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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都督府的事情,尽快是掌握并州的兵马大权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该舍弃的不能心疼,该放手的不能私藏。
“本王初到并州对于都督府军务不甚熟悉,兄长可否指点一二?”李恪认为既然你保持中立,那该我点情报总不会吝啬吧。
“殿下——”李言沉默片刻后说道,“李绩为并州都督时并州有四虎将,他们分别的郭孝恪、孙贰朗、王冲和徐辉。在李绩调任朔方之后四虎将依然在并州殿下就该知道其中的用意了吧。”
“恩!”李恪点头道,他也觉得都督府跟自己针锋相对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指使,通过李言这么一说,他确定李绩的可能性很大。
“李绩在调任朔方之前曾有长安来的客人经常出入都督府。”李言继续说道、
“什么时候?时间!”李恪突然问道,他觉得这可能就是都督府众人跟他争锋相对的根源。
“已经的年前的事情了,因该是朝廷传出你在漠北遭到突厥截杀是那段时间。”李言说道。
李恪一惊,如果都督府众人跟自己的争锋相对是因为他人授意,而这个人的李绩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李绩并不是最终的指使者,他可能也是受到别人的指使才会授意都督府众人对自己争锋相对。然而,刚才李言也说跟李绩接触的过的长安来人是前年自己在突厥遭劫的时候,那不就证明自己在突厥遭劫的时别人已经在设计让并州都督府对付自己吗?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生死未卜,他怎么就会想到自己会被贬并州?
李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很晚,便告辞了李言。李言没有挽留李恪,恭敬的将他送出了李府。
第五卷第一百七十九章杖十人不如杀一人
李恪回到都督府将许敬宗和苏定方两人召到书房相商关于今天在刺史府宴会的事情,他认为并州都督府的矛盾可能是一个局,别人刻意给他设的一个局。
书房中烛火摇曳,气氛沉闷,李恪将自己在李言书房中的谈话跟许敬宗和苏定方说了一遍,两人听完后都默不作声。
李恪自己也在思索,如果真像李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处理。
首先,能够在自己出使突厥就开始计划并州之事的人,除了长孙无忌不会再有别人。其次,能够让李绩听命于他的人除了李世民也只有长孙无忌。李世民的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长孙无忌了。
李恪将自己心中所想串联起来就成这个一个故事,事情就成了这样:自己和候若依相识之后长孙无忌就开始策划太子大婚准备打击自己,等他知道自己出使突厥回来后肯定悔有功于朝廷,到时候打击自己未必能够达到致命效果,由此便设计了并州都督的这次针对自己的事件。只是这中间李恪有两点不明白,长孙无忌怎么会知道自己能够活着回长安。第二,他怎么会知道李世民会贬自己到并州。
“殿下,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此事是有人暗中策划,而这个人就是长孙无忌的话,”许敬宗沉默了片刻说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让本王不能控制并州大都督府的兵权?”李恪说完又摇摇头否定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殿下说的是,让你不能控制都督府兵权这个目的若是别人想出来的倒是可以理解,如果说长孙无忌的计谋绝那对就大错特错,以他的性格策划阴谋计策不会这么简单。”许敬宗冷静的说道,“所以微臣认为我们现在不必思考太多关于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最主要的就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将都督府权利控制在自己手里,只要我们解决了都督府诸将控制了整个并州的兵权,就会打乱长孙无忌的部署,到时候就是长孙无忌另有后招我们也能够从容应对,也会让他对我们忌惮三分。”
“哎!现在也只能如此先这么办了,等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李恪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
“延族说的有道理,殿下为今之计就是先解决都督府诸将的敌对情绪和都督府兵马问题。”
