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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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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党的晴雨表。”
    会场上的喧闹声更大了。后排有人喊道:“让图夫塔谈谈晴雨表吧,他是他们的气
象学家。”
    会场上发出激烈的喊声:“别开玩笑!”
    “让他们回答:他们还搞不搞反党活动了?”
    “让他们交代,那篇反党宣言是谁写的?”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执行主席不住地摇铃。
    会场上人声嘈杂,淹没了塔莉亚的声音。不过,这场风暴很快就过去了,又可以听
到她的讲话:“托洛茨基分子抱怨说,他们受到了无情的斥责。那他们要什么礼遇呢?
最近几年,党和共青团思想上已经成长起来,坚强起来。党的绝大多数青年积极分子以
刺刀来迎接托洛茨基分子的挑战,我们只能为此而感到骄傲。当辩论深入到广大党团员
群众中去之后,托洛茨基分子输得就更惨了。他们到处煽风点火,夸夸其谈,可基层干
部并不上他们的当。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同志有很多朋友,可朋友们也不支持他们,这并
不是我们的过错。
    “一九二一年舒姆斯基曾和我们一起同杜巴瓦斗争。如今他们同流合污了。茨韦塔
耶夫过去就参加过‘工人反对派’,现在他继续同我们作对。斯塔罗韦罗夫摇摆不定,
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斗争使我们受到了锻炼。青年们思想上成长起来。
    “我还想说一点。我们经常收到各地同志们的来信,表示支持我们,这使我们深受
鼓舞。我们是一个家庭的成员,损失哪一个同志对我们来说都是痛心的。现在,请允许
我读一段来信给大家听听。信是奥莉加·尤列涅娃写来的。在座的人很多都认识她。她
现在是共青团专区委员会的组织部长。”
    塔莉亚从一沓信纸里抽出一张来,很快看了一遍,就读起来:日常工作停顿了,四
天来所有的常委都下到各区去了。托洛茨基分子挑起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斗争。昨天发生
的事引起了全专区党员的极大愤慨。反对派在市里任何一个支部都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
持,于是就决定集中力量,在专区军务部的党支部里大干一场。这个支部包括专区计划
部和工人教育部的党员,总共四十二个人,托洛茨基分子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参加这个
支部的会议,并且发表了前所未闻的恶毒的反党言论。军务部有一个人竟公然宣称:
“过去我们追随托洛茨基进行了国内战争。现在如果需要,我们准备接着打下去。为了
健全机体,有时就得动外科手术。如果党的机关不投降,我们就用武力摧毁它。”
    反对派听了这样的话,居然还鼓掌。这时,保尔站了起来,发表了义正词严的讲话。
我没法把他的话全部转述出来。
    他揭露了胆敢在工人阶级政党头顶上挥舞马刀的反对派的真实嘴脸,斥责反对派说:
“你们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成员,怎么能给这样一个法西斯分子鼓掌喝彩呢?”
    这帮人马上鼓噪起来,把椅子敲得乒乓乱响,不让保尔说下去,还不断叫骂:“机
关老爷!官僚!共青团贵族!”
    支部的有些成员,见到会场上涌进来那么多“外人”,非常生气,他们要求让保尔
把话说完,可保尔刚一开口,这帮人又都起哄。
    保尔冲他们喊道:“瞧你们的民主,真是绝妙的写照。不管你们怎么闹,我还是要
说下去,哪怕是为了那些中托洛茨基的毒还不太深的人也要说。”
    这时候,上来好几个人,抓住保尔,使劲往台下拽。他们干脆撒起野来了。保尔一
边挣扎,一边继续往下讲。那些人把他拖到后台,打开旁门,扔了出去。有一个坏蛋还
把他的脸打出血来。那个支部的党员几乎全都退场了。这件事擦亮了许多人的眼睛,他
们退出了反对派……
    塔莉亚放下拿着信纸的手,又激动地说下去:“我们谢加连区的党团员听到保尔站
在我们一边,非常高兴。”
    会场上一时间又响起了混杂在一起的喊声,只有几句能听清楚:“他们争取民主靠
的是拳头。”
    “让他们说说,他们到底什么目的。”
    塔莉亚的发言时间已到,她走下了讲台。
    下面还有人要发言。台上的主席团有十五个成员,其中有托卡列夫和谢加尔。
    谢加尔到省党委担任宣传鼓动部部长的职务已经两个月了。他仔细听着市党代会各
位代表的发言,到现在为止,发言的还全是年轻代表。
    “三年前还都是些‘共青娃娃’呢,是又细又瘦的嫩枝条。
    这三年他们成长得多快呀。”谢加尔轻声对身旁几位年纪大的人说。
    “看到反对派竭力破坏新老近卫军的团结,却遇到如此多的困难,心里真是舒坦,
而我们的重炮还没有投入战斗呢。”
    托卡列夫听到谢加尔又在诙谐地说。
    这时图夫塔连蹦带跳跑上了主席台,会场上对他发出一阵不满的喧嚷和短暂的哄笑。
图夫塔转向主席团,想就此提出抗议,但是会场已经安静下来了。
    “刚才有人管我叫气象学家。多数派同志们,你们就是这样讥笑我的政治观点吗?”
