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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维祺冷哼一声说道：“正是老夫……你们这些贼寇，丧尽天良今日老夫命丧此地也全了老夫这颗报国之心。”他一点都不慌，毕竟生死看淡了，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他也想干一把。
张献忠没有一点点的意外，这些读书人就是这么的酸，不过越是酸的应该越是值钱。看着坐在那里的人，这一个人就应该可以换一台红夷大炮吧？一大堆钱在哪里坐着？哈哈……
“好生看着他们一家人，对了粮食给他们送了一些，免得他们饿着……”张献忠根本就没有把吕维祺的话听进去，刚才算钱的时候，他自动排除了吕维祺的话。
看着张献忠扭头出去了，吕维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喂喂，你不是流寇吗？你什么意思啊？”吕维祺感觉张献忠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张献忠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不是怕你们饿死了吗？好生过着，粮食不会少了你们的。放心好了除了门口的士兵不会有人进来的？”饿瘦了王晨会不会压价？按照那人的尿性，肯定会压价。
吕维祺有点傻眼，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喷人，这些不忠不孝的人，结果人家就不按照套路出牌。甚至还有点不想和你玩了，这让吕维祺有一种很受伤的感觉，你怎么就能不和我玩了？难道自己干巴巴的自杀？
看着流寇都走了出去，吕维祺的夫人也走了过来：“老爷是什么意思啊？这些流寇似乎有点不一样啊？”抢劫也没有，杀人似乎也没有，城外也没有什么变化。那些流寇反而一直在喊，让灾民去领粮食？这个世道变了，流寇似乎也不残忍啊？
“流寇始终是流寇，必然不会安好心，你们回屋去。”吕维祺根本不相信，陕西那里死了多少人，当年肆虐的时候凤阳又死了多少人？
看着夫人回屋，其实他也觉得流寇不一样，可必然有什么阴谋。思索的时间，士兵们抬来了一袋米，这是这几日的口粮。过了这个时间段，他们这些人会被押送到四川区。从襄阳到四川其实如果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月。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走水路，这可就快的多了。
看到了自己的钱不会跑了，张献忠这才放心了：“去吧那几个什么知府巡抚的玩意，都给我送到这里安排在一起。回头准备一些马车，这些人就是娇贵，还要给他们准备这些东西。”忍不住骂了几句，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这次来到了福王的府上，士兵们一队队开了进去。很快里面的人都被赶了出来，看着那一地的丫鬟和仆人，还有十几个妾侍至于福王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的钱飞了？这一下就让他有点傻眼了……
“福王去了那里？”立刻就有士兵去询问了，看着这些人张献忠就来气。挥挥手全部给他们赶到了屋子里面去，按照以前的性子肯定都杀了，现在却不行了。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万一福王跑了他们也多少换点炮弹。
很快士兵们就打听到了，福王从北门跑了。张献忠听到这里确实裂开嘴笑了起来：“哈哈，他居然跑到我那义子守的地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一边的罗汝才也跟着说道：“温甫（刘文秀的字）肯定不会让他们跑掉的，想来福王现在肯定在大营里面。”
张献忠莫名的心情大好：“好，那个闯王这里的人就别动了，至于财富有多少你都搬走吧。我们休整几天就准备离开，这洛阳城你爱咋地就咋滴。”一百万两又如何？只能换一点点粮食而已。王晨那里可是开出了价格，他要是给一千个读书人，他给他一百万两。
一百八十发财了发财了（）
没有错王晨胡乱搞价，在哪里清单上可是有人才换钱的说法哦。当然钱可不能换人才，也不能换火器。所有的好东西，甚至说酒水都可以换，但是前提都必须用人来换。哪怕是你给我一百万也不给你一个火器，这是当初王晨和李定国闲聊时候说的。当时李定国看着王晨那淡淡的表情，钱财这东西对于他们是不是没用啊？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王晨想要钱，大可以去挖很多金矿或者银矿。可是这东西挖出来谁来吸收啊？难道说等建奴来了，让他们来吸收？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喜欢用人来交易。
