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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黛伊女王一直把他们送到城外，黛伊女王想要派人护送紫琬，紫琬却坚持不用。称陈汤机敏勇武，有他一人随性就足够了。
黛伊只好把楼兰最好的枣红马送给了紫琬和陈汤，赵管家从来没见过紫琬如此强势，事到如今，只能一再叮嘱她一路小心，早点回家。
扦泥城下，不舍的告别。
第六十章 大漠夜眠（）
两人骑着黛伊女王所赠的枣红马，在宽敞的大路上奔驰，鄯善向西一千里，就是且末国了，且末国治且末城，黛伊说，从且末往西，都种着五谷，蓄养牲畜，土地，兵器都和汉朝差不多。
“且末也有种田有五谷，我想在且末，或许能找到家乡的味道。”离家已经好几个月了，楼兰的风沙吹拂，让紫琬思念起关中那片美丽的净土。
家乡的问道，提到家乡，陈汤心中只有无尽的伤痛，被被父亲打骂，邻里鄙夷，被阎家欺侮，这些伤痛在陈汤的心中都无法抹去。
一阵轻风迎面吹过，浓浓的香气沁入陈汤的心扉。
“好香啊，是从你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吗”
”这是迷迭香，是产于西域的香料，这种香味会随着微风飘散。“紫琬回头冲陈汤微笑着说。
九天九夜。
终于赶到了且末城。
且末国，共有人口一千六百，兵三百二十，绝大多数兵全都随冯奉世讨伐莎车去了，街道上显得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倒是和依循城有几分相似。
紫琬找到了一家客栈。
问店主有没有听过一种治病的药草叫返魂草，店主直摇头，表示没听过这种东西。
紫琬有点沮丧。
陈汤这一路上见识不少奇异的事物，在客栈的夜晚，就把絮纸摊开画地图。
从河西四郡一直画到了楼兰，且末，对走过的任何一条路，路上任何一个醒目的标记，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汤画的很认真，竟不知紫琬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地图画的很清晰嘛。”陈汤的地图上各地间的距离，都标记的清清楚楚，有疑问的地方也做了标记。
“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却没有带回一份完整有价值的地图，根据他的描述记载的史书，很多都是错误的。”陈汤叹道。
“大概等你回到了汉朝，就会成为第二个张骞了。”紫琬抿嘴笑道。
“不，我陈汤就是陈汤，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陈汤，绝不是谁的第二。”陈汤自负地道。
“开个玩笑，你不要激动吗。”紫琬就当陈汤是发了疯，哄着陈汤道：“吃个蒲桃，尝尝好不好吃。”
（注：李时珍语：葡萄，《汉书》作蒲桃，可造酒，人饮之，则然而醉，故有是名。“葡”是聚饮的意思，“萄”是大醉的样子。）
“确实很好吃。”陈汤一口吞下了好几个，赞叹道。
“蒲桃也是要剥皮吃的。”紫琬柔声提醒道。
“哦，皮也挺好吃。”
紫琬忍住了笑，转移话题道：“絮纸易碎，你这地图画在絮纸上，恐怕难以保存，我去拿些锦缎给你，你画在锦缎上面吧。”
“不用，不用，我这只是画一个轮廓，很多山脉，河流还没有标注，要回大汉查阅古籍，那个时候，再画在锦缎上吧。”陈汤舍不得用锦缎，这在瑕丘时，别说画在锦缎上，就是絮纸都是一种奢望。
“汤，这里寻不到返魂草，我们明天就启程继续西行吧。”紫琬试探问道。她知道赶了这么长的路两人都很辛苦，可是寻草心切，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焦虑。”
“好，明天就出发。”
西域南道地广人稀，下一个国家是精绝，且末城距离精绝城还有一千六百里。
和去且末的路途一样，一路上还是人烟稀少。
这里都是风沙大漠，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歇息。
“恐怕今晚又要在这大漠中安歇了。”陈汤道。
“今晚我守夜，你尽管睡吧。”紫琬道。这几天都是陈汤每晚不睡，防备非常之事的发生吧，紫琬担心这样会累垮他，坚决不同意陈汤再守夜。虽然大漠中连野兽都不愿离在这里活动，可是风太大，要是没人看护，恐怕夜里就会被黄沙埋住窒息而死。
“不用担心，我观测天象，今晚应该不会刮大风，放心睡吧。”陈汤道。
黄沙稀松，连帷幔都插不上，看来只能露天睡了。这里没有山川，只有接入天际的黄沙，黄沙在风力作用下形成了连绵起伏，错落有致的波浪状沙丘，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
可是紫琬没有见过大海。
“你见过海吗。”紫琬见沙海联想到大海，问陈汤道。
