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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蕾上次在日本暴露了身份,受的伤也比较重,所以把黄金运回来之后就退役了,王总的意思是让她给嫂子当个保镖什么的混口饭吃……”
李逸想起了上次在台湾宋筱蕾说的那些话,不由哈哈一笑,
“我说为什么要给晓露当保镖呢,原来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好,我准了!”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红尘胖象几个,
“你们也都加把劲啊,看看人家谷枫,出趟任务都能给自己弄个老婆回来……”(。)
第六百七十三章 献宝()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逸带着礼物来到了两位师父家里,简单的讲了一下这趟欧洲之行,李逸将那篇张瑞图和王铎合作的作品拿了出来。
“咦?张瑞图的字?”
胡瑾泉一眼就扫到了落款,凝神细看片刻之后,用手指在空中虚划了两笔,笑道:
“小逸这下怕是又捡着大漏了,这篇字不贵吧?”
李逸点了点头,三幅真迹外加一件老仿一共花了他100万欧元,这个价格看似不低,但实际上,就算全部按照真假难辨的作品上拍,这四件,拍出200万可能会有点困难,但100万肯定是打不住倒是真的。
“这篇字有点问题,恐怕并不是一句简单的真迹就能解释的……”
胡瑾泉正待再说,钟皓晴忽然插了一句,然后就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盯着那枚模糊不清的钤印看了起来。
“华夏书画史上,以道人为号的文人墨士多不胜数,不过,在张瑞图之后,以道人为号,又是四个字的书画家却不是很多,差不多与他同时代的倒是有两个,正好还都是相当有名气的书法家……”
钟皓晴拿着放大镜一会儿看看笔迹,一会儿看看那枚钤印,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说着自己的推理。
“你是说这个钤印?那又能说明什么?”
胡瑾泉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李逸却已经在心中惊呼了起来,果然不愧是师父,一下就把握到了重点,看样子,这篇书法的秘密在她眼里多半是无法遁形的。
“说明什么?呵呵,你来看这几个字。”
胡瑾泉接过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钟皓晴指出的那几个字,皱着眉头问道:
“你想说什么?”
“呵呵,你看这紧挨着的两个字,它们的用墨都不同……”
胡瑾泉也是书法的大家,钟皓晴这句话只说了一个开头,他就一下明白了过来,
“没错,没错,按照常理,一个字写完再写另一个字,两个字的墨迹必定会有所不同,但怎么样也应该是前一个字比后一个墨迹更重。但这上边却是后一个比前一个稍重。这种情况要不就是重新蘸墨了,要么就是换笔了,可看前边这字的墨迹,却是没必要这么做。”
胡瑾泉激动的仿佛机关枪一样,一下把道理说了个通透,李逸则一下子愣住了,亏他还是之前就知道了这是两个人合作的作品,才一门心思的想从笔迹上找出差别,没想到居然在墨迹上有这么大的破绽。
“如果是一处地方这样,还可以解释为出了意外,可是,你指出的这几个字,却每一个都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篇字不是一个人写的!嗯,抱着这个结论再来看字,确实是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李逸在一边也伸头看了看那几个字,那几个字都在诗句的末尾,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那墨迹的区别实际上真的很小,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如果说自己不在意没看出来,经人提醒之后还看不出来的话,就枉称书法家了。
“嗯,这么看来,应该是一人一字交替写下来的……这么说,两个人是在比斗了?”
胡瑾泉拿着放大镜,先从诗句末尾开始看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前倒推着研究,笔迹的细微差别再加上规律推理,一下就搞明白了这篇书法的秘密。
说完,他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个不甚清楚的钤印上,沉吟了一下,说道:
“刚才你也说了,和张瑞图差不多年代,以四字道人为号的有两人,应该说的就是傅山和王铎了,而且这两个人的字和张瑞图一样,都是以奇倔狂逸著称……这是王铎的字!这个钤印是痴仙道人!哈哈哈哈,果然厉害!”
看到胡瑾泉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钟皓晴哈哈一笑,瞟了李逸一眼,
“小逸,今天你第一个就把这幅字拿出来,是不是存了考教师父的心思啊?你这个孩子,胆子还真是不小!”
“嘿嘿,那个师父,我也只是猜测这有可能是两个人合作写就的诗句,可是我拿不定主意啊。对了,师父您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王铎而不是傅山呢?”
