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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外命妇们跪倒请安,元显帝等人落座后叫了起身。
大殿内响起了悠扬喜庆的乐曲声,除夕夜宴正式拉开帷幕。
元显帝致辞,洋洋洒洒文绉绉的一袭话,陆樱听得头晕,又不敢表现出不耐烦,遂低了头盯着桌上那些金玉制成的杯盏碗碟看。
只觉得头顶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看,陆樱低头好久,猛地抬头瞪过去,正对上冲自己眨眼睛的李君钲。
似是吓到了,李君钲愣了一下,转瞬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有些没面子,冲陆樱翻了个白眼呲了下牙:等着瞧,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陆樱不好意思的赔着笑,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冲李君钲眨了下眼睛。
对陆樱的示好表示很是满意,李君钲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哄好了这位小祖宗,陆樱重新低下头,收回目光时,正瞧见睿敏长公主眼眸冰冷的瞥了她一眼。
昌平郡主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却活蹦乱跳的进宫赴宴,还跟皇子眉来眼去,换成是谁,怕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还想过个好年呢
心中暗自寻思着,陆樱这回是彻底安稳下来了。
耳边悠扬的乐声渐渐高扬起来,元显帝的致辞结束,举起了酒杯,座下众人也都端起了面前的杯盏。
抿了一口,正是那果子酒一般清甜爽口的胭脂醉,陆樱抿嘴笑着,像极了一只偷酒喝的小狐狸。
君臣同乐,文官要赋诗一首歌功颂德一番,武将自然便要梗着脖子拍着胸脯表示来年再接再厉必不让那些贼寇宵小犯我国威,总之,场面一片和乐。
与自己并无干系,陆樱吃口小菜,喝口小酒,那模样分外恣意。
等陆樱再抬头的时候,便发现殿内一静。
以为跟自己有关,陆樱觉得整个身子都紧张的绷住了,继而,便瞧见众人都翘首以盼的看着殿外。
睿敏长公主则站在玉阶下,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
呼了口气,陆樱这才放松下来,一回头,正瞧见十几个壮汉抬着一个巨型的铁笼子进来。
铁笼上罩着红布,笼子内隐有焦躁的脚步声,陆樱不用猜都知道,睿敏长公主定是寻了什么稀罕的东西,当做祥瑞献上来了。
除夕夜宴上进献祥瑞,用来拍马屁可是百试不爽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可是,这一般不都是太子皇子的戏码么,睿敏长公主,您这么抢戏,不太厚道啊。
陆樱暗自腹诽。
果不其然,内侍掀开红布,笼子里,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
便是在现代,陆樱也没见过白色的狮子,当即便觉得殿内空气一滞,耳边,已响起了睿敏长公主低调却得意的话语声:“葵山郡那边说发现了玲珑玉雪狮的时候,睿敏还不信,毕竟,这是古书里才有,并没有见过真的。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还是寻来了。如今借花献佛,将此祥瑞献给陛下,愿陛下御体康泰,大隆国祚永盛。”
“皇姐有心了”
元显帝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只狮子,神情很是喜悦。
第128章 解围()
出于职业敏/感,陆樱对铁笼子里的那只玲珑玉雪狮很是感兴趣,所以,打从红布被掀开,陆樱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只狮子。
这时,不知铁笼旁的壮汉做了什么,只见那只白狮猛地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摇晃着脖颈,仰天长啸。
吼声在仪安殿内来回荡漾,让人心有余悸,大殿内顿时针落可闻。
“好”
元显帝鼓着掌,目中满是欣喜,显然,对睿敏长公主进献上来的这所谓的祥瑞满意极了。
“朕在从前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只有灵气浓郁的深山里才会有这等猛兽,却不成想,我大隆地界里真的有”
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狮,元显帝神采飞扬的说着,一瞬间,殿内赞美之词满溢,更有那惯于溜须拍马的人,引经据典的将元显帝好一番吹嘘,而面前这白狮,似乎也成了天兽下凡一般的神奇存在。
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好。
他本来也准备了一对色泽极好的麋鹿的,而且还是一对儿,雄鹿头顶那对角如同珊瑚一般,好看极了。
眼下跟这只雄狮一比,似乎全然没办法看了,更别说叫祥瑞了。
“该死”
低声咒着,太子紧盯着睿敏长公主的背影中,带着一丝怨毒。
可等睿敏长公主转身谢恩的时候,太子的眼中,只剩惊喜连连的笑意,转而却冲身后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那内侍跟着太子已经许多年了,明白了太子的意思,转身下去吩咐了。
“可有哪位爱卿愿意赋诗一首,以贺此景?”
