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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全家福的大合照,除了老板娘外,还有一对极为可爱的小孩,一男一女的在她左右紧紧搂着她。
在她身后,站着两对老人,全都是一身的红装,看上去无比喜庆。
加上背景的红色,以及墙头偌大的囍字,显然这是刚新婚不久时,在新家拍的合照。
唯一让人在意的,是那个本该站在她身边的男子,除了一身做工精细的西装外,人头却被刻意用红笔涂抹严实,看不到一丝容貌。
陈勃又不经意的扫了眼其余的相框,里面的情景都差不多,只要是本该出现的她丈夫的地方,人头都会被剪掉或者涂抹严实。
“你那么恨他,所以才忍无可忍的杀了他,是嘛?”
陈勃的问话,显得有些不着边际,可偏偏她却听懂了。
老板娘低下头,用手温柔的拂拭着照片,眼睛里明明柔情似水,却又有藏不住的恐惧和杀意。
双方沉默了一会,陈勃听见了钱曦等人的呼唤,起身离开之时,身后的老板娘轻声说了句。
“那个噩梦,无论如何,我都要了结它,哪怕让我深陷噩梦之中也要了结它。”
陈勃淡定的回到那群女子中间,并没有提起之前和老板娘的对话,只是说刚才是去想办法压低价格去了。
一群人很快被美食散发的香味吸引了过去,也就没再继续盘问陈勃,纷纷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伴随着她们的笑声,这片夜市重新焕发了生机,先前愣神的人们也都回过神去,开始了自己餐桌上的战斗。
陈勃虽然没有回头,但他能感应到,身后的老板娘,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你的噩梦,究竟是怎样的噩梦,居然都完全覆盖了这家店,而且夜市也因此变得格外黑暗。
陈勃虽然没再继续观察,但他还是挺在意的,毕竟老板娘说的噩梦,似乎有梦境成真的迹象。
吃了一会,他借口上厕所,再度找到了老板娘。
这次老板娘并没有回避,而是极为耐心的讲述了起来。
她和丈夫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当时大她两届的学长带她认识了她丈夫。
由于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加上两人的专业又都一样,很快两人就坠入爱河。
当她毕业后的第二年,他们两就领证登记结婚了,当时也的确成了一群人嘴里的金童玉女。
婚后第三年,她怀上了第一个孩子。为了能够更好的顾全家庭,她毅然辞职,专心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只是,噩梦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由于公司的发展,她的丈夫也终于升了职,只是每天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不仅如此,他也逐渐从以前的很少饮酒,变成了隔三差五的醉酒而回。
起初,还是男同事送他回来。后来,变成了女同事或者异性的业务员,而他醉酒的程度和次数,也越来越严重。
两人从第一次争吵开始,互相之间越来越缺乏沟通,以前的那份甜蜜也逐渐消散在平淡的时间里。
而他第一次殴打她的时候,正是她刚怀上第二个孩子之时。
由于之前那个孩子的意外流产,这次她格外小心,即便遭遇殴打,她也极力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很快,医生就警告她:不要再继续服用安眠药了,否则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意外流产了。
也就是这时起,她才知道,自己上次的流产,也是因为在孕期一直喝特殊处理过的牛奶助睡导致的。
而实施这一行动的,正是那个看似因为她的怀孕,回心转意的丈夫。
而且,在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在她出电梯门的瞬间,看见了自己的丈夫陪着另一个女子匆匆走入了隔壁的电梯间。
虽然没有看见那个女子的容貌,但是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这个女子显然是有孕在身,而且比她的更为早一些。
之后,两人再度因为家庭琐事争吵起来。这次她那个丈夫明显情绪激烈的异常,不仅对其拳打脚踢,甚至是直接作用在她肚子上。
即便本能的护住了肚子,但还是没能摆脱他的拳脚,直到撞在一张红木方桌旁,晕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时,屋子里已经只有她一人了。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几乎没有温暖的卧室,还有那一桌精心准备却未动分毫的饭菜,她只觉自己的心不停地坠落着。
丈夫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跟着醉醺醺的他回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
即便已经心里也曾想过这样的画面,可真的面临这一切时,她还是感觉呼吸困难,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