第一天开始发粮食的时候，因为会一技之长的人，都会被格外的登记和多给一点粮食。所以这个工作一直持续了一天，派出了很多读书人帮忙才算是完成。晚上张献忠看着那么一大溜的名单，笑的嘴都合不住了。发财了我发现了啊，这恐怕有几万人吧？新式的火器和炮弹都有了，西安府也有了……
“大王这还没有登记完呢？洛阳城内可是有十几万人呢，这才是两天呢？我们全部登记完带出来差不多还要一天到两天。”严锡也有点高兴，可是看到自家大王那傻笑的样子他有点无奈的。
张献忠想了一下说道：“李自成那里有口号，我们是不是也编一个口号稳定一下这些灾民？免得运输的路上出现问题？”
罗汝才立刻说道：“好理应如此的，我们就说给粮食换地方有地种就行了。闯王不是不纳粮有地种么，我们还送给他们粮食这岂不是更好？”
张献忠哈哈笑道：“兄弟我是个老粗人不懂这些，这次都交给你了。回头咱们换点好酒庆祝一下，下个目标就是西安府了。”
几个人商议的时候李自成也来了，说起来他是真的高兴，那福王突出一个贼有钱。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钱张献忠不要。他只需要把城中的马匹，还有马车还有那些流民给他一些就可以了。李自成觉得张献忠是好人，实在是太照顾自己了。
走进张献忠的军营，就看到了他在哪里乐呵：“恭喜大王啊，这次收获不小吧？”虽然不知道他想要那些人干嘛，可是这对于李自成而言没用。之前花钱买红夷大炮的钱，也全部回来了。
张献忠立刻笑道：“贤弟这有些忙，恐怕需要耽搁几天，最多在有两三天的时间我立刻就走。”他早就想走了，这么多人换成资源在手里才是真的。这要是换钱的话，恐怕李自成拍马也赶不上。当然王晨那里有钱没有钱这个不重要，有火器就很重要了。
李自成连忙说道：“大哥这是什么话，那里有什么耽搁不耽搁的？这城里面还需要大哥维持秩序呢？”两个人真的是彼此亲切的称呼起来，可是双方都有弄死对方的心思。如果不是有朝廷压制蜀王，他有需要李自成对付朝廷，自己还需要福王不能坐大，他早就弄死李自成了。
这么复杂的逻辑关系，他可以想明白也不容易了。最开始他是想不明白的，只觉得应该用朝廷压制蜀王，可后来看着李自成坐大他又觉得用李自成正面牵制朝廷，慢慢的他就理清楚关系了……
随后张献忠去见了一下吕维祺，今天他准备把这些官员送走去了。以免这些人自杀，他要提前去说道一下这两天这些当官的没有作乱。说起来他们还是挺乖的，基本上没有和他惹事。
吕维祺这两天过的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出不去可每日都能在楼上看到外面。这些流寇每日都在巡逻，城内反而安排的比他们还要有秩序。有人专门发放粮食，有人还在排长队不知道干什么。总之城内的一切都很和谐，甚至都没有什么乱象，这是流寇？
当然城内只是表面很安静，流寇都是粗人虽然维持的不错，可多少还是有点摩擦。不过总体来说，局面还是很安稳的。李自成这几日似乎也学到了不少，这么维持似乎对于他发财很不错。
吕维祺在阁楼上看着，如果流寇之中真的有人才，恐怕大明要完了啊？以前流寇乱杀人，现在不杀人了，这是要挖大明的根基啊。思索的时候有下人上来说道：“老爷那张献忠来了……”
吕维祺冷哼一声说道：“贼头，又来耍什么阴谋？”
说着他就来到了下面，张献忠无聊的在一边端着茶杯一顿牛饮。那些茶叶可是好东西，是他在南方买的很贵很贵的。看着那牛饮他一阵阵的难受：“这种茶叶可是千金难求，如此牛饮简直暴殄天物。”
张献忠根本不搭理他淡淡的说道：“我们要离开长安了，这里发粮食的还有维持秩序的都是我们的人。你们这些人准备都跟我走吧，还有那福王也是……”
吕维祺冷笑说道：“走去哪里？”
张献忠笑眯眯的说道：“你们陪着福王去蜀王那里……”
吕维祺可是个聪明人，这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蜀王？你们背后是蜀王？”只有着一种结果，难道流寇是蜀王在暗中支持的？
张献忠嘿嘿笑道：“你们去了四川不就知道了？你们这些人我们全部给你们送过去……”让他们去猜吧，反正张献忠什么都不会说。
吕维祺面容开始严肃起来：“蜀王？流寇居然有蜀王的份，想不到真的想不到。老夫倒要看看这个蜀王究竟有什么胆色……走！”如果真的是蜀王，他就准备去喷一下蜀王，哪怕为此身死都行。
张献忠只是随便嘟囔了两句，这人就这么配合的愿意走了？有他带头一切都好说了，这还真是意外之喜：“那么请吧，这里迟早要乱起来，离开也安全许多。”自己已经陆陆续续安排人送回去了，第一批流民和第二批已经在昨天出发了，今天自己回去带着这些人。明天的话就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最后一批人也可以跟着他们走了。算起来他们也有几万人的入账，这是最近最大的一笔财富。
