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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琪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故,她这么说是故意激怒如故,只要如故发怒,那么如故就再也不能否认那桩往事。
不料,如故嘴角却慢慢扯开了一抹像是听见天下最荒谬的事,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得了癔症了吧?”
凤琪推开如故的手,“如果老妪没告诉你这些,我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
凤琪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跟她说这些添堵,凤琪来找她,肯定另有目的。
别说这些事情如故已经知道,做不了与她交易的筹码。
就算是不知道,如故也不能有所表露。
一旦表现出什么,这件事就成了抓在别人手上的把柄。
凤琪怔了一下,“我听说,你是由他养大,难道你真的冷血无情到忘恩负义?”
“都不知道的事,谈什么恩义?”如故一副没心肝的冷漠。
凤琪信心满满地来,这时这份信心渐渐退却,脸慢慢冷了下去。
但她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死心。
“难道你被人害成那样,也毫不在乎,让害你的人逍遥快活?”
“你说有人害我,就有人害我啊?”如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我恨谁,就说是她害了你,让你去把她灭了,你去不?”
“如果是我的敌人,我当然去。”
“如果跟你没关系呢?”
凤琪回过神来,她的目的被如故看穿了。
“如故,我不会骗你。”
“我们不熟。”
“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
“你不如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凤琪咬唇。
她没能拿捏住如故的弱点,说出自己的来意,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如故不相信她,她又何尝相信如故。
“哎呀,好晚了,我真要睡了。”如故滚上床,下逐客令。
“我爹犯了重罪,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没话可说,但让我爹犯下这样重罪的人,却活得好好的,难道应该?”凤琪前思后想,终究还是开了口。
“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故昏昏欲睡。
“害我父亲的人,也是当年丢你出府的人。”
“凤亲王养了我几年,我回来后就住进了临安府,吃得好,住得好,我干嘛要去自找麻烦?”
“如故,你不要自欺欺人。”凤琪上前,把如故拽了起来,“你问问这府里,谁知道你六岁前的事?”
“我六岁前的事,要问也是该问凤亲王。”凤承武死了,她以前的事,从此石沉大海。
“让我告诉你,你六岁前和你那丑夫郎住在麻婆村,你六岁那年,一场大祸降临麻婆村,除了你被凤亲王收留,别的人全死于那场祸事。”
如故闭着眼,面无表情,心脏却猛地一缩。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场大祸?”
如故慢慢睁眼,她去过麻婆村,见了殇王,那件事已经知道七七八八,但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凭什么信你?”
“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偏偏我是这极个别的知情人中的一个。如故,你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就与我合作。”
“我对谁把我弄出府的事,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凤琪有些意外。
“我六岁那年是怎么回事。”她想知道那些记不起来的细节。
凤琪眉头慢慢拧起,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不知道?”如故冷笑了一下,“以为就凭着一点一知半解的东西,就可以和我谈条件?你太天真了。”
凤琪也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实在不够份量,却不肯就这么放弃,“我爹死的时候,你真的在场?”
“是。”
凤琪既然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如故也不必隐瞒。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凤琪恨不得把如故揪起来用力摇,把她脑子里东西全摇出来。
“如果你没有好的东西和我交易,恕我无可奉告。”有好的交易,如故不会拒绝。
凤琪看了如故一眼,走到窗边。
手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跳出去,脚尖在荷叶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抓住一条柳枝,轻轻一荡,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对面岸上。
如故决定,叫人把那些柳树全砍了。
关了窗户,总算安静下来。
第二天,如故刚吃过早饭,凤琪就风风火火地进来。
如故淡睨了她一眼,看来这些日子府里并不平静,要不然凤琪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她。
凤琪看了看跟在如故身后的丫头,直截了当的道:“你让丫头们避避,我有话跟你说。”
如故身后跟着三顺和一二三四,另外院子里还等着春秋冬三个丫头。
三顺和一二三四,如故可以信任,不过,她信得过,不表示凤琪对她们信得过。
让所有丫头退开。
等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凤琪同样不绕半点圈子,直接道:“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如故知道凤琪想要什么,她昨晚不直接答应她,不过是想要更高的身价,凤琪这么快又找上门,说明她不管要什么,只要对方能做到的,都会答应。
不再直接拒绝,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
“正因为这样,你才不会是王妃的人,也只有你才能和我合作。”
“这府上的人,不管怎么斗,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干嘛要把自己搭进来?”