“恩,确实该如何,”李恪沉思道,“你们两人对于眼前都督府诸将对本王的敌对情绪怎么看?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殿下,将帅者,行军打仗,统军布阵,对于不听军令者杖十人不如杀一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才是最佳的策略。”苏定方说的很严肃,“军中将领素来性子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我们过于使用计谋反而会落了下乘,不但不会让诸将信服,还会给士兵一种善用阴谋诡计影响导致他们的反感。”
“恩——”李恪点头,军人出身的苏定方不愧是将帅之才,在他的心里杀伐果断才是为帅者最该具备的品质,和平时期的军营如此,战场上同样如此,李恪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阴鸷之色,“杀鸡儆猴——好一招杀鸡儆猴,哈哈,就按照定方是意思办,明天卯时城外大营点卯,本王倒要看看郭孝恪他们还有几分胆色。”李恪霸气外露的笑道,“定方,明天你率领三千骑兵跟本王同去城外军营。”
“诺——”苏定方答道。
“延族,都督府录事参军的位置很重要,本王希望你能担负起这个责任。”李恪突然不着边际的说道。
“殿下——这?”许敬宗稍微停顿了片刻,欣喜道,“微臣一定不会有负殿下期望。”许敬宗确实没有想到李恪会让他出任都督府录事参军,许敬宗现在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王府主薄,大都督府参军可是从四品下的官职啊,许敬宗怎么能不高兴。
第二天,冬日的太原府还沉浸在暮色的苍茫中就像熟睡中的婴儿安静而坦然。都督府的门外五百狼骑已经整装待发,萧杀冷峻的面容让他们就像是地狱的死神。李恪在陈其的和众鹰卫的簇拥下出了都督府和许敬宗直奔城外军营。李恪一行人到了太原府城门口是苏定方是三千骑兵早已集结,守城的将领不敢怠慢慢走下城楼给李恪施礼。
“开城门!”李恪冰冷的说道。
“吱——呀”城外就像是妇人哀叹,李恪不理众人催马而过,鹰卫,狼骑,铁骑紧跟其后。跪在地上的守将看着就像地狱出来的魔鬼一样的铁骑心中坎坷不安,东方微薄的云层中翻出了淡淡的血红色的晨光,跪在地上的守城的将突然一颤,他恍惚觉得东方的天际的血红色景象会发生在城外的并州军营。
并州军营营门外高越数丈的碉楼上站岗的士兵突然惊呼道,“骑——兵?”因为距离很远分辨不清楚,他第一时间脆响了军营中的牛角号。
“呜——呜——呜!”号上一响,并州大营就想炸开的锅一样,士兵们开始了混乱的集结。军营主将梁崇衣衫凌乱的大踏步从主帐走了出来拉住一个跑过来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禀将军,有敌袭。”士兵语气紧张的说道。
“混账——”梁崇骂道,“太原府乃是大唐重镇,有敌袭本将岂能不知?都是一帮废物,饭桶——”梁崇骂道。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大地就开始震动,“啪嗒——啪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快备马——准备迎战——”梁崇喊道。
可是,他的战马还没有牵来,佩刀还没有拿到,李恪和三千六百骑兵已经冲入了并州军营。李恪就是想看看并州军营对于敌袭的反应,才会在出城之后和苏定方定下了这个奇袭的计谋。他们快马杀到营门外的时候,并州大营还在混乱中,守门的将领看到是李恪就放他入了军营,故而李恪才会这么快这么顺利的来到帅帐。
“末将梁崇参见殿下——”梁崇慌了慌神,急忙给李恪施礼。
“参见殿下——”军营中诸将和士兵同时喊道。
“梁崇,维持好军营秩序——击鼓聚将!”李恪面无表情的说道。
“诺”梁崇恭谨的说道,现在才是卯时,李恪突然击鼓聚将,他不清楚眼前的汉王,并州大都督到底想干什么,但他不敢问,只能领命的听从。
“咚咚——咚咚——咚咚!”李恪坐在帅帐,听到了军营的鼓声,他表情严肃,目光冰冷,“苏烈——”
“末将在”苏定方拱手道。
“本王命你率狼骑到辕门监军,三鼓之后若敢有不到者,给我押到帅帐军法从事。”李恪厉声道。
“诺”苏定方领命出了帅帐。
苏定方走出帅帐,李恪开始翻看军营帅帐案几上方的基本册子,发现都是一些军中日常巡查的记录。李恪将册子仍在桌子上向陈其看了一眼,陈其识趣的从身上拿出了一本书递给李恪。李恪翻开书页开始认真的读起来。
“并州都督府大营左营将军李孟尝参见大都督。”李孟尝是第一个在击鼓完之后来到军营的将领。
“恩!李将军请坐。”李恪点头道,继续看他的《孙子兵法》,李孟尝抱拳说道,“多谢大都督”然后坐在了右派第二的位置上。
半响,帐外鼓声由起,“咚咚——咚咚——咚咚!”,李恪安然不为所动,李孟尝泰然处之。
“禀大都督,都督府长史郭孝恪、都督府司马孙贰朗参见大都督、校尉郭侍封。”郭孝恪和孙贰朗一同而来,关键是郭孝恪不放心孙贰朗这个莽撞的年轻人,怕他会忤逆李恪的军令,所以刻意在出城之前到他的府上和他一同来道了军营。
