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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雪又微微一笑,就要拿起酒瓶倒酒,钟友诚却一把,抢了过去。
“我来。”钟友诚这么说着,一面斟酒,一面还看着黎小雪。
“你干什么就只这么看着我?”黎小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钟友诚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两下:“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黎小雪说着,一颗心,竟也跳出了第一回和钟友诚对饮时的节奏。
——那一回的黎小雪,还不失少女的一些情怀。
钟友诚斟好了酒,把酒瓶撂下了之后,又说:“你瘦了。”
跟着一颗心,多多少少也寻找回来曾经的感觉的黎小雪,有些玩笑着说:“你指的是哪一面的脸瘦了呢?”
而任何出于黎小雪之口的玩笑,在这个时候的钟友诚,其实都是反胃的。
“你的精神状态看着就不怎么好。”钟友诚认真地说
“是吗?”黎小雪其实无需来怀疑这些,她的精神已经有太多的透支。
“说来,小雪,也是我不好,做为你的男人,我却并没有把你照顾好。”钟友诚歉意地说着,向黎小雪举起了酒杯。
黎小雪的眼睛,不知道是为钟友诚的话感动,还是为自己这一段时间里的经历委屈,立时,湿润了。
“言重了。”黎小雪说着,和钟友诚碰响了酒杯。
钟友诚仍然是盯着黎小雪的脸,把酒慢慢地饮尽。
黎小雪也和钟友诚的眼睛对视了两下,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心底更多出了一分的狐疑,——钟友诚从来也没有这样把她盯得紧过。
钟友诚又把两个人酒斟好,又给黎小雪的碗里夹了一些菜:“我这个人,别人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的,有些时候,情绪会比较容易激动一些。而情绪一旦激动,这话,就好像没有了把门儿的一样,说得可能就会重一些。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我对你的这一片心。曾经,我也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从小就在爱这一方面比较缺失的人,这种爱的缺失,让我在爱的表达方面,显得欠缺了一些,但,我的这一颗心,却是无比地炽烈的。丝毫也不夸张地说,比一般的人都还要炽烈。有一句俗语,用在我们的身上,不能说完全地合适,一定程度上,还是比较贴切的。那就是,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我爱你爱得不可以自拔,当我发现我们的感情出现了一点儿的问题,我就忍不住要发作。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个比较要求完美的人。这,可能是艺术上的严谨带给我的。我实在不想你我的感情出现任何的瑕疵。就像随时会长坏的花草树木,我发现任何影响到整体的地方,总会尽力地去修剪。修剪是成就精品的保障。花草树木这样,事业这样,情感和婚姻也是这样。我觉得,我这样的出发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也是想事情能够往好的方向来发展,我也是希望我们的感情不但可以天长日久,而且,历久弥新,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醇美。”
“其实,这也是每一个人都希望的。”黎小雪附和着说。
“不!”钟友诚否定着黎小雪这样听着有些讨好的言语,“?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希望。现在的很多人,更看重的还是个人的利益,尽管,结婚时许下的,都是那么美丽的誓言。像我这样把感情始终都放在了第一位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确实,”黎小雪不屑于钟友诚的自夸,也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其实,”钟友诚继续着自己的心声,“我一方面不想我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一方面,也是不希望你受到别人的伤害。人心叵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见对你另有所图的。这样的人,伤害了我们的感情的同时,更伤害了你。这样的人看重的,也只是想从你身上可以得到的东西,他们不会把他们的真心给你。我所以这样说,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想你可以更多地理解我一些看上去显得过激的言行。”
“我能够理解。”黎小雪认真地说。
“只是,”这样的转折之后,好像,才更接近了钟友诚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自打你有心要办我们的画展,我就觉得,你有一些事情特意不特意地,一直在隐瞒着我什么。”
“隐瞒?”黎小雪的心不免又往起一提,“你指的是什么?”
“这么说来,”钟友诚抓住了黎小雪这简直就是随口而来的问话里的一点“把柄”,“你真的有什么事儿在对我做着隐瞒?”
