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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雪忍不住,到底和黎母抬高了声音:“好日子!好日子!在您看来,究竟什么才是好日子呢?”
“小雪!”黎母这么叫了一声,嘴角又抖了抖,才接着说,“没钱的日子,你也不是没和妈一起过过。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可真叫个煎熬人。
“我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了。有一年夏天,妈病了几个月,没有一点儿的收入。正赶着端午节,邻居家的孩子都拿着鸡蛋顶着玩儿。你看到了,虽然没有和妈说,但你当时的表情,就是,就是今天,我都没有办法忘记。
“我想着叫哪个孩子给你两个,可,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我也想着和邻居借两个,都敲响了一家的门了,还是,张不开这样的嘴。
“没有办法,我揣着手里仅有的一块多钱,去了市场。可,正是赶着节日,鸡蛋抬价的时候,我这点儿钱,也就买得上三五个鸡蛋。
“哪里有谁会买这几个鸡蛋的?市场里,我就绕了起来。
“我一圈儿一圈儿地,来回走着,应该,就和一个精神病差不多。
“最后,我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一个我至今都说不上是否罪恶的想法。我想到了偷。
“我的思想,紧接着就斗争起来。我十分地害怕,却又遏制不住这样的念头。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只偷两个。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减少自己负罪的感觉,但,迟迟地,我又不敢下手。
“我也想,既然都有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就不能开口和人要两个呢?
“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面子吧。只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光天化日之下的自己的窘境,宁可背地里干一些不道德的事儿吧。
“为什么宁可小偷小摸,也不愿意做乞讨,也是这个原因吧。最后,我的手,终于偷偷地伸向了……
“可,我哪里是一个偷东西的人?哪怕只是两个鸡蛋。
“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我一面盯着正给人称黄瓜的摊主,一面才把抖得不行的手放在鸡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破了哪个,只听‘啪’的一声响,连摊主并买黄瓜的都察觉了,一起,都朝我看了过来。
“那样的看着我的眼神,一样也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当时,有一个地缝,我都想钻进去了。
“摊主认定了我是贼,走了过来,抓起了两个鸡蛋,只问了我一声‘要吗’,狠狠地,就摔在了我的脚边。
“我再怎么悔恨,再怎么解释,我知道,也都晚了。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可能是为了证明我不是真的想偷鸡蛋,我随便又抓了两个,转身就跑!
“我的身后,响起了摊主的骂声。这骂声,就在我的身后,一直持续到我进了家门。
“我进了厨房,把已经在手里捂着热乎乎的鸡蛋放进了锅里的时候,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流了起来。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坚持着,舀了一瓢水到锅里,放进了两个鸡蛋而后,泪水直滴到了其中。
“小雪,妈那一回和你一起顶的两个鸡蛋,就是这么来的。是你妈的眼泪和着水,一起给你煮的。
“那样的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连真正的理解,可能都不会有。
“生活就是这样,小雪,不是任着性子,就可以的。
“没有钱,有些时候,你连起码的尊严也不会有。”
听着黎母的讲述,黎小雪的眼泪哗哗地流着,而一旁的韩海涛,不知道怎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敲门的声音其实也并没有停。这,是钟友诚的任性。
“伯母,还是让他进来,我们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吧。”韩海涛又和黎母说。
黎母还是不干:“不!和他又有什么好谈的?”
韩海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伯母,我觉得,我们还是尊重小雪的选择吧。”
“这事儿已经订下来了,再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黎母斩钉截铁地说。
而韩海涛,越来越觉得自己只不过是黎母用以得来黎小雪富足生活的一个保障,并没有站身爱的位置,回过身,“吧嗒”地,就拧开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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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爱的合约()
韩海涛才开了门,钟友诚就一只猛兽一样,冲了进来,也没有和谁招呼一声,直接来到黎小雪的跟前,气急败坏地说:“小雪,你在家呀!我敲了半天的门,你怎么都不开呢?”
