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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不光自己闹,还联合了几位有野心的股东一起闹,甚至险些闹到白家门上。那阵仗不像一帮有头有脸的股东争权夺利,倒像宗族亲戚打架,丢尽了人。白哲本以为白立过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长进,没想到他还是这一套,也亏得季勤章竟然自降身价扶持这样的人。白哲原本顾不上理他,只想先拖着他拉倒。母亲的财务状况十分混乱,需要一个明白的人过来帮忙厘清,白哲亲自登门将母亲以前的财务顾问,john的老师请了回来,两人关在书房讨论了半下午,终于把事件所有的漏洞搞清楚了。
于是第二天,在白立别有用心召集的股东大会上,白哲现身。
他现身不过五分钟,身后站着为白家服务多年的律师和财务顾问。他为这段时间来给大家造成的恐慌表示道歉,但他不承认那份私自挪用白氏资金进行投资的文件是由母亲签字,母亲一生都在维护白氏,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白氏的事。
“我希望各位叔伯可以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白哲道。
白哲言辞恳切之中又不失强硬,他到底是除白夫人以外白氏第二大持股人,就算白夫人被驱逐出董事会,要驱逐白哲也得费一番力气。众位股东原以为白哲在外多年,是块好捏的软柿子,白哲这一现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跳出来接白哲这句话。
“我们可以给你三天时间,”白立站起身道,“但是如果三天之后,你的答复不能让大家满意呢?”
“那我接受大家提出的所有要求。”白哲道。
“所有要求?”白立皮笑肉不笑地问,“包括要求你和你的母亲退出白氏?”
白哲淡淡笑了:“对。”
“好,”白立道,“那咱们三天后见。”
白立根本不信白哲三天内能凑够这么大数额,更不信白哲三天内能把季勤章布了五年的局打破。从那天起他就在家舒舒服服等着,等自己入主白氏,成为新的白氏掌门。
至于他的好侄子没了股份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关他什么事。
白哲猜到他会这么想,然而白哲也不是空口无凭就数了三天的,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第三天一大早,他接到消息,john找到了。
他让司机开车载自己去临市,临市沿海,海边有一排废弃的仓库,john正被人关在那里。
白哲让司机把车停在仓库外,远远的,就见杜子骁迎了出来。找人的事,一直是白哲和杜子骁一起在张罗,没想到在美国长到了二十岁的白哲没找到,反倒是杜子骁把人找到了。他总有一些令白哲怎么都想不到的门路,白哲刚开始还琢磨,现在已经欣然领受了。
白哲下了车,一边与杜子骁并肩往仓库里面走,一边递了个保温桶给他。杜子骁掂着保温桶沉甸甸的,晃一晃,里面直咣当,问道:“这是什么?”
“妈妈煲的汤。”白哲说,“败火用的。”
“咱妈亲手煲的?”杜子骁现在都不叫“伯母”了。
白哲笑着横了他一眼:“对啊。”
杜子骁不好意思了:“那咱妈煲的,你喝了呗?我没事,我不上火。”
“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白哲嫌弃地说道,“这是妈妈专门给你带的,我那桶啊,早在家里被妈妈盯着喝掉了。”
这是……白哲的妈妈专门给他的?!
杜子骁简直惊了。
他捧着保温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满心的激动正无法平复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的时候,他们到了。
找到john的是个你绝想不到的人——
josh。
这个曾经跟季勤章先生勾结要毁掉罗品方前途,后来被杜子骁联合会长大人在美国生活几十年不会讲英文的黑帮老大爸爸,恩威并施,最后十万美元拿下的地下夜总会头子。
几个月不见,josh脖子上多了一排纹身,凑得近了知道是锁链花纹,离得远了还以为josh自缢未遂脖子上淤血了。夜总会头子josh先生见到他们远远地迎上来,没理会杜子骁,先是跟白哲打了声招呼。
“白先生,你好。”josh道,指着身后的仓库,“人就在里面,普佐先生的人正看着他。”
普佐先生就是会长大人的爸爸,这次会长大人帮忙的酬劳是——她要听杜子骁跟白哲的独家感情史。
白哲对josh点头笑了一笑,道:“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这次很巧,季先生把人关到了我的地盘上。我跟普佐先生、白先生、杜先生都是好朋友,大家既然都是朋友,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josh的场面话说得非常漂亮,还不知不觉跟三个人都攀上了交情。
白哲笑笑没有计较,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就得罪了季先生。”
“出面抢人的是普佐先生,我只是恰巧知道了季先生关人的地方,又恰巧没有把这个秘密给守住而已。”josh笑着看了杜子骁一眼,“更何况,杜先生让我放心,他有个绝妙的善后办法,保证季先生不敢找我的麻烦。”
呵呵,这世界上还有季勤章不敢找的麻烦?
