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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6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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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梧公安当然没有被二爷自制的那颗炸弹炸死,甚至连伤也没有。当他从泥地上爬起来,所有的人也都缓过了劲。而二爷不在了。后来公安又增加了一拨来找,没找到,村长把二爷房子拆了也没找到。谁也不知道二爷去哪儿了。至于那两个被箭射中的瘦公安,回去拔了箭,敷了些云南白药,很快就好了。增兵来抓二爷的时候,他俩也跟着来了,一点看不出他们因公务受过伤。公安在村里驻扎了一段时间,没等到二爷,走了。他们临走委托村长和所有的村民要留心观察,一旦二爷回来,要辅助抓捕,立即上报。那个魁梧公安特别来找了我和哥哥,他先在我脸上涂了块泥,然后命令我和哥哥绕着一个虚构的圆心猛跑几圈,然后他一把抓住脸上有泥的我说:“这下我把你们两个分出来啦。”他从怀里掏出五颗塑料糖纸的糖果给我们。我们只要了四颗,因为多一颗不太好分配。我们边吃糖,并听他对我们的嘱托。他列举了一些少年英雄人物的英雄事迹给我们听,希望我们向他们学习,帮助公安叔叔抓住我们的二爷。我们一个劲地点头。 
  也就是说,他们,公安和村里人都认为二爷是趁着炸弹爆炸那个功夫逃掉了。可我和哥哥不那么认为。多少年都过去了,二爷家那边已是一片平地,二爷当时经常看的那本书落在了我们手里。那本书里一个故事二爷曾当面给我们说过。故事说的是,一个叫玻尔的科学家得过诺贝尔奖,一天有人告诉他,鬼子来了,你大难临头了,快逃吧。他就收拾东西要逃,结果发现奖章不好弄,他很喜欢这个奖章,是金子做的,不想因为自己在逃的过程中奖章和他一起被逮住,所以他把奖章放在自己家里一个装着一种叫“王水”的瓶子里,奖章一进王水就化了。鬼子走后,他回到家,发现那瓶子还在,于是他又怎么个弄,用个铜板竟然把那奖章又置换出来了,一大块金子。我和哥哥读到这个故事时,想到二爷对这个故事推崇备至,所以我们想,说不定二爷家也有一瓶王水,他躲进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就不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当然向魁梧公安汇报过,但他不信。不信就算了。 
  和那本书一起拿了回来的当然还有那个我们兄弟打小就无比热爱的小板凳。不过遗憾的是,很快我们就不能都坐在上面了,不仅不能并排坐着,也不能屁股对着屁股坐,只能要么我坐,要么哥哥坐。我们分配了坐那个小板凳的时间,也想出了种种轮流坐的办法,但还是因为彼此感到总有不公之处而打了许多场架。后来我们一气之下把那个小板凳塞灶膛里烧了。足足烧了一大锅热水,我和哥哥分别洗了澡,热水还没用完,就请张德贵也来我们家洗了个澡。 
  张德贵洗完澡,然后坐在我们中间。三个人说起了我们的二爷。张德贵最后说,你二爷还欠我一本书呢。我和哥哥就把那本书找了出来交给张德贵。张德贵还没有走的意思,看来要在我们家吃晚饭的样子,因为他像热爱学习的人那样坐在我们家里借着门口泄进来的那点光看起了书。他应该也看到了王水的故事,说不定他可以把我们的二爷从王水里置换出来呢。我和哥哥在一旁这么讨论了会儿,小小激动了一番,但后来还是觉得这个想法没有晚饭重要,不能平白无故地被张德贵吃我们的饭。于是我和哥哥商量了一下,决定推迟做饭。就这样,天渐渐地要黑了。 
   
  曹寇,1977年生于南京,在各大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多篇,曾在本刊发表短篇小说《割稻子的人总是弯腰驼背》,著有小说集《我们兄弟去打架》。 


1828线上的夏日午宴
努力嘎巴 
  羊,我的弟弟,趁他去镇上买小菜的机会,我又一次来到宽敞大方的院子里,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拉起了家常,多么有趣,他们跟我说话,小心谨慎,不时地偷看我的脸色,古怪的样子就像往年在丛林里的时候我爹在观察天相。他们都是好人,大老远从各不相同的村寨赶来,被清早的露水打湿裤管,有的身上还粘满了细颗的草籽。“辛苦了啊大家。”我反复向客人们说起这句话,有时也点一下头,尽量不露出龅牙,以免给他们生巴巴的儿女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客人不会空手而来,我喜得贵子,他们带来的礼物有米、谷子、鸡还有布匹,也有水竹编的摇篮和纯银打成的长命锁,多么好的一些人,这些礼物,我大至算了算,两年可以不用出远门了。 
  时间还早,天气晴朗,客人们远未到齐,官坝、王村、首泽一带的客人正翻山越岭,挑着他们的腊肉和皮货,走在通往1828线上的山路上。可以想象一下,中午时分,客人们的一路辛苦将得以报偿,在这个路边单家独户的院子里,我们会吃掉整整一头黄牛,喝干一水缸米酒,趁着太阳落土的机会,男女老少还可以互相搞一些怪事,像一家人那样。没有人管我们。 
  这时候,愚蠢的厨子从柴房里走了出来,他问我要不要早点开餐。“人到齐了吗?” 
