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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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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后,侍卫们不顾对面袭来的“炮火”,硬生生接近了企图阻拦住他们求生之门的对手。

    刘铭传对刘岳昭那等素以湘籍为荣的家伙们是深恶痛绝。这里面既有饱受湘籍官僚压制排挤之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湘人里面出了一些为大清朝恨得非要灭门九族才后快的大叛徒,尤以曾国藩、左宗棠为甚。谁不知道,这两个无耻的不忠不义的大叛徒,时下都在济南辅佐着大清朝的叛逆,一个厚颜无耻地为叛逆们摇旗呐喊,离经叛道,另一个更是指手画脚恨不能斩尽所有大清朝的忠臣良将。这些卑鄙的湖南佬,有时候恨得刘铭传做梦里几次都来了个屠湘计划,在大清朝的国土上永远不留下一个湖南佬。

    偏偏是生不逢时啊,刘铭传越是恨湘人,可湘人就是离不开他的一生。如今,挣扎着在走出人生最后一段旅途的刘铭传,遇上的最后对手,还是湘人。不仅如此,他所遇到的还恰恰是一支足以能称之为“湘军”的强悍对手。

    刘铭传当面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在株洲生擒了曾国藩献给天军的原曾国藩内卫首领胡天竺,还有与李显章兄弟一起率先反出株洲的曾国藩侍卫营统领章寿麟。如今的胡天竺已经是天朝红二十三军警通团的副团长,章寿麟也早成为了警通团三营的营长,而整个三营,除了部分在湖南又重新增补了的人员之外,其基本力量完完全全就来自于从前那个曾国藩的侍卫营。

    一见迎面这伙忠义救**的架势,胡天竺就猜想到了这一定是刘铭传的贴身武装。在眼下的战场上,居然还能队伍保持着完整不乱,冲杀起来气焰嚣张疯狂,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快,快去把一连调过来!”胡天竺火速派出传令兵,又一跃身跳到章寿麟的身边,一边并肩厮杀,一边叫到,“老章啊,眼睛盯准点,一定不能放过一兵一卒,他们的后面就是刘铭传。”

    刘铭传和几个贴身侍卫还趴在那道土坎的后面,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时地朝混战的人群当中放着冷枪,可没多久,这冷枪就打得不耐烦了。这他妈的什么破玩意,打一枪不够忙活上半天的!

    他一恼之下,狠狠地把短枪摔倒了脚下,一把又抽出插在身边的腰刀,可比量了两下,却没有冲出去。他还在等待机会。望着自己好好的一队洋枪兵,如今关键时刻却只能当长矛兵来用,可这卜卜楞楞、笨重得上有枪刺的洋枪,拿在自己的兵将们手里,哪里就有长矛好用?这仗打得窝囊啊!刘铭传的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

    一阵的拼杀之后,尽管是急于夺路的侍卫们用尽了全力,可这使不惯的刺刀硬实越来越感觉到不凑手,有的侍卫开始泄气了,总想找个机会退出肉搏,大概是想腾出手来装上弹子。

    刘铭传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不能叫侍卫们脱离与太平红军的接触,这些混蛋啊,你们一旦退下来,哪里还有你装弹子放枪的功夫,人家的大炮早就跟着腚的揍上来了。他毅然决然地从土坎后面站起,冲着身边的几个侍卫脑袋使劲一甩,油黑粗大的一条辫子就势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冲,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第四五三章 天朝雄鹰(二)() 
陌生的东西,未必就一定会给所有人带去恐惧。没准儿,它还是个乐子。

    站在俄国朋友独具匠心鼓捣出来的大晒台上,听着那令人又解气又兴奋的隆隆枪炮声,望着乌云压顶一样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的崇文门方向,听着周围十几个随身宫女太监叽叽喳喳的喊好声,再加上又刚刚跟自己的心上人耳鬓厮磨地亲昵了那么一阵子,慈禧不仅脸上发光,心情更是舒畅。

