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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谱-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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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在正午,阳光炽热,山村的户外看不到人影。才进村口,邻近的院子里窜出一条大黄狗,对着我一阵狂吠,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整个村子都有狗叫,而且只转眼间,七八条毛色不一的大小土狗就聚拢在一起,对着我这个陌生人虎视眈眈。

    山里人家的狗大多都会赶山,机敏骄健,性情凶猛,一只二只我还不惧,这七八只聚在一起,那战斗力非同一般,就连凶猛的野猪也会望风而逃。我赶紧从路旁的柴禾堆里抽了一根三四尺长的木棍,一时踌躇着趔趄不前。

    “发瘟的叫死叫魂呀,吵得个午觉也睡不安稳。”屋子里传出来一声斥喝,随即出来个光着上身的干瘦老人,略有昏浊的眼睛紧盯着我看了看,试探的问道:“你这伢子找哪一个呀?”

    我赶紧答道:“老爹爹,我不找哪一个,就想问一下路。从您们这儿去阳东街上有多远?怎么走?”

    “去阳东呀?沿大路路一直往前走,得有二十几里,那可有得走哟。”

    二十几里?这么远?我吃了一惊。记得自己从医院到胜利水库不过几里路,加上山路绝不会超过七八里,这一绕怎么就远了这么多?

    见我发愣,老人疑惑地盯着我说:“听口音你这伢子不是本地的呀,在哪里弄成这副模样,连路也不认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的衣裤,肮兮兮的已不现纱路,虽然刚刚在小溪里草草的抹过一把脸,恐怕也并未洗净,尽管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狼狈的脏模样,但也想像得到。我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我们这儿口音极杂,三县比邻,真正的十里不同音,老人家自然听得出我不是本地的,我稍停了一下,抬起头回答道:“我不是本地的,昨天和同学在胜利水库玩耍,后来和他们分开我迷了路,在山上转了一夜,刚刚才转出来。我从未来过这里,不认得路,所以才想来问一下路的。”

    “什么?你是从胜利水库那边转来的?那不是得从猫儿岭穿过林区么?转了一夜!我的个天,你一个细伢子如何转得出?看你的样子还受了伤,不会是遇上么事了吧?”

    我看着这位满脸斑点皱纹深刻的和善老人,踌躇着该如何回答,老人也看着我,顿了一下,伸出巴掌在自己额上拍了一下说道:“你看我真是要死了的人了,伢子,来,进屋歇会,你说你昨天迷路在山上转到现在,那肯定是没吃过东西,怕是早就饿坏了,我老头子家里没有菜蔬,给你做顿饭还是有的。”

    说话间不由分说拉了我的手就往屋里走。

    说实话不提吃饭还好,一提我就饥饿难耐。那十几只生螃蟹只能是暂压饥火,根本就抵不了事,更何况自己这一付泥猴样的肮模样,活像一个小叫花,实在不像样子,确实也该洗洗。看着老人真诚的和善模样,虽然极不好意思,但我却没有推却,任由他枯瘦的大手拉着往屋里走。

    那群狗本还在一旁低声咆哮着威吓我,老人抬脚将离他最近的大黄狗踢开,大声斥喝道:“死狗起开,也不分个好人坏人大人细伢子,一天到晚就晓得瞎叫。”

    狗群似乎听得懂他的斥骂,一只只立刻闭了嘴耷拉着脑袋开溜了,只有那只大黄狗闻闻嗅嗅的跟在我们后面,见我扭头看过去,讨好似的摇了摇尾巴。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转眼一看,墙上挂着不少的草药,我猜测老人可能是位郎中。老人拿出澡巾,将脚盆放在屋后台阶上,从灶头的大肚鼎锅里舀了一盆温热水,让我先洗个澡,随便把肮兮兮的衣裤也搓搓。外面太阳大,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晒干。他则手脚麻利的淘米烧火,为我做饭。

    我心里暖暖的,除了说“爹爹您老人家太好啦”、“麻烦爹爹啦”,别的什么也不会说了。我四下看了看,这屋后是山坎,倒是不用担心被人看了光身子,三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坐在脚盆里擦洗自已满身的污泥和汗渍,大黄狗在一旁卧下,似乎很好奇的盯着我。

    老人过来看了看,见脚盆里的水污得像沟坑水,又提来一桶水让我再洗一遍,随后又拿来了一条大裤衩让我换上,弄得我既温暖又尴尬,好才屋里没别的人,我赶紧将污水倒掉,用清水再洗了一回,总算是弄清爽了。

    穿上老人那条粗布裤衩,将自己的脏衣服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好了,再将衣裤一把塞进提桶,光着上身到门外的小溪里去洗涤。