即便女孩一再解释,只是她丈夫的同事,但是女孩眼角的那抹傲慢,还有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是被她看在眼里。
虽然之后的一个月里,丈夫一直没有任何应酬,可是他的言语侮辱和拳脚伤害却变本加厉了许多。
“所以,半年后,我和他分居了。之后,我就在这相对偏僻的地区开了个火锅店。只是……”
第六十七章 柔与杀()
老板娘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钱曦走到了陈勃身旁,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同时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
陈勃略带抱歉的拍了拍她伸过来的手,同时指了指面前开始埋下头,双手环抱自己却不停颤抖着身子的老板娘。
“这里似乎有点异常,有一股子怨恨的气息,死死纠缠着她。如果没看到也就作罢,可现在我看到了,不去帮她一把,我总觉得于心不忍。”
“嗯,那就帮吧。姐姐,到我们这来一起坐坐吧。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是对于逢凶化吉,驱邪除恶的事,他也算个高人了。”
钱曦轻声说了句,同时伸出手拉住了老板娘的胳膊,柔情地半推半拉的将她带到了那群女子身边。
陈勃先简单说了下之前老板娘说的话,随即默默拿起筷子,开始消灭众女子夹在他盘子里的食物。
老板娘稍微缓和了下情绪,默默喝了两口钱曦递过来的暖汤,这才再度称述了起来。
在她和丈夫分居之后,的确是过了一阵子安稳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在过了四个月不到后,她丈夫居然找到了她这里。
当然,并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男三女。
这几人她也曾见过,那是他丈夫刚升职时,带她出去参加公司的派对,在那里见到的,他的诸多下属中的五人。
一群人点了两百多的菜,吃完结账时,她丈夫说了句,这都是我家那口子开的店,钱都算他账上。
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偶然。没想到,自打那次以后,她丈夫经常来光顾,每次都说请客。
可等她去问起时,她丈夫又说,一家人算什么账,权当是花钱打广告了。
一来二去的,年底盘账才惊觉,她丈夫竟然整整“吞掉”她近十万左右。
结果,第二年,她丈夫倒是不怎么带人来了,基本都是一个人来,但每次都要打包一些回去,而且依旧赊账。
忍无可忍的她,回到了原本的家里去“讨债”,结果开门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女孩。
女孩很错愕的告诉她,她丈夫半年前说她已经去世了,随后他们两去女孩老家登记结婚,还很隆重的办了三天酒席。
之后过了三个月,她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随后就安心请了超长孕产假,在家带起了两个孩子。
面对这突然“诈尸”的前妻,女孩显然吓了一跳,只是没等老板娘解释,后脑勺就被重重敲了一下昏了过去。
重新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紧缚在一个幽暗的密室。
经过一番努力,在双手指甲都掰断后,她终于艰难地解开了手腕处的绳结。
顾不上十指钻心的疼痛,摸索着来到门边,奋力的拍打起来。直到过了很久,听到动静的邻居报了警,随后打开了密室的门。
原来,密室就建在她家和邻居家之间的承重墙里,也正是因此,她丈夫还曾和邻居起过激烈的争执。
虽然邻居很不待见她丈夫,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挺不错的。自从那个女孩搬进来后,邻居就很怀疑,直到无意中撞见了她丈夫背后敲晕她之后,更是害怕受牵连,躲出去住了一阵。
要不是邻居那天刚好路过,顺便拿些季节更迭期间的衣服,恐怕她真要活活饿死在密室。
很快,在警方帮助下,她将丈夫告上了法庭,之后一审二审直到终审一致判定:她丈夫重婚罪属实且有蓄意伤害之嫌,裁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半,并分割个人财产垫付亏欠她经营的火锅店的欠账。
而那个女孩,也因此被家人带走,只是那对龙凤胎,却被女孩的家人拒绝抚养。
她的身体因为在孕期长时间的服用安眠药镇定剂等药物,已然丧失了成为母亲的可能,于是在母性的呼唤下,她毅然将龙凤胎拉扯了起来。
一晃三年过去了,她丈夫也因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
只是因为之前的那档事,他已经被公司开除了,那个和他重新结婚的女孩,也在被家人带走后没多久,因为精神问题,住进了医院。
重新找到她的丈夫,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大有痛改前非的意思。