白哲将信将疑瞥了杜子骁一眼,觉得他可能是在忽悠夜总会头子。
不过,眼下白哲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些,他想立刻见到john,把自己想问的都问清楚。john被劫走的消息瞒不了多久,说不定季勤章现在已经知道了。论心机,白哲不是季勤章的对手,所以他只能跟季勤章比速度。
白哲没有再问,他道了声谢便往仓库里去,刚抬脚,josh却拦住了他。
“等一下。”夜总会头子道,“在见john之前,我还有个请求。”
白哲与杜子骁对视一眼,白哲问:“什么请求?”
“我知道你们不仅是frank的朋友,更是中国的大明星。”josh谦虚了半天,其实所有的话都在这儿等着呢,“我有个女儿,她今年15岁了,也想拍电影。我知道你们认识好莱坞的导演和制片人,你们可不可以把我的女儿介绍到好莱坞去做电影明星?或者带她到中国,参加你们那个节目?我看过那个节目,我觉得我女儿一定可以拿冠军!”
josh向不远处招招手,就见停在不远处的车开了扇车门,一个穿着白t恤和热裤的少女跑了过来。
“看,这就是我的女儿,艾米莉,未来的冠军。”josh道,“我把她带来了。”
看这架势,要是白哲和杜子骁不答应,今天是谁都别想进仓库了。
白哲看了看艾米莉,把目光转向杜子骁。杜子骁看了看艾米莉,把目光转向白哲。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一对接,杜子骁轻轻一推白哲,笑道:“哎呀这当然没问题,一个角色而已好办好办。白哲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交给我。”
说着冲白哲使了个眼色。
josh得到了保证,也不管白哲怎么样,一个劲把女儿介绍给杜子骁。白哲笑着丢给杜子骁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快步走进了仓库。
要不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地下夜总会头子josh这辈子坏事干得不少,他那夜总会里五毒俱全什么都有,他本人也是个狠角色,偏偏对女儿充满了父爱。然而杜子骁看着眼前的艾米莉小姐,看着她自来卷的头发和梳的乱七八糟的辫子,还有锁骨上一个大写的“*”纹身,以及脸上跟纹身同款的表情,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个好莱坞少女明星的料。
然而josh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仿佛在看未来的奥斯卡影后。
杜子骁知道今天自己是别想进仓库了,他招招手,叫josh和艾米莉到一旁。他跟josh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他捧着保温桶问艾米莉:“你想当明星吗?”
艾米莉十分嘻哈地晃晃脖子:“当然。”
“那……唱首歌给我听?”杜子骁试探道。
艾米莉张嘴就开始唱。
“h*……”
杜子骁“啪”的一声捂住了额头。
要是他没听错,艾米莉刚刚这段正宗美式饶舌说唱里面有不下六个“*”和七个“bitch”。
“好!”josh大声鼓掌,“棒!我的小天使,唱得太棒了!”
杜子骁试着调整自己的思路:“好吧,我们不唱歌了。你喜欢演戏吗?”
“我在学校演过舞台剧。”艾米莉一说话,涂成紫红色的嘴唇就吸引了杜子骁的大部分目光。
杜子骁有预感,他觉得自己的狗眼要瞎。
他说:“你演吧。”
于是艾米莉后退一步,两腿叉开,半蹲,扎了一个扎扎实实的马步。同时两手高举过头顶,就像她两只手之间夹着个塑料水桶似的。
她竟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三分钟之久!
三分钟后,当杜子骁确定这就是她表演的全部了,杜子骁问:“你在演……什么?”
“一棵树。”艾米莉气沉丹田地答道,“我在学校的舞台剧上就扮演一棵树。”
“太棒了艾米莉,太棒了!”josh啪啪啪鼓掌,一边鼓掌一边还拍杜子骁的肩膀,“看啊兄弟,我的宝贝把一棵树演得多好,这棵树是多么的欣欣向荣,多么的富有生机,这是大森林里生长得最茂盛的一棵树!”
