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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提速-谈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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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平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今天晚上得出去一下。看个老乡。拖拉机三厂
在哪啊?我十多年前来过一回,现在怕是也找不到了。”
    罗永年想了想,皱眉道:“拖拉机三厂?怕是早就没有了吧。这年头都分田到
户了,拖拉机卖给谁啊。我给你派个车。去找找看。”
    陈长平说:“那可是一个挺大的国营厂啊,不能说没了就没了啊。”
    罗永年一撇嘴:“现在还讲什么国营不国营啊。还真怕是没有了。”
    陈长平说:“你给我找辆自行车,我去找找看。”
    罗永年说:“骑什么自行车?你骂我是吧?派个车,方便得很。”
    陈长平说:“真不用,我是想到城里转转,再跟个司机,怪麻烦的。你就给我
找辆自行车就行了。我也想逛逛。”
    罗永年看陈长平一脸认真的样子,就不再坚持:“那就随你吧。明天上午我再
找你。我陪你好好玩玩,S 市有不少风景区呢。这几年旅游业还真是发达。”
    陈长平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没趣,对游山玩水这一套不在行。”
    罗永年苦笑道:“老陈,都转业多少年了,你整个还是个土老冒。”就笑着走
了。
    太阳都西斜了的时候,陈长平才找到了过去的拖拉机三厂,真是让罗永年说中
了,拖拉机三厂早就没有了,被一家玩具厂给兼并了。已经好几年了。
    陈长平进了玩具厂,见里面破破烂烂,不像个景气的样子。他见院子里有座三
层楼,是七十年代的样式,像是办公楼的样子,陈长平就进去。迎面碰上一个中年
妇女,就问:“请问,劳资科在哪?”
    那中年妇女看看他,就问:“你找谁啊?”
    陈长平忙说:“我找一个叫李月梅的。女的。”
    中年妇女想想,摇摇头说:“你去二楼,劳资科在那。”
    陈长平就上了二楼。进了劳资科,见一屋子人正在说什么笑话,谁也没注意陈
长平进来。陈长平就问:“哪位是劳资科的同志?”
    众人这才发现陈长平,就不再说笑,都看陈长平。一个胖胖的汉子问:“有什
么事嘛?”
    陈长平忙说:“我是从A 市来的,找找你们厂的职工李月梅。”他看着胖汉,
发现胖汉的眉毛挺粗挺重的,这样的眉毛应该长在土匪身上才对。陈长平想。胖汉
怔了怔,就笑了:“李月梅?我们这里大概有十几个李月梅。谁知道你找哪一个啊。”
    众人就笑。有人笑道:“现在重名重姓的太多了。我儿子他们班上就三个叫张
明的。加上我儿子一共四个,我儿子闹着要改名。我给他改了一个张强,谁知道升
五年级,班里又有了三个张强。这事。”
    又有人说:“这有什么啊,报上说上海市就有九千七百个张玉兰的。操。这中
国人的名字也俗套子,也该改革。”
    人们就乱说乱笑起来,似乎忘记了陈长平。
    陈长平就提高了声音对胖汉说:“我找的这个李月梅,是一个四十九岁的女同
志。”一边说,一边掏出大中华来,依次散给屋里的人。
    胖汉点着大中华,态度就缓和多了:“你说的这个李月梅,我真是没什么印象。
我们现在这个厂是三个厂合并的,她原来是哪个厂的?”