有了吕维祺带头，福王、知府、巡抚、总兵、副将一个个乖乖被捆了送上马上。当然也就是吕维祺和福王舒服了一点，其它人都被困在马上里面。张献忠挺高兴的，看着后面马车上的那么多人，他现在是一个标准的人贩子。
“义父这一次真的是大丰收，我们可以换很多东西了。”李定国很是心情好，这是难得胜仗。自从和朝廷对峙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赢得这么轻松过。
张献忠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势力强大，可是存货已经全部用完了。这次要多储备一下，免得有什么情况过于危机了。洪承畴一直都在西安府，我们要攻打那里还是很有难度的。朝廷那边应该越来越危机了，不然也不至于没有援兵出现。”
事实上他猜测的不错，现在卢象升已经开始部署了，三方军团准备阻截清军。可是战斗要持续到年底，现在恐怕很难有所作为。最关键的是，朝廷今年还是会失败。卢象升会战死，那时候洪承畴必须要顶上去了。
“义父卢象升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插手了？”李定国对于卢象升还是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人就可以换很多资源。毕竟是点名道姓要的人，和他们这些随便找的不一样。
张献忠沉思了一下说道：“时间不多了，这一次回去我们交易完，就必须要派出精锐小队去了。不然就没有时间布局了，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哪里的火器来帮助我们。”现在在见识了那些火器之后，他的心思和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对于那个卢象升，他也有了想法……
“义父这事我们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只要这次城了我们也可以节省很多东西。”总之李定国想要去，可是这事太危险了。
张献忠笑了笑说道：“这事不需要你去做，让可望去他最擅长这个，实在不行他也可以跑路。你们一个个都只是会打仗，根本不会算计别人。”在他的感觉中，李定国、刘文秀等人根本不适合。只有心计比较多的孙可望可以做，如果不成也不要紧了。
李定国恍然大悟说道：“大哥去的话那就很稳了，这事我们几个脑子太直了。大哥到时候多带一点火器，到时候保证可以成功呢。”
“好了，这事暂时这么定了，等可望回来之后，我们在详细商谈一下。”张献忠根本不担心，这事成了自然是好极了。如果这事不能成功，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从洛阳到襄阳走南阳的话根本不需要多久，这一路全部都被他们占领了，尤其是襄阳被占据了这么久。百姓们的事情张献忠根本不管，这些事很大一部分都是有罗汝才和严锡负责，只要这里安稳其它都不需要操心了。自从发了第一批粮食之后，百姓们也见见稳定下来了。
一百八十一消息一出天下惊（）
张献忠的粮食不舍得给百姓，罗汝才却是舍得这么做。毕竟是底层出身，他还是渴望百姓们过的好一点，这一次张献忠做的很好，他愿意在后面帮助张献忠收尾。这么多的人应该可以换很多东西了，李自成暂时不值得相信，这个小子还没有改变。等什么时候他改变了，他们几个人能联合起来的时候，或许才有资格知道这个消息。在罗汝才看来，最后他们要合伙一起去打蜀王。仅仅凭借个人，那是绝对打不过蜀王的。
洛阳在失守的第五天之后，终于有人从城内逃了出去。几个吕维祺的仆人带着最后的信封朝着外面而去，从这里到北京恐怕不好走啊。这里不能走山西，只能从徐州方向过去。万一在路上碰到了建奴恐怕要被建奴得到消息了。如果被建奴得到内地这么乱，恐怕大明直接就要完了。
慢慢悠悠的半个月总算是到了京师，这一路走的可谓之艰辛，总之距离京师的时候他才放心了。当然京师戒严，他刚走入城门就被守卫给抓了。后来说自己是洛阳探子有急报，这才被一路送到了皇宫，当然他看不到皇帝。信报被温体仁送到了皇帝手中，总共是两封……
崇祯皇帝看着两封信都没有被打开，却是召见了那个仆人：“洛阳坚守几日就失守了？”
那仆人根本不敢看皇帝小声的说道：“坚守了五天就失守了，那些流寇有非常非常厉害的火器。我们根本就挡不住，城墙都被打裂开了，城门几下就烂掉了。我家大人都写在了信封里面……”
崇祯有点惊讶，真的假的啊？那里有这么厉害的火器？连忙打开了信封看了起来，第一封就是他要战死时候写的信，这东西王晨看了都没啥感觉，可是崇祯看的眼泪哇哇的。好不容易止住了情绪……
“介孺真的是一代忠臣，只可惜遭逢大劫……”说完他又打开了第二封信，这一封就有意思了。这是参杨嗣昌那一本，具体还是因为襄阳的武器原因。吕维祺详细的描写了那种武器的可怕。反正崇祯是看呆了，这是真的吗？