“呵呵,人有年龄,字同样也要年龄。无论是字还是画,最终表达的都是书画家的心声,所以一个人不同的年龄阶段,其字迹也不同的。这篇字,应该是张瑞图晚年所写,所以笔迹老练但锋芒反而略藏。反观另一个人则不一样,应当是正值壮年,用笔用墨虽成熟,但心志却不一样。”
“这三个虽说是同一时代,但张瑞图比王铎大22岁,比傅山大的就更多了,应该有30多岁吧?”
“37岁!”
“是啊,这样张瑞图老的时候傅山应该正当年轻,先不说有没有这份笔力,只是心气就应该要比这字表现出来的更高更飞扬一些。而那时王铎却正值壮年,所以这肯定是王铎的字!”
“而且,当时王铎张瑞图二人都被人拿来和董其昌并称,有南张北董,南董北王之说,所以两人互相不服气比试上一番还是很有可能的。”
胡瑾泉说顺了嘴,干脆把他看到的都讲了出来。
“你看,一般的合作作品,应该是一人一句,而且并不会刻意追求字迹一样,可是这一篇却不一样。这一篇不但字迹无比相像,而且一字一换,这已经是在贴身肉搏了。所以我猜测,这应该是两人约好了,都没有用字迹最惯用的字体去书写,可是书法里的味道却是藏不住的,而且他们也不敢藏,因为谁藏谁就输了……”
胡瑾泉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字画啧啧称奇,
“这篇字,越看味道越浓啊,看来两个人都是拼尽全力了啊,不得了,不得了,价值连城啊!”
对于李逸的鉴定水平,钟皓晴比胡瑾泉了解的更清楚,看到自己家老胡一时兴奋,居然班门弄斧讲了这么多东西,忍不住有点无奈的看了李逸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他居然会听的津津有味,不由一愣,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还真孝顺,这是在哄着老胡呢!
可是,她根本没想到的是,李逸是真的听进去了。因为他虽然拜了她为师,但因为他的鉴定水平,她反而很少给他讲这些方面的东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更多的反而是他的书法。
所以,虽然李逸平时鉴定书法作品也都是从意境、笔迹、墨迹这几个方面着手,但听到别人这么系统这么严密的鉴定一件作品却是第一次,不容易啊……
看到胡瑾泉爱不释手的霸着作品不放,钟皓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指着李逸带来的另一幅卷轴问道:
“那一幅是谁的作品?”
“呵呵,是一幅仿唐伯虎的作品,不过应该是明仿,所以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李逸将从弗郎索瓦那里买到的那幅唐伯虎的仿作拿过来,摊开到了茶几上。
“嗯,这幅画确实是画的不错,最少也有唐伯虎六成的功力,难得的是确实是一幅明画……这次去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点儿收获?”
钟皓晴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完了画,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李逸说道。
她很喜欢李逸的这种举动,这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外边得了好东西,然后得意洋洋的拿到父母面前献宝一样,这都代表着孩子对父母的亲昵。
“哪能啊,还有个大家伙,不知道两位师父有没有兴趣,就放车上没拿上来。”
“哦?什么东西?”