“郭长史,孙司马请坐。”李恪说完继续看书,然后陆陆续续的军中将领便开始聚集在了帅帐,想都督府司马王冲等将领。并州都督府的大小将领,功曹,参军都坐在大帐中心中坎坷不安的等到着李恪的命令。
然而,此时的郭孝恪心里很焦急,环顾四周,他发现都督府还有一个人没有到,他就是录事参军徐辉。难道徐辉干公然跟汉王翻脸对抗汉王并州大都督的权威,郭孝恪想到这里不由的脸色苍白,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手的孙贰朗和对面王冲见两人也是一脸的迷茫心中越发的感觉事情很不妙。
“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就像铁锤响在了帐外疼在了郭孝恪的心里,他明白击鼓聚将不到者的后果,那就等于公开违抗军令,轻者就像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会被撤职,重者加入在战场上的话就会被斩首。
鼓声停止,李恪将书放在案几上,环顾了四周,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帅帐掀开,走进来的人是梁崇,“启禀殿下——”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恪摆手制止,语气冰冷的斥道,“军营只有大都督没有殿下,只有军法没有私情。”
“诺”梁崇不敢看李恪的脸,特别是他的眼睛,他的心里突然一凉,身体好像变得有些冰冷,强自吸了一口气道,“启禀大都督,并州军营士兵骚乱的情况一定稳定,军营已经恢复正常,末将特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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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一百八十章斩首示众
李恪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梁崇,将目光盯着了郭孝恪的脸上吼斥道,“骑兵在三里之外冲锋,到军营门口时可以不受任何阻挡就能直入大营杀到帅帐,并州大营数万人马野狗般各自逃窜自顾不暇连来袭的敌人都不敢迎接,郭长史,这就是大唐重镇太原府的武备情况吗?幸好率领骑兵的是本王,要是突厥的颉利营外站着的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被割去头颅的死尸。”
“大都督——”郭孝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恪的目光就像一根刺一样盯在他的脸上让他异常的难受,身为都督府长史他有责任担负这个志军不严的罪名。
“梁崇,身为军营守将敌人来袭之时你在做什么?”李恪对战中堂下的梁崇斥道,“衣衫不整,胯下无马,手中无刀,你是准备送死呢,还是准备投降啊?”
“噗通”梁崇突然跪地,“大都督,末将知罪,请大都督责罚!”他倒是知趣,知道李恪今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果断了承认了自己的失职。
“殿下,并州常年未经战事,士兵们精神上有所懈怠故而才会让你率领的骑兵攻陷大营,还望殿下能够饶恕梁将军。”郭孝恪严肃的说道,“士兵训练松懈,末将作为大都督长史罪不容辞,还敢殿下责罚。”郭孝恪说完跪在李恪案前。
都督府司马孙贰朗、王冲和诸将见郭孝恪将责任揽到自己身边,他们急忙起身跪道,“末将等志军不严,还请殿下责罚。”
“好——好!好啊!”李恪看了堂下除了李孟尝之外跪倒一片的诸将笑道,“并州军营出现这种情况你们难道就没有责任,你们大家都有责任,本王今天责罚就是你们。”李恪怒斥道,“此事暂且不谈,你们大家都起来吧,等本王处理完今天违抗军令者再追究你们的责任。”
“多谢大都督。”众人这次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帐内诸将刚刚坐定就听见帐外有人吆呼道,“你们胆子真够大的,还敢绑我,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是都督府参军,是李都督的堂侄,你们啊——你敢打我,等我见了汉王殿下禀明实情,我灭你九族。”
帐内众人大惊,他们知道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都督府参军徐辉,特别的郭孝恪,他没有想到徐辉会被苏定方给绑起来。他在经过辕门的时候也发现了苏定方和当时出现在刺史府大厅里的黑衣骑兵,故而才会为徐辉担心,没有想到自己的担心真实应验了。声音越来越近,在帐外停止,帐篷掀开一角,苏定方大踏步走了进来,“禀大都督,延误军机当中拘捕者徐辉已被拿下,请大都督发落。”
“郭长史,你说说看徐辉犯了那条军规?”李恪笑着对坐在自己左排第一位的郭孝恪问道。
“启禀殿下,末将不知。”郭孝恪开始装糊涂。
李恪也不理会郭孝恪,将目光扫向大帐,“诸位可曾知道?”