    等我晒好衣服提着空桶进门时,老人已做好了饭菜,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客气,装了饭埋头大吃。

    这一顿饭是我此生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菜,三碗雪白的米饭,一碗青辣椒炒腊肉,倾刻间就被我风卷残云,消灭得一干二净。

    老人说他吃过了,坐在一旁看着我吃,笑笑的满脸慈祥,一直没有说话,等到我吃完了才收了笑容问我道:“伢子,饭也吃了,你跟爹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爷娘怄气跑出来的?看你样子也该有十多岁了,应该是个懂事的伢子,千错万错爷娘无错,打也好骂也罢都是希望儿女有出息做好人,可不敢跑出来不归家。你一夜不归,爷娘不定都急成什么样哩!告诉爹爹你家住哪里,待会我送你回家好么?”

    我被他说愣了,他这是把我当和爷娘怄气离家出走的调皮鬼了,这误会可差得离谱。我打了个饱嗝,赶紧解释道:“爹爹您误会了,我家在三拱桥,离阳东百几十里呢!我莫哄骗您,我是和同学在县人民医院她哥哥家来玩的,昨天下午在胜利水库那边的山上我们走散了,找不到路,害得我在林子里转了大半夜,后来到了胡家冲,刚刚我就是从胡家冲沿山沟小江一路下来的??”

    老人霍地站起来身子,打断我说道:“等等,你说你是从胡家冲下来的?你一个外乡人,怎么晓得胡家冲?哪个告诉你的?”

    我又打了个饱嗝,看着满脸紧张的老人,噎住了:这事可没法解说。

    “伢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告诉爹爹,你真是从胡家冲下来的?那你和我说说胡家冲是个什么样子?你在哪里遇到过什么没有?”

    这个倒可以说,我松了口气,于是从听见唱戏开始到今天上午醒来这一段拣要点和他说了。老人一脸凝重地听我说完,瞅着我目不转睛的好一会后,又察看了我脑后的伤口,长叹一口气,颓然站在小板凳上,半天没吭声。

    我装傻的问道:“我正想找人问问哩,明明昨夜里又是唱戏又是拜堂,热闹得很,可是我上午出来后找遍村子都不见一个人,而那些房屋明显荒芜已久,早就没人住,难道是我做了个梦或者他们根本就是鬼不行?”

    老人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阵,重新站起来严肃地对我说道:“伢子,其实我应该早看出来的,可惜我老了,眼睛也瞎了,莫发现你不是一般人。事情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别瞒我,实话实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八十二章 胡家冲(五)() 
午后的阳光炽热明晃,映衬得屋内也格外的明亮,老人赤膊短裤的坐在桌边,大黄狗卧在桌底。我把胖子失踪以及寻找时遇到的事都和他说了,他听后反应挺大,原本佝偻的身子变得挺拔,有些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有神,一脸的凝重,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气质能在一瞬间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只听他有些激动地说道:“你那朋友在猫儿岭失踪莫什么奇怪,这些年都失踪好些个了,找到人的希望不大。倒是你,能夜过猫儿岭,再从胡家冲出来,实在是太不简单。你可晓得?自五八年至今整二十年了,能平安的从胡家冲走出来的人极少,虽然你也吃了些苦受了点伤,比较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想不到呀,你小小年级就有如此高深的道行。”

    我不解地望着他,那猫儿岭和胡家冲虽说诡异妖邪,也不至于如此凶险吧?

    “你别不信。你年少,又不是本地的,当然不晓得当年这儿出的大事,当时怕引起恐慌,上面下了封口令,除了我们本地人,晓得的确实不多。你那儿离此百几十里,恐怕就你爷娘也莫听说过。当年胡家冲人口失踪案那可是轰动一时,二十年过去了,真相始终石沉大海,这可是老头子我的最大心病呀!”

    我听得更是一头雾水,才待开口询问,他一摆手说道:“别急,遇上你可让老头子我看到了希望,你就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屋外毒日晃晃,屋内倒还阴凉,老人摇着破蒲扇,喝着浓茶,慢慢的对我述说着一段往事。

    差点将我活埋的大院子的主人叫胡寿康,曾是本地的一位大名人。

    胡寿康有名是因为他的一身本领。别看他建了那么一座大院子,却不是财主老爷,他只是一个跑码头唱戏的。

    胡寿康起先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在他五岁时就相继亡故了,是他的叔爷将他带大的。叔爷也是个穷人,二间茅屋住着一大家子,无田无土无山林,靠烧炭卖柴帮佣做工维持生计。胡寿康十四岁那年去阳东卖柴后一去不返,十几年后他首次回来胡家冲,请家族乡亲们吃了一席酒,告诉大家说他在外面闯荡学了点本领,发了点小财,现如今是一家戏班的班主。席间酒喝高了,在旁人撺掇下还显了一回本领,他能飞身窜上一丈多高的屋顶,能将三百多斤的石磨扔出了一丈多远,最后他兴犹未尽,手持长棍,叫人向他泼水,只见他舞动长棍,一盆水泼完,他身上没沾一滴水,那本领把大家都惊住了,目瞪口呆的老半天都莫回过神。