老板娘就答应,暂时和他相处一阵看看。似乎是牢狱之行让他真的悔改了,他表现的无比温柔,直到那个女孩再度出现。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会重新出现,而且还带来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她和老板娘的丈夫,其实早就有过夫妻名分,只是一直碍于女方家里不看好。
直到她丈夫升职后,女方才认为男子有了和她们平起平坐的地位,这才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毕竟自家女儿从高三起,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男人了。
面对女孩的质疑,她丈夫却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话,让她顿时感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你真是太着急了,她对我们两个爱情的亵渎,还没有任何的赎罪行为,起码也要等她把两个孩子养大了再说啊。”
而且,在说完那番话后,两个人联合发难,将她再次捆绑起来,并且当着她的面,疯狂的在床上“厮杀”着,甚至丝毫没有避讳两个孩子进门后,目瞪口呆的神情。
好不容易,两个疯狂的人才筋疲力尽的瘫在床上,还命令两个孩子去准备晚饭。
“那顿晚饭,也许该被称之为最后的晚餐吧。”
陈勃突然插嘴说了句,同时双眼瞄向了老板娘头顶后方的天花板,脸色也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嗯,的确,那就是他们两个最后的晚餐。”
老板娘恶狠狠的回应,只是刚说完,屋子里忽然刮起一道阴风,头顶的电灯也快速闪灭了几下。
“怎么,你们两个还有怨气?当初你们在做那种苟合之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两个孩子,事后还命令他们去做晚饭,他们才七岁啊。”
老板娘嘴上恶狠狠的说着,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同时挥舞着双手,不停在空中抓取着。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别逼我用非常手段。”
第六十八章 又见婴尸()
陈勃平淡的说着,同时端起了面前的果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背诵着课文一般。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那道阴风迅速凝聚成形,最后化成一对紧密缠绕在一起的男女,只有几片单薄的布片,遮掩了几处重要位置。
老板娘看到这个人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场把一群女子吓了一跳。
“陈潇,苏沐晴,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死了还不安稳。”
“哼,张艳啊张艳,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将我们用药迷倒,随后将我们两个的尸体剁成了肉泥。”
老板娘张艳柳眉一挑,更加气愤的回应起来。
“剁成肉泥,我还嫌剁得不够多,真想把你们两个狗东西千刀万剐,拼起来再剁一遍又一遍。”
“是嘛,那你为什么不敢来了,为什么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是不是还一直做噩梦。”
那对男女融合在一起怪物先是发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后它的两个头同时扭过来,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陈勃。
“年轻人,别以为有点小道行就能应对了,之前比你厉害的那几位,我们也都对付过去了,你还是少趟这滩浑水吧。”
这回出声的,则是一个女孩你声音,而且语气显得极为嚣张和得意。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生前也是个除魔之士,只是那次**后,伴随着元阴之血的流失,功法也退步了许多。”
“为了能够再度使用道法,你居然不惜以自己体内的婴儿做蛊,最终成功陪养出了两个活着的婴尸。”
陈勃冷冷地说着,目光移转到了屋内的一角。
原本坐在那里的两个孩子,此刻浑身上下浮现出越来越清晰的尸斑,一股股腐烂的气息也逐渐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小童,小玉,你们两个怎么了。”
陈勃伸手拦住了正想要冲过去的张艳,同时目光看向一旁的怪物。
“你应该是用了迷情蛊之类的术法,将他的心完全迷惑。并且刻意制造一系列的事件,让原本恩爱的这两人反目为仇,互相怨恨,以此增强两个婴尸的威能。”
陈勃边说,边起身站在了怪物和老板娘之间,和不远处的两具婴尸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你跟聪明,也很冷静,怪不得董平庆大哥会这么看重你,就连被选中的蒋欣,最后都败在了你的手里。”
陈勃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个会邪术的女孩,和董平庆以及蒋欣都曾一起在鬼城出没过,而且还很有可能暗中窥探过自己。
