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不曾,因为她不是人。“心若跳得太快要去看医生,我会记得帮你挂号。”
“谢谢喔!你真好心。”她咬牙切齿地斜瞧,双手做出掐颈的动作。
眼一眯,紫光乍现。“一个新来的老师值得你这般大肆吹捧吗?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手一高举的谢淑女忽觉双臂一麻,好像有千只蚂蚁在皮肤上骚动似的,可是手一放低便恢复原状,丝毫不觉有任何麻意。
她狐疑,但没耐心深究原因,只当自己血液不流畅,稍微阻塞了一下,没放在心上。
“拜托,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李静梅一样现实吗?无利可图的事绝对不做。”她说得很不屑,恍若口中的李静梅是只令人讨厌的万年蟑螂,欲除之而后快。
就像螃蟹横着走,鲑鱼逆溪而上只为产卵,繁衍下一代,这是自然界所赋予的天性,难以根除。
而人性就复杂多了,环境造就了一个人的后天性格,虽然凡事大而化之的谢淑女尽量不去树敌,可是冲动的个性常常不自觉地得罪人。往往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一出,马上招来是非。
她过于坦率、直性子、口无遮拦,为人处事不懂得拿捏分寸,相较于李静梅的自恋、浮夸,以及以自我为中心的城府,两人如同磁石的南北极,同极的她们一接触便产生极大的排斥震荡力。
谢淑女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李静梅为什么看她不顺眼,且处处找她麻烦,其实起因于她身边看似与世无争的女孩。
美丽,通常是引起战争的导火线,尤其是当美丽遭遇威胁时,过度重视容貌的一方会因危机感而进入备战状态,存心挑衅。
“口渴了吗?喝杯凉茶消消火,小心喉咙受损。”真吵。
低垂的螓首未曾移动半分,看似沉醉在峰回路转的故事情节里,若非树荫底下只有她们两人,很难想像那张红润小嘴曾扬起兰芷芳郁。
“是有点渴……咦!等等,你哪来的凉茶?刚才你手边明明没有其他东西。”
蓦地睁大眼,谢淑女面露疑色地瞪着平空而出的陶制茶杯。
“我变的。”她依旧不轻不重地说道,云淡风轻般一撩新生的发丝。
轻嗤一声,谢淑女照样不信地一觑她周围。“等你变成神时我一定为你建庙,香火不断地等你撒金米、降钻雨、涌酒泉。”那她就发了。
艾莲娜的嘴角微微牵动,一朵似有若无的微笑挂在颊边,心想,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你也太文静了吧!一点青春活力也没有,人家在你耳边嚷了老半天,依然八风吹不动地看书,让人有很深的挫折感……唔!这是什么东西……”。
一口凉茶刚一入喉,她的表情就像被鬼打了一拳般,顿时眼鼻口纠结成一团,一副想吐的样子。
“凉茶。”她刚不是说过了。
“凉……凉茶?!”她是不是说错了,这根本是……
“喔!忘了提醒你,降火解毒的凉茶通常又叫苦茶,良药苦口,里面好像加了一味黄连。”功效加倍,一杯见效。
“什……什么?!你给我喝苦茶……”反应很直接,她咂咂舌地伸指一抠,想把一肚子黄连水呕出喉间。
只是苦味已留在口腔,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凉涩带苦的味道仍久久不散,麻了味蕾。
“不用感谢我,相信你的火气已降了一大半。”阖上书,艾莲娜轻吁地起身,拍拍深蓝褶裙上的草屑。
“你……你……你……”谢淑女一个你字说得结结巴巴,指着她俏丽鼻头的食指因气愤得说不出话而直抖。
艾莲娜葱白如幼笋的手轻轻一扬,笑着弹弹她颤抖的指尖。“打钟了,午休时间结束,该去上课了。”
悠扬的乐音在校园中轻漾,柔柔的吟唱声似溪水流过,带来祥和的喜乐,圣芳济女子中学的钟声来自唱诗班的学生,一如天籁。
甜美的少女歌声十分纯净,清清爽爽的仿佛晚风拂过野草,白芒遍野缀着云儿朵朵的蓝天,沉郁的心情为之舒缓,心如晴空。
“喂!艾莲娜,别走得太快,等等我……”厚!真没同学爱,身一转也不肯等她一下。
“你走得太慢,该减肥了。”足下轻盈,两条似有生命的长辫子飞扬在身后。
“你又嘲笑我,我……我要掐死你……”她是淑女耶!怎么可以说她肥。
修养在这一刻是不存在的,不容污篾的谢淑女被激得恼火,追着神清气爽的艾莲娜,双手挥舞十分暴戾,直对她的后脑勺挥去。
可是她始终没发觉到怪异现象,不管她怎么挥动握紧拳头的手,每次落下都扑了个空,十次有九次绊到脚,一要不就是非常虔诚的五体投地,以最敬礼膜拜大地之母。
这也是魔女艾莲娜特别喜欢与人类亲近的理由之一,有别于儿姊们的厌恶,她觉得人类是有趣的群体,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并不聪明,而且擅于自作聪明。
咦!什么味道?
