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伤-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月一日

  离开上海几个星期。

  百乐门是什么?淮海路是什么?哈,那么,矿井是什么?井下的黑暗是什么?同一个世界。并无差别。

  现在都在身后。

  沉浸到黑暗的地底,稍感平静。

  一月九日

  连续八个小时挥镐,躺下,还是想哥哥。流泪。愿泪能把这颅骨镂穿。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恍惚。


()好看的txt电子书
  一月二十三

  要用一切来修补错误。——什么是错误?

  只剩下一件事可以修补:毁灭的安静。

  不能从高处飞下。这并不愚蠢。不能用自己来了结错误。要用上帝之手来了结。

  那时,想着众生。自以为是的激|情。

  现在,众生在哪里?谁在乎你?你是谁?

  傻瓜,罪孽者。

  不……

  只是对自己的作为负责。过去,现在,“我”都“在场”。

  一月二十五日

  累坏。下面空气稀薄。感觉到了上帝之手。

  还能在下面动。这算什么。

  一切情欲、性欲跟你比,哥哥,微不足道。只有你在,哥哥,它们才有灵魂。只要你是一个与我无关的“在”,它们才会歌唱。

  一月二十八

  昨晚一睡到天亮。

  恶心。

  一月三十日

  打架。

  不知道他的名字。打倒他了。他挑衅,嘲笑腰痛。突然袭击。

  生命是这么粗陋。

  真没意思,我以为他会写什么东西呢。小丽想。水平也就跟我着不多,词汇量少得可怜,要是让我的老师打分,一百分也就只能打个二十分吧。

  她随手一翻,翻到这个本子的后面,原来是从哪本书里剪下来的。是个故事。也许还有点意思。看看吧。

  阿加门农为了取得特洛亚战争的胜利,将自己的女儿伊菲革涅亚献祭给神。他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对此悲痛万分、难以释怀。当阿加门农取得特洛亚战争的胜利回到家中时,克吕泰涅斯特拉乘他洗澡之际,将他刺杀了。阿加门农与克吕泰涅斯特拉的儿子俄瑞斯忒斯接受神谕,要他杀母为父复仇。俄瑞斯忒斯杀了母亲和她的情敌,但是杀母的行径既使他发疯,也引来了复仇女神的追击。

  复仇女神叫道:“我们紧跟你,你这谋杀者!我们追踪你的滴血的步履,如同猎狗追踪受伤的牝鹿。你将找不到避难所,也得不到休息。我们将吮吸你体内的鲜血,当你瘦得只剩下一个活着影子时,我们就将带你到地狱里去,在那里谁也无法解脱你永远的痛苦!”

  俄瑞斯忒斯来到神庙向雅典娜求救。

  “我杀了我的母亲来报杀父之仇。这是你的兄弟阿波罗强迫我这么做的。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惩罚我父亲的谋杀者,我就要永远受到痛苦。现在请你裁判,我的行动究竟违理还是合理,我都将听从你的判决。”

  雅典娜沉默着,深思者。最后她说:

  “我所要裁判的案子奇特而复杂,是人间法庭所不能判决的。如果法官们不能得到结论,就由我自己来判决。双方都得搜集证据并召集证人,我也将聘请城里最睿智和最纯良的人来解决这个困难的问题。”

  审判的日期来临了。

  雅典娜将小石子分给每一个法官作为投票之用。每人都有一颗白石子表示无罪,一颗黑石子表示有罪。投石子的钵子就放在事先划定的空地当中。雅典娜从首席审判官的高高座位起立发言。


()好看的txt电子书
  “这次我以城里最睿智最纯良的人创立这个法庭。他们应该是严肃、公正和清廉的。他们不应受到贿赂,不贪求私利,只是全力保护所有这地方的人民的权利。公民应当尊重它,把它当作力量的源泉与支柱,大地上任何民族所不能有的骄傲。这便是我对于未来的希望。现在,法官们,记住你们曾经宣誓效忠于法律,请在这钵子里投票,来解决这桩案件。”

  法官们默默地从座位上起来,鱼贯走到钵子那里,投下他的一票。当所有的人都投过票,由推举出来的公民们,经过宣誓,站出来细数钵子里的石子。结果发现,黑石子与白石子数目恰恰相等。

  这时,保留了最后判决权的雅典娜必须作出判决。她再次站起来。她说:

