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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走了过后,我去洗澡,做面膜,今夜我不用等乔江林了,他不会回来。我怕平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镜中双眼无神的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浑身没有力气。我拧着自己脸蛋,像个傻子一样,我对自己说,你看,这就是你要的?
我决定睡觉,太累了,一睡解千愁。
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吃维生素片,但现在。我翻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找不到我一直在吃的维生素片。
一直在吃?
一直在吃?!
我恍然发现什么问题,立即疯了,我来不及换衣服,慌忙地裹了件外套穿上鞋子冲出门去。
小区有专门放垃圾的地方,我一路冲过去,看见垃圾箱还在,我发狂似地冲上去,不顾那垃圾桶到底多脏,二话不说拉倒了,把里头的垃圾都倒腾出来,寻找刚才在我家帮我收拾的阿姨丢弃的垃圾袋。
这时候,我无比痛恨垃圾袋,为什么所有垃圾袋都长得差不多?我家里用的是黑色的,为什么都一样!!!!!那么多垃圾袋,我只能一样一样去找,一个个解开了,寻找我想要的东西。但问题是,这边三五个硕大的垃圾桶,我都不知道阿姨丢在哪一个里面的,于是
我正找得嗨的时候,小区里巡逻的保安来了,那会儿是夜晚,人拿着手电筒晃在我身上,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在找垃圾堆,看见是我,保安尴尬地笑了笑,“凌小姐,这大晚上的,您怎么在翻垃圾箱啊?是丢了什么东西么?要不要帮忙?”
垃圾箱就是垃圾箱,臭气冲天,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我是他认识的凌小姐,但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了,硬着头皮说,好呀,真是我麻烦你了。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很快找到了阿姨丢弃的垃圾袋,里头果真装着被我摔碎的护肤品拼字和沾了乳液和清洁面膜的维生素瓶子,清洁面膜是黑色的,粘在维生素瓶子上挺难看的,可能阿姨误以为我不要了就丢了毕竟在她收拾的时候,她问了我那一通被我摔地上的东西还要不要,当时我没心情理会她,而周舟出门帮我买新的东西去了,我说不要,可能阿姨就顺理成章地丢掉了。
找到维生素瓶子,我大喜过望,看着瓶子傻笑,保安有点无语地看着我,问我,“凌小姐,敢情这么费神掏半天垃圾桶,您就找瓶维生素啊!”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飞回家里,立即打电话给南源。
第二天一早,我气得很早,开车去检验科时,人家还没来人,我把东西交给上次帮我做检查的那个人,人一脸不屑地接过去,碍于我是南源介绍的人,他没多说什么,一样地告诉我,三天之后拿报告。
而后,我开车去了若棠家,告诉她昨夜里我的发现,若棠问我,“你怎么回忘记这件事?每天都吃的东西,你竟然会不记得,小寒你心真大!”
“不是我忘记了,而是这玩意儿是我自己买的,我自己亲手买的,怎么会出错呢?而且,这玩意儿我都吃了很久了,你知道我有这个习惯的,我不喜欢吃水果,习惯了用维生素片代替,压根儿没想到这个上面。”我说。
若棠叹气,拉着我的手轻轻拍我手背说,“也是,人总是会忽略自己的问题,你买的东西,你自己当然放心。不过,你拿维生素片去检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小寒,你怀疑是大哥把东西换了?”
“不,不一定。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只安安静静等检测结果出来。若棠,如果说问题真的出在维生素片儿上,那只能说明我东西被人家换了,但要是不在这个上,我只能理解为自己被下了降头。我发誓,我每天都要吃的东西,除了乔江林给我的牛奶,就只剩下维生素片了。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还有其他东西存在。我每天都喝水,难不成有人能操控自来水公司对我家的自来水下文章?这不可能。”
若棠点头,说,但若是问题真出在维生素片上,那会是谁胆大包天换了我的东西?能掌握我习惯的人,除了乔江林还会有谁?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家里有鬼,透明的,我看不见的,悄悄给我下药了,无影无踪的。”
“瞎说。”
“不然我解释不了现在的状况,太可怕了。”
若棠抱着我胳膊。宽慰我说,“小寒姐,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认为,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大哥做的。”
“我也想要是这样多好。但是若棠,我心里的疑虑和害怕,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思忖了几秒,然后鼓起勇气告诉若棠我和乔江林的膈应和争执。若棠听完了,沉默了,然后问我,“小寒,你觉得你了解大哥吗?”
