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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妹子锐哭,声音清脆尖利,大人的斥喝适时传来。街巷里流淌着饭菜的甜香和辛辣,不时有人出来叫人回家吃饭。
我和刘得勇走在灯影下,去往他亲戚谭建设家。
我在醒过来的当天傍晚就出了院,连同刘得勇区玉姣他们也一起出了院。
谭建设母亲张秀荷和刘得勇母亲是表亲,倒是认得刘映国这个曾经五世同堂的大家长和大队书记,刘映国和她说了情况,她半信半疑,犹犹豫豫的。
这种事当然不能强求,也就只好由她了。说一千道一万当不得事实摆眼前,等刘得勇痊愈了,她自然会找上门来。
像这种被妖惑的病人,早治几天和晚治几天的区别并不会太大。惟有多吃二天苦头而矣。
果然如是,当看到活蹦乱跳的刘得勇和区玉姣时,她大为后悔。今天下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找到亲娘,想请酒癫子去她家。亲娘告诉她酒癫子早回了杏花村,但科定她会来找,留了两张灵符在我这里,交待了由我代劳。
于是在吃过晚饭后,刘得勇陪我一起去她家。
我右手掌的扎伤已好了,只是还结着痂,左手伤得太重,四指却仍裹着纱布。我们俩晃晃悠悠的进了她的家门。
谭建设父亲叫谭为明,是镇上百贷商场的搬运工,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我们进屋时他正坐在小桌上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喝酒。刘得勇叫了一声表姨父,谭为明应了一声,扭头冲里屋叫道:“秀荷,勇伢子来了。”转过头对刘得勇说:“你姨在里屋。”态度不冷不热的,握着酒盅自顾的喝着。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瞥了下侧坐着和他喝酒的年轻人。
年轻人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双目相接,一触即便错开,但我却感觉到一丝阴冷。
这是个不一般的年轻人,我在心里忖了一下。
这时张秀荷从里屋出来了,让我俩进到里屋,我顺口问道:“张姨娘家里有客人?不要紧吧?”
张秀荷答道:“是建设的堂叔,没事过来聊天的。放心吧,没事的。”
我哦了一声。社会风气如此,又是在区政府的眼皮子底下,不比在乡下,信迷信被抓了现行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我还是个在校初中生,不能不小心。
张秀荷打量着我,笑道:“这位同学你也真够胆大,一个人躲在庙里睡觉,大家以为你失踪了,害得家里人大老远的赶来找人,你爷娘就莫骂你?”
这是学校对外宣布的理由,我只能被动接受。我笑了笑答道:“骂了。要不是我摔伤了手,屁股都被开花了哩。”
张秀荷笑道:“那是!我家建设要是敢调皮不听话,我也肯定要让他屁股开花。听说你是杨老师的亲崽,是嘛?”
“是的,杨老师是我亲娘。”我答道。
说话间我们进到了里屋。张秀荷突然想起似的问道:“你看我这记性,倒忘了问你们吃过饭没?没吃的话等会我去做。”
我故意笑了笑没吭声,刘得勇赶紧回答道:“吃过了。学校五点半就开饭了。”
张秀荷再未多说,引我们往里走。
镇街上的人普遍比乡下的人势利和小气,人情淡薄,这是公认的事实。他们居地比村寨繁华,又是墟场集市之所,各类商贩走卒都有,久而久之,沾染了市侩。譬如每逢墟日,总有周边村寨的远亲或熟人来赶场,隔老远你笑笑的刚想打个招呼,有人却装做不认识或看不见,一转身进屋里或去往别处,生怕你赖进他家,要吃他家一顿饭。这在我们村寨里是不可能的,无论生熟,只要到了饭点,总会有人热情的招呼你。
更有甚者,在街上家门口他耳背眼盲,若平日里在别处遇上,他又总能眼尖耳利,隔老远就会打招呼,热络异常的说些好久不见,去墟场怎不进屋吃饭之类,反倒是你不够情义了。
当然这是少数,后来我也有过居住繁华街镇的经历,每逢墟日,总有熟人来找,好多回别人到了身边时还未看见,直到人家喊时才猛然发现,于是我明白乡邻也许冤枉了他们。街上人流熙攘,也许是人家真未注意到,并非舍不得一顿饭而故意躲你。
镇街往往都是方圆几十里的中心,区政府商场医院学校等等,大小单位十几二十个,又是墟场集市之所,乡下的亲友和熟人赶场办事都要来镇街,几乎每天都能遇见。现今大家都不宽裕,温饱还成问题,如果每一个人来了都留饭,恐怕自己一家子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眼下我还不懂这些道理,也许是受乡邻的影响,我对街镇上的居民也有成见,对于谭为明明明自已坐在饭桌上吃喝,却不肯顺便招呼一声,张秀荷也是期期艾艾的,这让我很有些不屑。