    陈长平忙说:“拖拉机三厂的。”
    旁边一个吸着大中华的男人想了想说:“有一个叫李月梅的。前几年就提前退
休了,要不就是下岗了在家呆着呢。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这一个人。”
    陈长平脸上显出很失望的神色:“哦,下岗了。”
    胖汉苦笑笑对陈长平说:“我们厂好几年效益不行了。前几年内部搞了预退制
度,男的四十五,女的四十就让回家。现在好多工人身体棒着呢,都在家呆着呢。
没办法,国家现在就这样子。”
    陈长平心里就凉了,就问:“您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胖汉皱眉道:“这真得费事了。原来拖拉机三厂的宿舍盖得特乱,东一片西一
片的,跟小孩拉屎似的。”
    陈长平忙掏出大中华再散一遍,陪笑道:“请费心帮我查一查。我找她还真有
点事哩。”
    有个长着刀条脸的男人就说:“你等一下,我去办公室问一下张秘书,他过去
是拖拉机三厂的,应该有些印象的。”说着,他又看看表:“操蛋,都快下班了,
谁知道还有人没人啊?”刀条脸有些迟疑。
    陈长平忙说:“多谢,您受累了。”
    刀条脸就推门走了。
    胖汉就对陈长平说:“坐吧。”陈长平就坐在了胖汉对面的木板椅子上。别人
就出去了。其中一个走到门口对胖汉说:“老王,晚上上我家。别误了。早点用餐,
别让老婆抢了先。”
    胖汉笑道:“放心,今天晚上我非让你们全军覆没。昨天你们几个手气真是太
臭了。要是再干下去,你们非得连裤子都得输了。”
    人就都走光了。陈长平就再递给胖汉一支大中华,没话找话道:“挺忙的吧。”
    胖汉苦笑笑:“瞎混。厂子都没人干活了。对了,你是哪个单位的。听口音你
不像是本地人吧。”
    陈长平就说自己是A 城的,出差到这里,特地来串串老乡。
    胖汉忙道:“对了,你刚刚说过了。你们那里怎么样啊。”
    陈长平就顺着胖汉发牢骚:“一样。好多企业也开不出支来了。抽烟抽烟。”
    “谢谢。”胖汉吞云吐雾,恨恨地骂道:“这世界要说吃的是比以前强多了,
可人们就是气不顺。都好像谁该着什么钱似的。前几天我们市里刚刚又抓起来一个,
贪污了一千多万,抓他的那天,市里的报纸还一劲给他吹呢,什么优秀企业家了,
什么赤子之心了。这叫什么事啊。听说他光女人就搞了好几十个,不说这个了,越
说越有气。现在就该搞搞运动了。不整整这帮王八蛋老百姓真是要气死了。真是要
气死了。”胖汉一脸激愤的表情。粗黑的眉毛抖动着。
    胖汉叹口气,还要说什么,那个刀条脸就进来了,陈长平忙站起身。刀条脸笑
道:“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张秘书说在拖拉机三厂的第一宿舍住。对了,您怎么来
的?”
    陈长平忙说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刀条脸热情地说:“你出了门就往南骑。过
两个十字岗,见弯往左手拐,这城里的街道不直,不分南北。到那你再找人问吧。”
    陈长平忙道谢:“真是不好意思了,都耽误你们下班了。”就起身告辞。
    胖汉笑道:“没事,回家也是闲着。”就一直送到门口,很友好地说:“有事
就来。”
    陈长平再次道谢,心里就感到这厂里的人真是挺可爱的。
    等陈长平找到拖拉机三厂一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经过七问八问再找到
李月梅的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陈长平感觉有点累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
没吃饭,竟然一点也不饿。
    这是一片旧式的住宅楼,面积很大的楼群,显示着拖拉机三厂旧时的风光。但
是现在已经衰败了。陈长平在一个老太太的指引下,走上李月梅家的那个楼门,还
算不错,楼道里还有一支微弱的小灯泡,有气无力地放射着昏昏的光。楼道的墙皮
都已经剥落,露出十分难看的灰灰的水泥颜色。上边还不时出现谁谁小王八,谁谁
我是你爷爷的诸如此类用各色粉笔写上去的字迹。
    陈长平敲开李月梅家的门的时候,心里猛地后悔起来。他感觉自己这次来找李
月梅,也许是一个十分荒唐的举动。屋内响起一个粗哑的声音:“谁啊。”
    接着门就开了,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人走出来,上下打量着陈长平:“你找谁
啊?”
    陈长平猜想他一定就是李月梅的男人了。就忙问:“李月梅住在这里吗?”
    “是的。你是?”瘦男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长平,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瘦男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圆领老头衫,上边还有两个窟窿。陈长平就看到了李月梅
的落魄。陈长平就笑道:“我是李月梅的老乡,到这来出差,特地来看看她。”
    瘦男人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忙道:“快请进来坐。”
    陈长平就走进屋子。一股被褥久未晒过的气味扑过来,陈长平就皱了皱眉头。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张木制的双人床,显然已经有些年代了,墙上挂着一本大美人
的挂历,大美人是一个外国女人,全身上下几乎没穿什么,挺浪的样子,朝陈长平
笑着。两只脏兮兮的单人沙发,对面是一张前几年流行的茶色玻璃的电视架,上边
一台脏兮兮的彩电,正放着节目。陈长平十分为难地考虑怎样落座。瘦男人已经从
门后边抄起一块抹布,飞快地抹了几把沙发笑道:“快坐快坐。”
    陈长平别扭地坐下去,沙发痛苦地叫了一声。
    瘦男人忙从桌上拿来烟,取出一支:“吸烟。”
    陈长平忙掏出大中华:“吸我的,吸我的。”
    男人忙接过,却不点着,夹在耳朵上,伸手去抄暖水瓶,摇一摇,尴尬地笑道
:“还没水了。”就朝里屋喊了一嗓子:“小二,给烧壶水来。”
    里屋就出来一个瘦瘦的男孩子,朝陈长平点点头:“叔叔好。”就从床下扯出
一只铝壶,出门去了。
    陈长平感到这孩子有几分像李月梅。
    瘦男人笑道:“还没请教贵姓呢。”
    陈长平笑道:“我姓陈。是李月梅的老乡,有几十年没见面了。怎么称呼您啊?”
