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经历了一年的不被认可(主要是他的印第安妻子不被家庭认可)后,约书亚再次厌倦了铜匠的生活。
正好,这个时候,那位传奇冒险者史密斯先生在临死前发起了第二次西进的号召,许多年轻人、无业者、流浪汉、走投无路的逃犯、从南边逃过来的奴隶都加入到了西进大军中,靠着史密斯先生贡献出来的西进路线图,他们能够聚集起一只规模庞大的车队,去和那些墨西哥佬叫板了。(墨西哥独立后,接手了上下加利福尼亚州)
而在他们迁徙的过程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就这样从弗吉尼亚到密苏里州,花了他们整整三年的时间,然后他们在卖掉房子、卖掉粮食、卖掉一切后,积累了足够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补给和费用,随着西进大军的步伐开始了最后一次远征。
约书亚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其实那不算一只车队,没有组织者,没有护卫,没有向导,只是盲从,就像野牛一般,跟着头牛自发地前进。
约书亚、草原之风、阳光,和第二个孩子亚伯拉罕在头车上,后面跟着的是他的亲弟弟西蒙,他的表妹蕾切尔、表姊内奥米、另一个表姊莉雅。
不得不说老美的女性也是非常强悍的,成年女子如果不满意家中的婚事安排,或者怀有冒险的情怀,就会跟随在约书亚这种去过西部的勇士屁股后面,踏上西进的道路。
其中自然少不了约书亚父母的抱怨,可美好的加州阳光被约书亚吹得天花乱坠,把所有人的情绪都勾起来了。
州政府鼓吹的救济法案中说,任何一个美国公民,只要没有犯罪,都可以前往西部占据160英亩的可开垦土地(丘陵、山地按倍数增加面积),每英亩只需要1美元50美分,没钱,没关系,政府借给你三年无息贷款,没技术,不会种田,没关系,政府派人负责培训。在该土地上生存满三年,且确实在开发利用该土地的将获得土地的所有权。
各种优惠条件把东面的贫困人口,甚至一些富有野心的农场主、种植园主都抛弃了一切冲向了西部。两相一结合,许多对现实生活不满的人也加入到了西进运动中去。
“那里有几百万公顷的土地,那里有上千吨黄金、白银,去吧,都是你的!”这种联邦政府喊出来的口号和后世某个知名漫画中的口号如出一辙。不过他们少喊了一句:
“挣大钱,实现人生价值!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最后一辆车是一位来自德国的传教士,当然也是一位移民,霍夫曼医生,这是他自称的,严谨地每一颗扣子都要扣得规规矩矩,头上戴着绅士帽,黑色燕尾服,小马甲,总是梳的顺溜的头发和胡子,还有他更加严谨地如同平民贵妇的妻子丽安娜,以及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康斯坦丁和伯克曼。
英国人、德国人、爱尔兰人、法国人、荷兰人、西班牙人、瑞典人,这些欧洲移民就跟蝗虫一样冲入了新大陆,联邦政府的移民法案为每一位移民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蓝图,只要你来,我们就管饭,不但管饭,还手把手地教你种地赚钱!
这个车队之所以会凑到一起,还是因为兜中的美元快见底了,约书亚家只有不到28美元,西蒙家都是单身男女,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四个人加起来一共5美元68美分,霍夫曼先生更是穷的叮当响。
他的马克在纽约被一个声称有田有奴隶的杨基骗子给骗走了,而骗子说的黑奴实际上是一个自由民。
没有美元,就没有保护,大车队都是要抽税的,你走的康庄大道政府是要抽税的,你不走康庄大道,那些开化的印第安人是要抽过境税的,你难道还能飞到加利福尼亚去不成?
尼玛见鬼的民主国家,除了空气、河水和草原上的荒草不抽税,什么都要抽税!哦对了,野牛的牛粪也不抽税,这点还是好的。
“该死的夏延人,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莫名其妙的突然袭击,让约书亚感到无比的憋屈,他可是拉科塔的女婿,也算半个印第安人了,妻子的交涉并没有让夏延人平和,他们怪叫着发动了进攻,而三辆篷车上,能够战斗的只有约书亚、西蒙和霍夫曼,女人小孩们尖叫着躲进篷车里,如果三个大男人不能让夏延人知难而退,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成为战利品。
“霍乱,因为霍乱,他们认为是白人带来的恶魔,而且他们已经退到了约定的地方,我们这是入侵,把恶魔带给他们,杀了我们,就不会传染给他们!”
