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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连奎也说,“鼎发,只凭一块刻着字的大洋,怕是英国人也定不了他的罪,更何况这里是华区,案子处理起来棘手啊!”
朱鼎发点头说,“既然陆队长这么说,我也就不追究你了,可你当着陆队长的面说清楚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那两名兄弟的下落?”
杨得寿无辜地摇头,“确实不知!”
朱鼎发说:既然这样,我就再去别处寻找,可一旦我发现你与我两名兄弟的失踪有牵连,那又该如何?
杨得寿看了一眼陆连奎,把陆连奎看的心中毛躁,“触你娘,你看着老子干什么,要是没牵连,他能把你怎样?瞧你连个硬话都不敢说,八成你杨得寿不干净……”他咳嗽了一声,追问,“杨得寿,你表态吧!”
杨得寿狠着心,“要是有牵连,我宁愿剜眼。”
朱鼎发“哼!”着,“剜眼?说简单了吧!”他恶狠狠地,“到时我要你给我死了的兄弟偿命。”
陆连奎心想,“龙邵文这群人不是好鸟!龙邵文提前报兄弟失踪,朱鼎发则一口咬定兄弟已经死了,他怎地就如此肯定?唉!杨得寿要倒霉了……妈的,老子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杨得寿壮壮底气,“好!你的兄弟若真是被我害了,我偿命便是。”
朱鼎发说:陆队长,你可听得真切吧!到时候我要他的命,你不会责怪我而拿我归案吧!
陆连奎苦笑着不说话,胡乱地摇摇头,又想:杨得寿啊!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祸害,这事老子是管不了啦!”
“既然这样,陆队长,打扰了,鼎发告辞了……”见朱鼎发走了,杨得寿忙又在柜里包了些银元递到陆连奎手中,“全凭陆队长做主,不然这些流氓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陆连奎不接杨得寿递过来的银元,他说,“杨老板,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朱鼎发失踪的那两名兄弟?”
杨得寿坚决地摇摇头,“没见过。”
陆连奎心想:“这就怪了,刚才朱鼎发临走时留的话绝对不是随意说说,瞧他的态度,明显是真想要杨得寿的命,可惜杨得寿居然听不出来……”他又说,“最近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有人找你办过什么事儿?”
杨得寿回忆着,“人是一定没得罪,我干的就是伺候人的生意,怎会得罪人。”他若有所思地说,“两天前,常在街面上晃荡的俞文征倒是找过我,说是有一家公司愿意出高价从我手里把聚丰园接盘过去,我没答应。”他喃喃着又说,“俞文征整天西装革履,出手阔错,瞧样子极有钱,却什么也不干,真不知是什么来路……”
陆连奎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俞文征是谁的人。他说,“杨老板!念在这些年你没少给我银子花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俞文征若是再来你盘你的房子,就答应他好了。瞧聚丰园的生意,这些年你也挣够了,带上你的存款,回老家过安稳日子吧!可别有命挣没命花!”
杨得寿一怔,“陆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全家只靠这家茶楼讨生活,要是盘了出去,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以后可怎么办?”
陆连奎也懒的跟他解释,只说,“记得我的话吧!至于盘与不盘,那是你的事情,从现在起,不管你干不干了,你的银子,我是再不会收了。话说到这地步,也是顾及咱们的交情,今后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再不会管了。杨老板。告辞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装榫头(五)
杨得寿听着陆连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话,虽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却也知道麻烦要来了。只在这片刻,他突然觉得身上像是骨髓被抽干了般的难受,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经让他身心疲倦之极,他也无心再打理生意,转身走到内堂,想抽口大烟提提神。才推开屋门,却猛然间被吓了一跳,本已经走了的朱鼎发,赫然坐在他惯坐的那张太师椅上,身前放着两只被打开了的麻袋,麻袋里露出两具尸体的脚。杨得寿本已疲惫不堪,见到事情败露,再也撑不住了,软软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得寿悠悠转醒,才睁开眼睛,就听到屋中有两人聊天。他爬起观看,其中一人是朱鼎发,另一人居然是前天跟他谈转盘房子的俞文征。
杨得寿突然明白了陆连奎对他说的话,他挣扎着站起来,“俞爷,我正要找你。”
俞文征“哦!”了一声,“杨老板找我,难得啊!说吧!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想盘下这桩房子么,我想好了,愿意把房子转手盘给您!”
