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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晚对她心有愧疚,总有一种自己成了帮凶的感觉。
以为小染接下来会大哭一场,可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哭声。
但江晚晚知道,她的心里一定非常难受。
这是小染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这么上心过。
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梁嘉厝呢。
“小染,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她开口说道。
夏小染吸了吸鼻子,从江晚晚的怀里出来,垂着眼眸,样子难得的文静,声音也是轻轻的,一点也不像她以往的风格,“没关系,就在这里吃吧,你不用担心我。”
“嗯,好。”
他们走到就近的空位子坐下,江晚晚道:“你就坐这里,我去给点菜。”
夏小染点点头。
没戏看了,欧少鸢正打算撤了,慕承叙忽然睨着他发声:“喂。”
“尊敬的会长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帮我传个话,晚上六点,我在私人餐厅等他。”
欧少鸢会意一笑,“那我可以一同去么?”
“不介意你过来做个跑腿。”
“切。”欧少鸢不屑一哼,甩头走人。
慕承叙走到长长的队伍旁边,一眼就找到了江晚晚的位置,径直上前把她拉出了队伍,“你回去坐着就好,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啊咧?”她发愣了一下。
还有这么好的福利?
慕承叙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笑说:“乖乖,回去等着我。”
“哦”
她应了,却还没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他忍俊不禁,调侃她:“看来,你今天得吃点补脑的东西,瞧你,都越变越傻了。嗯那就点一盘虾酱粉丝炒菠菜,核桃仁拌黑木耳,鲫鱼豆腐汤”
“你不如直接把数学这门课给取消了,效果可能更好些。”听到这些复杂的菜名,她感觉就头疼了。
慕承叙哄她回去后,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三楼上倚着栏杆的人,眼神微微沉了下来。
然而嘴角的弧度,却逐渐扩大。
三楼上的人在与他撞上视线后,就缓缓直了身,转身离去。
傍晚,梁嘉厝来到丁氏父女的私人餐厅,坐在收银台前看书的丁也乃看见他,忙起身出来迎接他,“梁少爷。”
“他人呢?”他扫了眼餐厅内,除了丁也乃,一个人都没见着。
“是说慕少爷吗?他在楼上,你跟我来吧。”丁也乃轻声说。
梁嘉厝蹙起眉,跟着她往楼上走去。
二楼并不是提供客人吃饭的地方,是丁也乃父女的私人空间,但同时也兼为慕承叙和梁嘉厝见面密谈的地点。
第675章 许愿瓶哪来的()
慕承叙就坐在他曾经总坐的那个位置,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
丁也乃带他上来后,就自己下楼了。
梁嘉厝坐到慕承叙对面,“为什么不直接电话里说?”
“找你,不是为了慕霆诀的事。”
慕承叙放下手机,从桌子后面拿出了一个瓶子,放在桌面上。
这个瓶子,也就是早上刚被江晚晚扔在纸篓中的那个许愿瓶。
那101张被她揉皱的许愿条,已经被他全部一条一条又折回成了星星。
虽然皱痕还是很明显,但已能看得出来他折得有多用心,尽力地将这些许愿星星还原。
梁嘉厝皱了皱眉,道:“你想问什么?”
“这许愿瓶,你从哪来得来的?”慕承叙云淡风轻地问。
“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
他想了想,道:“两年前的七夕宴会,我在酒店许愿池附近撞到一个人,这许愿瓶就从她身上落下来的,不过她走得太匆匆,我一转头人就已经不见了,我在酒店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许愿瓶的主人。”
“你有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吗?”
“女的,挺瘦,样貌我没去注意看。”梁嘉厝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慕承叙没应声,陷入了一段沉思中。
他相信梁嘉厝没跟他说谎,梁嘉厝也没必要说谎,这个许愿瓶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拿了也没什么好处。
那是哪个女的要拿他放在许愿池的许愿瓶?
是故意的,还是仅仅觉得许愿瓶好看就顺走了?
然而那天去参加宴会的无一不是官家豪门,谁会缺那一点买许愿瓶的钱?