黎小雪不知道怎么和钟友诚说,就难过地转过了身去。
“小雪,你这又是怎么了?一问你什么,你就是这样的态度!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心里面还有没有我?”钟友诚说着,就拉了一下黎小雪的胳膊。
“喂!你干什么?我也并没有让你进屋来呢,你这样,属于私闯民宅!”不等黎小雪再做任何的反应,黎母就走了上来,硬是把钟友诚和黎小雪分了开。
“姨,这是我和小雪之间的事儿。”钟友诚不以为然地说。
“你和小雪之间,压根儿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黎母说着,就往外推钟友诚。
钟友诚怎么肯离开,还和黎母无赖一样地说:“我看你上了年纪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和你说,你这要是推摔了我,我可讹上你呢!”
“爱讹谁讹谁,你先给我出去!”黎母边嚷边推着,就把钟友诚推回到门口。
钟友诚再怎么,也不好和黎母动什么手,一面在黎母的推搡下退着身子,一面还和没了章程的黎小雪叫着:“小雪,你怎么也不说一句话呢?”
就在钟友诚踉踉跄跄地又要给黎母推出了门的工夫,韩海涛却伸手拽住了钟友诚的衣服。
钟友诚这才发现了韩海涛的存在,见韩海涛拽住了自己的衣服,只当韩海涛要和黎母一同把自己给扔出去,瞪着眼睛,和韩海涛嚷到:“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松开!”
韩海涛知道钟友诚的品性,无心和钟友诚再计较什么,只和黎母说:“有什么话,还是好好和他说吧。”
黎母不料韩海涛也这么糊涂且固执起来,仍然说:“和他这种人,真没啥可说的了。他就是死皮赖脸的家伙,愣缠着我们小雪,不的,哪里会有这么些烂糟糟的事儿!”
钟友诚实在不懂黎母说的是什么意思,辩解着说:“我和小雪的感情,日月可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怎么可以说我缠着小雪了?”
“去你个真心相爱吧!”黎母恨不能像拍一只苍蝇一样,把钟友诚一下子给拍死,一个巴掌,到底是打了过去。
巴掌还没有落到钟友诚的身上,已经叫韩海涛给挡了下来:“伯母,您别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话,还是坐下来说吧。”
黎母和韩海涛说:“你别听他左一句,右一句的。他纯粹是在那里胡诌八扯!我看了他,已经不烦别人了!我真的一刻也不想见着他!”
钟友诚见黎母跟自己最最恶心的韩海涛这样说自己,心里更受不了,和黎母又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小雪的。你烦我不烦我,又能怎么样?只要小雪心里面有我,比什么都强!”
黎母又推了钟友诚一下,说:“我们小雪还没瞎成这样!有你?做梦吧!你什么也别说,土豆搬家,给我滚球子!”
“有没有的,只问小雪!”钟友诚嚷着。
黎母还问什么小雪,又两下,就把钟友诚半个身子推出了门。
“伯母,还是让小雪自己来做选择吧。”韩海涛又劝起黎母。
这个节骨眼儿上,黎母哪里能让黎小雪做什么选择,心里骂着韩海涛的较真儿,嘴上却说:“小雪和你的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你就别再多想了。”
韩海涛认真起来,也足以叫人无法忍受:“伯母,为了小雪,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思。还是,让小雪自己来选择吧。”
黎母真不明白韩海涛怎么忽然就犯出了这样的浑来,正不知道怎样是好,韩海涛却又接着说:“伯母,首先,这也不是我和小雪想要的未来。如果小雪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在一起,对每一个人来讲,都是不公平的。”
黎母不料为了黎小雪,要死要活的韩海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韩海涛脑子里究竟是哪一根弦搭错了地方。
“至少,伯母,让我和他好好地谈一谈吧。”韩海涛又说。
“好,好,”黎母点头“哼哼”地笑着说着,又瞪着眼睛,咬着牙,把韩海涛和钟友诚一起都轰了出去,“有什么要说的,你们出去说吧!”
韩海涛不料黎母会生这么大的气,还要解释什么,黎母“咣”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真不知道这一个个都是长的什么脑袋!公平?这样的事情,哪里又有什么公平可言?能在一起,也就完了,就是真没有什么感情,一个屋檐下住着,磨着磨着,也就有感情了。”黎母无可奈何地回了身,一眼又看见了仍旧站在地当中的黎小雪,气儿都不知道再打哪里来生了,就要回沙发里坐下来,房门又敲响了。
这个房门,好像有心和黎母作着对一样,黎母直觉得自己的血液直冲到了头顶,只和黎小雪喊了一声:“开门!”