杜子骁默默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他觉得自己要败败火。
汤的鲜香很快吸引了josh父女,杜子骁给他们分了一人一碗,自己捧着保温桶,咕咚咕咚灌下去好几口。等他放下桶,他发现josh父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好半天,josh才骂了一声,“中国人的汤真好喝!”
“这是白哲的妈妈做的。”杜子骁说。
“中国女人的厨艺都这么好?”josh问。
“差不多吧。”杜子骁想了想,回答。
josh转头问女儿:“给你找个中国女人做后妈好不好?”
艾米莉点点头,靠在老爸肩膀上:“要每天都做这么好喝的汤。”
白哲在仓库里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杜子骁几次想进去看看情况,想想都作罢了。反正里面有自己的人,也不用担心白哲出危险,他在外面等着就好。
两小时后,白哲出来了。
“妈妈的个人资产已经没有了,但是挪用白氏的资金还在。”白哲道,“那笔钱john不敢动,白立也不许他动。”
“那笔钱现在在哪儿?”杜子骁冷笑着问。
“在白立儿子的户头上。”白哲说完这一句,走到josh身边,“谢谢你。我刚刚答应john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所以麻烦你提供他一个安全的住处。”
“ok。”josh做了个手势,“多久?”
白哲想了想:“一个月吧。”
“一个月?!”josh耸耸肩,他猜测john可能以为白哲会永远保证他的安全,然而白哲只打算保他一个月而已。
谁说这位白家少爷脾气好又温柔来着?他生气起来绵里藏针,可真叫人受不了。
白哲说完,道了声谢便匆匆忙忙往自家车子的方向走。josh还想再嘱咐两句女儿的事,杜子骁一张名片甩出来,叫他去找名片上的人。“报我的名字,那个人就会无偿帮助你!”杜子骁这么说。josh低头看看手上的名片,那上面写着个他看不懂的中文名字——“桂红”。
杜子骁追着白哲往外面走,白哲边走边道:“季勤章是用利益买通了john,但是john帮他做完事,他却不认账了,所以john现在对季勤章一肚子报复。他是个聪明人,他为季勤章做的每一件事都留有证据,他用化名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所有的证据都在那里面。这几天季勤章扣住他,就是为了问出这些东西的下落。”
“他告诉季勤章了吗?”杜子骁问。
“没有,但他说季勤章早晚会查到。”白哲淡淡地说。
“那他肯给你吗?”杜子骁问。
白哲点了点头。
杜子骁深深皱起了眉:“季勤章关了他这么多天他都不肯给,就这一会儿,他就肯给你了?白哲,他会不会在说谎?”
白哲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没有说谎,我看得出来。”白哲道,“我跟他做了一点利益交换。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给了我,我会如实兑现我的承诺。给了季勤章,那后果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杜子骁的所有关注点却集中在“利益交换”这四个字上。
他停下脚步,突然按住了白哲的肩膀。
“白白白白哲,你该不会……”杜子骁吞了口唾沫,“□□他了吧?”
白哲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然什么样的利益交换是你有季勤章没有的啊!”杜子骁都快哭了,“凭良心讲,你除了长得比季勤章好看,论财力论权势,可都不如他啊!”
“去死!”白哲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杜子骁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其实一点都不疼——追上去:“白哲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混血长得帅我知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吗!咱们去复婚吧好不好!现在就去复婚吧不然我不放心啊!”
白哲理都不理他,由着他在后面哭天抢地,忽然,他伸出一只手,叫杜子骁不要再讲话。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号码是来自家里的。
他点下接听。
“少爷,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58|8。19()
“四堂叔去我家了。”
短暂的通话后,白哲转过头,神色严肃。
“他闹着要妈妈立刻搬出白家大宅,还要她卖了白家大宅和白氏的股份填补白氏的资金漏洞。”白哲说。
杜子骁抱起胳膊,思索片刻:“他们知道john被劫走,所以狗急跳墙了?”
