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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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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真是这么说的?”太子静静的听完陈祚的讲述,又问了一句。

陈祚点头,“先生还给我留了功课,命我将历朝历代的土地政策好好研究一番,然后分析一下利弊,再写个策论出来。”

“土地?土地兼并?”

太子喃喃自语,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道:“是呀,目前最重要的是土地,是朝廷的稳定,而不是——”

方才的难题有了解决的法子,太子很是兴奋,他也顾不得跟儿子解释什么,直接起身,丢了一句:“先生既然给你留了功课,你就用心去做。孤还有事儿,你且回去好好读书吧。”

陈祚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父亲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他明明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啊。但他还是恭敬的应声,“是,儿谨遵命!”

……

次日大朝会,还不等百官奏本,圣人便命人抬上来十几口大箱子。

满朝文武此刻还不知道盛阳的事儿已经败露,更不知道这十几口大箱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如果知道了。想必许多人都不会这么轻松了。

唯有三皇子。一脸快意的看着那些箱子,眼中还有隐隐的热切。心道:都怪盛阳这个不识抬举的,本皇子肯招揽他。那是瞧得起他,结果,他竟是这般不识抬举。

否则,这些百官密档早就是他三皇子的囊中物了。有了这些东西,还愁收服不了那些官员们?!

唉。平白浪费了这么多宝贝,盛阳,真真该死!

圣人也不废话,直接将盛阳私设百官密档、暗中搜集朝臣私密的事儿说了出来。还不他说完。金殿上立着的朝臣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开始冒冷汗。

圣人眯着眼睛,缓缓扫视着众人。某些心中有鬼的人,根本不敢跟圣人的目光对视。慌忙躲了开来。

殊不知,他们越是这般,圣人越是瞧在眼中,默默记下这些有异常人的名字,圣人继续道:“盛阳所记载之秘事,皆存放在这十七口大箱子里——”

“哗~~”

站立两侧的朝臣们好不惊讶,上百道视线齐齐落在正前方的大木箱子上。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两股打颤、脸色惨白了——糟了糟了,圣人这是要算总账了!

圣人停顿了片刻,道:“里面的东西朕虽然没有查看,但想也知道,上面定是记录了许多人的违法之事,而盛某也正是靠这些东西做他的靠山、护身符,而你们中的许多人,想必也因为这些被盛某要挟、利用——”

圣人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烙在了某些人的心头,那些人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就在他们绝望得想要跳出来自首的时候,圣人话音一转,道:“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十年前的旧物,有些事一时也无法判断是对是错,朕爱惜人才,又不想错杀忠臣,且盛某行事卑鄙,他所记载的也未必都是事实……”

这话说得很是勉强,大家都听得出圣人压抑的怒气,不过到底有了希望,某些人暗暗的抹去汗水,满是期望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圣人道:“来人,将这些东西抬到外面去!”

群臣皆是一愣,心道:圣人这是要做什么?非但没有按着名册抓人、抄家,还隐隐有种放人一马的意思?

圣人的话音方落,便有三十多个身着甲胄的护卫来到大殿,两人一组将木箱全都抬到了殿外。

圣人忽然换了个话题:“朕昨日收到了一份奏折,谈及的问题很是要紧。太子,你写的折子,自己来读一读吧。”

小内侍接到圣人的暗示,赶忙从御案上拿起一本折子,双手碰到太子面前。

太子坐在龙椅下侧的方凳上,他站起身,接过奏折,打开,高声朗读起来。

太子的奏折很简单,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战乱已平、天下大定,户部该重新核查全国的土地,重新登记造册。

那些因战乱而失主的田地,也当重新归入朝廷。

另外,太子还建议进行土地赋税改革,说是改革有些言过其实,太子只是在大周原有土地政策的基础上,做了些微调整。

比如,按照大周律,朝廷的官员、有爵人家,名下的田产可以免除赋税。但太子认为,农税乃国库根本,不能因为某些人,而折损了朝廷的利益,他建议,朝廷的官员和勋贵应该按照品级,对应享受一定数量田产的免税,超出数额外的田产依然要全额交纳赋税。

再比如,现有的律法规定,读书人考中举人、进士后,可以不必服徭役、交纳赋税。但太子建议,举人和进士名下的田产不能超过一定的数额,超出部分也当交税。

再再比如……

反正太子的建议很简单,那就是不允许土地兼并,更不允许有隐户隐田。

这是要从权贵、朝臣身上割肉了呀!