黎小雪又是一副困惑的态度:“我有这么说了吗?”
钟友诚忽然又想起悦悦告诉他的话,举起了酒杯:“嗨,说来说去的,又是我多了心吧?今天,我们本来是为了摒弃前嫌,不然,也枉费了这一桌子好酒好菜了。”
黎小雪更加觉得,钟友诚的这一桌子的菜,更像是一场情感上的“鸿门宴”。
黎小雪再一次和钟友诚撞响了酒杯,听着,更与之前的有所不同。
“老天哪里又会重塑什么人?”黎小雪把酒再喝到了口中,更喝出了一股酒里面含有的浓重的苦涩,暗暗思忖,“到底,他还是揪着一些事情不放。他只是想从我的嘴里面得到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第420章 违命的心()
卢小娥的卧室里。
幽暗的灯光只照亮了卢小娥的床。
卢小娥穿着金色的睡袍,侧身躺在床上,怀里面搂着一只名贵的精灵猫,和床边坐着,给她捶着腿的悦悦,慢声慢语地说:“你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
“卢姐,”悦悦低声地说,“就要成了。”
“什么叫作就要?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这样模糊的概念。”
“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好和卢姐说,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真的是这样吗?”
“悦悦怎么敢骗卢姐?”
“可是,”卢小娥一点点地,把视线落到了悦悦的脸上,“我听说的,你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一再地做着调和剂呢。”
悦悦还是给卢小娥听着平和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地解释:“卢姐,这个钟友诚真的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想要让他把感情真正地转移到我这里,我不仅不能把这样的心思表现得过于明显,更要让他为我折服。他的情商实际不高,但,他真爱了起来,就是那么一意孤行,那么一发不可收拾。当初,他为了那个黎小雪,才情愿给你画了像。可见,黎小雪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们这一段时间,情感上确实出现了一些危机,可,还不到破灭的时候。不到最后破灭的时候,纵使我怎么样来煽风点火,他也绝不会选择和黎小雪分手。他是一个什么样脾气的人,卢姐,你也是知道的。而我,也正需要这样的时机,来表现出对他真正的关心。和他说话做事,总要顺着他才好。顺着他,他所有的脾气也就都没有了。顺着他,正和那黎小雪事事都逆着他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有了这样的对比,他的重心才有望向我这边倾斜……”
“行啊,”卢小娥并没有让悦悦说完,就冷冷一笑,“不禁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子,还能够给卢姐讲起学问来了。讲得,又是那么头头是道。”
悦悦赶忙地解释:“卢姐!我也只是把我的想法向你汇报一下,我怎么敢……”
“好了好了,”卢小娥又打断了悦悦的话,“我又没有说你这样有什么不好。你到底是我教出来的,俗语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着你越来越长进,我高兴还来不得。我就是真不明白,区区一个女人而已,肖子干什么一定搞得这样复杂?”
悦悦得了卢小娥的“宽慰”,竟也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样,帮着卢小娥,做起了分析:“他应该是奔着长久去的吧?”
“长久?”卢小娥杏目圆睁,声音也抬高了起来,“是他和你说的吗?”
悦悦这才发觉了自己的放肆,慌忙跪倒在卢小娥的床边,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不。也是,是我随便地一说。”
卢小娥又一乐,抚着精灵猫的脊背,和悦悦说:“瞧你。我也并没有说你怎么样了,干什么,就这么紧张了呢?快起来吧。”
“卢姐,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惩罚我吧!”悦悦还求着。
“嗨!”卢小娥叹息着说,“别人这么和我说话,断然不会让我答应的。咱们是什么样的感情?快点儿起来吧。”
悦悦谢了卢姐一声,还低着头,站起身来。
“悦悦,”卢小娥又拿手比划着,让悦悦坐了,“真的,我身边的这些人,你可是我最得力的一个了,所以,才让你来做这事儿。这么些年,你也都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回,我当然不想你有任何的失手。”
悦悦语气坚定地说:“悦悦一定不会辜负卢姐的期望。”
“不是一定,是必须。”卢小娥纠正了,又特别地说,“只要你不忘记了我的吩咐,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你的。”
“悦悦怎么敢忘记?”