在教室门口猛一停足的艾莲娜并未通知身后紧追不舍的淑女同学,她没料到前方的人儿会突然停下来,加速度的冲力来不及做任何煞车防备,前胸贴后背就这么撞在一起。
这该是一场大灾难,至少会有小伤或淤青之类,谢淑女的体重还在标准值内,可是为什么跳楼的人没死,反而压死卖肉粽的小贩呢?
原因很简单,那人该死。
第二章
“小心。”
倏地,一只快如疾风的铁臂迅速一伸,揽住即将被扑倒的艾莲娜,顺势将她往门边一带,一气呵成的俐落动作驾轻就熟,恍若俯冲而下的巨鹰那般凶猛。
黑色的阴影如鱼网似罩下,还没发觉到是怎么一回事,眼前一花的艾莲娜感觉温热气息迎面而来,没让她有说不的机会,整个娇弱的身躯跌落纯男性的胸膛里。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由肢体的接触中传来,她发怔的眉头微微一蹙,掌心无力地贴着坚硬如石的胸肌,发疼的鼻头提醒她正被一个高大男人抱着,而且此刻他的手就扶着她的后腰。
这算是一种英雄式的出场吗?
对于习惯以黑色装扮出现的男人而言,他的困扰显然不亚于怀中的女孩,微眯的金眸在墨镜的遮掩下变得深沉,怀疑自己出手援助是否妥当。
因为他发现自己一时的反射动作可能会导致后患无穷,罗丝莉修女的警告犹在耳际,嘲讽着此时爬上他胸口的小手。
头一低的蓝亚特正想放手,严词厉言地斥责女学生的逾礼举止,但先吸引他注意的是缠上他手臂的乌黑发辫,然后是那双过分干净的水眸。
谈不上是什么感觉,一向波澜不兴的心口忽地撞了一下,他看进原本该无邪天真的黑色湖泊中,沉溺的张口将他往下拉,拉进不见天日的深幽湖底。
“你身上有很浓的死亡气息和血腥味,最近一定杀过不少人。”或者是近距离接触过尸体。她这句话放在心里没说出口。
剑眉一挑,似在质疑所听见的话语。“我不杀人。”
“不杀人不代表你并未染血,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不太有雅量去容纳高智慧的生物,非赶之、杀之、灭之方肯罢休。”她闻到同类残存的气味,死得很不甘不愿。
不过这件事与她无关,有生毕有死,他们活的太久了,早该留点空间让新生的魔发展,否则小魔们永远也无法崭露头脚。
艾莲娜的眼中闪过一抹嘲世的幽光,脸上带着笑却飘忽地有如春日晨雾,缺乏真诚,仿佛她只是无足轻重的空气,叫人捉摸不着流向。
也就是说,没人看的清她在想什么,明明模样是十七岁稚龄少女,可神情态度却给人高龄三百的错觉,两眸间冷然超乎世俗,无人能真正接近她的心。
“你一向用这种语气说话吗?”现在他终于知道罗丝莉修女为何认为自己需要祝福。
“什么语气?”她反问。
“桀骜不驯、蔑世轻神。”身为教会学校的一员,她的言行已严重偏离规范。
“是吗?”她扬唇一笑,看似妖异。“那么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是的,我相信。”因此他才追随她。
“很有趣的说法,可是我有一个十分困惑的疑问,既然她叫大家不要盲目地崇拜偶像,要遵从单一的神只,那么教堂里的神像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天使又是圣母玛利亚,她的意思不就叫我们别信她以外的神,干么弄了一堆莫须有的圣者来混淆视听呢?”
很自私的只准她一神独大,不允许他神侵权,瓜分人民对她的信仰。
“你的问题应该去请教神父,而不是我。”他还没有伟大到足以阐述神意。
“但你应该是新来的黑老师吧!传道、授业、解惑是你的职责所在,你理应为我开悟。”神父不见得能回答她,上面那位老先生最喜欢出难题考验他的信徒。
“黑老师?”
一瞧他眉往下沉,顽皮的艾莲娜故意大声惊呼,“难不成你要我称呼你送葬老师!通常只有葬礼才会穿着一身黑衣,敢问你是来凭吊我们,还是觉得教导我们这一班需要视死如归的精神?”
她的话一出,哄然的笑声随即扬起,让两人同时意会到此时的不宜。
“回座位上坐好,我是你的英文老师。”他拿下放在胸前的柔嫩小手,声音低沉得像在警告。
“老师,要有点幽默感,你戴着墨镜哪看得着路,要不要我帮你一个忙?”她俏悄地眨眨眼,带着挑逗意味地拂过他的眼。
眼?!