胡瑾泉低头研究了半天,只是隐隐觉得这幅唐伯虎的画作不真,却不能像是李逸和钟皓晴这样直接就下了断论,正有些气馁,听到还有东西,不由问道。
“一个明代的戗金云龙纹朱漆盝顶箱,个头还不小……”
李逸一边说着一边给守在车上的谷枫打电话,让他把箱子送上来,至于怎样才能揭出来里边还藏着更加珍贵的宝贝,他早就安排好了。
他在考虑把盝顶箱带回国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要是还像原来一样,一点破绽都没有,只怕是谁也发现不了里边的秘密,所以他在决定了在国内打开之后,就在箱子的顶盖上做了手脚。
他在箱子顶盖衬里构成夹层的那块木板边缘,轻轻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一般人要是不注意的话,会以为这是一处因为保管不善而造成木料的翘边,但他相信,钟皓晴虽然并不擅长鉴定古代家具,但以她的眼力,仔细查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破绽。
而且,就算是她发现不了,他也可以在一旁引导,只要装作无意间引起了老太太的疑心,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大包大揽,反正不过是一层衬里的木板,就算是破坏了也不影响木箱的价值。
很快,箱子就被谷枫送了上来,和胡瑾泉只知道惊叹木箱的精美和保存完好不同,心细如发的钟皓晴果然没有让李逸失望,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可疑的地方。(。)
第六百七十四章 发现()
“有点可惜,这么完美的一个木箱居然开裂了……
钟皓晴轻轻的摸了摸那条缝隙,随即轻咦一声,用手指用力的按了按缝隙旁边的木板,紧接着,又轻轻的按了按,然后皱着眉头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
“呵呵,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一条裂缝算什么?更别说还是在箱子里边。”
胡瑾泉大大咧咧的根本没放在心上,李逸却也跟着轻咦了一声。
他虽然划开了一道裂缝,不过,这条裂缝却是有破绽的。
如果不打开夹层,看不到薄木板的边缘,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这其实是故意打开的,可如果要将这块木板揭开,一下就会发现,这个裂缝其实是新的,因为如果是老的的话,木板边缘的表现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跟着轻咦一声之后就有点懊恼的说道:
“箱子刚刚到手的时候是没这条缝隙的,这一定是运输的过程中航空公司给弄出来,可是又没办法找他们理论……”
“啊?怎么没办法理论?这么一件国宝级的文物,说毁坏就就毁坏了,怎么着也要给我们个说法吧?”
胡瑾泉听到这条裂缝居然是新弄的,不由有些生气,没想到钟皓晴却说道:
“老胡,你先别急,说不定我们待会儿还要感谢人家航空公司呢!”
“什么意思?”
“来,你按按这个地方,有什么感觉?”
胡瑾泉满面迷惑的按了按钟皓晴说的地方,随即皱着眉头,喃喃道:
“不应该啊?就算是内衬了木板,也不应该是这种软乎乎的感觉……难道,有夹层?”
“应该是有夹层。”
钟皓晴一把将胡瑾泉拉开,不停的按着木板上几个不同的地方,
“你们看,这几个地方按起来都有下陷的感觉,可是,这里的木板却并没有上翘变形,也就是说,这块木板下边是有一定空隙的。可是,如果是衬板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空隙……”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了李逸,就算是怀疑这里会有夹层,可这毕竟是猜测,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要不要打开,怎么打开,还要看李逸的意思,因为这毕竟是他的东西,而且还那么珍贵,虽然他们是师父,可是也不好代他拿主意。
“好像确实是有点问题。”
李逸不但按了缝隙边缘处的木板,而且还按了按其他地方。随即他发现,下点力气的话,就算是木板中心的位置,也能隐约的感觉出来一点点的下陷。
不过这种幅度非常轻微,很容易会误解为指肚肌肉的下陷,而且,这木箱这么珍贵,又存在了这么多年,一般人哪敢下死力的乱按?万一按出个洞洞来,你赔啊?
“揭开吧,先揭开一点看看!”
李逸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箱盖表面,然后看了一眼两位师父,下了决心。
“嗯,先沿着缝隙翘起来一点点,要是没什么发现就算了。”
钟皓晴从厨房里拿出来了一把水果刀,递给李逸。
“你小心一点,不要把边上这块弄坏了,不要借它的力。”
李逸点点头,知道师父说的是箱盖边缘折起来呈垂直角度的那根木条,就小心翼翼的将刀子沿着缝隙插了进去。
“师父你看,伸进去了起码有一厘米,箱子盖子表面却没有被捅破,而且刀尖还明显感觉到了阻力……”
这个木箱很薄,每块木板的厚度都不到一厘米,现在刀尖居然能插进去一厘米,就足以证明有问题了,钟皓晴不由兴奋起来。
“你先等一下,我把摄像机拿来你再撬,说不定这次还能发现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嗯,拍下来,这种箱子本来就是皇家才能用的东西,又藏的这么隐秘,一定是超级好宝贝!老婆你辛苦了,你坐着,我来录!”