草原之风捏着一把燧发手枪,躲在篷车后面,好吧,她勉强也算一个有战斗力的人,不过四对十,对方还是貌似开化了一半的狗兵,草原之风只能祈祷大灵显灵了。
夏延人开始冲锋,当他们来到车队五十米远的地方后,开始组成一个圆形绕圈,一边怪叫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枪和印第安战斧,熟悉他们作战方式的草原之风和约书亚,根本不会被他们的这种新式太阳舞迷惑,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纷纷开枪射击,两个运气不好的狗兵应声落地,然后他们就嚎叫着冲了过来。
“注意四周,不要被他们包围了!”
“他们在后面!”
才喊了一声的霍夫曼先生冲着绕过去的狗兵开了一枪,打落狗兵的同时,一把印第安战斧冲着他抛了过来,一阵惨叫后,德国传教士脑门上插着一把斧子倒在了地上,躲在篷车内的丽安娜女士痛呼着扑了出来,一根羽箭很不客气地夺走了她的平衡,让丽安娜女士从篷车上摔了下来,脑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西蒙,看好正前方!”
约书亚有着很丰富的和印第安人的作战经验,可那时候,印第安人手中可没有火枪。
“砰!”
西蒙在和一个战士的对射中中了一枪,倒地不起,而约书亚此时用燧发枪的刺刀解决了第五个狗兵,五比二,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两口子可以搏命杀掉剩下的五个狗兵,可狗兵会给你们时间装填弹药吗?
“约书亚,小心!”
草原之风扔出了长矛,把偷袭的家伙给贯穿了,而约书亚的肩头也中了一枪,剩下的四个狗兵纷纷朝着草原之风扑过来,没有了男人,这些女人和小孩就能用来换威士忌和火枪了。
“砰!”
冲在最前方的家伙脑袋上穿了一个眼儿,后面的三个狗兵齐齐一顿,看向子弹彪来的反方向,什么都没有啊!
“谁在打枪?”
三人心头都升起了大大的问号,紧张地来回张望,这可是大草原,周围没有那么多的障碍物,百米之内,根本没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去搜搜那片杂草!”
“喔喔喔!”
一名狗兵骑着马冲了过去,在杂草中绕了两圈儿,摇着头策马归来,确认那边没有埋伏。
“这就奇怪了,你,去那边的坡上看看。”
如果是普通的战士,此刻正确的做法是赶紧找隐蔽,或者匍匐在草丛中静观其变,但他们毕竟是狗兵,是身经百战的夏延精锐战士,可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就退走。
“抓住那个拉科塔的女人,要活的,她是疾风之狐的妹妹,疾风之狐杀害了荒原之狼和狗牙,我们可以用她去向克劳人换火枪!”
坏人总是死于话太多,就在车队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时候,这个聪明的两根羽毛还在打着其他的算盘,砰的第二声枪响过后,自作聪明的夏延人额头正中出现了一个窟窿眼儿,然后就保持着聪明睿智的形象直挺挺地倒下。
剩下的两个勇士互相对视一眼,惊恐地朝后方看去,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个屹立在阳光前的小黑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这不可能!”
再愚蠢的夏延人也无法相信有人能够在500米开外开枪打中夏延的勇士,可这两位勇士已经被吓破了胆,五百米开外能够两枪爆头,这不是邪神附体是什么?
印第安人相信万物皆有灵魂,也相信灵魂有善恶,神力分正邪,凡是保佑他们战士胜利的就是大灵庇护,凡是令他们陷入绝境的就是邪神附体。
“快逃!”
夏延人飞快地骑上马,使出了印第安各部族通用的最高马技,就是那个啥。怪叫着朝着来时的路逃走,只不过这次的怪叫中全是恐惧,就像心中没有了血,只剩下了冰。
四匹马不快不慢地靠过来,已经重新装好燧发手枪的草原之风对准了过来的人,部族之间就是这样,很少讲情义,全靠实力说话。
”我是拉科塔的草原之风,你们是哪个部族的?”
