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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乌云遮蔽了太阳,岚山这一带都变得昏天暗地。
牛敢玉对着雨幕一筹莫展,郑驰乐突然说:“我回去给你们拿伞!”说完就冲进了大雨里面。
薛岩叫牛敢玉放下自己,皱着眉说道:“乐乐不对劲。”
换做平时,郑驰乐要么选择先留在这边不走、要么选择跟监狱的人借伞,总之绝对不会是往雨里冲的人。
牛敢玉说:“我找到乐乐的时候,那个教乐乐学医的人好像对乐乐说‘你不要再过来’。”
薛岩顿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几天乐乐那么开心,就是因为那个人肯教他学医吧?”
想到因为自己的事三个人都不能再进监狱,薛岩心里更加自责。
其实这事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因为他刚刚自作主张要跟牛敢玉换一换,跑到牛敢玉那边去了,才会碰上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个人渣兼强·奸犯认出薛岩后就对着他骂起了他的母亲,薛岩气不过,攥起拳头上前打人,结果当然是被人一巴掌扇飞,头撞到了墙上,流了不少血。
想起那个终于朝他露出了凶狠面目的人渣,薛岩的脑袋痛得跟快要裂开了似的。
他从来都不怪抛弃了他的母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败类!
薛岩蓦然站起来说:“我们进去跟那个老狱警求求情,乐乐跟我们不一样,不会惹事的。要是因为我的事而让乐乐留下遗憾,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牛敢玉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薛岩往里走。
老狱警以为他们是回来借伞的,指着一边的雨伞说:“拿去吧,记得还回来就好。”
薛岩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求你别把乐乐挡在外面,他是真心想跟那个人学东西的,你就让他进去吧。”
老狱警被他这一跪弄蒙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郑驰乐跟季春来的往来自然瞒不过老狱警,薛岩的话他听得很明白,但他这算什么事儿?
老狱警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跪跪跪,跪什么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赶紧给我起来!”
薛岩背脊笔挺地跪在地上,黑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老狱警,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牛敢玉见状也依葫芦画瓢地跪到薛岩旁边,跟薛岩齐齐地看着老狱警。
老狱警没辙了,叹息着说:“不是我没人情味,而是这个月要严查,我放你们进去的事被查出来的话影响不好。要不这样吧,下个月,下个月这阵风刮完了你再让他过来。”
薛岩和牛敢玉到底还只是小孩子,听到老狱警的话后立刻立刻眉开眼笑,全然没了刚才那小大人模样。
老狱警正要笑骂几句,突然听到门边传来一把仿佛沾着几分湿意声音:“还跪着干什么?地上比较凉快吗?”
薛岩和牛敢玉往门边看去,只见郑驰乐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滴着水,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神情就像最开始他刚转学过来时一样。
那时候的郑驰乐脸上永远见不着笑容,面对老师却是非常有礼貌,可薛岩偷听过老师们的谈话,都说这孩子心思深沉,小小年纪就比谁都老成。
郑驰乐刚转学过来的时候牛敢玉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整天乐颠颠地往郑驰乐边上黏,而郑驰乐也是个不知道客气的,牛敢玉要帮他跑腿他就不客气地差遣。
后来薛岩问起了,牛敢玉才偷偷对薛岩说郑驰乐是在教他怎么跟其他人处好关系。薛岩听后很不屑,郑驰乐自己都是个不合群的,怎么可能帮得到牛敢玉?
没想到牛敢玉居然真的很快就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薛岩已经认下了郑驰乐和牛敢玉这两个朋友。见郑驰乐脸上出现那种熟悉到令人揪心的神色,薛岩闷不吭声地站起来,转开眼避开郑驰乐的视线。
牛敢玉倒是没有察觉薛岩和郑驰乐的异样,思想单纯的他吃惊地问:“乐乐你不是回去拿伞吗?”
郑驰乐露出了笑容:“走到半路想起可以跟杨叔借伞,就转回来了。”他转过头看向老狱警,“杨叔,我们可以借把伞吧?”
老狱警摆摆手:“在那边,自己拿去。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见郑驰乐身上湿透了,他又忍不住叮嘱两句,“你赶紧回去换件衣服,喝碗热汤暖暖!”
郑驰乐“哎”地一声,连连答应:“我晓得!”