满朝文武愣了片刻,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正欲出言反驳,不想却有反应更快的人,直接站出队列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臣附议!”不附议不成啊,自己的罪证还在外头放着,他算是瞧出来了,自己想要活命。必须有所表示。恰巧现在圣人有需要自己出力的地方。此时不表态,更待何时?

有了带头的人,很快便又有人从队列中站出来——

“臣附议!”

“……附议!”

得。不过眨眼的功夫,朝堂上便有接近一半的人喊‘附议’,圣人瞧了,很是高兴。当场挥手。“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照太子的条陈行事。”

说罢,圣人才似想到了外头的大箱子,“众卿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如果没有,便一起出去吧。”

这是要当场打开?还是当众销毁?

许多人心中惴惴。混在人群中,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金殿。

来到殿前的空地上,太子站在人前。命人打开身边最近的一个大箱子,拿出一本册子在手里晃了晃。道:“这里面定然都是些不堪的东西,孤不看也罢。来人,拿火把来,将这些害人的东西全都烧掉!”

人群中,有一部分的官员眯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被太子打开的那箱子里的东西。唔,还、还真是盛老狗给他们看的那种册子啊!那么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原件咯?

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们,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护卫们将一个个火把丢到箱子上,一阵细微的哔啵声,十几口大箱子全都陷入了火焰中,一刻钟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堆堆的木头残骸和灰烬。

风一吹,黑色的纸页灰烬飘舞,宛若一只只的黑蝴蝶,慢慢消失在朝臣们的视野中。

……随着一把火,百官密档化作灰烬,那些牵扯其中的官员们纷纷松了口气。这事儿,应该了结了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不过接下来的事儿,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了!

锦衣卫的诏狱中,最擅长审讯的‘赛阎王’正在一间密室里审问盛阳。

“盛大人,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既然都是熟人,我也就不给您一一讲解这里的刑具了,左右你也知道,”‘赛阎王’真名李三,长得很是瘦弱,小眼睛、小鼻子,薄薄的嘴唇上留着两撇老鼠尾巴一样的胡子,显得很是猥琐。

这人长得不阳光,心理更是阴暗,喜欢一切血腥的东西,尤其擅长‘发明’酷刑。

锦衣卫的最新酷刑里,有绝大多数都是他研究出来、并亲自推广的,‘客户满意度’高达百分之百,当然这个‘客户’指的并不是受刑的人犯,而是宫里那位皇帝陛下——但凡是李三拷问的犯人,不管嘴多严、骨头多硬,最终都会老老实实的招供。

“呵呵,是李三兄弟啊,还真是熟人,”

才被关进来一天,盛阳的形容便有些狼狈,保养得宜的胖脸上多了几道淤青,身上那套光鲜的衣裳更是沾满了泥土,他的头发散乱,但精神还好,至少面对满身阴气的李三,他还能笑得出来:“既是兄弟你来问话,我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李三兄弟,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李三桀桀的怪笑几声,道:“爽快,兄弟我就知道盛大人是个爽快人。我的问题也不多,第一,你这些年一共驯养了多少探子?都是什么人?如今安插在哪里?”

“第二,除了百官密档,你还背着圣人隐藏了些什么?”

“第三,宫城里有没有你的人?都是那些?”

“第四,你的同党又是谁?别告诉我都是你一个人做下的。”

“第五……”

李三缓缓将圣人要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最后叹道:“哎呀,说起来兄弟几个还真有些佩服盛大人,你说你又不是锦衣卫的探子,却能将人悄无声息的安插进那些贵人的家里。还探听到了这么多信息,啧啧,你这样的人,不当锦衣卫都可惜了。”

盛阳扯了扯嘴,笑道:“李三兄弟真是抬举愚兄了。我就是个书呆子。做做文章还成,似李三兄弟这样为圣人大事,却还差些本事。”

李三听了盛阳的暗讽,他也不恼,慢悠悠的说道:“成了,闲话少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不过几个小问题。劳烦盛大人一一给咱们解个惑。可好?”

