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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缘久的心中几乎完全被疑问和不甘填满。
那可是你的家人啊。
她真的不明白。
那黑衣人却依然带着那扭曲的笑容,一手提刀,一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布满疤痕的精壮上身。
一道道伤疤纵横交错,左胸膛上的刀痕剑伤就足有六七处,一道最大的斧痕甚至从右胸口撕裂到了左腰,几乎将他完全劈开。
常人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受过如此的伤后,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那黑衣人却仿佛展示勋章的骄傲士兵一般,毫不在意的裸露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边撕扯衣服还一边转着身。
刀伤、剑伤、斧伤、鞭伤、烧伤、贯穿伤,各种各样的伤疤叠加在一起,看得夜谨言都有点眼晕。
感觉跟地图似的。
那黑衣人却是毫不在意,转了一圈,随手把已经撕烂的黑衣扔在地上,微微凹陷的颧骨随着脸部肌肉的运动颤抖着。
“看见了吗?”
黑衣人的表情微微狰狞,目光直视苏缘久
“这些伤疤,都是他们给我的啊。”
两眼瞪大,气势好像猛虎一般,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丈许长短的大刀,就这么狠狠的砸在地上,插裂了青石地板,稳稳的伫立着。
“我来杀他们,又有何不可?”
夜谨言则是满脸的不屑,狗血故事前世听得多了。
无非是什么家族内斗,这家伙作为一个牺牲品被如何如何,如今武功大成,前来报复之类的。
这样的人也就那么回事了,小反派而已,自己作为一个主角干掉他肯定没问题的。
谁想那黑衣人说完,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豪迈,气息悠长
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泪水顺着凹陷的颧骨流了下来,那真可谓是一个声嘶力竭,一个八尺男儿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到了最后,声音微微尖锐,喉咙完全沙哑。
苏缘久看了却没有丝毫同情心理,满眼都是冷漠,无论他是谁,和自己父母有什么仇,是自己的哥哥还是弟弟,他杀了自己的父母都是既成的事实,无可改变。
此生若不能杀他,虽出身巾帼,却也枉为人女。
只是不知道这货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夜谨言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脸上满是冷漠。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被家族抛弃之人对家族的怨恨。
只是无论你是否被家族怎么压迫,自己的身世如何坎坷,都没必要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杀吧?
不管是从血脉还是生活上,他们都是一个人自生来就最应该亲近的人吧?
再说你一个道心境的强者,有这么一身武功,足够让苏家这个小家族跪舔了吧?
可你呢?
干什么不好,非得把自家祖坟掏干净?
作为一个正常人,夜谨言也确实没办法理解这个黑衣人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只见那黑衣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可算蹦出一句正文了。
只是不知为何,夜谨言突然有种辣耳朵的预感。
那黑衣人暂且抑制住了自己悲愤难名的情绪,幽幽叙来
“我名苏良春,按年龄来算,应该算是你的大哥。”
“没错,我爹就是苏南飞那个狗东西。”
“我娘早在我出生时就已难产而死,也没什么可说的。”
苏良春顿了顿牙,那凹下去的颧骨还是有些别扭
“后来的母亲也不是现在这个,而是另一位,是我二弟的生母。”
“我二弟苏良冢,应该是在我三岁时出世的吧?我们二人可以算得上是自小玩到大,感情一直不错。”
“我们二人虽然都没什么武学方面的天赋,各个宗门来招生时从未被录取过,可我二人的经商天赋也算不错,走南闯北一路,也算为苏家挣下了不小的基业。”
“只是不知为何,我那二弟自小不喜女色,独爱男子,本想为他买来一班娈童供他玩耍便可,谁想他的这个爱好居然被父亲现了,正巧那夜他还跑到我房里。”
“苏南飞一开始还未曾多说什么,只是渐渐将二弟外派,并且立刻给我订了亲,娶了妻。”
苏良春一脸苦笑
“想来,这也算是一种取舍吧,毕竟有这种龙阳之好的家族中人那是绝对不可放在大台面上的。”
“我也没多说什么,与我订亲的那家姑娘同样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玩伴,自小关系甚好,两家也算秦晋,结了这婚,也算亲上加亲。”
“可谁知。。。”
苏良春的语气渐渐疯狂,
“在我新婚之夜那天,苏南飞那狗东西喝大了,居然跑进了婚房里,还把我老婆上了,结果被我当场抓住。”
“被现的苏南飞眼看出事了立刻逃了出去,第二天还径自狡辩什么我与我二弟皆为龙阳,娶亲本为掩饰?”
