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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跟着起身,想着刚才莫北轩离开时警告似的那一个目光,心中不怎么好受。伸手去牵儿子,陆鸿却挡住了道:“你前面走,我带着他骑马过去。”
说着又解释般道:“我跟潜之还有事要谈。”
小曲儿听了,忙向她摆着小手道:“娘,我跟着陆叔叔一起。”
……
两个男人骑着马,马上前面各坐了一个小孩子,跟在轿子后面一前一后的朝张府而去。
……
再晴从轿子里出来时,对着紧张地过来扶住她的丈夫挑衅地笑了笑。
张目颇为无奈,女人就是太容易多想。
不过他也有点觉得,这好友表现得也太多事了点。
张府是三进三出的一座大宅子,内部安排也很有特色。
前院一条大路两边种着绒绒的草坪,第二进就是起居的地方,最后面是一个小花园,旁边是些下人居住的地方和杂物房。
一到府里,张目与陆鸿就朝书房去了。
再晴则拉着岳筝边四下介绍,边向里走。
亲自给岳筝安排了客房,再晴这才说要回房躺会。这样逛了一大上午的街,她真的累到了。
岳筝当然巴不得再晴去休息,这样她就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好去看她买来的那些冰蚕。
岳筝跟在一个仆妇身后,到了最后面的院子,东厢边上的一个空旷的房间内放的就是她买的那几十箩筐幼蚕。
到了地方,岳筝就找了个借口让那仆妇下去。
张玄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浴换衣去了,小曲儿不要去,就跟着娘亲一起来看蚕宝宝。
他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看那些透明的冰蚕,已见许多都僵卧着不动了,伸出手指捣了捣,还是不动。
小曲儿不禁担心道:“娘亲,它们好像都死了。”
岳筝也忙过来看,用手指拨了拨,这才放心道:“没关系的,咱么把这些蚕宝宝带到异园,喂它们些沾了蚕桑花蜜水的蚕桑花,很快就好了。”
小曲儿一听,就很懂事地说:“我在这里帮娘亲看着。”
虽是小小年纪,却知道帮助娘亲保护这个秘密。
岳筝欣慰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子。
把蜂儿放了出来陪着小家伙,又取出了一盘子晶莹莹的樱桃,让儿子在外面边吃边等,岳筝这才进了异园。
在异园内各种活动都很方便,没一会儿就在每个箩筐上都布满了蚕桑花。
大部分的冰蚕都能在嗅到蚕桑花诱人的味道时,沙沙地食上两口。
岳筝耐心地等待着,一刻钟之后,幼蚕进食的沙沙声才越来越有力。
又待了一刻钟,岳筝看了看,只有极少数的幼蚕仍是没动静,大部分地都已经活跃起来。
见到如此,她便连忙闪身出来。
不能一下子让幼蚕就好的太明显。
岳筝出来时,小莫曲正翘着小腿儿坐在一个凳子上吃樱桃。
看见她出来,就惊喜地问道:“娘,蚕宝宝都好了吗?”
岳筝点了点头。
小莫曲跳着下来,小跑过去看那些冰蚕。这些冰蚕已变得更加晶莹,一个个儿地正不知足地吃着只残剩些花蕊的蚕桑花。
小莫曲十分高兴,一个箩筐又一个箩筐的跑着去看。
张府的下人的确事事精细,这间房内已经放了不少的桑叶。
岳筝便挑了些嫩叶,与小家伙一起散布在那些冰蚕上。
食过蚕桑花的蚕,吃些普通的桑叶也是可以的。
在张家,她哪里去找稀少的桑叶嫩芽?只好委屈这些蚕宝宝,让它们先吃的简陋一些吧。只希望它们不要挑食才好。
之后,岳筝才去看了那几箩筐普通的蚕宝宝,一个个儿的正抱着桑叶吃的正欢呢。
一个房间内都是沙沙声。
……
岳筝带着小家伙回到客房,鲁奶妈正好派人来喊他们去吃饭。
张目和陆鸿据说是书房内没待一会儿,就被人请走了。
再晴用午饭时,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
张玄则根本没有过来,鲁奶妈不无宠溺地道:“小公子怕是累坏了,睡得正香呢。”
毕竟跑了一上午,岳筝也很累,用过饭,就带着儿子回客房休息。
客房内这时已经准备好了浴桶,还有两身换洗的衣物。而小曲儿则被两个丫头抱走了,说是去另一边洗浴。
岳筝舒服地洗过澡,小家伙也被人抱了过来,不过这时已经睡着了,岳筝从丫头的臂弯中接过儿子,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就将他放到床上,自己也随即在一边睡下。
刚沾床,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是日影西斜,儿子已经不在身边了。
岳筝坐起身来,听着外面隐隐地传来小孩子的嬉耍声,下床梳好发髻,开门出去。
小曲儿与张玄两个,正在那里与几个年纪十三四岁的小厮在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岳筝走过去时,正该小曲儿做官兵。
小家伙正满脸豪情地接过一柄木刻的宝剑,挂在腰间,看见岳筝过来,猛地就想起他的弓箭。
跑到岳筝跟前,他行了一个自编的军礼,然后问道:“娘亲,现在可以把我的弓箭还给我了吗?”