并且大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大多人都不稀罕干,除非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梁嘉厝说是在许愿池附近遇到,所以那人应该还没机会打开许愿瓶来看。
加之,那人急匆匆离开,是另有急事还是心里有鬼?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暗中调查过他。
但所幸的是
这许愿瓶最后却落在了梁嘉厝的手里,至少,没有被躲在背后的“那个人”看到这里面的愿望。
否则,他是殊岩的这个身份很容易被猜出来,最重要的是,晚晚也要被连累进去
慕承叙回过神来,身子放轻松地往椅背上靠,以一种平淡闲聊的口吻说道:“你认识她愿望中的那个人么?”
“殊岩?我记得我在云瑶城的时候给你讲过,这个人和江晚晚是青梅竹马。”
慕承叙淡淡地“嗯”了一声,手放在许愿瓶上把玩着。
梁嘉厝看他的表情,总感觉他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过了好半晌,慕承叙终于悠悠地开口,然而语气中却多了一抹幽冷之意:“今天早上,你把她弄哭了,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梁嘉厝没吭声,但从他眼神中就已经能看出答案了。
慕承叙举起手里的许愿瓶,说:“这许愿瓶,是以前她给殊岩的,其实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许愿瓶,现在应该还在晚晚那里。”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梁嘉厝凝眉,狐疑地瞪着他。
第676章 我就是殊岩()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慕承叙轻描淡写地说道。
梁嘉厝的目光落在了许愿瓶上,面色有些凝住,“所以,这许愿瓶,原本应该是在殊岩的手里?可为什么会从一个女人身上掉出来”
他心中已有猜疑。
会不会那一场宴会上,殊岩也在场?
他当初是被哪家人收养的?
慕承叙忽然浅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慕霆诀会那么提防我这个儿子么?”
梁嘉厝抬眸凝视着他,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我并不是一出生就生在慕家,甚至能说,在我六岁以前,我与慕家之间连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他顿了顿,“在我六岁以前,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被接到慕家,成了他慕霆诀的儿子。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现在,你是第三个。”
梁嘉厝一张万年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震惊错愕的神色。
慕承叙所说的这些话,全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不是慕霆诀的亲生儿子?!那你”
“我是从孤儿院里被他接出来的。”慕承叙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就跟你一样,梁嘉厝。而且不巧的是,我们都来自同一所孤儿院。”
梁嘉厝瞳孔微缩,手不由得攥紧,强装镇定的声音却依然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起伏。
这么说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慕承叙会知道那个许愿瓶的事情。
为什么慕承叙会偏偏看上江晚晚那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子。
原来
“没想到,你竟就是殊岩。”他讥诮嘲弄地扯了扯唇角。
这个信息,太爆炸了。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从容优雅的少年,却是十年前孤儿院里每个小朋友都畏惧的混世小魔王。
真是意想不到,这个混世小魔王,竟然进了慕家这个水深似海的地方。
慕承叙道:“对,我就是殊岩。”
“我真佩服你,能把身份瞒得这么深。”梁嘉厝似笑非笑道。
“从我刚踏入慕家的那一刻起,慕霆诀就告诫过我,我为养子的这件事绝不容让其他人知道。对于他这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来说,自己的儿子是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是他的一个污点,他就要抹灭掉这个污点。为此,他甚至将当年知道这件事的警卫、佣人,全都杀了。”他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说到结尾,他发出了一声诡谲的轻笑。
“他为什么要收养你?”
“与其说收养,不如说是找回了我。”
梁嘉厝微蹙眉宇,“你不是他的养子,而是他的亲儿子?”
“可以这样说吧。”慕承叙显然有些抵触讨论这个话题,回答得很是敷衍。
“那,江晚晚她知道你就是殊岩么?”