双目进出冷厉的眸光,森冷如刃的直视轻掠而过的蝶翼,在艾莲娜还没来得及得意时,胜利的光芒随着一抹黑暗而消失。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成功地让墨镜离开他的脸三秒钟,让她确实地看清他的长相,并由瞳孔中读出他的真实身份。
可惜时间不够长,否则她可以看入他灵魂深处,彻底阅读这人的生平。
“你会是个令人头痛的学生。”蓝亚特的嘴角上扬,似在埋怨罗丝莉修女的安排。
没有老师希望自己班上有个古灵精怪的捣蛋鬼,功课好,成绩好,好学好问,可是每丢出一个问题都是神也回答不了的无解,他开始怀疑罗丝莉修女是不是故意整他,才把他丢到邪教徒面前。
只因他不肯回英国接掌祖父的爵位,也不愿放下现在的工作面对应负的责任,更不想公开两人血浓于水的姑侄身世,所以她拐个弯给他出难题,表示她非常不满意他的表现。
“谬赞了,老师,我一直韬光养晦,就怕人家发觉我的才能。”她又一眨眼,笑得好不天真。
那眼儿一眨,小嘴儿弯弯,本来要拉开她的蓝亚特忽地一顿,伸向她的手居然抚向柔嫩如花瓣的桃颊。
也许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反应,咳声轻起地握掌成拳,力道不重地往她额心轻推,意思是要她乖一点,别使心眼。
但其中的用意只有他最清楚,他试图以玩笑式的动作来掩饰心中的浮动,不让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影响他冷静的心情。
“进教室,上课了。”他率先拉开距离,大步地走向高两阶的讲台。
黑板上写着值日生的名字,还有两行抄自圣经的诗句,提醒着学生不要犯错,神会惩罚她们的罪,天堂的大门将不会为罪人开启。
即使在洒满阳光的教室里,仍不改其色的蓝亚特依然以黑色为单一色彩,在一片花般的粉红色系当中,那一身黑衣特别突兀,显目而突出。
“等……等一下,老师,你会不会太偏心了……”气弱的声音由门口幽幽地传来,饱含着贞子的怨念。
“是谁在说话……”一道蠕动的人蛹扶着门框爬立,蓝亚特的眼中顿时多了一抹歉意。
“老师,你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是我们两人撞在一起,为什么你只瞧见往前跌的艾莲娜,却不肯顺手拉我一把,我是隐形人吗?”怨呐!她真渺小得让人视若无睹吗?
跌得鼻青脸肿的谢淑女发出不满的怒吼,自怨自艾的自信心正在萎缩,感觉自己比一粒米还不如地扶着腰,一脚高一脚低的让某人愧疚。
若说看不到她未免太过矫情,一根大柱子杵着怎么也无法忽略,他在伸手之际顺便一捞并不吃力,为什么在千钧一发时独独遗漏她?
没来个英雄救美也就罢了,竟然尽顾着和人聊天,完全无视冲过头的她还在地上呻吟,全身疼痛得没力气爬起来,急需他的强壮臂膀援救。
同样是他的学生,差别有这么大吗?让人很不是滋味地想踹他两下。
“抱歉,你下坠的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反应。”第一次,他说出言不由衷的违心之论。
事实上,他根本没注意到谢淑女,当手揽住轻软的物体时,眼中只剩下她的存在,目光转动地注视羸弱如柳的年轻女孩,忘了天地仍在运转。
她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似末稍神经突有电流通过,大脑一麻地传至指尖,拥着她的手臂感到一阵酥麻,似有虫在攀爬,意图钻入表皮肌理。
谢淑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着牙粗声道:“你是说我太胖吗?”
笑声再起,一班四十二位学生,有四十双眼睛看向她略圆的馒头身材,十分同情她的营养过盛所带来的后遗症,尽管她还不至于过分臃肿。
“不,你想多了。”蓝亚特未多做解释,淡漠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你……”
“嘟嘟,上课了,别找新老师麻烦。”容貌秀丽的班长杨慧芳出声一阻,要她尽快入座。
虽然很不甘心遭到忽视,绰号“嘟嘟”的谢淑女黑着一张臭脸走进教室,还很呕地故意顶了艾莲娜一下,宣泄不平。
其实她也不是真怪新来的代课老师没及时拉住她,在走廊奔跑、追逐本来就是不对的行为,她不对在先,受到神的责罚也是应该的,好让她反省今日的过失。
只是当拜拜大猪公的经验太叫人难堪了,这年纪的女孩敏感又脆弱,心灵很容易受伤,她才拉不下脸承认自己是自作自受。
“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
“老师,你结婚了吗?”
