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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微笑道:“自然是为了救灾的事情!”
季东明没想到李维心思如此缜密,微笑道:“不错,永宁村受灾非常严重。本来为师打算让伊贤去的,但是这孩子性格孤傲不群,很难与那些老顽固相处,不但起不到救灾的作用,反而会无故连累百姓。思来想去还是你去比较合适,一来你天资聪慧,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二来医术高超,能够救治更多的百姓。”
李维微笑道:“师傅您这是夸我么?我哪有师傅说的那般手眼通天?不过,即使师傅您不说,徒儿也会主动请缨,听说那永宁村死了不少的百姓了!”
季东明叹口气道:“不错,本来老百姓开开心心过年的,却没想到会遭受如此大的雪灾!”
“师傅放心吧,徒儿一定竭尽所能,救治更多的百姓!”
季东明微笑着点点道:“就知道你不会让为师失望的!”季东明说完发觉李维面露迟疑,疑惑道:“怎么了?”
李维担忧道:“我担心您的病情,您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完全渡过危险期。有些并发症可能会在手术后一两天内发出来,我怕去了,顾不到您了!”
季东明微笑道:“死不了!放心吧,大手术都熬过来了,还会担心小小的并发症么?何况灾区刻不容缓,早去一分,便能多救一人,千万不要因为师傅耽误更多无辜的百姓!”
李维见师傅坚定的眼神,只好点点头道:“徒儿明白了,徒儿尽早动身!”
季东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若是真的有危险我让伊贤去通知你!”
李维赶紧阻止道:“别,叫谁去也别让他去!师傅您是知道的,我和他合不来!”,李维心道:“只怕他盼你死还来不及呢,怎会好心救你?”
季东明叹口气道:“哎,我也没想到你们师兄弟会闹成这样!都怪我没有处理好你们之间的事情!”
李维讪讪道:“师傅,徒儿自会处理!”,李维看了师傅一眼道:“师傅,您别怪我多嘴,您真打算将师姐许配给伊贤?”李维直接改口伊贤,显然是想提醒师傅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季东明瞪了李维一眼道:“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要让为师成为一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之人?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以没有成就,但是千万不能言而无信。否则当别人认识到你是一个缺乏诚信之人时,你就会失去所有朋友,会让你陷入孤独与无助,而且没人会可怜你!”
“徒儿知错了!”
季东明叹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对思楠不公平,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当初为师许下承诺了呢!伊贤这孩子虽然性格孤傲了一些,但是本质还是不错的,但愿和思楠成了亲之后会有所收敛!”
其实季东明也发觉了伊贤有些古怪,自从上一次为了不择手段差点毁了季思楠的声誉之后,就对他有所察觉了。但是“背信弃义”这四个字,季东明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李维见师傅已经做出了抉择,也不好多说什么,微笑道:“既如此,那徒儿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徒儿吃过午饭就准备动身!”
季东明点点头道:“也好,早去早回,争取多救一些百姓出来!不过,那里环境非常恶劣,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放心吧师傅,我命硬!”李维咧嘴笑了起来!
李维一出门差点没撞到季思楠,只见她手中端的是米汤,想来也是担心师傅好长时间没有进食,给他垫垫饥!
李维笑道:“不错,蛮细心的嘛!知道师父刚刚做完手术不能进食,你还知道用米汤来代替食物!”
“废话,我虽然笨了些,但是并不傻!好歹我也要学医了,自然要学聪明一些!”季思楠嗔道。
李维点点头道:“悟性不错!好了,端进去吧,记得不要喝太多,会增加膀胱负担!”
季思楠有些不解,正要发问,却被李维打断道:“昨日师傅处于昏迷状态,我没有给他使用麻沸汤。想来这会伤口已经开始剧烈疼痛,刚刚我见他额头直冒汗,估计是强忍着的。你进去陪他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能缓解他的疼痛!另外,他身上那根用倭瓜藤,千万不要去触碰。还有就是保持床单整洁干燥,定时给师傅翻翻身,防止得褥疮!总之一有事情就让虎头通知我!”
季思楠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焦急道:“怎么,你要出远门?”
李维点点头道:“嗯,我要代替师傅前往救灾区。咱们济世堂是红十字会的主办方,必须要有人在现场指挥!”