    瘦男人笑道:“我姓赵。赵全。李月梅是我老婆。您在哪工作?”
    陈长平就谈了谈自己的情况,老赵十分专心的样子认真听着。陈长平讲完了,
就笑笑:“老赵,你在哪工作?”
    老赵眉头皱了一下:“我在砂轮厂上班。”
    陈长平做出关心的样子:“还行吧?”
    老赵叹口气:“行个屁。现在都让乡镇企业给挤得喘不上气来了。已经有半年
多没发工资了。这不,我刚五十岁,就给改革了,提前退休了。天天在家呆着呢。”
    老赵似乎牵动了愁事,就无心说话了,陈长平也一时找不到话头。两人就干干
地坐着,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电视。电视里正播广告,一个胖胖的厨师正在夸奖一种
快餐面条,做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陈长平感觉自己的确不该来这一趟。放着罗永年那招待所软软的沙发床不睡,
黑灯瞎火地跑到这里来跟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干坐着。这种环境本身就让人不愉快,
一会儿李月梅回来,气氛也会很干的。陈长平就想着抽完手里这支烟就跟这男人告
辞,留下个电话,邀李月梅出去谈谈。
    门一开,男孩子提着那只铝壶进来了,铝壶冒着热气。
    老赵忙站起身来笑道:“来,喝杯茶吧。”就去茶几上摸出一只脏兮兮的茶叶
盒。又拿出一只水杯,递给男孩子:“去洗洗。”男孩子冷冷地看看老赵一眼,就
接过杯子出去了。
    陈长平笑道:“我不渴的,老赵你就别忙活了。”
    老赵笑道:“总要喝杯水的。”
    陈长平看看表,就站起身:“我得回去了,天太晚了。不然招待所的大门就关
了。”
    老赵忙拉住他:“这可不行,怎么也要喝杯水才能走。”
    陈长平只好重新坐下。男孩子拿着杯子进来了。放到了桌上。老赵就忙着沏茶。
    男孩子看看老赵:“爸,没事了吧。”
    老赵摆摆手:“没你事了,去温习功课吧。”
    男孩子说:“我想出去一下。”
    老赵眼一瞪:“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男孩子说:“我去同学家。”
    老赵立刻火了:“都半夜了,你去找鬼啊?滚到屋里睡觉去。今天要不是有客
人,我非要抽你不行的。”
    男孩子不服地说:“你除了会抽还会什么啊?”
    老赵蹦起来:“操蛋的,敢顶嘴啊。”就奔到床边,抄起一根皮带。
    陈长平忙起身劝道:“算了算了,别跟孩子动火。”
    那男孩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老赵:“你不是喝酒就是打人,真没劲。”
    老赵跺脚骂道:“我操你姥姥,你这个小王八蛋反了,敢这样对老子讲话。”
就挥起皮带,狠狠朝儿子身上抽去。陈长平想冲上去拦挡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到两声皮带落在皮肉上的声音。那孩子就杀猪似地嚎起来。陈长平忙扯住
老赵,赔笑着劝道:“算了算了。孩子嘛。”
    老赵恨恨地骂道:“这个小王八蛋真是越来越操蛋了,昨天刚刚教训了他,今
天又往老子的枪口上撞哩。妈的,今天要是不看到有客人,老子一定要打断你的狗
腿。滚。”
    孩子就恨恨地瞪了老赵一眼,抹了把眼泪,贼贼地溜进里屋去了。
    老赵叹了口气:“我这个家啊,不成话。老大技校毕业,好容易找了一个工作,
可是跟人家打架,五年前送了劳教,劳教完了,又跟人打架,这一下弄一个十五年。
这老二又没考上高中。老师找我好几回了,我也算是个要强的人了,可是没有要强
的命啊。我们两口子都被提前退休了。那点退休费还赶不上涨价的呢,就这样还这
个月开,下个月不开的呢,唉,这日子……”
    陈长平就听出老赵眼睛湿了,心里也就感到挺压抑的,就跟着劝道:“都不容
易啊。这人活着就是受罪来了。我也一样的。”
    老赵声音有些暗哑:“有时我真想一闭眼什么事也没有了,我这才刚刚五十岁
啊,就这么……真是让您笑话了。”
    陈长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呆呆地看电视,电视上,一群歌星正在蹦蹦
跳跳地唱歌。陈长平觉得现在全中国也许就是这帮唱歌的无忧无虑了。
    老赵长叹一声,就抓起茶几上的一只大茶杯咚咚地猛灌了几口。陈长平开始还
以为他喝水呢,一股酒香弥散开来,才发现老赵是喝酒。这种酒量,真让他心惊。
那一杯就看着老赵喝完了。老赵又从桌子下面抓出一只塑料桶,往杯子里倒满了。
    老赵的话就多了起来,先是骂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然后又骂李月梅不争气,跟
