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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阵阵吹着,卷过碧绿的树叶,发出‘沙沙’的清响。
苏缘久还处在沉睡中,
虽然一直被夜谨言背在身上,但夜谨言那强大的身体控制力完全没让趴在他背上的小久感受到多少颠簸,呼吸还很匀称。
夜谨言时不时看一眼趴在地上以匍匐姿态一点点挪到篝火边的红衣女子,倒是没多想什么。
“喂,呆道士。”
夜谨言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帮小久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白袍,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潮树枝,时不时拨弄一下篝火。
抱竹有些气
以前她在红衣教追捕下逃亡时路过一些村镇请求帮助时可是一问一个准,哪像这个臭道士,半天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自从之前自己说了那句‘原来你的冷漠都是装的’之后,这个道士就不再开口了,什么都不问,只是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似的。
‘是不是生气了?’
‘这也太小心眼了点!’
火舌舔。舐着干柴,发出一声声‘噼啪’声响
“喂!”
“好啦好啦,不就是经过嘛,又不是不能说,我说就是了。”
夜谨言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心中不停思量着明天该怎么去长歌门求助,想来自己的纯阳令应该能起点效果吧?
好歹也是个第三代大弟子的令牌。
抱竹则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开口了。
“我叫抱竹,不是过年放的那个爆竹,而是抱竹明气节的那个抱竹。”
好像很看重这一点点分别,红衣女子特地强调了一下。
天色已晚,月牙悄悄流落枝头,洒下一缕明光。
抱竹微微把身体蜷缩了起来。
“我从小在红衣教荻花殿里长大,在进红衣教之前,我一直和哥哥一起在长安外城要饭。”
目光渐沉,思虑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的日子很难受,每天都很饿,吃了上顿没下顿,哥哥还总是把吃的让给我。”
“尽管这样也吃不饱。”
粉拳微紧
“直到那天,我和哥哥实在饿得熬不住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情不得已之下,哥哥只能带着我去了长安外城一片人贩子聚集的集市,把我们自己卖了出去。”
背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抱竹的嘴角却带着笑容。
无奈的笑
“刚刚进教时,真的被里面的生活吸引住了,每天什么都不用干,有好吃的糕点,有好喝的果酿,还有好看的红色衣服,而且在那天我还被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苦涩的笑容仿佛带着无形的声响
“呵。。。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只可惜,是被困在天庭的神仙。”
夜谨言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这些剧情npc的身世大多如此,大同小异罢了,有的惨一点,有的好一点,不过在他看来也就尔尔罢了。
不自由和没饭吃
选哪个只能看自己。
不过他并没有出口打断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听着。
“虽然喜欢里面的东西,但我还是决定了。”
“我要逃出去。”
抱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逃出去。”
银牙紧咬
“那天我和照顾我的姆妈说完我的想法之后,立刻就被姆妈上报了上去,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起来,不管是吃饭、上厕所、练功、传播教义,每时每刻我的身边都至少有三个人在盯着,时时刻刻怕我逃离他们的视线。不但如此,他们还不停的告诉我外面有多么肮脏多么邪恶,还以我幼年时的经历来举例,最后甚至把我的哥哥抓了来,告诉我男人都是恶的,让我亲手杀了他。”
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抱竹的眼眶渐渐泛起了红色
“是我害了哥哥。”
“是我害得他被那些人杀掉的。”
泪珠大滴大滴的涌出。
“从此之后我就不再相信别人,不再相信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照顾我生活起居的姆妈也好,教导我练功的管督也好,还是那什么传播狗屁教义的阿萨辛也好,我都不相信。”
“我只相信自己,我相信我能从那个地方逃出去。”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努力练功,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强,轻功更好,速度更快,只为从他们手中逃出去。”
“在我九岁的那年,我发现了一个绝好的时机。”
“大概是我平时的沉默寡言让他们认为我已经不再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了,他们的警惕也渐渐松懈了,由一开始的三人减少到两人,再到一人,最后甚至让我自己去发放教义传单。”
“我决定在那天逃出去!”