盛阳吞了吞口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四周墙上挂着的各种变态刑具,思忖片刻。说道:“我对圣人忠心耿耿,当初建百官密档也是为了替圣人效力。只是后来,唉,是我有了旁的心思。我该死,我对不住圣人的器重……不过。除了这件事,我再无一事隐瞒圣人。”

李三冷笑,“哦?可我怎么听说,当年盛大人在江南。足足从那群盐商手里弄来上千万两的银子,可送到圣人跟前的,却只有区区四五百万两。另外一大半的银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李三一双老鼠眼死死的盯着盛阳。阴测测的说:“还有,你和那个公孙良又是什么关系?公孙良死于战乱。可他的家眷却凭空消失了,我且问你,这事是不是你的首尾?”

公孙良是永昌旧臣,靖难时,他恰是山东布政使,率部厮守城池,让一路往南推进的燕王颇受了些阻挡。好容易破城后,圣人欲寻公孙良泄恨,但公孙良本人已经自尽,而他的家人们也消失不见了。

当时圣人忙着攻打金陵,一时把公孙良丢在了脑后。但事后回想起来,圣人总觉得有蹊跷,似乎自己阵营的人跟公孙良相互勾结,暗地里救走了他的家人。

圣人最不容许自己身边有叛徒出现,所以便将此事交给了锦衣卫来调查。

经过两三年的暗中盘查,锦衣卫的探子发现,靖难初期,燕王处于劣势,麾下的一些官员开始摇摆不定,暗中联系朝廷,似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而盛阳便在这批人当中,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靖难后,圣人对盛阳才没有太过重用。

盛阳的心怦怦乱跳,公孙良那事还真是他做的,倒不是说他跟公孙良的关系多好,而是想着,公孙良是永昌的铁杆忠臣,如果自己暗中救了公孙良的家人,将来万一靖难失败,自己在永昌帝跟前,也算是有功之臣。

所以,他借着自己在江南经营的人脉关系,悄悄将公孙良的家人提前送出了山东,如今公孙家的人都在岭南落了户,生活清苦了些,却还都全须全尾的活着。

“这事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盛阳很清楚,这事如果不说,他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说了,别说他性命不保,整个盛家都会满门抄斩。

摇摇头,盛阳道:“我和公孙老头儿同在两淮做过官,但彼此间并没有什么交情。至于他的家人,我就更不知道了。那时我正忙着调集军粮,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李三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对老鼠尾巴的胡子翘了翘,“看来盛大人是不准备跟兄弟说实话了,罢罢罢,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李某不讲情分了。来人啊,准备家伙事儿吧。”

说到这里,李三忽的想起一事,道:“对了,把陆大人给我请来。”都指挥使可是有过交代,只要诏狱动刑审问犯人,就必须把陆元叫上。

虽然不知道都指挥使为毛‘看重’一个没胆量的纨绔,但头儿发话了,他们就要执行。

“李、李三哥,你、你叫我?”陆元形容憔悴,双眼乌青,仿佛失眠了几十天,整个人都个蔫吧了的干菜,浑身透着一股子暮气。

“是呀,陆世子,咱们又有活儿啦,来来,正好我又发明了一个新玩儿法,”

李三笑眯眯的拉着陆元,来到一个长条桌子面前,指着上面排成一排的钢钉,仔细的讲解着:“这是纯钢打制的钉子,一根下去,便能直接刺入骨头,盛大人脑子不好使,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所以呀,我想给他的头上钉几下,给他提个醒。”

“把、把这个钉到人的头、头上?”陆元结结巴巴的问道,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

李三点头,“确切的说,是钉入他的耳朵,我告诉你呀,人的耳朵——”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元已经跑到墙角开始干呕,而且他的眼中出现了诡异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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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自私凉薄

陆元自从进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不知看了多少次的‘酷刑秀’,每一次都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呕吐、昏厥早已是常事。

时间久了,陆元都有了经验,每天吃饭都不敢多吃,更不敢碰荤腥的东西。每次来衙门当差,更是能不吃饭就不吃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瘦了一大圈。

今天跟往常一样,陆元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怎么吃饭。

肚子里没东西,干呕了半天,陆元只吐了些酸水出来,因为弯腰的时间有点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陆世子,快过来呀,别耽误了审讯!”