从王府出来,岳筝就把小家伙手中的弓箭没收,到无人处收进了异园。这孩子,太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了。
那天的混乱,根本没有吓到他。就是在王府那两天里,还总是拿着他的小弓箭练习准头。
岳筝训斥他,不准他再碰这弓箭。
她实在是担心,就儿子这握着弓箭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再让他带着,还不定惹什么乱子呢。
谁知小家伙却跟她说,他就是要把准头连好,以后就能保护娘亲,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以后再也不会像那天一样乱射箭了。
可这依然没有打消岳筝把他的小弓箭没收一段的决心,儿子太小,总觉得这很威风,却不知道这东西也太危险。
此时听了小家伙颇有些讨好的话,岳筝掐了掐他笑意盈盈的笑脸,抱歉道:“儿子,现在不行哦。等你进了学堂,开始学习骑射的时候再说吧。”
“可是”,小家伙低声驳道:“我还想天天练习呢!”
上次之所以让娘亲受伤,虽然是因为他不听话,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不够厉害……
岳筝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笑道:“快去玩了,小朋友们都等着你呢。”
张玄这时过来,拉了拉小曲儿,对他挤了挤眼睛,喊道:“快点,曲儿,要开始了。”
岳筝这边才刚一走,张玄就拉着小曲儿道:“要玩弓箭你早说啊,我家有个兵器房,里面什么都有,走,我带你去看。”
小曲儿一听,顿时惊喜不已。
两个小孩子手拉着手,就一前一后地朝前院的兵器房跑去。
而岳筝,先去后面厢房中看了看那些冰蚕,趁着没人,又洒了些蚕桑花,这才去看再晴。
起居院的廊子内,遇见了那个关关。
此女仍是一身鲜艳娇俏的打扮,看见岳筝时,她轻蔑地一笑,走到跟前说道:“真是厉害呀,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我姐姐也太傻了,什么底细都不知道就如此轻易信人。”
岳筝根本不想与她口角,但她话里的意思实在让人生气。便也笑道:“是啊,若不然也不能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府中乱走。”
“果真是个厉害的”,关关听了这话先是恼怒,随即却笑嘲道:“若不然也不能还没出嫁呢,就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说着冷哼一声,错身而过。
岳筝看着她,紧紧地握住手,才能不在她那张嘲笑蔑视的脸上刮上一巴掌。
再晴的房间里,她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岳筝到时,她正在喝茶。
岳筝一进去,她就笑道:“妹妹快来,你给我的那些百花蜜,奶妈沾着玫瑰烤了花茶,你快来尝尝。”说着就吩咐一边的侍女去沏茶来。
岳筝见她休息一觉精神如此之好,也笑着过去坐了。
那侍女很快就把茶端了上来。
再晴看着岳筝轻轻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岳筝笑了笑,富贵之家在吃喝上就是别出心裁。
百花蜜本就有一丝香甜之气,再经了一道更浓郁的玫瑰香,此时更是沁人心脾,只一闻,就觉得全身都开了一般。
她又轻抿了一口,笑赞道:“很好喝,像我这样的粗人,就只知道把蜜当蜜吃。”
再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等以后你把蜜给我,我再让奶妈做成其他的,到时再会送你一些就是了。”
岳筝恍然大悟道:“原来姐姐在这里等着我呢”,又笑道:“为了以后能有这么别致的东西,我也只好时刻给姐姐孝敬些蜂蜜了。”
语未毕,二人相视大笑。
稍时,岳筝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姐姐,那关关是你的表妹,怎么却跟着你住在张府?”