了解吗?
我摇头,“不了解。”
若棠说,所以你现在这么无助和害怕,因为你对他没把握。还有就是,你不自信。小寒,你是不是怕什么东西?比如,怕分开。
“怕,当然怕。从遇见的第一次开始,就注定了我这辈子得在这个男人身上栽跟头,果不其然。”
“可爱情应该是无畏无惧的,小寒,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可能你静下心来等一等,你想要的,时间到了,自然都在手里了。”
“你说的是你,若棠,说到底,我不是你。乔江林也不是陆岩。陆岩能给你承诺。乔江林不能。可能你不相信,到现在,乔江林给我的只是虚妄的承诺,都是我以为的承诺。我的意思是,他什么都没给我。我和他的关系更像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终有天酒醒了梦断了,分道扬镳。”
那三天,我没有和乔江林联系,他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问一些日常的问题,比如,我睡了吗?吃了吗?去哪儿了?都是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拎着电话,违心地说着我一切都好,但想你二字。话到嘴边,无力吐出。我还是有我的骄傲。
周舟每天晚上都来看我,告诉我乔江林住在办公室,最近正在忙项目,公司上上下下连轴转,乔总抽不开身。我笑着说好,知道了。
是真忙,还是躲着我呢?
三天后的早晨,我一早去了检验科等消息,和以前一样,对方给了我一叠a4纸,简单地说了几句,不再理睬我。
我拿着报告上车,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当找出问题的关键时,我觉得这世界真可怕。真的可怕。
南源的电话把我从茫然呆板中拉回来,我接起电话,南源吊儿郎当地说,“姑奶奶,你拿到结果没?”
“拿到了。”
“那结果是啥?有问题吗?”
“南源,你还要帮我个忙。”
“你先说结果!”
“我的维生素片被人调包了。”
南源当即骂了一句,卧槽,然后问我,“你人现在在哪儿?等着,我去找你。”
“不,你不用来找我,你帮我个忙就好。南源,真的,很迫切需要你的人脉。”
“说吧,什么事儿。”
夜晚我主动去找的乔江林,我在停车场等到十点钟,周舟打电话跟我说,项目差不多弄完了,乔江林刚让大家下班了。我再等了十几分钟才上楼去,拎着我请手煮的汤。我没让周舟告诉他我来公司,当我走进办公室时,他伏案工作,还以为我是周舟,他懒散的语气里带着疲倦和漠然,头也不抬地说,“小周,你可以先下班,不用等我。”
我没说话,靠在办公室门框上看他专注的样子,明亮的台灯光照亮了他周身,四处都是暗淡的,白炽灯照亮的轮廓坚毅,硬朗,专注的模样,带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见门口的人没反应,乔江林抬起头来,刚要开口说话,然后顿住了,惊讶,开心,他扔下钢笔,推开椅子,带着惊讶的满意走向我。我拎着汤,笑吟吟看着他,我才发现,原来乔江林腿这么长,那么长的距离,他三两步就走上前来,抱着我胳膊,欣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是笑了,这一刻我确认,他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我忍不住嘴角上扬,“都躲着我回家了,我再不来,怕你被别的妖精勾走了。”
“没躲你,只是工作太多。”
“是么。”我抿嘴笑,眉梢飞舞。
乔江林挑眉道,“先过去坐,我让周舟给你热牛奶。”
说着乔江林便往外走,我拉住他,“我让她先下班了,已经走了。”
“那先进来,坐一会儿,我还有一点儿就处理完,处理完回家。”乔江林拉着我的手往里走,顺手开了办公室的灯。
他办公室很大,除了办公区,另外一边是会客的小客厅,小客厅旁边有一道门,里面是乔江林的休息室,这些天他就住在里边。
我俩坐沙发上,我拿汤给他喝,他坐在边上一直看着我。我盛好汤递给他,他接过来,又放在茶几上,抓着我手,直勾勾盯着我,虽然眼神淡淡的,但藏不住的欢喜,“还生气吗?”
其实我本想问乔江林,直到我为什么生气了?但这个问题出去,我知道他没办法回答,所以我笑笑,说,“是我脾气太大了,对不起。”
乔江林愣了下,但很快用笑代替了。接着,忽然抱住我,我们看不到彼此的脸,所以我不知道当时的乔江林心里想什么。可我告诉自己,忘掉,什么都别想。
“行了,先喝汤,快凉了,我都在停车场等一个多小时了!”
