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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芯看了眼王勃,见男孩的脸上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就知道自己撒的谎没有奏效。田芯咬了咬牙,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王勃,事情已经有惊无险的解决,她并不想让身边的男孩徒增烦恼;然而看男孩现在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去。
“那个,小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是,就是前段时间,消防队的来检查,说咱们的米粉店存在消防隐患,要我们停业整顿……”在王勃无声的逼视下,田芯终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曾嫂米粉”开张两年多来所遇到的第一个生存危机。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蓉城消防队某中队的中队长,在一次对辖区例行的消防检查中认识了田芯,一见之下,怦然心动,从那之后,就开始了对田芯的“骚扰”。对此,心有所属的田芯当然是敷衍了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敷衍,这中队长便气不过,打算用手中的权力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女人。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田芯是又惊又怒,原本想立刻告诉王勃,但是考虑到这事是因自己而起,而且还涉及到其他男人,怕王勃东想西想,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最后实在解决不了,再告诉自己的男人不迟。
田芯决定先礼后兵。
她先买了好烟好酒去拜访那个中队长,让对方高抬贵手。中队长见平时约了无数次都没约到的女人,在自己的行政权力下一下子就匍匐了下来,顿时得意洋洋,当场表示米粉店可以不整改,但是她得同意当他的女朋友。
“大哥,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就放过小女子我吧。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求大哥高抬贵手。”田芯将装在黑口袋中的五粮液和中华烟递到中队长的跟前,面带讨好的说。
“嘻嘻,妹儿,烟酒我都不缺,平时像你们这样的商家的孝敬多得很,目前就缺一个像妹儿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中队长瞅了眼田芯搁在桌上的烟酒,嬉皮笑脸,语带轻佻的说。
田芯愣了愣,她还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很想当场发火,但是想到对方毕竟代表着权力机关,掌握着自己米粉店的生死命脉,便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强笑着说:“哥子说笑了。即使小妹儿没得男朋友,以小妹儿的蒲柳之姿,也配不上哥子的。”
“配得上!哈哈,我说你配得上就配得上。”中队长看着田芯,犹如一只猫看一只小老鼠。
先礼是没戏了,田芯只得出她的兵。
田芯用手勾了勾自己的短发,亮出那双精致绝伦的耳朵,前不久的讨好消失得无影无踪,粲然一笑,道:
“刘队长,小妹今天是诚心诚意想请刘队长帮个忙的,刘队长既然不肯,小妹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小妹只是一个打工仔,本想凭自己的本事解决问题,给老板一个好印象,目前看来,小妹的这个想法是要胎死腹中,走不通了。小妹我也只得把目前遇到的困难告诉老板,让老板自己去解决。
“对了,刘队长,您大概还不知道‘曾嫂米粉’真正的老板是谁吧?说起来,他也是咱们川省走出去的大明星,在全华夏的粉丝加起来,不说多了,也是有好几百万的。包括‘曾嫂米粉’的代言人安吉拉小姐,华夏的前文化部部长王勐王老,蓉城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都是他的朋友。领导们的不少公子小姐,都是我们老板的粉丝,去年老板在西南书城举行签售会的时候,还找老板要过签名……”
田芯面带笑容,不卑不亢,侃侃而谈。说完后,她提起自己的挎包,也不看目瞪口呆,嘴巴长得老大的中队长的表情,款款的走出了此人的办公室。
事情的结局是第二天这刘姓中队长提着田芯昨天送过去的烟酒连同一套高档的化妆品登门向田芯道歉,说他昨天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让田芯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估计是按照田芯话里故意提供的线索经过一晚上的打听摸底,知道了“曾嫂米粉”真正的“后台”,于是趁双方还没完全拉破脸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勃,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的。你别生气……那姓刘的已经向我道歉了,还说如果以后在蓉城遇到其他刁难,只要是有关消防方面的,都可以不用客气的找他。”说完,田芯有些惴惴的看着身边的男孩,不知道王勃对此事会有怎样的看法。
王勃张了张嘴,直到田芯说完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出一句:
“好他妈个前倨后恭!官场中人的德行和嘴脸,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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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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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虽然被田芯狐假虎威,借力打力的化解,然而,还是让王勃在心头起了一阵警惕。
在华夏社会做生意就是这样,不是你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做生意,就不会有麻烦找上门。很多时候,会祸从天降,麻烦主动找上你!麻烦仅仅是麻烦还好,可以报警抓人,让官老爷主持公道,给个说法。怕就怕麻烦来自于官面本身,披着一层冠冕堂皇,“合法合理”的皮来整你,真遇到了,要么妥协投降,让别人瓜分侵害自己的利益,花钱买平安;要么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亦或自己有更硬的后台背景,让眼红、觊觎之人投鼠忌器,不敢乱伸狗爪。田芯的运气好,被她狐假虎威吓退了对方一把。若是那什么姓刘的中队长没被她老板的所谓“后台”吓住,对方真要他们整改,除了花大钱按照对方莫须有的规定整改,被人家像瓜娃子的一样的当猴耍,一时半会儿,在省城官面上没什么根基的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可想。
除非退出省城市场!