“他毕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别的还好说,只是这性的上面,我一直也都担心着你会把持不住。只要,你不在这上面乱了方寸,我相信,你不日,就会大功告成。”
“卢姐放心,悦悦绝对不会犯那样的糊涂。”
“我不过也就是给你提一个醒。我们这里面的规矩,你是非常地清楚的。小的过失,我能装作看不见,也就过去了,可,你真错在了这里,我纵使不忍那样地惩处,也难啊。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呢。”
“卢姐放心!不要说悦悦不会触犯什么规矩,真的就有所触犯,卢姐要杀要剐,悦悦不会有半句的怨言。悦悦的这一条命,也都是卢姐给的。”
卢小娥满意地一笑,怀里的精灵猫也跟着发出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声长叫。
“我这一只猫,都有些受不住了。”卢小娥又说了一声,叫悦悦退了出去。
离开了卢小娥的悦悦,脑门儿立马就渗出了米粒儿大小的汗珠。
她为卢小娥做的事情,多到她自己也数不清,确实,就好像卢小娥说的,件件做得都十分地到位。只是,钟友诚这一回,她却有些拖拉,有些反复,有些让她自己也不能说清楚的东西,让她几乎把卢小娥的话在某一些瞬间,忘到了脑后。
真正忤逆了卢小娥,她的下场,会比死还要让她难受。
——卢小娥轻易不会让哪一个人干净利落地死去。死,在卢小娥以为,是给一个人最轻的惩罚。
卢小娥对下面人的惩罚,往往是犯在了哪里,就处置在哪里。说错了话的割舌头,窃听了什么的穿耳朵,偷看了什么的剜眼睛,而在性这一块儿犯了规,悦悦哪怕只想上一下,也会心惊肉跳。
可,特别和钟友诚恩爱的时候,不要说卢小娥的话,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也都让她丢在了一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没有了把持。不过就那么一段时间的心魂的荡漾,她已经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把自己变成了女人的这么一个男人了。
——这么一个男人,初见的时候,只会厌恶到反胃。不是卢小娥有命在先,她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体给这样的一把骨头。可,真的把身体给了,假戏真做,情不自禁,一颗身体里的心,也就不好另外再搁置,跟着,一起给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心给了别人。
很多回,钟友诚做完了之后,要从她的身上离开,她都会把钟友诚搂得紧紧的。
——这不知道有几分是在做戏,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出于生理上的一些反应。
她不愿意这个男人说离开,就离开她。
她直等得自己的身体内外都平静了下来,才会一点点地,把手松开。
钟友诚和黎小雪如果分开,她和钟友诚的关系其实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她却不想这结果来得过于仓促。
她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地捱着时间,无异于抻着自己的痛处。
每一回钟友诚从她的身边离去,顺理成章一样地去另一个女人那里,她虽然把笑在脸上堆砌得惟妙惟肖,可,她的心还是给一把利刃铰着一样。
谁也不乐意做这样的爱的分享吧,尽管,这样的分享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而她和卢小娥道出的,事情所以会如此拖沓的原委,一大半倒也是真的。至少在她,以为是。
她看得出来,想要彻底地破坏钟友诚和黎小雪的感情,绝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的。
她努力了几次,想钟友诚把情感完全地倾向于她,可,她在钟友诚的心里,真的就属于一个女人之外的女人。
每一次的牵手,其实也都是她有意来做的。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破裂钟友诚和黎小雪感情的方法。牵手在街头巷尾,黎小雪碰不见的话,总也会给一些熟人碰见,只要这样的情形传到黎小雪的耳朵里,效果可想而知。
烧烤店的那一回,听钟友诚说黎小雪正一个人虎视眈眈地走了过来,她满以为“好事”将成,可钟友诚却找着地缝儿就要钻。到底,两个各自进了不同的包间,钟友诚才蒙混过关。
她深知她和黎小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如果,真的是一场三角恋,真的让钟友诚在其中做选择的话,她只会输得很惨。
她顶多是钟友诚的一个陪伴。她在钟友诚的眼睛里,和其他的女人虽然也有一些的不同,但又不会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
可,不管钟友诚如何地看她,她需要达到的目的,到底,也只是让钟友诚和黎小雪分开。
她第一回感觉到了内心里的纠结,第一回对卢小娥的指派的事情力不从心。
……
这一夜的黎小雪,躺在钟友诚的身边,却也没怎么正经儿地睡。
钟友诚的觉也少有地轻,侧着身子,把一只手和一条腿都搭在了黎小雪的身上,好像随时随地,黎小雪都有可能起身下床,离开这出租屋。
黎小雪把自己和钟友诚饭桌上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觉得里面有一些问题。
特别是钟友诚这样的脾气,怎么就会突然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呢?