    “老佛爷,您快看呀,好奇怪的一只鸟啊。”腮帮子上的红肿还没消的安德海,第一个发现了天上有一只大鸟,正嗡嗡地一边叫着,一边径直朝西面飞去。

    慈禧转身顺着安德海的指向望去,“嗳哟哟……真的耶……好大的一只鸟儿呀……呀……就是这叫的声音咋这么难听……”一看之下,慈禧禁不住就被这平生从未见过的“大鸟”给吸引住了,“咯咯……真有意思……有点儿像蜻蜓,咋没翅膀……还有点像……哟哟……你们看看,它飞得好快哟……”

    “奴才给老佛爷道喜啦,这是天现吉物,预示着咱大清风调雨顺,老佛爷永世垂帘!”脑袋长包的安德海,满口胡诌着就扑通跪了下去。他这一跪,其他的太监宫女呼啦啦跪倒一片,“奴才们给老佛爷道喜!”

    慈禧顾不得安德海他们的奉承,满脸喜气的她此时又有了新的发现。“快看,它不飞了,有意思,又绕上圈子玩了。哟……那不是李鸿章、荣禄那两个奴才驻兵的地方吗,小安子,去,快叫人去告诉那两个奴才,一定要好好地把这祥瑞给我弄到手。”

    安德海赶紧从地下利索地爬起来,一边迈步,一边冲着慈禧媚笑,“等好吧,老佛爷,奴才这就去……”话还没说完,他却突然望着“大鸟”的方向僵住了。

    干安德海这一行的,那可各个都是眼尖、耳朵尖、手脚麻利的人物,要不然得哪辈子才能博得到主子的宠幸呢。皇宫前的千步廊虽然距离这里并不远,除了“大鸟”嗡嗡的叫声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声音传来,处在新奇、兴奋中的慈禧没注意,晒台上的七八个沙俄兵也没看出那个什么“大鸟”能比眼前这些个大大小小的漂亮美人儿,会更能让他们五迷三道,值得品头论足。唯有安德海可是听得仔细。

    “大鸟”好玩儿,但既会下“蛋”,又能开口讲话的“大鸟”一准儿就不好玩了。

    “小安子,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怎么敢……”慈禧狠狠地剜楞着木头人似的安德海,紧跟着又连忙抬手一悟自己的鼻子。她发现安德海袍子下面的地上突然间多了一滩水,聪明的她马上就意识到那是尿液。

    极度的恐惧带给人的是什么?一定是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腿脚不好使,舌头根子也发僵。正所谓跑,跑不动,喊,喊不出声,大小便失禁也是常有的事情。安德海现在就是这样。

    当很快地就发现那只“祥瑞的大鸟”并不吉祥之后的慈禧,以及那些太监宫女们,还有不得不需要把目光从勾人心魄的美人儿身上再次聚焦到“大鸟”上去的沙俄兵们,无一例外,都得是这样。

    林海丰潇洒地将直升机在**城楼上做了最后一个漂亮的盘旋之后,一掉头,仅以比地面高出二三十米的高度,直接扑向了东江米巷内与那座与东正教教堂相毗邻的,唯一一座三层的典型沙俄建筑――沙俄驻满清的公使馆。

    “准备突击!”直升机的舱门此时大开着,舱门口,突击队队长吴鼎禾怀里紧抱着一大捆的手榴弹,目光盯视着飞快掠过的地面。在他的身后机舱内,早已做好了突击前的一切准备的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天朝红军士兵,迅速地再次检查完各自胸前挂着的冲锋枪,“一切准备完毕!”