但是省城四家旗舰店的营收已经占据了“曾氏餐饮”近80%的份额,退出省城,意味着“曾氏餐饮”被打回原形,也意味是王勃向田芯许诺的让“曾氏餐饮”占满大西南,走向全国的宏伟蓝图胎死腹中。这种情况,不论是田芯还是他,都是难以容忍的!
当然,区区一个消防队的中队长,王勃也并没太放在眼里。以他现在在华夏的名望和财力,只要那姓刘的不是一个利令智昏的蠢材,就不会招惹他这个媒体记者的宠儿。他固然没办法,也不想去托关系,托人情找某个大官去压一个消防队的中队长,但是他可以借力打力,把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曝光出来,借助媒体的力量给无理取闹的消防队施压,让对方知难而退。以后遇到类似的低层次刁难,他都可以用大致的办法处理。
但问题是刁难并不只会来自于低层次,万一遇到不在乎新闻媒体,或者连新闻媒体都惧怕的高层次刁难,比如,省部级……王勃打了个哆嗦,觉得真不幸遇到了,要么妥协退让,双手奉上利益“求保护”,夹起尾巴做人;要么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过,按照他的个性,是不可能舍财免灾,让对方巧取豪夺,白白夺去自己亲人们的劳动果实的。他只会选择后者关门大吉,一拍两散!
“到底应该怎么预防被白道的人‘白吃白’呢?”晚上跟田芯一起在蓉城的某家高档西餐厅吃西餐的时候,王勃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便显得有些食不知味,心不在焉。
“讨厌!难得跟人家吃顿饭,不许你这么心不在焉!”对面的田芯看到王勃走神的样子,嘴巴一嘟,向他撒娇。
“呵呵,这几天跟林峰,吴晓辉他们一伙人商量网站改版的事情,有些疲倦。”王勃呵呵一笑,将心思拉回到放桌上,随即向女人投去一道歉意的眼神。
“真累了?那我们吃完饭后就不去看电影了,直接回家里休息。到时候我给你按摩按摩。”听王勃说他很疲倦,田芯立刻改了主意,要为王勃按摩放松。
“没事儿。就去看电影吧。周星星的《少林足球》,据说挺有意思的。”王勃摇了摇头,坚持要去看电影。
田芯还没有和王勃去电影院看过电影,见王勃坚持要陪她看电影,也就喜滋滋的同意了,心里想着最多晚上的时候自己主动点,让那臭家伙被动享受得了。
王勃陪田芯视察了两天的店面,将“曾嫂米粉”的9家直营店全部走马观花的跑了一圈。9家店被女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店里的景象蒸蒸日。米粉店的员工,不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是一副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样子,面对她这个常务副总经理,是既活泼又敬畏。
视察店面只是副业,主业其实是为了陪辛辛苦苦为自己打拼事业的女人。白天视察完后,晚上两人通常会就近找一家好的馆子美美的吃上一顿,而后饱暖思yin//欲,去干男人女人都爱干的事。其中的有趣和美妙,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陪女人的过程中,王勃看到田芯日理万机,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心疼之下,就建议对方去大学招聘一个助理。
“助理,没必要吧?”田芯扬了扬眉头,说。
“怎么没必要?芯姐,钱是赚不完的,你的身体最重要。如果只是为了多赚点钱而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有空去招聘一个助理吧,嘿嘿,不过只能招女助理哈!”王勃嘿嘿一笑的说。
“你这么说,那我偏就要找个男助理!”田芯一抿嘴,将脸边的头发别在耳后,亮出王勃百看不厌的耳朵。
“敢!直接打死!”王勃虎目一瞪,恶狠狠的吼道,而后一个虎扑,将女人扑倒在床,大嘴一张,便将女人亮出来的那秀美无比的耳朵含在了嘴里,滋滋滋,津津有味的品咂起来。
“啊……讨厌……就爱吃人家的耳朵,有那么好吃嘛?……”田芯的要害受袭,一声惊唿,生出双手,用力的将男孩的脑袋抱住,眼睛半睁半闭,嘴里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浅吟低唱的乐章。
陪伴了两天田芯,王勃又驱车回到四方,陪自己的父母和干姐曾萍过了两天天伦之乐的日子。