“小时候山阳郡有一片大野泽，方圆几千里都是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被大野泽的庞大震撼了，直到后来我去了东海郡，见到了东海。”
“东海是什么样的。”
“有时风平浪静，静的很深邃，很吓人，有时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动的很震撼，也很吓人。”陈汤道。
“怎么都很吓人啊”紫琬不屑地道。
“对啊，大海就是这样，无论静还是动，都让你心存敬畏，就像这片沙漠，就如这广阔的夜空。”陈汤道。
紫琬抬头望着夜空，无数繁星闪耀，就像无数只眼睛盯着她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也要吞噬了她和陈汤，一阵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汤，我不要守夜了，我，害怕，你陪我说话好吗。”
“好啊，说什么。”
“就给我讲讲你在家乡的故事。”
“我在家乡的故事。”陈汤想起那段憋屈的日子，不想再提，也许只有韩莺，是那段日子中陈汤唯一的牵挂，可是他没有提起韩莺。
他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就会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长安，也不知道能不能夺回韩莺，一些年少时的意气，经过边塞两年的磨练已经渐渐消散。
在陈汤的脑海中，韩莺的音容笑貌已经渐渐模糊。她已经成了一种伤痛，提醒着陈汤不要甘居安逸，她已经成了一种目标，逼迫着陈汤不要放弃努力。
这趟从西域回去，去长安转转，说不定能某个什么官当当，这样才有夺回韩莺的资本。
“怎么，你不愿意说你家乡的故事。”紫琬问道。
“没有，我现在就讲给你听。”陈汤讲了小时候在长兴里摸鱼的趣事，还有自己常常一个人和一帮孩子打架，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被人大揍一顿的糗事。
不一会儿，紫琬就进入了梦乡。
陈汤从胸中取出手绢，狠狠地攥在了手心中。
不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终于陈汤也顶不住了，沉沉睡去。
第六十一章 山谷迷踪（）
凌晨，第一束阳光照在了陈汤的脸上，陈汤揉揉惺忪的睡眼，翻身坐起。
身边早已不见了紫琬。
“紫琬，紫琬。”陈汤慌张地喊道。
不一会儿，金色的阳光下，紫琬骑马踏着金色的沙海归来。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女。
“你跑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丢。”紫琬不屑地道。
她下了马，拿出手绢，替陈汤擦拭脸上的沙尘。
“瞧你，现在已经分辨不出人样了”紫琬道。
“你不也是一样，原来一个肌肤雪白的姑娘，现在已经变成黑球了。”陈汤笑道。
“不理你了，我好心好意帮你擦脸，你还敢嘲笑我。”
紫琬转身去看马的伤口。在大漠中，马不像骆驼可以行走自如，马蹄已几次陷在黄沙中，现在马腿上满是伤痕，紫琬认真仔细地替马包扎伤口。
“小心马蹄踢到你身上。”陈汤道。
“放心吧，马儿最听话了，可不像你。”
汉朝那个时候，西域南北道大部分国家还是地方还是一片绿洲，沙漠面积相对来说比较小，陈汤和紫琬走了三天终于走出了这片沙漠。
“前面是一片绿洲，我们终于走出来了。”陈汤兴奋道。
果然，前方是一片绿地，长满了鲜嫩的青草和一排排的胡杨树，和大漠有泾渭分明的界限，马儿看到了水源，都变得兴奋异常，撒欢儿跑过去饮水。
三天的时间，两人准备的几个大水袋的水也都快喝光了，陈汤把水袋都灌满了清水。
再往前走有几十户人家，从这里开始就都是绿洲了，这里是精绝的地界。
两人骑马拜访了一户人家，这里的人都是猎户，靠打猎为生，也有几亩田地，不过也像汉朝一样，为了保护环境，遵循三年耕，一年畜的原则，如果年年耕种不仅土地肥力越来越下降，而且很快就会被沙漠吞噬。
两人在猎户家安歇了几天，紫琬换下了在沙漠中摸爬滚打弄脏了的衣服，也帮陈汤换下了脏衣服去河边洗了，换上了新衣，陈汤依旧帅气，紫琬依旧漂亮。
休养了几天，紫琬又开始惦记着返魂草的事，这里的人也使用佉卢文，语言同楼兰人相同，所以紫琬能与他们沟通。
“伯伯，你可曾听过这里有没有一种叫返魂草的药草。”紫琬问。
“返魂草？”老猎户摇摇头道：“不过这里往南去有一座大山，山上出产各种各样的树木，药草，或许有你想要的。”
“那您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紫琬虽然没见过返魂草活的是什么样子，不过凭借干枯的轮廓，而且开着紫色的花，应该可以找到。
“不行，这几天太危险了，我不能带你去。”老猎户皱眉道。
“没事，我们不怕危险。”紫琬以为老猎户担心他们的安全。
“不行，不光是你们，我也有危险，还是等征莎车的兵回来再去吧。”