“放他娘的屁!”
苏良春的语气逐渐接近崩溃,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他娘的当然不是龙阳!”
“而且苏南飞那狗东西,为了杀人灭口掩饰自己的罪过,居然还借口吊死了我妻子?”
苏良春被疤痕纵横的脸上泪水交错着,近乎歇斯底里。
“随后现了这事的二娘也被苏南飞喂下了毒酒,我和我二弟更是被苏南飞以什么大义灭亲的冠冕理由抓去烧死!”
“那可是活活被架在行刑架上烤啊!”
苏良春摸着自己身上的褶皱的皮肤,那是被火焰灼烤出来的伤口。
夜谨言已经有些咋舌了,略微还有些蛋疼。
再看看一旁的苏缘久,舌头都快掉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瞥了瞥不敢想象的苏缘久,苏良春不屑的笑了笑,语气嘲讽
“你娘应该也算我三娘了,不过我不认识。”
“还有,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十年前我托人给苏南飞下寒冥神针,却阴差阳错扎到你身上,把你送进了纯阳宫里。。。”
“不过也好,十年前虽然没能宰了他,不过却断了他的生育能力,没能让他再造出什么孽来。”
“只得善待你这个唯一的女儿,为他养老送终。”
双目再次直视已经被血水布满的苏府,苏良春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快意。
“我从地府爬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背上弑父的名义,又如何?”
眼中渐渐带上了邪气
“再说,那东西,也算父亲?。。。也算人?”8
第四十七章 秘式()
苏缘久猛然感觉自己十七年来的人生观崩塌的一干二净。
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家伙一定是在说谎?
肯定是在给自己做的事编一个充满仇恨的借口,为仇杀人之类的,如此一来一切才显得顺理成章,一切好像都没什么不对的了,什么大娘二娘苏良春苏良冢之类的,肯定都是他编出来的,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苏家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没错,一定都是编造出来的,都是编的!
他在骗人。
苏缘久的心境几乎接近崩溃。
一旁的夜谨言倒还算冷静,对面这个家伙不同于之前的那些人,他的实力很强,基础应该很好,虽然不知是怎么打下的,不过肉身还算牢固。
夜谨言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就凭他牺牲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自小锻炼起来的**,一般来说即使是道心境,接下自己经过千锤百炼的一拳也不会只是颧骨受创而已。
对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没有理由用这种狗血的故事来骗人?
看了眼一旁有些萎顿的苏缘久,夜谨言还是觉得不要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为好。
而且,不管这狗血的故事是真是假,他杀了久儿的父母都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也许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杀了久儿父母之后,还想连小久一起带走,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还有那个从隐元会买来的资料中提过的王爷。
记得情报里好像是说,那个叫王爷的家伙需要小久这样资质的鼎炉?
怒火渐渐上烧,直冲至脑。
鼎炉是什么?
对修行者来说那就是用来修练的一种工具,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就和rbq没什么差别。
什么?你问我rbq是什么?
自己去,会被屏蔽的。
夜谨言牙根咬紧。
如果有人要把自家女朋友抓去当rbq,那么那个人会怎么想?
夜谨言的答案是,
揪出来,剁成酱。
无论放到哪个男人身上这都是不能忍受的。
夜谨言自认为自己的脾气一向很好,但是越是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闹得就越大。
夜谨言就是好脾气中的典型。
因为他会闹得很大,直到闹出人命来。
那自称苏良春的光头显然也看出了夜谨言表情的变化,一双带着邪气的眸子扫视着夜谨言身体各方,好像在思考该从哪下手为好。
左边颧骨的疼痛好像已经有些习惯了,苏良春继续道
“嘿,以太元境逆杀道心境的感觉很爽快,大天才?”