“老师,你为什么要戴墨镜?是不是晨光……”
“老师……”
还没开始讲课,活泼开朗的学生已先一步提出心中的疑问,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上丢,声势之大蔚为浪潮,一波盖过一波地雀跃不已。
为了平息鼓噪声,静静看了全体学生一眼的蓝亚特蓦地转身,拿起蓝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中文名字,然后徐徐回身,从容不迫地满足小女生的好奇心。
“蓝亚特,我的名字,未来三个月内将会常出现在你们面前,还有!我没有女朋友,但已有一位交往多年的未婚妻,戴墨镜的原因是因为——习惯。”在某些场合,它能保护他免受邪恶力量的影响。
“啊!死会了,真可惜。”一位爱作梦的女生发出幻灭的叹息声。
“还有戴墨镜是因为习惯,真是奇怪。”不会是长得太丑,怕吓到人吧?
底下的交谈声不断,涉世不深的小女生有着丰沛的好奇心,对于引起她们注意的人、事、物总是特别关心,分心地接头交耳,无法安静下来。
虽然修女、神父也常以一袭黑袍走来走去!给人神职在身的庄严感,叫人莫敢不敬,可是没人比他那一身黑色装扮更出色,即使无从得知他的鹰眼有多凌厉。但是以他散发的冷冽气势而言,绝对是翻云覆雨的人物,一手掌握万千蛟龙。
“翻开课文,今天先教日常会话……”
“等一下,老师,我有件事想请教。”第三排第五列的座位上,多出一只轻晃的手,笑盈盈的脸蛋布满戏谑。
抬眸一瞧,蓝亚特的表情变得复杂。“希望你提的问题不会耽搁到其他同学的权益。”
“你相信爱情会坚贞不移吗?”当爱受到考验时,究竟会不会消失不见?
“这是你占据同学求知时间的原因吗?”他不回答,语气中多有谴责。
玩着自己的长辫子,她托腮笑道:“你对未婚妻忠贞吗?是否有过移情别恋的念头?老是对着一个女人的脸会觉得烦吧!”
“这位同学,把你的心思放在课业上,不必急着长大。”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她居然给他一种很重的压迫感,让人由心底感受到无比的压力。
“长大?”银铃般的笑声轻轻响起,纤柔的素手优雅一抬。“这位同学叫艾莲娜,未来三个月内将会像鬼魅般缠着你。”
“为什么?”一出口,他赫然发现一向自制的理智因她差点失控。
艾莲娜的神情忽地娇媚,多了十七岁少女所没有的性感。“因为我打算找一个男人来谈恋爱,而你刚好让我看得顺眼。”
她可不像兄姊们那般抗拒爱情,当它来临时应该很美妙吧!不然世间的人怎会为爱牵肠挂肚,茶饭不思,连死都不怕的执着不悔。
“你还小……”蓝亚特的金眸闪了一下,讶异她的太胆行径。
“老师,你准备变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垂死挣扎,叫你的未婚妻下地狱与撒旦共舞,我祝福她。
不知为何,一阵寒意乍起,摘下墨镜的蓝亚特以近乎严厉的眼神注视着满脸笑意的艾莲娜,一抹淡淡的光影由眼前掠过,他竟捉不住那是什么。
这是她看起来平凡,却令人移不开眼光的原因吗?
思忖着,潜藏于体内的灵动力忽地一动,原本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似在警告他勿小觑面前的女孩,她的危险性不亚于他斩杀过的邪物。
或者,更甚之。
※※※四月天☆☆请支持四月天※※※
“对不起,老师,你的课枯燥乏味,一点也不生动,我想我的英文程度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再学习这一门课程。”
“你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天气很暖和,金阳闪闪好不舒服,暖洋洋的草地很适合晒太阳,今天我想当只佣懒的猫,晒出一身蓬蓬的毛发。
“你是想当着我的面大方跷课去?”
笑声犹似流动的轻纱,如梦般飘过。“要来陪我吗?老师,我会把靠背的位置留给你,让你轻搂我入怀。”
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轻摇着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他面前,脸上漾着猫似的慵懒,浅浅一笑地离开教室,离开他。
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在闹了他大半堂课后,才用委屈的语气挑剔他的教学方式,而且不留颜面地当面走人,神情是那么自然平和,好像她是一缕微风,来去自如。
这是学生应有的态度吗?未免太放肆了。
蓝亚特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目送悠哉的身影走向郁绿的老杉树,如她所言的屈膝侧卧,就着草地倒头一躺,静谧的悠闲让她看来有如娇贵的波斯猫。
照理来说,他该恼怒她的无法无天、我行我素,学生的本职是专心在课业上,不该任性自我,平白糟蹋求取知识的机会。
但是他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