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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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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叹了一叹,接着道:“当年卖国贼子吴三桂大军方入缅境,缅王莽白紧就几乎杀光了你父亲身边所有的重要大臣,事后你父亲实为保住你,才屈身修书,假意许嫁南阳公主的名义,将你和母亲暗渡陈仓,送出缅境。”

张大胆一惊,道:“母亲?——她如今在那里?”

曾老头道:“你母亲她——”

‘咳咳’,老朱干咳了数声,曾老头随即住了口。

张大胆急道:“她到底怎样了?”

曾老头脸有样异道:“张兄弟,你母亲?——实我也不知晓她如今在哪里?”

古街夜幕

张大胆一阵失落,黯然道:“曾兄可莫要欺瞒于我。”

曾老头嘘嚱道:“我——怎会欺瞒你。”

张大胆看着他,道:“我相信曾兄。”

曾老头脸色微的僵了一僵,暗暗避开目光。

活眼神算突地道:“张兄弟,白天你就莫要出去了,让瞎子帮你治理身上的尸毒。”

张大胆筹思一下,道:“谢过神算的好意,只是。。。。。。有人还在等着我呢!”

活眼神算缓缓道:“是荷心姑娘么?”

张大胆道:“恩。”

活眼神算沉吟了下,道:“午间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刻,张兄弟若待在府中,对疗去体内尸毒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兄弟为何还要出去?”

张大胆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人家。”

活眼神算道:“荷心姑娘也是学道的人,相信她会理解的。”

曾老头道:“瞎子说的极是,兄弟还是在家疗了毒再出去不迟。”

老朱紧接道:“况且曾老夫人今日身体欠恙,正好张兄弟留下陪陪她,曾老夫人可是最疼你的。”紧看着张大胆。

张大胆忖思一番,道:“那——好吧!我待日落后再出去。”

日起日落,转眼瞬间,天色已黄昏。

荷池中央,假山石上,坐着个孤单的身影,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眨也不眨愣愣望着一处。

那里,正是张大胆早晨离去的地方。

只听她自言自语,呆呆着道:“张大哥都去了一整天,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嗨,我真是乌鸦嘴。。。。。。”暗自责备着,宽慰道:“张大哥怎会出事,不会的,他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住了,他答应过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脸上不禁笑了一笑。

夜灯初上,白日喧闹的四平古街,一到晚间,街上就很少能觅见一人。

聚宝赌庄,飘飘院,甚至久日闭门的醉死酒楼,以往净是男人愿意夜间大撒金银之所,至于夕阳客栈,更是来往客商,来四平街唯一的歇脚地处。

张大胆走出曾府,自没注意,也难以见到,今晚的飘飘院,但见楼内灯火繁点,独不见姑娘迎门接客,数名精目生光的男人,久久驻足门前不愿离去,抑不知飘飘院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今晚也有像昨日那般出手阔气的有钱公子,包下了这座香楼。

但听数声长叹后,街上显得愈加冷清。

张大胆压垂脑袋,脚步缓慢而轻小,边走边想:“我都这般大了,干娘却还要送一件肚兜给我,还要我把它穿在身上,这若给别人瞧了见,该多么的不好意思,可干娘生病在床,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又不好当面拒绝,唉。。。。。。”无奈一叹,另接着想道:“曾兄讲我是永历的儿子,不知是真的假的,倘若我真姓朱,那当今皇上不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么?可若不是,曾兄又岂会骗我。”又叹了一叹,对于今日的许多事情,实都太过矛盾,特别中午曾老头讲的那些话,张大胆心中虽不愿去怀疑,因为他相信曾老头不会欺骗他,可如今事后想来,自己打小在四平街长大,突然有一日告诉他,他是帝王子嗣,这确让他匪夷的一时难以接受。

猫儿再现

更使得他心中愈生疑惑的,还是曾兄始未告诉他,楚嫔妃离开缅甸后的情景。还有,他如真是楚嫔妃和永历皇帝的儿子,那四平街街尾,那一直认为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张氏夫妇又是谁?。。。。。。

