟然是何小姐……此事说来话长……”
这厅外面,何知县扯着何小姐,何小姐扯着姚良,月娥扯着姚良……四个人凑做一团儿,敬安看的快活,说道:“各位何不进来细细地说,瞧这样儿,一时半会儿怕也弄不完的。”
何知县听了,才狠狠跺一跺脚,撒手进厅,月娥也放开姚良,独何小姐仍旧牢牢握着姚良的手,四个人进了厅内来。
敬安在上,何知县在下,敬安拉了月娥在自己身边。那边姚良便同何小姐站着,在何知县的催促下,姚良便细说端详。
原来,前一个月,姚良在外巡逻之时,遇到有人呼救,姚良匆匆赶到,却见是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一问,却是她被野狗吓到,扭了脚脖子,姚良便问明她家在何处,就要送她回去,路上雪大,姚良便只得背了她,走了半道,这女子又饿,姚良见她可怜兮兮,便去找月娥取了几个烧梅回来给她吃,等她吃完了,才又送她。
当时这女子也未说自己是谁,那家也不是县衙,姚良只以为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不料此后几日,姚良巡逻,又见到这女子,拿了个小包,包了些点心果子,说请他吃,姚良还以为偶遇,便不以为意,只谢了吃了,两人年纪相仿,说话也说得来,姚良在此地,除了月娥,并无其他认识的女性友人,因此这女娃儿却是第一个,两人相谈甚欢,却是个两小无猜之意……
此后便彼此见了几次,姚良心头逐渐觉得不妥,正想断了……然而那女子却再无出现,只换了县衙内何小姐叫丫鬟让姚良买烧梅……姚良却没想到,那女子正是何小姐。
此后之事,众人皆知。
何知县听了这番话,便看何弄佩,弄佩说道:“就是如此的。”就偷偷看姚良,脸上绯红。姚良转头,看她有些楚楚可怜,便只叹一声。
何知县半晌无语,最后对敬安行礼说道:“下官教女无方,让大人见笑了。”
敬安摇头,戏谑说道:“贵小姐敢作敢为,落落大方,实在是让本侯刮目相看啊。”何知县面红耳赤。
何弄佩看了看敬安,也出了一会神,却又看姚良,心想虽则那个极美,但身边这个却才是最爱的……便说道:“爹,我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休得再叫我嫁给那林大胖子。”
何知县几乎昏厥过去,说道:“你说什么?”又怒视姚良,骂道:“可有此事?你这畜生,做了什么!”
月娥也大惊,姚良急忙摆手,说道:“我实未曾做过那些唐突之事。”
何弄佩说道:“你握了我的手腕,我握了你的手,可不是肌肤相亲了么,还想怎样唐突?”
何知县闻言瞪大眼睛,却又慢松了口气,敬安却笑道:“好一个肌肤之亲啊。”却含笑去看月娥,月娥皱了皱眉,低头看自己的脚。
顷刻,何知县说道:“大人,下官这就带她回去。”便起了身来,何弄佩牢牢握着姚良手臂,说道:“爹,倘若带我回去,只有一死!”
何知县怒道:“闭嘴,何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是何等身份,怎可随意同一个区区差人私定终身?你当父母为何,媒妁之言又为何?”
何弄佩哭道:“爹,前几日女儿不吃不喝,你答应我什么,只说倘若我不执拗,便遂了我心,如今却想要偷偷将我嫁给那林家,——他家也不过只是个乡绅而已,爹你至于如此势利么?”
何知县怒道:“住口!我只是为了你好,难道要眼睁睁看你嫁给这穷小子,挨饿吃苦?到时候你后悔也便晚了!”
姚良低头,月娥皱眉,敬安沉吟看向月娥,又看看姚良。
何弄佩转头看姚良,眼中含泪,说道:“他人好,我自有眼睛,也看得出来,他是个能依靠终身的,当初他第一次见我,一片好心只想救我,背着我走了许久都毫无怨言,亦从不多看我几眼,分外守礼,是个君子!那林胖子呢?爹你可知道,他只见我一次,就要摸我的手,眼睛只在我身上打转,一副轻薄相,将来我过了门,少不得被他欺负,他那个纨绔性子,日后再另外三妻四妾娶了,叫女儿怎么活?我宁肯就守着小郎一个,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算吃糠咽菜我也无话!”