    只是一闪眼间,直升机就已经带着巨大的轰鸣扑到了沙俄公使馆的上空,“尤金,喊话!”随着林海丰的这句命令一下,手拿话筒的尤金还没张口,舱门口的吴鼎禾早就一拉导火索,狠狠地把怀里的整抱手榴弹朝着公使馆前院宽阔的小广场上抢先丢了下去。

    “我们是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所有人必须放下武器,不得抵抗……”在尤金的这阵喊话声中,威风凛凛的直升机稳稳地落在了公使馆顶部那个足够几十个人狂欢的大晒台之上。

    “冲!”吴鼎禾一声大吼,,第一个跳出舱门。“啪啪……”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双手各持一把六轮短枪左右开弓,前面的几个还在双手紧握着晒台汉白玉围栏傻站着的沙俄卫兵顷刻间都打到。随后,踏着脚下男男女女成片的躯体,熟门熟路地冲向晒台上那扇通往楼内的包金红木大门。

    紧跟着队长扑下直升机的红军士兵,一组尾随着吴鼎禾朝楼内冲,另外一组则飞快地扑到晒台的围栏边,向着下面院子里集结着的数百沙俄兵凶猛地投去一排手榴弹,跟着,端起怀里的冲锋枪就是泼水般地扫射。而此时的空中,还在回荡着尤金威严的声音,“我们是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所有人必须放下武器,不得抵抗……”

    直到这时,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的林海丰,才发觉自己的全身上下,早都被汗水所浸透了。

    “你留下继续喊话。”林海丰拍拍副驾驶位置上的尤金,从驾驶座上站起来,走到后舱。在那里,他脱去身上的湿衣服,接过与尤金一起从红一军调来的联络官保尔查克递来的杏黄色的王袍换上,又戴上那顶已经少了“真命太平天国安王”招牌字样的旧王帽。然后,舒展舒展双臂,倒背起手,冲着保尔查克一摆头,“走,去见见那些俄国大人们去。”

    一走出舱门,林海丰自己都禁不住被由他闹出的眼前这幕凄惨的景象,给惊得一愣。

    根据事先得到的沙俄公使馆建筑细图,来此之前,他就选定了突击队的最后着陆点,公使馆顶层的这个大晒台。可当飞临这里的时候,晒台上却花花绿绿的不少人,而且,面对着即将降临头顶的他的直升机,这些人一个个竟都像泥塑木雕似的,仰面朝天,动也不动一下。林海丰也只能强行降落。

    现在,直升机的肚皮地下是人,周围东倒西歪的也是人,不少人由于被巨大的风浪卷起,被抛向晒台的墙壁再反弹回来,最终头破血流、骨断筋折。白花花的脑浆,殷红的血流,铺满一地。哀嚎、呻吟声更是不绝于耳。晒台上留下的六个士兵,不得不抽出一个来专门处理这些伤者。

    “唉……”林海丰无奈地摇了摇头。

    “救救我……呜呜呜……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女子的哭吟声,从直升机的机腹下面,断断续续地传来。

    已经走近那扇包金红木大门的林海丰停住了脚步,重新回到直升机旁,俯身细看。机腹下面,横躺竖卧的人里面,一个蠕动着强撑起头来,满脸都被血迹糊满的女子的哀求目光,恰好与他的目光相碰。

    “报告殿下,顶层的敌人已经全部肃清,我们从几个重要房间里活捉了十三个沙俄鬼,吴队长请殿下即刻前去。”

    “知道了,”林海丰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跟着命令到,“保尔,你即刻前去帮助吴队长审问辨认,查出伊戈纳季耶夫、普提雅廷和穆拉维约夫,尤其是穆拉维约夫,决不能漏网。”

    说着,他一猫腰,钻进机腹下面,将这个刚刚还能挺起头,此时忽然却又一垂手躺了下去的受伤女子,慢慢地从几具尸首之中拖了出来。

第四五四章 天朝雄鹰(三)() 
受伤的女子紧闭双眼,也不再嘤嘤地哀戚,似乎已经进入昏迷了的样子。可当林海丰蹲在地上揽起她的上身,试试她的呼吸尽管微弱,却还算通顺,于是开始寻找她所受伤之处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却又突然死死地抓住林海丰的一只胳膊不放,那景象,分明是生怕对方会立即丢掉自己似的。