胡瑾泉也很兴奋,一把拉住想要去拿摄像机的钟皓晴,自己颠颠的跑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举着一个摄像机走了出来。
“开始吧。”
因为怕损坏箱盖的边缘,所以不敢用力去撬,而为了不让人发现夹层,衬里这块木板的厚度其实并不是很薄,所以就只有用刀子一点一点的削。不过当第一片木片被削下来之后,钟皓晴也彻底的确定了,就算是没有夹层,最少也能证明箱盖垫了衬板,这样,即便揭开了什么也没有,箱子也不会被破坏,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缝隙很窄,也很浅,而衬板却有点厚,一般人想要这样一点一点的削开一块足以看到里边情况的空隙,应该是很难做到。可是李逸是谁?李逸可是可以用硬木直接进行手工雕刻的家伙,这点根本就难不倒他!
只是,水果刀实在是太不锋利了,所以他又让谷枫跑了一趟从车上将他那套雕刻的工具拿了上来,这样,进度一下就快了起来。
“停!”
李逸刚刚又削出来一片木片,钟皓晴忽然拦住了他,然后,老太太拿着放大镜盯着这条加宽了一点的缝隙仔细的看了一阵,一脸兴奋将放大镜交给了李逸,
“你看看,下边是不是纸?”
“什么?看到纸了?让我看看!”
等到李逸看完,胡瑾泉一把就抢过了放大镜,然后兴奋的一挥拳头,下边还真有东西!
确定了有东西,反而不好办了,因为这样削下去多半是连里边的东西一块给削完蛋,可是又不能破坏木箱,几个人都皱着眉头犯起了难。
“真笨!既然确定有夹层,那沿着边缘划上一圈,把木板整个都拿下来不就完了?”
片刻,胡瑾泉一拍巴掌,想出来了解决之道,随即李逸和钟皓晴也恍然大悟,他们实在是太紧张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忘了……
整块揭木板可比削木板好办多了,就见李逸卡着刀尖的长度,一边一刀,然后再轻轻的一撬,衬板的一边就凸了起来,然后他在其他几边同样施为,很快就将衬板整体给撬了下来。
木板拿下来的那一刻,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一脸不可置信之色的钟皓晴从夹层里拿出来了厚厚的一摞绢纸。
“1,2,3……6幅,居然藏了这么多!”
钟皓晴掀起画纸的边角,一张一张的数过,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居然在一个木箱里发现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这一幅,好像是展子虔的《游春图》?这不太不可能吧?”
钟皓晴在数数,胡瑾泉则在盯着面上的那幅作品猛看,刚刚作品被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李逸。
李逸也有些激动,虽然早就知道藏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可以透视,但真的取出来这种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明代皇家收藏一幅展子虔的作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钟皓晴仔细的看了看面上的这幅设色绢本的作品,然后有点担心的说道:
“这么多作品紧紧的压在一起好几百年,不会都粘一起了吧?老胡,你来揭。”
“好!”
胡瑾泉一脸的谨慎之色,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面上和最下边这两幅作品,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没事,这些画都经过高手处理,应该没有粘在一起,不过还是要先准备好,你们等会儿。”
说完,他起身跑进了书房,那动作敏捷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不一会儿,他一手拿着刷子,一手端着一个盆子,回到了客厅。
“帮我把画翻过来,反面朝上。”
刚刚他在忙的时候,钟皓晴和李逸也检查了一下这些作品,虽然没有整体粘在一起,但每一幅画都有几个地方和其他的画粘连住了,也不知道对画有没有影响。
听到胡瑾泉吩咐,李逸和钟皓晴合作将画作翻了个身,然后就看到胡瑾泉拿起刷子,蘸了一点盆子里的溶液,很快就将最后一幅作品的背面刷满。又等了片刻,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将这幅作品单独揭了下来,看了一眼后,笑道:
“不愧是皇家的工艺,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幅作品是倪瓒的《江上秋色图》,是一幅纸本设色的山水画,放在它上边的也是一幅纸本的作品,李逸知道,那应该是苏东坡的那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倪瓒,苏轼,沈周,吴镇,卫贤,展子虔……
很快,六幅画就被一一分开了,幸运的是,除了吴镇那幅《竹石图》因为和上一幅粘得太紧,有一处拇指肚大的地方有点失色之外,其他几幅画都完好无损,这不得不让李逸佩服古人的智慧。
和李逸刚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一样,胡瑾泉和钟皓晴被这个豪华的阵容惊呆了,他们痴痴的盯着这些作品,张大了嘴巴,呼吸急促的就好像是刚刚跑了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