这一番话说出来,将厅内这些人都给惊得鸦雀无声。敬安本正在笑这县老爷的小姐很是任性无状,听到最后却心头一动,便抬头看月娥。
见县官敬安点鸳鸯(下)
且说敬安听了何弄佩一番言语,本是要取笑,却不知为何心头触动,转头便看月娥,正巧见她也望着自己,若有所思状,两人四目相对,月娥才反应过来,略微尴尬,急忙低头。
那边何知县大怒,不由分说,将何弄佩亲自捉了,按捺怒火向敬安告了罪,也不管何弄佩大声哭喝,便将她拉了出门去,动了真怒之下,似要杀人。
敬安见状,便对月娥说道:“月儿,你跟我来。”不料月娥摇了摇头,却向前,走到姚良身畔,叫道:“小良?”
却见要姚良扭头望着大门开处,有些怔怔的。听了月娥叫,才转过头来,眼圈微红。
月娥伸手拉了姚良的手,问道:“小良,那个何小姐……”
姚良摇头,说道:“姐姐,你放心,她……不过是一时胡闹罢了,何大人自有分寸,何况我同她并无什么,方才你也看到了……”
月娥一怔。姚良看她一眼,又低了头,低声默默地说道:“何况,何大人说的也对,我自己也知道,我现在这样儿,同她……并无可能。”
月娥心头一堵,说道:“小良,你喜欢那何小姐?”
姚良脸一红,随即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喜欢她……”虽然如此说,眼睛里却闪过惘然神色,月娥说道:“可是我见她甚是喜欢你。”
姚良低头,说道:“纵然她喜欢,也是不成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也要门当户对……咳,姐姐,不提这个,我……我要去衙门了。”
说完之后,一抬头,看见敬安,微微一怔之下,便向着敬安行了个礼,转身自出门去,将出门,忽地脚步迟疑,片刻才回转头来,问道:“姐姐,你说……何大人不会对何小姐如何罢?”
月娥心头一震,片刻才说道:“放心,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孩儿好,纵然此刻凶,只是吓唬她罢了。”
姚良这才点了点头,迈步出门。
月娥看着姚良离去的身影,心头七上八下,她察言观色,知道姚良大抵对那何小姐是有些上心的,然而……偏小良这孩子极其懂事。
月娥轻轻叹一口气。也呆呆看着大门口姚良离去处,正在出神,身后有人咳嗽一声,说道:“人都走了,在看什么?”
月娥回头,才见敬安正站在自己身后,两只手环过来,便将她拦腰抱了。
此时周大等一干近侍却也在场,月娥急忙去掰敬安的手,说道:“侯爷!”敬安缠着不放,说道:“作甚?”月娥说道:“我也好出门开铺子了。”敬安哼道:“什么铺子,我自在此,你须陪我。”
月娥叫道:“侯爷,我要谋生计。”敬安笑道:“又去哪里谋,你的生计不就是我?”月娥恨了,就抬脚去跺敬安的脚,却又不敢十分用力,怕踩痛了他,敬安见她留情,越发得意,低头在她耳畔说道:“我们自好好说话,却被他们扰了,平白这一场胡闹,真是没趣,如今我们只进去,仍细细的说些话罢。”亲亲热热的口吻,全不顾及旁边有人。
月娥见他一味自说自话,知道这人的性子又上来了,偏闹不过他。正在想法儿,敬安一抬手臂,竟将月娥抱在怀中,向内便走。
月娥惊呼一声,说道“快放我下来。”碍于周大等都在旁边,又不敢十分高声,委实无地自容。
敬安哪里肯听,抱了人直入内堂,进了月娥房间,将门一关,径自走到床边,说道:“好好地,叫个什么?难道我会伤你不成。”见月娥的脸黄黄的,便笑道:“娘子真好有趣,像是个土色包子。”月娥用力一挣,敬安见旁边搭着一方湿手巾,便抱了月娥,拿了那手巾,在月娥脸上抹了一会儿,片刻露出那白净绝色的真容来,敬安用力在她略微发红的脸颊上亲了口,说道:“我在这里,你又去哪里开什么铺子?好不容易找到,自然要好好地相处相处。”
月娥被他缠扰的无法,却仍忧心忡忡,敬安看了她片刻,问道:“你担忧小郎跟那何弄佩?”月娥望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说道:“你先放我下来罢。”敬安说道:“这里甚冷,我怕你冻着,可怜见的,以前都这样儿?昨夜我过来,差些没冻死。——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说着就皱眉看向月娥。
月娥说道:“习惯了,也就捱过来了。”却又想到他昨晚偷偷过来之事,一时又无语。
敬安说道:“你别烦心,依我看,那何弄佩虽然有些任性,倒不是什么坏性之人,虽是女子,却有些真性情的,而小郎对那何弄佩似也有些意思。”
月娥忧愁,想到小良临去抑郁面孔,幽幽叹一口气,说道:“纵然如此又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自也是养不得金凤凰。不必提了。”
敬安看着月娥,嗤地笑了声,便说道:“什么金凤凰银凤凰,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县官的女儿而已,又高贵到哪里去了?你别愁,倘若小郎对她有意,那何县令什么的,不是问题。”
月娥看着他,说道:“你想如何?”