元显帝笑呵呵的抬起头,目光从众人面上滑过。
当即,殿内的文官便开始绞尽脑汁的琢磨起来,甚至有那闺阁小姐,也跃跃欲试的低头冥思起来。
“陛下,中秋诗会那首状元词便极好,不如请陵山候府的陆六小姐再赋诗一首,也让我们都再见识见识她的风采?”
睿敏长公主提议。
目光扫到陆澄,再看到薛氏身后一脸讶异的陆樱,元显帝笑道:“陆家那丫头,恭敬不如从命,可有佳作啊?”
上前跪倒在殿中央,陆樱有些犯难的皱起了眉头:这睿敏长公主可真是会挑时候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殿内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显然是对陵山候府竟然带了个庶女进宫来赴宴表示不可思议,另还有人开始质疑陆樱的才名。
“父皇,便是赋诗一首,也总得给人家点时间,我瞧着,连诸葛大学士都还捋着胡子没想出一首来呢,陵山候府的小姐才几岁,哪儿有那么快?不如,您先看看我献给您和母后的年礼如何?”
出口解围的,是李君钲。
“臭小子”
元显帝笑骂起来,“你要怜香惜玉,也要尊师重教啊,诸葛大学士岂是你能置喙的?还不快快赔罪?”
“老臣不敢。”
诸葛大学士忙起身拜倒,“老臣贪杯,此刻满脑袋浆糊,还真是没想出来一首,所以,九皇子殿下并未说错。”
待到元显帝喊了“平身”,李君钲上前扶起诸葛大学士,恭敬的作了揖,“学生孟浪了,还请大学士勿怪。”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
诸葛大学士笑眯眯的回了礼落座。
“父皇,儿臣最近在学石雕,小有所成,所以选了最得意的一幅作品,特地送给父皇和母后,恭祝父皇和母后除旧迎新,新春大吉。”
也不管元显帝要不要看,李君钲拎起袍子跪了下去。
颇有些哭笑不得,元显帝的目光从低头跪着的陆樱身上转了一圈。
旋即,似是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元显帝摆了摆手,“那就快献上来”
话语间一派随意,显然平日里也是极喜欢这个儿子的。
李君钲转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殿外候命的小路子,打了个响指。
两个紫衣内侍抬着一个黄梨木底座走了进来,底座上,是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看颜色有点像寿山石。
巨石中间有道天然生成的缝隙,李君钲巧夺天工,将两瓣巨石雕成了两个人。
左手边的男子金冠华服,手中一把折扇,尽显风/流倜傥。
而身侧的女子巧笑嫣然,两人并肩而立,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讨巧的是,这两个人的眉目,仔细看跟元显帝和裴皇后有七分相似。
如果说画画还能画个十成像,石雕这样的大工艺,七分像已经很难得了。
果然,不止元显帝,便连裴皇后面上都盈出了几分笑意,“小九有心了。”
元显帝也很是高兴,“好,看在过年的份儿上,前几日的帐先记着,你这份年礼,朕收下了。”
紫衣内侍抬着石雕退下了,李君钲也跪倒谢恩,转身退回座位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了陆樱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没想出来。
“臣女不才,没想出应景的诗词来,不过得了一副对联,陛下能否通融一二?”
陆樱可怜巴巴的问道。
前次万寿节的宫宴上,陆樱便发现,私下里的元显帝,去掉身上的那丝威严,平和的像普通人家的大伯父,很好说话。
果然,元显帝大手一挥同意了。
陆樱起身念道:“上联:百世岁月当代好,下联:千古江山今朝新,横批:国泰民安。”
中规中矩,还隐隐有些拍马的意思,一丁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元显帝点了点头。
陆樱呼了口气,转身退回了原位,刚刚坐下,便着急的拉了拉陆澄的袖子。
父女二人窃窃私语了几句,便连离陆樱最近的薛氏都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却见陆澄已一脸严肃,似乎即将发生什么愕然的大事。
“确定吗?”