他一口气说了出来。
    一阵哄堂大笑盖住了他的声音。图夫塔气愤地指着会场上的情况,要主席团看看。
    “不管你们怎么笑,我还是要再说一遍:青年就是晴雨表。
    列宁有好几次就是这样说的。”
    会场上霎时安静了下来。
    “列宁是怎么说的?”有人问。
    图夫塔马上来了精神。
    “准备十月起义的时候,列宁曾经下令把最坚定的青年工人召集起来,发给他们武
器,把他们和水兵一起派到最重要的地方去。我把这段话读给你们听听怎么样?列宁的
原话我通通抄下来了,全在卡片上呢。”说着,他把手伸进了皮包。
    “这个我们知道!”
    “关于团结的问题,列宁是怎么说的?”
    “关于党的纪律呢?”
    “列宁在什么地方把青年和老一代近卫军对立起来过?”
    图夫塔接不上碴,赶快换个话题:“刚才塔莉亚·拉古京娜在这里读了尤列涅娃的
信。辩论中出现一些反常现象,我们可不能负责。至于柯察金被撵出门去这件事,我表
示欣赏。一九二一年的时候,他也是反对派,他并没有制止他们的人把党委代表撵到门
外去,具体来说,被撵的就是本人。在工厂里,两个小伙子挟着我的胳膊,不管我的反
对,把我推到门外。舒姆斯基可以作证,他当时在场。现在让柯察金也尝尝这滋味,看
是不是好受。”
    茨韦塔耶夫气得要死,对坐在身旁的什科连科小声说:“真是,你让傻瓜向上帝祈
祷,他连头都能磕破,太过分了!”
    什科连科也小声说:“是啊!过个笨蛋准会把咱们彻底拖垮。”
    图夫塔那又尖又细的声音还在往听众耳朵里钻:“你们在这里叱责我们,说我们瓦
解党分裂党。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党的多数派手里有党的机关作为武器,那我们也
要有相应的对策。既然你们组织了多数派党团,我们也就有权利组织少数派党团。”
    会场上又掀起了一阵风暴。
    愤怒的吼声把图夫塔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你说什么?再一次分裂成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吗?”
    “俄国共产党不是议会!”
    “他们这是为所有的孟什维克卖力气——从米亚斯尼科夫到马尔托夫!”
    图夫塔像要跳水似的扬起两只手,又起劲地讲起来,而且越说越快:“对,就是要
有组织集团的自由。否则,我们这些持不同政见的人,怎么能同这么有组织、有纪律、
团结一致的多数派斗争,来捍卫自己的观点呢?”
    会场上吵嚷声越来越大了。潘克拉托夫站起来喊道:“让他把话说完,听听大有好
处!图夫塔总算把有些人憋在肚子里的话端出来了。”
    会场又安静下来。图夫塔这才发觉他说走了嘴。这些话恐怕现在还不该说。他脑子
一转,赶忙收场,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托洛茨基迫使中央全会承认了党内生活不正
常。是他作出努力,使中央作出了关于党内民主的决定。你们当然可以开除我们,把我
们打入冷宫。这不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嘛。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的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
会政治部主任的职务就给撤了嘛,可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是跟托洛茨基一起领导了十
月革命的人。再说我吧,也从省团委给排挤出来了。论关系,究竟谁是谁非,很快就能
见分晓。我们不怕你们指责我们破坏党内的和睦。列宁也受到过孟什维克同样的指责。
莫斯科有百分之三十的党组织支持我们。我们还要战斗下去。”说完,他匆匆跑下了主
席台。
    杜巴瓦接过茨韦塔耶夫写给他的条子:“德米特里,你马上上去发言。当然,咱们
的败局已定,无法挽回,不过图夫塔的话必须纠正,他是个信口开河的浑蛋。”
    杜巴瓦要求发言,立刻得到允许。
    他走上主席台的时候,全场的人都静悄悄地等待着。这种讲话前的沉寂本来是会场
上常有的现象,现在却使杜巴瓦感到,大家都对他冷淡而疏远。他在各支部发言时的那
股慷慨激昂的劲头已经没有了。他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现在就像一堆被水浇灭的篝