等征莎车的士卒回来，那不知又要过了多久。紫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老伯，我这里有很多钱，您就带我去一趟好吗。”紫琬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马蹄金，老猎户见识短浅，哪里见过这么大快的金子，他眼前顿时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里不能去。
“不行。”老猎户坚定地说。
“父亲，不就是帮他们上山寻一种药草吗，我陪他们去。”老猎户的儿子图里斯高兴地从紫琬手里接过马蹄金道。
“孽障，你不知道现在那里多危险吗，你也不许去。”老猎户怒道。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图里斯狡黠地冲父亲一笑。
老猎户拦不住自己的儿子，只能由他去，在心里默默替他祈祷。
图里斯备上马，取来弓箭，带着陈汤紫琬就出发了
凌晨出发，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老猎户所说的那座大山，大山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野兽，这在中原陈汤从来都没见过，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是又不得不盯紧图里斯。虽然他听不懂紫琬和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图里斯的举动觉得他不是什么善类。
灌木间窜出一只灰狐狸，陈汤只见过白狐狸，黄狐狸，还没见过灰色的。
图里斯这时已经取出了一支箭，西域冶铁技术落后，所以图里斯的用的箭头还是骨头做的，叫做骨箭。
箭射中了狐狸的腿部，看样子灰狐狸没有受多少伤，飞快地窜跑了，图里斯气的叽里咕噜骂了几句。
陈汤却很镇定地抽取一根箭，朝着狐狸钻进的灌木丛射去，只听到嗷的一声叫唤，灰狐狸就归天了。
图里斯赶忙跑进灌木丛找到了灰狐狸，对陈汤一顿赞叹，此刻紫琬正认真地搜寻这里是否有返魂草，没空给陈汤当翻译。
图里斯拔出了箭头，发现这支箭是用铁做的箭头，用上等的良木做的箭尖，又是叽里咕噜一阵夸赞。
“图里斯，走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返魂草 。”紫琬不耐烦地问。
“有，当然有，再往山的深处走几里，就到了。”
“返魂草 不是喜欢长在水源附近吗，怎么会出现在深山中。”
“呃，山里有一条小溪水。”图里斯道。
“对了，你父亲说着山里很危险，是不是有什么猛兽啊。”紫琬问。
“没有，这山里的猛兽都怕人的，我父亲年岁大了，胆子太小了，所以才不敢带你们来。”图里斯笑道。
图里斯领着陈汤和紫琬在深山里左拐右拐，陈汤方向感好，马上察觉了这图里斯是在山里兜圈，现在走的路正是来时刚刚走过的。
“图里斯，你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山里兜圈子，告诉你，无论山里有什么猛兽我陈汤都不怕，你要是再耍花样我就杀了你。”陈汤怒道。
紫琬把原话翻译给了图里斯，图里斯吓得大惊失色。道：
“不要杀我，我这就带你们去，不过你们可要跟紧了。”
图里斯一拍马，在山谷间奔驰如履平地，陈汤在后紧紧跟随，不过紫琬是个姑娘，骑马跑不了那么快，匆忙之下，马竟然被荆棘给勾住了。
“紫琬，你怎么了”陈汤见识荆棘勾住了马腿，挥剑三五下就斩断了。
“图里斯，你停下等一会儿。”紫琬喊道。
图里斯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纵马奔驰。
等陈汤追过去时，他已经消失在茫茫山谷中。
第六十二章 女儿部落（）
陈汤抛下紫琬去追，可是绕过了几个山谷，依然不见图里斯的踪影。（ ）
“混蛋。”陈汤怒骂一句，放弃了追逐返回去了。凭借陈汤的记忆，应该能走出这片山谷，等回去再和图里斯算账，陈汤心想。
等返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却不见了紫琬。这丫头跑哪去了，我明明告诉她在这里等着，不要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陈汤的心头。
陈汤疯了似的在山谷中大声呼唤紫琬的名字，可是他喊破了喉咙，也得不到一点回应，难道是被图里斯掳走了，还是被野兽给吃了，各种不好的想法让陈汤心乱如麻，他在这山谷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寻，急的就要哭出来了。
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现在已经到了申时了吧，如果再找不到紫琬，那么她就危险了。