  “中午开餐。”我回答他。无论怎样,这一切我还是很高兴。 
  “得双,你儿都这么大了,你看上去还不老呐。”我夸奖得双和他的儿子,差不多就是信口开河。其实我不大爱说话,我喜欢想问题。 
  得双就是得发的哥哥,比我要大五六岁,是我从老庄搬出来之前的邻居,因为命苦,所以看上去跟所有苦命人一个样。他是最早从老庄赶来祝酒的人之一,此刻劈叉一样坐在篱笆前的条凳上发呆。认真看,他的样子跟得发简直没有区别,一样丑,但因为他太老实了,所以总让我觉得这不是两兄弟。听见我说起他,他合拢了腿,朝我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笑,伸手扯过旁边的儿子,“叫大得叔,五老,快叫大得叔呀。” 
  儿子紧挨着他坐下了,低头剥腿上的痂子。我看见大家都盯着得双和他的儿子,只得笑眯眯地走过去,“得双,你儿喊什么名字?”我问他。 
  “我五老叫文文,书名叫李小文。”得双回答我。可能是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引得大家发出一阵“嗬嗬哈哈”的轰笑。我注意到李小文的鼻孔里“突”地冒出一个泡来,抬头看我的时候“嗖”地一下又不见了。这个小杂种,我本来想抱一下他的,便罢,这种场合,嘿嘿。 
  不时有顺路的车从门前经过,不见减速它就不会停下来,没见过世面的陌生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想了解这里发生的事,但是他们太快了,没来得及把这一切收到眼皮子底下,更来不及听清我们说话的口音便很快不见了。三千响的鞭炮声里,我一边对陆续到达的客人点头微笑,一边想; 就算他会来,也不会是在今天。我舔了舔龅牙又想,他要是客客气气来祝酒呢?想到这里我有些烦躁。“得双,他到底来不来?” 
  “他说他来了就是来了,”得双说着感到不好意思极了,红着脸“咵咵”地咳嗽起来,“……没来就是没来。” 
  “失陪了。”于是我站起来向客人们告了别。我双手抱拳转身离开了他们,朝光线比较亮敞一些的阶檐大步迈了过去。他们问我去哪儿,我说去屙屎。 
  我假装去屙屎,其实是去找我的姑娘们说说事儿,我的姑娘们,一个叫婷婷,一个叫佳佳,还有一个情况比较特殊,但名字也差不离,我叫她梅梅。都是我取的名字,听听,多么响亮,在下面的时候,晚上开工之前,听听,我经常站在门口这样交待她们,“婷婷,早做早收工啊。”“佳佳,别老是跟客人说粗话,小心挨揍啊。”“梅梅,好死不如赖活啊。”这样喊着每次我都要看着她们走远了才关上房门。今天,在客厅边上的耳房外,我隔着房门喊她们,“婷婷,佳佳,羊买菜去了,你们不出来走走?啊?!”没有声音。等了一会儿我又这样喊了一遍。婷婷开了门,佳佳也在里面,都冷眼看着我。我一进去马上转身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再次转过身时就对我的姑娘们郑重其事地说开了,“我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这你们两个也知道……”见她俩死人一样地看着我,停了停我又说,“我不想搞坏场合,但如果今天有人胆敢来捣乱,我有些事要做,希望你们两个把梅梅和我儿照顾好。” 
  我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可是婷婷这个蠢婆娘好像还是不太明白,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她故作吃惊的表情我分析是假装的),问我谁会来捣乱,被佳佳白了一眼,“蠢麻皮。” 