在草原上,如果不能靠实力说话,至少要找个合适的靠山,拉科塔族听起来还是挺唬人的,他们是大苏族三大部族之首,善战且爱好和平,若无必要,他们从来不会首先和其他的部族起冲突,在印第安人中是属于比较友善的种族,除非对方是克劳人这种因为世代争抢野牛和形成的死敌,一般连最善战最凶残的黑脚人也不会轻易招惹他们。
“我是拉科塔的白羽毛!我听说过你,草原之风,你是疾风之狐酋长的妹妹。”
别看小屁孩年纪不大,但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当做成年人勇士来对待,虽然草原之风是酋长的妹妹,但毕竟只是个女人,在父系部落中,裙带关系并不具备多大的权势。
确认了不是敌人后,草原之风放低了枪口,白羽毛身后跟过来的那个高大男人才是她关注的焦点,面对夏延人的狗兵,她可不会脑残到认为是一根羽毛的白羽毛出手干掉了对方,显然,这个长得差不多有两个野牛高的巨灵,才是出手拯救他们的人物。
白羽毛策马让过位置,露出了黄厉的全貌,当草原之风看到他背后牵着的两匹马后,则更加肯定这个男人一定是某个不知名部族的首席勇士。
在印第安部落中,战马的多少代表这这个人的身份,譬如在拉科塔部落中,只有战争酋长或者精神领袖巫医这样的一二把手,才会拥有两至三匹战马。
“这位是我们拉科塔的朋友,来自汉族的战神,像大灵一般勇敢的战争之象!”
白羽毛一脸骄傲地仰着脑袋向草原之风介绍着黄厉,因为黄厉答应他,教授他知识,他自然而然就成了黄厉的弟子,就跟部落里的巫医、战争酋长一样,他们也可以收一两个亲传弟子,但多半都是他们自己的后代。
像白羽毛这样的孩子,运气好一点,再好一点,混到头也就是个两根羽毛精锐勇士的地位,但跟着战争之象,说不定以后能够成为部落中最尊贵的三根羽毛。
好吧,他现在也没有插上三根羽毛,不过在白羽毛的想象中,战争之象在他的部族中,至少也是三根羽毛的地位,或者,很可能他就是汉族的酋长,有资格佩戴那种奢华的鹰羽冠。
“这位是他的女儿珍宝,她拥有和大灵一样的崇高理想!”
白羽毛更加骄傲地介绍着黄娜娜,他认为所谓的科学家其实就是大灵的化身,能够把人带到太阳上,创造出神奇的把泥土变成食物的机器,除了大灵,谁有这样的能耐。
第五章 西进运动的呼唤()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汉族,不过,先生,你能救救我丈夫吗?”
草原之风尽量用拉科塔语和黄厉交流,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得懂英语,同样,她也不知道这个笼罩在谜团中的男人到底遵循的是什么样的生存原则,会不会把他们全部已经当做了战利品,带回部族处理或者找个交易点卖掉。
草原之风抱着肩头中箭的约书亚,乞求地望着黄厉,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不仅仅是以印第安人的审美标准,也是以东方人的审美标准来看,这个女人虽然颧骨高了一点,嘴唇厚了一点,但至少能够打个90分以上吧,难怪会把这个看起来有点英俊的白人给圈住。
黄厉骑在马上不为所动,草原之风看向一旁的白羽毛,白羽毛在这种场合不方便说话,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既然是战争之象的弟子,就已经放弃了所谓的同族友谊,而且,他也没有权利要求战争之象为他做什么,于是别过脸去,不再看向草原之风。
草原之风感到绝望,西蒙。金泰尔的肺被打穿了,咳出的血沫显示他已经没救了,而车队唯一的医生霍夫曼先生和他的妻子丽安娜女士也魂归大地,几个女人和孩子全都指望不上,目前这个高大的战争之象,很有可能学过他们部族的巫医神力,也许。。。。。。
就在草原之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土著语言。
“老爸,她是在求我们帮忙吗?”
“乖,宝宝,我们的药品不多,如果你生了病,我得先照顾你。”
“可是,老爸,那个叔叔如果病了,就没人照顾那几个小朋友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宝宝。”
黄厉从倒霉的玩家那里的确顺来了一些急救和日用药品,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充斥这野蛮和疾病的大西部,一点伤风感冒就可以要人命的19世纪,他不会为了约书亚而使用那点稀少且弥足珍贵的药物。
“小姐,仁慈的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
草原之风算是看出来了,能够动摇这个大汉的恐怕只有他怀中的那个什么珍宝了,于是她走过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拉科塔风格的护身符,神情中充满了期望,双手高举着递了过来,呈送到了黄娜娜的面前。
那是一个用北美狼的牙齿,细心打磨后,用染色红绳与树枝编制出来的车轮状的饰品,这种纯手工印第安饰品若是放到文明社会,绝对又是一个值钱的东西,不过,现在嘛,一文不值。
黄厉正准备拒绝她,可黄娜娜一把却把狼牙饰品接了过来,眼中带着赖皮的神采,晃着饰品冲父亲说:
“她送给我的,老爸,助人为乐的才是好小孩。”
“哎。”
黄厉还能说什么,下马吧。
草原之风从来就没有听过所谓的汉族,也没有见过有哪个印第安人长得跟黄厉一样高大,脸上带着防备的意思靠在约书亚身旁,死死地盯着黄厉的一举一动。
而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另外三个女人,则一脸悲戚地看着他,内奥米。金泰尔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
“印第安人果然都是野人,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向我们这些无辜者下手?”