“她还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慕承叙转过头,眼神忧郁地盯着手中的许愿瓶,“怕这个名字会给她引来灾难。”
“怎么说?”梁嘉厝不解。
“倘若慕霆诀知道,江晚晚就是我在孤儿院里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她的下场,就会和曾经那些被杀掉的警卫和佣人一样。”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在慕霆诀接我回去不久,他就对晚晚起了杀念,因为他知道晚晚就是我的软肋。我怕他伤害晚晚,放下身段来求过他,从此以后,我就什么都得听他的话,按照他要求的方式活着。”
第677章 她把我当成了你()
短短几句话的背后,隐藏了多少的酸涩和痛苦,旁人不会懂,梁嘉厝也不懂。
梁嘉厝才发现,眼前这个人的命运与自己有多么相似。
他们都身不由己地被卷进五大家族的缠斗中,旁人皆歆羡他们是名门望族,却不知道他们连想要活着,都得耗尽他们所有的力气。
外人皆以为他们的身份尊贵无上,却不知道他们活在这个世上,竟连自由都得不到。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梁嘉厝问道,“你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却在今天都告诉我?”
“记得在云瑶城那晚,我去你的住所,你说了一句什么吗?你自信满满地跟我说,你是最懂我的人。如今我就坦白地告诉你,你之前对我的了解,都微乎其微,你所看到的只是被谎言乔装后的我。”
这时丁也乃端来了两杯苏打水,放下杯子后又走了。
慕承叙端起杯子喝水润了润嗓子,接着手举着杯子在脸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里面的水发呆,动作像被定格住一般。
过了良久,他将杯子重新放置在桌上,又补充了一句话:“但是,你却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信任的人。”
梁嘉厝微微一怔。
“你不算是我朋友,甚至在某些立场上,我们的关系是对立的。但有一种东西,就算我们成为仇敌,它都不会改变。”
这东西,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这种默契,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今天我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件大乌龙,这个乌龙让我不得不说出来了,否则,再不说,我就得继续看着晚晚莫名其妙为你流眼泪,我的心也难受。”慕承叙无奈苦笑,手指轻轻摩挲着许愿瓶的瓶塞。
梁嘉厝眉峰深锁,“她为了我流泪?”
“你以为她今早为什么要那么看着你?你以为她为什么会突然拉住你的手?我想,这问题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嘉厝浑身一颤。
他的目光深深锁在了那个许愿瓶上,仿佛想要将它看穿。
根据慕承叙先前所说的话,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个许愿瓶,原本应该要在殊岩的手中。
江晚晚并不知道许愿瓶已经落入了其他人之手。
所以,她竟是将他当成殊岩了吗
梁嘉厝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她把我当成了你?殊岩?”
慕承叙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个答案,让梁嘉厝在一瞬间,产生出了一种地崩山摧的感觉。
原来,这些日子,他在她的面前,竟是另外一个人的替身。
她说他对她很重要,她说的其实是殊岩,而不是他。
他竟然还傻傻地当真了。
多么可笑。
她的世界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即便她错将他认成殊岩,可她爱上的依旧是真正的殊岩。
不管是十年前的晚晚,还是现在的江晚晚,她的眼中都没有看到过殊岩以外的人。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
梁嘉厝涩涩一笑,心生挫败感。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这么失败。
第678章 跟她澄清()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一直不以殊岩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久而久之,她总会把殊岩这个人给忘了,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会把别人当成了我,而这个人,还偏偏是你。她在跟我说她找到殊岩哥哥的时候,我还想着,正好有一个假的殊岩来替我断了她的念想,可这个假殊岩,也不应该是你,梁家的养子。”
“为什么?”
慕承叙道:“倘若让慕霆诀知道,我的女朋友,跟梁家的养子也扯上关系,你觉得慕霆诀会怎么以为?以他多疑的性格,他一定会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早就暗度陈仓了,晚晚也脱不了干系。其次,万一不小心让慕霆诀查出来她和你之间的渊源,是都来自于同个孤儿院,他顺藤摸瓜就会查出她就是我在乎的那个女孩子,那相当于我又把我的软肋挂在了我的腰上,就等着他一把刀捅进来。慕霆诀知道我有多在乎那个女孩,这也意味着暴露身份后的晚晚将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梁嘉厝默默听着,面容越发沉重,待慕承叙话说完后,他开腔道:“你今天找我的最终目的,是希望我能亲自去找江晚晚,澄清我的身份?”