火,只能冒出一股呛人的浓烟;这浓烟就是他那被明显的失败和老朋友们无情的反击刺
伤了的病态的自尊心,以及他那坚持错误的顽固态度。他决心硬着头皮干到底,虽然他
明知这样一来,一定会离开大多数同志更远。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非常清楚:“我
请求大家不要打断我,也不要中途插话。我想把我们的观点完整地申述一下,虽然我早
就料到,这是白费唇舌,因为你们是多数。
    “我尽量简短些。这十天来说的话已经不少。
    “你们都知道《四十六人声明》这个文件。托洛茨基同志和党的许多著名领导干部
在这个文件里尖锐批评了中央的工业政策。我们要求工业的高度集中——这是第一。我
们还认为,财政改革和发行垄断性的切尔沃涅茨[切尔沃涅茨是苏俄1922——19
24年币制改革时发行的纸币,有多种面额,一切尔沃涅茨相当于十卢布。流通到19
47年。——译者]会把我们引向危机。我们本该向农民的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施加压
力,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全部威力逼迫农民交出他们的财产,但是中央没有这样做,反而
否决了提高工业品价格的建议。当然,也要看到国内农民有某种罢买的情绪——他们拒
绝购买工业品。
    “反对派提议以强制推销日用消费品的方式来制止罢买的情况,并且全部日用消费
品都从国外进口。中央拒绝向农民施加压力,吓唬我们说,这样会破坏同这个所谓的可
靠同盟军的联盟。而我们认为,要把这股自发势力手中所有的一切都压榨出来,不留一
个子儿,把钱财全都投入到社会主义工业中去。历史会证明我们是正确的。
    “其次,我们的分歧表现在党内问题上。刚才塔莉亚·拉古京娜读了我发言的部分
速记记录。我想重复说一说。
    “为什么党的机关猛烈攻击托洛茨基呢?因为托洛茨基同党的官僚主义进行了斗争。
高等学校的青年全都支持托洛茨基,他说的‘青年是党最重要的晴雨表’是一个真理。
    “是的,同志们,托洛茨基是值得我们信赖的人。他是十月革命的领袖。他不同于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没有在起义面前畏缩不前。他也不同于布哈林,没有在一九一
八年布列斯特和约谈判期间破坏党的统一,而布哈林,据说甚至打算因为缔结对德和约
而逮捕列宁和其他同志。托洛茨基在一九○三年是第一个布尔什维克。他领导红军走向
了胜利。他同列宁一样,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革命家。当然,如果不是中央压制托洛茨基,
我们早就向国际上的反革命势力发动进攻了。要实现真正的党内民主,所有的集团、派
别都应该有权发表意见,而不能只有布尔什维克说话才算数。
    “党的机关成了我们的不幸,领导成员清一色都是老近卫军这一事实使党有蜕化的
危险。托洛茨基举出考茨基和保罗·勒维[保罗·勒维(1883—1930),德国
工人运动活动家,德共早期领导成员,后因右倾机会主义被开除出党。——译者]作为
活生生的例证,他是正确的。”
    会场上的嗡嗡声和愤怒的喊声反倒使杜巴瓦更来劲了。
    到现在为止,大家都在耐心地静听他的发言,只有一排排人头不安的晃动才显示出
与会代表紧张激动的心情。
    “叫我说,同志们,权力会毁了一个人。所以我们要奉劝你们把党的机关干部,特
别是那些头头脑脑,重新下放到工厂去开机器,这一劝告也是正确的。”
    茨韦塔耶夫在座位上幸灾乐祸地叫喊:“对!让他们去闻闻汽油味,办公室都成了
他们的避风港啦。”
    没有人答理他。大家都在等着,看杜巴瓦还会说些什么。
    “我们再次声明,中央的政策将把国家引向毁灭。继续执行这个政策,要不了多久,
财政和工业就会崩溃,农民就会给我们致命性的打击。除此而外,中央和你们这些支持
中央的人在制造党的分裂……”
    大厅里犹如爆炸了一颗手榴弹。暴风雨般的怒吼声向杜巴瓦直扑过去。愤怒的叫喊
如同皮鞭抽打在杜巴瓦脸上:“可耻!”
    “打倒分裂派!”
    “不许血口喷人!”
    喧闹声静止下来后,杜巴瓦结束了他的发言:“是的,说这些话,需要有足够的勇
气。我无非是讲讲真实情况。你们肯定会找我们算帐,我也无所畏惧,大不了再去当钳
工。我在前线打过仗,没做孬种,现在你们也吓不倒我。”
    他当胸捶了自己一拳,决定“拂袖而去”,临了,他高喊道:“十月革命的领袖托
洛茨基万岁!打倒机关老爷和官僚!”