双手猛然合十,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别的什么情感。
夜谨言依然不动声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篝火的火势也有些弱了。
“我成功了。”
“不过并不是凭借自己成功的。”
“红衣教的那些人果然没有放松警惕,她们依然在怀疑我对那个叫阿萨辛的死变。态的忠诚,虽然在我身边监督的人变少了,但是埋伏在外围的人却多了一倍。”
“但是我逃出来了。。。”
“在他的帮助下逃出来的。”
那时的影像好像在心中回放,抱竹的眼里几乎放着光。
夜谨言终于认真了些
重头戏来了
粉唇轻启
“他叫赵宫商,是长歌门人。”
夜谨言心头一震
赵宫商?
‘古脉弦歌’赵宫商?
长歌高层之一,音律世家赵家的隔代传人,传承了其祖初唐大琴师赵耶利的琴道天赋,获传宝琴‘大圣遗音’的那个姐控?
不是,他喜欢的不是五毒那个大他十几岁的凤瑶么?
目光再次回移。
那这个红衣教的女子是谁?
没听说他处处留情泡了个红衣妹子啊?
好像感觉到了夜谨言的目光,抱竹也是脸上一红,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红衣女子大概是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夜谨言倒是没多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搞不好,这回真吊到个大鱼,救了赵宫商的马子,他还能不给我家小久治病?
夜谨言暗自点头。
抱竹则低下了头去,继续说了起来。
“他应该是恰巧迷了路吧?毕竟枫华谷那地方的路确实不怎么好走,误入了那片树林。”
“当时我可真的是陷入绝境了,前后左右甚至连天空上好像都有在追我的飞鸟,被人团团包围。。。”
抱竹一边说,脸上边泛起一阵潮红色。
“是他在那时一曲退散了众人。”
“我问了好久才知道,他当时弹的那首曲子叫阳关三叠,一重一重好似浪潮,不管是人还是草木万物仿佛都无法抵挡那琴曲的侵袭。”
抱竹说道自己心上人,显然是极为激动,但是语气却缓缓落了下去。
“不过他却只是随手为之,一曲罢了便准备离开,甚至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
“最后,是我苦苦追寻,才引得他些许怜悯。又是为我制药,又是弹琴,与我共处了十余日。”
说着说着,抱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应该是我一生中,最最快乐的日子了。”
“虽然。。。有些短暂。”
明明笑的那么幸福,眼角却还是忍不住泪流
“红衣教追杀我,已经有十年了。”
“这些年来,他们终究是放不过我的。”
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只是想,在死。。。死前,再多看他一眼。”
许是身体的颤抖弄痛了背后的伤口,颤声中是不是带着一点点闷哼。
夜谨言只是漠然
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篝火,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身旁的苏缘久呼吸依然均匀,只是今天一天光喝水没吃多少东西,让夜谨言有点心疼。
抱竹的颤声伴着篝火的‘噼啪’声响,成了这静谧的林子中唯一的声音。
“求求你。。。帮帮我。”
哭声渐渐弱了,取而代之的一声柔弱中带着些许坚定的声音。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这十年可能连我这个人都忘记了,但是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我想在我死前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不过这红衣教的身份却是一重阻碍,甚至就算伪装成普通人也难以走入长歌的大门,所以。。。”
“我想请你帮我。”
夜谨言抬了抬眼
“哦?”
第一次回答声好像坚定了抱竹的想法
“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这身白衣应该是纯阳的道袍吧?那个令牌,黑色的令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真传纯阳令了吧?”