“决定权在你手里,我不强迫你,但我不想再看到晚晚因为你而难过,况且,当别人的替身,你自己也当得不舒服吧?”
“那你自己呢?”梁嘉厝重新将问题抛回到了慕承叙身上。
慕承叙的眼神微微黯了下来,说:“我会找个时间,向她坦白。”
“你不怕给她引来麻烦?”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选择和她交往,就已经是一场赌博了,而殊岩这个身份,只是让这场赌博的风险更加大一倍。这条路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我回不了头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但纵使有百分百的风险,纵使我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我都要为了晚晚,拼尽我全部的力量去和慕霆诀做抗争,而且,只能赢不能输。”他的语气铿锵坚定,墨黑的瞳孔中,一道锐利的寒光迅疾划过。
梁嘉厝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去跟江晚晚解释清楚的。毕竟,现在我的性命与你也联系在一起,一旦你失败了,我也躲不了。”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过桌上的那个许愿瓶,头也不回地越过慕承叙,往楼下走去。
慕承叙坐在原处,疲倦地合上了眼睛,像在放空自己的大脑。
“你现在在哪?”
吃饭时,江晚晚突然收到了梁嘉厝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立马放下筷子打字,“在家,有事吗?”
“晚上有空吗?见个面。”
梁嘉厝约她出来见面
江晚晚悄悄瞅了眼旁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夏小染,回他:“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里说吗?”
“一个小时后,我在安奈河畔的长椅这里等你,方便的话,为我腾出几分钟时间吧。”他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推辞,“好,我吃完饭就过去。”
第679章 有些寒心()
这一天内,他们已经见过两回了,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清楚吗?
吃完饭后,夏小染百无聊赖打开了电视看。
一转头,看到江晚晚在穿出去的鞋子了,疑惑道:“晚晚,你要出门啊?”
“嗯,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
她不敢和小染说是去见梁嘉厝,就扯了个谎,说:“猫猫的狗粮吃完了,我去附近宠物店买点回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是无聊,当饭后散步散步。”
说着夏小染就要拿遥控器关电视。
江晚晚忙阻止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留下来陪猫猫吧,你看它在你腿上都睡着了,就别弄醒它了。”
夏小染低头看了看腿上那一坨白毛球,心一软,就妥协了,手轻轻顺了顺它的毛,“好吧,你去吧,我在家陪猫猫。”
今天的夜晚来得意外的迟,到这个时间了天色还没全暗,但风力却不减,她一出家门便被这大风刮得怀疑人生。
其实她已经提前半个小时出来了,从这里走到梁嘉厝说的那张长椅,也只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走到,等到她到了那里,估计梁嘉厝也还没到。
不过江晚晚赴别人约,都有提早到的习惯,所以这次也早到了。
然而等到她找到那张长椅时,却发现梁嘉厝已经坐在上面了,而这时候离赴约的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
如果她准时到的话,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吹二十分钟的冷风?
这都快进入冬天了,而且现在风又这么大,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殊岩哥哥是很怕冷的,他也不怕在这里吹风吹感冒了吗。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很入神,江晚晚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她悄悄走到了他身侧,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着她,波澜不惊地道:“坐下吧。”
江晚晚听话地坐在了他旁边,但举手投足之间都还显得有几分拘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垂下了眸,视线重新投向了河面上。
他不说,那她就自己做了猜测:“是关于小染吗?”
梁嘉厝回过头来,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对上她的视线,“不是她,是关于你。”
“关于我?”
“我想听你亲口回答我,早上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是想说什么?”他在说话时,神情出奇的认真。
江晚晚一怔,他怎么会突然好奇这个?
都过去大半天了,他就为了这个问题,把她叫出来的吗?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
早上她追着他出去,那时候她的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头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