季思楠有些担心道:“那我爹怎么办?他刚度过危险期,你不在出了事怎么办?”季思楠十分担忧,因为只有李维才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李维微笑道:“不是还有你么?想要成为我助手,第一步就是要成为一名合格护理师,这样才能参与我的手术!”
“我?我还是有些怕!”
“怎么,之前和我信誓旦旦的说的话,难不成是玩笑话?”李维故意挑衅道。
“哼,谁说我是开玩笑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做给你看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季思楠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看好你哟!”李维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准备弄点吃的赶紧上路。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不远处的伊贤听见了。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顿时怒发冲冠,双拳紧握,双眼冒火,一副欲要将这对奸夫**大卸八块的架势!听李维要去灾区,巴不得他死在那里才好呢!
李维特地做了几道拿手好菜,自己吃了一部分,其他的全部端给了季思楠,就当做临行前给季思楠的一些安慰!
李维特地回去了一趟,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李维背上药箱,一路赶路一路打听,这才出了西门直奔永宁村。
永宁村其实离县城并不远,大概只有40里路的样子。若是平常乘坐马车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算走路也顶多半个多时辰就到了。但是雪灾过后,道路被积雪覆盖了,走路都十分艰难,更别说乘坐马车了。
今日太阳不错,阳光普照。只可惜路面开始化雪,反而让李维行走越发艰难。李维整双靴子已经全部浸湿了,加上冰冻刺骨的寒风,李维双脚开始冻得僵硬起来。
李维途中不得不走走停停,因为双脚冻的僵硬,又累又饿的他走到永宁村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一路上李维也瞧见了不少的难民,或推车,或用牛车,带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去投奔城里的亲戚或是其他受灾不严重的村庄去了。
李维看着这些逃难的难民,本身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百姓,还要遭受如此灾难无疑是雪上加霜!
宋朝将乡村主户分成五等户,完全是依据各户财产的多少。一般说来,一、二等户是地主,三等户既有地主,也有较富裕的农民,四、五等户大都是贫苦的农民。故一、二、三等户又称乡村上户,四、五等户又称乡村下户。
李维从他们口中得知,受灾最严重的基本都是下户村民。因为他们房屋基本都是用泥土搭建的土胚屋,或是用茅草搭建的茅草屋!根本就承受不住积雪的重压,从而导致坍塌!
永宁村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乡镇,全村总共有400多户人家。但是由于大多数都是下户村民,而且又是四处分散,给救援人员带来了不少的困难。
李维来到永宁村,并没有人来接待他,估计全部去救援了!李维碰见一位老丈,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您知道红十字会在哪里么?”
李维按照师傅的指示到了这里,要第一时间联系上红十字会,他们会交代如何去抢险救灾。
老丈估计有点耳背,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红什么?”
“红。。。。。。十。。。。。。字。。。。。。会!”李维一字一字的说与他听!
“哦!你是说来这里帮忙救灾的那伙人?”
老丈虽然听不懂红十字会,但却清楚红十字会是干什么的,而且还对这个组织很感激!
“没错,我就是找他们!”
“他们现在安顿在咱们村里正的家中!”
老丈指了指前方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往左边拐,大概再走个两三里路就会看见一户大宅院,那就是我们村的里正萧员外家了!”
在县以下,还有乡和里。乡、里虽然没有正式的政权机关,但是宋代统治者依靠乡间地主,统治和控制广大农民。据《文献通考·职役考》记载,北宋政权建立以后,就差派乡村的地主当里正、户长和耆长。里正、户长负责“课督赋税”。耆长则专司“逐捕盗贼”。总之,是这些乡村最基层的小吏,其职责有二:一是榨取钱物,二是弹压农民。
而永宁村萧员外便是集里正、户长和耆长为一体的最高领导人!
李维感激道:“多谢了,老人家!”
李维说完便顺着老者的方向直奔萧里正的府邸。。。。。。
第92章 里正萧员外()
李维没多久便看见一座不亚于县城里的豪宅,甚至比唐松的宅院还要豪华不少。四周漆黑一片,唯独整个萧府却是灯火通明,门口一对石狮子可谓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李维上前敲了敲门,不大一会就有一位灰衣灰袍的家丁探出身来问道:“敢问你是?”见李维一身打扮不像是穷苦百姓,这才客气道:“公子您找谁?”