    这个女子,岁数看着不大,劲头可是好大!林海丰被她的两只几乎要抠进自己肉里的手抓得禁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女子的伤势不轻,显然是在直升机机腹的猛然重击了前额,瞬间摔倒之后,又被坚硬的花岗岩地面狠狠地磕撞了后脑。她额头和后脑上的两处伤口,都还在不住地向外涌流着热乎乎的血,一股股地浸在他刚刚换上、被夫人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杏黄袍上。

    “放心,我们会尽力救护你们的。”林海丰掏出身上预备的救急包,一边熟练地进行着包扎,一边劝慰着受伤女子。

    “殿下……”一阵咚咚的飞快脚步声中,吴鼎禾喜气洋洋又冲回了晒台。看到一个满头都几乎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正半躺半靠地依偎在殿下的怀里,他愣了一下,马上又裂开嘴喜笑颜开地禀报,“殿下,在预定的时间内,沙俄公使馆全部占领,包括前后院集结的那些沙俄鬼,除去击伤击毙,其余全部俘获。您点名要的那三个大家伙,一个不少,都被生擒。所有俘虏都已经被集中关押在楼内,就等着殿下您去欣赏呢。”

    “好,干得好!”林海丰笑着点点头,冲着吴鼎禾一摆头,“叫上几个兄弟,把这里受伤的人都尽快送进楼内,问一下公使馆的战俘里有没有医生或者是懂医的,命令他们跟我们负责救护的兄弟一起,赶紧对这些伤者加以优先救治,他们毕竟不是军人。”

    “是!留下四个做好警戒,其余的迅速救送伤者。”吴鼎禾冲着晒台上的兄弟们一招手,随后赶紧将手里的双枪插进腰间,一躬身伸手去接林海丰怀里的受伤女子,“殿下,您赶紧进去吧,这个我来送。”

    本来经过林海丰的细致包扎后,伤口的血虽然没有完全止住,总归不会再像最初那样的有如泉涌,或许还由于别的什么感觉,一直冲着林海丰的受伤女子两只眼睛已经不再紧闭,开始有些半张半合,在偷偷地探究搂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同时,惨白的脸上竟然还泛起了一丝难得的红晕。

    可如今,一听说吴鼎禾要替换掉自己依偎着的这个极其富有爱心的男人,受伤女子顿时双眼再一次紧闭,把头使劲地朝着林海丰怀里拱的同时,那一直就死抓着林海丰胳膊不放的手,也更加用力,嘴里还发出一声娇娇的,又带有极度恐慌的呻吟,“不……”

    林海丰笑着朝吴鼎禾摇摇头,一使劲,托抱着这个倔强的受伤女子站了起来,“呵呵,看来你是太令人恐怖了。算了,还是我顺手送进去吧。”

    被实实在在地晒了一把的吴鼎禾,看看自己伸着的双手,想不明白地摇了摇头,又冲着殿下的背影一撇嘴,小声嘀咕着,“不会吧,咱走到哪里人家都说咱活脱脱地就像一个风流倜傥的帅帅公子,人见人喜欢,这咋到了这里却变成了凶神恶煞了呢?”