刘大麻子开商店,开了一年多了,也没见挣回多少钱来。那个刘大麻子不是个什么
好东西,李月梅迟早要跟他有事。说着说着,老赵就带了哭音。陈长平就尴尬起来,
他抬手看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李月梅还没有回来,他立刻感觉再这样呆下去
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自己成了老赵的诉说对象了。这种局面真是累人。陈长平
就起身告辞。
    老赵舌头硬硬地说:“你再等她一会,这娘们快回来了。”
    陈长平忙说:“我还有事。她回来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就掏出笔记本写了一
个电话号码,撕下来,放到了桌上。
    老赵笑道:“那我把李月梅商店的电话也给您写上,您明天给她打个电话就行。”
说着就到桌上从孩子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作业本,撕了一张,又掏出一支圆珠笔,歪
歪扭扭地写。陈长平就注意到那支笔缠着白胶布,大概是已经坏了,将就着用呢。
    陈长平接过老赵写好的电话号码,认真装好,笑道:“那我就走了。别送了别
送了!”
    老赵笑道:“哪行?楼梯太黑,几家掏电费,安了个小灯泡,蚊子大小的亮。
坏了还没有人安。现在这事儿啊,唉。不说了。”就边说着边忙着翻抽屉,找手电。
    陈长平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慌着拔脚出了门。
    老赵就在后边追下来。站在楼门口,舌头硬硬地道:“不走就来啊。”
    陈长平走出几步,不觉又回头看着老赵,风低低地吹过,只见那瘦瘦的影子好
像一片薄薄的树叶子,一阵风就能刮跑了似的。就觉得这个人真是挺可怜的。
    一路乱猜想着那个刘大麻子是个什么样子的。走出很远,也没想出那个刘大麻
子的具体样子,就不再想了。
    胡同里没了电灯,陈长平就推着自行车磕磕绊绊地走着,有几个骑车的从他身
边驶过去,还险些撞到他身上。弄得他挺紧张的。挨到大街上,就有了亮亮的路灯。
陈长平凑在灯下看看表,已经是夜里12点钟多了。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了,偶而有
汽车驶过,带起一阵焦躁的风。陈长平骑上车又驶进一条小胡同,感觉不像是来时
的那条胡同,胡同里幽幽地黑,似隐藏着什么不祥。陈长平心里有些不踏实了,又
调头退了出来。他站在大马路上发了一会愣。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找不到罗永年
的厂子了。他想了想,就骑车到了一个电话亭,给罗永年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就传
来罗永年发急的声音:“操蛋的,你跑到哪去了。吓死我了。这城里最近治安情况
非常糟糕。前几天南郊还刚刚杀了两个人呢。你在哪呢?”
    陈长平笑道:“我迷路了,还真回不去了。你派车来接我回去吧。”
    罗永年骂:“你他妈的到底在什么方位呢?说一个参照系。”
    陈长平就回头看看,就见到身后有一座宾馆,霓虹灯闪闪眨着眼睛,上边有
“九原宾馆”的字样。就说:“我在一个叫九原宾馆的地方。”
    罗永年说:“操,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个野鸡宾馆啊。行了,我让司机去查
查。你别乱动了,老老实实在那等着吧。那带野鸡可多啊。你别乱来,让联防的抓
去可就麻烦了。我可不好往外保你,这几天正扫黄呢。”
    陈长平说:“行了行了,你快派车来吧。”就放了电话,出了电话亭。一阵风
吹过来,陈长平感到天气凉了,心想家里该买大白菜了,每年都是自己张罗这事,
自己这回出来,常风珍就得自己干了。常风珍绝对想不到他在这里寻旧呢,就猛地
觉得挺对不住常风珍的。也就隐隐地开始后悔给老赵留下了那个电话号码了。真是
的,如果李月梅给他打电话该怎么办呢?自己实在没有兴趣再来这里了。他闹不清
自己为什么突然淡了?刚刚来S 市时那种与李月梅急于见面的冲动竟一点也没有了。
他现在突然觉得跟李月梅见面实在没什么劲了,怕什么?也许是怕失去记忆中的那
个浑身上下透着青春气息的李月梅吧。
    马路上有几个骑自行车年轻人驶过来,盯了陈长平几眼,又飞快地的驶过去了,
嘴里高声唱起来:“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洲。……”渐渐远去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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