  “我不是母亲所生的人。我,一个Chu女,是从我父亲宙斯的头里跳出来的。因此我拥护父亲和儿子的权利,而反对母亲的权利。我不赞成为了取媚情人而杀死自己的丈夫的妇人。我要投赞成俄瑞斯忒斯的票,他杀死他的母亲乃是因为她谋杀了他的父亲。”

  说着,她离开她的座位,取一颗白石子投到钵子里,增加了白石子的数目。然后她庄严地宣告:

  “由于多数票的决定:我们宣告俄瑞斯忒斯无罪。”

  她看不懂这个古希腊故事在说什么。她看到桂阳雨在剪下来的印刷纸下面写道:

  但是——俄瑞斯忒斯自此之后,到陶里刻半岛取走阿波罗的妹妹阿尔忒弥斯的神像归回雅典(她厌倦了野蛮人的供奉,希望受到文明人的供奉),便心平气和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他九十二岁时被毒蛇咬中脚踵,中毒而死。他怎么可能心安理得?难道神的判决就可以成为他生存的全部根基?

  俄瑞斯忒斯并没有他独立的精神。他是神的工具。神叫他去杀了自己的母亲,他这么做了,并且明知他杀的人流出的血曾经养育过他。

  而俄底浦斯则不同。他不知与他争吵的人是谁而杀了父亲,他不知皇后是谁而与母亲结了婚。如果他知道,他不会那样做。

  这就是俄瑞斯忒斯与俄底浦斯的区别。而一个人安安乐乐地活了九十二岁,另外一个人却自残双目,自我放逐,不知其向。

  怎么回事?桂阳雨为什么将自己跟那些神话人物做比较?她深究不下去,也没有这个可能。她只是隐隐地觉得桂阳雨这个人可能还真的有点意思,这表明,她对他的好感是没有错的。不过,现在他被埋在千尺以下的地方了。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写也找不着了——是啊,他要是活着,我怎么可能看这些个东西?

  他丢开手上的本子,翻起了另外一本。大部分还是像前一本一样,都是些简短的记叙,而她无法在这些简单符号中理出个头绪。突然,她翻到了一处写得密密麻麻的地方。

  
  三月十五日

  昨晚,梦。很久没有这样的长梦。把梦境记下来。温暖。无比的……伤痛。

  “离开洞州后,我就没有跟你叔叔联系了。他还好吗?”

  惠娇从洞州飞来。很怕从电话里听到温顺水死去的消息。宁愿相信他还活着。如果不出意外,他的确是死了。

  “他死了。”惠娇没有一点伤感,“他死得很值。他过马路时被一辆奔驰车撞死了。他买了两份一百块的保险,保险公司赔了十二万哪。他要是多买几份不是更好吗?”

  “那样反而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

  不应答。适度的沉默。

  “当时那个市长桂阳河,你走后他当了市委书记,不过他畏罪潜逃了。据说他去了美国。”惠娇又换了一个话题。她的语速很快。她的眼睛——洞州那炽热的夏天。

  “啊。”

  浅浅地回答。

  “那个市长的妻子,听说过吗?”

  “谁?”惠娇问。

  “就是那个畏罪潜逃的……书记的妻子。”

  “没听说过呀。你认识她?”

  “差不多。”


()免费电子书下载
  “你一定是采访过她吧?”

  “差不多。”

  “下次你回洞州,我陪你去见她。”

  “啊。”

  出租汽车驶入大学校园,在校园里转了几条道后,在一家招待所门前停下。

  带着惠娇进公寓。

  “你没有骗我。”惠娇一进屋,就说。

  “啊?”

  “这里没有其他女人。”

  倒一杯茶。接过茶杯时的她的身体。这是一个健康、明朗的身体。她会带来平抚创伤的抗体。她会是安抚心灵的滋养品。但是,找不到想了解她的欲望。她是一个对象。没有欲想进入她的内心。

  “你一直住在这里?”惠娇问。

  “搬到这里不久。三个星期前。”

  “没有女人来过?”

  “女人来过,没有住过。”

  “过夜的女人来过吧?”惠娇笑嘻嘻地说。

  “不瞒你说,没有呢。”

  惠娇听了这句,很受用,迈着她从电视上学来的猫步——她在兴奋的时候就会走起这样的步子,走到窗户边,朝外张望。

  “你可能……”不说了。

  “我想在上海开家小店面。你知道吗,昨天上午,超市老总对我说,他要我当我服务的那家超市的经理时,我下午就决定来上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

  “是啊,你要是连这都不知道,我还来上海干什么!我就是为这个来上海的。我们就用这样的被单睡觉?”