在跟亲人、爱人们相处的日子中,渐渐的,王勃不再困扰,也不再迷茫,同时认清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他想,他自己固然是一个不太健全,时常受****驱动且迷失于****中的人,但是,这是他的错吗?不完全是,恐怕社会大环境要负很大的责任。人是无法脱离社会而存在的,有什么样的社会,便有什么样的人。而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无不受他所处的这个时代环境的影响。他的身上,集中着这个社会的映射,好的,或坏的,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惭愧,好抱歉的呢?
“既然人一生下来,或多或少,就注定要‘伤害’别人或者被别人‘伤害’,正如上辈子的自己,不是被很多人‘伤害’了么?那时候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的承受。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我又何必惺惺作态的去流什么鳄鱼的眼泪?只要自己不是诚心的想去整谁害谁,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问心无愧,那么,即便在这过程中有谁受到了间接的影响乃至伤害,那也是命运使然,没什么好耿耿于怀的。
“成王败寇,赢家通杀,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运行的本质。我还是太心软,太过多愁善感了啊!”王勃叹息一声,看着身边亲人,爱人们的欢歌笑语,近段时间一直被自身“缺陷”所困扰而显得迷茫的眼睛慢慢的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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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张唯的“骚扰”
在王勃回到老家,强行让自己陷入忙碌或者躲进家庭亲情的包围以摒弃某种良心谴责的时候,他先后接到了不少的电话。
首先是两位女友梁娅和钟嘉慧。两个不知道王勃已经回了老家的女孩问询着他什么时候有空,说一起聚一聚,吃个饭。不论是初入爱河的钟嘉慧还是和深爱的男孩重归于好的梁娅,对共同喜欢的他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王勃心头有愧,告诉两女说他回了蓉城,这边公司出了点事,要他立刻处理,过几天还要忙网站的事情,一半会儿回不了双庆,叫两女自己照顾好自己。两个女孩儿都是明事理的人,一听王勃要忙正事,便连忙叫他忙自己的,不用管她们。两女的大度和善解人意听得王勃心头又愧又惭,不停的告诫自己,他不能再这么为所欲为下去了,他的贪得无厌,也应该到头了。
然后便是寝室的薛飞和魏寿松。在一连两天都没看到他来班上上课后便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帮他请假。对此,王勃当即表示感谢,说不用,他会马上给辅导员打电话的,然后大略解释了自己没上课的原因。
苏梦瑶,张唯以及温小涵分别是“南山游”的头天晚上,第二天上午和第二天下午找上他的,形式都是短信。从三女联系他的时间上看大致可以看出三女的矜持和开放程度。苏梦瑶和温小涵发的短信意思都差不多,说没看到他来上课,是不是有什么事?而张唯,只是说她已经平安到了蓉城,路上一切都挺顺利的。
三女的短信都很自然,任何其他的人看到后都只会以为是同学间正常的关心和问候。但王勃却知道,平静的问候下隐藏着不平静的波涛和复杂的心绪,其中包含着不知道多少犹豫,徘徊,伤心,委屈。
三女发短信期间,正是王勃迷茫无助的时候,对此,他没办法给予任何有效的回应,只是告诉苏、温二女,说自己因为公司有事回了蓉城,大概要月底才能回来。他其实很想多说两句关心、关切或者歉意之类的话,但又觉得无从谈起。
至于张唯,他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说平安到达就好,然后希望对方有空再到双庆来玩。