这一连窜的不解,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不知曾兄为何此时要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既然说了出来,却为何还要有所隐瞒?若非他知荷心在等他,生怕她焦急了,还有担心昨夜那舍身救他性命的女人现在如何,一时真得向曾兄讨教个明白不可。

心下思想着,不知已走到历家古宅后院的巷角处。

忽然,黯夜的天空下,但闻一声飞鸦叫过,张大胆微地一惊,抬起头来,看见万里苍穹,居空无月影,数点寒星冷光,鬼火一般吊在半空。

张大胆怔了一怔,进了巷子。

突地,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在数米远的黑暗下,动也不动地挡在巷子中间,就似地狱中来的小鬼,提着两粒碧蓝碧蓝的勾魂小火,在等着他一般。

张大胆又是一惊,脚步微地顿了一下,轻轻靠近几步,白影子似受到了惊吓,两粒小火闪了两闪,‘滋滋滋’发出着声音。

张大胆又向前几步,突地,他脸色一变,脱口道:“猫。”

白猫身子一动,警地立了起来,三两下窜上历家大院的墙头,站在上面回头冷冷看着下面的张大胆。

张大胆微地一怔,连惊带喜,此只白猫正是经常在历家老宅见到的那只,也是人们怀疑二十年前吓死张依风的那只,他不免心里忖道:“别人都说我的父亲是让你给吓死的,我若把你给逮着了,到也算是给父亲报了仇。”在他心中,此时仍然把张依风夫妇看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曾老头说永历帝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也有着几分的相信,但二十多年来心中依赖的感情,岂会朝夕之间便可改变的了的。

他轻脚近去,双眼直直看着白猫,希望分散它的注意,一把将其擒住。

岂料,白猫未等他近到墙脚,转眼一晃从墙头跃下了院中。

张大胆楞了一楞,呆呆望着高高的墙头,脸色沮丧。

原来,当年富甲一方的历家,所建造的墙院,不仅都高于三米,且为了防小人翻墙入府盗窃,特又在墙头埋下许多磨刃的如刀锋般尖利的河石,故而张大胆想翻墙进去是不可能的,只好眼睁睁看着这只诡异的白猫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溜掉。

他黯叹一声,朝巷子深处走去。

月无风息,星光昏黯,夜下,一条黑影慢慢靠近。

风歇园荷池间的假山上,荷心突地双眼一亮,欢喜着道:“张大哥,是你么?你回来了?”

千年死骨

黑影靠近道:“荷心妹子,是我,大哥来迟了。”

荷心跃下假山,高兴着迎上前道:“不迟不迟。。。。。。张大哥。。。。。。”脸一片羞红。

张大胆伸手拉住她,眼里放光道:“妹子,哥哥去了一天,你还没有吃过东西吧?”另手探怀摸索了几下,拿出来道:“妹子,看哥哥给你带来了什么?”

荷心目光轻抬,楞了一楞道:“张大哥,我。。。。。。肚子且还不饿。”说话之时,双眼直盯着张大胆的手。原来,张大胆怀里拿出的是两只粽子。

张大胆笑了一笑,道:“妹子整天都没吃上东西,肚子岂有还不饿的道理的,来——就让哥哥帮你把粽子解了。”手松开荷心,三两下便将一只粽子脱了皮,露出丝丝尚冒着热气的糯米来。

荷心看了看他,迟迟未接。

张大胆笑容微僵,似有不悦道:“妹子不喜欢吃粽子,我便就扔了得了。”佯作将粽子扔出。

荷心一阵焦急,道:“别,别扔。我。。。。。。”诺诺接着道:“喜欢吃。”

张大胆递上道:“那妹子为什么还不吃。”

荷心道:“我。。。。。。我。。。。。。”突地一笑,伸手接过粽子,笑着道:“谁说我不吃的。”咬去一口,忍不住赞扬道:“这粽子真好吃。”又咬吃一口。

张大胆道:“我知道妹子没吃过粽子,好吃就多吃点。”

荷心一楞道:“哥哥怎么知道我没吃过粽子?”