  “还会有谁呢,”我耐心地告诉她,“马家庄的刘德华(指得发)啊。”刘德华啊,这几个字我是提高了声音的,所以有些口水从龅牙的两边溅了出来,这样就更加搞笑,婷婷和佳佳开始都笑了,但我一笑她俩又都恢复了死人的样子。我抽出一支烟,烟就是从下面带回家的红双喜,婷婷和佳佳各人也要了一支,我给她俩都分别点燃了。平时她俩很少抽烟,不喝酒,主要还是我教育得好,虽说这两年没给我找到什么钱,但我对她俩并不比从前差。从前在下面没根没基,防这防那地到处跑动,人各方面搞得都很被动,晚上还好,白天没事做挤在郊外的民房里,外面那么乱,还要提防躲联防队和红眼睛的老乡,就互相说些亲热的话,天长日久,慢慢地就有了些感情上的东西。说来也怪,后来有一阵子我想利用艰苦条件多培养几个,却并不怎么成功,在大郎和常平一带,我假装是那些搞艺术的(我学过漆匠),专门在电话亭附近守打完电话的女孩子,就说我的钱被偷了,碰巧手机又没电了,想借卡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妈(其实我连我妈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到了,哎,是的,放心吧,我挺好的……”就这样,有时我会把鼻子搞得酸酸的,虽说效果不是很好,但遇上长得确实漂亮的,总可以来那么一两下子真的,因为我哭起来不难,稍微狠狠心,就像随手扯个瓶子砸脑袋。梅梅就是这样搞到手的,那时候她刚从艺术学校跑出来,脸上有朝气,喜欢长得好的老实人,可是很不幸,被我干了之后她把得发也看成是一个好人了。 
  “羊知道了吗?”婷婷问我。 
  “又不是羊的婆娘,关他麻皮事。”佳佳说。她这个时候已经坐在床上,事不关已地用腿杆轻轻地撞击着床沿。 
  “嘁。”婷婷说。意思是不赞成佳佳这种说法。 
  佳佳这样说我比较赞成,这事与羊无关。但她也有没说清楚的地方,梅梅与羊无关,与刘得发又有什么关系呢?三个婆娘,说句心里话,梅梅是最没良心的一个——虽说此事也怪我自己某些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作风,但谁又能想到,这个刘得发,这样丑的一个人,出门在外你给他一碗吃,可谁会想到他还要想再添一盘水果呢?多么复杂,如果时光倒流,我只想看清楚,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一个丑得没人看的人,他是怎么自命不凡得有了当皇帝的想法的。 
  这样坐了一阵,婷婷说头有点晕,“昨晚没睡好,梦到吃韭菜。”听她这么说我伸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表示对她吃韭菜的慰问(除了挨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吃韭菜了)。而佳佳呢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鼓起腮帮子金鱼那样朝空气喷烟圈。要在以往这种时候我也会摸摸她的脸和鼻子,我对姑娘们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但现在我不大想动,就没去摸。我们就在耳房坐着,很少说话,说什么呢?好像什么都说过一样。在耳房里,我感觉自己一天天老了,婷婷和佳佳也老了;坐在耳房里,外面多么热闹,天气又那么好,而我心里却得不到安宁。没怎么说话,说什么呢?好像什么都说过一样。慢慢我听见客厅里不断有人进出的脚步声,听见鸡拼着命扇翅,还“嘎嘎嘎”地叫,应该是被聪明能干的家伙倒提着进了中堂,然后门开了,“嘭”地一下被丢在了院子后面的水泥地面上。听见院子里有车开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我弟弟羊回来了。 
  我站在客厅里往外一看,咦?!不是羊开着的小四轮,而是一辆“北京121”——镇长的吉普车。只见镇长一只手伸在车门外面像划船那样忙摔忙摔地指挥司机小赵倒车,我还听见他边摔边说,“小心,小心”。哈哈,听见“小心”,大家都纷纷从各自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有的还乘势提了提裤子。客人比先前多了一倍,婷婷和佳佳本来就爱凑热闹,这个时候一左一右地站到我身边,像电影里的配角,而我这个主角呢,两只手分别放在俩人的屁股上,婷婷的屁股没有佳佳的翘,等于是放在她的腰杆上。等吉普车靠边倒近了阶沿,我先是两手上下抹了抹,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哪个先上呢?” 