敬安说道:“难得郎情妾意的,这一对小可怜,看着怪叫人心疼的,本侯就起了个成全的心思……想效仿那月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月娥听他说的一本正经,苦笑说道:“你总是这样,这事情哪里有如此简单?罢了,横竖跟你无关,你不许管。”
月娥心想,以敬安的性子,倘若贸然插手,还不知会闹成如何?他这样跋扈嚣张,自说自话一意孤行是惯常有的,倘若同那何知县一语不合,保不准就把何弄佩抢了来……那时候便热闹了,何况小郎的心思尚未弄清,一切静观其变再说不提。
敬安见月娥这样说,便懒懒地说道;“随你,不管的话,我也懒得插手,横竖我只管我们两个就是了。”
说着,就低头下来,说道:“昨日唇上的伤可好了些了,让我看看。”就低头轻轻捏着月娥的下巴。
月娥微微避开,说道:“你别乱来,自是会好的。”
敬安说道:“我不去碰这伤,便可以罢?”
月娥刚皱了皱眉,敬安低头下来,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嘴角,月娥急伸手推他,敬安捉了她的手,翻身将她压下,月娥慌张,说道:“侯爷!”
敬安模模糊糊答应了,说道:“你前日里……答应,要同我一起,可还记得?”月娥挣扎着避他,一时无法回答。
敬安亲至颈间,望着昨日未曾消退的红痕,心痒难耐,触手过去,肌肤水嫩,爱不释手,便轻轻用指头摩挲着,说道:“怎不说话,可还记得?”
昨日是他逼得无法,月娥才答应的,如今只想反悔。
敬安见她咬牙不语,便伸手探入她的衣襟,说道:“可还记得?”
月娥慌忙才说道:“记得,你别乱来。”
敬安目视着她,慢慢说道:“那么……倘若我叫你跟我回京,你也会跟着罢。”月娥一怔,急忙摇头。敬安皱眉,说道:“月儿……”
月娥想了片刻,叹一口气,才说道:“侯爷,我好不容易在此安身,小郎很是喜欢他衙门里的这宗公务,我从来命薄,……活到现在,好日子没过上几日……你……你为何总是为难我?”
敬安说道:“你同我回京,自有更好的日子。”月娥黯然说道:“你不明白。”敬安说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明白。”说罢,便只看着月娥。
月娥心头一动,就望着敬安,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半晌敬安松开她手,轻轻抱了她,温声说道:“本是不想同你说的,怕你担忧,只……我不能在此地多留,怕引来祸患……你答应我早些离开,我也放心。——势必不能留你一个在此的。”
月娥听了这话,心底反复一想,身子一震,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敬安说道:“因着上次在紫云县那蒙面人之事,我这次行事,十分隐秘,此次出京,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起去往何方,就算圣上跟大哥那边……也只说去北边,不料,自出京之后,便发现,身后不停有人追踪上来,虽说我已经留神仔细,也解决掉一些,但那些人竟然锲而不舍……”
月娥悚然而惊,急忙起身,说道:“如此小良很是危险?我去叫他回来。”心头七上八下,怦怦乱跳,敬安急忙将她抱回,说道:“你别急,也别怕,那些人虽追着不舍,但此刻尚不知我走哪条路,又在何方,你放心。”
月娥只觉不安,伸手按着胸口,说道:“虽然如此,但迟早也是会追来的。”
敬安说道:“故而我如此担忧……上次他们以你跟小郎做饵,这一次保不准也会故技重施,所以我想,只有你同小郎在我身旁,才最为安全。”
月娥想了一番,便看向敬安,说道:“说来说去,这些人却是冲你来的。”敬安说道:“可以如此说。”月娥恼怒,伸手打他,说道:“我们好端端在此,谁叫你来的?这下如何是好?”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敬安说道:“我早一步,晚一步,都是要来的,这个却不用说。”
敬安握了月娥的手,又说道:“我将这些同你说开了,你自己也好好地想想。”
如此,整个上午,敬安便缠了月娥,别处不去,只在家中流连。月娥无法,她去何处,敬安就跟去何处,粘的死紧。
终于到了下午,敬安却又换了衣物,穿戴整齐,月娥见他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儿,很是疑惑,敬安说道:“月儿,我出外一趟,你在家中等我。”月娥说道:“我想去铺子。”敬安说道:“不许。”当下便叫了两个可靠近侍,命他们守在家中。
当下敬安便出了门,月娥也不知他去哪里,做些什么,又想到自己处境,这一时刻,就好似吊桶在井中央,——不上不下。真不知要如何了局。
到了傍晚时分,敬安却回来,面红红,身带一丝酒气,叫月娥意外的是,小良竟是同敬安一同回来的。
月娥来不及多问,那边小良低头呐呐说道:“姐姐,我不吃饭了。……嗯……侯爷有些醉了……姐姐你照料些儿。”说着,就急忙回头,钻到自己房内去。
月娥很是惊诧,觉得十分反常,叫着小良,赶紧要追过去,冷不防敬安伸手,将月娥的手腕握住,说道:“月儿,别走。”
月娥被他拉住,只好回头,望着敬安说道:“你为何会同小良一起回来?”