李三在心里骂了句‘没用的废物’,嘴上却还热情的招呼。

陆元好容易止住了呕吐,一听‘审讯’二字,肚子里又翻腾开来。脑中不禁闪现出上次亲眼看到李三给犯人‘洗刷’的场景:开水淋在人的身体上,然后用大铁刷子一下一下的刷着,鲜血淋漓、惨叫不断,直至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呕~~陆元干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头疼得紧,现在他真想两眼一闭,直接昏厥过去。可李三那厮太狠,除了第一次昏厥把他送回家外,他再出现昏倒的情况后,李三就会直接将审讯犯人的冷水泼到他的头上。现在可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啊,冷水兜头淋下,那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

可、可他实在不想去看李三的‘变态表演’,看了那玩意儿,他一宿一宿的做噩梦,看到李三的时候,腿都忍不住的打颤。

“唉哟。瞧瞧咱们陆世子又开始身子不舒服了,我说世子爷,您这身体也该好好锻炼一下了,来人,还不赶紧把世子爷搀扶过来?”

李三挽起袖子,阴阳怪气的笑道:“好戏才正要上演,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可惜?可惜个鬼啊!劳资就是不想看你们这群变态折腾!

陆元心里骂着。无奈的被两个壮硕的差役扣住肩膀,一路拖拽回来。两个差役还很体贴,直接将陆元按在了椅子上。而陆元面前正好就是被五花大绑捆在桩子上的盛阳。

李三从一排大小不一的钢钉中取了一根最小的,缓步走到盛阳近前,将钢钉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盛大人。您是贵人,又跟咱是故交。说实话,我真不想把这玩意儿钉到您的身上。您看,您还是招了吧,省得皮肉受苦?!”

盛阳心跳加速。头上、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但他还是坚定的摇头:“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至于那些没影的事。我、我没做过,自然也招不出来啊!”

李三神色一冷。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一摆手,“罢了,原想着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盛大人一次机会,不想您还不领情。来人,行刑!”

李三的话音方落,便过来一个壮硕的汉子,手里领着个铁锤。

李三将钢钉交给他,冷冷的说道:“十指连心,先钉小拇指,且让盛大人‘静静心’,没准儿就想起来了!”

壮汉应了一声,拎着锤子便朝盛阳走去。

陆元赶忙闭上眼睛,耳边只听得‘嘭’的一声响动,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再然后便是响彻审讯室的惨叫声。陆元猛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双腿又开始发软了。

“……我、我说,我说!”

保养得宜的左手小拇指上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钢钉,鲜血嘀嗒流下,盛阳何曾受过这样的罪,险些直接疼晕过去。

身子剧烈的打着颤,盛阳哆嗦着嘴唇,尖声喊着。

李三笑了,他长得太猥琐,不笑还好,一笑更像个耗子精了,两撇老鼠须抖了抖,道:“嘿嘿,果然是十指连心,这不,一下子就给想明白了。好吧,有什么话,盛大人就全都招了吧。”

盛阳眼睛扫了眼一脸惨白的陆元,方才他还没注意,直到陆元坐在他正前面,他才认出这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

定国公府?不就是陆离家?谢氏的婆家?

一想到谢氏,盛阳有了主意,他丝丝吸着冷气,道:“我、我确实有同党,那人李三兄弟你也认识,不是旁人,就是翰林院的谢向荣。对了,还有他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富豪的盐商谢嘉树。他、他暗中调查的资料,可比我的百官秘事有意思多了。”

“谢翰林?谢嘉树?”李三皱了皱眉,对于这两人他当然认识,一个是圣人跟前的小红人,专门帮圣人草拟诏书,一个是圣人的半个钱袋子,靖难的时候,更是捐赠了大批的银子和粮食。

这两个人会是永昌旧臣?

李三有些怀疑,不过锦衣卫的宗旨就是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

“没错,就是他们父子两个。对了,还有他们的好女婿,这人也是熟人,”盛阳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陆元身上,努嘴道:“喏,就是陆世子的亲弟弟,九华书院的山长陆离!他暗中也培养了一批人手,专门刺探京中的大小事务。”

盛阳并没有提及谢向晚,倒不是他有意放她一马,主要还是因为谢向晚的性别——大周是男权社会,包括盛阳在内的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认为,谢向晚一个内宅妇人,就算再能干,也只会在后院里折腾。至于什么培养密探、窥探机密的事儿,绝不是一个女人能办到的。

“陆离?陆探花?”李三愣住了,这人他更熟,现在正给皇长孙做老师呢。这样的人居然也是永昌旧臣?

陆元正闭着眼睛装死,忽的听到这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睁开眼睛,急声道:“不、不关我的事儿,陆离早就搬到外头去了,他做了什么,我们定国公府根本就不知道!”

在锦衣卫带了这些日子。陆元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捕风捉影、什么叫做连坐。有时候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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