王勃不知道自己显得冷漠,缺乏情意的回应将在三女的心头造成怎样的混乱和不安,亦或是更大的委屈,他不得而知,那时的他本身“自身难保”,能够给予回应已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当时的他,是很想冷酷,决绝,什么都不回的。
王勃回到蓉城的第三天,张唯干脆打来电话,说听温小涵说他已经回到了蓉城,便问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她想请他吃个便饭。王勃有些疑惑对方竟然跟温小涵还有联系,正常来讲,即使知道他的下落,也应该是从她男朋友魏寿松那里知道的。
张唯打电话来的时候,王勃混乱的心情在姜梅的呵护、慰藉下已经好了不少,不过短时间内还是有点难以面对对方。那天晚上,张唯尽管没有被他像苏梦瑶和温小涵一样的“糟蹋”和“祸害”,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在女孩主动的献上香吻后,他心头一直坚守但却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顷刻间一下子崩塌,飞快的坠入了男/欢/女爱的激/情当中,在女孩的身上上下其手,到处肆虐,虽然没有真个“宝剑入鞘”,合二为一,但女孩却还是在他一双魔手的作用下被迫发出了最尖锐的颤音,紧绷着身子直上天堂,舒坦了一把。
“……呃,那个,唯唯,不用客气。饭就不用吃了,最近我都挺忙的,米粉店,网站,还有工作室那边,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王勃感觉自己实在无法面前张唯,魏寿松的女友,一个被他又摸又亲然后把对方一直送上了“山顶”的女人,见了之后说什么呢?承诺?还是划清界限?两种选择他都做不出。
“噢,没事儿,勃哥。那等你忙完了改天我再请你吧。我在双庆的时候,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次饭,把我照顾得那么……周到,细致,现在你到了蓉城,无论怎么说,我都应该回请你一次的,除非,你看不起我……”听筒中传来张唯柔弱的声音,尤其是对方那句“把我照顾得那么……周到,细致”,让王勃的脑海无可抑制的涌出了那天晚上的情景耳畔的声音,唇、手上的触觉,不断在他的脑海来回闪现。
话已至此,王勃又能说什么呢?只有告诉对方说等他忙完了再找时间和对方见面。张唯立刻说好,话语中带着难以掩藏的笑意,告诉王勃说他随时都可以给她打电话。
从那天开始,王勃每天都会收到张唯的短信。内容大多是向他问好,或者关心、提醒诸如天气转凉,让他多加衣服;或者外面下雨,叫他别忘了带伞。时不时也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班上有趣的同学或者让人失望的老师啦,寝室内姐妹们之间的友好或者龃龉啦,生活中遇到的趣事或者烦恼啦……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女孩用一条又一条的短信栩栩如生的编织着自己周围的世界,王勃读着,脑海中便会自动的勾勒、刻画,慢慢的浮现出女孩生活学习的环境来,在目,栩栩如生,仿佛亲过一般。
对这些短信,王勃回得不多,即使回复,也是礼貌性的简短回复:
“嗯,知道了。”
“好,不错。”
“哦,是嘛?”
“你也一样!”
“……”
诸如这种两三个字的回答。
他也不是不想多说两句,但冥冥中感觉他如果多话,那么事情将变得不受控制,不可收拾,尽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张唯身上做的那些事早已是“不可收拾”,越过了朋友之间的所有的底线。
2001年10月底,改版并启用新域名的“”正式上线,一时间,网络文学风起云涌,风声鹤唳,无数网络书站大唿狼来了。
落户于蓉城高新区的“”完全走上了正轨,王勃也在家人和亲人们这里获得了莫大的精神鼓励,重整了对未来的信心,他也就准备回双庆了。不论怎样,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面对面的解决才是正途。尽管到目前为止,到底应该如何处理他和苏,温,张三人的关系,他到现在都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离开蓉城回双庆之前,王勃决定去川大见见张唯,一个即使面对他有意的“冷落”也每天坚持不懈给他发短信的女人。
十分感谢“金枝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