再晴脸上的笑意顿敛,稍停才道:“她的母亲是我的亲姨娘,姨娘没了就把她托付到我家。我出嫁后,家里只剩了敬弟和父亲,多少不便。所以我回门时,就也把她带过来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她如今也满十六了,本想着今年就给她说个人家。谁知道……”
再晴脸色变得有些不定,看了岳筝一眼,又道:“这本是家里私事,可我这两天一直心里闷着,也挺不好受的。妹妹不是外人,就告诉你也不妨。”
她这么说,岳筝已经猜到一些了。
果然再晴继续道:“我如今有身子,不能跟潜之……那天我去落柳村找你,回来时仆人说潜之也回了,正在书房呢。我就想去书房看看,却没想到刚走到窗子边就听见她在里面说些什么自荐枕席的话。”
“我当时就是一阵眩晕,她自来了我家,我从来拿她当亲妹妹一般,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左看不上右看不上的,竟然是惦记着我的潜之呢。”
再晴忍不住将茶杯狠狠地一摔,“若是我嫁个好色之人,现在还不定被多恶心呢。”
岳筝笑着打岔道:“若是个好色之人,姐姐定也不会像在乎姐夫这般了,想也恶心不到。”
再晴不禁笑叹一声,说道:“妹妹,你这话太天真了。哪有女子看着丈夫左拥右抱心中不难过,看着那些花红柳绿的新人不恶心?”
岳筝想了想,却没什么感觉。
严格说来她根本没有经历过男人,心里恋着莫北轩的时候,就遭遇了那样的事,莫北轩休她时,她也是感觉原因在自己不洁。
后来看到莫北轩迎娶新人,她没有恶心的感觉,心中的难过也多是憎恨命运对她不公。
不过想来这难过也是差不多的吧!
“姐姐,你与姐夫倒是怎么认识的?如今这样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岳筝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再晴听她这调侃的语气,不禁笑嗔一眼道:“他来这里做官,我家在这里也算是有些地位。金川府里库银缺少,他挪不开手脚,就想先拿我们鲁家开刀。然后就这么常去我家走动,动不动让我们支持这个,捐银那个。”
“我爹舍不得钱,又不敢得罪他。而我爹又是那种懒得跟人斗智斗勇的人,见他不过一个单身汉,而鲁家又有我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儿。所以我爹就想了个最简单的,美人计喽。”
“后来他再来我家拜访,我爹都要喊我出来。然后美人计成功,他就上我们家提亲了。”
岳筝听着只觉得像在听戏文,只是再晴的话里,却没有一点对“牺牲”她的父亲的不喜。想了想,她才笑道:“那姐姐是不是在伯父提出这个美人计之前,就看上姐夫了。”
再晴正想补充,就听见她这么说,不禁笑骂道:“你这个小妮子,竟会瞎猜。”
“我爹啊,虽然又懒,自从娘没了又不爱管我们。可也不会随便就卖女儿的那种人。当时我也到了年龄该说人家,爹又常常被他勒索。索性就两件事变成一件事,那次他去我家,我爹就借故离席,让人把我叫了过来。指着里面的人,让我在窗缝里看了,问道‘女儿啊,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想起当年在外面偷看他的情景,再晴仍是忍不住笑,“后来爹跟我说了他的打算,我觉得那人也不错,又能帮我们家解决麻烦,一举两得嘛。”
“不过,谁想到是给我家招了个麻烦。现在有什么事,都得敬弟打头!”
岳筝真心一笑,却突然想起前世曾经见过的,张目邋遢失意的一面,不禁失了笑意,拉住再晴道:“姐姐,你一定要永远这么幸福。”
再晴却被岳筝紧张的样子弄得莫名不已,心中却又感觉暖暖的,笑道:“我当然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啊。”
岳筝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放开再晴,却又认真道:“姐姐,那个关关,你还是小心些。”
“自然的”,再晴点头道,都敢向她的丈夫自荐枕席了,就算自家丈夫是很不屑地羞了她一通,自己还是快点把她给嫁出去的好。
岳筝见再晴并无特别防备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上次玄儿可有说,他怎么会招惹到毒尾蜂吗?”
再晴一怔,答道:“玄儿倒是说,是关关跟他说那上面有什么黄鹂鸟!只是关关说,她也不知道那里有毒尾蜂。妹妹是怀疑?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狠的心思?”