我自幼受母亲薰陶,多少也懂一些生活艰辛的人情世故,在村里也少有在别人家吃饭,更何况是不熟悉的街镇人家?而且我们已吃过饭了,就算没吃,不是真心实意的邀请,我也未必肯坐上别人家的饭桌。
这类小心眼的心思我当然不会表露出来,跟着张秀荷进到最里面的住房。
镇街上的房子比不得乡下的小院,一溜儿共墙连垛的挨挨挤挤,参差错落。墙体有青砖土砖还有木板的,各式的大门小页,而房屋又一律的往后延伸,很是幽深的样子。
张秀荷领着我俩到了住房,谭建设歪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我们。
我也不废话,让张秀荷打来一碗清水,起诀念了一道咒。掏出一张符纸烧化碗中,让谭建设喝了,又将另一道符用手绢包了置于他枕下,吩咐他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就无事了。
之后又去了另一间小屋,对谭小燕依样施为。张秀荷全程看过,待出了住房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这祥就行了?”
我笑着对她说道:“是呀,这样子就行了。保证他们兄妹俩明天能去学校上课。只是这些天昏沉着没吃什么东西,姨娘您最好是弄点好吃的给他们补充点营养什么的。”
张秀荷点头应诺道:“那是。明天我去割点肉,再把那只老母鸡宰了给他们补补身子。”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镇街上的人家就是不一样,在乡下像这样的细伢子病后哪有这等享受?又是肉又是鸡,做梦去吧!黄世仁去年摔伤了腿,就多吃了几颗鸡蛋,美得他什么似的。
从里屋出来,谭为明两人还在喝酒聊天,气氛热烈。年轻人面门而坐,我从里屋出来,正好看得到正脸,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俊朗的脸上一片潮红。
张秀荷见我往外走,随口说道:“这位同学麻烦你了。得勇陪你同学坐一会吧,你们自己玩,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说着就要往外走。我对刘得勇打了个眼色,刘得勇连忙叫道:“姨娘您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张秀荷疑惑的看着他,他赶紧将她拉过一旁,我转过身子,装模作样的着着门板上的雕花,一付研究的样子,实则竖起耳朵听刘得勇说话。
刘得勇说:“姨娘,那个李师傅有交待过,如果你找他,就让祥红过来。祥红是亮水师的徒弟,也有跟他参过师,完全可以治好表哥和表妹的病。行有行规,师门规矩不能废,不然有些东西会不灵的,恐怕于表哥表妹不利,万一病不断根就麻烦了。”
张秀荷假装吃惊道:“这事还有规矩?什么规矩?你快告诉我。”
刘得勇说:“他们有句行话,说是娘亲爷亲香米一升。就是说哪怕为自已爷娘办这事,都得一升香米的。他为表哥表妹驱邪治病,您总得有点表示,意思意思一下,不然的话坏了规矩,他也不好和李爹爹交代不是”
这是来时我们俩人商量好的一场戏。刘得勇告诉说,他这个表姨两口子特小气,自以为住在镇街,一路来看不起乡下的亲戚。尤其是那个表姨父,对他不冷不热,爱理不理。要不是谭建设对他好,又老拉他到家玩,就算在镇上读书,他也不会登他家的门。刘得勇玩笑道:“待会你去到他家给谭建设兄妹治病,别说酬谢,恐怕是水都不会倒一杯给你喝,你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我听后心里大为不爽,小气倒无谓,反正他又不是我亲戚,自已又不用和他家打交道,酬谢什么的我都没想过,可是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就不应该。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决定让他们出出血,让他们肉痛,气气他们。
我对刘得勇如此这般的一说,刘得勇拍手叫好。
事实果真如此,我暗示刘得勇依计而行,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二十九章 香米一升(下)()
“娘亲爷亲,香米一升。”这句话流传甚广,差不多的人都晓得。
世上三百六十行,无论你从事哪一行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不会给人帮忙白干。请人帮忙,你就得付出相应的报酬。有那关系好重情义的,帮人干活不收报酬,那也不是白帮忙,他收获了情义,而你却欠了情,老话说“人情是把锯,你有来我有去。”下次他有事,你就要去帮忙还情。