“如故,你别以为你平日不在这府里,她们就会放过你,你如果不提前动手,到时你一定会后悔。”
如故一脸的无所谓,“我在这里呆不下去,难道不会去投靠我母亲?”
凤琪噎住。
如故伸了个嫩腰,“我正要出门,不陪你了。”
凤琪脑子糊成了浆糊,如果如故不肯和她谈,何必支开下人,但如果肯和她谈,怎么又会是现在这德性?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如故笑着向她勾了勾手指。
凤琪迷惑地凑上前。
“素锦要嫁给萧宸了。”
“什么?”凤琪怔了一下,“怎么可能?你爹不可能答应。”
“我爹确实不会答应!不过,你可以让我爹答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故取出一封信,正是靖王妃给凤国梁的那封求助信,“王妃和你爹是什么关系,你去问你娘,她比谁都清楚。”
凤琪迷惑地摊开那封信,飞快看完,手微微地发抖,眼里的怒火几乎把那张薄薄的信纸烧去,“我爹果然是这淫妇害死的。”
她把信收起,飞快而去。
如故挑眉一笑,打了个哈欠,唤了丫头进来备水沐浴。
靖王回府,第一件事,就叫了人去唤如故到书房。
如故迈进书房的时候,靖王背着手站在书房里的字画前,脸上是如故少有看见的痛心和愤怒。
“爹。”这是如故回来后,第一次打心里唤出的‘爹’字。
靖王慢慢转身,瞪着如故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爹知道,你二娘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很多苦。素锦这些年对你也不好,但……她们也不能再把你怎么样,你何必做到这一步?”
萧宸在如故灵堂上做的那些事,把越皇和靖王得罪尽了,再没有人敢和萧宸亲近。
萧宸虽是皇子,但再不会被朝廷重用,只会越来越落魄,这辈子算是完了。
素锦嫁给萧宸,后半身也算是毁了。
他虽然不爱凤瑶,这些年也从来不进凤瑶的房,但素锦终究是他的女儿。
哪个做爹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后半辈子过得凄凉。
何况这个结果,还是拜他最心爱的女儿所赐。
如故走到桌边,斟了杯茶,双手捧给父亲,“如果女儿说,这次并不是任性妄为不参加桃花节,父亲信吗?”
靖王看了眼如故手中的茶,看向如故的眼,眼里一片清明,和以前的混混沌沌完全不同,“你说什么?”
“如果女儿说,拜姐姐所赐,女儿差点被人淫玩身下,再回不来了,父亲信吗?”
靖王愕住。
如故把茶放回桌上,再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没有更多的解释,如故相信,父亲会相信她的话。
如果,父亲真的像世人一样,觉得她一无是处,不会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像疯了一样找她。
虽然,她回来后,和父亲同样没有多少交接,但她直觉,父亲对她,不仅仅是因为愧对她的母亲。
如故离开书房的时候,管家领着玉洁公主走来,玉洁公主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玉洁公主是北皇的亲姐姐,当年北皇上位,为了稳住与他为敌的重臣家族,把玉洁公主下嫁给那大臣。
后来北皇的皇位坐稳了,那重臣满门抄斩,玉洁公主成了寡妇。
玉洁公主无意中见到叶国梁,一颗心居然搁在了叶国梁身上。
叶国梁本不满处处被兄长压制,知道北皇看重玉洁公主,于是想用玉洁公主做垫脚石,踩到兄长头上。
但叶国梁运气不好,和玉洁公主的私情被人撞见,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玉洁身为寡妇,却与朝中大臣有了私了,有辱皇家颜,按理该处决。
但北皇对这个姐姐有愧,加上叶国梁又是靖王的亲弟弟,杀了叶国梁,难免伤和靖王之间的感情。
于是下旨,把玉洁公主嫁给叶国梁,然后把两人发配得远远的,没得允许不许回京。
玉洁公主和叶国梁生下一个女儿玉珠和一个儿子叶承阳。
直到叶国梁死,靖王怜惜弟弟的两个儿女,求北皇允许玉洁带儿女回京。
北皇虽然恼这个姐姐做出辱没皇家颜面的事,但玉洁公主当年终究是为了他,不到二十就守了寡。
那样的年纪岂能甘心一辈子寡居,而叶国梁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有心机的,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玉洁公主招架不住,也是难免。