可,不是真正有了转变,何必又整出这一出呢?黎小雪实在是不明白。
就这样,天一点点地亮了起来,黎小雪感觉着就要到了去剧组的时间,拿眼睛便往钟友诚那里看了看。
钟友诚还合着眼睛,眼球儿却在眼皮底下来回地动着,应该,并没有睡。
“钟友诚!”黎小雪轻轻地叫了一声。
钟友诚吧嗒了两下嘴,还好像吃着什么美味一样,并没有吭声。
“钟友诚!”黎小雪又叫了一声,见钟友诚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就把钟友诚的手和腿一点点地从自己的身上移了下去。
钟友诚又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下身,把后背给了黎小雪,又把被子往怀里搂了搂,打起了鼾声。
黎小雪慢慢地起身,又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
——他一方面不想打搅到钟友诚的梦,一方面也怕钟友诚醒了,自己再难出这个屋。
钟友诚的鼾声却肆无忌惮,越来越响。
黎小雪悄无声息地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又将门轻巧地带好,才把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第421章 戏外的戏()
“这么久了,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这样不相信我呢?”吕驭抓着黎小雪的胳膊,痛苦地问着。
黎小雪也一样痛苦地摇了摇头:“是我不相信你吗?你自己做得有多么地过分,你真的就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还耿耿于怀着什么,可,那不过就是逢场作戏,那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我的心里面,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和她在一起,完全是为了生意上的考虑。不是她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客户,她那一张脸,我真的是看也不想看。我一看着,就恶心得要吐!”
“你总有你的说辞,你的理由,不管你做了什么。如果真的就像你说的这样,明明,你就是在利用着别人。这样的一种利用,远比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更让我无法接受。我真的想不到,也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你的阳光呢?你的上进呢?”
“我承认,我是变了。可这变化,完全也是为了变而变。我也想像以前那样,谈理想,说情感,阳光向上,可现实真的就允许吗?离开了校门之后,我越来越发现,原来,很多以前所以为的东西,都是需要倒着来看,反着来做。对此,我真的也非常地苦闷,而苦闷却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我只能改变,只能让自己适应,让自己融入。”
“我也知道,书本里面的东西,和现实相差得很远,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总也应该有一定的坚守,有一定的底线吧。起码,不是为了金钱,什么事情就都可以做的。”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那些臭钱吗?可,又有什么是离得了它的呢?将来,我们是要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我们要在这个城市里有车有房,有我们的子女,有我们的一切。而这所有,首先,就要从有钱开始!”
“说到这座城市,这也是我想要和你说的。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城市的人,现在让我看着,和以前的已经大不相同了。”
“你看着什么都在改变,其实,这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的规律。面对这些,我们需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尝试着一点点地去接受。接受了本不乐意接受的,也是一种成熟了的表现。”
“你不用再和我说什么了。我是决意要离开了。你想的话,我们就一起离开,你如果不想,我就自己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离开?为了在这里谋生存,我们都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东西。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拥有更好的将来。”
“可这时的你,绝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男人。我真的后悔当初和你一起来到这个城市。不来这里,在我们的老家,我们或者可以朝九晚五,过上舒适的生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我们刚来到这里时,常说的一句话,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