张大胆一顿,道:“哦,妹子你不是说,你从小一人生居在深山,所以我料猜妹子一定没吃过粽子了。”

荷心僵色的脸转作一笑,看着张大胆,连吃数口。忽然,她脸色僵变,只听‘叭’的一声,手中剩吃的半只粽子摔掉地上,扁在一起,她手紧紧捂住胸口,跌跌说道:“张。。。。。。大哥,我。。。。。。”

张大胆脸上笑容一敛,道:“妹子,你没有事吧?”

荷心强忍了住,道:“哥哥放心,我只是胸口有点不舒服。”

张大胆哈哈数声大笑,道:“胸口不舒服,那就对了。”

荷心惊讶道:“张大哥在讲什么?”

张大胆目光一正,道:“我说胸口不舒服,那就对了。”

荷心微楞,不解道:“荷心不明白。”

张大胆笑道:“因为你是半人半鬼的怪物,你的心是裂开的,你需要吃人心来弥合,你一生不知吃了多少的人心,所以只要是糯米做的食物,你都从来不吃,如今你的心在痛,那不就是对了。”

荷心胸痉疼痛,变色道:“你不是张大哥,你是谁?你。。。。。。的粽子里有诈。。。。。。”

张大胆嘴角一笑,道:“我好不容易寻到一只千年不死骷髅头,刚好可煮两只粽子,本来想等你都吃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这么快你就顶不住了,哈哈哈。。。。。。”仰头不住大笑。

荷心连退数步,惊色道:“千年不死骨,烂煮烂心头,你怎会这种阴毒的术法,你。。。。。。究竟是谁?”

蓦地一击

张大胆狂笑一声,道:“想你师父当初该和你提过,昔年湘西道上有一男一女二人,平生做下不少壮举事迹,连官府也是奈他二人不得,想起来了么?”得意于色,目甚光亮,显是对旧年生平自我极当佩服。

荷心想起他的手段及所提,思道:“好似幼时师父确曾说起,他说湘西黑道有一男一女,男的懂行尸门邪术,女则善于异蛊奇毒,传言此二人有驻颜异术,平间饮朝露,食五毒,住棺木,栖的地底。日间息养,夜晚起来作事。及所作之事,无不一件不是恶盈丑事,江湖上皆称他二人为阴阳双尸。据说男尸极其好色,叫他虏去淫玩的良家女子难计其数,女尸研毒钻蛊时,亦也不知有多少无辜壮男遭残手下。反正,此二人皆都是大恶之人。”想到此处,另想:“我虽是半人半鬼,可比之你等,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要我道出你等的名号,实嫌脏了我的口。”凌目一轩,不置可否。

张大胆瞧她半晌不见出声,还道她或许未听见过自己的响头,便道:“你不晓得我的响号不打紧,但你若把‘道陵尸经’交出,我便不与你为难,好自掂量掂量罢。”

荷心冷冷一笑,道:“‘道陵尸经’乃吾师传授,凭甚要给你。况哉此书系道山宝物,弘的是正途,扬的是气义,你一邪恶徒人,岂配闻阅此书。”怒目如赤,涛严拒绝。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莫指阳路你不走,即般如此,休怪我不给客气了。”

荷心道:“正谓邪不胜正,有什手段,使将出来便是。”

张大胆阴恻恻一笑,身子突地一侧,陡手翻转,嘴上大喝一声,袖口里一件物事如离弦利箭,疾飞出去。荷心微地一怔,脚下一掠,连退数步,站稳在荷花池边上。

寒风刺脸,那见物事擦脸飞过,‘咚’一声落入在身后的池水中。

荷心道:“雕虫小技,休来卖弄。”

张大胆道:“雕虫小技也足可送你性命。”

荷心冷冷道:“是么?”左脚踝骨处忽觉一紧,似被地底上来的冤鬼抓住一般,使劲拽她下去。惊色之下,俯眼下瞧,一只枯白森寒的爪子自荷池水下伸出抓住了她。忽然,又有一只手迅雷般自水下探出,抓住了右脚。身体倏然失去重心,仰面摔倒,荷池中水花飞溅。

张大胆哈哈大笑,道:“臭丫头,尝到本大爷厉害了么?”