“这个……杨老板,你多心了!我没说要盘你的房子呀……”俞文征指着朱鼎发说,“我不过偶然碰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朱鼎发,他就领我到这里来,随便聊聊天,哎!杨老板,真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杨得寿苦笑一声,他说,“这是我家……”他想,“你偶然遇到老朋友,他就把你领到我睡觉的屋中来聊天了。妈的,这叫什么事……”他又说,“俞爷,我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没什么精力再把聚丰园经营下去,我是诚心实意地想把房子盘出去,然后回家乡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原来这是你家呀!”俞文征淡淡地笑着,指着两具尸体,“杨老板,看来你杀人了,怪不得急着想把房子盘出去。唉!不瞒你说,这地方死过人,屋里聚着阴魂不散的晦气!这聚丰园,我是不要啦!”
杨得寿跪在俞文征面前,“俞爷,求您帮个忙吧!好歹把这房子接手了吧!”
“唉!”俞文征又叹口气,“既然这样,我就勉强把你这聚丰园接了吧!不过这个价钱……”
“就按上次定的怎样?这聚丰园盘给您之后,我什么都不带走,你看看我这么多年置办下的那些家当,怎么也值您说的那个数吧!您不能让我亏得太多吧!”
俞文征摇着头,“可你的东西我没用,我又不准备开茶馆,这样吧!我只要房子,房子里的东西你全带走,价钱咱们再商量。”
“我茶馆都不开了,这些东西却带到哪里?俞爷,您开恩,开恩啊!我给你磕头啦!”杨得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俞文征说,“好吧!我这人心软,就这样吧!”他掏出一张纸,“看看合同吧!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把字签了,以后这聚丰园就再也跟你没关系了……”他看着杨得寿,又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哪怕是从前死了人,都跟你没关系,明白了吧!”
杨得寿想:人家早连合同都准备好了,我即便再看,也得照人家说的办。更何况他已经暗示,只要把聚丰园让给他,所有的事情都将烟消云散。”他当下大度地摆摆手,“我信得过俞爷,这合同也不用再看。”他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画了押!
俞文征从兜里摸出一张“福绥里”钱庄的即期庄票递给杨得寿,“杨老板,银货两清了,从明天起,这聚丰园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走人吧!”他说完,起身就走,多话也没一句。
杨得寿送俞文征到门口,回头却见朱鼎发还坐在哪里。他说,“朱爷!房子我也让出去了,您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朱鼎发不紧不慢,“杨得寿,你租不租房子跟我可没关系,刚才你说过,这件事果真跟你有牵连,你愿意一命偿一命。”他拔出尖刀,“既然这样,你就抵命吧!”他眼睛狠狠地盯着杨得寿手中的庄票。
杨得寿恍然大悟,赶忙把庄票双手捧到朱鼎发面前,“爷!人死不能复生,这张庄票,就当是给这两名兄弟做安家费了。”
朱鼎发接过庄票,“唉!”地叹口气,“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肯赔钱,我就代这两名兄弟的家人谢谢你了……”他说,“杨老板,我走了,这两人的尸体,就烦劳您给埋了,我是不想再看见他们了,想起两个活蹦乱跳的兄弟从此就阴阳两隔了,我这心里难受哇!”
杨得寿赶忙答应了,问朱鼎发,“这两人叫什么名字,我总得在他们坟堆上立一块牌子吧!他们家人以后前来祭奠,也要能找的到才行。”
朱鼎发想了一下说:这两个倒霉的亲兄弟,一个叫白世人,一个叫袁世人。”
“一个姓白、一个姓袁,怎么会是亲兄弟了?”杨得寿苦笑着摇下头,觉得不可思议,他说,“嗯!我记住了。”
既然已经给死者的家属赔钱私了,杨得寿也用不着再偷偷摸摸向外运尸了,他雇了一辆马车,带了伙计,拉着两具尸体,找块荒地挖了两个坑,把白世人与袁世人分别埋在了坑中,坑上起了两座新坟,上面用木牌刻了两人的名字。
杨得寿让小伙计在坟前点了香,又烧了些纸钱,他念叨说,“白世人,袁世人两位兄弟,你们虽不是我杀的,但你们死后不能即刻安葬,我是愧疚难当,此时你们入土为安,要是想报仇的话,就去找真正杀害你们的凶手,可不要缠着我……”他念叨完,对伙计说,“走吧!你们愿意回聚丰园就回去,要是不想再回去,就跟着我走,回到我的家乡,再开一家小点的茶楼,养活自己是足够了,来吧!上车吧!”
几名小伙计跳上马车,杨得寿挥起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一疼,撒开腿向前跑去。杨得寿听见车上两个小伙计说,“这两个死人的名字可真怪,一个叫白死人,一个叫冤死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爹妈是怎么想的,给他们起了这样不吉利名字。”
另一个伙计说,“就是哎!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们好死不了……”
杨得寿听完,“唉!”地叹了口气,用力地甩动了鞭子,“啪”地一声打在马身上,马吃痛不过,嘶鸣一声,拼命地向前奔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龙升登仙阁
……龙邵文接过俞文征递过来的合同,匆匆看了一遍,甩在一边,他说:鸦片零售店的名字,我早都想好了,就叫龙升第一楼!龙升,代表咱们龙升贸易公司,第一楼,就是龙升最好的一家烟馆,你们觉得怎么样!