黎小雪也不敢再看一眼盛怒之中的黎母,耷拉着脑袋,缓步地就来到了门前。
黎母则气哼哼地回到了沙发里坐了下来,心里面还怨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操不完心的丫头!”
黎小雪打开了房门,看到的,却是肩并肩站着的,一样的表情的韩海涛和钟友诚。
黎小雪正纳闷,韩海涛和钟友诚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面,拿出了同样一个天蓝色的本夹。
而后,两个男人,又如同二重唱的一般,一起翻开了本夹,低着头,先后地朗读起来。
先是韩海涛:“我,韩海涛。甲方。”
接着是钟友诚:“我,钟友诚。乙方。”
而后,两个人又一起念到:“就双方与黎小雪情感之间的相关事宜,本着平等、自愿、公平、公正的原则,协商一致,订立本合同如下条款,供双方共同遵照执行。”
又是韩海涛:“一、黎小雪情感属甲乙双方共同拥有。”
又是钟友诚:“二、黎小雪身体按一周七天来计,一、三、五归甲方拥有,二、四、六归乙方拥有,周日可由甲乙双方协商,或抛硬币来决定。”
“三、黎小雪的日常花销,由甲乙双方共同来承担,甲乙双方有一方承担不了的,黎小雪身体暂由另一方所有,直至承担不了的一方具备承担能力。”
“四、黎小雪不可以以任何的理由拒绝甲乙双方的任何要求,包括生理期行使房事。”
“五、黎小雪……”
黎小雪虽然没有完全地明白两个男人的“合约”,听到这里,也再听不下去,“嘭”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小雪,”就在黎小雪还没有从这些荒诞不经的条文里走出来的时候,黎母一反刚刚的态度,却和黎小雪说,“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的白天在家境富有却长相丑陋的人家里吃喝,晚上在家境贫寒却长相英俊的人家睡觉的故事吗?他们说的,虽然不似这般的称心,到底,也不会叫你过于为难了。”
黎小雪摇着头,苦楚地和黎母说:“妈,您怎么也……”
黎母却又点了点头,微微地笑着说:“小雪,做什么事情,也不能只可着一个人的心思。你妈这边,你也不能不考虑啊。你喜欢的,妈也不再拦着你,妈给你选的,你也不能就都给否了。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黎小雪一面听着,一面还摇着头,房门又叫人饶有节奏地敲响了。
黎母先打开了门。
一个西装革履,有些透顶的中年男子随即进了屋,才站稳了身子,就拿出一份文书,说:“我是韩海涛和钟友诚二位先生的律师,二位先生的合同已经生效,请黎小雪女士依照条文执行。”
黎小雪听了,登时一身的冷汗,“啊”地大叫了一声,眼前一转,忽地,竟是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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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咸猪手()
黎小雪的叫声惊动了黎母。
黎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见黎小雪只坐在床上发愣,知道是做了噩梦,便来到黎小雪的近前,认真地问:“小雪,是做了什么吓人的梦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小雪听到黎母的声音,又哆嗦了一下,看看窗外还没有亮天,好像,才完全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小雪,你没事儿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黎母又问了一声,就在黎小雪的身旁坐了下来。
黎小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和黎母讲述自己的噩梦,心头又一酸,一头,就扑在了黎母的怀中,放声地哭了起来。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黎母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着黎小雪的后背,安慰着说,“一场梦罢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黎小雪却在黎母的怀中痛苦地摇了摇头,刚刚的那样的物质上的梦,确实是过去了,而精神上叫这梦又牵起的痛苦,又何尝过得去?