“哦,我是济世堂的李大夫,是前来协助红十字会救援的,麻烦您进去通报一下!”李维微笑道。
家丁只留下一句话:“稍等!”便关上了门!
不大一会家丁将门扉全部打开,只见家丁身后站着一位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锦衣锦袍,看着门外的李维笑盈盈的道:“哎呀呀,原来是李神医大驾光临,久仰久仰!”
李维也打量着这位萧员外,只见他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想来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保养的非常好!而且这次雪灾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李维也上前客气道:“萧员外客气了,在下不过一介小郎中而已,端不得神医二字!萧员外称呼在下李大夫即可!”
“哎,李神医太过谦虚了!李神医医术高超,而且善于华佗神技。您的名声,即使老夫远在穷乡僻壤也是如雷贯耳!可谓是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之辈,让老夫钦佩不已!”
萧员外也是一位很敬重才华的人,对李维用十两附子救人可是早有耳闻。没想到这次可以亲眼看见这位拥有华佗神技的年轻人,惊喜异常,随后客气道:“老夫光顾着和李神医说话了,快请进!”随后吩咐下人去备茶。
李维跟着这位精神饱满的萧员外来到了后宅,大概这里就是红十字会临时的居住之地,因为里面零散着红十字会救援物品。只不过令李维奇怪的是,没见到红十字会其中一人。
来到大厅后,李维问道:“敢问萧员外,红十字会的救援人员呢?”
“哦,他们今日下午去了本村最严重的三个村庄了,这几个村庄离这里比较偏远,而且俱是山路,寸步难行,恐怕现在路面已经紧冻,想来他们是留在那里了!不过李神医放心,在那边我们也为他们临时安排了住所,所以不用担心!今晚肯请李神医在府上屈就一晚,待明日晌午前将您送到救援的地方!”萧员外客气道。
李维点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萧员外了!”
“李神医莫要客气,您能来老夫府上做客,那可是令我萧府蓬荜生辉!”萧员外愈发的客气。
李维见萧员外如此客气倒有些受宠若惊了,此人虽然居住乡下,可毕竟也算是一个小官……里正。抛开这个不说,萧员外也算是拥有良田千亩的大地主了,对一个郎中这般客气,应该定有所求!
不过令李维好奇的是,这次红十字会前来救援的大夫,大多都是山阳县比较有名气的神医,就连回春堂的朴恩泰也来了。按理说萧员外应该会利用这次近水楼台的机会向他们寻医问诊才是。
李维越想越好奇,于是微笑道:“萧员外太客气了。不知萧员外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李维心道:“和你们这种财大气粗的大门阀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好,免得弯弯绕绕被你们卖了!”
萧员外见李维已经看破了自己意图,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哈哈,李神医果然颖悟绝伦!既然李神医如此客气,那老夫也就不矫情了。不过李神医一路过来想必也是饥肠辘辘了吧,那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李维淡淡一笑,这一路自己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早已饥寒交迫,客气道:“那就多谢萧员外款待了!”
萧员外摆了摆手道:“哎,李神医客气了,能和李神医共进晚餐,那是老夫的福气!”,说完吩咐下人道:“快去备一桌上好的酒席,老爷要与李神医畅饮一番!”
萧员外起身做了一个邀请道:“请!”
李维跟着萧员外一路行走,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来到一座有点类似于滕王阁的楼阁前。萧员外微笑道:“这是老夫当年游滕王阁时,请来诸多工匠仿造而成的,还望李神医不要见笑!”
李维这才幡然醒悟,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呢。不过这是一座缩小版的滕王阁,李维后世去南昌出差时抽空游玩了一下赫赫有名的滕王阁,记得滕王阁净高就有57。5米,建筑面积13000平方米。而眼前的楼阁净高应该不超过15米,而且也只有三层,可谓形似而神不似!反而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让李维吐槽不已!
不过李维表面却表露出一副很崇拜的面容,微笑道:“哪里哪里,想来萧员外也是爱好风雅之士了!”李维也没想到一个乡下大地主居然也学着文人墨客一样爱好风雅,居然在家中仿造一座滕王阁!