陆澄问陆樱。
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陆樱看了一眼墙边那轻轻晃动着的铁笼子。
笼子里,窝在铁门处的白狮撕咬着门上的铁锁,只不过,大抵所有人都觉得铁锁是坚固不催咬不断的,所以并未有人注意。
而陆樱,却是在方才盯着白狮的时候,才发觉了它的心思的。
还没发生的事,听起来又是那样匪夷所思,便是陆澄知晓陆樱会驯兽听得懂兽语,也一副将信将疑,更莫说其他人了。
按捺住心里的不安,陆澄低声说道:“静观其变吧”
话音刚落,就听闻一声巨吼,铁笼里的白狮猛的站了起来,焦躁不安的拿头撞起了铁门。
第129章 救驾()
“陛下,不如先抬下去吧,殿内到底还有女眷。”
裴皇后出了主意,元显帝同意后,便有内侍去唤来了方才把铁笼子抬上来的那些壮汉。
陆澄和陆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铁笼子。
眼看笼子的一半已经被抬出大殿了,陆澄缓缓的扭过头,极其自然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到那口气落到心底,便听见外头“哐啷”一声巨响。
“爹爹”
只听得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唤,陆澄扭头去看,便见陆樱的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丝血色都没有。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陆澄整个人都僵住了。
铁笼子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白狮撞开了,此刻,铁链松松垮垮的挂在铁栏杆上,而那白狮,轻抬前爪,铁门就那么开了。
而此刻,殿内的众人还沉浸在鼓乐齐鸣的喧闹喜庆中。
“快,关殿门”
陆澄起身砸碎手中的酒杯,指着殿门的方向大声吼道。
殿内众人都被惊呆了,以为陆澄在发酒疯。
最先发现的,是正对着殿门的元显帝,而身旁的裴皇后,温婉的笑着,和身旁的陆太后、睿敏长公主说着话。
“快,关殿门”
元显帝瞳孔一缩,再也顾不得许多,忙吩咐起来。
众人这才察觉不对,扭头去看,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啊”
“啊”
惊叹声中,白狮已从笼子里一跃而下,瞬间立于殿门前。
“吼”
前爪伸直,匍匐在石阶上伸了个懒腰,白狮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出了一声巨吼。
殿门后,簇拥而上的侍卫和内侍手忙脚乱的打算关上门。
可是白狮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轻轻一跃,恰好从一人宽的门缝里一跃而入,白狮动作轻盈的落在了殿内厚实的地毯上。
“哐啷”一声,殿门合上了。
看着殿门后那些目瞪口呆的侍卫和内侍,陆樱一头黑线:这是关门放狮、自寻死路的节奏?
早在白狮跃出笼子被殿内众人瞧见的时候,便已经有靠近殿门的朝臣女眷惊慌失措的拔步躲在了廊柱后。
此刻白狮已然在殿内,离的近的那些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动,死寂一片的殿内,除了氤氲着的酒菜香气和脂粉香味,渐渐的,弥漫起了一股尿骚味儿,显然,已经有好些人吓得尿裤子了。
狮子是丛林之王,而这一类的猛兽素来不屑吃死食,所以,这会儿没人敢动,生怕一动引起了白狮的注意,死的更快。
殿内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而白狮,伫立在门槛前,面目威严,双目有神,似是在打量,先从谁下嘴比较好。
最后,它的目光锁定在了正前方、一身明黄色便服的元显帝。
一步,两步
白狮缓步前行。
殿内铺着厚实的地毯,根本听不见什么,可众人的耳边,白狮的脚步却声如洪钟一般在他们耳边响起,直击胸腹,让人闻之心肝俱颤。
“救驾,快救驾啊”
裴皇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面如金纸,虽犹自镇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宽大裙裾下的一双腿,已颤抖不止。
可是不待那些侍卫有所行动,白狮已站定发出了一声巨吼,铜铃一般凶狠的眼神先是扫了裴皇后一眼,继而,环顾一圈,将那些刚刚动了几步的侍卫都瞥了一遍,似是在说:谁敢动,动动试试!
再无人敢动一丝半毫。
元显帝身如磐石,眼珠微转将殿内众人的反应都纳入眼中,顿时心里一片冷彻。
大隆朝传承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皇位更迭几十次,坐在至高位上的天子,有寿终正寝老死的,有被病痛折磨死的,还有被谋逆猎杀而死的。
可在除夕宴上被猛兽生吞了的,他怕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了吧?