  “所以……”

  “不,这挺好的。好,现在东西放停当了,带我去玩吧。”

  “你,也许应该休息。”

  “带我走走。晚上我们再好好休息,你说呢?带我去淮海路。我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在上海做生意的。”

  “那地方你可开不起。”

  “我没有说要在那个地方开。我说我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在上海做生意的。”

  “这儿到淮海路很远。我带你到附近走走。”我好像有什么预感,不想去淮海路。

  “我就是想到淮海路。”

  好吧,淮海路。



  从地铁出口钻出来。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惠娇说。“上海太美了。它就是为我才有的。”

  “你这么说,叫人喜欢。”

  淮海路的大上海时代广场上。

  “他们在干什么?”惠娇望着燃烧的钻石圣火,听到经过在广场上空的盘旋已经变味的曲调。

  “集体婚礼。用上海的行话说,玫瑰婚礼。”

  上海旅游节的经典品牌。

  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不知不觉拉住惠娇的手,试图穿过人群,举步维艰。握着惠娇的小手,感觉不错。

  观众与游客驻足听着证婚人的慷慨陈词。

  “……爱情是人生最华美的乐章,婚姻是生命最动人的音符。现在请新人为对方戴上象征恒远爱情的戒指。”

  拉着惠娇,登上可以越过人群的台阶。顺便回望了一下结婚人,奇巧地,戴完戒指的新娘吉晖抬起头。

  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我。 

  惠娇不让拉了,她想看一下婚礼的高潮部分。此时主持人说了句什么,新郎们开始动作起来。新郎把嘴压在吉晖的唇上。她微笑着,含着男人的嘴巴。

  终于,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

  身后,传来炮声。这是8尊披挂彩绸的黄铜大炮射出的彩花弹在空中花为漫天的花雨,散落在那些结婚的人们洁白的婚纱和黑色礼服上。如果他们是幸福的,那么这些花雨便与他们幸福的笑脸交相辉映。

  肯德基为晚餐打上句号。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分了。

  冲完澡,惠娇走到电脑旁,我的身后。她俯下身子,双手抵到我的腹部。摩挲。揉着她的手。反应并不热情。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想休息了。”惠娇说。

  “我相信。”。

  “我不客气了。”惠娇说。

  “不客气。”

  惠娇躺在床上,还在讲话。含糊地回应几声,继续在键盘作业。惠娇背过脸去,不再搭理我。过了一会儿,她发出轻微的鼾声。

  关闭了电脑。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照片。

  目光停留。吉晖的眼神。上翘的嘴角。

  打火机。火焰晃晃。我吸了一口烟,顺手也将那些照片点燃了。

  惠娇咳嗽了一声。准是照片烧焦的气味呛了她。起身打开窗户,再把窗帘拉上。

  脱掉上衣和外裤,过去拉灭了灯光。屋内顿时一派黑暗,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朝那张床摸索着过去。那个方向是绝不会错的。

  现在,那儿有具热乎乎的身体在等着。过去很容易,精神的紧张也会松驰不少——在此之外,还能得到多少呢?

  做完爱,想与惠娇交谈。惠娇太累,搭不上两句,睡着。以为自己做完爱后,也会疲惫地睡去,不料却非常清醒。

  掖掖与惠娇之间的被子。这样,与惠娇之间就不再有肌肤相触。


()好看的txt电子书
  睁大眼睛,看见荒山野岭间的一个身影。那身影是哥哥。如复仇女神说,瘦得像影子。

  泪水刷洗脸庞。

  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再发生变化。哥哥躺在一辆被压扁的汽车里,奄奄一息。

  奔过去救哥哥,却一头撞在一堵玻璃墙上,顿时天昏地暗。原来那辆被压扁的汽车是在一个由玻璃全封闭而成的展厅里。来看展览的观众络绎不绝。议论声嗡嗡蝇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摊在厚厚的玻璃墙上,鼻子都压得扁扁的,要和哥哥说话。

  向哥哥喊话。他听不见。哥哥艰难地吐着字。一个字听不见。

  “锤!”

  叫喊声堵在喉咙内。

  原来他已经有姑娘了,还真看不出呢。小丽气愤地想。我以为他会写我呢。里面真的没有我吗?

  八月六日

  我累了。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八月二十九日

  我该走了吧?

  十月三日

  哥哥,我可以离开了吧?