夜谨言看了眼自己腰间毫无存在感的纯阳令,微微点了点头。
这细小的动作仿佛给了抱竹莫大的动力。
不过夜谨言的一句话却给了她当头一盆冷水
“纯阳和长歌的关系可一直不怎么样。”
“不过。。。”
希望重新燃起
“我可以带你进去。”
夜谨言撇头,看了眼旁边沉沉睡着的苏缘久。
“毕竟,我也有事找他。”(。)
第六十四章 你。。。有意见么?()
湖面荡起一阵又一阵波澜
‘嗡’
弦颤音响彻了云霄
青霄飞羽
真元纵横,一道道仿佛风一般的真元长鞭在湖面上陡然荡开,一点点水珠漂浮在空中,泛着明澈的光。
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三两琴弦,明明只是轻轻拨动,声音却仿佛雷音一般炸响在每个人耳边,真元加持于音中传导而去,一阵又一阵带着宫音的弦声仿佛座下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传播开来,却又牢牢被波及出来的真元锁在百丈方圆之内,空气接近凝滞。
一身白衣绿披的男子双腿盘坐在琴后,一人一琴凭空漂浮在三十丈空中,脚下是泛着一层层波澜的湖面。
吉俊鸿双眼微微眯起,两手虽然不断在琴上拂动,目光却始终锁定着脚下的十余名红衣女子,真元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
银色的头冠已经不知道被刮到哪里去了,暴露的衣衫更显破碎,沙利亚五指微微拢起,白皙修长的五根手指上散放着一道道红色的真元光芒。
四目相映
真元形成的屏障好像微微波动了起来。
沙利亚扫了扫周围还活着的十几个红衣卫,目光再次转向空中的那道人影。
‘太难缠了。’
他们两拨人已经在此缠斗超过一个时辰了,天空中那男子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全身真元仿佛无穷无尽,一个多时辰一直漂浮在天空上,还时不时弹一首曲子出来,好听是好听,可是听完整个人都昏沉了起来。
后面十几个红衣卫为了不让自己昏厥过去甚至连耳膜都戳破了。
现在耳朵还在流血。
沙利亚也有些郁闷,没想到她们的运气会差到这种程度,刚刚到这就遇到了一个长歌门的人。
肯定是那段哨声把他引来的,而且看实力这长歌门人的地位应该还不低,至少是哪个长老门下的弟子,否则实力应该不会这么强悍。
两脚不断在水面踏动,身周红色真元愈发浓郁,元压也愈发强大了起来。
漂浮在天空上的吉俊鸿也微微有些气喘
眉头死死的锁着
‘这帮人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这些外敌看到他们这些镇国门人即使打得过一般也不会选择得罪才对,毕竟红衣教的首领虽然强大,但是他们的总体势力并没有多大,也就是一个中等门派的规模,除了那奇怪的信仰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出名的地方。
怪就怪在这里。
为什么这帮人始终与自己缠斗,即使死了好多人也不肯离去呢?
要知道即使他能够依靠一些秘技从天地中抽取灵气恢复真元,但这种秘技是绝对不可能长久的,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白师弟怎么这么慢,援兵如果还没到的话我可就要栽在这些人手里了。’
微微有些咬牙,但是吉俊鸿面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好像没有丝毫波动一般。
‘现在的真元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琴音陡然刺耳,可这刺耳声中却带着一道道轰鸣。
吉俊鸿外散的真元猛然内敛
疏影斜横
沙利亚猛然感觉身周出现一股寒意
“退散”
体内真元聚集到了极致,两手成爪前抓,红色的光辉猛然爆裂
燃流
五道爪状光辉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极致,沙利亚的瞳孔猛烈收缩着,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死。”
‘嗡’
波浪翻涌,水花被真元击碎形成一滴滴最细微的水珠飘散到天上,形成了一阵薄薄的雾。
沙利亚的微笑有些僵硬
赤色爪芒竟然被一道剑光切碎了
真元形成的人影静静停留在吉俊鸿身前,长剑微微竖起,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格,爪芒就被干脆利落的分为了两半。
吉俊鸿额头汗珠缓缓滴落着,心脏都在刚刚那一瞬多跳了几下。
手上琴音继续
琴弦不断在手指的拨弄下舞动着,真元形成的剑客身影也随着琴音的响起不断变换。
沙利亚脚下步子快速后退着,却看见湖面上不断飘起的鲜血。
回头一看,刚刚被自己命令后退的那些红衣卫居然都沉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的红色血迹。
再联想到刚刚自己感受到的那道寒意,顿时了然。
‘早听说长歌门音律武技不同寻常,却没想到诡异至如斯地步,竟然能再连斩我十四红衣卫后立刻超过‘燃流’爪芒的速度为其挡下这一式。’
轻抚后颈,果然摸到了一手血迹
‘若不是我之前以攻代守,想来,现在我的项上人头也已经掉落于此了吧?’