算起来,从进入鬼城到现如今,也的确有七年之多。
看来,鬼城的背后布局者,似乎对于董平庆的某些做为,很是不满,很有可能更改了一些手段和人员配置,而此刻面对的这位,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显然自己的改变还不算什么,至少还没有跳出布局者的掌控,即便自己看上去有些变强了。
想到这里,陈勃不由咬紧了牙关,一股紧迫感从心中升起。
若水,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但是我会努力的,争取早点达到你所预期的高度。
“多说无益,为了自己的强大,不惜破坏他人幸福,还让两个孩子也跟着成了婴尸,你还真不怕怨念反噬啊。”
陈勃说完,手中魂刀带起半圆形刀芒,快速向那个怪物砍去。
那个怪物只是稍稍侧转身子,避让过他这一斩后,迅速吹了个口哨,那两具婴尸猛的扑了过来。
眼看就要扑到陈勃身上了,两具婴尸忽然生生止住了身体,直勾勾地看着张艳。
张艳同样直愣愣地看着它们,现场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可恶,这两个小兔崽子,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明明都是按照秘法制造出来的,不可能还有本体意识了啊。”
“你没有真正的去成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理解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陈勃平静地看了一眼,视线重新落到不远处的怪物身上。
“我们都是在母亲的肚子里被孕养了十月,随后在母亲承受难以想象的痛楚后,安然来到了这个世界。”
“单从这层关系上来说,这两个婴尸的确会认你为主。然而,你只是为了秘术而生,并没有对其履行抚养义务,从而在后天让他们两对你失了心。”
陈勃边说边快速冲了上去,同时手中魂刀快速刷出一道刀芒。
对面的怪物光芒闪躲,却没想到那两个婴尸,突然顺着张艳的手回扑了过来。
怪物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步,仓促之下来不及闪躲,被婴尸一把扑在地上。
“反了你们了,居然还敢反抗,看我怎么收拾你。”
怪物忽男忽女的尖叫着,右手双指并拢,死死夹着一张泛青的符纸,随后猛的一扬手。
符纸快速闪出青色光芒,伴随着一道雷声,迅速扑在了两婴尸身上。
婴尸的全身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同时一道道淡青色火苗也在它们身上燃烧了起来。
陈勃还没有有所动作,张艳双眼泪花四溅,以常人不能匹及的速度,瞬间出现在两婴尸身后。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她直接一把搂住了两婴尸,随即努力扑灭着那些火苗,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也逐渐有了火苗。
“这就是母性,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却在无私的母爱支撑下,抚养了他们七年。”
“而现在,她同样是因为母性的本能,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不让这两个孩子受伤。”
陈勃说话的时候,已然绕到了怪物身后,魂刀划过一丝耀眼的寒芒,深深扎进了怪物的心窝处。
怪物一脸的惊愕,眼睛死死盯着张艳,此刻的她不顾火焰已经彻底燃烧了,依旧紧紧搂着努力拍打着。
陈勃轻叹一声,缓步走到了张艳身旁,沉默了一阵后才开了口。
“你真的记不起来了,还是你不愿意想起。”
张艳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
陈勃转动着魂刀,眼睛却看向了另一边的那群女子。
“张,张艳姐姐,你应该,也早就死了吧。”
第六十九章 魂葬()
钱曦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同时身旁的一群女子,也都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张艳依旧是一脸的疑惑,抬头看着陈勃,又望向钱曦她们,最后目光落回到怀里的两个婴尸身上。
“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啊~”
她不停地呢喃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泪如雨下的流淌了下来,一滴滴打湿了陈勃递过来的刀锋上。
“虽然很残忍,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你再这样执迷下去,会成为新的怨鬼的。”
陈勃边说边指了指刀锋,示意她看清楚那上面的倒影。
张艳低头呆呆地看着,眼神从迷茫到无助,之后转换成悲凉,最后定格在不舍上。
刚才还是正常人形的她,此刻身上的衣服和部分皮肉,都在一点点化成光碎,随即漂浮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