再晴当时也只把关关说了一顿,却真的没有想过这女孩子是故意的。
只怕更狠的她都做得出来。“可是月无人那天跟我说,有人问过他关于这方面的事。”岳筝迟疑着,没有把月无人露出来:“月无人没说那人的名字,只说是有心人。他告诉那有心人,他绝不救治张姓之人,而毒尾蜂只有他自己能解。”
再晴脸色骤变,就是说,那天若不是恰巧碰见妹妹,玄儿的性命就要没有了?
关关真的能如此狠心吗?
岳筝又说道:“姐姐何不让人偷偷地看她一段时间,是否真的有什么异常?”
“还有,姐姐平日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些。”岳筝突然郑重无比地看着再晴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最是需要注意的时候。”
再晴有些怀疑地看着岳筝,“妹妹怎么今日会嘱托我这些?”
她有一瞬间,确实怀疑岳筝这么针对关关,可是有什么过节?
岳筝不禁低头苦笑,因着前生,她拿再晴当至交,却没有想过,疏不间亲!
“我没有别的意思,姐姐听听就行。”岳筝笑道,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再晴也知自己问的伤人,补救道:“我自然相信,妹妹是为我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丫头轻声走了过来,低身一礼道:“太太,刚前院的不儿回说,金川王驾临”,丫头说着像是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样子,接着道:“老爷又不在府里,让太太前去接着呢。”
“什么?”再晴不相信地问道:“你说谁来了?”
“金川王!”
丫头同样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
再晴自问道:“这真是奇了,王爷向来少出门,这怎么突然地要到咱家来?”
岳筝心中一阵忐忑,忙起身道:“姐姐快去吧,我先回房。”
再晴不疑有他,拉住岳筝道:“我一个大肚子孕妇,又不方便,潜之也没在,妹妹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
说着也不容岳筝再反驳,就拉着她出了门。走了半路,就喊了一个小厮让人去找老爷回来。
再晴心中忐忑,突然间想起王爷的病,又忙忙的下命令,让丫头们赶紧去把脸上的脂粉洗净,身上熏香的就不要过去伺候。
岳筝心中更是忐忑,不知他到这张府来,是不是找她的?若是找她的,怎么跟再晴解释。
虽然,她对这个男人也心动了。
但是,现在这不是她想考虑的事情。
到了前院的大厅内,再晴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吩咐纯是多余。自家的大厅外面,已经立着四五个素净的婢女。
而这大厅外十几丈外,守着一个抱剑侍卫,根本不让其他人近前来。
听说了自己正是女主人,这没表情的侍卫才点头让她们进去。
大厅里,一身静雅珍珠灰的男子正在看墙上挂的几幅轴画。
再晴是第二次见这金川王的面,心中人免不了一阵唏嘘,当初若是让她先见这王爷,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嫁给她家那口子呢。
“臣妇参见王爷”,再晴请了一个蹲身的大礼。
岳筝无声地跟着动作,却伸手扶住了再晴。
容成独将目光在女子身上定了一会儿,才轻抬手,清冷道:“起来吧。”
她竟然这么想离开王府,住在张府,也不回去?
容成独又看向岳筝,目光直露,也不避讳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再晴看见,忙介绍道:“这是臣妇的义妹,岳筝。”
容成独收回目光,清淡道:“早已相识!”
再晴听着这话暧昧,却这王爷音色又是那么比平常还平常,便自我解说道:“是了,今早妹妹还说,这两天都在王府养伤呢。”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轻轻地回荡。
真是从没觉得自家这个大厅如此陌生,再晴也不是那种会活跃气氛的人,接着又道:“王爷此来,可是有事找夫君他?”
容成独清清冷冷的,像是根本没有察觉这尴尬,两个字:“无事!”
再晴一听,真的要喊受不了了。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这王爷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简直是折磨!
场面又冷清下来,大厅里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
再晴想了想,跟这个雕塑般坐在那里的王爷提议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臣妇下去整治晚餐?”
容成独点了点头,这妇人还算有点眼色。
再晴见同意,松了一口气,出去时还不忘带着被她拉来吹冷风的妹妹。
却不想一直没几句话的王爷却开口道:“她留下,给本王奉茶。”
您不是带着婢女吗?
虽是这么想,再晴还是歉意地看了岳筝一眼,点了点头,就提步出去了。
岳筝也很不喜欢刚才的气氛,并不想留下。
“坐我身边来”,再晴的身影刚一消失在门口,男子清冷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