陈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担心紫琬，如果说是杜约的托付，那么当时他就不应该支持紫琬西行。此刻他的脑袋都要炸了，他暗暗发誓如果找不到紫琬，回去一定要夷灭了图里斯全家。
天色渐暗，惊惶无措的陈汤完全乱了心智，在山谷中胡乱驰骋，没有留意到脚下的拌马缰绳，陈汤连人带马掀翻在地，头部撞到石头上，瞬间昏厥过去。
等陈汤醒来，已经完全进入了黑夜，他眯着眼睛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脸上，身上涂满了绿色的涂料，除了下身扎着草叶做的围裙，浑身再没有别的衣物，而且，清一色都是女人。
她们有老有少，都披散着头发，对陈汤指指点点，有的愤怒，有的大笑。
“糟了，这下遇到野人了。”陈汤心里暗暗叫苦。想动一动身体，却被麻绳紧紧捆住。她们看陈汤长得强壮，特意多捆了几道。
“这下要死在这里的，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传说中的食人族，要真是这样，恐怕待会儿就要被她们煮了吃肉了吧。”陈汤心里暗忖道：“我一生空有大志，没想到会这样屈辱的死去。”
看陈汤醒了，这些女野人更是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叫个不停。
其中一个野人一声大吼，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是个年轻的女孩，看样子好像是她们的一个头领，身材削瘦，身上的肋骨依稀可见，胸部较小，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浑身上下也涂满了浓厚的绿漆。
她蹲下身子，叽叽喳喳地问了陈汤几句话，陈汤本以为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听了几句之后，发现她的语调也特别熟悉，那是？西羌的语言，陈汤突然醒悟，做斥候时学了不少羌语，就是这个语音。
“你说什么，能在说一遍吗？”陈汤用羌语问道。
那少女野人见他会羌人的语言，也是大吃一惊，问道：“你是羌人吗？”
这下可难住了陈汤，如果他说是羌人，可他身穿的一身衣服怎么都不像羌人的打扮，如果说他不是羌人，恐怕真的会被她们煮吃了。死就死吧，死我也堂堂正正的汉人，陈汤心想。
“我是汉朝人。”陈汤回答。
“汉朝人？”听到了这个回答，所有的野人很疑惑，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王朝，也是，她们是深山中的原始部落，没听过威震四方的大汉王朝也不足为奇。
“汉朝人。”野人少女好像听过汉朝，问道：“你怎么会在精绝和且末的地界上。”
“我是和朋友一起寻药草而来的，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抓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是的，不过酋长已经打算用她祭拜天神。”少女野人道。
“祭拜天神，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她是天上的神女下凡，这样会惹怒天神的。”陈汤喊道。
“不管她是不是神女，酋长的决定是没人能改变的，你现在应该随我们走了。”
“走，去哪里？”陈汤道。
“你是我们的奴隶，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奴隶。”陈汤苦笑。
陈汤被一个女野人套在脖子上一根绳子牵着，带到了一片荒凉的地方，这是一片平摊开阔的地方，附近还有一条溪水，从野人的谈话中得知，这里叫做星星滩。
女野人一脚把陈汤踹到，然后就走开了。
陈汤听见，四周都是男人的惨叫声，在这黑暗的夜空下显得极为凄厉。
而时不时还会传出女人的斥骂声。
他们在干什么？交媾！陈汤顿时骇得面色发白。
难道这群男人都是被抓来交媾的。陈汤的三观彻底颠覆了，自己时不时待会也要和野人交媾，想到这里，陈汤好像拔尖自尽了，可是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剑更不知哪里去了。
这个女儿部落是活动在南山一带的原始母系氏族，她们所有的战士都由女人组成，盘踞在深山老林中，常常会抓一些出来打猎的男子作为奴隶，强迫他们做苦力，还要在月圆之夜交媾，以保证氏族部落的延续。
且末，精绝。听听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就知道是被女人常常欺辱，汉朝的使臣知道这里存在这样一个原始部落，所以翻译国名时很聪明的选取了字眼，隐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