“嗯,正好饿了。”
大约是因为那碗汤好喝吧,我用了心,所以我和乔江林就和好了。我们俩都很巧妙地不去碰那个话题,但最终,是乔江林憋不住,搂着我跟我说,那件事,会给我一个交代。
我说,好,等你。
然后乔江林笑了一笑,莫名其妙地说,快了。
我问他什么快了,他却不再说话。
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仍然每天都吃维生素片,但是我自己新买的。
半个月后,杜威来找我。他开着叶盛德的奔驰,一身西装,人模狗样,站在小区门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他说,凌小姐,好久不见。
061:差点死路上()
当时我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我这人一嗨起来就喜欢唱歌,在门口碰到那晚帮我掏垃圾桶的小保安我还给人甩了个媚眼儿,这下看着杜威,忽然就懵逼了。微微张开的嘴巴愣住了,跟卡了个东西在嘴里似的,傻呵呵的。
杜威十分满意我现在吃惊的模样,我猜想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这么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凌寒,他期待很久了吧。
心花怒放的模样我立即收了起来,呸,叫你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冷下脸来,放慢了脚步走上前,杜威靠在车门框边,要不是他脸上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表情我还真没认出来是他,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亮,一尘不染的。
我冷嘲热讽,“宏盛真是有钱,连司机都配这么好的装备,大开眼界了。”
杜威撇嘴,扬了扬眉毛,每次他扬眉的时候桃花眼都眉飞色舞,流氓气息毕现,甭管身上这身昂贵的皮子了。他也不回复我的嘲讽,淡淡看着我,顺便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用胳膊肘撞他一下。他比我高出许多,我只能抬头看他,顺着他居高临下的姿势,迎上他云波诡谲的目光,“几个意思?”
“你说呢?”
“杜威,你知道我有个习惯么?”我吸了口气,笑吟吟看着他。这么多年了,我看杜威的眼神从来没变过,也从没对他有丝毫的畏惧。我似乎把他的吊儿郎当和流里流气都看得彤彤透透,我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更清楚他的手段能停到哪个段数。
“知道。”杜威嘴角微扬,笑了,他说,“凌寒,你信不信还没等你抽出刀来杀我,我已经把你塞进车里了?”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是不敢对付我,而是不忍心对付我,他惯着我,任随我耍脾气。
“那我一样能杀了你,信吗?”我镇定地看着他,凛冽的目光倒影着杜威棱角分明的脸,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为了我一句话跑去搞一辆二手车来装逼带我去兜风,那时候的杜威,不可以说不帅。但在我心里,一点都不帅。女人是不会对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的讨好感到欢喜的。
“你不会的。”杜威冷笑,拆穿我的虚张声势,揭了我的老底,威胁我说,“要是你狠得下心,那天晚上的刀子就不是扎在我胸口往上三寸的地方,而是我的脖子。毕竟你比我清楚,哪个位置能最快速致命,在你上网查人体器官位置的时候。”
我们俩距离很近,他胳膊紧紧贴着我身侧,我能感觉到他僵硬的身子如同铜墙铁壁,岿然不动,他臂膀上的力量和语气里的讽刺坚定。瞧瞧,原来我们俩是棋逢对手了。
“你说对么?”杜威得地一笑。
我太不喜欢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有点迷离,又带着其他情绪,我看不穿,也看不惯,我挪开视线,盯着车子。一束阳光从梧桐树的缝隙里钻出来砸在黑色的轿车上,那轿车周身泛光,和多年前的破二手车,太不一样了。
“你想怎样。”我冷声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跟你,不需要这种叙旧的方式。”
“上车。”
“凭什么。”
“你觉得你有别的选择吗?”
“选择权一直在我手上,杜威,别威胁我。”我看着车子,再看看他现在的装束打扮,忽然明白过来一件事。我斜睨他一眼,冷哼说,“威胁我,你的任务完不成。”
杜威拧眉瞅着我,他很快明白过来,有点深意地笑笑,接着退后一步,伸手拉开了后座车门,“既然你都知道,我又谈何来的威胁?凌小姐,上车吧。”
“既然是你老板让你来接我,麻烦你摆端正你的姿态,恭敬一点,你的入职培训没告诉你对你老板的客人得什么态度吗?”我故作惊讶。点着下巴说,“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叶总推荐进去的空降兵,用不着培训,我心想宏盛人事部的人都不敢得罪你吧。”
杜威凝眸看我,嘴角挂着满意的笑,问我,“这么关心我,竟然背后查我,小寒,你还敢说自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吗?”