  “呸。” 
  呸完,两个屁股同时一扭,转身走开了,搞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不过我并不生气,我喜欢她们偶尔也搞搞怪。 
  “哈喽,毛西毛西。”我亲自走上去跟镇长愉快地打起了招呼,客人们卫兵一样围了过来,这又让我马上想到了某些伟人的搞法,不由自主地张开怀抱来了个拥抱的姿势,却被镇长谦和地拒绝了,他后退一步,微笑着对我,顺便也对众多的客人们说,“中年得子,乃人生幸事啊!恭喜你,大得。” 看样子只有握手了,我把一只手收回,让另一只手直直地落在了镇长的面前,“哪里哪里,也有你的功劳嘛。”我高声地回答,引来客人们愉快的笑声,哈哈,多么快活!可我们的镇长却抽了抽鼻子,“啃、啃。”我等他接着说彼此彼此后然后再握手的,他却麻利地掏出个红包递了过来,“请多支持,常联系。”然后说就此别过、开会、留步之类的话。看样子他是一个做事低调的领导,我也不想挽留他。而司机小赵呢,正准备跟我说什么,被我“嘘”地一声止住了。我走上前拉住小赵的手,先是给他整了整衣领,然后顺势搂过了他的肩,“一路辛苦了,”我在他耳边说。他正要表示相反的意见,马上被我打断,“叉叉了吗?”放开他后我这样问道。嘿嘿,小赵多么可爱,他竟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头又摇头,这样,又把我的客人们搞笑了一遍。 
  还没冷掉气的吉普车再次发动起来的时候,有不懂事的小伙子竟然打起了“匪哨”,我严肃地批评了他,他随即埋头坐了下去,表示知错,并乐意接受这样的批评。 
  我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了。我有个不好的习惯,眼睛要对着强光才能把喷嚏打出来,于是我抬起头眯着眼睛向天上看了去,这样看了好一阵都没打出来,却引得我的客人们也好奇地看着我,或者像我一样看着天。其实天上除了光,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家,就假装打了一个,“阿嚏”。并不舒服,于是又连续打了两个,“阿嚏。”“阿嚏。”等我擤了擤鼻子坐下来的时候,我听见周围响起了一大片“阿嚏”声,都比我打得好。舒服多了,于是我就近坐了下来,旁边是个小伙子,我问他,“想听我唱首歌吗?”他嘿嘿一笑,看着我,我又转过去问另一个,可能是他的弟弟,“想不想听我唱歌呀?”他呵呵一笑,于是我唱了起来,“乡亲嗯嗯们哪,嗯哪,天气啊哈这么呀好喂,难道噢噢你们哪不想哟嗬叉叉那个吗?咚咚咚哪个呛锫齐锫呛……” 
  我一边唱着歌一边听着客人们发出的笑声,不冷不热的阳光照着我,照在院子里,多么好,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小四轮熟悉的“突突”声响了起来。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惹事生非,趁他还未到,我连续打了两个哈欠,然后摸了把眼睛,跟大家告别说是去睡一会儿。 
   
  中国,我爱你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梅梅在我面前嘤嘤嗡嗡地哄着孩子,我却想起了她那迷人的歌喉。梅梅,我相信你,你的中音区依然是深情而辽阔的,你若再唱起来,美妙的歌声将依然宛如那南方雨夜里从天落下的金元宝轻轻砸在马路边,就会像是在昨天,这点我是相信。可是梅梅,我的婆娘啊,我想奉劝你,对人要持久地热情。如今说这个是有些晚了,但死后我想你能做到——那么我也能做到。 
  “哼你妈逼呀,”我这个当爹的人这样骂道,“狗狗不是睡着了吗?” 
  “哼你妈逼,”梅梅反击我,“得脑壳,我哼你妈的逼。” 
  我听她的声音比昨天要敞亮些,以为会比平常多骂几句,没想到她就此住了口,又迫不及待地哼哼起来,还有节奏地抖起了腿杆子,“嘤嘤……狗狗……嗡嗡……狗狗……”就是这样,多么神气! 
  “嗵。” 
  “嗵嗵。” 
  “嗵嗵嗵。” 
  这种敲门的声音告诉我,我如果是个聋子就好了。我弟弟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他出门前就交待过我,不要随便去院子里扯谈,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我如果是个聋子就好了。过了一会儿,到应该敲五下或者六下的时候,没有动静,我转过头去——我这个名字叫做“羊”的可爱的弟弟,他正在门口露出一半身子看着我呢。于是我笑眯眯地站起来,走了过去。我弟弟其实完全可以把门再打开一些,然后做一个请的姿势,但他却连下巴都不偏一下。可是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怪他。我觉得我弟弟是个做大事的人。 
  “你回来了,怎么样?”我试着用当爹人的口气跟我弟弟说。但是效果也不好,甚至更差,他的表情异常严肃,让我跟着他穿过八米二的走廊,拐过弯,上到三楼,进了他的房间。多么可爱的弟弟,我情不自禁地朝他打了个口哨,接下来我叉起腰杆准备搞几下挤眉弄眼的造型,没想到被一把扯住了衣襟,他好像用了力。我正准备挣扎,但马上想到他这么做总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我把身子倾了倾,干脆贴在了他身上。突然,完全是突然,我没想到我的弟弟会用更大的力气搞我——我差不多就是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这还不算,我正挣扎着起来,又被他踹了一脚。这样就不对了,我也不打算起来了,我就躺在地上说,“羊,你这样做就不对了。” 
  “我不对,哈哈,我不对,”我弟弟居然笑了起来,尽管喘着气,但说起话一点也不含糊,“你也知道对错?啊?!你他妈还知道对错??”他反复问我这个问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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