不知史书上会如何添这一笔。
又是悲凉又是恐惧,御座中的元显帝,原本伟岸的身子顿时萎靡了几分,神采飞扬的面孔上,更是带了几分认命的颓败。
座下众人,心思各异。
太子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着,可心里却从未有过的澎湃激动,他这一生,似乎从未有一刻,像这一刻那么兴奋过。
面上一派担忧关切,太子的心里,却有些抑制不住的呐喊着:快,快扑上去
他做这太子已经十多年了,可他的父皇才刚过四十寿诞。
若是父皇像先帝一样早早有了病痛驾崩了还好,他还能在皇位上指点十几二十年的江山,可照眼前的情形,父皇怕是要等到寿终正寝时才传位给自己了。
真要做三四十年的太子,登上皇位没几年就白发苍苍吗?
他不甘心啊。
众人心思各异,实则一切发生在一念之间,转眼的功夫,白狮距离玉阶只几步之遥了。
只要轻轻一跃,就能飞至元显帝面前。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已紧紧的攥成了拳,手背上骨节分明青筋必现,陆澄眼都不敢眨的盯着白狮,只恨自己方才太掉以轻心。
眼角余光处,身后站着一个侍卫,正是方才要往御座跟前奔去救驾的。
白狮微一停顿的功夫,陆澄势如闪电的起身、转身、夺刀。
见有人挑战自己的威严,白狮怒了,转身冲陆澄怒吼一声,而陆澄,已经抬脚踏着条案飞纵了过来去。
吼声住,白狮咬着牙,扭头纵身一跃,那方向,竟还是朝着元显帝而去。
显然,白狮也瞧出元显帝才是这殿中的主宰,知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吾命休矣
元显帝心中哀叹一声,认命的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了刀剑交错的声音和白狮怒吼的声音,却没有预料中的啃噬和剧痛,元显帝睁开眼,便瞧见两人一狮正在激烈的搏斗。
那两人,一人正是方才挺身而出的陆澄,另一个人,却是元显帝怎么都没想到的。
平王。
来不及多想,耳边已响起了陆太后、裴皇后和睿敏长公主等人“救驾,快救驾”的喊叫声,眼前一乱,那些侍卫们举起刀剑冲了上去。
第130章 伤势()
元显二十三年的除夕宫宴,一度成为上京城里让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是后话且不提。
只当时那惨烈的局面,已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刻骨铭心。
陆澄和平王并肩,一众侍卫辅助,白狮被异常艰难的猎杀,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毛发,浸透了仪安殿中央的地毯,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胆寒。
而耷拉着脑袋被抬出去的死狮,咽喉至下腹部被一刀划开,似是开膛破肚了一般,露出了肚子里血淋淋的内脏,让人看之欲呕。
御座上,元显帝几人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殿内,无一人敢开口说话,只侍卫们捡刀拾剑或抬着伤者出去的轻微动静。
“陵山候伤势如何?”
惊魂待定,元显帝侧头去关怀陆澄。
陆澄抱着右臂摇头,“微臣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呢?
胳膊上,玄色的素锦厚袄被撕开,里面臂膀上的肉也被撕掉了一块,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些许白骨。
陆澄虽从头至尾没有呼过一句痛,可额头细细密密渗出来的汗,已经能说明他此刻的状态。
不过,到底是带兵打过仗的人,这点儿伤并算不得什么,所以,对他而言,只要命还在,其他伤势,也许真的算是无碍。
元显帝点头下令,“送陵山候去侧殿歇息,召御医诊治包扎。”
陆澄跪倒谢恩,起身后跟着内侍出去了。
元显帝这才顾得上回头去看平王。
这是他的皇长子,他一直不太在意的儿子。
平王的母亲生前是御书房的侍茶宫婢,是元显帝在一次酒醉临幸后有了身孕诞下的,这在向来自认严以律己的元显帝来看,无疑是个尴尬的存在。
那宫婢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的时候,正逢阖宫上下庆祝裴皇后有孕,彼时,那宫婢怀胎三月有余,裴皇后只一个多月的身孕。
那段时间,凤仪宫里从未有过的沉寂,而那宫婢,元显帝虽选了人侍奉,她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十月怀胎,前后相差两个月,那宫婢和裴皇后先后诞下一个皇子。
宫中接连多了两位皇子,元显帝的心情,却并未有常人想象的那么高兴,因为看见那宫婢和皇长子,就提醒着他的荒唐,而面对裴皇后时,她无声的落泪,也在指责他。
裴皇后虽什么都没说,可元显帝却知道她没说出口的话。
后/宫佳丽三千,从一品的四妃到九品的美人,皇长子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所出,裴皇后定然无怨无悔,只怪自己命运不济,可是,偏偏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