“立刻传杨嗣昌过来……”这下让崇祯暴怒了，襄阳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原本想要处死那几个河南的官员，可谁知道那几个人就这么没了。
杨嗣昌还没有出发，高起潜已经出发了，卢象升也快要回来叙职，那个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只是今日杨嗣昌在军中，崇祯暴怒之下等待了很久。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杨嗣昌一头的雾水，这是什么情况让皇帝这么急切的召见他？
询问了一边的太监才得知，洛阳有人送信来了，可是这个时候喊他干什么？建奴在步步逼近。他正在想办法议和，如果能快一点然关键怒回去，他会想办法解决内乱然后收拾流寇。最后集中所有兵力，在一举解决了建奴。
一路匆忙来到了太和殿，崇祯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了，看着气喘吁吁的杨嗣昌就把信封丢给了他。杨嗣昌拿着信封看了起来，越看他的汗水就下来了，最后看完了连忙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在襄阳只有几十门火炮，各奔没有红夷大炮。那些厉害的火器绝对不是襄阳的，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左良玉就不会丢了襄阳。更何况这东西，只有这里有能力研究出来，其余的地方还有哪里可以？”
刚才崇祯已经想了这个问题：“介孺已经被流寇抓走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死定了，那么那些火器就一定是真的。现在问题来了，这些火器流寇是从那里弄来的……”那威力的描写，简直让崇祯抓痒。他要是有一批这玩意，区区的建奴算什么呢？
杨嗣昌颤抖的看着信封：“流寇的势力这么强了吗？襄阳有军火，洛阳有粮食，陛下内乱已经成为大患了啊。我们部署的战乱完全被打乱了，从现在开始洪承畴那里恐怕要危险了啊。”
崇祯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杀了高迎祥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莫非真的如同王晨和他说的那样，自己的帝国慢慢没了吗？
崇祯有点面容扭曲：“集中全部兵力，防止建奴前来，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还有其次商量一下，在战略部署上从新开始构思，一定要想办法打败流寇。”
杨嗣昌连忙说道：“陛下建斗不日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们商议一下如何？”
崇祯点头说道：“好，这事一定要快点解决。”
三日后卢象升才从故地匆匆慢慢来了，披麻戴孝脚穿草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可是他走路的样子，还是虎虎生风的感觉。乾清宫崇祯召见了卢象升，看到他这一身装扮着实有点惊讶。
“建斗（卢象升的字）怎么这般憔悴？”崇祯有点吃惊，这样子和之前那种正气十足的卢象升差距太大了。
卢象升行礼说道：“陛下臣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用兵之才，过去凭借着一个愚鲁的心，担任了一些职事。讲道理臣不应该回避这些责任，但自从我父亲病逝之后，每每在路途上臣伤心过度。五官散乱面容枯槁，不像从前那样了。”
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此不体面却要位居三军之首，如何能号令三军？如此心号不灵，又怎么能取胜呢？”说到这里他又是悲愤又是无奈。
崇祯连忙下来说道：“建斗苦了你了，可是现如今百姓们被建奴如此欺凌，朕作为皇帝想到那些百姓。朕心甚痛可又无可奈何，如今这种局面只有建斗能担此大任。”
卢象升还没说话，杨嗣昌也从外面进来了：“陛下……”一回头就看到了卢象升那一副样子：“建斗何至于此？”要知道他也是在职守丧，也没有像他这样。
“好一个杨嗣昌，人臣不管自己的父母，心中哪还有什么天子？身为阁部大臣自己不守丧，也想让我放弃礼制？你居心如此不良，怎么能服侍皇上呢？”看到杨嗣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当面说落了起来。
杨嗣昌面容怒气一闪，强压住怒火说道：“家事乃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