叶生秋眯着眼睛,半天才说:名字是不错,就怕旁人不知道这第一楼是干什么的,若别人还认为是茶馆怎么办?
“也是……”龙邵文琢磨了片刻,又说,“叫龙升烟土第一楼怎样?这样就没人会以为是茶馆了,只是……只是这也太它奶奶的招摇了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烟土贩子……”
赵孟庭说:龙升登仙楼怎样?龙升突出了咱们的招牌,登仙二字顾名思义,什么才能让人登仙,鸦片烟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还不显得过份张扬。
众兄弟都抚掌,“这名字好!”
龙邵文当下拍板,“就用这个名字。”
名字起好,何人来题写就是一个大问题,若是有当世的大儒来题写“龙升登仙阁”几字,自是能增光不少……朱鼎发说:阿文,当年咱们坐牢时,不是有一个疯子章太炎么?当代大儒,他是当之无愧,就请他来给写。
龙邵文一拍腿,“怎把他给忘了,就是他了,放下同为牢友的交情不说,我们好歹也是革命党同志,当年刺宋案告破后,他还专门请我吃过秘制臭豆干,这个面子他怎么也得卖……”
哪知章太炎一听龙邵文要题的这几个字,顿时摇头,面对千元润笔也不为所动,任龙邵文再三恳请,只不肯动笔,并说:臭豆干随便吃,这字是一定不能写的……折了面子的龙邵文觉得不好同众兄弟说辞,只好在大街上找了个写字先生,请写字先生代笔来写招牌。
写招牌的时候,写字先生说:登仙不错,高雅脱俗,世人无不想登仙,与神仙为伍,快乐无比,只是登仙二字后面挨了一个“楼”字,一下子就把档次给拽下来了……龙先生,神仙是不住楼的,只有凡人才喜欢住楼啊!”
龙邵文深以为然,他恭敬着说:先生,登仙后面跟什么,才能把档次拉上去?
写字先生抚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说文解字》中说,‘楼’重屋也,不过是几间屋子,是引不来神仙的。依老朽看,不如用‘阁’字,在古代的建筑群体中,阁是主要建筑,楼是辅助建筑。你看古往今来那些煌煌建筑,什么滕王阁、文昌阁、蓬莱阁、紫光阁、包括慈禧老佛爷常去的颐和园佛香阁,都是以阁为名,若是换成楼,不但粗俗,且自堕身价,故而楼不如阁,龙升这座烟馆,如叫做‘登仙阁’,档次就不言而喻了。”
龙邵文鼓掌,“先生有学问,登仙阁确实比登仙楼更雅一些,就叫龙升登仙阁吧!”
招牌题好,用红布蒙了,挂在老聚丰园楼上,只等择日开张……除招牌外,写字先生又免费赠送了一副对联作为贺礼,也贴在了门外。上联是“去病增寿饭后一筒烟”;下联是“守灯静养胜做活神仙”。
开业之前,俞文征又提建议,“开烟馆的利润虽大,但街面上的烟馆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全然不为烟客的利益考虑,依旧掺假严重。以普通烟土计算,三块钱一两;烟馆卖出时,照例羼上烟灰,八钱烟土可以变成一两四钱烟,一钱烟就可以卖到一块钱之多。这还不算,烟馆为拉拢主顾,在烟膏中对上甘油,使烟膏甜润适口;有的则往烟膏里掺入白干酒,讲究一点的还使用白兰地酒。一两烟土可以羼上一两酒,这样烟客下次不来这家吸烟,会觉得不过瘾,甚至肚子疼。咱们龙升登仙阁烟馆要想一开即火,掺假这类事情最好少做或是不做,烟客的口碑是很重要的。”
龙邵文点点头,深以为是,“黑心钱不挣也罢,烟灰是决不能掺的,不过为了提高烟膏口感,白兰地酒也不能不掺,但总体原则,要以适量为宜,决不能让烟客出现肚疼这样的不良反应,损人身体健康的事情,咱们坚决不能干。”
俞文征说,“我认识一个兑烟高手李文钟,兑出来的烟膏味道醇厚,口感清奇,令人一吸难忘,他还有一手在烟土中掺酒的绝活,可把烟膏味道提升不少,不如花钱请此人来,替咱们把把关!”
“好啊!这样的好手自然是要请到龙升……”龙邵文急着说,“文征,你去找他谈,让他开个价吧!”