世上有人情,生活也需要人情。但有些行业却不需要这种人情,譬如以前江湖上的和尚道士风水师之类,他们的职业和神鬼有关。神鬼之事虽是迷信,但是流传了几千年,根植在乡邻的血液里,哪怕你再不相信,却也不会轻易的去招惹和得罪这类人,其实就是怕招来灾祸。也许你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
师公术士和木匠漆匠一样是一门职业,他们同样的要养家糊口。不请他便罢,请他就得付报酬,“娘亲爷亲香米一升”是他们收取报酬的最好借口。报酬的多少则没有标准,一般随主人量度,多少不论,“出得你的门就进得我的屋。”但你不能一毛不拔。什么都没有,否则你就是破坏了规矩,对祖师爷不敬。这样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不但所求之事不圆满,弄不好还会招来新的灾祸。
这类例子的传说很多,有鼻子有眼的难辨真假,致使大家对此类事情都很忌讳。张秀荷小气,欺我年少,本想打个马虎眼,一毛不拔的打发我。刘得勇如此一说,吓得他赶紧叫了谭为明进到里间,一会儿后提了一包点心出来,上面还压着一个用红纸包好的小红包,有点难为情的对我说:“那个祥红呀,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姨一时忙晕了头,刚刚忘了拿给你了,请你千万担待莫计较,等建设和燕子兄妹俩的病好了再请你来家吃饭。”
我笑了笑,假意推辞了一下,收了红包和点心。谭为明黑着个脸,那个和他喝酒的年轻人看着我,有些许的惊异。我毫不理会,和刘得勇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
天黑了,有稀稀拉拉的路灯照着铺满青石的巷道。拐过弯,见巷道无人,我们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拆开红包,里面是两张一元的纸币。
二元钱也不算少了,相当于手艺人一天的工资,没说的,平分,我递了一张给刘得勇。然后打开用旧报纸包着的点心,是一些花根香片饼干之类的副食,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味,我们边吃边往学校走。
这是我第一次有意索收人家的钱物,上次在王校长家为王小欣驱除黄大仙,事后王校长老母亲封了个红包提了点心给我,说道她晓得“娘亲爷亲香米一升矩”的规矩,我坚决不肯收。后来他爱人给我做了一套衣服,让王校长带来学校交给了亲娘,我要退回去,王校长生气了,说道:“这可是专给你做的男孩子衣服,你让我拿回去给小宜穿还是丢掉?”没办法,只能收下了。
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什么规矩,南爹爹桂老爹都未曾对我提说过。后来我问酒癫子,他告诉我说,所谓规矩,都是一些人胡扯的,我们做的是降魔除妖的善事,适当收取一点酬谢之仪并无不可,但那得主家自愿,不可贪婪和索取,存下坏心思。
像今晚这样的索讨谢仪,纯是我气不过他们家态度傲慢瞧不起人而又小气的胡闹之举,此事后来不知怎的被亮伯伯晓得了,被他狠狠的训了一顿,我找酒癫子诉苦,他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提点我日后若再遇上那些不对付之人,大可有言在先,明码标价,达不到要求你另请高明,如果事前未说,事后就不要追讨,以免坏了名声,甚至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了,像这种想一毛不拔白使唤人的主,应当另论,只要不贪,并无不可。
我们俩边吃边慢慢往学校走。快到学校门口时我让刘得勇抓了一把,余下一大半我包好了准备拿回去给区美玉和区玉姣吃。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喊叫:
“孟祥红。”
我回头一看,竟是刚刚在谭为明家喝酒的那个年轻人,他叫我有什么事?我停住脚步站原地看着他,他走近来,小声的说道:“我有个朋友受了惊吓生病了,你可以去帮忙看下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你朋友有病去医院呀,我是学生,不是医生,不好意思,我不会治病。”
说完我转身要走,他跨上一步拦住了我说道:“小老弟,我刚刚听他们说了,你师父是亮水师,一个人敢夜入荒庙睡觉,谭建设说你一个人打败了十几个初三的大男生,如此种种,说明你本领定然不小,治好我朋友肯定没问题。放心吧,我那朋友不是谭为明两口子那样的小气鬼,绝对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病,最起码也会封你个几十块的大红包。就算你治不了也没关系,同样不会让你白走一回,多少也会表示点意思,就当交了你这个朋友。怎么样?能去帮忙看一下么?”