“我是查你了,不清楚掌握你的动向,我怎么防备你背后来一刀呢?下次是不是得剪断我的刹车线让我体验下什么叫九死一生?”
杜威双眼凝神看我,波澜不惊的,我在他眼里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知道是真没有想法,还是我看不穿。他不再跟我废话,拉了拉车门,泠然道,“凌小姐,请上车吧。”
车子穿越我阳光下的梧桐树荫,穿过细碎的阳光,往郊区一个私人山庄开去。杜威开车很稳当,不急不躁,不像以前的那个他,做事情风风火火,我看了看手表,催促地说,“麻烦你快点,我还有事。”
杜威看也不看我,更不回复我,仍旧慢悠悠地开车,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到后来,他接了个电话,是叶盛德的管家打来的,他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说已经接到人了,正在路上,大约半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杜威有点烦躁地点燃一根烟,但他又立即熄灭了,我一开始还有点奇怪,但看他不爽的表情,我明白过来,这车是叶盛德的,作为一个司机,他不能在车里抽烟。
我忍不住冷笑了声,这么放浪形骸的人,终究被现实束缚,不敢无法无天。
杜威瞪我一眼,有点警告的意思,我自然是瞪回去了,被我这么一瞪,他怂了,泄了气的气球似的,颓然地看着我,我不客气地说,“好好看路,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
“我倒想跟你死在一块儿。”杜威调戏我说,“生不能跟你在一起,死在一块儿也不错,那咱们俩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了是不?你绝对不孤单。”
“那我宁愿自己死。”
杜威一下子就火了,你瞧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句话就兜不住的性格,天注定的。他怒目瞪我,语气急躁,像个发狂的孩子。“你就这么恨我?连死都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凌寒你他妈的是铁石心肠啊?艹,说你铁石心肠都侮辱了这个词儿,你压根儿没心!”
“我有没有心不需要你知道。”我双手抱在胸前,白他一眼说,“看路!”
“是,你有心,唯独对我没心!”
“为什么对你没心你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有点自知之明的,那天晚上我说那么清楚,敢情我的话在你耳里相当于放屁!你脑子里装的是狗屎吗?这么蠢!”
“我蠢?我他妈是中了你的毒!”杜威那副地痞流氓的气质全部展现在表情上,我算是明白了,他就算修炼一千年一万年,也达不到乔江林那样遇事沉稳不动声色的段数。我懒得跟他废话,撇过脑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行道树。他很不爽我的反应,一个劲儿地问我乱七八糟的,最后我烦了,扔了挎包去砸他脑袋,哦,真心疼,乔江林刚给我买的包,便宜死他了。
然后我包砸下去,他闪躲开,就是拿一下失神,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轿车,但杜威反应挺快的,老天也注定了我不会跟他死在一块儿,他快速转动方向盘。急刹车,和防护栏就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
是的,差一点,我们就冲下防护栏摔死了。
差一点,我就跟这人渣死在一块儿了。
惊魂甫定,我捂着额头,奇怪的是,这一刻的我,竟然对杜威发不起火来,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酝酿,一点一点蔓延开,我鼻尖有点酸,真是莫名其妙。
杜威趴在方向盘上,缓过来的第一件事是转过来问我有没有事。可能就是那一刻他脸上的紧张和担心,让我明白,不管我多讨厌他多恨他,不管他在我身上做过多少恶心的事儿,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我的,是真的爱我的。有用掏心掏肺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但偏偏,他的关心和爱,在我眼里,都是垃圾。我弃若敝履。
“凌寒你回答我,有没有事儿?凌寒!”在我出神的空档里,杜威已经下车绕道后座车门,他拉开车门,紧张兮兮地看着我。而我呢,呆呼呼地捂着额头,我莫名地看着杜威,横眉冷对,但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杜威身后来拍我肩膀,着急万分,在他触碰到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猛地甩开他,下意识地冲出一句话,“你别碰我!”
“你、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