“禀大都督,我等不知。”诸将同样跟郭孝恪一样的回答。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说徐辉没有触犯军规不该被责罚,那本王就想问你们如果他真的触犯了军规呢,本王该怎么处置他呢?你们一个个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根本王装傻充愣,你们以为自己不说本王就治不了他?——啊——”李恪说话的声调渐进提高,说到最后尽然开始怒斥众人,“孙司马,军营点卯,三鼓之后迟到者该受何刑罚?”
“撤职严惩。”孙贰朗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恪目光阴冷的盯住孙贰朗的眼睛,孙贰朗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昨晚在卧房里的恐惧又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小声说道,“战时击鼓聚将,延误军机者理应斩首。”
“郭长史——”李恪将这三个字拉的很长,“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末将知道。”郭孝恪说道,“末将”郭孝恪还没有说话,李恪便制止他,继续对众人问道,“你们知道了吗?”
“末将知道。”众人回答道。
“苏烈,将徐辉拉出辕门斩首示众!以示惩戒!”李恪严肃的说道。
“诺”苏定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郭孝恪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求情道,“大都督请息怒,大都督击鼓聚将,徐参军迟到不能及时赶来虽有延误军机之嫌,但此时不是战时按军法只能撤职不该斩首,请大都督明察。”
“请大都督明察。”诸将也同时跪地求情道。
“好——本王今天就好好明察明察,”李恪不怒反笑,“刚才本王就说过并州都督府志军不严,让骑兵三里之外发动奇袭攻破营帐杀到帅帐,郭长史你说本王该治你什么罪?梁崇身为营中主将,本王该治你什么?你们身为都督府诸将,自己是士兵懒散到这种程度,没有任何的警惕性,你们该治什么罪?”
李恪盯着郭孝恪,看见郭孝恪刚要说话,他便说道,“王冲,身为都督府司马,你认为自己是否有罪?本王该治你什么罪?”
“大都督”王冲刚要说话,李恪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抢道,“你为都督府司马对属下管教不严,致使并州军营纪律松散,士兵训练不足,没有足够的警惕性,你配当军司马吗?你配做大唐的军人吗?你配称自己为末将吗?你说说本王该不该军法从事撤了你职?”
“大都督,末将治罪,还请大都督责罚。”王冲被李恪抢白训斥到已经没有反驳的勇气。
“来人啊,将王冲拉出去杖责一百军棍,关于刺史府大牢听候发落。”李恪吼道,“郭孝恪,本王刚才对王冲说的话你问问自己,你自己配吗?配做大堂的军人吗?”
“大都督,末将不准你侮辱家父。”李恪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校尉军服的青年出声说道,李恪知道他就是郭孝恪的次子郭侍封。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跪在帐门口的郭侍封面前,“郭侍封,本王问你,今天率领这支骑兵队伍的人不是本王是突厥颉利,现在帐外的士兵还是士兵吗?敌人入营,士兵们不知道组织反击反而各自逃窜,你跟本王说说这是谁的责任?士兵有责任,难道主帅就没有责任吗?”李恪不理会郭侍封,继续对众人说道,“你们身在太原府,常年不遇战事,可以这么安逸这么舒服的生活,可是在云州,宿州等边关的将士们呢?他们难道也跟你们一样吗?混蛋,他们不是,他们才是大唐真正的军人,他们才配被称为军人。他们常年艰苦的训练,坚守在敌人容易攻击的地方,警惕的守护着他们身后的国家和人民,他们才配被成为军人。”李恪没有说话,继续停顿了片刻之后说道,“军人是什么?他们国家主权和尊严的捍卫者,是大唐百姓生命和财产的保卫者。可是你们做到了吗?平时训练的时候你们延误军机,训练不足寻找原因时你们推卸责任。你们配称自己为军人吗?你们的所作所为能够捍卫大唐的尊严吗?能够保护百姓的安全吗?”
郭侍封沉默,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作为军人世家出身的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职责,想的封妻荫子,没有想到今日李恪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让他明白了原来穿上这身军服就该担负起一份责任,对国家对百姓的责任。
孙贰朗听明白了李恪的话,他眼圈微红,长久以来没有人能理解深埋在他内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