    这一下他可出了名,当地最大的财主吴老爷亲自登门拜访,想请他去教习自己的儿子兼做护院头领,他婉拒了。在家呆了几天后,将一箱子的银元交给叔爷,要他请人修屋造房,随后就又走了。这一走又是三年,三年后他是带着大小二个老婆骑马坐轿回来的,身后还跟有十几个男女。

    那时候的世界兵荒马乱,盗贼横行,大家私下猜测他的钱恐怕来路不正,就他那身本领去唱戏,恐怕也只是个幌子。但是谁也不敢说,周边的盗贼慑于他的本领,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然后他唱戏的本领货其价实,尤其唱武生打戏,真正的出神入化。他带回的班子在阳东唱了三天戏,看戏的人山人海,差点把戏台都给挤塌。

    随后一二十年,他带着班子走南闯北,很少归家,据说这其间他也遇上过事,班子起了散散了起,赚的钱左手来右手去,早年答应叔爷的买田买地一直都未能兑现。

    一九四九年底,家乡解叔,胡寿康再次回来,这时他已年介花甲,飘泊了四十多年,他倦了,想叶落归根,安享晚年。

    要说他这一生倒也风光过,大小老婆娶了好几个,可是不知为何,子嗣却不旺。大老婆莫开过怀,四十几岁病逝了,二姨太倒是生了一男一女,可是十几岁时就夭折了。二姨太忧伤过度,不久也追赶她儿女走了。他又娶了一房,才怀上,被日子鬼子的炸弹炸得尸首都莫找全。现如今跟着他回家的是一位不到三十的女子,带着一双小儿女。

    胡寿康此番归家有点落魄,据说是在路上先遭兵匪后遇强盗,身后是娇妻稚子,被十几条钢枪顶着,他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敢稍动。只能咬碎钢牙,眼睁睁的看着行李被洗劫一空。

    这本是倒霉事,不想反倒成了好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为遭劫,归家后他身无分文,除了有一座大院,无有寸田寸土,而大院一直被他叔爷和二个堂兄弟住着,他回来只住了几间正屋,划成分时当然是农民,分给了他田地。

    他一辈子在外漂泊,田莫种土莫挖,农事一窍不通,长期练功的缘故,虽然年满花甲,身体却还硬朗,体力不比后生差。他和堂弟结成互助组,有精通农事的堂弟操心,日子倒也过得去。

    一九五二年,由文化部举办的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国庆后的10月6日至11月14日在北京举行。**为大会题词“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周总理在闭幕式上也做了重要讲话。中南局湖南队参演的湘剧巜琵琶上路和花鼓戏巜刘海砍樵双双荣获二等奖,这下可了不得,各地都刮起了戏剧风,各县各区相继都成立剧团。胡寿康作为本地的戏曲名人,地市县区都来请他出山,可他外出蹓跶一圈又回到了胡家冲,将自家几个子侄和乡邻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花鼓戏班,农闲时训练,半年后开始排戏,十个月后登台演出,竟然红遍了周边区县,深受欢迎,成了区里的专业剧团,胡家冲几户人家全成了演员,他理所当然的成了压台的师父,跟着剧团走村串社,到处巡演,

    舒心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到了一九五八年,土法上马大炼钢铁,那可是全民性的运动,老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家家户户积极的献铁出力,为社会主义建设增砖添瓦。

    土法炼钢需要大量的炭,这下山上的古木大树可遭了劫,到处一片砍伐声,村村都有好几口炭窑,熊熊大火昼夜不停。

    紧邻胡家冲的猫儿岭是一片神秘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自然首当其冲,成了砍伐的对象。

    剧团的演员们也都回了家,参加轰轰烈烈的烧炭炼钢运动,六十多岁的胡寿康自然也得出工出力,投身炼钢运动之中。

    那是金秋十月的一天上午,那一天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新成立的胜利大队三十多个男社员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猫儿岭,斧劈锯拉,不一会,随着“咔嚓呼隆”的树木断裂倒伏声,几颗大树相继被放倒在地。