蓦地笑声一顿,容色变换,瞪着眼木望池面。

荷心滚下池底,挣扎了几下,便就站了起来。发身湿透地冷眼看着他,缓缓道:“雕虫小技。”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你没吃下那粽子?”

荷心道:“你道扮做张大哥的模样,学着他说话的声音,便就能瞒的过我么?你也太小瞧了我。”

险巧退敌

张大胆面上一刹,恨得切齿咬牙,生不能就地煮了她吃。

两人这般相峙片刻,张大胆忽而一笑,道:“今日且不跟你一般计较,老子还有些事情,暂先饶你这回,哈哈哈。。。。。。”三两个起落,隐没在黑暗之中。

荷心听得笑声去远,才动了动身子,但刚一动,却不住摇了一摇,勉力站住,抬起手看,掌心一支似针非针,似簪非簪,摸约八九分长,一头利尖穿喉,一头浑圆如颅,颅前面上有五个小孔,左右还各有一小耳,耳垂挂两只与颅同样大小的金铃等奇怪物事。

手下一动,金铃左右摇晃,却不及声,颅孔内则发着呜呜的音响,犹如荒凉旷野,大风刮出的声音。

荷心一时登觉头晕,黯叹一声:“好险。”

原来,那假扮张大胆的人确过像极,荷心先时并未识出,待食下一口粽子时,方才无意憋见那人手背居无黑纹,才知他是假扮的。后来荷心连吃数口粽子,实是佯装作下,迷惑于他罢了。

南方人有云,糯米有散尸毒气功效。粽子系是糯米制成,荷心既是鬼婴转生,本不该犯下此忌讳,但她实不愿在张大胆面前过早暴露身份,故而才会不顾食之,'。 '本想以自身的修为,区区糯米粽子方无大碍。岂知此粽乃在千年颅骨中煮熟,邪气的很,她只吃下肚腹一小口,便就不济,一时胸口疼痛撕裂,倘若那人再待片刻,瞧出破绽,恐后果不堪设想。

荷心跨出荷池,心知那人业已去远,紧绷的神经方自懈下,登觉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再瞧掌中那物,依稀发见物上似有着一些模样怪异的文字,细细看了遍,根本无法辨认,以往似都不曾见过。

休息片刻,荷心脸色一惊道:“不知那装作张大哥的恶人会不会再回来,若是他再折回,我岂不是危险的很,我该先离开这里才是。”转而一想:“不行,我是决计不能走的,我一走,那她怎么办?张大哥若是回来问起,怎该于他交代才是。对,我不走,就在这里等着。原本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该已经死了,如今老天爷真要我死,那我也了无撼意了。”她这样想着,心里登觉好受不少,胸口也不觉那般痛楚了,只是全身仍旧无力的很。

夜,已是很浓。

荷心闭起眼来,冥思良久,心想:“过了这么久,想必那人再不会回来了吧!”忽地听见黑暗中有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近,荷心缓缓睁开双眼,瞧清了来人的样貌,欣然一喜。再作一瞧,不禁微然惊诧。

原来,来者正是张大胆,荷心等见了张大哥,心中自然欢喜,但复之眼下,又瞥见张大胆怀里揽着一只白猫。此只猫儿确是昨日引诱她出城,与其主人交易的那只猫儿,心想:“张大哥怎么会抱着它同来。”

夜无月光,昏黯的紧,张大胆近离赏花池丈处,才看见荷心坐在地上,当下一惊,上前吃惊道:“荷心妹子,你为何坐在地上,身上怎的都浸湿了?”