“说不好。”白哲转身拉开车门,“我现在要立刻赶回去。他们想闹,我奉陪。”
他一边往车里坐,一边嘱咐:“杜子骁,你帮我去……”
“我知道。”杜子骁扶着车门对他挤了挤眼睛,“放心吧。”
白哲搭住了他的手背。
“待会儿见。”他说。
“待会儿见。”杜子骁笑着帮他关上车门。
车子以飞速在道路上奔驰,用了比来时节省一半的时间,白哲回到了白家大宅。司机照常将车停在主宅门口,白哲一脚迈下车,却意外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季勤章。
季勤章眉头紧皱,他的助理落后半步,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他看上去也刚到,转头望见白哲,他的神色有片刻凝滞。白哲迎上去,没有寒暄没有招呼,压低声音,直截了当道:“john在我那里。”
季勤章的鼻翼微微紧了一下,但是马上,泄露的情绪被他很好地伪装起来,他笑了笑:“那很好。”
再没有别的评价。
白哲并不期待他会再说出什么,他让出半步,让季勤章先进门,自己身为主人走在后面。
屋里正闹得不可开交,白立平时最喜欢摆谱,家里成年养着些护院,今天他把护院都叫来了,这些人高马大的黑人白人呼啦啦在白家大宅门口站了一堆,反衬着另一边,白夫人被一个女佣人搀着,身边只有自家的管家、财务顾问和律师,除了女佣人外,无不是垂垂老矣的面孔,看着就势单力薄。
然而就是这么明摆着欺负人欺负到门上的阵仗,白立这会儿也没讨到便宜。说是要请白夫人搬家,让出白家大宅,实际上这会儿连客厅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白立正吹胡子瞪眼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好,瞥见季勤章来了,真想见了救星一样。可还没等他摆出一个完整的高兴的表情,他看到了季勤章身后的白哲。
季勤章?白哲?他们怎么一起来的?
得知john被劫走的消息后,他一直坐立不安,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擅作主张带人杀到了白夫人宅上。等到他快进门,才知会了季勤章。
他笃定季勤章要是提前知道,一定不叫他来,可既然他都闹上门了,季勤章也绝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白立一颗心七上八下,本以为来了帮手,见这情形,心里也有点摸不准了。更加上季勤章从进门就没看他一眼,只跟白夫人问了声好,接着就站在一边仿佛壁上观,这叫白立心里更加忐忑。
白哲进了门,越过堵满门口的人,径直走到母亲身边。白夫人又气又担心,捂着心口有些喘不上气。好在佣人及时拿了药过来,这才缓解许多。她看到儿子来了,一颗心顿时放下,抓着儿子的手,忽然就生了无穷的底气。
白哲对妈妈笑了笑,示意妈妈别害怕,转过头,对白立冷冷地笑了一声:“三天之期还没到呢,四堂叔就等不及了?”
“就算再给你三天,你也筹不到那么多钱救白氏!我等个屁,难道给你时间让你们娘俩拍拍屁股跑路?!”白立骂道。
“能不能筹到钱不是四堂叔说了算,更何况,我早就说过,给我三天时间,我不光会堵上资金漏洞,还会洗刷母亲的罪名。四堂叔当时是在董事会上,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答应的,如今三天没到就反悔,问过其他股东的意见吗?你一个人出尔反尔就罢了,还想拖其他股东一起下水吗?”白哲冷冷道,“更何况,白家组训里有一条是不行鬼蜮之事,我是白家子孙,自然不屑于四堂叔所说的一走了之,更不屑于勾结外人算计自己人的家产。”
“你!”白立大怒,“你说我勾结外人?!小子,说话要有凭证!”
“有没有凭证,待会儿自然见分晓。”白哲道。
“待会儿?!不过又是拖延时间!”白立歇斯底里,跳着脚叫道,“我才不信你有什么凭证!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白夫人搬家!”
白立一声令下,他手下那些高大的黑人白人保镖再不能傻站着,一个个朝屋里冲过去,搬桌子的搬桌子,挪椅子的挪椅子。白家的佣人赶忙上去拦着,可他们人数虽然不少,体格却差上很多,且以女性为主,根本拦不住。眼看着白家那些经年的上等家具被搬得乱七八糟,白哲气得忍不住想冲上去,这时候,他的手背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然后就听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喝道:
“住手!”
这声音在嘈杂的客厅里并不是很大,可话语中的威严却令人不敢动作。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白夫人由儿子搀扶着,那双眼睛极具压迫力地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