萧员外哈哈一笑道:“也不怕李神医笑话,别看老夫乃是乡野村夫。但早年老夫也参加过乡试,还中了个生员。只可惜后来府试没能中举,最后只能子承父业做了这个小小的里正,也算是弥补了老夫‘待罪’之梦!”
古代管当官叫“待罪”。就是在某个职位上等着获罪。比如宰相,就叫“待罪于宰相”,就是在宰相的位子上等着获罪。后来当官就变成了当老爷的意思了,所以人人都想当官。
李维想不到萧员外竟然和自己一样,还是个生员!不禁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哈哈一笑道:“在下也是一位没能中举的生员,咱俩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萧员外愈发客气道:“李神医请!”
李维在萧员外主仆带领下来到了楼阁的第三层,也是最顶层。不得不说这阁楼外面看起来虽然小器,但里面装修的却是奢华至极,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滕王阁,但也相差不远了!
李维打开三层阁楼的门扉,来到外面的走廊,站在三楼完全可以鸟瞰整个萧府的建筑构造。李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里正,外宅邸如此奢华,乃是正宗的七进七出的大宅院,每个宅院不下于一座小型花园了。可谓九曲回廊,飞虹横挂,长桥卧波;花林掩映,奇崛怪俊,漏皱玲珑;亭台楼阁,飞檐如翼,雕梁画栋!总之就是富丽堂皇,独具匠心,移步换景,流连忘返!
临近滕王阁类似于一座小型湖泊,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李维不得不赞叹萧员外也是懂得享受之人!
“怎么样,李神医,老夫这宅邸构造如何?”
萧员外不免有些得意洋洋,自己虽然不住在城里面,但是这座宅邸丝毫不亚于城里的富绅豪宅,就连朴恩泰见了都赞赏不已。
李维心道:“这个萧员外蛮喜欢炫耀的么?”,随后微笑道:“令在下大开眼界,果真是碧瓦朱甍、丹楹刻桷、富丽堂皇,令在下佩服万分!”
萧员外笑而不语,只见丫鬟们将菜肴一一端上来后,恭请道:“李神医请入座吧,今晚老夫陪李神杯酒言欢、开怀畅饮!”
“固所愿不敢请耳!”
两人纷纷入座,后面又安排了好几位模样俏丽的丫鬟伺候两人用餐。让李维想起了汪元道,感觉这里排场不亚于太和楼的聚贤阁了!
萧员外端起酒杯客气道:“李神医远道而来,老夫替那些受灾的穷苦百姓先敬你一杯!”
“萧员外客气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大夫职责。何况这次永宁村受灾如此严重,我们红十字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李维大义凛然道。
“好,不愧是年少有为的仁人志士,老夫十分敬重!来,再饮三杯!”萧员外痛快的又干了三杯!
李维只好跟着萧员外又喝了三杯,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但是明日还得参与救援,也不好贪杯。故意引入话题道:“萧员外,感谢您今日招待,但不知萧员外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还请说出来,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必定义不容辞!”
萧员外看了李维一眼,微笑道:“哦,也没什么!先不着急,来来来,咱们先吃酒!”
李维微笑着推辞道:“萧员外,明日在下还得去救灾,喝多了只怕会耽误事,所以。。。。。。”,李维心道:“想要我陪你喝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什么事情!我能办得到尽量办,办不到也恕我无能为力。可你这么一直吊着我,我可喝不安稳,焉知是不是鸿门宴!”
萧员外微微一笑道:“李神医多虑了,老夫真的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关于寻医问诊的事情。不过也对,就光咱俩喝酒,确实无法尽兴,不如。。。。。。”萧员外说完就拍了拍手掌三下。
这时进来一位身穿白色素衣女子。只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秀眉宛如新月,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目尽显风流蕴藉,白如胜雪、吹弹得破肌肤,将室内奢华的美景衬得毫无颜色。三千青丝披于肩后,婀娜多姿的身材将“天生尤物”这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见她双手抱着一把古琴,体态轻盈的缓缓走上前来,道了一个万福:“奴婢拜见老爷!”
萧员外“嗯”了一声道:“伊钰,快来拜见这为年轻有为的李神医!”
这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来到李维身前恭敬道:“伊钰见过公子!”
李维一双眼睛自从她一进屋就没有转移过视线,没想到萧员外府上还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