众人忙里忙外,纷纷献计献策,把龙升登仙阁的环境搞得真如仙境一般。原先茶馆的大厅不复存在,替换成一个个私密的小包间。包间里陈设着雕花的烟榻,水晶的烟灯,镀银的烟枪。再加上兑烟高手李文钟秘制的烟膏口感清绝,无不使烟客留恋。
登仙阁另外训练出手巧的女堂倌若干充当钎子手,专门替客人烧烟泡。她们烧工考究,技艺超群,所烧烟泡大小适中,极受客人认可。客人吸烟时,女堂倌便在客人身边揉背、捶腿、递擦脸毛巾。处处体现出宾至如归的感觉。
登仙阁开业之日,龙邵文遍请好友前来捧场,每个到场的贵宾,非但能免费享受一下登仙的感觉,临走时均获赠龙升的名牌产品,以林则徐为外包装的上好烟土二两。龙升之所以如此大下血本,一来是馈赠嘉宾,以图长远交情;二来是替龙升的烟土做做宣传,可谓是一举双得。
龙升登仙阁果然开业即火,成为黄浦滩边万人崇仰的高档消费场所,日日所来瞻望之人几乎将门槛踏破,令登仙阁中各类侍应人员整日应接不暇,疲惫不堪。此种状况之下,龙邵文居安思危,担心长此以往,会令登仙阁服务质量下降。他考虑再三,决定“龙升登仙阁”不对普通烟鬼开放,所来之人,须持有龙邵文亲自签发的会员证方可进入,否则任你是军政首脑,巨贾豪富,也要被拒之门外。
除此之外,龙升登仙阁还专门接待各地烟土分销商,招待黄浦滩军、警、政各界要员,为龙升公司打通了各方路子、进一步联络感情、贿赂当权的各方人士等方面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借着这股东风,龙邵文又在豫园僻静处开办了一家“龙升茶社”,内设秘密房间,室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既可吞云吐雾,也可招嫖借宿,整夜灯红酒绿,笙歌曼舞。毫无疑问,出入这里,也非会员证不可。一时间,龙升会员证一证难求,成为各方的人物争相索求之物,即便是官僚军官,富商巨贾,也都以手持此证为荣。
随后不久,龙升的其他几家烟馆土店也纷纷开张,由于店中所售烟膏质量上乘,绝不掺假,很受烟民追捧,开业后也是家家火爆。至此,龙升彻底控制了公共租界的烟土市场。
那日龙升登仙阁开业,宾客尽数散去后,龙邵文已是疲惫至极。陆连奎却幽灵般地冒出道贺,他递上一个封了九块大洋的红包,脸似笑非笑地,在一句“祝龙老板生意兴隆,天长地久”的开场白后,又说,“龙老板终于如愿以偿,想必陆某也能跟着沾些光。”
龙邵文本已神情疲惫,听了这句别有深意的话后,不由得心中一懔,“如愿以偿?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动声色,拱着手,小心应付,“那是自然,都是兄弟,有什么沾光不沾光,龙某的银子,陆队长拿着花就是了。”他喊过账房,要过五百两一张的庄票,递给陆连奎,“全凭陆队长关照。”
陆连奎伸手推了,“龙老板这几日没少花费,这么大的场面,无处不用银子,日后再说吧!”他环视登仙阁,啧啧赞着,“真是个好地方,从前不过是破烂房子一座,经龙爷这么一收拾,处处透着豪气阔绰。”他眼睛盯着一个窈窕的女堂倌,话锋一转,似是无意,“杨得寿那里没麻烦了吧!”
“看来这王八蛋似是知情啊……”龙邵文心淡淡答着,“杨得寿?哦!是从前聚丰园的老板啊!他能有什么麻烦!”
陆连奎凑近龙邵文,眉宇间流露着一副立了功后讨赏的神情。他压低声音,“我曾经劝过杨得寿,让他见好就收,银子既然赚够了,就快些回家养老吧!”
龙邵文笑了笑,心中不以为然,想,“奶奶的,你帮过老子,老子自然记你的好,现在却同老子玩儿这么一手,未免有点不漂亮吧!”他说,“我自然承情,定当相报。”
“哎!这是什么话!为龙老板办事儿,陆某自是尽心竭力。”陆连奎看着女堂倌,“龙老板,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他指着女堂倌,“让她伺候我香一筒吧!”
几天后,龙邵文去找保罗伯诺,替陆连奎递了话。在一具青铜鸭尊的催化下,陆连奎从便衣警探队调到了刑事督查科,算是升了一格。他调任后不久,又找到龙邵文,他说,“华捕股自从沈杏山被免职后,股长人选一直未定。还请龙老板帮着递话……”
龙邵文推脱说,“你这样频繁调职,我也不好在保罗面前开口,还是等上一段日子,有合适的机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