一想到这里,沙利亚就有种后怕的感觉。
‘但是,看那小子的脸色,这一式应该也不会如此容易便被使用出来吧?否则早该全军覆没了才对。’
如此想着,沙利亚的脚步渐渐由静至动,身形快速移动了起来。
吉俊鸿在空中漂浮,道念却不断锁定着红衣女子,真元形成的这影子也随着他道念的掌控不断变换着位置。
‘就剩他一个了,应该能留下。’
以望真中期的实力独战另一名带着十七位先天巅峰高手的望真中期,却能将对方的手下全部斩杀于此,这对于极少与人争斗的吉俊鸿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成绩了,不过这成绩也使得吉俊鸿微微有些骄傲,不顾现在敌我均势,也不管自己真元量已经不足的事实,准备再来一波爆发将其斩杀于此。
宫
弦声微动。
一道真元浪潮再次涌起,风喑弦动
“哼。。。”
莲步轻挪,
沙利亚束在腰间的衣带突然散开,一条细长的柔鞭立时展开,一点点鳞片点缀其上,平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衣物装饰,可在这一刻却成了要人性命的致命武器。
那柔鞭仿佛一条致命的巨蟒穿梭而来,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吉俊鸿目光一凝,自身由特殊武技稳定在空中已是难以移动,而那真元影卫又不可用于抵挡,牙关紧咬立时将陪伴自己多年的宝琴一把举起,横于胸前。
‘嘭’
琴鞭相撞,天空中猛然激起一团飞扬的木屑
吉俊鸿顺着这股推力猛然向后冲了出去,顺手从琴底拔出了一柄短剑,只是看左手歪歪斜斜垂着的模样,八成是断了。身上的袍衣被无数木屑划破,身形斜斜顺着这股冲力直冲湖面,长剑却再次横于胸前,直指苍穹。
清歌绝影
吉俊鸿身体内最后一丝真元都被挤压出来,盘旋在自己身边,逐渐形成了六个与自己相同的身影,每一道都手持长剑,直指天空。
“杀!”
沙利亚却没想到对方还留着一手,柔鞭立刻寰身而起形成一道层层叠叠的壁障
“斩!”
六道真元影卫一合而上,六人直冲六方围拢而起。
沙利亚的双眼猛然瞪大,一直聚拢在身周的赤色真元一气爆发了出来。
阿萨辛之盾
赤色真元旋转着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鬼面盾牌阻挡在柔鞭内部,那被一层层鳞片布满的柔鞭竟好似被热刀触碰的黄油一般径直切断,六道真元影卫的长剑带着泰山巨力一击劈砍在这暗红色的鬼面盾牌上。
‘嗡’
强烈的震动使湖面荡起一层有一层的漩涡,两股真元相互交击的波动仿佛突破了声音的限制,震得交击的两人全身发抖。
‘怎么可能?’
吉俊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面前在真元影卫猛烈攻击下分毫不动的鬼面盾牌,心中立即被一股惊悚感觉充满,握着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
真元即将被抽空了,身体也已经到达极限。。。
‘该死,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吉俊鸿的面孔有些狰狞,身体却已然无力,踏在湖面的脚步一个不小心踏空了下去,身子渐渐向着湖底沉入下去,激起一阵水花。
突然,衣领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那是一只白皙的手,看上去柔嫩的很,却有着常人想不到的力量。
仅靠单手,就将吉俊鸿这个大男人从水下提了出来。
沙利亚淡淡的看着手中的长歌门人,嘴角微微泛着些许不屑。
“男人啊,男人。”
当年,那个负心人好像也是这般仪表堂堂的说要带着八抬大轿来娶她吧?
可是他已经有妻子了不是么。
“人面兽心罢了。”
左手收了断裂的长鞭,轻轻握拳。
‘咚’
一拳砸在吉俊鸿肚子上
一大口水从吉俊鸿口鼻中涌出,沙利亚则随手将他抛在空中,
‘嘭’
又是一脚
吉俊鸿的身形直接砸在湖岸上,扬起一阵灰尘
不过这终究还是长歌门的地方,即便沙利亚再怎么憎恨男人,也只能这样随便教训两下,或者快速解决掉他罢了。
而刚刚两人那一架已经僵持了一个时辰上下了,鬼知道长歌门有没有换班之类的事情,万一一会儿援兵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