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北皇恼怒之心已经淡了,现在玉洁公主再次守寡,北皇心里也不好受,也就答应了靖王。
在京城赐了间宅院给玉洁公主母子。
靖王一直不进凤瑶的房,又不肯纳妾,所以一直只有素锦和如故两个女儿。
老太太只有凤承阳一个嫡亲的孙子。
玉洁公主带着女儿玉珠和儿子承阳回京后,老太太怕玉洁公主带着一双儿女寡居,承阳被外头学得一身不良嗜好,成为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于是让玉洁公主带着一双儿女住进靖国公府。
靖王也不愿凤承阳在外厮混,没人管教,让人腾出偏院给玉洁公主母子三人居住。
玉洁公主母子三人进府后,一直很安分,除了去老太太屋里走动,从来没有踏进过他的院子。
靖王对玉洁公主的到来有些意外。
玉洁公主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十来封信件。
放在最上面的,信封已经泛黄,看得出已经有不短的年份。
靖王迷惑地抽出里面信纸,认出是凤瑶的笔迹。
内容很简单,只说她有了身孕,让他想办法帮她解决。
落款的时间是靖王醉酒和凤瑶‘圆房’前两个月,素锦早产两个月……
靖王没有忘记,当年凤瑶从越国前来北皇,是由二弟叶国梁迎接护送。
除了这封信,其他的信都是凤瑶让叶国梁帮她办事的信函,包括要了叶国梁的命的那件出兵。
“这些信为什么会保留下来?”这样的信,任何一个理智的人,看完以后都会毁掉,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成为自己的把柄。
“国梁不舍得烧掉这些信。”
她为了叶国梁毁了名誉,背离了皇家,虽然如愿嫁了叶国梁,但叶国梁被发配以后,她也因此沦落为一枚弃子。
叶国梁虽然冷落她,但这么多年来,和靖王一样,没有纳过一个妾。
玉洁公主苦笑了笑,眼底微微发热,叶家的男儿都是痴情种,叶国梁并非无情,只是那情给的不是她,而是凤瑶。
玉洁公主忍了十几年,不是不恨,只是她在关外,而凤瑶在京城,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叶国梁的妻子,他只能守着她过完这一辈子。
叶国梁死了,她回到京城,在凤瑶的眼皮底下过日子,凤瑶看她时,眼里的蔑视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但她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仍然忍了下来。
直到刚才玉珠拿来的那封信,那封她没有看过的信。
才知道,叶国梁是被凤瑶送上的断头台。
那个女人把她自欺欺人的梦也给撕破。
新仇旧恨刮心窝一样折磨着她。
这仇,她不能不报。
素锦的婚事,正是极好的一个机会。
靖王虽然不爱凤瑶,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仍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难过的不是因为凤瑶,而是那个人是他一直爱护着亲弟弟。
玉洁公主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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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越亲近越好()
靖王盖好盒子,走进里间,打开暗门,进入秘室。
把盒子放在屋角的一个花格架上。
又从墙上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副画像,小心地铺开来。
画里的少女天真美丽,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
“真真,这么多年了,你可有为当年所做的事后悔过?”靖王手指轻抚画中少女的嘴角,“如故说,她差点回不来了的时候,我后悔了。”
他慢慢滑坐下去,眼里溢出了泪。
如果如故真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脸再见结发的妻子。
玉洁公主这时候,突然来找他,原因只有一个,打破他对素锦的不忍心,让他同意把素锦嫁给萧宸。
皇上赐婚的事,还没有公开。
玉洁公主远离京多年,回京不久,消息没有灵通到知晓皇上书房里的谈话。
所以,只能有一个原因。