牛敢玉再次背起薛岩、郑驰乐打开伞遮住他们不被雨给淋湿,三个半大少年挤在一块走进了雨幕里头。
跟着牛敢玉快步小跑在返回岚山小学的泥泞小路上,郑驰乐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薛岩跪在地上的那一幕。
薛岩刚刚的模样与“未来”那个沉默中带着满身戾气的薛岩慢慢重合起来,令郑驰乐意识到自己曾经忽视了一份多么珍贵的友谊。
薛岩不像他们,他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可一旦上了心他就会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做任何事——就好像在“未来”里他为了给牛敢玉报仇,毫不犹豫走上了他最憎恨的父亲的老路。
郑驰乐的脚步停顿下来,对薛岩两人说:“薛岩,大牛,你们和我一起去省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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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母子
郑驰乐说的不是马上就去,而是想让薛岩和牛敢玉明年跟他一起考淮昌一中。
薛岩自然是没问题的,而牛敢玉的成绩虽然还摸不着淮昌一中的门槛,可这不是还有一年吗?到时候再好好想办法,弄个体育特招生什么的,总能把牛敢玉弄出去。
牛敢玉听完后倒是很看得开:“我在这里也挺好!”
薛岩则沉默许久,说道:“我再想想。”
郑驰乐点点头,转身换下了淋得湿透了的衣服。
一把伞毕竟还是小了点儿,牛敢玉和薛岩也都沾了点雨,夏天这种时冷时热的天气病了可就麻烦了!郑驰乐想了想,跑去跟老板娘要了点材料就到楼下的老大爷那里借火,熟门熟路地熬了一锅驱寒汤。
装好自家寝室的那份后郑驰乐笑着说:“大爷啊,我装一壶,待会儿要是有人淋了雨你就叫他们盛一点。您腿脚不好,这种阴雨天喝一点儿也能缓缓。”
郑驰乐以前就常在熄灯后下来看书,老大爷跟他也熟悉得很,闻言点点头说:“这味儿闻着就好,谁教你熬的?”
这话可就触到了郑驰乐的伤心事了,他还想不明白季春来为什么突然跟自己翻脸呢。他说:“我师父!”
老大爷取笑道:“嘿,还师父!真是人小鬼大。”
郑驰乐回到寝室后跟牛敢玉、薛岩一起喝完驱寒汤,趁着还没有睡意把这几天赚的钱拿了出来。取出要还给老板娘的货款以后五天的净获利是四百多,之所以有这么多是因为第一天买卖时大部分人都按照预定的清单付了钱,光是那一天就几乎把老板娘的库存消耗得差不多了,后面都是二次、三次的后续需求,赚的也就少了。
牛敢玉看到剩下的钱后有些不敢置信:“居然有这么多?”
这年头的钱还是很值钱的,四百多几乎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过郑驰乐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他以前靠这个买卖把整个初中的生活费都备下来了,现在还算是少的了。
他分析道:“其实我们本来就不用去得太频繁的,这段时间就按照杨叔的要求先别过去,以后再想想办法。薛岩,这个钱由你来分吧。”
薛岩也不推辞:“我们每个人拿一百,然后留着一百来做货款。剩下的我们给老板娘和杨叔准备点礼物,尽个心意。”
薛岩简单却周全的安排让郑驰乐很满意。
虽然季春来现在不认他这个学生,但郑驰乐决定好要走的路是不会改变的,所以郑驰乐决定尝试着把薛岩和牛敢玉往可以陪着自己往前走的方向培养。
无论怎么样他都必须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否则“前世”薛岩和牛敢玉在自己走后遭遇的那些事如果在他眼前再度上演,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郑驰乐嘱咐牛敢玉按时给薛岩换药,第二天就背着个老式的背包走山路出山。
同行的还有同样是返回省城的几个老师,郑驰乐安安分分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闲聊。
岚山监狱建得偏僻,岚山小学自然也是藏在深山里头。所幸魏家虽然倒了,魏其能却还能为学校争来一等一的好待遇,这才留住了不错的师资,只是常年对着大山,当初那批冲着魏其能过来、这些年都因为魏其能而出不去的人难免有些牢骚。
山路难走,这些牢骚就成了很好的调剂,每个人都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着。
郑驰乐迈着才十一岁的小脚丫紧跟着他们,竖起耳朵听八卦。
这时候他们身后突然响了一阵摩托车声,岚山的路正在修,大车都进不来,只有摩托车还能跑。
这年头摩托车也挺贵的,两三千才能买到好的,岚山小学买得起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郑驰乐好奇地回头一瞅,登时乐了,开车那人不是校长魏其能又是谁?
其他人也意识到来的很可能是刚才那通牢骚的针对对象,顿时都噤声停了下来。
摩托车在接近他们后也熄了火,魏其能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瞧向郑驰乐:“你也出山?”