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你好像不是特别清楚,我们道心境,也有真假之分啊。”
苏良春不停的说着,实际上暗中调动自己身体内部真元
“凝体锻体,蕴气十二正经,先天八脉,望真开中丹田,本罡聚十二天宫,太元辟三百六十五**窍,修练一步步都需要按部就班的来。”
“不过这只是人、玄两境,到了元境,就不同了。”
“元境中的道心境最为典型。”
“按正常步骤来说,突破道心境,需要领悟属于自己的道心,唯有领悟了自己的道心,才能成功的继续往后突破。”
“不过总有些为了提升实力不择手段的鬼才。”
随手指了指苏府庭院中的血泊,看方向与夜谨言来时正好相同。
“杨风,许柏明两个蠢货就是不走寻常路,强行突破上来的道心境。”
“消耗寿命,强行激**质,以生命力加持真气,让真气变为真元突破到望真境,再继续不断如此向上突破。”
“强行以这种消耗生命的真元开发大脑上丹田,在不领悟道心的情况下,将最为脆弱的上丹田强行开辟出来,成就不是道心却胜似道心的伪境界。”
嘴角带着不屑的微笑,苏良春继续解释着
“一般,我们这些真正的道心境,称他们为伪道心。”
“因为这些道心境是可以批量制造的,原料只需一批还算年轻的先天境就足够了。”
笑容有些邪气
“听说这种晋升方法是你们大宗门中的人开发出来的哦。”
“只是他们在修为提升到伪道心境之后,寿命会缩短到只有五年左右,不过却能换来连太元境都无法抵挡的强大实力,普通的太元高手,他们一个打百个绰绰有余。”
“但是他们的晋升路途已经被断绝了,无论是修为上的,还是生命上的。”
手指回点,点在自己被疤痕布满的胸口上,嘴角骄傲的咧起。
“而像我这样的真正的道心高手,想杀他们,同样也是易如反掌。”
一边说着,这个自称苏良春的人还一边一脸感慨的摸着身上的疤痕,
“你们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些实力付出了多少代价么?”
“各种各样的险境我都面对过,各种各样的高手我也都杀过,不管是先天、望真、本罡、太元、道心,我都面对过。”
“强者也好,弱者也罢,知道什么叫做人吃人的世界么?”
苏良春露出一口白牙,邪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经历的就是啊。”
夜谨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大概能感受得到对方的一些小动作,无非是准备什么武技,毕竟他自己也在这么做,全身的真元都在慢慢被调动起来。
“你说的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久儿有什么关系?”
苏良春听得一愣
“听你的描述,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苏南飞做的,那个时候还没久儿什么事,甚至连她娘都没被娶过门?”
夜谨言的语气渐渐沉重
“那些,和久儿,有什么关系?”
两眼直视前方,夜谨言的问题很明白
“你自己要找谁报仇都是你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你不要把苏南飞那家伙杀掉,毕竟我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但是啊,就算你要杀人,为什么要把我家久儿牵扯进去?”
“就算苏南飞那家伙确实该杀,那小久也是你的亲生妹妹,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为什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告诉我,”
“为、什、么!”
一字一顿,夜谨言的怒火已经被激发到了极致,周身真元凝聚仿若实质,长剑早已出鞘,袍衣猎猎,束成一条马尾的长发随着烈风飘飞着。
“我不管你和苏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久是无辜的。”
“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活着。”
“每天修练、打扫、巡逻、洗衣服、吃饭,明明是个大小姐却过着下人的生活,每天还都开开心心的。”
“活着也是需要努力的啊。”
“为什么,你要来破坏她的生活?”