是如故透了风给她。
如故先向皇上求了赐婚素锦,再透风给玉洁公主,让玉洁公主送来这些信函。
她如果不知道凤瑶和叶国梁的事,就不会利用玉洁公主。
素锦是凤瑶谋夺越国皇位的希望,凤瑶绝不可能允许素锦嫁给萧宸这个废物。
除非良妃娘家的势力可以被她所用。
但良妃也不是个软柿子,岂能任由凤瑶左右西门家。
良妃和凤瑶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就此开始。
如故这是让她们狗咬狗。
一环扣一环,滴水不漏。
靖王在政治上打滚多年,只要用些心思,就能想透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如故是在报复,也是在自保。
虽然靖王不希望自己家中变成战场。
但从母亲和凤瑶把两个月的如故丢进麻婆村,这家中就已经成了战场。
这样的结果不可避免。
这次如故的失踪,让她不再是那一贯任性妄为,顽劣胡为的小姑娘,而是有仇必报。
凤真曾经说过,给如故一些时间,她会长大。
但这样的长大,代价太大。
“真真,女儿真长大了,或许很快就不再需要我们的庇护,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你会不会一起来?”
院外铃声响起。
他收起画像,出了暗室,步出书房,坐到书案后,冷看着跟在管家身后步上台阶的凤瑶。
凤瑶定了定神,走到桌案前,开门见山,“不能让锦儿嫁给萧宸。”
靖王冷看着她,“皇命不可违。”
“你不是有皇上赐的金牌?凭那金牌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你拿金牌去请皇上收回成命。”凤瑶焦急之下,声音带着急迫。
君与臣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越是重臣,皇帝越是顾忌,那越金牌是凤家保命的最后底牌。
如果素锦真是他的女儿,凤瑶爱女心切,倒也罢了,但素锦竟是凤瑶和他二弟的女儿,还是在前来与他联姻的路上怀上的孩子。
如果凤瑶对
他再不爱凤瑶,也不能大度到可以无视凤瑶这样荒淫的行为。
靖王看凤瑶的目光越加的冷。
凤瑶看着靖王疏冷的脸色,心慢慢下沉,但不肯就这样放弃,求道:“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就忍心看着她这辈子毁在一个废物手中吗?”
“是吗?”靖王笑了,但那笑丝毫进不了眼。
凤瑶心里突地一下,想到来路上,远远看见玉洁公主走过。
玉洁公主自从进了府,为了避嫌,从来不会往这边院子来,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因。
至于什么原因……
凤瑶脸色瞬间发白。
她和叶国梁来往虽然隐密,但玉洁公主是叶国梁的发妻,和叶国梁朝夕相处,未必没有半点察觉。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靖王冷笑,“你认为我还有能什么意思?”
凤瑶心脏‘砰’地一跳,她不能确定玉洁公主和靖王说过什么,不敢再坚持下去,白着脸退开两步,“你真不救锦儿?”
“不过是一桩婚事,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吗?”靖王的语气越加淡得没了任何感情。
他如果不是顾忌和凤瑶是联姻,涉及着北朝和越国的关系。
就凭着凤瑶与他兄弟私通这一点,就不能再容她活着。
更别说,为了她和叶国梁私通生下的女儿动作凤家的保命牌。
凤瑶到北皇已经十几年,靖王虽然不会找她麻烦,但对她冷淡如同陌生人。
而且他对素锦也并不怎么喜爱。
这种情况下,求他动用凤家的保命牌,已经十分不易,如果他再听玉洁公主胡说点什么,那么这件事在他这里就成了死局。
现在只有去求求老太太,如果老太太肯强迫靖王拿出保命牌,还有几分希望。
凤瑶不再求下去,一言不发地出去。
靖王眼底闪过一抹冷寒之气。
如故站在树荫后,面无表情地目送凤瑶怒气冲天地离开,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仗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没有什么值得欢悦。
漠然转身,头磕在一个刀柄上,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的刀。
伸手推开刀柄,抬脚往来人的脚踩下,眼角余光见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