郑驰乐点点头:“我想去省城亲戚家。”
魏其能说:“上车吧,我载你。”招呼完郑驰乐以后他扫视一圈,“大伙人这么多,我载谁都不好,所以我就只能照顾小同志了。”
其他人哪敢有意见,纷纷让道给魏其能开走。
等离众人远了,魏其能问道:“你在省城有什么亲戚?”
郑驰乐说:“我姐姐,她叫郑彤,在乘风机械厂工作,当厂长呢。”
这也是郑彤含泪同意送他到岚山的原因,郑彤是真材实料的大学生,在那个年代考个大学可不容易,郑彤一出来就分到了省城里面。后来乘风的老厂长病退了,特意向上面推荐了郑彤。组织经过考察之后因为事急从权,破格提升郑彤为厂长。
资历不够,想要树立威信当然不容易,更别说郑彤还是个女人!她想坐稳厂长的位置就更加艰难了。
也就是在为机械厂奔波的时候,郑彤和关振远相识相恋,结为夫妇。
魏其能大约是真的对仕途灰心了,对于这些年一步步升上来、人人都在揣测着他有什么背景的关振远不太了解,自然也不会知道郑彤这个人。不过乘风机械厂他倒是知道的,因为那可是魏家还没一蹶不振前搞出来的标杆产业。
听到郑驰乐的话后,魏其能的语气少了一贯的阴沉:“如果你不嫌坐得屁…股痛,我就直接送你到乘风机械厂,怎么样?”
郑驰乐顺着杆子往上爬:“谢谢校长!”
摩托车跑山路总比人脚要快些,没两下就到了大山外头。
魏其能路上也不停顿,载着郑驰乐就往省城开,等抵达乘风机械厂时郑驰乐蹦下车,屁…股果真疼得厉害。
郑驰乐捂住屁…股看着机械厂朴素的招牌,心里有些感慨。
更为感慨的是魏其能,因为招牌上的字还是他父亲题的呢。官场更替本来就没个定数,他父亲是空手赤拳走上来的,根基不牢,但在位时为华中省干了不少实事,求实干、反贪腐的名声至今还在省内传扬。相较之下他这个儿子就太没出息了,父亲病逝之后就在岚山小学蹉跎,三十几岁了还没做过半件值得称道的事。
魏其能说:“我跟你一起去找着你姐才走,可不能把我们学校的第一名给弄丢了。”
郑驰乐说道:“我姐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这时候他跟郑彤的关系还没有走到后来那一步,他也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记恨郑彤“抛弃”自己,咬着牙和关靖泽、和郑彤较劲,要让彼此过得舒心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郑彤正坐在办公室翻看着下一个季度的销售计划,经过这几年的努力,乘风机械厂已经渐渐有了起色。
冬季是难熬的淡季,她从前两年开始就决定从日本引进一批比较先进的医疗器械,最近几家医院的单子也跑下来,只剩下比较难啃的一两家,相信再使把劲就能把它拿下。
郑彤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今年冬天大伙都能过个好年了!
就在她站到窗边活动手脚的时候,整个人突然顿住了。
她看到她的儿子正和一个中年人一起走进乘风机械厂。
厂务缠身,要说郑彤对郑驰乐日思夜想那绝对是假的,但要说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愧疚,那就更是假到不能再假。
关振远是二婚,她和关振远的婚事一切从简,所以郑驰乐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她结婚了。后来郑驰乐知晓了这件事以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要不是老爷子保证他托付的人很可靠,郑彤肯定忍不住向关振远坦白一切、将郑驰乐接到身边来。
郑彤不是没想过去看郑驰乐,可是她不能也不忍违背郑存汉的意愿,因为郑存汉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儿子会活得比她更长久,父亲却注定会走在她前面,相权之下郑彤还是对儿子狠下心肠。
郑驰乐主动找到机械厂来对郑彤来说是个巨大的惊喜,她打开门快步跑下楼,却在和郑驰乐打照面时停下了脚步。
郑驰乐也停顿片刻,挣开牵着自己的魏其能跑向郑彤,张开手狠狠地抱住郑彤。
现在他才十一岁,他还小、他还没有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露出过怨憎交加的眼神、他还没有做出那些伤人伤己的事!
郑驰乐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就落在郑彤的白衬衫上。
他哽咽着喊:“姐,我想你了,我可想你了。”
郑彤听到他的称呼后眼眶也一红,只不过她到底已经经历过不少事,在人前还是能忍着的:“多大的人了,一见面还哭给我看。”她看向魏其能,“是这个叔叔带你来的?还不给……姐介绍一下?”
郑驰乐一抹泪,挤出一个笑容:“这是我们魏校长,他一路载着我来呢!”