    其中有一颗二人合抱粗的大梓树,放倒后发现是中空的,而且流着脓血一样的液汁,正在大家感到惊异的时候,乌云遮住了太阳,大风骤起,天地为之一暗,与此同时,树洞里钻出一只通红的大狐狸,箭一般的往山上的密林窜。

    也是合当有事,胡寿康六十多岁了,本来安排他做管理物料的轻松活,不用他上山伐木砍树,偏偏他心血来潮不服老,和胡家冲的堂弟堂侄一起也上了山,当时他们几个站在上方,狐狸逃窜时正对着他们的位置,他想也未想,手中利斧掷出,正中狐狸后腰,那畜牲瘫在地上,血流如注,却未断气,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刺得众人面容改色,双手捂耳。他倒好,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拾起斧头又是一下,生生的将狐狸砍为两截,还大叫可惜了一付好皮子,捡起来提回家里,一锅炖了,村子里的人都落了口福。

    当夜无月,附近的村人听见猫儿岭上有狐狸怪叫了大半夜,清脆的声音高亢悲凄,一个个听得毛骨悚然,第二天胡家冲直到中午还没人出来,大家也没在意,夜里大队开会学习,胡家冲无人到场,派一个叫胡六的人去叫,却是一去不返,等到散会也没见人回来,干部十分恼火,第二天一大早亲自上山,路上遇见胡六,却见他满身伤痕衣衫褴褛躺在路口,人却是疯了,及至到了胡家冲,家家都是房门洞开空无一人。

    胡家冲的人不见了,男女老少二十几口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可是大事,大队停工找人,所有知道的亲友家都去找过,附近山岭山沟也寻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找不着。

    公社来人,区上来人,县里来人,整整找了三天,一无所获,反而在猫儿岭又失踪了二人。

    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周边村寨的人早早的就关门闭户夜不敢出。上面又派了人来,据说是省里的,还成立了专案组。他们怀疑是阶级敌人或者敌特分子搞破坏,调来驻军搜山,一样毫无线索,半个月后只好撤离,事情只能不了了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八十三章 胡家冲(六)() 
老人姓孙,据他说自己是外来户,祖籍湘西,其祖父因避仇在清光绪年间迁来阳东,在此落脚,到如今已近百年。他有一门祖传的阉匠手艺,年轻时走村串乡,常年和畜牲打交道,按他的话说,是专割畜牲的“骚筋”,为它们实行“计划生育”。

    解放后区政府成立了畜牧站,他成了兽医,前几年退的休,因老伴已逝,儿子在外地工作,就他一个人回来守着几间老屋过日子,有人来请,就出去骟鸡骟猪什么的,无事时就上山去挖些草药。

    对于阉匠,我印象颇深。早些年我们队里养了一头黄牯牛,那黄牯又高又大,两角尖尖,性情暴烈,喜欢斗架,全大队没有一头牛是它的对手,而且它不怕人,时不时的还向人进攻,好些人都吃过它的亏,尤其是到了发情期,更是凶悍异常,除了饲养员周立民,其它人根本近不了身,我们一群小把戏只要看见它在路上,都会躲得远远的。

    据说再凶的牛阉了后也会老实,而且长膘,队上决定阉掉它,于是请来了镇上的刘阉匠。

    刘阉匠是个老阉匠,每年春秋各来村里一回,鸡呀猪呀什么都能骟,手法高明,又快又好,骟鸡骟猪我每年都有见过,但是骟牛却是头一回见。

    记得那是秋后的一个阴天,早饭后骑着一辆破单车背着兽药箱的刘阉匠刚一进村,周立民就从牛栏里牵出大黄牯,将牛缰绳系在晒谷坪边的那一棵苦楝子树上,只留了不足一米的距离。队长刘老满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劳力拿着棕绳在一旁准备将它的四条粗腿绊住捆绑,控制住它挣扎动弹。

    大黄牯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格外暴躁,狠命的蹦跳挣扎,不顾鼻子疼痛,拉扯得树叶下雨般的往下飘落。

    刘阉匠对刘老满摆摆手说不用多事,只见他走到黄牯身侧,伸手在它脊背上拍了二掌,随即在牛头上洒了一碗清水,说也怪,黄牯即刻就安静了下来。

    刘阉匠将一盆清水放在后牛屁股后面的地上,从腰上的皮囊里掏出一把雪亮的无柄半月小刀,用清水在牯牛胯上的大袋子上拍了拍,只见他手起寒光闪,一阵鼓捣,眨眼间两颗鸡蛋般大小的带血肉蛋就落到了水盆里,盆里的清水立即被染红。

    刘阉匠随即又用清水将牯牛胯下袋袋上的血迹清洗了一下,伸手在牛背一拍,对周立民说牵回牛栏关一天,明天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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