我看他态度诚恳不似有伪,有些迟疑。倒不是他说的几十块红包,而是我现今内心的一种渴求:我需要实践,需要有供我检验自已水平的各类病人。这应该也是每一位学有一技之长之人的通病——跃跃欲试,一展身手。
我想了想说道:“你朋友在哪里?他受了什么惊吓?现在情况如何?你先给我说说吧,我心里得先有个底,考虑一下才能决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三十章 疑难杂症(上)()
太阳斜挂西天,余晖映照着后山包上黛绿的枞树林,在四周到处一片枯黄灰褐的衬托下,这小小的一抹碧翠就更为亮丽养眼,犹显超脱和珍贵。
谭清明领着我从柏油马路拐上机耕道,迎着斜阳向农具厂走去。
谭清明就是昨晚在校门口拦住我的年轻人。他告诉我他是谭为明的堂弟,在农具厂上班,有病的是他的表弟李竹青,原是粮站的职工,因病长休在家,住在农具厂旁边的李家大屋。从学校去大概也就二三里路,走十几二十分钟可到。
据谭清明说,李竹青的病有两三年了,是有一次夜里去新屋大队看电影回来后开始的。主要表现是要么整夜睡不着,要么一睡觉就做恶梦,有时又昏睡不起,白天恍恍惚惚的萎靡不振,胃口差,脾气暴,什么也干不了,整天昏昏沉沉的窝在家里。偶尔状况特差时连亲友都不认,有点神经病的样子,但人却很清醒,不砸东西不打人,什么都晓得。
当年他刚发病时的样子和谭建设兄妹俩的情况很相似,正因为如此,我和刘得勇走后,他听了堂嫂张秀荷的介绍,这才临时想起请我去帮忙看看的。
我正在技痒难耐的阶段,听他述说倒有几分撞邪失魂的可能,于是答应去瞧瞧,能不能治则需见过人之后才能决定。
我左手的伤未痊愈,又是夜里,自然不会随他而去。约好了今天下午放学后他来学校接我,然后领我去他表弟李竹青家。
一路上谭清明告诉我,李竹青是家中独子,他父亲李育田是农具厂厂长,母亲谭爱香在木材站上班,家境还算较好,为给他治病去过省城大医院,花了不少的钱,可就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治疗也没什么效果。
有人说他这样子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里为他偷偷请仙娘婆和师公治过,同样毫无效果,如今一晃两三年过去了,李竹青的病成了他家人和他们这帮昔日好友的心病。
农具厂座落在李家老屋旁的小山包下,两米高的红砖围墙围着个偌大的院子,里面机器的轰鸣和叮叮当当的声响隔老远都听得见。农具厂是区办企业,专门生产刚刚普及的新式双人打稻机和犁耙等农具,生意红火。我知道镇上有这么一个单位,却从未来过这里。
谭清明领着我绕农具厂大门而过,直奔一旁的一栋两层红砖平顶小楼房,告诉我说这就是他表姐夫李育田的家。
一条卷尾巴白毛土狗汪汪大叫着在屋前警告我们,谭清明叫了一声白狗,白狗就摇着卷尾停止了吠叫,警惕的看着我,喉咙发出低声的吠哮,待我走过后,才到了谭清明脚前嗅着,跟在后面。等我俩进了大门,它就在门口蹲卧着,扬起脑袋盯着前方。
“万泉河水清又清,
我编斗笠送红军,
军爱民来民拥军,
军民团结一家亲一家亲”
屋子里放着的收音机里正在唱着电影红色娘子军“万泉河水清又清”的歌曲,一个人斜躺在长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谭清明叫了声“竹青”,他才“呀”的一声惊慌地跳了起来。
这是一个瘦弱的二十几岁年轻人,女人样的长发齐肩,遮挡着他那写满惊惧的苍白小瘦脸,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盯了我们好一会,才长吁了一口气,口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他是哪个?你带个细伢子来家里干嘛?”
谭清明答道:“他叫孟祥红,是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带他过来看看你呀。”
李竹青哼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朋友?哼!这么小就出来混什么?他家大人也不管?看来也不是个好人。”
谭清明恼道:“竹青你说的什么呀,人家还是学生,在镇中上学呢。”
“镇中?你别跟我提学校,一提学校我就头痛。”
李竹青低声说着,十分的不耐,有些狂躁,他将身子往沙发里窝了窝,一付惊惧不安的模样。
谭清明对我解释道:“近来他的病愈发的严重了,连我们这帮以前关系特别好的兄弟都不愿看见。我们似你这般大时也在镇中读书,一次两帮人在学校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