郑彤听后一惊,忍不住问道:“您的父亲是魏长冶魏书记?”
魏其能没想到郑彤会知道这事儿,只能点点头说:“正是先父。”
郑彤知道自己一开口就提起别人亡故的父亲有点失态,连忙道了歉。魏长冶可是她们那一代人心中的标杆人物,至少对于郑彤来说考大学时都是向着魏书记的号召去的,心里对这个华中省的“大家长”敬慕不已。
见魏其能没怪自己唐突,郑彤邀请道:“不如魏校长您中午就到我们家吃个便饭吧,谢谢您把乐乐送过来。”
魏其能说:“你这个弟弟可是很有出息的,每次考试都考第一,我可得比你更宝贝他。”
郑彤说:“都是你把学校管得好,乐乐才能学好,这顿饭你就更得吃了!今天我们家振远也会回家,他对您的父亲也是非常景仰,跟您一定很聊得来。”
魏其能也想从别人口里了解一下淮昌市——乃至整个华中省的现状,于是也没再推辞:“那我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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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萌萌
郑驰乐以前从来没有到过关家,郑彤出着点汗的手掌牵着走进关家时他好奇地张望着,跟同龄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关振远一向不好奢华,关家客厅显得整洁而有序,右边的墙上挂着幅关振远亲手写的“岳阳楼记”,据说那是他少年时最喜欢的文章;右边摆着半旧的黑白电视和收音机,这时候正放着新闻电台,主持人一板一眼地播报着南边旱灾的情况。
关振远和郑彤的工作都在关键时期,平时忙碌得很,将关家那边用惯了的张嫂请了过来帮忙照顾不到一岁的关佳佳和还在念小学的关靖泽。
听到开门声,张嫂走出来招呼:“佳佳她妈回来了?振远也刚回,正在冲澡呢。”
张嫂可是实打实的关家老人,几乎是看着关振远长大的,郑彤和关振远都客客气气地喊她一声“张姐”。
郑彤说:“这是我弟乐乐,在岚山子弟学校念书,以前都没来过呢!这次他们魏校长把他带过来了,这位就是他们学校的魏校长,麻烦张姐你多做两个人的饭。”
关振远和郑彤谈婚论嫁时郑驰乐都没有出现过,张嫂闻言有些吃惊。她仔细端详着郑驰乐,总觉得他有点儿眼熟,却又跟郑彤不太像,于是笑道:“早说要来的话我就多买点菜了,坐坐坐,我去倒茶。”
郑彤说:“我来就行了,张姐你不用忙,佳佳和靖泽平时可都靠你看照着。”
张嫂道:“这有什么?”边说着边边去泡茶。
这时正在房间里边带着关佳佳边看书的关靖泽似乎听到了动静,搁下书走了出来。
看到郑驰乐时关靖泽定定地瞧着他,目光里似乎有着几分好奇。但他从小就表现得很早熟,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郑彤喊道:“妈。”
郑彤听到这声“妈”以后下意识地看向郑驰乐,却见郑驰乐面色平静,眨巴着眼看着关靖泽,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她的心微微揪紧,给关靖泽介绍:“这是妈的弟弟,叫郑驰乐,你叫他——”
郑驰乐笑眯眯地插话:“舅舅,叫声舅舅来听听。”
关靖泽的脸色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变化,乖巧却又冷静地喊道:“舅舅。”
郑驰乐被他喊得噎着了。
事实上他不太了解关靖泽,在淮昌一中时关靖泽就以难以接近闻名,据说有人拿他打赌说谁能让他笑一个就给一百块,结果到郑驰乐离开后那个赌金都没人能拿到。
关靖泽面瘫着喊他一声“舅舅”,可真把郑驰乐给震得不轻。
郑彤看着两个小孩的互动,脸上有了点笑容。
郑驰乐小时候很能来事儿,只是后来他发现了她是他亲生母亲,脾气才慢慢拧了起来,别扭到不行。
关靖泽却不一样,他比别家的孩子都要懂事,似乎直接就没了童年这个阶段,待人处事成熟无比,可就是性格有点冷。
就好像她和关振远结婚以后关靖泽虽然喊她一声“妈”,可这个称呼对关靖泽而言似乎并没有带上多少感情,就像是单纯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她是他父亲的妻子,所以他叫她妈妈。
郑彤和关振远正正经经地谈起了关靖泽的事,才知道关靖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脾气,跟谁往来都是那副冷静又冷淡的模样——就连关振远这个父亲他也是一样对待。
关振远也不无自责地说:“他母亲生下他以后就去了,我工作又忙,而且觉得男孩子就该放养,所以常常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