“你给我住嘴!”
约书亚捂着肩头的伤口,神色有些萎靡,听到内奥米的乱刷嘲讽后,强忍着疼痛冲她吼道,蠢货,也不看看场合,是想让我死掉吗?
“他们杀死了西蒙。。。。。。”
“印第安也分好人坏人,和白人一样。。。。。。嘶。。。。。。你的无知到底要经过多少次苦难才。。。。。。哎哟。。。。。。先生,请住手好吗,我觉得我可以挺过去!”
约书亚虽说是印第安人的女婿,但却从未见过一个真正意义上文明的印第安人,虽说眼前的战争之象穿着打扮更接近白人,但印第安巫医的那种手段,他打从心里就没有相信过,他朝着妻子用英语说道,既然这个战争之象显得很为难,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欠他的人情,这种伤势,应该或许可能拖到前面的独立城吧。
而黄厉的手段则让他认为这个家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嗯,我也觉得你能够挺过去。”
黄厉用英语回了一句,让约书亚瞪圆了眼睛,会说英语的印第安人是非常罕见的,就如同他的妻子草原之风一般,整个拉科塔部落也只有她一个能够流利地与自己交谈。
说是这样说,但在草原之风的再三央求下,黄厉还是不得不按照自家太上女皇的命令,开始为约书亚缝合伤口,他的手法很熟稔,在不用麻药的前提下能够尽量避免过多地刺激到约书亚的神经,这让约书亚的观念再一次被刷新,尤其是看到黄厉摸出来的那套精巧的急救工具后,他呲着牙,难以置信地问:
“战争之象,你学过我们的医学?”
“什么叫做你们的医学?我可是正规大学的毕业生,学制4年。”
“上帝啊,你还是大学生,哈弗还是耶鲁?”
“剑桥。”
黄厉不经意地吐了两个词,至于后面的部分自动给隐没了,约书亚这下可是嘴里够塞下很多颗鸡蛋了,一个印第安人,一个野蛮人,能够从世界最顶尖的学院毕业,这是上帝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吗?
“呃。。。。。。”
约书亚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他连中等教育都没有接受过,一个铜匠的儿子只需要识字会算账能够继承家业就行了,前面所说的那几所学校,也只是在威尔顿听说过而已,现在,一个来自大不列颠的印第安大学生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那点所谓文明人的优越感正在逐渐淡化消散。
“先生,您应该有英文名吧?我是说在大不列颠的最高等学府。。。。。。”
“黄厉,你可以叫我黄厉。”
“胡恩。李?这是您的教名吗?”
“随便你怎么叫吧。”
你想和白人解释汉人的名字,还是不要费那个心思了,黄厉默认了他的叫法,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完了约书亚的伤口。
“放心吧,你死不掉了。”
白羽毛已经把战利品收集了回来,一共六匹马,有两匹已经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四把八成新的燧发枪,五套弓箭和两把印第安战斧,貌似又是一场小丰收。
女人们帮着善后处理,西蒙、霍夫曼、丽安娜,她们流着泪挖好了三个浅浅的坑,按照美国人的习俗安葬他们,插上粗制滥造的十字架,写上他们的名字。
“霍夫曼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约书亚在和黄厉商议,那两个德国小孩对他们来说就是两个累赘,约书亚顶多能够把他们带去独立城,交给那里的基督教牧师,他们能够很好地处理这种大篷车时代中造就的孤儿们,他们一直都在做,而且还将继续做下去。
“我可以用两匹马换他们的大篷车,那样的话,牧师也能给他们找到更好的家庭收养他们。”
黄厉露出了狐狸尾巴,他不太清楚这个时候的物价,但心里盘算着,两匹马应该能够在大平原上卖出一个好价钱。
果然,约书亚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