身周的真元形成了一阵又一阵的风暴,元压狂乱前扫,夜谨言是真的生气。
自十年前开始就不断对苏南飞进行暗杀,却总是误伤到最为无辜的小久,十年前的那次寒冥神针也好,十年后的这次抓捕也好,苏南飞到底是什么人我才不管,我只是想守护我希望守护的人而已。
左手前伸
阴阳鱼在手中快速轮转,八卦太极大盘重重叠加,仿佛一栋无尽的大楼。
生太极十重楼
万物封禁
苏良春顿时感受到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压制而下,以他为圆心,十丈以内的青石地板猛然向地下陷了下去,苏良春双脚所踏之地更是下沉的厉害,凭借他道心境巅峰的**竟然只能以普通人的速度在其中活动,而且脚下的坚硬地板好像沼泽一般,一踏一陷。
夜谨言目光微冷,十重楼是他所能使用的最高层次的生太极,十重太极相互重叠,引力剧烈作用,本来只是几倍几倍增长的重力瞬间往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冲去,正因如此,这坚硬的青石地板才会完全无法支撑,直至向现在这样数丈数丈的下陷。
至于万物封禁则是属于生太极这一式武技的秘式。
什么是秘式?
纯阳宫在教授各位弟子武学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完全将技能的所有发展方向全盘托出。
宫内外门弟子往往只能学到最基础的一点皮毛,例如纯阳最强防御招式镇山河,他们虽然也能学到,但是范围只有三尺,时间更是只有短短几息,完全没办法和掌门那般一经使用便笼罩数十丈,时间更是有数个时辰。
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原因就出在秘式上。
秘式代表着吕洞宾以及纯阳七子等高手,以及纯阳历史上历代弟子对这些最招式的领悟,有的偏向变化,有的可能是加强威力,有的也会突破极限让这一最基础的招式变得极为强大。
这就是秘式的作用。
例如吞日月解纷中的解纷两字,就是某个师兄或者师叔们对吞日月这一式招式的领悟。
万物封禁则是谢云流对生太极这一式绝技的领悟。
至于它的作用是什么?
两个字封锁。
绝对封锁。
引力纵横开来,近乎无限的元压将那个名为苏良春的家伙压在十丈范围内。
战斗范围,也就被压缩在这小小的十丈之内。
这是夜谨言在为自己创造足够有利的优势。
苏良春显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全身肌肉泛着血红,身上的疤痕被高高的撑起,整个人膨胀了一大圈,八尺左右的身子暴涨到了一丈二左右。
拔出手边的长刀,肌肉贲起的脸上满是嘲讽
“论身体能力?”
“老子还真不怕你!”
丈许长刀直指前方,刀尖举过夜谨言的头顶,用行动嘲讽着他的矮小,脸上满是不屑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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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肉搏()
苏良春双脚印于地上,全身皮肤通红,血液极流转。
脚下地板已经无法继续压缩,坚硬到了极致,地板上阴阳两鱼相互交织旋转,空气仿佛变的浓密起来,视线微微变得模糊。
夜谨言的度很快,一步跨越十余丈步入气场范围之内,身上的袍衣不堪重力压迫死死贴在身上,身后长亦是如此,好像被什么人紧紧拽住一般,直接塌了下来。
而他却不顾,三步迈开,径直与苏良春对面。
刀尖就这么静静的顶在他额前一寸,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之意。
苏良春则是全身被血色布满,丈二的身体仿佛金刚一样,血管根根暴起,若是仔细看去甚至能看见血液在其中流动的轨迹,上身完全赤。裸,就连裤子都被撑的紧绷起来,原来略显肥大的黑衣裤现在看上去跟紧身衣没什么差别,紧紧贴在腿上。
夜谨言却是不屑。
为了修炼那些秘术,他从小开始就在修炼神阳坤乾印,时时刻刻承受五倍重力,合理的药膳让他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达到了十分强悍的地步,早在突破到望真境巅峰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完全突破了神阳坤乾印的限制,五倍十倍的重力对他来说犹若无物,就连内部脏器也完全可以承受这等重力。
全身上下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被他锻炼到了极致,就连丝也在长期受压的情况下变得坚韧如蛛丝。
到了后来,更是开始用‘重楼’级别的太极进行受压锻炼。
虽然这种锻炼方式很极端,而且很吃力,但无疑的是,他很有效果。
身体在真元的加持下不断与这种强大的压力进行对抗,在不断的恢复与损伤中成长。
外表虽然柔弱似女子,身材也略微矮小了些,但是无疑的是,他每一寸肌肤下的力量都是爆炸性的。
所以,夜谨言在看着面前这个浑身肌肉贲起,好像一堵墙一样的家伙时,面带不屑。
“力量,也是需要精炼的。”
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