敬安笑了笑,说道:“想知晓,便扶我进房,细细说给你。”
月娥哪里会上当,敬安却又正色说道:“此事关乎重大……小郎不敢同你说,只叫我出面,嘿嘿,你听是不听?”
说着,便起身,握着月娥的手,向里间而去。月娥心头又好奇,看看小郎房门紧闭,只得跟敬安进了房。
敬安将外头的狐裘一脱,领子扯了扯,说道:“有些热。”月娥见他带三分酒气,心头只叫不好,问道:“到底是何事,你还不快说?”
敬安说道:“哦……是了,这件事是……”声音压低,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句什么。月娥问道:“你说什么?”敬安说道:“是小郎他想……”又含含糊糊,听不真切。
月娥急了,上前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大声些说!”
却不料敬安低低笑了一声,一起身便将月娥抱住,顺顺利利,压在床上,笑道:“大声了怕小郎羞愧。”月娥又气又急,说道:“放手!你这人真是丝毫没正经,到底是什么?休要同我故弄玄虚。”一边欲起身。
敬安脸红如桃花,又得了三分酒力,见月娥挣扎不休,就有些按捺不住,说道:“要什么正经,小郎都知道我同你……嘿嘿……总之,我替你解决了一桩大事,你总该谢谢我的。”
说着,就去解月娥的衣裳。
月娥的心怦怦乱跳,不知敬安所指何事,赶紧捉住他的手,说道:“你说明白,到底是何事?”敬安说道:“你成全我一回,我就说给你知。”月娥气道:“你不说,我自问小郎。”敬安压得人牢牢地,说道:“你问他也无用,他求我说给你知的。自己怎又会说?……呵呵,你们姐弟,倒是有一宗相似……如此怕羞。”
敬安嘴里说着,手上亦不闲,便将月娥的衣裳解开,说道:“好月儿……想得我要疯了,你就疼惜我一番,唔……”埋首在月娥怀中,隔着衣裳,乱乱地蹭。身下亦颇不安分。
月娥被他说了半截,将胃口吊的高高的,哪里会有心思任凭他乱来,百忙中,只说道:“谢敬安,你曾答应我,不跟我用强的。”
敬安停了停动作,想了片刻,苦恼说道:“我说别的话,你听了就忘,只如没听到,这话你却记得牢。”
月娥说道:“你答应过的……你是大将军……堂堂侯爷,云天谢府什么的二公子,一言九鼎。”
敬安很是不悦,咬了咬牙,半晌说道:“提那些做什么?不过……如此甚好,既然你提了,我也要说一说……我答应你不用强,你也答应我不相离,既如此,我要回京,你自是要跟从的,是也不是?倘若你说一个是,我便不用强,倘若你说一个不是……嘿嘿……”脸上笑的好不邪气,手上用力,就在月娥腰间摸了一把。
姻缘定军中博前程
只因敬安做成了一件心头事,欢喜之下吃了几分酒,如今用言语赚住了月娥,见她发怔不语,便一头过去,上下其手,肆意轻薄。
月娥气喘吁吁挣扎了片刻,终究抵不住他,只说道:“你且住,你先同我说,你今日究竟做了什么?”
敬安凑在她身边,抱着这雪玉般的人儿,早就意乱神迷,哪里知道回答什么,月娥见他一力往身上贴,少不得手脚并用,拼力将他推开。
敬安见她挣扎的厉害,才得三分清醒回归,便说道:“月儿,你可知我今日所见是何人?”
月娥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