  我是自私的,哥哥。我为你赎罪。我做了。现在,我想回到生活中去。

  与你重逢——愿望中的愿望、渴望中的渴望。

  如果不是为我做过的蠢事,我不会在这种绝望的井下生活一个小时。可是我生活了一年。暗无天日的一年。哥哥。

  我期待你的拥抱。——最甜蜜的。所有的拥抱都在你的拥抱中黯然失色。你会给我。

  我们将建立世界上最强大的企业之一:桂阳兄弟公司。R&R!一个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

  我等不及了。

  下个月,拿完工资,我便去找——搜寻——你。

  是的,一个伟大的企业:桂阳兄弟公司!

  接下来,都是些短段。

  桂阳雨的本子真的是把她气坏了。

  她对他是那么好感,对他简直是一见钟情,可是在他的本子里,竟然没有提到她!本来,她期望在他的本子里,大段大段地写着对她的抒情。想念啊,描述啊,呼唤啊,可是现在,她的名字既没有上他的长段子,甚至连短的段子里也没有提到!再说那个叫惠娇的,不是好东西,叫吉晖的,也不是好东西。一下飞机场就跟男人睡觉,不像话。那个叫吉晖的,肯定跟桂阳雨有什么往事,跟别的男人跑了,哼。你桂阳雨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吉晖踢了,自己又踢了惠娇,跑到湘西来找死。

  她找了个黑塑料袋,把几个本子连扔带塞进去。回头一想,好像忘记了什么,于是把本子里没有写字的空白页全撕了下来。这些纸还可以用,至少可以当草稿纸。她把笔留下,它也值点钱呢。

  爸爸问她这么晚了去哪里,她说马上就回来。

  屋后往西走一百多米地,有个废弃的煤井,到底有多深,她也不知道。她把塑料袋往那黑洞洞的井里扔去。让她气恼的是,她等了一会儿,连个回声都不传上来。

  走近屋子,她望了隔壁一眼,里面黑灯瞎火。她心情郁闷,推门进屋。

  “爸,我回来了。你老是这么咳下去,可怎么好啊?真是愁死人了!”

()好看的txt电子书
第十六章
50

  索依依苦于何氏与韩凭将何以终了。按照原小说,何氏投墙而死,这个结局索依依认为太弱。是的,经过索依依纤纤玉手敲打出来的何氏不会是原来的那个小说中的何氏。她不会认可那个何氏,何氏也不会认可索依依键盘中的自己。

  索依依本来想让自己以一个舞台提示者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把自己创作何氏的矛盾也展示给观众。何氏质问索依依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索依依与何氏争辩,认为她应该那样,而不是小说中的那样——小说中的何氏,难道就是真正的何氏?那个真正的何氏在哪里?那个过来质问索依依的何氏就是最初的何氏吗?索依依有一阵子想剥夺掉那个过来质问她的何氏的质问权。最后索依依放弃了。她认为那样有违视听,更容易造成混乱。再说,皮兰德娄在《寻找剧作者的六个剧中人》中已经运用过了,她运用的再高明,也是拾人牙慧。

  现在,留给她的机会,就只有在经典戏剧的框架内,解决何氏的命运。

  于是,在剧作的开头,而不是在结尾,就需要必要的情节副线,来为何氏的死增强力量。原来的情节所提供的力量是读者感想上的赋予,而非剧情本身所有。

  索依依也不想让何氏活下去。有一阵子,她真的想让何氏活下去。

  八年过后,有一天,宋康王对何氏说,他要请她到大堂上。何氏疑云满腹地跟着宋康王到了大堂上。宋康王请何氏抬头见一位客人,问她可认识这位客人。何氏一看,大惊失色。客人正是韩凭。

  韩凭告诉何氏,他走遍天下,并未发现可以让他安居乐业、安身立命的地方。是的,他还结了婚,生了子,他并未发现生活有更多的意义。他认为他的所有意义,早就写在何氏这里。韩凭说着,扑向宋康王,宋康王成全了他,给了他一个致命的伤口。

  何氏不再说什么了。她并不责怪宋康王,也不责怪韩凭。宋康王何以为宋康王,韩凭何以为韩凭,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所致。那么,她何氏,何以为她自己呢?

  何氏意识到以死殉情,并不是她自己。她可以这么做,她也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简单而轻松的结局,如果她活下来,继续呼吸着世界上日日常新的空气,反倒是一项艰难的挑战与征程。

  以死殉情,这是历史的呼唤,是中国人历久弥新的要求。她只有死,才对得起舞台下的审美要求,对得起幕落之后的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