    杜巴瓦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下了讲台,这嘲笑声使他极为沮丧。如果大家气得暴跳如
雷,他倒是会满意的。可是,现在却是讥笑他,就像讥笑一个唱歌走调砸了锅的演员一
样。
    “现在请什科连科发言。”执行主席说。
    什科连科站起来说:“我不发言了。”
    后排传来了潘克拉托夫的男低音:“我来说几句!”
    杜巴瓦一听潘克拉托夫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了他现在的情绪。这个码头工人只有在
受到什么人严重侮辱的时候,才用这种声音说话。杜巴瓦忧郁地看着这个身材高大、微
微驼背的人快步走向主席台,心里感到沉重和不安。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要说什么。他想
起昨天在索洛缅卡区和老朋友们聚会,大家都苦口婆心地劝他脱离反对派。当时同他在
一起的有茨韦塔耶夫和什科连科。聚会的地点就在托卡列夫家里。在场的有潘克拉托夫、
奥库涅夫、塔莉亚、沃伦采夫、泽列诺娃、斯塔罗韦罗夫、阿尔秋欣。他们说了很多希
望恢复团结的话,杜巴瓦根本听不进去,始终一言不发。大家谈得正热烈,他和茨韦塔
耶夫却扬长而去,表示不愿意承认错误。什科连科当时没有走,现在他又拒绝发言。
“真是个没骨气的知识分子!
    一定是让他们争取过去了。”杜巴瓦愤愤地想。在这场斗争中,他这样不顾一切,
恣意妄为,已经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在共产主义大学,他同扎尔基的多年友谊也破
裂了,因为扎尔基在常委会上激烈反对“四十六人声明”。后来,他们的分歧更加严重,
杜巴瓦就不跟扎尔基说话了。他有好几回看见扎尔基到他家来找他的妻子安娜。他和安
娜结婚已经一年了,两个人各有各的房间。安娜不同意杜巴瓦的观点,他们的夫妻关系
比较紧张,而且正在日益恶化,杜巴瓦认为,关系恶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扎尔基最
近成了她的常客。这倒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因为他已经同扎尔基绝了交,可是安娜却仍
然同扎尔基保持着友谊,所以十分恼火。后来他把这话对安娜说了,两个人大吵了一场,
关系就越发紧张了。这次杜巴瓦离家,跟安娜连招呼也没有打,就到这里来了。
    他的回忆被潘克拉托夫的声音所打断,潘克拉托夫开始发言了。
    “同志们!”潘克拉托夫把这三个字说得清楚而有力。他走上了主席台,站在台口
上。“同志们!我们进行激烈的辩论,今天是第九天了。各个支部通宵达旦地开会,我
们看见了许多东西,也听到了许多东西。现在,城里的辩论已接近尾声。
    我们这里的会议,再召开一次也要结束了。枝节问题我们放到一边去,它们无关大
局。我想讲讲主要的东西。昨天我们讨论了中央关于经济问题的决议。反对派的四十六
个成员去年九月向中央递交了他们著名的声明,这个声明成了从工人反对派残余到民主
集中派的一切敌对集团和派别的反党旗帜。这些形形式式的集团和派别是由托洛茨基和
他的信徒们领导的。显然,杜巴瓦深入钻研过这个文件。托洛茨基分子对我们说了些什
么呢?他们说,党中央和多数派把国家引向毁灭,而他们则是被派来的救世主。我要直
截了当地说:他们的发言不像是我们的战友,不像是革命战士,不像是和我们共同斗争
的阶级弟兄。他们的发言是充满敌意的、嚣张的、恶毒的和诽谤性的。是的,同志们,
是诽谤性的!他们把我们布尔什维克说成是党内专横制度的拥护者,说成是出卖阶级利
益和革命利益的人。他们污蔑我们党内最优秀的、久经考验的、光荣的布尔什维克老战
士,也就是说,污蔑那些培育和锻炼了俄国共产党的人,那些在沙皇监牢里受尽了折磨
的人,那些在列宁同志领导下同国际上的孟什维主义、同托洛茨基进行了无情斗争的人。
他们污蔑这些人,说这些人是党的官僚主义的化身,是一个大权独揽的、类似于‘党内
贵族’的特殊阶层。除了敌人,谁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托洛茨基
分子该做些什么呢?只有一件事——揪哇,砸呀,斫哪。他们中有些人说走了嘴,泄漏
了天机。尤列涅娃信里谈到了这一点。这场斗争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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