    林海丰在装饰得漂亮、华贵的会客厅内中央,沉稳而有节奏地慢慢踱着步子,居高临下的目光在聚于房间一隅内的三个人身上逐个地来回转悠了一阵,这才停下来微笑着一抱拳,“不好意思,不经邀请就冒然来访,呵呵,本帅就是太平天国最高革命指挥员会北方行营主任,林海丰。”。

    伊戈纳季耶夫、普提雅廷,还有那个穆拉维约夫爵士加将军,终于见到了他们的真正的对头。只不过,相见的地点似乎不对,方式方法更不对,而且与对方相比起来,形象还颇差了些。

    灰头土脸的伊戈纳季耶夫和普提雅廷,各自虽然都是坐在一把椅子上,坐姿却是难看至极。每人的那两条一直痉挛的腿大岔着,头在腿间埋得极深,各自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插在自己的卷毛发里,使劲大把大把揪扯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憋屈在心里的谜团。

    体格庞大的穆拉维约夫更不雅。他双手捂在肚子上,全身几乎卷缩成了一团,半躺半坐在在一张并不大的红木雕花座椅上,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不时地顺着囊囊的鼻息里发出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

    “哎呀,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联军总司令,还是什么什么阿穆尔斯基伯爵的穆拉维约夫将军阁下吧,”林海丰好像是刚刚才注意到穆拉维约夫的呻吟声似的,大惊小怪地一瞅身后的吴鼎禾,“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你看看,咱们不是有随行的专门医生吗,咋不叫来给看看呢?”

    “我冲进来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打算要跑,正好被我堵在门口。呵呵,大概是踢在他心口窝上的那一脚太狠了,起初死过去了,现在好了,赖在那里一直哼哼唧唧的装死狗。”吴鼎禾笑着看看林海丰,又一指那一副痛苦架势的穆拉维约夫,“早说你就是穆拉司令官啊,至少我还可以脚下留点儿情。”

    一听这话,林海丰笑了,“是啊是啊,将军阁下实在是太那个那个……太那个匆忙了,咱们可是战场上的死对头,我既然来了,你哪能不打个照面就走呢?”

    伊戈纳季耶夫有些承受不住这不速之客的奚落了,他抬起头,两只手停住了抓挠,本来想挺身而起,却没有站起来,只能以极大的愤慨小声地抗议着,“你们……这里是沙皇俄国的公使馆,你们这样无理的行为……将……将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林海丰呼啦一下拉下了脸,“公使馆?亏你还敢口口声声说这里是公使馆,你们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沙俄侵略军的大本营。后果?我看你们倒是真的应该替你们的那位亚历山大二世沙皇去好好地想想,想想由此而带来的一切后果。”

    话一说完,林海丰猛地把手向后面的门口一伸,“来人,拿枪来!”

    门口的红军士兵急忙摘下胸前挂着的冲锋枪,递到雷霆大怒的林主任的手里。

    林海丰愤怒地盯着伊戈纳季耶夫,“哗啦”使劲一搂枪机。

    “不……”脸上苍白的早已没了血色的伊戈纳季耶夫,下意识地猛然举起双手,身体向椅子后背一阵紧靠的同时,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

    “哒哒哒……”林海丰嘲讽地撇了伊戈纳季耶夫一眼,掉转枪口,冲着壁炉边立着的一个落地的鎏金烛台,扣动扳机就是一阵猛扫。抖动的枪口下,烛台上三根粗大的红蜡烛顷刻间被打得稀烂。

    “先生们,你们应该清醒清醒了。”林海丰把枪丢给后面弟兄,目光严厉地扫视着伊戈纳季耶夫三人,“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太平天国的雄鹰,无敌的天朝红军,不是满清伪朝廷的八旗子弟。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们自己应当看得很清楚,不要说你们放在前线的那些污七八糟的军队在我们眼里如同草芥,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你们,我们只要想捉,照样不是随时就可以信手拈来。在我们英勇的天朝红军面前,就没有任何做不成的事情。”

    “不服气是不?那是不行的!想不通?那你也得硬想!黄河天险你们守不住,大沽、塘沽、天津你们也没守住,廊坊的那些早已形同乌合之众的残兵败将更是不堪一击。很快你们就会看到,北京城外到处都是我们天朝的大军。”

    林海丰瞅瞅脑袋几乎又要扎进裤裆里的伊戈纳季耶夫,“明告诉你,本帅从济南出发算起,直到在这里捉拿住你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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