黎母又拿手抚慰了黎小雪一会儿,渐渐就觉得黎小雪身上一团的潮气,摇了摇头,说:“好了好了,看看这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脱下来换了,免得再感冒了。”
黎小雪还是不肯从黎母的怀抱里出来,像个怕黑的孩子一样,轻声地说:“妈,您今晚就陪着我,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母笑着说了一声好:“先把衣服换了吧。这时候想到妈了,不乐意妈的时候,只嫌着烦呢。”
黎小雪知道黎母更多地是在和自己玩笑着,心里面还是有些愧疚。慢慢地再离开黎母的身子,脱了叫汗水浸湿的衣服,换了一身干爽的,再侧身躺下了之后,就留了大半的地方给黎母。
黎母微微一笑,就在黎小雪的身边躺了下来。
黎小雪搂着黎母的身子,又把头枕在了黎母的腋下,闻着足足有十几年没怎么闻到的黎母的体香,更有了一些的安全感。
黎母也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和自己这宝贝女儿如此亲近了,这时又这样和黎小雪躺在同一张床上,就好像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贴回到了身上,爱怜着,又抚了抚黎小雪的头发,说:“小雪,还能和妈说一句心里的话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小雪大概猜到了黎母又要和自己说什么,轻声地叹息了一下,说:“妈,我现在不想再说这些。”
黎母也叹息了一声,说:“大了,大了,到底是和妈隔了心了。”
黎小雪听黎母这么一说,鼻子就有了些酸:“妈,我真的,真的想把过去都撂下了。”
听着黎小雪孩子气的话,黎母禁不住又问:“撂得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一问,不禁就又勾起了黎小雪刚才的梦,黎小雪的心又惊了一下,暗自说到:“真的就撂不下了吗?想要一个崭新的生活,真的就这么难吗?妈是这样说,莹莹也是这样说。浪子都可以洗心革面,都可以结束曾经的不堪,为什么,我却不能走向新生?”
黎母见黎小雪半天没有动静,又说:“小雪,生命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过程。每一步路,你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走好。很多的人,真的就是错在了一步上,本来可以很好的人生,便大打了折扣。”
“妈,”黎小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黎母,“您还记得有一年,您在家里病了好几个月,正赶上端午节,您和我一人吃了一个鸡蛋的事儿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母听了,秒秒钟,脸色就明显地往下一沉,问黎小雪:“怎么忽然间问起了这个?”
黎小雪不敢相信黎母现在的情绪。这么短的时间就想起了那么遥远的一件事儿,而且,脸色又是格外地不好看,和梦里讲述的吻合度惊人的高!
“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事情?”黎小雪心里面感叹着,不敢再追问下去,就极力地笑了笑,说,“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
“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黎母反问了一句,脸色才渐渐地转了过来。
黎小雪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一次地,把思绪陷入了刚刚的噩梦。
而黎母,也好像沉思起来,不再说什么。
……
天蒙蒙亮的时候,黎小雪母女才相继地打了一个盹儿,再睁开眼睛,已经快八点了。
“怎么就睡过去了呢?”黎母一面责怪着自己,一面就下了黎小雪的床,“你的手机怎么也没有响铃?这可不是要迟到了?哎呀,你怎么还这样没事人似的,你难道又不上班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小雪“啊”地一声,才想起自己还要去“上班”的事儿。
黎小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叫单位给辞了的员工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总要装模作样地上班下班。而今,自己倒还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只不过,不同的是,她黎小雪的工作,是自己给辞掉的。
和黎母道了一声别,才出了自己的家门,黎小雪就没有了方向了。
昨天,已经快把常去的地方又都逛了一个遍,今天,又往哪里溜达呢?
黎小雪以往上下班,自然都是韩海涛接送,而今,只好是装模作样地,挤上了公交。
也正值上班的高峰,公交里简直可以挤出屎来。
好些年都没有挤过公交的黎小雪,身体在人堆里一挤,几乎就没有任何可以舒展的地方。
特别,堵了车的时候,公交车几乎就是一股子一股子地往前窜着。
公交车窜上一下,站着的乘客就要前后拥上一下,叫嚷抱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更是不绝于耳。
黎小雪真后悔自己挤上了公交车。真的去上班也就罢了,明明就是做个样子,遭着这么大的罪,是给谁看呢?
黎小雪几回都想下车了,看着挤豆包一样的人,就想着有了空儿的时候再往外挤。可,上车的人明显地又比下车的人要多,有不少干脆都上不来的乘客,急得直在车底下骂街。
相比较,黎小雪这样的还可以在车上挤着的,倒也算是幸运的了。
黎小雪这一阵子,本来就虚一些,随着公交车晃了一会儿,骨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