猫儿溜了

荷心不愿他担心,便谎言道:“妹子不小心脚底滑了一交,摔下荷池,上来时,脚给崴了,这才会坐在地上。”

张大胆深信不疑道:“怎的这般的不当心,夜间见凉,身上湿漉漉的不长病才怪。脚现可好了些?”

荷心道:“好多了,谢过张大哥的关心。张大哥,你这怀里的白猫可是。。。。。。”

张大胆低头一瞧,黯然失落道:“妹子不知,这只白猫和我父亲的死有关,好不容易才将它逮住。可惜,就是逮住了,又有何用,它又不会讲话,岂能告知我,当年父亲是怎样死的。”曾老头虽说他是永历皇帝朱由榔的儿子,贵族后代,但在心中,他依旧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平凡的人,而父亲只有张依风。

荷心歉声道:“对不起张大哥,我不知这只猫和大哥有这样的渊源,妹子当不是有意要勾起大哥的伤心事的。”

张大胆哈哈一笑,道:“不打紧,妹子莫要自责,你身上这般湿漉,大哥脱件外衣给你披上,麻烦帮大哥抱一下猫儿。”抱过白猫。

荷心正待接手,突地白猫左前爪照她的手掌一拍一勾。荷心手一慌,掌中怪‘簪’掉落地上。迅雷之下,‘喵儿’叫唤一声,两只后腿蹬住张大胆胸前,一挣一蹭,闪电般脱开张大胆的双手,三两晃就没了踪影。

荷心愣了一下,急道:“大哥,猫儿溜逃了。”

张大胆不察,直盯着荷心的手,道:“妹子,你手受伤了。”

荷心藏手在袖内,道:“我没事,我们找回猫儿紧要。”手支身子,立起。

张大胆跟着起来,握住荷心受伤的手,只见赫然三道爪痕,中间一道皮破在流血,其余两道虽不见血,却也殷红的浮肿起来,看着心疼道:“都抓成了这样,还说没事。妹子,疼吗?大哥给你包扎一下吧!”在怀内摸索半晌,终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锦绢。

荷心眼瞧了见,即脸一红,这锦绢正是当日自己给他的,不想他居然一直好生藏在身边。心下悦余,忙寻出话题道:“那只猫儿既对大哥这般重要,妹子一定想法子帮大哥追回。”

张大胆道:“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想知道父亲的死因,这当中不仅因他是我的父亲,还有更是想证明一些事情。”他一面给荷心包裹着手,一面啧啧讲说起了关于父亲的死的往事。讲罢父亲的死,又道说起来风歇园时是如何遭遇那只白猫的。

原来,张大胆在后巷不擒得诡秘白猫,心中愤落。来到风歇园中,心想天色太晚,荷心必将早已等候焦心,便就无意再在园内寻探猫儿,只想快些赶去赏花池边与她会面。岂知,刚走得几步,黑暗下突见一道白影闪过,方作细瞧,竟是那只白猫蹲行在园中一株老树根底,虎蓝色的双眼直楞着他。

进屋捉猫

不见也罢,既看了见,张大胆岂肯轻易放过。轻手蹑步摸将上去。

陡料,白猫似就明了他的心想,未等得他近身,‘嗖’一下轻快蹭往另一处树底。张大胆转而进跟。白猫忽又‘嗖嗖嗖’逃去往台亭榭楼,草木花石间。

反复周始,张大胆终究难以近得猫身,每当离距丈处,猫便即离逃别处。却不溜逃的没影,到似有意与人捉弄一般。

张大胆性躁急倔,此时脾气上来,想道:“今晚若逮不了你,我就发下毒誓三日不见她。啊!该是三日三夜连想都不能想她一下。”外人听来,这样的誓承岂能算得是毒誓,不想人又不会死。但在张大胆心里,要他三日不想飘红,那是极其难受千万倍的事情。此就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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